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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龙飞)-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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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功夫里面,有几手练的不对,自己练功可能没有大碍,跟人真的动手,迟早会吃亏。〃丑脸人终于开口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嗓音沙哑不堪,慢慢道:〃我教你。〃
〃告诉我,你是谁?〃
他越是躲避这个话题,就越让我心里的疑惑变重。我不停的问,他却始终不说一句确凿的话,左右言他。不知道是不是黑夜感染了我的情绪,心里变的伤感又沉重。
〃你知道吧,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从我落生到现在,没见过自己的爹娘。〃我揉了揉鼻子,道:〃农忙了,走水了,村子里别家的孩子给爹娘帮忙干活,爹娘拿他们当心头肉一样。可是我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爷爷,闭上眼睛,看到的也是爷爷,我没见过爹娘,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苦不苦,我不想说,爷爷拉扯了我那么多年。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有爹娘疼着,我不敢露头,就躲在自家院子的门缝后面看,从那时候,我一直想,自己还能再见到爹娘不能?如果见到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抱着,也不想让他们做什么,我只想问一句话,既然生下我,为什么不管我。。。。。。〃
说着说着,我就哽咽了,声泪俱下,想控制都控制不住。我不敢再说下去,怕自己越来越难过,也怕不远处的雷真人他们听到。丑脸人低着头默默不语,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抬头,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一滴一滴的泪水,从他深埋的脸庞上滴落下来,一直滴到地面。
〃你是谁?跟我说说行吗?别折磨我。。。。。。〃我一下拉着他的袖子,使劲摇着,几乎带着哀求的口吻。
丑脸人无动于衷,直到我实在忍不住,松开手坐到地上的时候,他才慢慢抬起头。他的眼圈还是红的,显然也流了很多泪。我想,到了这一刻,有些事情已经不用再明说,已经是明摆着的。我不知道他的脸是因为意外而被烧坏的,还是刻意为之,但这么做,无疑是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对于一个在别人眼里已经死去的人来说,再次活生生的站出来,会引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丑脸人,真的是陈应龙,是我爹,为什么爷爷不让我们相认?
但我还是想听,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五十年,一百年,走到最后,只是做了一场梦罢了。〃丑脸人轻轻摇了摇头,那目光里有残留的一点点泪水,还有仿佛再也磨灭不掉的关怀和慈祥,他站起身,最后忘了我一眼,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不肯罢休,但是却知道他不肯说,必然有不肯说的苦衷,就算我再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我站在原地,彻底的陷入了一片说不出的痛苦和茫然中。事情到了这一步,明知道丑脸人很可能就是我爹,却无法相认。
丑脸人一个人躲到远处,不见踪影。弥勒他们正闹的有劲儿,缠着老蔫巴讲述深山老林里的故事。我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弥勒拉到一旁,他脸上挂着憨笑,睁眼望着我,在询问我有什么话要说。
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我想把一切没问清楚的事情都问清楚。
〃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收水货的二道贩子。〃弥勒笑了笑,和过去一样想勾肩搭背的热乎热乎,但是我完全没有心情,拨开他的手。弥勒看出我表情中的认真,也随即收敛了笑容。
〃到了现在,你还要瞒我。〃我只觉得心里憋的要死,我知道弥勒是个好兄弟,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是他的身份始终是个谜,我忍不住,如果这些事情再弄不明白,我想我可能会疯掉。
〃有的事,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能,也不敢。〃弥勒正色道:〃这一次,要面对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人看着叱咤风云,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每颗棋子都有他的用处,不能随意挪动,暴露。水娃,我当你是兄弟,有的话我不能说,但你信不过,可以掏出我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你真的不能说吗?既然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外传,什么事情不能外传!天天跟一个不知来历的人混在一起,不管他是好心还是坏心,你能心安吗!〃
弥勒让问的说不出话,最后鼓了鼓气,道:〃水娃,别的事情,你怪我怨我,我都认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等着。〃
说着话,弥勒转身站起来,跑到老蔫巴那里,把老蔫巴手里的喝剩一半儿的酒瓶子夺过去,老蔫巴正喷的唾沫星子乱飞,当时就不乐意了。
〃干哈啊!干哈!正喝的高兴,干哈呢这是!〃老蔫巴想要站起来追赶弥勒,但是雷真人把他给拽住了。
弥勒拿着半瓶酒,拉着我又走了一段,仰头把瓶子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过了一会儿,酒劲发作,弥勒的圆脸红彤彤一片,他喘了口气,一把脱掉身上几件衣服,转身对着我,道:〃虽然很多话不能说的那么明白,但看了这个,你至少能安心!〃
那一瞬间,我呆住了。弥勒喝了酒,脊梁上隐隐约约显出一幅血红的图,那种图对我来说不陌生,河凫子七门中的续命图!我全然没有想到弥勒身上竟然有一幅续命图,他说的没错,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身上既然有续命图,那肯定就是七门中的嫡系,是自己人。我很反感什么事情说了一半就压下来,那样让人心里非常别扭,我忍不住想发火,但是一看弥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熄灭了。他跟我历险不是一次两次,次次都鼓着劲儿自己走在最前头,想让我更安全一点,就凭这个,我有什么资格跟他发火?
