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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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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隽鸿被人制住,躲闪不了,剑刃直直没进胸膛,鲜血喷涌,离心口还偏差几分。何少兴抽出长剑要再刺,周围人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拦住,把慕隽鸿扯到一旁。
“少兴,别冲动,”慕云思喝声,拉住何少兴将他甩到一旁。
“我没有冲动啊,公子,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不过这样死还有点便宜他,”何少兴舔舔嘴唇,偏头看着剑刃上的血。
韦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个都跑不了,害死我儿的,我要你们偿命。”
“长老……”曹紫都皱眉。
韦涧已经朝着何少兴大步走去,眼见着不一掌劈死他不罢休。慕云思将何少兴拉开,韦涧便换个方向朝何少兴而去。何少兴哪里肯等死,不甘示弱地也朝着韦涧打去。周围人又上前,顿时一团混乱。
“你们都闪开,要么就别想要他的小命了。”何少兴身手敏捷,不知怎么地准确地把曹紫都当成了筹码。曹紫都不善打斗,竟是挣脱不开,徒劳地看脖子上的剑刃发光发亮。
曹紫都被擒,百川众人立刻不敢轻举妄动。九琴的弟子迟疑地相互看,万山峰的众人本来也没有人动。
“你逃得了今日,还能逃多久?”韦涧厉声。
何少兴也不惧怕,笑道:“我替你们揪出来这个败类,你们反倒恩将仇报。我做错了什么?你那短命鬼儿子,也不是我杀的,老头子眼睛不好使?”
“还狡辩!”韦涧这一晚几乎把能骂的话都说了个精光,这时候只能反复。
“你们慢慢玩,我不奉陪了,我来日如何,也不劳你操心,”何少兴又对着满身血迹的慕隽鸿笑,“隽鸿哥哥,你死的比我早,真是可惜。下辈子投个畜生道吧,那才适合你。”
何少兴说罢,挟着曹紫都飞身而去,竟是跑了。
乱糟糟的一夜,天亮后众人再无心思比试,这一年的比试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慕隽鸿被何少兴捅得不轻,加上那时候被忽视,导致失血过多差点没命,好在众人及时反应过来,没叫他这么窝囊地死了。之后还是被带回了九琴,慕远风震怒,虽没明说要打死慕隽鸿,但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谁也没置身事外,三个门派多多少少受了连累。回到万山峰后,佟曙风便向顾寒辞行。他一走,连常往也要走了。
佟曙风简单收拾,最后发现没有什么必须要带的。万山峰给了他一段时间的平静,但现在他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顾寒没有强留他,只是说往后希望他还能回来看看。佟曙风自是笑着答应,可这样的话也往往作不得真。
常往却是最激动的人,他拦住佟曙风:“你一定要走?留在这里不行吗,没有人敢欺负你了。我……”
“有缘会再见的,”佟曙风只是微笑。
“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不管过去的事情……”常往急切地道。有那么多的时间他没有说出口,现在说出口,好像晚了。他不是没有给过对方暗示,可佟曙风对他和待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佟曙风眼中黯然,他片刻后轻轻摇头:“请不要再说了。我很清楚自己……你会遇见更好的人。”
佟曙风走了。不过三日,常往也来告辞。他待不下去,要去不知何处追寻佟曙风。佟曙风不会再回九琴,也没告诉他要去哪里,天大地大,常往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他。
“师叔为何也要走?”祁越惊讶道。
常往没有立即说话,然而下一个举动却是抬手打了祁越一耳光。
祁越毫无防备,他被打得发懵,那一巴掌的力气叫他踉跄一步,拽了顾寒的衣裳才站稳。
