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兵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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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安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咳嗽几声，唇角还挂著几条血丝。不过她手中的枪始终稳稳地对准敌人的方向，眼睛也紧张地注视著敌人的动静。
玛莉安站直身，扶著座椅喘息几声，才有力气开口：“狮鹫尼尔森，你的对手是我，别找她们的麻烦。”
“来自西伯利亚的天使吗？”尼尔森的目光深深停驻在她脸上，“当年你从雇佣兵界消失时，还以为你在哪个任务里死去了呢！没想到你居然躲在K国这样一个小小的国家里，真是一点也不像往日的战争天使。”
他冷笑的看著她，笑容里有著轻蔑。
“当年你是狙击手中排名第三位的高手，我狮鹫只是十名开外的无名小卒。”他的手指抚摸著枪身，神情彷彿陷入了回忆中，“我一直不服气的就是，仅仅十三岁的你就可以有这种成就，而我直到中年才勉强挤进前十位。今天就让我们较量一下，看看我们到底差距在哪里１
玛莉安苦笑一下，然而苦笑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瞬间，随即换上的是一副坚毅的冰冷表情。
来自西伯利亚的天使，说的不只是她的国籍，还暗喻著当面对敌人时她的表情就像西伯利亚一样寒冷；冷静、冷酷、冰冷无情，这就是雇佣兵时代的她的性格！
现在的她，终于褪去花组组长的身分，变回那个冰冷的战争天使，身上也散发出透骨的杀气。
只见她举枪的手臂竖直垂下，一点也不使力地轻握著手中的枪，这一切都是为了在那一瞬间拥有最快的爆发速度。
而她的对手也是和她一样的动作，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手里的枪是狙击枪而非手枪。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注视著顶棚，那里有一个照明灯已经在混乱中损坏，马上就要落下……
照明灯摇晃了几下，终于还是抵不住地心引力的呼唤，落了下来。
两双眼睛眨也不眨地跟随著它落下的轨迹，手指在枪上有节奏地握紧放松，等待著决战的那一刻……
照明灯匡啷一声落在地上，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步进行，枪口同时对准对方，就要勾下扳机。
然而比他们更快的是一记手刀，重重地切在玛莉安颈间，响起的骨骼断裂声和立刻扭曲的脖子宣告了一个天使的陨落。
“无聊的游戏。”壮汉缓缓收回劈出的手刀，目光对上尼尔森充满不解、愤怒和婉惜的眼睛，低声说道：“我们应该赶快完成我们的任务，而不是玩Ａ国西部片中的决斗游戏。你有意见吗？”
尼尔森垂下目光，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没有，泽特上校。”
“杀死她们！”泽特没有理会尼尔森的一脸不甘愿，转头说道。
随著他的话，尸体们眼中的红光猛地暴涨，包裹住它们全身，在红光之下，原本损坏的部位快速愈合，离它们较近的娃娃和小优都能清楚地看到这些死而复生的怪物肌肉组织生长的骇人情景。
娃娃和小优已经顾不上悲痛玛莉安的死亡，因为这些尸体的动作一改过去的迟缓，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敏捷，要不是它们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们几乎以为这些被她们杀死的敌人重新复活了。
原本就勉强支撑的防线立刻岌岌可危起来，在尸体们的攻击下，娃娃和小优不断后退，身上也被划出了几道伤痕。
其中小优还有几次被尸体抓住手臂，需得用能力把对方烧成炭才能脱身，而燃烧对方的同时也把自己烧得异常狼狈。
更让她们心寒的是，无论怎么伤害这些尸体，包括把它们烧成炭状也一样，这些尸体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成完整的样子，继续对她们攻击！
这是一场绝望的战斗，因为在娃娃和小优的眼里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打不死的敌人、不断消耗的能力，还有一旁虎视眈眈、没有出手的强敌……
她们能做的就是支撑下去，替队长的逃离多争取一些时间。
然而，莲妮想要逃跑还要经过一个人的同意，这个人就是双手仍停留在她脖子上的烟灰。
五彩光芒虽然逐渐吞噬著她眼中的血红，但是速度太慢，看来想让她在防线崩溃前恢复神智希望不大。