〃弥勒,你有苦衷,我不怪你。〃我左思右想了半天,别的事情可以暂时不问,但是丑脸人的身份,我还是要追问个清楚:〃我只问你一件事,丑脸人,他是谁?〃
〃这个。。。。。。〃弥勒立即犹豫,这一犹豫,就让我感觉,他肯定知道丑脸人的身份,仔细想想,当初在黄沙场,胡家那口老井多少年怪事频频,却始终没人管,就是我和弥勒发现了老井的秘密之后几天时间,丑脸人就赶到黄沙场,在老井下面杀了茶花。这次大闹鲁家婚宴,也是弥勒先到,丑脸人随后而至。
〃这事情对我太重要,算我求求你!〃我抓着弥勒的胳膊,哀求道:〃告诉我,你告诉我行吗?我从小没了爹娘,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
弥勒很难受,一脸的愧疚,久久不语。最后,他抬头看看我,猛然一咬牙,道:〃水娃,我知道的事情一旦说出去,就可能让七门先辈多少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今天我给你露个底,你听了就听了,不要去找人对质,也不要再问,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我答应你!〃我看得出,弥勒肯告诉我这些,已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他。。。。。。〃弥勒心一横,道:〃他叫,陈应龙。〃
第一百四十九章急转直下
陈应龙!
这个名字让我心里猛然一颤,果然是这样,果然是!那个沉默寡言,从不跟人多说一句废话的丑脸人,他叫陈应龙,他是陈六斤的儿子,是我爹!
那一刻,我说不出心里是苦,还是甜,但是至少我知道了,在爷爷嘴里早已经死去的爹,其实他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这是为什么?爹有续命图,他能活过来,这不奇怪,但是他活了之后这二十年间的事情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我想了半天,苦笑了一下,道:〃你也是七门的人,对吧,我也是七门的人,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什么这些事情,你能知道,我就不知道?〃
〃这些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咱们祖辈开始,就已经预感到距离天崩不会太久,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弥勒道:〃你不知道,是因为六爷太疼你,他想让你置身事外的。〃
〃来龙去脉,能和我说吗?〃
〃水娃,你放心,现在不能告诉你,不是一直都不告诉你,很快,你就会知道一些事情。〃弥勒道:〃我们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他出来了,你肯定会知道一些事儿。〃
〃在等谁?〃
〃他姓仲。〃弥勒想了想,道:〃仲连城。〃
我一下子想起来大头佛之前在八角楼交给我那只盒子的时候,嘱咐过我,一定要交给一个叫仲连城的人。
〃他是什么人?〃我问道,这个人的名字从弥勒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你知道圣域,也知道圣域的人从很多年前就开始涉足河滩,然后纠集三十六旁门,围剿七门,事情前后很多年,在几十年前,爆发了一次。〃弥勒道:〃圣域当时有一个顶尖的高手,叫做仲虎,七门那时候被逼的很惨,最后是咱们的长门出面,了结了这桩事。〃
