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盗-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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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0章　喜神过境

　　　　“告诉哥哥，怎么了？是不是饿了？还是山下有什么东西呀？”

　　　　哑巴孩子见自己的举动终于引起了大人的注意赶紧把嘴里的香肠吐了出来，依旧是不停地指着山下方向阿巴阿巴地比划着。

　　　　马程峰回头看了眼，叹了口气：“我可是没他这耐心，我这兄弟心肠真好，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找不着个好对象呢？非看上白素那小狐狸精了？”

　　　　“哈哈……程峰，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是对狐狸精还有啥特殊看法吗？你忘了？你自己可就养了一只小狐狸精呀！而且她对你也蛮不错的呢？”楚天月玩笑道。

　　　　二人就说了这两句话的功夫，见那咻阴沉着脸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程峰，山下有人！幸好哑巴孩子听觉惊人，不是他提前我都没发现。我听到有人摇铜铃的动静了，而且那动静可是越来越大了，会不会是苗人发现了咱们，再给他们的人发什么暗号报告咱们的方位呢？怎么办？你快拿个主意！”

　　　　马程峰皱了下眉头，心想应该不会吧，这条路是赶尸匠走的，是专门过喜神的，活人很少在这条路上走动，当地苗人应该比谁都清楚啊？而且就算是苗人的话，发现了他们直接大喊一嗓子其他同伴不就听到了吗，还用摇晃铜铃？

　　　　“那兄，你在这儿别动，看着点教授和孩子，我和楚姐姐先去探个虚实，如果确实如你所说，那我就做了这不要命的苗子！”马程峰拎着七星刃就冲了出去，楚天月紧随其后。

　　　　二人跑到祠堂门口，这祠堂刚好就是小山的山顶上，没说嘛，山不大，属于一座孤山，附近是无遮无掩一览无余。他一声不吭，站在瑟瑟风中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他的听觉是比不上那咻的，但跟那咻也差不了太多。

　　　　“也没有声音啊？那咻是不是听错了？”楚天月诧异道。

　　　　“嘘！”马程峰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别出动静。

　　　　他闭着眼睛，耳朵一抖一抖，尽可能地把风中刮来的那些杂乱的声音全部过滤掉。不大会儿，果然耳中传来了哗啷啷……哗啷啷的铃铛摇晃的声音，那声音很小，不过却格外清晰。这不是马程峰的强项，他还有一招，在这种时候最管用。

　　　　他附身侧着脑袋就趴在了地上，刚好，右耳朵扣住了地面，这一次那动静更清楚了，不过这一次听到的可就不是铜铃摇晃的声音了，而是对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只不过这脚步声……怎么这么……这么……

　　　　噗通……噗通……噗通……山下，不远处传来整齐的震动声音，如果说不是脚步声吧，那动静的确是距离这小山头越来越近了，如果说是脚步声吧？谁家脚步声这么重？都赶上用铜锤在地面上使劲儿砸了！

　　　　声音十分整齐，中间的间隙很小，不过还是可以判断的出，对方应该是三人。距离山脚下大概有五六百米了。

　　　　马程峰眼睛转了一圈，暗道一声不好，可别说怕什么来什么呀！莫非是……

　　　　“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出去，不太对劲儿。”他嘱咐楚天月一声，然后脚尖点地，噌地下就窜了出去。他的身法多快呀，楚天月那边连看都没看清楚咋回事呢，他已经没影子了。

　　　　半分钟过后，马程峰已经到了山下，他攀上最高的那根翠竹，双脚夹住竹子，这根竹子足有十五六米高。其实这里的视野并不如山顶的祠堂好，只不过山顶上没有树木，无遮无掩，头顶的月光皎洁，有点亮，马程峰睁不开鬼瞳。

　　　　他借着头顶竹叶的遮掩，调整瞳孔收缩，心中默念口诀，双眼里突然闪出股幽绿色的光彩，深夜中，如同诡异的猫眼一般。

　　　　现在的鬼瞳已经算是升级了，在黑暗环境中的视野比以前更好，看的比以前更远。随着他那绿色瞳孔慢慢扩大，最后，几乎都要吞没整颗眼球了。那束幽绿色的光芒穿过一颗颗翠绿色的竹子，最后终于照到了六七百米远的几个人。