“烟灰！醒来啊！你是那么骄傲，难道甘心让人控制你去杀害同伴吗？”莲妮忍不住大声呼喊，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够传进烟灰的内心深处。
她相信在那里烟灰还是清醒著的，一定能听到她的声音！
“没用的。”泽特狞笑著穿过挤在狭窄走道上的尸体间，凡是阻碍他前进的尸体一律挥臂击飞，“她只不过是我的傀儡，现在她的脑子里全是杀戮的念头，可不管目标是不是昔日的同伴。”
烟灰的身子随著他的话颤抖了一下，眼神深处流露出些许不满，随即被血红光芒吞噬。
不过由莲妮身上传来的五彩光芒藉著这个机会全力扩张，一下子把血红光芒压制在瞳孔的中心处。
“谁说我是傀儡？”烟灰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字从喉咙里迸出，仍然有一丝迷离的眼神显示了她内心中的剧烈交战。
不过就算如何交战也好，她的骄傲是无法被抹杀的。
“我想杀戮，不过不是对我的同伴们，而是对你们这些怪物。”烟灰缓缓回过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血红正迅速地被瞳孔本来的黑色吞噬，很快便消失不见。
泽特在心中低咒一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他本来想，这个名叫烟灰的东方女子
斗志旺盛，不是那么容易脱离他战神的掌握，没想到她的骄傲居然不容许别人控制她的行动，以至于这么早就清醒过来。
“队长，走好。”随著这句话落下，烟灰根本不给莲妮准备的时间，反手改抓她的衣领，用力把她往后舱方向丢了出去。
弥漫著的烟雾一开一合，把飞起的莲妮吞噬进去，然后骤然扩散开来，占据了烟灰身后的所有空间，看起来似乎是小爱仍然和同伴们一起抵抗敌人的进攻。
“敢把我当成木偶，你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随著烟灰咬牙切齿的话，她身上斗气迸发出来，看起来好像燃烧起真正的火焰。
下一秒，她闪电般向泽特冲去，拦在两人之间的尸体又成了牺牲品，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她的铁拳打飞出去。
泽特反而站在原地，看著烟灰冲来，眼神里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就在烟灰排开所有尸体冲到他面前挥拳的瞬间，他猛地伸出右手，扣住她的脖子
将她提了起来。
烟灰的身高在女生中算是高的了，可是和泽特的魁梧身躯显然没法比，所以泽特很轻松地便把她的双脚提离地面，欣赏著她挣扎的样子。
烟灰先前还能用力挥拳重击泽特的手臂，可是这些攻击对泽特来说似乎不痛不痒，到后来由于缺氧她也只能用力抓住泽特的铁臂支撑身体，争取更多一点的空气吸入体内……
泽特的眼神由兴奋转为失望，眼中利芒一闪，左手猛地伸出抓住烟灰的左脚足踝，转身用力猛推，全身肌肉由原来的松弛状态骤然紧绷，人也像蛮牛一样冲了出去。
喀喀连声，烟灰的身体撞在座椅上，推著它们扭曲著向舱壁靠近，这响起的喀喀声不知是座椅断裂声还是她骨折的声音。
最后一声大响，泽特的冲力带动著烟灰把舱壁撞出个人形凹坑，双目紧闭的烟灰就像浮雕一样悬挂在舱壁上，一丝鲜血缓缓从嘴角溢出，越流越多，越流越快，看起来已是凶多吉少。
“蝼蚁一样的小虫，也敢向我挑衅。”泽特看著一动不动的烟灰，狠狠地说道，似乎意犹未尽地用力挥拳打在舱壁上，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拳痕。
“烟灰！”和烟灰感情最深的无疑是一直和她搭档的娃娃，看到烟灰的惨状，她整个人几乎陷入了疯狂。
如雨的眼泪中，她控制的玩具熊不管向她冲来的尸体们，迳自向泽特冲去。
同样是泽特的右手，轻松地抓住袭来的玩具熊，把它像刚才的烟灰一样提在空中。他微侧著头，看看玩具熊，再看向已经被尸体们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娃娃，轻蔑地说道：“这是什么？小女孩的玩具吗？”
娃娃眼看著从小大到一直陪伴她的玩具熊在泽特手中逐渐被撕裂成碎片，眼泪落得更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烟灰总是要骂一些脏话了，现在她就有想用世界上最污秽的语言来辱骂这个恶魔的冲动！
可是她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这个愿望了，随著一声枪响，她胸前缓缓流出鲜血，血液逐渐扩大开来。
鲜血不断流离体内，带走她身上的热量，让她忽然觉得很冷，同时也让她的视线逐渐模糊。
她努力睁开眼睛，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刚才和尼尔森一起站在泽特后面的黑衣军人，此刻他手中的手枪枪口还冒著轻烟。
下一刻，娃娃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烟灰！娃娃！”小优的声音带著哭腔，眼前也迅速模糊起来，“不要死啊！我们不是说好永远不分开的吗？”
