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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世:波澜微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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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乘意刚刚醒来时就想到一首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而现在,他和星河之间隔了一层船板,和身下的微生。
结结实实的撞击,乘意和微生皆是一声闷哼,乘意如饿虎扑食一般,整个胸膛压在微生时的头顶,膝盖也是实在的撞到船板上,疼得龇牙咧嘴;而微生虽然整个头埋在乘意的怀里,可背部磕着船档,一定青紫一片,秃噜了皮。
乘意立刻跪坐起来,扶起微生时的胳膊,“怎么样,磕到了吗?”
微生时皱着眉,没有回话。
“很严重吗?”乘意也意识不到自己跪着的膝盖,隐隐作痛,看着微生皱眉的样子,心拧得七拐八绕。
“还好。”微生抬头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乘意,不再拧着眉头。
“我看看。”乘意上手欲解开微生的衣袍。
“回去再处理吧。”微生手搭在乘意的手背上制止了他,此时乘意才从微生仰着的眸子里看到了漫天星河,比起白天的晴日,不输璀璨,美得毫无攻击性,供人直视,让人沉沦。
这一刻,星河走了八百里,河水流了一丈,轻舟行了一尺,心脏跳动了一下,眼皮重合一次,发丝动了一厘。这样的一刻,如若还不能一眼万年,那往后也不会了。
乘意眼睛一睁一闭,压下所有的一眼万万年,眼眸里再也不出现那片被他压着的星河,找到了撑杆,麻利地起了身,“我们快些回去,给你处理一下。”
乘意特地背对着微生,微生从那一眼中,觉得有什么改变了,这不同应该是他想要的改变吧,他望着乘意的背影,轻轻祈祷。
乘意和微生时二人都轻松如常的走进了明府,立刻有人去报给这府中悄悄等着消息还未入睡的人们:两位大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一切正常。
野望伸着头坐在门栏上,望着苑门,一刻也不松懈,在衣袍一角飘进门框里时,野望就起身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抱怨把他一人留在苑里,还有明璍小姐等了很久的事情。乘意上一刻还如青松挺拔的身躯,立刻佝偻起来,“哎哟,野望,我受伤了,快去拿药,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想堵住野望怎么也关不住的嘴,乘意又挺起背,拉着微生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等野望送了药之后再脱。”乘意把微生安置在床边,自己缩在木椅子上,撩起裤脚,看了看自己的膝盖,还好,只是紫了一块,无碍,而那拳头大小的一块乌紫落在微生眼里,分外刺眼。
野望很快小跑着进来,挎了最大号的药箱,“公子怎么会受伤,是南疆那边的人吗,要不要通知三舅舅,还是叫曾老派些人过来。。。。。。”
“再不上药我就要死了,等下再说行吗?”乘意面色痛苦的蜷缩着。
“那小的退到门外,您有什么需要喊我。”临走前,不放心的向微生使了个眼色,微生也慎重的点了头。
“这一天天的,咋咋呼呼。”乘意在床头的柜子上打开了药箱,挑挑拣拣,发现大半都是内伤或是止血药,跌打损伤的药就那么几瓶,不过药效好的都在了,乘意点了点头,嗯,还是用了功的。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乘意拿着药瓶,一脸挑衅的看着微生时,像恶魔拿着绿色的毒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自己来。”微生轻松的解开了不多的几根绑带,不用动作,光滑的布料顺着光滑的肩膀滑落下来,在床单上圈着微生散落开来,乘意脱了鞋子,上了床,盘腿坐在微生时身后,一道长长的伤痕触目惊心的出现在乘意的视线里,其实也没有那么面目狰狞,不过是一般的皮外伤,渗着点点血珠,他忘了,在他的标准里,这种连伤筋动骨都不算的跌打损伤,他从前都不去在意的。
