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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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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事,”祁越终于道,“怎么样可以穿过……”

“你不是想见到我吗?”顾寒站在祁越面前,气势仍在,好像这话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慕云思皱紧眉毛,不动声色地把引凰横在了左手上。祁越眼角瞥见他的动作,当下生出警惕,却仍稍稍上前一步,挡在了慕云思前头。

祁越只能对顾寒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又道:“你遇到什么了?”若是遇见什么迷魂的魔修,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见到了我,又为何还想要出去呢?”顾寒却微微笑了。他不常笑,偶有的笑容便像极浮冰上的融雪,悄然地化入清水中。

祁越也笑了,反手把一剑朝着顾寒抡过去:“好大的胆子!”

“好生绝情,”一条白绸挡了下祁越的剑,女子的娇笑声传来。白绸收回时,便不见了顾寒,原是这女子幻化的。她赤着双臂,胸部裹着白绸,上头绣着鲜红的木槿,腰腹却袒露着,显出白花花的皮肤,下身长裙高高地开衩,两条长腿若隐若现,脚腕上还系着银铃铛。

“怎么,真真变出来的,不像么?”女子嗤笑,“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道人,最是会恼羞成怒。”

祁越根本没空听她说废话,越昼剑化出十道剑影,朝着她冲过去,祁越在当中持着越昼剑,如一道剑气,势不可挡。

那叫真真的魔女扬手抽出数道白绫,缠上越昼剑影,最当空的一道剑气眼见着来不及对付,她转身要化出魔影逃跑,慕云思早已闪到她身后,威力十足的一声琴音入耳,魔女真真猛然后退,恰撞到祁越的剑上。

她喷出一口鲜血,不顾前胸的伤口强行往旁边撤。但冰寒的剑意早道道排列,齐齐朝着她冲过来。

真真勉强抽出一条白绫,还未触碰到越昼剑,便被半路上的剑气绞成了碎片。破碎的白绫碎块从天而降,魔女在无处不在的琴音中退无可退,她破釜沉舟地抽出第三条时,越昼剑一剑削去了她的胳膊。

真真凄厉地惨叫,她表情狰狞,但没来得及再做什么,越昼剑贯心而过。真真仰天尖叫,断臂的右肩血如泉喷:“你这般狠厉残暴,与我等有何差别?”

祁越不愿多费口水,正欲抽出剑来,眼前被剑刺中的人突然又成了顾寒。他摇摇欲坠,只凄厉地看着祁越,唇边鲜血不断地顺着下巴滴下,染红了雪白衣襟,十分刺目。

慕云思见状一惊,他收琴上前,就要推开祁越。没料到那魔女死到临头还不忘惑人,祁越多半要犹豫中计。

兔起鹘落间,慕云思还没碰到祁越,祁越便已抽出越昼剑,反手一剑削过去。那动作果决凌厉,魔女幻化的顾寒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失幻象,便头身分家,化作一团黑雾砰然爆开。

“竟敢扮成掌门师兄的模样,下次招惹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祁越轻轻地甩了甩剑身,越昼剑刃光洁明亮,滴血不沾。

他这么说下次,但那剑下亡魂早听不到了,更别提下次。

慕云思生生地停住动作,他盯着祁越,活像自己替祁越中了个算计,面色不阴不晴,如鲠在喉。

这一块的浓雾淡了许多。祁越满腔的怒火靠越昼剑泄出去大半,他无从解释自己的火气来自何处,只能解释为那叫真真的魔女敢化出万山峰掌门的模样,便是对万山峰的践踏侮辱。

若是真真知道,想必会对这顶践踏万山峰的帽子叫屈。

慕云思身后一处雾气淡了些,祁越立时要走。他路过慕云思身边,慕云思仍没动,祁越便停下来。慕云思道:“为何是顾寒?”

