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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只小猫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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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是一只生而有灵的小猫,算命先生说他月内将有九百九十九道雷劫。
怕死的怂糯糯听说结仙胎可以保雷劫不死,遂走妖界最吃香的妖艳贱货路线,火力全开攻克了一个路过的仙君。一发即中,中奖便跑。
糯糯:嘻嘻嘻我真是只聪明的小猫咪。
一个月后,他没有等到雷劫。
两个月后,猫崽都出生了他也没有等到雷劫。
三个月后,雷劫依旧没来,被他偷精借种的仙君倒是率先找上门来。昔日谦谦君子因为惨遭玩弄抛弃,已究极进化成黑面煞夫。
糯糯叼着猫崽被鬼夫堵在墙角,暗自泪垂:……我只是一只小猫咪,为何要承受这磋磨QAQ
【文案部分从第六章开始出现】
内容标签: 生子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糯糯,霍九渊 ┃ 配角:霍有悔,阮红尘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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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糯糯
阮红尘从雪地里刨出了一只猫,在她横穿一座无名雪山之时。
连绵数十里的巍峨雪山崎岖陡峭,气势汹汹横在她南下的必经之路上。阮红尘站在山脚下,心下埋怨凡人奸商的地图一点都不精准,连这样高险的山脉都不在地图上标注。真乃人心险恶。
等她沿着看不到头的山腰往上飞,意图越过雪山时,她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一等一险恶的不是人心,而是世道。
好好一座敦厚老实相的大山,说崩就崩。白雪沉积已久,软和的外表下是坚冰。夹冰夹雪打下来,和文人骚客赞颂的因“风柳絮”雪景大相径庭。要不是她会御风飞行,当场就能被压成狐狸饼。
阮红尘飞得离雪山远远的,预备等这波雪崩过去之后再翻山。百无聊赖,便把自己的尾巴变出来,抱着自己的尾巴吹着尖尖玩儿。正消磨时间,就听得头顶有细细的少年音:飞~飞飞~
声线儿有着初学飞翔者惯有的惴惴,被冰雪裹挟的狂风撕碎成七零八落的。
阮红尘好奇抬头,就见一团杏黄色的毛球在她头顶呈Z字形滑翔,手忙脚乱躲避纷纷扬扬的冰雪。没滑几下就被一团雪块当头兜住包成雪球,轱辘辘沿着山体滚没了踪影。
从未见过如此菜鸡的精怪。
雪崩也就那么一会会的功夫,阮红尘等大山又恢复了老实敦厚的模样才又下去寻那团被雪埋了的毛球。才一会会儿功夫,毛球已经冻成了冰棍。太阳照进水晶般澄澈的冰块中,显出了毛团的全貌。
是一只小猫,通身是杏黄色,体型比成年男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他明显还没有完全长开,是只半大不大的猫咪模样。这便显得他越发脸小眼大须须长,仿佛埋他肚肚的软毛里还能闻到奶香气。
此刻连呼吸都静止在了冰块里,尤掩盖不了毛茸茸圆滚滚小小只的蓬松体态,仿佛一尊精致的冰雕玩偶。阳光照在小猫湖水般的眸子和杏黄的背毛上,犹如流淌的液体黄金中点缀了两颗翠绿的宝石。
阮红尘趴在冰面上,下意识咽口水:“如此菜鸡的猫精还敢独自出山,走不了几里路就能被那些喜欢抓精怪当宠物的修士撸秃了。”
当今世道崇尚修行成仙,不光是人,万物都能修行法术。修仙之人称为修士。阮红尘想起自己下山以来遇到的一打又一打见面就求婚的浅薄修士,嫌弃地撇撇嘴,并矜持地又把尾巴尖变出来舔了舔毛。
修士之外的花鸟虫鱼修习之物便是精怪。
大多数精怪起先多是顽石一般无思无念的愚昧之物,不能称之为精怪。需先耗费千百年修出灵识,才可再进一步,故而修行之路比人要漫长得多。也有一部分精怪生而有灵,便不必经历漫长的的愚昧时期。他们是被天道格外眷顾的生灵,族内代代皆生而知事,可以直接修行。
猫这种生物不像木石,没有千百年的光阴可以让他修出灵识。这只小猫显然是出自被眷顾的种族。
就和自己一样!
