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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世:波澜微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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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右侧第二个椅子坐了下来,微生时也朝明昭颔首致意,随后拉开右侧第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这样知府大人就坐上了正面主位,知府大人的文侍便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也就是微生时对面入座,其次是明昭的长子明琅,长女明璍,次子明琓。再没有别人。
“今日两位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下官就自作主张拒了其他官员,只带了下官的文侍贾阵,”明昭转向贾阵,贾阵颔首致意,“和下官的子女们,他们都想见识见识,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他们,侍郎大人如此年轻,想必你们年轻人之间交流一定更为方便。”在落座之前他们也一致行了礼。
“是,知府大人实在贴心,今日确实没有精力再见其他人了。”众人没有动筷,乘意就先撂了一个葡萄。
微生时转过头看着他,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一定是:“你没有精力你滚回去待着,别妨碍我工作。”
“嗯?这个季节的葡萄竟也这样甜吗?”乘意又揪了两个放在微生时手上。
“这是今日早晨小妹亲自去月下山庄去摘的,整个江南就那里的水果长得最好了。”长子明琅把面前的荔枝往乘意跟前推了一些,笑嘻嘻地看着乘意和明璍。
“那真是辛苦明小姐了。”乘意吃了一个荔枝也不错,又塞了一个给微生时,他送什么,微生时便吃什么,也不搭话。
“不辛苦,如果乘公子有兴趣,也可以亲自去采摘,那里风景也是极好。”明璍落落大方含着明媚的笑意,“侍郎大人也可一同前去。”
众人都望向微生时,微生时手上剥着荔枝,“我吃这样现成的便很好。”乘意听着是拒绝的意思,明璍听着却准备明日再跑一趟了。明昭一直听着,并未插话,气氛却是十分融洽,他自知他这些子女十分优秀,长子长女都随他,天性自由,热情开朗,而次子虽然内敛了些,办事却比他这个四十多岁的父亲还要稳妥。
席间,微生时几度想问问扬州水利工程的情况,却都被乘意谈天说地的热烈兴致压了下去,碰上明琅明璍两兄妹,三个人凑在一起,都能说尽江南风光了。明昭和贾阵也能时不时地插上两嘴,只有微生时和明琓没有参与到讨论话题中,听到有意思的,抬头望一望,有时二人目光交汇,是默契又无奈的相视一笑。
“好了,今夜多谢知府大人款待,往后也叨扰了。”微生起身致谢,乘意的酒还没喝完。
“哪里哪里,侍郎大人见外了。对了,相关事务小儿明琓随时待命。”微生时听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我还没吃。。。。。。”完,乘意还不想走,微生时回头面无表情的瞟了他一眼,便放下筷子闭了嘴。
夜凉如水,四下寂静,乘意和微生时顺着亮着的灯笼慢悠悠地晃着回去。
微生时一直不吭声,乘意也有些不知所措,“我反思,我不该。。。”至于不该什么,乘意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没什么不该,你来江南是游山玩水,结交会友的,与我不同。”微生时这样说心里便有怒意,他当初就想独自下江南,早日解决眼下的事情,可现在乘意偏偏又请朝廷在他身上加了个担子,实在不爽。
“没错,我就是来交狗肉朋友的,我一点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就是,反正你从来也不听我的意见。”乘意说到这里,也是怨气颇深,一直以来他对微生时的照顾可以说是卑躬屈膝,随叫随到,而在这陌生的江南要凭空找一个人,不借助外人的力量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乘意认为他认识越多的人,得到的信息也会越多,即使不是每个人都是有用的,可是谁也不能判定谁是有用的。而微生时更倾向于先去确定一个人的价值,再决定是否结交。
乘意说完那一番话,快步走了,留下微生时一人在黑夜中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不紧不慢地走了回去。