祁越甩了个剑花,漫不经心道:“不知道。”

但实际他有些心虚,更加不知道心虚从何而来,便本能地想躲避这个问题,连自己也不愿去想。

“不过是个小小的魔物,擅使幻术迷惑,倒叫你这样生气,”慕云思却笑了,他转身:“走吧。”

浓雾吹过来时,杨问水急忙拔剑,但等他拔完剑,身边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个不见。“唐昭,”杨问水大喊,这么一会儿,原本在他身边的唐昭竟没有回音。杨问水惊惧不已,把剑横在身前,一边调转各种方向,一边探视着四周。

他兜兜转转地不知走了多久,听见背后有动静,急忙转身。

“且慢,”那人退后一步,是曹紫都,“是你。”

杨问水没有收剑,他虽没往前进攻,但仍戒备着:“其他人都看不见,为何独能看见你。”

“这么说吧,”曹紫都挠了挠头,“这处是个阵法,又有诸多小阵,我破了一处,便循着路走,看见了你。”

杨问水半信半疑。

曹紫都也不管他,来回看了这一方天地,又问道:“你在这里可有遇见别的人或者是什么东西?……我不算。”

“……没有,”杨问水迟疑地摇了摇头。

“这阵中会有幻相,不过小妖小魔的把戏,你识破了便无妨。”曹紫都弯腰仔细看着地上的几块石头,用手捡起一块,放到树根边。

杨问水不太懂,但也没干扰,便在一旁看着,顺道注意左右。他一扭头,看见身边有一口水井,清澈的井水漫到井口,沾湿了井沿的碧绿苔藓。杨问水心下奇怪,他方才只注意曹紫都,倒忘了这里是不是有一口井。

那水清澈得不像话,杨问水看一眼便移不开。他凑近,那井水不知其深。杨问水想,据说这里有一口能修为大增的井,倒不知是不是真的。他看着那井,一念顿生,便越觉得那井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杨问水伸手去触碰那水面,堪堪要挨着时,身后一声断喝:“别碰!”

杨问水一个激灵,倒退了好几步。

曹紫都过来:“树林丛生的野外,怎会有这样的井?这是幻象。”

“……可是,”杨问水被惊出一身冷汗,“井水也能做幻象?”

“幻象依人心而化,什么不能当,”曹紫都与那井保持着一段距离,瞟了杨问水一眼,“你渴了?”

杨问水没吭声。他自然不渴。

“砍,”曹紫都指了指那口井,言简意赅。

杨问水没明白。

“哎,你用剑劈这口井就是了,”曹紫都道,说完又试探道,“你的修为能劈动吧?”

杨问水一言不发,推了剑气,朝着那口井劈了过去。没有井台炸开的轰然响声,但见剑光过后,那井消失,一条黑色的蛇竟腾跃而起,朝着杨问水扑过来。杨问水冷汗未落又出了一身,他狠狠地用力劈剑,“嘶嘶”几声,那条蛇被斩做两段,摔在地上,化成一团黑烟顷刻灰飞了。

“小心点,”曹紫都见蛇死了,便接着摆弄他的石头,头也不回地与杨问水道,“稍等片刻,等我毁了这一处,接下来便可动一动这大阵。”

“多谢。”杨问水低声道。

随着各处小阵相继破除,障雾渐渐散去。祁越与慕云思先看见了桑落落与柳千怀,两人也说未见到其他人,便又分头去找。

走到一处雾气较深的地方,越昼剑忽颤鸣起来,它要往那处冲,祁越也没拦,便松了手。越昼剑原地绕了几圈,又一头扎进去。雾气那边也有人影出现,接着听闻清脆的碰撞之音。

祁越愣住了。这声音他听见过,不正是……

他没走两步,果然顾寒从那片雾气中走了出来。顾寒扶了下一旁的树干,看见祁越与慕云思,目光动也未动,脸色发白。

“师兄?”祁越没太警惕,越昼剑冲上去只碰了下白虹,又飞回了他手中。自己的剑还是信得过去的,“你没事吧?”

“没事。”顾寒不多说一个字,径自从祁越与慕云思身边走了过去。那一瞬间叫慕云思有他与祁越更像同门的错觉。按理说,顾寒不多说话,但也不会冷漠成这样,活像祁越这个师弟是个陌生人。再说,这时候不该聚在一起,商量这魔阵的事情么。

“倒不知顾寒是怎么破开的?”慕云思见顾寒走远,打破了沉默,“他有其他要事?”

“不知道。”祁越干脆地道。他甩了下手中的剑,但也不能批评它冒失,毕竟剑听不懂。从师父不在后,祁越与顾寒两人就没怎么和平相处过。现在他师兄竟是连看也不想看见他,生什么气也至于这样。

“不如追上去问问?”慕云思笑吟吟道。

祁越醒神,他收敛下表情,道:“不用了。我们去找找其他人,先破阵。”

顾寒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来,他抬手捂住嘴轻咳了一声,手心里是半口鲜红的血沫。顾寒垂下胳膊,恍惚地扶住身旁的树干。

“你怎会在这里?”在阵中时,顾寒看见祁越出现,问道。

“师兄不是在找我吗?”祁越道。

这话超乎寻常的伶牙俐齿,顾寒刚平静下来的心思又紧绷。他转身道:“那就一起找下出口。”祁越分明是在他眼前消失的,还是与慕云思一起。这时候他再怎么想相信这就是祁越,也不能相信。他有意背对着祁越,一般来说,对方若是不怀好意,必然沉不住气。

但祁越并没有动,至少这时还是祁越的模样。他站在原地:“我来了,师兄为何又要走?”