“师叔!”顾寒脸色沉下来,把祁越拉到身后。
“干什么要打小师弟?”桑落落被那响声吓到,赶忙去拉开常往。
“如果不是他偏偏要自作聪明,去揭穿何少兴,师弟他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回忆那么难堪的事,他又怎么会离开?”常往没有再动手,恨恨地看着祁越。
祁越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么打过。脸颊上火辣辣的,已经现了红肿。祁越不想道歉,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又明白佟曙风的处境确实如常往说的那样。
“师叔,这不能怪阿越,”唐昭也上前劝说。
祁越挣开顾寒的手,一句话也没说转头走了。
“师叔为佟师叔做了什么?因为无能为力而迁怒阿越,能让师叔心里好受点吗?”顾寒字字清楚。他本来该劝说常往的,可见不得祁越挨打。
顾寒的话让常往脸色变得很难看。吕英拍了拍常往的肩膀,试图缓和气氛:“曙风的事大家都很难过,做什么要打小徒弟,打破相了往后没姑娘要他了,哈哈哈。”
没有人接话。常往转身出门。
顾寒依然沉着脸。
祁越在房顶上躺了半天。夜深露重,亏得修道,身体也不觉得冷。他仰头看着那些颗颗散落的星星,想换个姿势。不想翻身衣袖压到了脸,痛得嘶声,立时坐了起来。
脸颊揉也不能揉,小心地碰一碰便觉得烫热。祁越很郁闷。他听到窸窣的声响,偏头一看,是顾寒来了。
“师兄,”祁越打一声招呼。
“还疼吗?”顾寒在祁越身边坐下来,伸手别过祁越的脸。
“不疼。”祁越假话真说的本事炉火纯青。话音刚落便倒吸了口气,痛得他泪眼汪汪地看着顾寒。
顾寒拿了沾湿冷水的毛巾,轻轻地敷在祁越脸上。他掌心的温度又透过湿凉的毛巾渗到皮肤里,温温和和的。顾寒专心地捧着祁越的脸,叫祁越有些不好意思。
“发烧了?”顾寒只感觉到手底下的皮肤温度直往上窜,伸手贴了贴祁越的额头。
“我自己来吧,”祁越支吾道。
顾寒恍若未闻,岿然不动地给祁越敷脸。
上罢药,祁越用眼睛使劲往下瞥自己的脸颊:“万一真的破相了,没人要了。”
“不会,我要,”顾寒接了祁越这句浑话。
祁越心里突然就乐了。他明显地蹬鼻子上脸,又慢吞吞地道:“破相也要?”
顾寒点头:“嗯。”
祁越胆子大了不少,他整个人靠在顾寒身上,懒洋洋地舒展开了胳膊。安静一会儿,祁越忽然又道:“我真的做错了吗?在百川的时候。”
不等顾寒说话,祁越坐直道:“即便是坏人,就应该被理所当然地诬陷栽赃吗?要是这样的话,那些手段跟恶人有什么区别呢?”
桑落落惦记她那倒霉师弟,从饭堂拿个煮鸡蛋回来,要去找祁越。进院门便看见顾寒抱着祁越往屋子里走去。祁越脸埋在顾寒怀里,一手还抓着顾寒的衣襟,看起来睡得很舒服。
桑落落第一反应是躲,她把自己藏在一根柱子后,探头探脑地看顾寒进了屋子,屋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祁越脸不疼了?桑落落自己琢磨。既然如此……她看着手里那个热乎乎的煮鸡蛋,三两下剥开壳,勉强送进自己肚子里超度了它。
常往后来没离开万山峰,只去了半山腰的那间小木屋中。他日日照料那些紫色繁盛的花朵,几乎不露面了。
七十二、
不久,在山下游历许久无音讯的林孤芳传来了一封书信,说在西方偏南的江阳有白虎石的消息。几个人刚打算要去江阳,祁从云又在这当口也传信给祁越,说在武陵发现有他想找的东西。祁越忽略了他爹为何会在武陵的问题,只觉得一下有了两块材料的下落,只差一块,那剑便可以毁掉了。
几个人便又商量着分开两路去,武陵自然要祁越去了。
“这样吧,我……”唐昭思索片刻道。
“我跟阿越去武陵,”顾寒道。
“……也好,”唐昭点头,他又想起上次顾寒独自去长青谷的情形,不免叮嘱道:“若是遇到难处,相互传信,别遇到什么危险。”
“有我在,”祁越毫不谦虚地道。
武陵较上庸偏南,据说春日时千树桃杏争相怒放,花海莺啼,景色极为迷人,甚至当地有佳酿名为武陵春,更有传说于群山隐蔽处有一世外桃花源。
御剑不到两个时辰,便到武陵。当地恰逢是花开浓烈之时,满城粉瓣随风而舞,如水墨画景。街上是出游的行人,有的头上斜插着一两朵桃花,只见惬意,倒不见古怪。卖花的小姑娘提着花篮,举着粉嘟嘟的花串跑来跑去。
祁越看此情此景,便有些明白祁从云为何会在这里了。