又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话。小优踉跄著后退两步，无力地靠坐在座椅上，看看胸前涌出的鲜血，再透过尸体间的缝隙看著尼尔森放下手中的狙击枪，剧烈的疼痛和奔涌的鲜血让她美丽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看起来像一碰就碎的搪瓷娃娃，实际上她的生命也就像搪瓷娃娃一样脆弱。
也许是知道眼前的目标已经快要死掉了，尸体们并没有上前继续攻击，而是僵立在原地，看著涌出的血液一点一点把小优的生命带走。
“金老师……”小优的脸上有著一丝不甘心，嘴里喃喃地说道：“可惜不能和你约会了，真不甘心啊……不过，算了。”她忽然笑了起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会找到比你更帅的帅哥，觉得可惜的应该是你才对……”
说到这里，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也亮了一些。
虽然声音低哑，可是她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机舱里每个仍然清醒著的人耳里。
“小爱，让我们合作最后一次吧！”
随著她的话落下，烟雾忽然汹涌起来，看起来像是翻滚著的海浪或是云层，原本灰白的颜色也转为紫黑，迅速向前涌来。
小优挣扎著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决然的笑容，看起来好像走上祭坛的圣女，美丽不可方物。
“阻止她！”泽特的怒吼虽然让尸体们继续涌上前去，可是却无力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
小优全身都笼罩在紫色火焰之中，看起来好像浴火的凤凰，只是凤凰能够从火中重生，她身上的火焰只会带走她的生命。
同样紫色的烟雾迅速涌来，接触到火焰的一刹那猛地停顿了一下，接著是剧烈的爆炸、沸腾的火苗，飞机的半个机身完全被炸断，若不是还通过钢索和上方的飞机连一起，只怕要立刻砸到地面上去。
紫色火焰并没有随著爆炸而消失，反而藉著烟雾笼罩整个机舱。
破损的机舱根本无力遮挡外来的风力，强风呼啸著席卷机舱的每一处，可是火焰在风中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燃烧著，像是地狱来的红莲一样焚烧著一切，无论是座椅还是尸体，全都在火焰里彻底消失，唯一幸免的只有站在机舱中央的那三个人……
泽特身边张开了一个血红色光芒构成的半球状力场，刚好把他和身后的两人罩在中间。
他脸色阴郁地望著在半球外熊熊燃烧的烈火，牙咬得喀喀直响，身上散发的怒意让尼尔森和杀死娃娃的黑衣军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要不是刚才反应快，他们躲到泽特的背后，此刻他们恐怕就和那些尸体一样化为灰烬，被舱外涌入的狂风卷得不知去向了。
不见泽特有什么动作，血红半球忽然扩大开去，血红光芒所经之处，紫色火焰好像遇到了最有效的灭火器，毫无声息地熄灭，不留一丝灰烬。
直到整个机舱的紫色火焰完全熄灭，泽特才停止血红半球的扩张，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们的目标，在那里。”
尼尔森和黑衣军人顺著泽特的视线望去，看见隔在后舱和机舱之间的舱壁，也不知道它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在那样剧烈的爆炸下居然只是有些许变形而已。
在它的后面，就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只是为了夺取它，无数生命已经死在这个小小的机舱中……
当机舱中发生剧烈的爆炸时，莲妮已经站在货物前面。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几乎占据整个后舱空间的货柜。
和平时我们熟悉的货柜不同，这个巨大的货柜上没有缝隙，看起来好像一开始就是直接铸造成这样似的，而上面多出的电脑输入装置也显示著它的与众不同。
爆炸产生的震动传来，让站在电脑输入装置前的莲妮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右腿重重地撞在地上，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口又剧痛了起来。
可是莲妮根本没有时间去查看伤口是否伤得更加严重，不用亲眼目睹她也知道在机舱里的花组成员们正用生命替她拖延时间，对她来说每一秒都是无比宝贵，可能下一刻敌人就会出现在眼前。
她咬牙忍住刺骨的剧痛，挣扎著扶著货柜站起身来，伸手在电脑输入装置的键盘上输入最后一位元密码，按下确认键。