顾寒停下。这不是祁越,现在可以肯定了。只是……为何是祁越呢?

他平日里放在对方身上的心思日复一日地增加,聚沙成塔似的,终有一日要破土而出长出参天大树的。顾寒没想到过这件事。他始料不及,又无比理智地明白魔物会选择什么样的人来幻化。除了心里的弱点与渴求,还能是什么。

可平日里他对祁越有过什么念头?……顾寒勉强地想打捞一点可做实证的记忆,但是捞不到。那个从前满脸倔强挨打也不肯出声的孩子,什么时候已经在他心里侵城掠池,占领地盘了?

“师兄,”顶着祁越模样的人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不看我?”

“放肆,”顾寒冷喝。他应该出剑杀了这大胆的魔物,可抬不起胳膊。

祁越没顾及,伸出两臂搭在他肩膀上,歪头笑道:“师兄在想着我,所以能看到我。”

眼前这人的模样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可不该是祁越。那是他的小师弟。居然对自己的师弟有不堪的挂念,叫他怎么面对自己,又怎么面对已经故去的师父。

顾寒出剑的时机一塌糊涂,他再晚一些,那魔物伸手能把他的心脏掏出来也说不定。

这是个尽职尽责的魔物,至死还是祁越的模样。顾寒便清楚地看到白虹穿过祁越的心口,血液鲜艳无匹地倾泻下来。

“我是你师弟啊,师兄。”

顾寒痛苦地靠在树干上。脑海中祁越与慕云思亲密的样子一闪而过。

我该怎么办?

顾寒有些迷茫地想。

六十九、

待得曹紫都将阵法破去,众人会合,又费了一番功夫。但见身处之地已不是那树林,竟是在一处城外,遥见城门上的字匾,便知这是豫章无疑。然而这城门大开着,内里无一人走动。像一张可怖的大口,要等着把进去的众人吞没。

“哇,莫不是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桑落落指着那城门前的空地道,“说不定埋伏了什么陷阱。”

“有可能。”柳千怀点头。

“紫都,能看出古怪么?”韦涧一派高人姿态。方才破阵曹紫都功劳不小,韦涧压在心底的那口憋屈气一吐而尽。他现在觉得曹紫都该是冲在前头,好给其他人做个榜样,便积极地引曹紫都显露自己的本事。

曹紫都端着胳膊,伸长脖子望了一会儿:“不能。”

韦长老那口气的尾巴尖都噎在了嗓子眼,梗得他面色通红。好在这时候慕云思与顾寒也没说出什么结论,于是也无法衬托出自家少主没本事。

一只兔子在这时跑了出去。周遭都是人,它跑得极快,后腿一蹬便蹿出去尺远,尾巴与耳朵一耸一耸的,很快跑到了城门前。

“兔子哎!”桑落落惊叫,“怎会有兔子?”

“山上时捉的,正好叫它试一试。”何少兴拍了拍手,语气十分傲慢。

桑落落见是何少兴,一跺脚,后悔自己出言太快。她才不想跟何少兴说话,更何况,这人拿一只无辜的兔子去试,虽然也是个办法,但叫桑落落十分不痛快。

在场诸多人,未必就对一片空地无可奈何,但这时候不得不借着一只兔子开了道。兔子安然无恙地跑进城门中不见了,表明没有什么可怕的埋伏。

城中空旷,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吱呀一声巨响,城门缓缓关上了。

祁越向后看一眼,觉得十分像被包了饺子,真不知他们是来除魔的,还是来给魔物送食的。

“借我一下,”曹紫都拿过了自己门派中一个弟子的长刀,“我在这处摆个阵,待会儿也有撤退的地方。”修为高的想要跑怎样都跑的掉,但对修为低些的人来讲,这阵还是有大大的用处。