阮红尘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生出一些类似于老乡见老乡的情谊来。四顾无人来寻,又趴在冰面上叫了两声咪咪,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倒是不担心小猫被冻死,他们精怪都耐摔耐打,身体素质比凡人修士强得多。只是冻久了难免受罪。
她等不及猫爹猫妈来找,以手为刃把小猫连同他周身的冰块一起切出,抱在手里找了个山洞生柴堆烤火。她心下讪讪自己火系法术的修为极其浅,连化冰都做不到。转念一想不止是她,族里好些小狐狸都生而怕火,修行的时候难免将其抛在一边,就又底气颇足地小哼了一声。
阮红尘容貌艳丽得颇具侵略性,行事作风来也和女土匪有的一拼。她把着猫尾巴把硬邦邦的猫形冰棍架在火上烤,正正反反上上下下地烤。烤至软化,烤至融化,烤至直接睡着。对方软乎乎毛茸茸的小身子在她虎口处成团成一块猫饼,打起了舒适的小呼噜。
她心道大功告成,手一松,猫饼掉在火堆里,“噗呲”一声把火压灭了。
……
糯糯,就是那只被冻成冰块又烤至融化的小猫。他睡成猪,小呼噜打了一夜。第二天悠悠醒来,睡眼惺忪对着四周软和毛绒的不明物体一顿扒拉,哈欠连天蹬了好一会儿jio,也没能把毛茸茸的毯子蹬掉。
……哪来的毯子?
他蹬毯子的脚倏地停住,睁眼望向牢不可皮的黑暗,尾巴上的毛毛炸成一团:都出现幻觉了,该不会是冻死了吧喵?!
他记得自己明明被冻在冰块里,乐观点看要等到下月开春才能从冰里出来。何况他下山前已经把所有的细软送给了邻居山雀精。就连费心存了两年的三千六百多条冻鱼也全部送给自己那只管生不管养的老爹做了分别礼。
现在的猫精糯糯,浑身上下除了脚脖子上苞米大的乾坤铃外一无所有。就连这本应用来收纳的乾坤铃,内里也只有一枚圆镜。里头储存了全家福之类的宝贵影像。
糯糯,一只身无分文,连毯子都盖不起的流浪猫。
他心下惴惴不安,又扒拉了两下,铺天盖地笼罩他的黑暗终于散去。一束冬日的暖光照在他头顶上,他扒着脚边v字形的软滑布料,探头向外看。
他的脚下,是连绵数里的皑皑白雪。他的头顶是一碧如洗的万里蓝天。他知道自己背后必然是生活了十七年的雪山,那里积雪终年难消,严寒造就的贫瘠是天然的屏障。替山上的精怪隔绝来自外界的窥探。而他眼前,在那遥远的积雪的尽头,是他从未涉足过的红尘烟火。
他之前晃晃悠悠地御风,便是要从寂寂雪山中踏进万里繁华。
只是……
糯糯抓抓自己两只前脚下的柔滑布料……懵逼地抬头,瞧见了一个润白如玉的下巴。再往上看,是仰视也不逊色的皎月一般的面容。两弯黛山轻云一般的眉毛点缀在明眸之上,给本就脉脉如水的眉眼更添三分媚意。
女人双眸里好似有一双小钩子,直溜到人心里去。
“看够了吗?”下巴的主人把糯糯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揪出来,提高,捏捏他墨黑的肉垫。又扒拉两下他肚皮软哄哄的毛,心虚地试图把烫成焦黄的猫毛盖住。
她这样动作,反倒惹得苦主注意到自己的肚皮。
“把你从冰里挖出来解冻时不小心失手……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阮红尘生硬地转移话题,拿出自己精怪前辈的气度来:“你睡了一夜,也没有人来寻你。家里人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糯糯大大咧咧挠一把自己焦黑的肚皮:“我没有家,我是一只流浪猫。”说着还下意识地用脑袋蹭了蹭阮红尘:“谢谢你救我。”
他蹭到一半,想到不是所有的精怪都像猫一样喜欢互蹭,便歪头去瞧阮红尘的面色。阮红尘也在歪头瞧他,脸上浮现出微醺的神色,但又没因这微醺中生出只言片语。只是让他伏在自己手臂上,五指一下又一下地滑过柔软的皮毛,从他圆溜溜适合被一掌兜住的后脑勺上一直摸到光溜溜的背上。
规律的,柔软的抚摸。糯糯恍惚间以为是他那个早早去世的娘亲在摸他。
呼噜呼噜……
巴掌大的猫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一个行将闯荡江湖的狂野猛猫,眯着眼睛开始打小呼噜。并在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里依次被捏了耳朵,摸了尾巴。在被抿住一只耳朵嘀咕了一句“闻上去真香”时才倏忽从女人怀里跳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奇怪的事?”糯糯惊疑不定飞机耳,“你是什么妖精,为什么要吃耳朵……”他一蹦跳出六尺远,狐疑地回头看女人,脑内不由地回想山雀精和他说过的怪谈:传说外界有一种名小吃叫“猫耳朵”,大人小孩都爱吃……
他紧张兮兮面对着女人,发现后者亦小碎步向他靠近,美貌恬静的壳子都遮不住她猛虎下山的捕食范儿。
片刻之前还靠在一起互蹭的温情片秒变恐怖片。糯糯整只猫都不好了,三两步跑出山洞,四肢展开投身进疾劲的山风之中。天地间的灵气流水一般划过他的经脉与脊骨,他在心中默念:飞起来,飞不起来会被女妖精吃掉!