　　　　打头的那个人身着一套帆布衣服，那衣服有些宽大，不过主体格调为暗色，他头顶上带着一个道士帽，一只手右手中拿着铜铃铛，左手中捏着一沓子黄纸钱。每往前走几步，手中铜铃铛就会有节奏地摇晃一下，摇晃的频率也十分整齐，随着他手中的铜铃摇晃，时而还会往天上抛洒纸钱，黄纸钱如同家乡冬日的鹅毛大雪一样片片洒下。

　　　　哗啷啷……哗啷啷……随着他手中铜铃摇晃的节奏，只见他身后跟着四个身着苗族衣服的人一蹦一跳地跟了上来。他们平伸着双臂，彼此都把胳膊搭在前边同伴的肩上，而最前边的那个人则把双臂搭在手持铜铃者的肩膀上。

　　　　那人走路姿势很正常，不过身后带着的那三位可就……他们不但是随着铜铃的节奏蹦着走的，而且浑身关键看似有些僵硬，因为他们每每往起跳动的时候，腿上的关节都不曾弯曲一下。走在前边的“领路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说什么。

　　　　随着他们距离马程峰这边越来越近，他终于听清了。“喜神过境，生人勿进！”

　　　　我靠！！！真特么碰上赶尸的了！那领路人分明就是赶尸匠呀！身后蹦蹦跳跳的就是三具苗子的尸体。这些尸体全部都是闭着眼睛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打在同伴肩上的手，手上的指甲老长了，如同一把刀子一样锐利无比，在月光下都泛着寒气。

　　　　来的时候，湘西马帮可就提醒过他们，他们走的这条路虽然相对而言比较安全，不过有可能会遇到赶尸匠带着喜神经过。这个几率都不足百分之一，可无巧不成书，还真让马程峰他们给碰着了。对马程峰而言，这倒是无所谓，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古墓里边的大粽子见多了，小时候自己就是搂着死人睡的。可其他人呢？

正文　第761章　赶尸人

　　　　和玩应不但苗人忌讳，谁见了心里边不是咯噔一下呀？

　　　　虽然以前在小说里，和电影里都有看到过赶尸的片断，也大致上跟眼前情景差不多，不过真正看到赶尸人带着一队僵尸从眼皮子底下走过的时候，那种震撼感还是让马程峰心中一颤。

　　　　他身子一晃，在黑夜中仿佛是一个幽灵般穿梭在竹林中。不大会儿功夫，黑影落在了祠堂门前。楚天月赶紧迎上来问他看见了什么。

　　　　“好像是赶尸的。”马程峰答道。

　　　　“哇哦……真的吗？天呀！太不可思议了，老师这辈子有个很大的心愿，就是亲眼见证湘西赶尸人的确真实存在，快带我去看看，我带相机了。”楚天月显得很兴奋，她等于半个考古学家，而且又是搬山道人后裔，胆子自然不比马程峰小。

　　　　“你疯了？碰到这事你怎么比谁都高兴？醒了，把门关上，我估计他只是路过，应该不会上来，这祠堂又不是赶尸客栈，去，看着点哑巴孩子，这种事别让孩子撞见，要不然会留下阴影的。”祠堂里那咻守在门前，莫那娄教授和哑巴孩子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还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

　　　　他关上了大门，然后嘱咐那咻盯着点，楚天月则带着教授和哑巴孩子先躲进了考西侧的空屋里休息了。

　　　　“兄弟，怎么下边动静越来越大了？瞅这意思是上来了吧？”那咻竖着耳朵说道。

　　　　“希望他最好不要上来，这玩应咱还是别碰，湘西赶尸邪乎的很，而且咱们又是带着一老一小的，实在不易跟行尸接触太近。”马程峰小声道。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怕啥就来啥，真照那咻那话来了，那赶尸匠摇晃着手中的铜铃铛驱赶着三具喜神正朝这座孤山上走来，他身后三具喜神把手臂搭在同伴的肩膀上，一下下的往前蹿，步伐十分整齐，山下传来了噗通……噗通的整齐跳跃声。

　　　　“喜神过境，生人勿进……”随着他摇晃手中铜铃的声音，那吆喝声也越来越近了，眨眼间距离山上的祠堂竟然不足百米了。这山本来就不算太高，估计用不了两分钟可就上来了。

　　　　“兄弟别急，我去把他赶走。”那咻纵身一跃翻上了墙头，他要赶走一个人那还不简单，凭他的武艺，区区一个湘西赶尸匠岂能是他的对手？

　　　　“等等。”马程峰叫住了他。他说据我了解，湘西的苗寨别看不喜欢汉人，不过对赶尸匠却格外尊重，就好像是咱们平时朋友都要对医生高看一眼一样，谁还没个生老病死的时候呢？如果你这时候出去把他赶走了，没准人家吆喝一嗓子，立马就把附近苗寨里的苗子们给引来了。到时候咱俩还好说，那一老一小呢？