曹紫都在外头摆弄着刀剑符咒设阵,一部分弟子随他在外面,另一部分则往前走。院墙上有雨水冲刷的痕迹,涮出道道灰褐印子,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是充满了腐朽的血腥气。再又见墙边隐约露出的白骨及腐烂的尸体,也不知是死了多久。

柳千怀要往前走,桑落落扯住了他:“我们在外面,师兄他们进去就好。”柳千怀什么水平,桑落落十分有数,万一遇到什么过于厉害的魔物,两人说不定是添乱,还不如在外头。

柳千怀停住,看一眼又回头,点头留下了。

一座城楼两侧各有台阶,上头屋檐斜挑,楼垛上还歪歪斜斜插着几竿旗,跟着阴风时不时地招动几下,倒像什么土匪窝。

没来得及到楼梯跟前,从城楼上忽滚下来两团烟,一左一右,落地化作一模一样的两人,异口同声:“总算送上门来了。”

祁越见这两个魔修,突然想起万山峰后山那两个看守的弟子,也是异口同声,不知道这样做有何意义。他摇摇头把这个无聊的念头赶出去,低声跟慕云思道:“你被他们收买了吗?”

“要是收买了,我哪会叫你来。”慕云思也低声道。

“哦。”祁越抬起头,等着对方把废话讲完。

“你们还能活着走到这里,幻真二使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本座勉强收了你们的命,”两个魔修一伸手,竟是又化作了一人,“本座乃魔主左护法孙云亮。”

祁越打了个哈欠。又想起他与慕云思见到的那个魔女自称真真,那说不定还有一个叫做幻幻的。他转头问唐昭:“你那时有见到什么幻化的魔物吗?”

“没有。”唐昭摇头。杨问水也道:“我与曹紫都都没见到。”

若是桑落落见到了,她一定会嚷嚷出来的。祁越瞄了顾寒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来。也许是顾寒遇到了,但不知那一个魔女变作了什么模样。他又不想去问顾寒。

好不容易孙云亮把话讲完,这厢的正派人士一字不发直接便祭了武器,身份倒像是反过来的。孙云亮也并不出手,身后城楼上堆满了魔修,个个面带兴奋。

“这极有布置的样子,我们是来送的罢,”祁越又道。

慕云思仰头看了一眼:“你放心,绝不会叫你送的。”

“他也得有这个本事,”祁越笑一声。

两厢交手,那孙云亮却躲在一侧不出手。祁越有心想直接结果他了事,但中间隔着一大片人,过去麻烦得很,便作罢。

“这里本是他们炼化尸人的地方,”慕云思继续在他身边低声道,“你师兄在这里应当没事。我们进里面,看看有没有无辜的人。”

祁越点头,他习惯性地要叫顾寒,扭头见顾寒已背对着他往一侧去,又咽回了口中。

那厢孙云亮站的好好的,何少兴却突然冲过去招惹他,招惹完了转身就跑。

孙云亮两眼放了光:“小美人,你迫不及待了?”

何少兴扭头冲他一笑,这边立刻躲到了慕隽鸿身后,简直像是嫌慕隽鸿太闲。慕隽鸿脸色沉下来,不得不横琴与孙云亮在半空打起来。

祁越见孙云亮过来了,当下便要去收拾了他。他不是想帮慕隽鸿,纯粹是想打架而已。只是他一剑而至,没有想到忘了死对头这时候也会对他发难。

何少兴恶狠狠地盯着祁越,琴弦一拨,竟是冲着他背后去了:“多事。”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下。祁越只来得及侧身,肩膀上还是挨了一下。

“祁越!”慕云思面色一变,不顾底下乱局,飞身上前揽着祁越躲开孙云亮的攻击。

打斗声掩盖了细微的声响,何少兴琴弦拨完,一道凌寒的剑光汹涌而至,琴弦铮然响动,尽数断裂。他吓出一身冷汗,朝那剑的回路望去,顾寒看了他一眼,把剑握在了手中。何少兴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把没用的琴狠狠摔了出去。

只不过这弦断的声音,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顾寒望见慕云思揽着祁越的身影,侧过头去,又转身往城楼去了。

“没事。”祁越身形移开,看到地上顾寒丝毫不为周遭所影响的背影。他不再说话,只重新携了攻势,朝孙云亮打去。


顾寒依着墙角进去,听得说话声渐近,便收敛气息停住。

外头打得热火朝天,这里头安闲得很。两个魔修边走边说话,好像外头法器打斗声都听不到。
“老大早有布置,咱们就不用去帮忙了。跟着我去瞧瞧那美人。”