低沉的机械运转声从货柜中传来，一盏盏闪烁著微光的指示灯在货柜上依次亮起，让这个庞然大物看起来似乎正从沉睡中醒来。
“密码确认，密码确认。”一道平板的电子合成声音在后舱里响起，“请确认输入者身分，请确认输入者身分。”
莲妮伸手按在刚刚从货柜中伸出的电子板上，电子板中绿光流动，扫瞄著她的掌纹，同时一道红光由上至下地扫过她全身，在眼睛的位置尤其多停留了片刻，显然是在核对她的视网膜结构。
这两项确认身分的工作几乎同时完成，完成的同时那个电子声音再度响起：“掌纹核对无误，视网膜核对无误，体温检测正常，生命活动迹象正常，确认输入者身分，莲妮队长，请输入下一步指令。”
本来是保证货物安全的措施，此刻莲妮却无比痛恨它。
在这该死的检验装置面前，花组成员牺牲自己赢得的时间就这样被浪费掉，如果自己这次能幸存下来的话，一定要把设计者打个半死，以纪念他的白痴设计！
“要求Athena自我销毁，指令输入完成。”莲妮顾不上诅咒那个不知名的设计者，连忙说出下一步的指示。
“指令确认，自我销毁为最高级指令，请求输入最高级密码。”电子声音不疾不徐地说出让莲妮抓狂的话来。
莲妮快要被气得崩溃了，谁知道这烂东西居然还有最高级密码的设置？现在可怎么办，敌人随时可能出现在眼前，如果货柜里的Athena落在他们手里，自己这次任务就宣告彻底失败，花组的牺牲也就毫无意义了！
不过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莲妮脑中迅速思考著，猛然灵光一现，急声说道：“
请求驾驶Athena，指令输入完成。”
电子声音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电脑中核对资料，再次响起时，拒绝了莲妮的请求：“莲妮队长不是本机的默认驾驶者，且能力不足以驾驶本机，如果强行驾驶，将会有生命危险，请收回指令，请收回指令……”
“去你妈的收回指令！”莲妮终于忍不住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破机器，立刻执行指令，有什么后果由我负责！”
又一阵沉默，就在莲妮几乎要绝望地放弃时，电子声音终于响起：“指令接受，指令接受，由莲妮队长做出的指示由其本人负责全部后果，记录完成，开始执行指令……”
虽然电子声音还是一样的平板，可是此刻听在莲妮耳中却比天籁还要好听。
随著电子声音的结束，货柜里猛然伸出几根柔软、彷彿章鱼触手一样的金属触手，像蛇发现猎物一样猛伸向莲妮，紧紧扣住她的四肢和腰部。
在此同时，连接机舱和后舱的舱壁发出垂死的呻吟声，接著轰然倒地，三个人影出现在它原来的位置上。
这三个人当然就是泽特和奥丁的两名幸存者，其实他们也不是不想走舱门进来，毕竟那样要省力气得多，可是舱门和舱壁被紫色火焰融为一体，于是泽特不耐烦地给了它一拳，宣告了它的寿终正寝。
他们一闯入后舱，看到的就是这些金属触手把莲妮扣住的一幕。
尼尔森和黑衣军人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泽特脸上却是掠过一丝阴影，话也不多说一句，手一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闪烁著银光的巨大手枪，对准莲妮就勾下扳机。
血花在莲妮腰间溅开的时候，莲妮的身体已经被金属触手拉上半空，也正因为它们把莲妮拉离原来的位置，才让她逃过子弹穿胸的厄运。
不过它们的目的显然不是要救她一命这么简单，金属触手迅速缩短，眼看著莲妮娇小的身躯就要撞在货柜上……
轻轻的解锁声响起，在泽特等三人的目光注视下，货柜从顶端迅速打开，里面站起一个庞然巨物，高度直顶机舱顶棚。
子弹打在金属触手上的清脆撞击声中，莲妮被触手带动，吞入了这个巨物体内…
…
泽特狠狠地把手中的枪扔在地上，嘴里冒出一句Ａ国国骂来，看起来气得不轻。
他身后的另外两人则是另一种反应：尼尔森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巨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身边的另一名黑衣军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是一脸呆滞表情。
也怪不得他们惊讶至极，毕竟在现实中看到只有卡通或者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带来的冲击肯定不小。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浑身闪动著金黄色金属光泽的机械人形物体，看起来好像西方古代的骑士全身盔甲，不过从过高的胸膛和纤细的腰身来看，这套盔甲显然是给女性使用的。
如果不是过于庞大，这一定会是件完美的艺术品，即使是完全不懂艺术的尼尔森看上去，也被上面密布的图腾状细纹吸引住视线，久久不忍把视线离开。