头上戴花的人不止有姑娘,还有男子,便是形貌粗犷的大汉也夹两三朵娇艳的花,嘴里哼着小曲,看得祁越稀奇很久。
他正被吸引了注意,眼前猛然飞来一个黑影。祁越疾转头,顾寒已凭空拦住,将那物件捏在了手中——是一枝桃花,上头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再抬头,人群中一个姑娘掩着嘴吃吃笑着躲开了。
“乱扔……”祁越嘀咕道。
他这一句嘀咕完,应景似的,花枝接连朝两人抛过来。祁越生生忍住了拔剑的冲动,没在大街上吓坏行人。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一些,剩下的砸在他身上又掉在了地上。饶是如此,手中也有一束了。
两人在街上各拿着一捧花不知所措,顾寒的面色简直如临大敌。
周围的姑娘捂着嘴笑弯了腰,又一句话不说,从背后拿出花枝来。
“……”祁越暗道不好,扯着顾寒便从人群中寻空隙离去。
“……害羞了……”身后隐隐约约姑娘家的窃窃私语,祁越耳根一红,没顾上看方向,直到一个巷边才停下。
他伸出脑袋看,行人稀疏,便松了口气。回头见顾寒正微微皱眉看着手里的桃花,鲜艳的花朵映着雪白的衣裳和顾寒的脸,祁越歪头看愣了。
顾寒抬头,祁越赶紧收回了视线。祁越当然明白这些姑娘扔花是为什么,有一年在九琴比试,还收着了一枝丁香花来着。
“这个……不用在意,”祁越虚虚瞄着自己手里的花对顾寒道,“可能是她们卖不完。”
卖不完也没见过要成群结队专门挑两个人扔的。但顾寒只应了一声,瞧着是信了。
两人行出小巷,到街口打听祁从云所说青龙塔的位置。一个没了门牙的老太太把手放在耳朵旁,问了两遍:“你们要去哪里?”
“青龙塔,听说就在此地,”祁越把声音放大些,又要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在吵架。
“真的?”老太太显然听懂了,却瞪大了小眼睛。
祁越点了点头。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看顾寒,又看了看祁越,接着伸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祁越往后躲了躲。
“不瞎呀,”老太太更加狐疑。
祁越怀疑他听错了,紧接着便听老太太道:“喏,你们往后看。”
不远处九层高塔挑着屋檐无声的伫立,风过檐铃响,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祁越道声谢,又一次拉着顾寒落荒而逃。
简直无法用糟糕来形容,祁越从刚才就心不在焉,脑袋像傻了一般。那么大一座塔,还离得那么近,他没有发现,顾寒竟然也没有发现……顾寒为什么也没有发现?
“师兄,你在担心什么吗?”祁越想掩饰下方才的尴尬。
顾寒停了会儿:“没有。”
转过街口,是一座拱桥,桥头也是春意盎然,通过拱桥,便是那青龙塔了。
“越儿,”祁越回头,董胧雨冲他招手,身后跟着祁从云。
“我跟你爹在这里等着你呢,路上很赶吧?”董胧雨走得很快,裙袂仍丝毫不乱。
“还好,”祁越终于可以解放自己,不用再拿着手里的一束花。他顺手把顾寒手里那把也拿过来,又递给董胧雨:“这是师兄……”
“听宁老头子说过很多次了,你就不用啰嗦了。”祁从云接过董胧雨转递过来的那一大束桃花,当下间接地表达了不满。
“见过两位前辈,”顾寒拱手。
“不用多礼,”董胧雨笑道,“跟越儿一样还是个孩子。越儿也常提起你,今日可算见到了。”
“……”祁越确定自己并没有经常提起顾寒,他总共才回过几次家啊?
“好了,那东西就在青龙塔中,不过要等两日后,这塔开光完毕,才能进去,”祁从云的语气似是恨不得立马离自己儿子十万八千里,“我们就不在这里了,你们自己去取。”
祁越用头发也知道祁从云没说完的话是没什么:取不来是自己没本事。也许是顾寒在这里,祁从云多少留了点口德。
董胧雨也点头,不知是不是祁越的错觉,董胧雨多注视了顾寒好一会儿,随后眼神收敛,又被笑意包围着看不出来了。
“这两日你们可以先去逛逛,看小寒的样子,没怎么下过山吧,”董胧雨临走又照嘱咐祁越,“过了这桥对面,有一家卖杏花糕的,味道极好。跟它一条街上有你喜欢吃的梅子,我尝过,虽然味道稍稍有些恹,也还不错……”
祁越不想在顾寒面前被当成小孩子,更不愿勾起顾寒的往事,便推着董胧雨道:“我知道啦,您先走吧……”
董胧雨搭着祁越的手,忽然道:“那对连枝,你没弄丢吧,给谁了?”