　　　　“那你说咋整吧，这咋还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了呢？现在人家都到门口了，咱想躲也不行啊？”那咻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蓝三姐是苗人的蛊神，咱也不好阻止人家来拜神，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一会儿让他带着他的喜神去祠堂里，咱们守着老人孩子，反正赶尸匠天亮就不能走了，大不了咱一会儿就走。”也只能这么决定了，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

　　　　铜铃声和然而止，这条路是赶尸匠走的，每一次这赶尸人经过此处的时候都会上来拜拜蓝三姐，以祈求他这一路顺利。每一次，祠堂大门都是开着的，兴许是这次见门关上了，也有些不自在，便停在了门口不动了。

　　　　哗啷啷……哗啷啷……“喜神过境，生人勿进！”他又试着吆喝了一嗓子，以此警示祠堂里的朋友赶紧让开，不要冲撞了喜神。不过显然这赶尸匠也是个二货，他心是好心，可你说你堵在大门口，你让人家从哪出去？

　　　　“咳……咳……”马程峰重重地咳了两声，那意思是你别进来，里边有活人呢。

　　　　很明显门外的赶尸匠听到咳嗽声也是一愣，赶紧隔着门说道：“天为父，地为母，勿走大路向西方，生为阳，亡为阴，九转乾坤复去还！”这是汉人赶尸匠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它可不是句简单的顺口溜。至于什么意思嘛，民间有多种说法，不过没有一种是靠谱的，反正是总祖师爷那时候传下来的，现在的汉人赶尸匠走到哪都这么说，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天有仙，地有鬼，天地之间有鬼仙；盗仙法，改鬼命，盗亦有道亦非盗！”马程峰也跟着他道出了江湖切口。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刚才因为距离太远，马程峰也没看清赶尸匠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瞅，他年龄跟自己相差不多，也是个半大孩子。

　　　　年轻的赶尸匠双手抱拳，客套道：“小道人不知盗门朋友在此歇脚，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好说好说，是我们打扰了小道兄呀，不好意思，我们不知这是赶尸人走的路，只是走的有些疲了，所以这才进来歇息会儿，不知道兄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携老带小的，怕是会冲撞喜神，要不……要不麻烦道兄，先让三位喜神去祠堂里立会儿？我这就带朋友们离开？”马程峰之所以对一个小小赶尸匠这么客气也是有原因的。

　　　　全因那赶尸匠刚刚报上了江湖切口暗语。能说出这暗语的，一来说明此人是汉人赶尸匠，而来，他师傅和师爷那辈儿上以前肯定也是行走江湖之人。而且人家能听懂盗门的暗语。说明是江湖？五湖四海皆兄弟，人家对你客气，你自然不能恶语相向。

　　　　“这倒是不麻烦，不过……不过……”年轻的赶尸匠有些为难。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我说小道爷，我可听说过你们赶尸匠带着喜神白天是要住专门的赶尸客栈的呀？我兄弟对你可是够客气的了，若这里不是苗疆，你刚才没报上江湖切口，哼哼……那现在可不一定是这般境遇了吧？”那咻嘴角一翘不屑道。

正文　第762章　湘西奇遇（1）

　　　　“误会了误会了，在下实在不是那个意思，听二位的口音和这位小哥的江湖切口，小道人斗胆猜测，二位应该是关东人？关东盗门对吧？既然是关东人，恐怕你们现在还真不能离开。”小道士赶紧说明，生怕招来那咻的白眼，一看那咻说话的气势就知道他不好惹。

　　　　“呵呵……道兄，我这朋友人不错，就是嘴不太好，你别介意，不过你总的说出个由来吧？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汉人，万一一会儿天亮了，苗寨里的朋友来拜蛊神撞见我们是不是不太好呀？”马程峰赶紧给那咻打圆场。

　　　　年轻的小道士说，你们是外地人有所不知，平常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这条路都是只有我带着喜神的时候可以走的，但今日可就……附近有个土家人的山寨，寨子里出了点事，我听说可能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们现在正漫山遍野的搜呢。你们这时候出去，很可能撞到他们。