不过就算它美得巧夺天工，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站在面前，总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从而产生严重的威胁感。
所以说这套盔甲作为艺术品不很合格，但是作为战争用的武器，效果一定不错。
就在泽特等三人面前，头盔中眼睛的位置忽然亮起两道青色的光，看起来就好像这金属怪物睁开眼睛一般。
泽特倒无所谓，仍然站在原地，尼尔森和黑衣军人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Athena第一次启动完成，各系统正常，可以行动。”
电子声音响起，让尼尔森知道了这套盔甲的名字。
Athena这个名字，就算尼尔森再孤陋寡闻，常年和战争打交道的他还是难免耳闻。
这是古代传说中战争女神的名字，和战神不同的是，这位元女神战争的目的是带来和平，所以对于一直信奉著战神阿瑞斯的他们来说，这位是战神夙敌的女神之名是个禁忌。
不过这套盔甲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也让他深深觉得它绝对配得上这个名字，只看那份压倒一切的气势，就知道它的威力不容小觑。
Athena做了个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伸展动作，然后俯身居高临下地看著面前渺小的三人，莲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清楚地送进每个人的耳中：“现在，局势逆转了……”
第五乐章　惊涛
　　　　　　　如果说尼尔森在此之前对泽特的感觉是仇恨、恐惧加上一些对他特殊能力的不解的话，现在他的这些感觉里又增加了一样──敬佩！
抛开仇恨不说，光是敢在这样的金属怪物前站立不动，就需要无比巨大的勇气了。
而这勇气背后需要多高的实力来支撑，这已经是尼尔森不想去想的问题了。
泽特才不管身后的尼尔森怎样想，听到莲妮的话，他冷笑一声，“小女孩，如果你以为凭藉著这具金属外壳就可以打败我，那你就错了。也许她使用它的时候，我会有所顾忌，可是你……”他没有接著说下去，两声带著轻蔑的冷笑已表达了他的全部意思。
莲妮沉默片刻，才开口：“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打败你。”
这句话居然比直接攻击泽特更让他反应强烈，只见他全身绷得紧紧的，似乎马上就要冲上前去，声音中也有难以掩饰的紧张：“难道，你是想……”
“我只是想这样……”随著莲妮的话，Athena忽然抬起右腿，重重落下。
尼尔森本来还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为何，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答案。
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只靠上方飞机垂下的几根钢索吊著才勉强维持不掉下去的飞机，哪堪这样的庞然大物用力踩下的一脚，在金属扭曲声中，机舱和后舱连接处开始断裂。
这带来的后果足足让尼尔森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垂下的钢索连接的全都是机舱部位，要是从现在的断裂处裂开，整个后舱都会下坠，泽特和躲在Athena里的莲妮会不会有事他不知道，自己没命可是一定的！
他转头看去，只见身边的同伴也是一头冷汗，显然也想到同样的问题。
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踏回机舱中，手还不忘扶住舱壁上的固定物，以防断裂时的机身动荡。
泽特完全不在意身后两人的动作，在Athena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他就飞扑而上，身上骤然爆发的红光把他包裹在内，看起来就像一道血红的流星。
Athena虽然巨大，可是反应却不慢，脚落地的同时，右拳也迎著飞来的泽特击出，只看拳头的巨大，就知道身在半空的泽特难以闪躲。
可是泽特压根儿也没有想要躲开，半空一个难以置信的停顿，右拳居然迎著Athena的巨拳击去，看来是想要硬碰硬……
接著，两个大小相差悬殊的拳头在半空撞击在一起，却没有任何声息，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爆发出闷雷般的轰隆声。
泽特的身躯被震得倒飞回来，落地时仍止不住退势，踉跄了几步退入机舱中；而Athena也没有在这次硬拚中占到便宜，巨大的身躯连著后退好几步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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