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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盗-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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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兄台仪表堂堂，当不是寻常百姓，恐怕兄台就属于这其中行列了，所以呀，兄台还是好好活着吧，尽量别招惹仇家，若不然小道人我也没法子。”
“哎？你小子骂人不带脏字是不是？合着你这意思是，我到时候尸首不全？还是死于恶疾？又或者是葬身火海呀？”马程峰故意逗他。
他赶紧摇手解释：“不不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方才与兄台交谈之时已然可以感觉到兄台体内的强大气场，想来兄台灵魂必然坚固无比，外法不可操控，故而小道才会说兄台不适合……”
“好了好了，程峰你就别逗这个小道士了，人家可没你这么会说。道爷吃了吗？如果不介意，我们这边还有点吃食，别客气。”楚天月是搬山道人后裔，虽然不是纯正的中原道士，不过他们从新疆迁徙到中原后，多少代了，都是以道家自居的，故而跟道士的感情颇深，在这两千里之遥的异乡，遇到了个小道士，自然是亲切了。
他们几个正在这儿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的胡侃，突然，就听山下的马蹄声愈发的近了，好似那些土家人正在往山上搜索过来。而且，还听有人吹响了牛角号，那动静就好似是古时候两军交战前的命令一样。
“玛德，怎么跟苍蝇一样嗡嗡起来没完啊？不就是三四十号南方蛮子嘛，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兄弟，道爷，你们先吃着喝着，我下去把这几十土家人顺手打发了，也就是十分钟的事，给我留酒哦，不许全喝了。”那咻沉着脸，紧了紧腰带，那黑色腰带中藏着上百枚小银针，在他手里，这些可都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器，说十分钟都夸大了，如果是普通的小痞子，一套甩出去，那就是全部掀翻在地。
“哎哟？兄弟，行啊，这几天是不是看三国演义了？这是唱的温酒斩华雄那出呗？得了得了，消消气，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先看看情况再说。估计他们不敢进来，兴许只是趴门缝往里瞅瞅，看看有没有他们要找的贼人。”马程峰拽住了他。
“二位，此事没那么简单了，你们有所不知，平时别看在苗山上土家人和苗人相处的不错，不过他们的文化和信仰大不相同，方才咱们听到的是牛角号，土家人一般不吹这种号，除了祭祀，婚庆，和当地山寨里的老司庆生外。你们可不能惹事啊，刚才那声牛角号标志着他们的‘梯玛’来了。这土家人的梯玛可了不得，身怀异术，在苗疆三山罕逢敌手，就算是百灵寨的蓝家后人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小道士劝道。
正文 第764章 湘西奇遇（3）
“啥？啥？提莫？这名还挺港呢？”马程峰挠挠脑门。
楚天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没文化真可怕，不懂你问，别瞎说，让人家笑话。”
可能是大伙在这边聊天动静太吵了，睡在毯子里的教授这时候睁开了眼睛，不合时宜地补充说：“梯玛就是土家人山寨里的巫师，土司！”
“好好好，老师，您快睡吧，我来教这个文盲还不行吗？”楚天月生怕老师这时候再犯病，大吵大嚷地把那些土家人引来，赶紧又给莫那娄教授注射了镇静剂。
马程峰跟咱们大多数北方人一样，对南方很多少数民族的文化不太了解，有时候经常混为一谈。比如，世人皆知，土家人，苗族人，瑶族，布衣族……这些少数民族几乎都生活在湘西这片富饶的山林中。他们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立的村寨，村寨里边的领导不叫村长，基本都叫老司，或者土司，而且他们都会从事一些封建迷信活动，也就是说，这些土司基本都会与神鬼为媒介的手段。