乘意还是煞有其事的撒上药粉,用白纱布绕过微生的胸膛,缠绕了几圈,像是故意揩油。
“不行啊,有点严重,今晚还是和我一起睡吧,防止你再磕到伤口,恶化就不好了。”乘意说得一本正经,微生时是半个字都不信,却还是忍住笑意,无辜的问“这么严重吗?我没什么感觉啊。”
“那是因为我给你用了止痛的药,背部的伤口最难愈合了,动不动就会牵扯到。”乘意作为医者,说得每一句胡话都无比的理直气壮,微生想想自己也曾用装病的方法,却完全无法蒙混过关。
“野望,进来收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顺便打水过来。”乘意只是想把微生困在这个屋子,可不能因为洗漱的事逃走了,却不知,微生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他等着看乘意还能用什么拙劣的把戏。野望进来,也确实没看见什么要收拾的,只背了药箱往外走,心下越来越沉了,不是外伤,那就是内伤了,这下可难办了。
野望很快打了水来,放在椅子前,等他离开,乘意才端着水放在床下,“洗脚吧。”乘意也没有殷勤过头,要上手帮微生洗脚,夏季本就无泡脚的必要,微生随意摆了两下,就提了脚,乘意还是殷勤过头的帮微生擦了脚,一双窄窄长长的玉足,比起手来,还要白上不少,脚面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似乎一戳就破了,乘意来来回回擦了两遍,微生觉得有点痒,忍得辛苦,现在的气氛很好,他也不想破坏。
等微生洗漱完毕,乘意才溜出去,草草了事,在门口转了两圈,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微生还是保持刚刚他离开时的睡姿,一动不动地缩在床的里侧,面朝墙壁,不知是什么表情,薄薄的被子卡在咯吱窝下,白色的睡衣袖子松松垮垮地压在湖蓝的凉被上,很是安宁。
☆、产生小归属
乘意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即使如此,松软的床榻还是向乘意身下陷过去,微生也不受控制往乘意身边倾了些,不过床是真的大,再睡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
“不过,你的膝盖上不用涂点药吗?”微生时背对着乘意,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会睡去。
“那个过两日肯定就散了,睡吧。”乘意的精神头还很足,但是语言系统他有自知一定是崩坏了,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胡话,而且微生应该也累了吧。
“嗯,晚安。”话说完不久,微生难得的一秒入睡。
屋外野望看着乘意的屋子灭了灯,才走回自己的房间,黑夜之下,世界安宁就是这么容易,人们自然而然的停止劳作,停止思想,自然而然的陷入沉睡,万分配合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这一点和西窗下的蟋蟀不同,和灯下的蚊虫壁虎不同,和墙头瓦片上的竖着尾巴的猫不同,和墙角花间的蚁兽虫蛇不同,吵吵嚷嚷做了人间配角。
深夜乘意带着八分本能,一分清醒,一分梦境,从背后轻轻揽住微生,一夜好眠。
像是睡足了一个春季的气息,微生时在日上三竿之前睁了眼睛。
“醒了?”乘意贪恋地埋在微生的颈间发丝之间,微生也十分贪恋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的怀抱。
可是时辰容不得任何的贪恋,微生欲起身,“头发!头发!”乘意立刻踉跄着起了身。
微生把头发捋了一遍,扔到身后,瞪了乘意一点,“还不快点下床,真是碍事。”
乘意一脸懵逼的抱着薄被站在床边,看着微生时旁若无人的穿好衣服,转头往门外走,头也不回,“快点弄好,出来吃早饭。”风中还留下一句,“一天到晚,没睡醒似的,磨磨唧唧。”
留下乘意拖着被子,独自凌乱,怎么一大清早,又被怼了?不过,好像心情还不错。偌大的屋子,乘意抱着被子的一角,傻呵呵的笑着。
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窗下零星的放了几样点心,乘意晃晃悠悠坐在微生面前,“野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唉~”