仲虎这个名字也不陌生,至于弥勒说的长门,根据时间来算,肯定是老鬼的父亲庞大。随着弥勒的讲述,很多过去听过的传闻一下得到印证。有人说,庞大当年孤身西去,再也没有回来,可能是死在了西边儿。庞大西去的目的虽然一直都很模糊,没人说的清楚,老鬼也只是隐约知道,他是为了西边儿那些人而去的。但是现在推想一下,庞大西去,十有**是和仲虎有关系的。大头佛不是圣域里最强的人,却已经把河滩搞的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至于仲虎,可想而知有多厉害,或许,只有庞大那样的人才能够抗衡,为了七门的安危,他不得不那样做。
〃从那之后,长门不见了,仲虎也不见了,连着几十年没有消息,别的人总说,他们肯定都死了。〃弥勒道:〃但是是不是这样,很难说,没人能保证。仲连城是仲虎的独子,他可能知道两个人的下落,所以,我们一直都在找。〃
圣域仲虎,七门庞大,这都是当年最厉害的人,而且身份超然,知道许多隐秘。他们先后消失,让七门和圣域都乱了一阵子,时隔多年,两个人渐渐被人淡忘,然而这年把地里头,河里怪事频出,自然而然就有人想起了关于大河的传说,又想起了当年西去的庞大。如果庞大还在,那么很多隐秘都不算隐秘,他是七门长门,又是当时的大掌灯,知道的事情比谁都多。
〃事情越来越紧张,两个人的下落也越来越显得重要,所以我们在等,等仲连城出现。〃
这么一说,那个仲连城也是很久都没有露面的人了,但是随着事态发展,他这样重要的人肯定会出来。
这些事情,可能有点遥远。我想着,丑脸人的身份被弥勒证实了,但是我们七门的人,只有续命图,爹的命图,是从哪儿来的?
就在我思索中,从远处传来一声猫叫,紧跟着,又传来一声人因为惊恐而仓促喊出的声音,最后,是两个小女孩儿嘻嘻哈哈的笑声,这些声音一下就把我们给惊住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就去看。
不远处的黑暗里,那只花尾巴的大猫懒洋洋的走着,两个小女孩跟在后面拍着手哈哈的笑。这只大猫肯定是异种,跟寻常的野猫不同,它在后面像是赶着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那尸体晃晃悠悠的走,追着前面一个在地上吓的来回扑腾的人。
〃有外人!〃弥勒卷卷袖子,冲过去就想动手。
那个突然出现的外人被吓的够呛,在地上打着滚的逃跑,但越心慌就越腿软,翻来覆去折腾了几下,几乎吓尿裤子了。
〃等等!〃我一下拉住弥勒,因为那个人在地上打着滚的嚎叫,声音好像有些熟悉,我一回想,立即想起他是谁了。
神卦门的苟半仙!
〃我是好人啊!不要这样!〃苟半仙的身影渐渐清晰了,哭爹喊娘的,我回头看看,雷真人和老蔫巴都来了,爹应该也在暗处观察着。
我没想到苟半仙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赶紧就想去制止。两个小女孩儿看着活泼可爱,胆子却大的吓人,拍着手在后面跟,让大猫赶着尸体去吓唬苟半仙。
〃停手!那是苟半仙!〃
〃苟半仙?〃弥勒见过苟半仙,顿了顿,仔细一看:〃好像真的是啊。〃
两个小女孩儿顽皮的很,拦都拦不住。这时候,那个看着很温顺的女人走过来,皱皱眉头,道:〃爱霜,爱雪,不要闹了。〃
〃这老头儿好玩。〃两个小女孩嘻哈着笑,不过很听那女人的话,转手招回那只花尾巴大猫。被大猫赶着的尸体终于噗通倒地,苟半仙一无所知,仍然翻滚着朝前爬,直到我和弥勒跑过去扶住他,苟半仙才重重喘了口气。
〃我是好人啊,要不要这样。。。。。。〃苟半仙真的被吓了个半死,一脸都是冷汗。
我带着他走回火堆那边,给他弄了水。苟半仙这个人看着很滑头,不过心眼其实比较实在,我问他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苟半仙吭吭哧哧,说了实话。