苗疆三山多毒虫瘴气，当地人经常被咬，然后都会去找自己村寨的老司用法术解毒续命。那么是不是也代表着，湘西的巫蛊不止苗人会用呢？
“道兄，我有个问题，你们湘西，是不是不管土家族还是苗族，他们都会巫蛊呀？”马程峰好奇问道。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土家族的梯玛真这么牛B，那他们还去找什么百灵老寨？还去找什么蓝家后人啊？他大可以答应帮土家人捉贼，然后让梯玛出手帮教授解蛊毒呀！
“兄台你想多了，巫蛊之术可是苗家人的本领，另外，也不是说有生苗子都会下蛊解蛊，一般每个村寨里都有自己的蛊婆，只有蛊婆才有这种手段，而土家人的梯玛更像是……更像是东南亚的降头术，反正我也说不好，以前我师父在世的时候告诉过我，途径此地千万别招惹土家人，大梯玛脾气很怪。”
听脚步声，那些土家族人已经走到蓝三姐祠堂前了。小道士说，诸位千万不可出去，不管是土家族人，还是苗人，对咱们汉人的看法都……都有些偏激。我是赶尸匠，他们不敢为难我，我去看看就回。
西屋有个窗子，窗子是纸糊的，马程峰把窗户用手指捅破了个窟窿，就这么偷偷盯着外边看。只见那小道士走到门前，整理整理已经，然后双手打开了祠堂破旧的木门。
门外，果然站着二三十号人，为首的一个是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的六十多岁老头，老头的打扮跟其他同胞不一样，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他腰间斜插着一把斩刀，手中拿着牛角号，背后披着五彩柳巾，头戴凤冠，上身是花褂子，下系八幅罗裙。这一身搭配的，花花绿绿甚是好看。
“不知大梯玛有何贵干？”小道士双手抱拳显得时分恭敬。
“哦，原来是你呀？小段，你师傅前几日都死了，你还不回家？这是赖上湘西了吗？”大梯玛出言不逊道。听得出来，他言语间都带着无上的权威，好似他自己就是苗疆三山的绝对统领，土皇帝似的。当然，那年头在湘西，汉人可是下等人。虽然赶尸匠当地少数民族不排斥，不过他可是个汉人赶尸匠，在人家大梯玛面前可是要矮上好几头了。
“大梯玛有所不知，子瑞家中父母早已亡故，只留下一间祖屋而已，子对不做赶尸人也没法吃饭呀？正好，我几天前接了生意，带着三具喜神途经此地，不免走累了，就想在三姐的祠堂歇息一会儿。”他头都不敢抬一下，赶忙解释说。
大梯玛点了点头：“嗯，你师傅是个好人，可惜呀，怎么就收了你这汉人徒弟呢？我来问你，蛊神祠堂里有没有可疑之人呀？”
“大梯玛说的可疑之人，是否包括喜神呀？这三具喜神有两具要取道湘西去贵省的苗寨，还有一具是二百里外咱们土家人的朋友，如果他们三都不算可疑的话，那……”
这时，一个土家族的汉子走上前来，趴在大梯玛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大梯玛点了点头。
“小段，大半夜的你不赶路，跑来这儿偷懒干啥子？你呀，懒虫，不如你师傅！”
“是是是，大梯玛教训的是，子瑞休息下，吃点干粮马上就赶路，免得误了喜神归位的急时。”这赶尸匠小道士姓段，名叫段子瑞。
说起段子瑞，可谓是湘西最帅最年轻的赶尸匠了。一般的赶尸匠都是丑陋无比的，谁家长的好看的孩子愿意干这个呀？以前有老话，说这孩子长的真磕碜，都能辟邪了。这也是赶尸匠收徒的一个规矩了，必须丑陋。
段子瑞祖上是谁呢？再往上倒扯五代，可就是军阀段祺瑞。段祺瑞大伙都知道了，跟张雨亭一样，都是北洋军阀，可穷富不过三代，最后家道中落，子孙凋零，到了这一代上，就只剩下段子瑞一根苗儿了。说到段祺瑞，咱不得不提提民国初年我国的社会格局了，国家的经济和军事大权全都掌握在北洋军阀手里。
段祺瑞是皖系军阀，跟张雨亭是死对头，这俩人明面上铁的跟亲哥们似的，私底下是明争暗斗。段祺瑞最辉煌的时候，因为得到了徐树铮的支持，做了北洋政府的掌权人。也就是入主北平。北平那时候还算是吴功耀的势力范围。当初，吴功耀暗地里是支持段祺瑞的，故而二人私交不错。
所以，段子瑞才知道关东盗门的这些暗语切口。
这段子瑞也不是一般人，小时候被拍花子的拐走了，那老花子也是点背，走山里半道上，机缘巧合，竟碰到了阴阳玄道。阴阳玄道救了段子瑞后，就看了看这孩子的面相。他说你这孩子命格有些怪，十八岁之前可是不宜居于家中，若不然你会克死自己的爹娘的，你当是远走他乡，多做些积阴德的善事，这才能弥补你命格中的缺失。