祁越差点吓得跳起来。他避重就轻道:“没有,在山上放着呢。好了,您快走吧。”
“那就好,我走了,”董胧雨又笑着与顾寒示意。
祁从云手里拿着一大捧桃花,敏锐地瞧见了董胧雨在皱眉沉思。
“越儿他……”董胧雨停下,回头看青龙塔的影子已经模糊成一个灰影,“他与小寒……”
“如何?”祁从云少见董胧雨这副操心样子。
“许是我多想了,应当是误会,”董胧雨道,“可这孩子一向不善言语,我又怕他是真的……连枝是你做的,你方才也没感应到么,另一半在他师兄身上。”
祁从云停下,片刻后打了个哈欠:“不碍事。他能懂什么,不行打一顿就好了……我开玩笑的……”
桑落落等人到江阳便用了一日,打听得林孤芳所说白虎山所在,已是入夜。唐昭放出去一只木鸟,想来若是林孤芳在附近,一见必知,两厢也好会合。
三人在山脚下树林中空地点了一堆火,暂且落脚。桑落落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火力扔捡来的枯枝,一边扔一边打瞌睡,连着打了几个之后,就坡下驴地身子往地上一歪睡过去了。唐昭替她拨了拨衣裙,免得沾到火堆上烧起来。
“问水,”唐昭转头,“你困吗?”
杨问水猛地抬头,像被吓了一跳,随后摇了摇头。
唐昭又道:“若是困的话就休息吧。我倒是不困。”
“我不困,”杨问水只道。
火堆中干枯过分的树枝发出“哔啵”的声响,溅出几点火星,唐昭侧身避了避,又笑着与杨问水道:“近来你修为精进许多,可是得了什么诀窍,也好叫我学一学。”
“没有诀窍啊……”杨问水道,他又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昭只见他素日努力,此时也聊做调侃,并不在意有没有诀窍。两人闲聊几句,便又各自打坐。
杨问水闭目放慢吐息,眼前浓黑如墨。火堆的热息扑过来一阵又渐远。在那浓黑中又生出灰色的烟雾,袅袅而上,盘旋不绝。
“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你的同门,你是因为什么而修为大涨?”那团烟雾化成虚虚实实的人形,问杨问水。
杨问水把黑雾劈散。少顷,丝丝缕缕的黑雾又聚到了一起,重新在他眼前聚拢,“他们都是这样,你修为低时不闻不问,待到修为高了才会看你。”
那阵黑雾来回盘旋,杨问水表面看来维持着坐姿一动不动,神识中却已使剑砍了那黑雾八百次,只不过无济于事。
“你要不要去试试打败祁越,把他打趴下,从此后,再也没有谁看不起你。”
“一派胡言!”杨问水的神识怒吼。
那团雾气又在他眼前停下,声音震得杨问水胸腔嗡嗡作响:“你掩饰什么?你嫉妒他,嫉妒祁越比你年纪小,不用努力便能在比试中出尽风头。你还嫉妒顾寒,你永远都比不过他,你一直在嫉妒你的同门,我在你的心里,看的一清二楚了,哈哈哈哈……”
杨问水怒不可遏:“我没有!休要挑拨,总有一日我会将你驱逐出去!”
“你舍得丢弃你大涨的修为吗?再回到从前谁都可怜你看低你的日子?”雾气渐渐淡去,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而来。
“杨师兄一贯那样,他说不用你们就别管了。”
“是以往流传下来的一把邪剑,不可接触。”
“同为一门,你瞧瞧你师弟,虽然讨人厌,剑比你使得好多了。”
“你的修为能劈动吧?”
……
杨问水额头汗如豆大。火苗快燃尽了,剩下细细的一簇忽闪着。杨问水睁开眼睛站起身,蹒跚地拿着剑向林中走去。
他大喘着气,在树林中疾行,随手劈砍路过的树木,被绊得跌跌撞撞也浑然不觉。直到筋疲力尽,杨问水才放慢脚步停下来。夜晚深凉,山风一吹,黑乎乎的林中竟似有数条影子掠过,杨问水一下子冷静下来,汗湿透了后心。
看四周崎岖不平,并不是他们烧火堆时的平地,他只顾着发泄,竟不知这是哪里。
心中警惕多疑,自然风声鹤唳,连脚下踩到一块石子,都叫杨问水汗毛倒竖。
这时候,身后似乎吹过一阵凉风,杨问水霎时屏住呼吸,慢慢地往后看去。
几个一身黑的人正盯着他,月光照射的树影将他们的脸照的斑驳。
“你们是谁?!”杨问水比剑大喝。
“是你,”一个带笑的声音道,随后何少兴从那几个人中走了出来,“深更半夜在此处,难道你也是来抓我伸张正义的?”