☆、坠入廿四河
微生时回来时,乘意已经紧闭房门,在听到微生时关门声后,乘意熄了灯躺在床上,极其烦躁,他觉得自己还挺委屈的,千里迢迢来到中央帝国为他,又舟车劳顿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江南也是为他,挡了无数的刀子,想了无数的办法让他接纳自己,如今不过稍稍饮了些酒,吃了些肉,谈了些天。。。。。。总之稍稍放纵了些,那之前的好便全都抹掉了。虽然越想越气不过,但后悔的情绪也在悄然滋长,微生那样别扭的性子,明天要道歉的还是自己。
微生时独自走了一路直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是面无表情。然而面无表情不代表心无波澜,他这半年以来放肆惯了,不管做什么乘意总是站在他身后,一切麻烦事,破事的善后都是乘意悄悄做了,他也知道,只是他习以为常了,他忘了,喜欢乘意这件事一直是他单方面的事,而乘意也许只是拿他作朋友,又因为救命之恩,总是对他多加维护。这一点让他产生了错觉,让他恃宠而骄,让他忘了乘意是个随时就可以消失的人。
一个黑屋子,两个清醒人,还有无数理不清的,缠绕在一起的过往。谁也看不见那颗眼角滑落的泪滴,渗进松软的锦被里,查无踪迹。
这滴泪的到来事隔经年,从与世隔绝的崖底离开后,经年的孤独与无助,经年黑夜中的无声无眠,经年独自应付的洪水猛兽,经年承受的不可承受之重,经年之后得而复失的惴惴不安。。。。。。
都在这滴眼泪里化解开来,飘散在半空中,如阴云密布压在微生的梦境中,难以沉睡,难以清醒。
清晨,梦境中的阴云飘到了现实里,空气中飘着细不可见的雨丝,明家的两姐弟也早早地出动了。明璍一袭鹅黄的百褶仙群,一把白色水墨画卷印着的油纸伞,朝着月下山庄出发。
明琓也早早起身习剑,一身干练,在周隐传话之后,拿了把大伞在府门处静候。
微生时也很早的清醒,在脑海里理了一遍今日事务,毫不留恋地离开床褥,带着一身清爽坚定的气息,力量满满地出门去了。
明琓远远看见微生孤身一人走来,没有一个侍卫,甚至没有一把伞,比起初见时的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今日好像突然多了一股振作入世的强硬气势。
因为平羌完完全全负责找人的任务,而乘意又一直待在他身边,所以他也一直没意识到自己身边缺了一个侍卫,不过今天的明琓很恰巧地替补了这个位置。
明琓利落地行礼,简单地问候,跟在乘意之后上了马车,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雾蒙蒙的雨帘掩去马车渐行渐远的踪迹。
乘意在微生时关门离去时,就有感应似的清醒过来,只是他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作,过了些时候,见野望进来,才懒洋洋地从床上挪到了坐榻上,依旧提不起精神,只是打开了窗户,撑着脑袋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和渐起的风。
另一边,明璍已经提着裙摆到了月下山庄,时辰尚早,庄园里除了忙碌的匠人,还未迎来任何一位客人,明璍轻车熟路地走进曲折回环的葡萄廊,廊下尽头,山庄的主人一袭红装,白色的貂裘遮住大半个身子。
“月公子?”明璍提着小竹篮,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遥遥隔着好几步的距离。
月西楼闻声坐起,裘衣滑落到膝盖上,看着来人,一张精致地无可挑剔的脸和同样的清冽,一阵恍惚,“明小姐又来了,不知道你是被这里的葡萄勾了胃,还是被这里的庄主勾了心呢?日日来此。”月西楼还是同样的招蜂引蝶,口头得意。
“府上贵客很是喜欢,不过你这幅样子小心我日后告诉你的梨花姑娘。”明璍脑海中浮现出微生时那张平静的面庞,和面前倾国倾城的月西楼比较起来,也不逊色。明璍虽然交友广泛,但平日最忌月西楼这样油嘴滑舌的公子哥,不过初次见面,机缘之下就交了底,相处起来也是十分轻松。
“你若是能找到,我随便你怎么说。。。。。。”月西楼收起膝上的裘衣,倒了杯茶给明璍。
“我可是一直帮你打听的,不过按你所说那样美貌又气度不凡的女子,如果真的在江南,应该不会找了这些日子仍然杳无音信。”明璍把竹篮轻轻地放在桌上,坐了下来。
“那看来是不在江南了,江北也没有,难不成戈壁也能养出那样的美人?”月西楼咕咕囔囔,思考着下一站该往何方。
“你该不会昨晚在这躺了一夜吧,找人这件事,要随缘,你也不要太过勉强。”
“我不勉强,就要有人来勉强我了啊。”月西楼揪了三个葡萄又躺回靠椅。
明璍瞪了他一眼,整个庄子的葡萄,偏偏摘她的葡萄,“不如你回到初遇的地方,守株待兔。”
雨越下越大了,明璍被困在山庄里,陪着月西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马车行至念泗桥边停了下来,此时的天气已经不能不撑伞了,明琓撑起马车上他带来的唯一一把伞,向马车上的乘意伸出手,整个雨伞都倾向马车上的微生时。