正文 第765章 湘西奇遇（4）
有阴德就有阳德，啥叫阴德？说白了就是帮死人。所以，他这才跑到湘西来拜师学艺做赶尸匠。去年过年时候，段子瑞心想我这都离家十来年了，也得回去看看爹娘了。这一回去可了不得，真应了阴阳玄道那句话了，才在家里住了三天，他爹大年三十儿晚上放炮仗被炮仗给崩死了，她娘伤心欲绝，喝了农药也一命呜呼了。
后来他细细一算，自己回家的时候，刚好就还差四天过虚岁18岁的生日！您说巧不巧？
“见到可疑之人记得来寨子里找我，本梯玛必有重赏！”
段子瑞嘴贱，人家大梯玛转身都要走了，他开口又问：“大梯玛，是不是寨子里丢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呀？”
大梯玛脸色阴沉了下来，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身边一个小楼说悄悄说：“你这孩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告诉你，大梯玛心气不顺，你别惹他，当心把你浸猪笼了！”
“我又没偷东西，抓我干什么？”
那汉子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嘴上没把门的呢？什么叫丢了东西？那是东西吗？你这等于是骂大梯玛知道吗？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大梯玛家的阿打俾丢了。他能不急吗？”很多土家族人的女孩都叫阿打俾，在土家语中是大小姐的意思。
“什么？不会吧？我上一阵子还见过阿打俾呢？就是……嘶……去吧，你忙吧，过几天我回来经过你们寨子时候请你喝酒，路上我多注意点便是。”段子瑞与附近山寨的少数民族处的关系都不错，毕竟谁家还没有要死人的时候呢？万一死在了山外，可就得找他了。
段子瑞刚才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现在说怕是不合时宜。
其实就算他不在门口拦着，大梯玛也未必敢冲进三姐祠堂里搜人，这祠堂属于苗人的地盘，你有没有证据说明是苗人劫持了你的女儿，擅自闯入人家的蛊神庙宇里，可不是要惹来给山寨惹来大祸吗？甭管大梯玛权利多大，可在苗疆三山里，最多的还是人家苗族人。
他赶紧关上门，跑回了西屋，吓得他拿过酒葫芦咕咚咕咚先是喝了一大口压压惊，不为别的，这是段子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大梯玛说话，实在心虚。
“哎？至于吗？你不是湘西的赶尸匠吗？湘西人不是最尊重你们这些手艺人吗？看把你吓的？”那咻笑道。
“我说诸位呀，你们是不知道大梯玛的威名呀，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护着你们几个，被抓到了咱们都得被浸猪笼，沉进沱江河喂鱼！”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幸好三具喜神里有一具是土家人，要不然也没那么容易挡住大梯玛。
马程峰说，我看你刚才跟他聊了一会儿？怎么？他真丢东西了？这湘西穷乡僻壤的，他们土家族有没有苗人富裕，能有啥好玩应？多大的事啊？这么大动干戈？
“呵呵……大梯玛丢的这东西可不是寻常物件，是人家的闺女，能不漫山遍野的搜吗？不过……我刚才一直憋着没敢说，生怕大梯玛在此多逗留发现你们。”段子瑞回忆说，今天头半夜的时候，他驱赶着三具喜神正赶路，好像在林子里见到了阿打俾，因为离得远，他也不敢完全确定就是土家族的阿打俾，他见有点眼熟就喊了一句，谁知这一喊，阿打俾竟然跟躲瘟神似的跑没影了。
马程峰说：“废话！人家能不跑吗？你自己说，你是干啥活的？”
“赶尸匠呀？咋了？可小道人我自认为长的也不算丑陋吧？”他自我感觉良好。
楚天月在一旁都要睡着了，可一听众人的谈话，不免被气的直拍大腿，她心想，怎么马程峰认识的朋友一个个都好像智障呢？“你还知道你是个赶尸匠啊？人家小姑娘遇到你赶着三具喜神经过能不害怕？不跑才怪呢！”
“哦，对呀，有道理有道理。可……可我好想还见阿打俾身后跟着一个黑影呀？难道是离家出走了？大梯玛老来得女，把她视作掌上明珠，没道理呀？”他自言自语着。
那咻笑说：“哈哈……这还用说吗？电视上常有的剧情嘛，你们湘西少数民族思想都十分传统，肯定是这个阿打俾找了个小情郎，而她的情郎身份卑微，跟她这个大小姐不是门当户对，可人家俩爱的死去活来的，不想受世俗的束缚，这才会相约私奔了呗？”