周隐在厨房里张罗着午饭,虽然乘意随口说过不要让人知道他受伤的事,但野望还是选择性的告诉了几个人,受伤时饮食也尤其重要,所以肯定是通知了周隐。
比如说,这个时辰野望就在明璍小姐处,也禀告了此事,野望原也以为微先生无碍,不过看微先生昨晚一直待在公子房间里,应该也受到波及。
而后,明璍找到明琓,训诫了一番,明琓也深感失责,又找到父亲,说起这件事,并提议在晴苑收拾出一间药房了。
很快,几乎人尽皆知了,并且都以为二人伤势极重,明府的以讹传讹再一次上演。
午睡后,周隐在院落的檐下搬了一张桌子,微生坐下,觉得光线正好,恰恰照到脚尖,而绝不会跃至纸上;高度正好,一回首就能看到窗台上一排从大到小的绿植,头顶的玉铃也是正正好,相击之声时远时近的飘散在风中;温度正好,即使日光偏移,暑热也随时做好入场的准备,而微生体质畏寒,中和之下便很完满;位置也正好,西边有一棵老枇杷,东边的回廊掩盖在一片藤蔓之下,绿意盎然。
而乘意就坐在缠缠绵绵的紫藤下,抡着扇子,野望默不作声的剥着水果,“野望,你是不是又跑出去说什么了,这怎么突然送了这么些水果,水果就算了,补药也大把大把的送,还突然要搞个药房。”
“我只是和明璍小姐说了,谁知道会这样,再说了我说得都是实话。”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我说的不是实话啊。’乘意拿起剥了一半的荔枝,一咕噜挤进嘴里,又准确地把核儿吐到果皮堆处。
“你怎么没拿些给微先生,他现在风寒好了,天气也热,吃些无碍的。”乘意腾出一个盘子,挑拣了少量葡萄和荔枝,让野望送去。
野望权当是乘意贪吃,才小气地给了这么点,不过他这次倒是没有任何不满,乘意也惊愕了一下,忍不住眯眼笑了,看来装个病还能拉拢人心啊,算那小子还是有良心的。
微生这边周隐站在一旁接替野望的工作,微生已经开始构思念泗桥的草图。
水果吃得撑住了,乘意躺在凉椅上,纸扇遮在脸上,双手扶着肚子,眼前是模糊成一片的江南一景:是冬日,雪满青瓦的样子,这是乘意最喜欢的扇子。
薄薄的纸扇遮不住任何光线,即使乘意闭眼,也是明亮。
‘好好想想吧,从何开始,未来如何,一次想清楚吧。’乘意呼出的气体吹得纸扇一颤一颤的。
乘意从年后第一次在皇宫与微生初见开始,直到昨夜漫天星河结束,每个细节都回想了一遍,忍不住发出低声咒骂,我敲,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弯的?
乘意一把掀起折扇,合上拍在桌子上,吓了野望一哆嗦。
“野望,你说!怎样算喜欢一个人?”乘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依旧恶狠狠的。
“这个。。。。。。我没见过公子喜欢谁,接触的人也不多,不过像月公子那样,追着一个人跑遍海角天涯,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应该就是真的喜欢吧。”
野望第一次没有侃侃而谈的自信,反而说得稍显迟疑,但就像锁芯终于遇到正确的钥匙,咔哒一声,全都解开了。
所有拎不清的前因后果仍然拎不清,但在乘意眼前,是发光的门框,门外是崭新的伊甸园,他知道,他从来不必用工作时的理性态度,非要搞清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问题,那么多人终其一生,不是也理不出头绪吗。那何必理清,根据身体的能动性和基本欲求去发展吧。
听起来像是野蛮人的手段,不过世间万物,从野蛮人时代就亘古不变的,也就只有这虚无缥缈的所谓感情了。
“我明白了,多谢你,你真是本公子的小机灵鬼。”乘意用纸扇很轻很轻地敲了一下野望的脑袋,野望心里咯噔一下,‘公子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明璍小姐,唯一一个接触到的女性,没错了。既然这样,计划有变。’野望望向站在微生时身侧的周隐,枇杷树里漏出的光斑被他的身躯全部拦下,正一脸呆滞的看着微生手下的画纸。
‘啊,微先生又在画画了。’野望有点蠢蠢欲动,按捺住了。
即使是夏天,下午的时光,也没有那么长,周隐顺着日光移动,把画遮的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漏出的光点落到画纸上,微生画了三两张都不满意,便也停笔了,端着水果盘子走向乘意,周隐在身后,把废画细细收藏起来,野望见微生走来,也离了凳子,默默地退了下去。
乘意也端正起来,接过微生时的盘子,顺当地剥起水果,“怎么了,设计不好吗?”