微生时扶着明琓的胳膊跳进伞里,并未淋到太多。
“这就是念泗桥?”廿四河上念泗桥,微生时站在河边无念无思。
“是,这就是需要重新设计的桥,现在已经没有人走这座桥了。”明琓站在微生时身边稍微偏后的地方,一身黑衣与微生一袭雾蓝隐隐融在这将至的风雨之下,只有一把橙明的伞十分显著地稳稳罩住二人。
“上去看看吧。”微生时踏出一步,明琓手中的伞也跟着他往前移动,然而另一只手还是非常理性地拦住了微生时。
“这座桥随时都可能倒塌,沉入乱流中,何况风雨越来越大了。”明琓长在江南,水性极好,但此中的风险实在无法预估。
“就是因为这样的天气,乘船更危险,雨季将至,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还是尽早解决吧。你放心吧,我水性还不错。”微生时也知道这是个不理智的举动,他往日并不会做出这样不稳妥的事,今日,说是赌气也好,说是急于求成也好,说是恪尽职守也好,说是不愿无功而返也好,都有。
明琓没有再阻拦,只是默默地撑伞跟随。
月下山庄里,明璍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气,沉不住气了,“不行,我得走了。”
“走什么走,雨这么大,山庄下去很危险。”月西楼夺过她攥得紧紧的篮子,示意她坐下。
“现在再不走,雨越来越大,我就要被困在这了。”明璍沮丧地坐了回去。
“困住有什么关系,山庄上下少说也有一百间屋子,还能没你住的地方?嘁~”月西楼抬手拂向远方,一副败家公子无敌有钱的模样。
“我在你这里住一晚,我还有名节吗?你月公子是什么人,我可不敢招惹你。”明璍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说要离开的话。
天不如人愿,风雨肆虐,愈演愈烈,在廿四河上显得尤为明显。念泗桥是廿四河上最长的桥,联通桥两岸最繁华的两个地界,地位尤其显著,微生时走了一段的路程,仍然没有到达桥心,他站在桥边看了看结构材质水位一些有用没用的,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惊涛拍岸的力量,一次两次,连桥上都开始有震感,微生转过身去,当机立断:
“用最快的速度带我回去。”
话音未落,一轮接着一轮的拍天巨浪席卷而来,明琓揽过微生时,轻点足间,然距离实在太长,石桥的崩离轰然而下,没有借力点,光靠轻功并不足以回到岸边。
“抓紧我,只有这一段路程,我们游到岸边就安全了。”明琓紧紧握着微生时的手腕,在距离岸边二十多米的地方,双双落入了混浊翻腾的廿四河中。
雨势不减,街上的行人不多,只是看到了念泗桥的倒塌议论了一阵,又事不关己地散去,只有岸边的车夫看着二人落入河水之中,急地团团转,大雨朦胧了眼睛,见河中的人消失了踪迹,立刻转头跑向衙门。
此时翻腾的河水中,二人却是十分清醒地往回游,明琓幼时曾被师父在这样的天气丢在河心,所以这段距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微生时也是真的水性不错,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借着明琓的力,也是十分清醒的往回游,只是大雨直下,狼狈了些。
一段不长的距离,在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环境里,显得无比漫长,在触摸到河岸的那一刻,微生时终于还是没能撑住,晕了过去,许是脱力,许是寒冷,不省人事地往下沉。明琓第一时间就感受到胳膊上力量的缺失,一把横捞起微生时的腰肢,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微生时送到了岸上。
☆、药浴治百病
这时衙门上的人也火速赶来,不过什么忙也没帮上就被遣回去了,“告诉父亲,并无大碍。”明琓把微生时抱上了马车,此时车夫在众人之后拿着两条毛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明琓接过毛毯,一条把微生身上大致擦干,另一条又把微生裹得像个粽子。自己用湿毯子大致擦了擦,驾车疾行而归。
到了府,明琓又直接一路把人抱到了府上医者处,众人见了,皆是惊愕,不知其故。
其间明琓也一直没有派人通知乘意,直到野望在外面把听到的七嘴八舌,禀告乘意,他才不敢置信地从软塌上消失,出现在微生时身边。
没有做其他,而是搭上了微生的手腕,一番检查下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放下心来,转过身,望向明琓。