马程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去去去，你当谁都像你对白素那么痴情啊？没那么简单。算了，若是路上咱们碰到了再说吧。”
楚天月说我觉得程峰的话有道理，湘西少数民族的民风十分淳朴，这里边肯定另有隐情，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咱们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呢！
段子瑞看了看表，现在正好是后半夜两点，赶尸匠一定要赶在日出之前带着喜神投宿赶尸客栈里，不能在其他地方逗留太久，因为这些喜神不能见光，只有专门的赶尸客栈才具备这种条件。要不然，可就得钻山洞了，山洞里基本都是猛兽的巢穴，可不是上选。既然围困的土家人已经走了，他也得继续赶路了。
“诸位，在下时间不多了，那就先行告辞了，若是日后有缘，你我再在苗疆相遇，定要请诸位小酌几杯，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段子瑞双手抱拳与他们辞别。
楚天月趴在马程峰耳根下小声说，咱们最好跟他一起走，这样路上相互也能有个照应。外边那些土家族人肯定不能消停了，咱们几个明天早上上路也不安全。如果跟他一起走，碰上了土家族人，咱们可以装成死人，掩人耳目。
“呵呵……你见过死人骑马的吗？你见过死人怀里还抱个孩子的吗？你见过死人疯疯癫癫的吗？”马程峰连续发问。
正文 第766章 湘西奇遇（5）
“你怎么那么笨呀？猪脑子，咱们可以说是那两个苗人的亲戚呀，不放心，这才跟在身后保护的嘛！反正咱们不说话，让段子瑞出面解释，他们肯定也认不出来呀？再说了，你的地图不完整，中间那片空白区域咱们怎么走？正好让他指路呀！”
“哦……你这倒也是个好法子，不过，赶尸匠好像忌讳有生人为伴吧？人家能同意嘛？”
楚天月说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劝他。
天月几步跟了上去，此时，段子瑞已经来到了祠堂里，他给蓝三姐上了香，磕了几个头，祈求蛊神保佑一路平安。然后分别把三具喜神脑门上的镇尸符都揭了下来，正摇动着铜铃带着三具喜神往外走呢。见楚天月冲了上来，赶紧又把镇尸符贴了上去，生怕冲了喜神。这赶尸，最忌讳的就是女人身上的阴气了。
“你别怕，我方才听你说，你也是刚刚出师，第一次赶尸对吧？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跟你同行，咱们路上也能有个伴儿，免得你一个人跟三具……喜神担惊受怕的。”楚天月说。
“这……姐姐，这恐怕不妥吧？师傅曾说过，我们赶尸匠做活的时候，禁忌与生人同行，尤其是……是女人！姐姐身上的阴气很容易冲了喜神，一旦诈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天月笑了笑说道：“你这小道人好生不识抬举，姐姐实话告诉你，我祖上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赤眉道人。你说我走得不？”
段子瑞祖上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小时候没少听爹娘讲旧时江湖上的趣闻，赤眉道人可以称得上是有史以来名头最响的搬山道人了。搬山道人身怀绝学，摸金倒斗从不惧怕古墓中的大粽子，除了降妖除魔的道术外，更是有一门专门对付大粽子的“魁星踢斗”，有她随行，别说诈尸了，就算闹了丧尸围城也不怕呀！
“如此甚好，甚好，有搬山道人和盗门后裔的朋友相助，小道人这回算是心里有底了。”
虽然大伙可以一路同行，不过赶尸匠有他自己的规矩，通常情况下是不能跟生人走一道的，赶尸的规矩不少，忌讳也是不少。他们一行人携老带小，为防止意外段子瑞让他们跟在后边即可，如果遇上了土家族的人他来挡下。
他们这一行人队伍无形中又壮大了，多了四位，不过其中只有一个是活人。
段子瑞摇晃着手中铜铃，驱赶着三具喜神走在最前边，他们几个则跟在身后保持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更滑稽的是，段子瑞口口声声吆喝着“喜神过境生人勿近”。可身后跟着的几位又是谁？估计他也算是开了赶尸匠的先河了。