山风咻咻而过,糯糯乘风而起,稳当且迅捷地御风跃出半里地。他御风而行势如破竹,长此以往逃出生天指日可待。
糯糯大喜,正惊奇这般稳定的发挥以前还从未出过,便感觉灵力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后又顺着他的指尖流走,并带走了他再次御风的能力。他像以往无数次御风一样,秤砣一般往下掉。
糯糯丧气地喵一声,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以及女人的怒喝:“我不就吸个猫你至于害怕到跳崖吗!”说着对方变出原形,是一只通体银白色的三尾狐狸:“看清楚,我是狐狸,我吃鸡不吃猫!”
糯糯射线状下坠,又回忆起他博闻强识的山雀邻居说的“狐狸精吸男人精气修行”的传说,更加不好了。
他尾巴夹在两腿间做防御状,还刻意炸尾巴毛遮住了自己圆溜溜的猫屁股:“原来是这么吃呀……那你也不能吃我!我还小!只是一只小猫!”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耽美预收《皇后爱朕成疾/》求收藏(*/ω\*)
文案:攻是皇帝,政治原因娶了个自己不爱的皇后受,供起来,白璧无瑕那种供。叛军进城,受掩护他逃,他才意识到满后宫只有受一个人是真爱他。
重生后,便决定要独宠皇后一人。
然而,他每次进皇后宫中都能看到皇后和各色美貌后妃嬉戏玩闹,眉目传情。
攻:朕一定是看错了,皇后心里明明只有朕,再进一遍!
眉目传情变成勾勾搭搭。
皇帝:???
颜狗皇后藏起十八厘米大吊:怎么回事这皇帝怎么日也来夜也来。他老缠着我,我还怎么穿娴妃给我做的裙子约张贵妃赏花,和李美人泛舟,同董婕妤一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皇帝和皇后都把后宫当自己的系列#
#朕决定独宠大老婆,他却一心惦记朕的小老婆们的故事#
皇后心里苦:我以臣子的本分待他,他却以为我爱他如命到了善待后妃的地步。还将遣散后宫作为惊喜送予我!我恨他!
一个人就可以谈一出旷世绝恋的自恋狂魔攻x绿人不成反被日的苦逼受
第2章 如蜜
狐狸精修行有成,抓个御风都不利索的糯糯完全是手到擒来。糯糯坚贞不屈抱住自己的屁屁团成一团,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又被抿了一下。
“看见没有?”阮红尘抿一下就抬头,“我只是想抿一下,又没有要吃你。”说着又强硬地抿了好几下。糯糯耳朵贴在脑壳上不让抿,又偷偷觑了好几眼确认对方没有动牙齿。这才刺猬一般展开身子,大喘气,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还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小惊恐:“干什么做这么奇怪的事?”
“这叫吸猫。”阮红尘快快活活地捏肉垫撸背毛,“这个也是吸猫。”她促狭一笑,把糯糯放在与腰齐平的石壁上,躬身与他对视:“我,狐狸精,是所有修士精怪和凡人最喜欢的缔结婚约的对象。”
“而你,猫,”她视线黏在糯糯每一根蓬松光亮的猫毛上,“你们猫是所有修士精怪和凡人中最热门的宠物。”
“宠物?”乡巴佬糯糯歪头。
“对,宠物,只要喵喵叫两声,愿意给人抱着撸毛捏爪爪,就会有人争着抢着要来宠你们。”阮红尘眼馋地盯糯糯,“我早就想养只猫当宠物了,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糯糯嫌弃地扭头,朝着阮红尘伸出一只前爪:“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可以给你捏爪子撸背毛。不过不能太久。”他视线投注在积雪的尽头:“历年雪崩之后就是春汛,我又学不会御风,再不离开雪山就得等汛期过去再下山了。”
他骄傲地抬起小胸脯:“我是一只马上就要下山闯荡的猫。”
话音刚落,就瞧见对面的女人拧眉:“御风是最为简单的术法,我族中的小狐狸定然是将其运用自如才会下山。你连这个都没学会,又还这么小,你们族里的大猫竟然也敢放你出来?”