“是啊,总是会有点小问题。”微生也很顺当地享用着。
“慢慢来吧。一座长桥,可得细细打磨。”
“嗯。”微生在另一个凉椅上躺了下来,睁着眼睛,也不知在看什么,就这样躺了很久。
“今晚想吃鱼,也不知我的阴阳如何了。”微生小声的像是念叨给自己听,又像是给乘意念叨。
“那你去知会野望。”乘意也躺着,睡意朦胧之间。
“你去。”微生望着天。
“你去。”乘意闭着眼。
“你去吧。”微生还是望着天。
“野望,让厨房烧鱼。”乘意还是闭着眼,喊了一嗓子。
“要鲈鱼~”微生也喊了一嗓子。
乘意迷迷糊糊睁开眼,转头望向微生,有点好笑,这样的美好生活竟然如此唾手可得,毫不费力啊。
“好嘞~”野望在把檐下的桌子往回搬,也费力的扯着嗓子喊:“周隐,今晚烧只鲈鱼。”
周隐在厨房里伸出头来,“收到~”
不止微生时和乘意,众人也都笑开来,这一刻的热闹,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显得久违了。
“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当这是闹市叫卖吗?”乘意咧着嘴,站起身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扇子指指点点,一副当市泼妇的模样。
“记得多加醋~”微生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喊了一嗓子。
“好嘞~”野望走出书房高声应答,
“好嘞~”周隐在水缸旁高声应答,
“好嘞~”两个厨子在厨房高声应答,
“好嘞~”浣衣妹妹在衣架旁高声应答。
“嘿,你们一个个,胆子不小啊。”乘意抬腿奔向野望,野望拔腿就跑,众人前来阻拦,苑里一片鸡飞狗跳,笑闹不断。
众人都闹开了,微生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战,从前在师父身边也是这样每日的鸡飞狗跳,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了。
野望见好就收,耷拉着头让乘意敲了一通,众人也都各司其职,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开始迎接即将到来的夜晚。
☆、同眠成习惯
周隐捞了条鱼,坐在井边清洗,野望在一旁打水,“你笑什么?”
“啊?我有笑吗?”周隐望着野望,像他展示他面色如常的一张脸。
“这还不叫,从剖鱼到现在,你嘴巴都要翘到耳朵根了。”
“我就是觉得,原来微先生也这么平易近人,乘意公子也十分容易相处。”周隐细细摘取所有内脏。
野望打了一桶水倒进木盆里,坐在井边,“那是自然,我们家公子是最好相处的人了,至于微先生呢,我们家公子说从小身体就不大好,所以一般不怎么大动作,但是心地比我们家公子还要好呢!”野望弯腰附在周隐耳边,道出最后一句真心话。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也觉得有些瘦了,以后一定让厨房多做些吃的补补。”周隐很是慎重。
“对对对,就该这样。”野望在一旁疯狂点头,当然也很慎重。
赶着落日的余晖,明璍一袭橙红的长裙,系着湖蓝的腰带,差点就融进这夏日霞光下。
再次看到明璍,乘意非常大方地迎了上去,野望暗道一声,‘果然!’
“明璍小姐来了,一起吃晚饭吗?”乘意心里已经决定找个机会给明璍说清楚,不能这样吊着人家。
“我可不是来蹭晚饭的,我是代父亲来探访二位。”说着盈盈行了礼。
“不过,我看二位恢复得挺好的呀。”
“还行,还行,多亏了明璍小姐的水果。”乘意领着明璍往厅堂走。
“又胡言乱语,那又不是神仙果。不过我来还有一件事。”明璍在靠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事?”乘意坐在明璍对面。
“明晚,有场月庄主的送别宴会,整个扬州的青年才俊,几乎都会到场。你么要不要去看看呢?”明璍掀起杯盖,闻了闻,很是清凉。
“这么盛大嘛?”乘意转头望向微生,明璍也望着微生。
微生其实心里十分清楚,扬州离皇城颇远,这里的官家子弟,很小就开始培养,不只是读书写字,考取功名,更多的是跟在父兄身后,混迹官场和商场,确实学习不错的,也会上京赶考。但更多是逐渐接手家族的事务,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便会递折子向上请示,大多都会被准许。就像明家,毫无疑问,明琓会接手父亲的官职,而明琅会接手一些商产。
所以明璍说的青年才俊,几乎算得上半个官场了。
“月庄主?不知庄主名何?”微生想起京门的山庄几乎各处都有,扬州这样的风水宝地,也定不例外,况且如此大型的宴会,很符合他的身份,也符合他的性格。