莫那娄教授注射了镇静剂后比较老实，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依旧是趴在马背上呼呼大睡。
夜色皎洁，这奇葩的队伍穿过重重竹海，朝着苗山秘境身处走去。前边几个蹦蹦哒哒的跟大兔子似的，后边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紧随其后，这要是附近有人撞见了，那还不得看的大跌眼镜呀？
“道兄，我想跟你打听件事。”马程峰骑着马跟上去小声问他道。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影响了段子瑞手里铜铃摇晃的节奏。
“马兄但说无妨。”他一边摇晃着铜铃一边说道。
“咱们再往前走，是不是要经过百灵老寨呀？”
“什么？诸位要去百灵老寨？去不得去不得呀！小道人绝不会坑你们的，那地儿别说你们了，就连我这个赶尸匠也没去过，我师父说过，百灵老寨乃是苗疆最古老的山寨，他们的规矩特别多，而且听说百灵老寨里边住着蓝家人，蓝家人可就是蛊神蓝三姐的徒子徒孙呀，她们的蛊术天下无双，杀人于无形，得罪不得。”
“恐怕我们不去不行啊，你也看见了，后边那位骑在马背上睡觉的老爷子身中毒蛊无药可救，我们也是经高人指点，才过来找蓝家后人的。”马程峰递给他根烟，他摇了摇手，不是不会抽烟，而是一只手捏着黄纸，一只手举着铜铃，是在倒不出闲手来。
“过是要过的，可……反正我觉得马兄还是要三思，据我所知，红娟门蓝家到了这一代上，掌门人名叫蓝若言，此女年过四十，但长的却好似少女一般妖娆，蓝若言脾气十分古怪，向来不喜欢与汉人往来，至今还单着呢。我听说呀，她年轻时候，看上她的男人可不少，基本上都是附近山寨的土司，光是送来的聘礼就能搭起一座金山了，可那老处女愣是一个都看不上，全都给退回去了，你说怪不怪？”
人从先祖猿猴开始就具群居的生活习惯了，你只要生活在世上，就难免与其他人打交道。其中有几种人最不好打交道，大龄未婚者，自闭症的，常年愤世嫉俗的，还有仇富的……大龄未婚者尤为难打交道，尤其是女人。马程峰别的不怕，就怕老处女。
段子瑞看他脸色大变，又安慰他说，不过你也别担心，若言有一个徒弟，他徒弟年方16岁，名叫蓝彩蝶。这小阿妹皮的很，平时都能跟一群大男人在林子里摔跤爬树的主。彩蝶姑娘是性情中人，若是你能见到她……兴许还真有机会。
“蓝彩蝶……蓝彩蝶……”马程峰嘀咕着这个名字，默默记在了心中。
“你别高兴的太早，咱可没那么快到，就算到了百灵老寨，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趁着夜色潜进去找彩蝶姑娘帮忙，怎么？你还想明目张胆地敲门，大喊我找蓝彩蝶？那不是找死吗？我告诉你马兄，百灵老寨别看人不多，但却不能小觑呀！他们的族人个个身怀绝技，而且既然你也是关东盗门后裔，想必应该比我还清楚，红娟门姑娘的本领到底有多诡异了吧？别的不怕，就怕你碰上蓝若言呀！”
马程峰问他，既然这位彩蝶姑娘性格这么开朗，你一定也认得她吧？能不能私下把她给我叫出来？
正文 第767章 湘西奇遇（6）
“这恐怕不行，我是一分钟都不敢耽搁，我们赶尸匠每次带着喜神走脚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这三具喜神可死了有些时日了，要是不赶紧送到，怕是半路上就要腐烂。不过我可以把你送到百灵老寨附近，到时候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段子瑞拜师也有十年了，对苗疆三山的大事小情都是一清二楚的。
“好吧，那就有劳道兄了。”
段子瑞告诉他，你还是给那几位朋友说一下，做好长途跋涉的准备吧，既然我们一路，那恐怕诸位就得随了我的生物钟了。以咱们的速度，一会儿天亮之前会走到海碗山中的一间赶尸客栈，咱们要休息一整日。
“没问题，按咱们的速度，几天能到百灵老寨？”
“不好说，顺利的话后天半夜吧。”毕竟这一路上免不了又要碰上许多麻烦呢。段子瑞耸了耸肩，以前他跟师傅出来走脚送喜神的时候，每一次都不太平，若不是遇到马程峰他们一路为伴，估计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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