　　　　“我见二位仪表不烦，知道你们身怀绝技，可这地方是山高皇帝远，跟咱们汉人的江湖不同，向来没有王法可言，一旦被人家抓住恐怕……”

　　　　那咻看了马程峰一眼说：“兄弟，要真是这样咱更得赶紧离开了，这要是再待下去岂不是要让人家来个瓮中捉鳖吗？这可是座孤山呀！”

　　　　“二位，且听我一言，这祠堂里供奉着是是蓝三姐，蓝三姐乃是数十年前苗人的蛊神，这么多年来祠堂的香火一直不断。土家人绝对不敢妄入此地，若不然，那可就等于跟三山苗寨宣战了。你们且安心住下来吧，放心，我这三具喜神绝非大恶之徒，也不是感染了什么不治之症，等会儿，我给他们三贴上镇尸符后，就安全了。”小道士人不错，丝毫没有隐瞒。

　　　　那咻别看平时跟马程峰俩有说有笑的，不过相比而言，马程峰心大，那咻则心如发丝一般细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三具喜神，因为赶尸匠手中的铜铃已经停止摇晃了，所以三具喜神立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眼前的景象无法形容，刚才明明还生龙活虎地蹦蹦跳跳呢，可没了那铜铃铛摇晃的声音，三具牺牲立刻就好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似的，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上一刻的姿势。他们脸部表情十分生硬，浑身上下充满了死气，脸上的双眼紧紧闭着，脸色也发黑。无需仔细辨认就知道，是真的死人，而不是民间传说里，那些利用赶尸手段来贩卖禁品的肉皮囊。

　　　　他正要跟马程峰合计这赶尸匠口中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这时，隐约就听到山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那动静也是越来越大，最起码都有三四十人之众。看来这赶尸的小道士所言不假呀！

　　　　“不好意思，让小道爷久等了，那就请速速进来吧。”那咻赶紧挡开左右。

　　　　只见赶尸的年轻小道士冲他笑了笑，然后回首站在三具喜神侧方，手中有节奏地又摇起了铜铃。他手中铜铃摇晃的节奏十分古怪，正常人根本难以想象，有的时候甚至毫无规律可言，是慢是快，时断时续……

　　　　哗啷啷……哗啷啷……

　　　　随着他手中的铜铃持续摇动，漫山遍野都回荡着那此起彼伏的清脆声响，三具喜神又再度评审双臂蹦了起来。他们双臂彼此搭在彼此肩头，噗通……噗通……噗通……就像训练有素的军人。

　　　　南方跟北方的习俗不同，无论是庙又或者是祠堂，门下都会有个很高的门槛，人像从此过必须迈腿。可三具喜神浑身僵硬，只会蹦，哪里会迈脚啊？马程峰和那咻抱着肩膀站在门里煞有兴趣地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倒要看看这赶尸术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邪乎。

　　　　小道士迈过门槛，这时，三具喜神最前边的那具还差分毫双脚就碰到门槛上了。我国自古就有许许多多闹僵尸的传说，其中，藏区，和草原上最多。但凡是闹僵尸的地方，人们修建房屋时，都会刻意在加上门槛，诸位如果细心的话会发现，就算是现代察哈尔大草原上的蒙古包，有些还是保留了门口这个设计。当然了，如果您去景区的话，那里住的可不是真正的蒙古包，充其量也就是蒙古包造型的帐篷而已。

　　　　这些门槛就是为了防僵尸和弱郎的，僵尸浑身关节僵硬，只会直立跳跃，无法迈过门槛。

　　　　只见那小道士突然从背后把一把桃木剑就拽了出来，他速度极快，拔出桃木剑的一刹那，右手摇晃铜铃的节奏变得十分诡异，摇晃时右手拳头一直在半空中转圈，随之，他把铜铃往半空中轻轻这么一抛，右手里就空了，然后他迅速从胸襟中掏出了一张辰咒符穿在了桃木剑上，只听得他口中念念有词，嘀嘀咕咕小声念了一句咒语，戳在桃木剑上的那张辰咒符呼啦下就着了。

　　　　就在这一刹那，半空中的铜铃铛也又落回了他手中。他大喝一声：“跃！”

　　　　门外的三具喜神，齐齐抬脚，就这么蹦出来足足两米多远，刚好连最后一具喜神也顺利从这道门槛上蹦了过去。

　　　　这一幕看的马程峰和那咻暗自称奇，不由自主地就给他鼓掌。他们不懂湘西的赶尸秘术，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禁忌，这一鼓掌不要紧，鼓掌的节奏混合着小道士手中铜铃摇晃的节奏，让那三具喜神不知所从，竟在原地乱蹦起来，其中有一具平伸着双臂已经朝那咻这边戳来了。那咻不敢怠慢，赶紧躲闪。