“老大的实力当然不用怀疑,不过这时候不趁机享受,竟然想跟那帮傻子比试比试,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废话,你要懂老大怎么想的,你就是老大了。老大前些时候还想去长青谷拿什么朱雀石,抓到这美人后,也不提了。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声音渐渐远去。

朱雀石。这三字听在顾寒耳中,他轻轻吐了口气。

他一直在万山峰的藏书阁中找可以毁去中皇剑的方法,宁惜骨知道他在找,便一直捏着那卷书没给他。后来顾寒终于得到那本书,钻研良久,才勉强看出一个法子,似是需要几块奇石来炼化。

那奇石中的一块,就是朱雀石。现在几乎全不费功夫地得知了那奇石的所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小小的希望,冲淡了不少顾寒心中的积郁。

他身后的一些人去的晚,这时过去,便直接与里头的魔修交了手。里头的魔修水平明显不如外面的,顾寒扫一眼,便飞身上了屋顶。他看到刚才那两个魔修的位置,直接掠了过去。

“谁?”一个魔修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大惊小怪。”另外一个指责,“简直跟老大一个德行,想去拿那朱雀石,还要忌惮那长青谷的谷主,莫名其妙。”

“莫提了,哎,我们去瞧瞧那美人。”魔修不耐烦地摆手,进了一扇门中。

顾寒有些怀疑,简直过于顺利,他还没想出怎么更进一步地打探出那朱雀石的详细下落,这两个魔修就大方地吐露了出来。顾寒当即化作一道剑气冲了进去。

刚关上的门“砰”地被打开,两个魔修回头,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白光一闪,齐齐化作了黑烟。

楼中间是一个圆台,有些奇怪的味道,顾寒落地,微微皱了眉。那味道又腻又淡,叫顾寒迟疑了一会儿,他没辨认出到底是什么,便忽略,朝着那两个魔修要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转过那圆台,见台下躺着一个人,全身赤裸,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动不动,显然是没有气息了,叫人不忍看第二眼。顾寒接着往里走,没见着魔修,他刚要快步进去,便听到一些吟哼,以及大声地像濒死的喘息,不止一个声音,而是好多个声音叠加在一起。

顾寒一阵厌恶,白虹出鞘冲了过去。片刻后,响起了一片骂骂咧咧的声音。顾寒再不犹豫,携着白虹快如闪电,眼不见为净。

他一路狂风卷雪般扫过去,所过处归于寂静,在最里头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间设着铁栅栏的屋子,但栅栏已经被白虹的剑气冲断了,里头的人为突然得救惊讶,又一窝蜂地往外冲。一个紫色衣裳的姑娘被挤在最后,才走出铁门。这期间顾寒顺手在另一边的屋子上补了一剑,铁栅栏哗啦裂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那姑娘道,“我叫孟诗禅,今日大恩,他日必定相报。”

顾寒只出于礼数地回了一声,便接着断旁边的铁锁。

孟诗禅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侧,眉眼淡雅,气质温婉。她见顾寒不多言,便知对方是真心不在意她这报答,这时赶着反而容易适得其反,她便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只想着有时机再说。一看顾寒的衣饰,便知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往后要找也不难。

一众人得救,这里头霎时空空荡荡。顾寒这才回到城楼前,孙云亮已经不见踪影,有受伤的弟子正在互相疗伤。一眼便看见祁越与慕云思在一处,祁越正拉着慕云思的胳膊。

“师兄,”唐昭查看完一个弟子的伤势,起身对顾寒道,“那魔修跑了,万山峰的弟子没有折损。”

来时的那一个魔阵颇为吓唬人,没想到快刀斩乱麻收拾得这么快。

“余下应当没什么事,我去长青谷一趟,那里或许有应对禁地的东西。”顾寒点头。

唐昭讶然:“这消息可靠么?”

“我先去探一探。”顾寒道。

“你一个人去?”唐昭忍不住扭头看祁越,见他正好背对着这边,“叫师弟跟你一起去吧。”

顾寒刚要说不用了,唐昭就喊了祁越一声:“阿越。”

祁越扭头。

“快过来。”唐昭道,又冲慕云思颔首致意。

“马上。”那魔修逃跑时扔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慕云思与祁越挡了下。祁越虽觉得没有必要,但别人好意,也要还一些关切,便帮慕云思疗伤。其实那些伤未必多严重,慕云思也乐得看祁越为他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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