糯糯甩尾巴,自动忽略关于家长的问题,争辩道:“我已经十七了。”
“喔,你们猫可真不显大,”阮红尘冷漠脸,“我以为你顶多十二。”她咂咂嘴,上上下下把她新捡的宠物预备役打量一番,最后向糯糯摊开手掌:“把jiojio给我,我探一探你的内丹。”
糯糯没听过内丹这个词,一只前爪搭在阮红尘手心任她把住自己的经脉。他湖水般翠绿的眸子斜视脚下,内心戏很足:外边的精怪说话好油腻,jiojio……行事也好油腻,她又在捏我肉垫了喵。眼神也很油腻,我感觉她想亲我的脚。
初次出山的猫精对自己的前路产生了一种近乎滑稽的迷惘:难不成外边有很多精怪修士喜欢猫吗?不应该啊,明明没有人会喜欢我呀。
胡思乱想着,被默默评价为油腻的女人放开了他的爪子,神色凝重:“我知道你为什么学不会御风了。”糯糯仰头看她,被挠了一把下巴。
“你压根就没有内丹,无处储存天地间的灵气化为己用,再修行个几十上百年都不一定能自如地御风。” 糯糯甩下巴,就听得她又道:“没有聚灵成丹的精怪,修行任何法术都是这么颠三倒四时灵时不灵。”
所谓修行,实乃将世间灵气化于自己的肉身之中,以灵气修炼诸多肉体凡胎,最后天人合一渡劫成仙的过程。大体分为炼气、灵丹、元婴、大乘、成仙五个阶段。
能查感天地间的灵气并引入体内,是为炼气期;聚灵固化成丹,是为灵丹;内丹中的灵气充盈到一定的程度,灵丹化为小人的形状,是为元婴期;再充盈,步入即将接受天劫的阶段,是为大乘;逆天渡劫,成则为仙。
糯糯从来没有听过内丹的说法,正欲问个究竟,就被抓起放在了肩上:“有了内丹才可留住体内流淌的灵力用于修行。而这内丹得来不易,若是自己修炼,少不得要耗上百年时光。我这颗是族中元婴期的长老让渡一部分灵力帮忙凝出来的。想来你族中没有元婴期前辈,才没能帮你走这捷径。”
修行本就逆天而行,绝大部分修行者扑倒在炼气期。阮红尘族中多助攻,竟然忘了精怪也有炼气期这茬。
阮红尘又说了一些“我族中长老爱护小辈,平时就可去求。若是族中有小辈下山,他们还会主动叫人上门,免得我们修为浅薄,在外边受罪。”,“修行者只有到了元婴才可助人凝丹,且耗费颇多,也就是同族才愿意帮忙,外人是不会轻易相助的”云云,糯糯却已然听不分明了。
他扭头遥望生于斯长于斯的岐山山脉,回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些见闻。那时他的娘亲还没过世,一家三口尚还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的娘亲是一只皮毛和雪山一样洁白,毛尖泛着银色光辉的大猫。
小时爱玩,又是独生的猫崽,就时时刻刻粘着娘亲闹。醒的时候窝在怀里要舔要亲亲,睡时就趴在背上母子俩一起打小呼噜。
家中时常有其他的猫精来访,多是两个大的带着小的们来。进门俱都是恭恭敬敬的,还会带好多礼物来。一番寒暄后,大猫会把小猫们留下,任他们和他那一年四季没个好脸的老爹一起关小黑屋里神神秘秘。
他那时还是个有娘万事足的小猫崽,对旁的事并不多么关心。直到有一回见了自己爹抱着这些小猫面露慈爱地出门,才豁然由胸膛之中生出一股怒气来,要问个究竟。
不敢问一向严肃冷漠的老爹,只能问娘。
娘亲回答了长长的一串,猫崽理解力有限并没有记得分明,只记得他们是在“凝丹”。
“那爹爹也会给我凝丹吗,”彼时比巴掌还要小的猫崽跃跃欲试,“凝完丹爹爹也会抱我吗?他都从来不抱我。”母猫沉默了片刻,道:“你还小,我晚些和你爹商量凝丹的事。”
说完叼着他走到丈夫面前,正色道:“过来,抱你儿子。”
冷峻的公猫喜欢保持人的形态,冷着脸僵持片刻,蹲下抱糯糯。
母猫又发号施令:“他舔不到脖子后的毛,你给他梳理一下。”
于是糯糯又被化为原形的大白猫不情不愿地舔了后脖子。
糯糯记得当时的感觉非常糟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恶会在相处的细微处流露出来。他早前就隐隐察觉自己不受父亲期待和喜爱,到此才终于确定不是错觉。他只是被舔了后脑勺的毛,却似被钢刀刮了皮。