杨问水抓紧剑,脚下不自主退了一步又站定。那几个一身黑的人身上有魔修的气息,他注意到了。何少兴与魔修混在一起,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对方并不是善茬。
“不自量力,”何少兴哼笑,“我记得那时候比试,我没花什么力气,你就输了吧。”
对了,不应该怕他,自己明明已经今非昔比了,怎会还怕一个何少兴。想到这里,杨问水镇定下来,用剑指着何少兴道:“你害死了人,还不回去认罪。”
何少兴只挑了眼梢,说话连嘴都不愿张一样:“关你何事?”又对身旁的魔修吩咐:“先收拾了他,我可不想被那群苍蝇缠上。”
三四个魔修一涌而上,杨问水挥出一剑,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又变回原样了。而魔修躲过去一剑,齐齐朝他扑过来。
杨问水咬牙用了最快的速度穿到那几个魔修背后,迎面便被何少兴打了一掌。杨问水一个趔趄,横臂格挡,才没叫自己被那几个魔修趁了势。他这时候进也打不过,退也脱身不得,正腹背受敌之际,魔修忽都齐齐地停下。
“走吧,”何少兴连看也没看杨问水,“不用浪费时间。”
“站住!”何少兴一向嘴毒,可这时候的轻蔑那么刻薄,想来是个男人都难以忍受。杨问水气血冲头,理智全无。
“怎么,难道你觉得能打死我?”何少兴停下似笑非笑,“若是换做你师门里的其他人,或许真能吓住我。你师弟呢?你们没一起?”
杨问水携剑而上,那几个魔修也没动手,在一旁看着,何少兴跟魔修混在一起,连招式也诡谲了几分,他还抱着琴,但出手已经与九琴无关。
数个回合后,杨问水已显吃力,何少兴绝不是会留情的人,但此时戏耍似的,不紧不慢。这时候若要冷静考虑,杨问水可以趁机走,但他没有。
“上,抓住他!”
杨问水身后一声怒喝,他心一惊,回头看,见数个人冲过来,为首赫然是韦涧,紧随其后的是曹紫都。
何少兴眼睛一眯,一招把杨问水打出去,反身便走。
杨问水连着退了好几步,撞在韦涧身上,挡住了去路,到他站稳,对面已经一个魔影都没有了。
“长老,你方才若是不喊,我们便能抓住他了,”曹紫都扶了杨问水一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多谢,”杨问水只低声道。
“哈哈哈,你我也有缘,上次在豫章,可不就是跟你困在一起了,”曹紫都拍了拍杨问水的肩膀,“我们近来一直在追踪何少兴,到了此处山中。没想到又叫他逃了。”
韦涧绷着脸,面色憔悴,直勾勾地盯着何少兴逃走的方向。
天色将亮,杨问水又与曹紫都等人分别,曹紫都递过来一物,是一个黄色的纸符,“这个给你,我在此处设了几个阵法,免得误入。”
杨问水有点没明白:“这符咒可以引路?”
曹紫都道:“不是引路。我那非鱼阵,人进去便要被困住,只能等我前去。若是只呆着,也不会如何,但一般人进去后便想要破阵,用多大的力气破阵,自己便会受到多大的反噬。拿着这符咒,能看出阵法来,不会被困于阵中。”
杨问水又道一声谢。
他找到唐昭时,桑落落正在着急。一见到他,便道:“你去哪里了?是去找师叔了吗?我们还以为你丢了。”
“没有见到师叔,”杨问水把方才所见三言两语说了下,只没提自己为什么要出去。
“这里有魔修,我们先谨慎些,尽量不要独自去找师叔了,太危险。”唐昭皱眉。
照林孤芳所言,那白虎石是一块奇石,长相必然与众不同,且在高处,最有可能的便是山顶了。
但这山也长得奇特,山中小路无数,看起来每条都宽窄一致,没有小径大路之分。唐昭三人捡了中间的路走,一路往上,走到山头,才发现只是那白虎山的偏峰,只得再回去,找看起来最不可能的那一条走,走到尽头又是另一个小山头。往返如此,三人疲累不堪,又费了一日。
山壁陡峭,不走路径也不可能,用桑落落的话来说,尽是在做些吃力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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