　　　　小道士一看这架势也是大骇，喊道：“二位不可发出这般声响，坏了喜神的节奏！”然后他又开始不停地摇晃铜铃，这才又把三具喜神聚拢了回来。

　　　　“幸好……幸好……险些出了大事！三位喜神勿怪，一会儿小道人会给三位多烧些纸钱，罪过罪过！”他虔诚地嘟囔着，在前边引着三具喜神，径直朝北侧蓝三姐的祠堂而去了。

正文　第763章　湘西奇遇（2）

　　　　“我靠……这玩应挺有意思呀？哈哈……兄弟你看着没有，谁说平常老百姓都怕撞见赶尸的了？依我看呀，赶尸匠更怕撞到生人还差不多。”那咻笑道。

　　　　“呵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湘西赶尸的，这门手艺确实比传说中更邪乎。入乡随俗吧，毕竟人家也是江湖中人，可千万别坏了规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马程峰道。

　　　　西屋里，楚天月安顿好了教授和哑巴孩子就出来问他们到底咋回事？

　　　　“你不是一直想看湘西赶尸的吗？恭喜你，这次你如意了，咱恐怕要跟赶尸匠做邻居至少一宿时间了，喏？三具喜神都在祠堂里边呢。”马程峰淡淡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山下呀，怎么这么吵？是不是苗人找来了？”

　　　　马程峰说你放心，赶尸的小道士说了，这座祠堂是供奉蛊神蓝三姐的，那群土家人应该不敢硬闯。“不过我现在倒是有点好奇了，他们寨子里到底丢了什么宝贝，让他么如此大动干戈呀？从来不是说少数民族民风淳朴吗？怎么也闹贼了？”

　　　　这小道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一般在湘西从事赶尸这门生意的，基本上历代都生活在这片大山中，就算是汉人后裔，也不可能跟遥远的关东扯上关系。可这小道士开口闭口就能说出关东江湖上的切口暗语，着实是不简单。

　　　　“见过诸位，小道人不打扰吧？”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会儿，那小道士安置好了三具喜神，也过来凑热闹找他们聊天。估计人家也是好奇，他们几个关东人怎么跑到湘西来了。

　　　　“道爷好清闲呀，怎么，还好喝一口吗？”那咻见他手里拿这个酒葫芦，打趣道。

　　　　“嘿嘿……见笑了，诸位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一年四季都要在山野间往来，喝点酒，一来暖暖身子，这二来嘛，也能壮壮胆子呀！”小道士直言不讳，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哈哈……我说道兄，你这话说的可是让我们刮目相看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赶尸匠害怕喜神的呢？若是怕，为何道兄还要做这行当呀？我见你也是仪表堂堂，你六尺高的汉子难道还愁赚不着钱啊？”马程峰侧身把他让了进来。

　　　　这小道士别看岁数跟他们相差无几，可一瞅就是江湖人，进屋后，先左右撒嘛一圈，看看他们一共几个人，除了马程峰和那咻外还有没有其他高手。见剩下的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了，便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实不相瞒，这可是在下第一次出门，未免心惊胆战，我的本领还不足以独当一面，可没办法，家世数日前刚刚离世，来了生意又不能不做，总不好看那些可怜的苗人客死异乡吧？”

　　　　“听道兄这句话，我等也是受益匪浅呀，你我江湖中人是该以信义为本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相信兄弟日后肯定能成为湘西第一赶尸匠。没准，以后我马程峰要真是运气不佳碰到了仇人，也死在了外边，还得求你呢？哈哈……”

　　　　“程峰！！！！别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说。”楚天月瞪了他一眼，哪有这么说话的？咒自己死？马程峰从小到大也是见惯了生死，对于死亡一直都不畏惧。

　　　　小道士笑说，兄台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赶尸匠其实也是有禁忌的，并不是人死后我们就能让其起尸跟我们乖乖走的，其中，尸身不全者，感染恶疾者，葬身火海者，穷凶极恶者，魂魄坚固者……都不可驱赶。

　　　　“我见兄台仪表堂堂，当不是寻常百姓，恐怕兄台就属于这其中行列了，所以呀，兄台还是好好活着吧，尽量别招惹仇家，若不然小道人我也没法子。”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