猫崽炸了浑身的毛跑远,此后再也不对他老爹对其他小猫的亲密行为表示抗议或者眼红,连问都不会多问。
又过几年娘亲油尽灯枯,他爹办完葬礼便翻脸无情把他扫地出门,父子之情便几乎走到了末路。此后仅存的联系是每天雷打不动出现在门前水缸里的一尾大活鱼。连送七年,期间从未露面,到十五岁生日当天断绝。
十五岁是族中认定的族人可以自立的日子。
山雀精在他屋檐上唧唧叫,嘲笑了他好多年:你爹最晚偷偷来啦,又悄悄走啦。来啦,又走了。
阮红尘以为自己族中无元婴,他却明白过来,族中是有元婴的。这位元婴帮着族里好多小猫凝丹修炼,唯独漏下了自己的儿子。不说帮着凝了,连提都不曾提起过。自己下山快一天一夜了,也没有来寻……
糯糯用自己毛茸茸的前爪撸了把脑袋,趁机低头吸了下鼻子:我果然是一只不被期待和喜欢的猫。
“我要走了。”他再不想和阮红尘待在一起了,灵活地跃到尚有积雪的岩石上,以仓皇而逃的姿态一步一跃下山:干嘛和自己说内丹的事。不知道岂不是更好。总归山下不会修行的凡人多,自己一个猫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知道内丹的事还能过得更自在些。
他在嶙峋的山石上一步一跃,没几下就发现后边有泠泠的风声。回头一看,又是阮红尘。这女人笑眯眯的,桃花眼随随便便瞟人一眼都饱含情意。
“你既要下山闯荡,不如跟我一起,路上也好互相照应。”她笑嘻嘻向糯糯伸出手掌,试图捡只猫养着,“我下山正是为了寻一位元婴期的黑熊精,你跟我走,我让他给你凝内丹。”
糯糯脚下不停。
“别跑啊小猫咪,哎呀小心肝,”狐狸精紧追不舍,想着手上便宜占不到也要占点嘴上便宜,“别跑啊,当心摔着,摔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看看这大眼睛,这金灿灿的皮毛,还有这墨染梅花一样的肉垫垫,碰伤了哪样我都心疼死……”
糯糯脚下一滑,回头羞恼龇牙:“你正常点说话。”
狐狸精委屈巴巴:“你干嘛那么凶,我这不是喜欢你么,你长成了我最喜欢的宠物的样子,我想……”
话没说完,糯糯脚下一滑摔成一摊猫。他火速爬起,少女矜持状端坐,抖抖胡须上的雪片儿,不可思议道:“喜欢我?”说着抖了一遍浑身的毛,尽力不让自己沾上污泥和雪花变成脏兮兮的小猫,紧张兮兮地又确认道:“你确定你喜欢……我喵?”
与此同时,在雪山的另一面,山雀精飞得歪七倒八落在糯糯屋前的树枝上,嫩黄的鸟喙里接连溜出两个酒嗝:“糯糯,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啾啾啾,我给你带了美酒。”
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又花枝招展扑扇翅膀:“糯糯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哥哥要进来。”骚歌唱到一半,冷不丁在自己的小屋子门口看见一个糯糯的箱子和一封信。
啾?
酒意都被吓醒了啾。
半刻钟后,山雀精出现在糯糯爹门口,一眼就被屋子周边一树又一树的冻鱼惊得啾啾叫。面色冷峻的元婴期猫精正在清点最后一棵树,见他来了也不稀奇:“2257条,正好七年的量,他算得可真清楚。那猫崽子做的什么妖?”
山雀精翻白眼:“你儿子出山了。”
糯糯爹一脸莫名。
“出山,离家出走,当野猫去了。”山雀精吱吱叫着飞远,高亢的大嗓门在山林里回荡,“糯糯下山啦,糯糯还没有内丹。你们长老的儿子下山啦,他还没有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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