当时他爷爷老苟从霸坑鱼肚子里出来之后,半路逃走,让排教的人给带走了。这个事情顿时传出了一点风声,说是当年神卦门的那条老狗没有死。苟半仙听了很激动,想找他爷爷,专门到排教去问过,但是红娘子推的一干二净,根本不承认。神卦门势单力薄,苟半仙不敢跟排教来硬的,只能耐着性子寻找线索。鲁家和排教大婚,苟半仙其实也去了,只不过没有露面。
等到我一出现,苟半仙立即注意上了,因为老苟的风声传出去的时候,也隐隐约约说是我从霸坑鱼肚子把他弄出来的。苟半仙想问个清楚,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等到我和弥勒他们一起离开时,苟半仙随即就跟上了。
〃你放心。〃我想了想,对苟半仙道:〃续命图的事,我绝对不会食言的。〃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苟半仙连连摆手,道:〃我来,只想问问我爷的事情,续命图不续命图的,压根也没放在心上。〃
我把当时老苟出来时的情况跟苟半仙讲了讲,弥勒他们在一边闲聊,我回头看了看,隐约还能看到爹的影子。爹身上的谜团,困扰着我,我不知道苟半仙能把这些推算出来不能,却总想试试。
〃能帮我算个人吗?〃我压低了声音,道:〃就是那个拿着白蜡杆子扰了鲁家婚宴的人。〃
〃他?是谁?〃苟半仙卜卦,一般都要把情况问明。
〃是我父亲。〃我觉得这要说不清楚,事情可能会推演不准。苟半仙这个人心术不坏,而且嘴巴也严,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我尽力讲的详细一些。
〃自己亲爹也要算一算,你这是。。。。。。〃苟半仙苦笑着摇摇头,拿出了六块金钱龟甲。这个人是神算,我相信只要认真推演,总会算出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对那张命图的来历很在意。
六块龟甲抛在地上,苟半仙望着龟甲衍生的卦象,自己琢磨了一会儿,道:〃这个人的命很硬,你安心吧,没有什么奇怪的。〃
〃没有什么奇怪的?〃卦象很正常,反而让我觉得不踏实,对苟半仙这一卦产生了怀疑。爹身上可能没有什么事情和秘密吗?
〃没有。。。。。。〃苟半仙很确定,但是在他伸手想要收回龟甲的时候,马上顿住了,眼睛突然一睁:〃先等等!这个。。。。。。我得再好好卜一卦,这个这个,真的有点怪。。。。。。〃
苟半仙有点吃不准的意思,拿起龟甲,郑重其事的重新丢了出去。但是这一次,六块龟甲齐齐的就竖在地上,苟半仙一下肃穆起来,对着龟甲小声的念念有词,足足五分钟时间,龟甲才一块挨着一块平倒下来。
苟半仙望着龟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觉得他的样子有点怪异,又不敢出声打扰。良久之后,他慢慢的收回龟甲,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什么结果?〃
〃我不能不说一句实话,不管你信不信,爱听不爱听,但是你心里要放清亮点。〃苟半仙回头看看后面那几个人,把声音压的非常低。
他的表情和动作,都让我觉得,这一卦一定是卜出了一个很让人难以置信,或者说难以接受的结果。
〃告诉我,卜卦是什么结果?我心里要怎么放清亮点?〃
〃我要是照实说了,你别揍我。〃
第一百五十章八角村子
〃我不揍你。〃我感觉苟半仙的表情和语气都说明,这一卦,算出了出人意料的结果:〃你说吧。〃
〃这个,我先告诉你,人的嘴巴能说瞎话,但卦象是不说谎的。〃苟半仙又朝身后看了看,说话间小心而且忌讳,声音很低,道:〃你听仔细了,别被糊弄,那个人,他不是你爹!〃
〃什么?〃我完全没想到苟半仙推演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已经完全确定下来的事情,突然面目全非,丑脸人他不是陈应龙?他不是我爹?