“月庄主,名西楼。月满西楼的西楼。”明璍定定的望着微生,轻启朱唇。
而乘意定定地望着明璍,惊掉了下巴。
“我们会去的,还烦请明璍小姐明晚带着我们同去。”而微生语气平淡,答应了邀请。
“这是自然,明晚大哥和弟弟也会同去的。”
“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见。”明璍站起身,没有停留,乘意呆呆地挥了挥手,没有挽留。
野望送明璍小姐到苑外,一路无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皱起眉头,‘怎么每次来去如风的,多待一会才有用啊。’
微生在门外站了一会也回了屋子,一回来就被乘意按在门板上,“你是不是又早知道了,又不告诉我?”乘意一脸恶狠狠的样子。
“没有,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微生真诚的看着乘意。
乘意也拿他没办法,没了脾气,发现自己这一手壁咚壁得相当自然,而且没有磕到微生的后背,他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他摸了摸微生的头,放开了微生。
微生的确早有预料,不过如果不是这次周公公事需要他帮忙,他连宴会都不会去,去了又是拖拖拉拉,和乘意又要黏黏糊糊的。
“开饭咯~”野望从大嘴巴,正式晋级为大嗓门。
“来了~”乘意拉着微生走到饭桌前。短暂的牵手,也越来越自然了,微生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注意的是,晴苑以后的交流方式,就要一直这样呼唤式了吗?搞得像隔了重重远山似的。
晚上,微生半推半就进了乘意的房间,虽然他还搞不清乘意的意图,不过这种相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微生时熟练地坐在床沿上,转身面向墙壁,脱了衣服,一点也不矫情,乘意不过拿个药瓶,转身就是这幅光景,裸露的后背,缠着干净雪白的纱布,满是□□又无比圣洁的光景。
乘意磨磨唧唧的解下纱布,发现后背上的伤口已经。。。。。。算不上伤口,只有中间零星结了几点血痂,此外已全部愈合。虽然仍是一片青紫,但显然,过个几日也就散了。
“恢复得。。。。。。很快。”乘意看了一会,放下了药瓶。
“应该可以沐浴吧。”乘意没有否认,“可以。”微生掀起上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叫来周隐,得偿所愿的做了全身大清洁。
野望也给乘意打了水,见他闷闷不乐,就默默退下了。
乘意躺在浴盆里,‘那个药效那样好吗?真的是。。。。。。’
乘意草草洗完,裹着衣服,看着野望收拾干净后,翻身上了床,散开衣袍。
过了一会,乘意都要闭眼了,微生突然穿着睡袍,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起来,乘意立刻坐了起来,拢了拢衣服,看着微生熟练地爬进床里侧,没有说一句话,他确实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什么情况,难道微生对我也有想法?’
微生搭好被子,满足地发出叹息,“还是你的床舒服。”
‘那我把床让给你。’虽然这是乘意的第一反应,微生要什么他便给什么,就是他的下意识。但这次,他没有那么傻b的说出来。乘意还没搭话,微生又说,“好像小时候一样,在你身边比较好睡,下次还是应该找个保镖。”
微生在欲盖弥彰,而乘意只听到,找个保镖,然后睡在保镖旁边?明琓那个保镖似乎就深得他心。“找什么保镖,不会有人比我还厉害了。”
“嗯。”见乘意相信了自己的理由,微生时就闭上眼睛,管乘意说什么,他都只是嗯。
即使深夜,该散的暑气也没有消散,室内的冰块嗞嗞的冒气,窗外的枇杷,似乎就在今夜都成熟了。“人生值得欣慰之处便是,每一天都有结束的时候。今天也不例外。”
人生值得欣慰之处还有,每一天都会重新开始,今天也不列外。
乘意和微生时依旧睡得迟迟的起身,时光慢慢的照常过着,接下来就是每日一问,今晚穿什么?
微生照旧穿了雾蓝色,很是低调,丢在人群间,绝不会被一眼注意的颜色。乘意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一件艳压群芳的衣服。从前看月西楼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是看谁都像情敌,尤其月西楼,从前在微生面前一直都是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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