我茫然无措,苟半仙的卦象不会骗人,但是丑脸人当时和我说话时的表情,泪水,还有弥勒的讲述,会骗人吗?我想了想,苟半仙第二次卜卦时,金钱龟甲明显的不正常,那分明意味着,丑脸人这个人就不正常。
〃他会是谁?〃
〃卜卦只能推算出一个人的气运命格,真实姓名不可能算出来的。他很难推演,掩饰的非常好,几乎就疏漏过去了。〃苟半仙道:〃他的命格,也被掩去了一半,说起来很怪,这个人大概多大岁数?四十来岁吧?他前半生的命格,被抹掉了,推演不出,否则的话,还可以根据那些过去的事做一下推断。〃
我怔了怔,丑脸人的命格,跟我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结果。我是后半生模模糊糊,他是前半生模模糊糊。
〃会不会是因为续命图的原因?〃我问道,爷爷说当年爹被排教算计致死,他能活,肯定依仗续命图,命断了,又续上,这中间肯定会有断点。
〃跟续命图完全没有关系。〃苟半仙摇头道:〃性命跟命格是两码事,风马牛不相及的,没有那个可能,反正卦象就这么多,你一定要小心。〃
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了又想,苟半仙不会骗我,弥勒肯定也不会,但两个能够信任的人给予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说法,我该相信谁?苟半仙说完之后就岔开话题,我一个人站起身,丑脸人就坐在不远的地方,好像习惯了彻底的孤独,一动不动的坐着。我想再找他去聊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候,两个小女孩儿嬉笑着玩闹,跑到我身边绕了几圈,那个温顺的女人怕她们惹什么麻烦,赶紧就跟过来。两个小女孩儿可能平时受宠受习惯了,女人一靠近,她们又笑着跑到另一边,让几个人都没法安生。那温顺的女人无奈的笑了笑,转眼看了看我。我跟她不熟,甚至都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她好像能看懂我的眼神,看懂我的表情,她知道我正全神贯注的望着不远处静静坐着的丑脸人。
〃你在想什么事情?〃那个温顺的女人长相并不算出众,但是一开口说话,总让人觉得心底有股淡淡的暖意,她朝火堆里加了点柴,很多细节都能展现一个人的秉性,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一双手上全都是老茧,可能平时总在不停的操持家务,干各种各样的活儿。
〃没有什么。〃我不想说的太多,但这个女人让人无法排斥。
〃我姓周。〃那女人坐下来,道:〃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聊两句吧。〃
〃姓周?〃我收回目光,再联想到那两个小女孩儿带着的那只花尾巴猫,立即隐约明白了些事情:〃是周老猫家里的?〃
〃是。〃那女人很干脆,虽然性子温和,但说话毫不拖拉。
周家也是河滩三十六旁门其中的一家,家族里世代赶尸,但是下场也是最惨的。十多年前,大环境和现在还不一样,旁门的人基本都处于地下,不敢明目张胆的怎么样。周家肯定是在一些私活中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替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最后招来大祸,家里起了一场大火,老少一家人被烧死在火里。当时正乱着,很多公家的部门都陷入半瘫痪的状态,查来查去,就以自然火灾定案。
其实,那事情里面有很多蹊跷,知情人后来说过,周家那场火烧的太古怪了,火苗用水泼都泼不灭,一家老少都是活生生的人,遇见了大火既然泼不灭,难道不能跑?但是家里的人就那样被烧死了,私下想想,应该是有人堵了他们的家门。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条隐隐的线,看不出来就算了,一旦看出来,就会有别的想法。我想起第一次遇见金宝的时候,他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大猫,但是第二次遇见,就多了只体态很大的大猫在帮他引尸。周家赶尸,有很多秘术,那种引尸猫,只有他们养的出来。
金宝身边的大黑猫,必然是这个周家的女人给的。
〃你心里,是不是起疑了?〃那女人道:〃其实,你不该起疑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有的话,不说出口,不代表别人看不出。〃那女人叹了口气,笑了笑,但眼圈有点发红:〃你怀疑谁,都不该怀疑他。〃
〃为什么?〃
〃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女人说着,眼里就泛起了泪光:〃他肯自己死,去让别人活着。。。。。。〃
我的心一下被触动了,的确,很多话不用明着说出来。爹当年会糟了排教的算计,就因为他一腔热血,如果存了一点私心,他就不会死。想到这些,周家的大火,丑脸人那张被烧的几乎面目全非的脸,立即联系到了一起。这周家的女人,十有**是丑脸人当时从大火里救出来的。
〃他有苦衷,你要体谅,他是最不容易的,吃尽了苦。。。。。。〃
〃恩。〃我心里现在想的,已经不单单是丑脸人的事了。我觉得,我们河凫子七门,并非一直处在被围剿的被动中。石棺镇河,需要大量阴兵,同样需要赶尸匠,周家很可能从若干年前就在替七门赶尸,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被灭门。
我的心被触动了,可能是被这个女人来自心底的话触动,但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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