“这是怎么回事?”与前一晚的嬉皮笑脸不同,乘意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我与大人同去查看桥梁,途中桥塌落水了。”明琓仍然是少言寡语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被乘意的气势压倒。
乘意深知微生的性格,也并没有与明琓多做纠缠,而是看向一旁的医者,“这里交给我把,我是医者。”
老医者望向明琓,明琓点了头,随后二人都离开了内室。
乘意挑拣了药材,吩咐了野望看着煎药的火,才回到室内坐在床沿上。
‘如果我昨晚没有跟你吵架,如果今早和你道歉了,那么有我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乘意握着微生时冰凉的手,不管是呵气还是揉搓都是毫无起色的冰凉,只好把手放进被子中,整个人鼻子以下通通裹住。
此时乘意清楚地知道心底的强烈的悔意,却仍然没法回答韶寒凉的问题,可是他却明白了另外一件事,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都无所谓的,顺从着身体和心理的本能,不再刻意躲避,用最自然的状态去维系这段他想维系的关系,这样就好了。
乘意在床边坐了一会,见身体的温度不见任何恢复,药煎好了也没法喝,明琓也一直坐在外面等着。乘意想起微生时冬日很怕冷,却又不喜欢穿很多衣服,身子也一直不太好,只能采取他法。
“野望,去准备药浴,就在这间屋子。”乘意把手心放在微生时的额头上,但热量的传递并不明显。
野望一通接着一桶的热水倒进了浴盆,屋子立刻水汽氤氲起来,乘意放了些驱寒补气的药材,很快草药味也散开来。
微生时陷入一片混沌,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着。
在一切准备妥当,水温适宜之后,乘意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微生时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里衣,是医者刚刚换上的。乘意打横抱起微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没有像他看起来一样,风一吹就会飘走,随时都会飘走,手里切切实实的成年男子的重量让人心安。
乘意连人带衣服轻轻地放进浴桶中,选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把微生时的脑袋放好,白衣里鼓着的空气,慢慢瘪了下去,沾着热水紧紧贴在微生时的锁骨处,本就变得有些透明的衣服,贴在微生时白瓷般的皮肤上,看起来就更不明显了。
乘意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觉得气氛不大对,扭过头不再看,很快又扭回来,‘没什么,这有什么的。’
微生时在一片蒸腾的水汽中,嘴唇渐渐恢复了血色,细细的水珠凝结在他的睫毛上,摇摇欲坠。乘意看着那张无害乖巧的脸,突然觉得平静,即使不知他何时清醒过来,也觉得无比安心。乘意把目光放在微生时仍旧湿漉漉的头发上,起身打了盆水回来,放在浴盆下,搬了个小凳子,撸起袖子坐在微生时身后。
廿四河水翻腾着的泥沙残存在微生时的乌发里,温热的水一瓢接着一瓢从头顶倾泻而下,一遍一遍,终于带走所有的杂质,乘意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清洗,微生时也在这时清醒过来,脖子硌得有些疼,不过他没有任何动作,他能感受到有人在为他清洗头发,他也能感受到这个人是谁。
此时身后的乘意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在这口气中,微生时所有的别扭,所有的决心都土崩瓦解了,时光又回到在帝都时,乘意给他擦头发时的光景,甚至回到幼时。
微生时又闭上眼睛,始终没有说话,乘意洗着洗着,自言自语起来:“我要拿你怎么办呢,脾气又臭又倔,不肯与人交往又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还从来不肯低头服软。。。。。。”
“是啊,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微生时幽幽的声音传来,稍微坐起来了些,动了动脖子,没有转头。
乘意在背后惊得仰了小板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尽是洗头洒出来的水,即使他很快地弹起来,也逃脱不了湿裤子的命运。随即十分关切地绕到微生时面前,“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拿手在微生时的额头上探了探。
“我好得很。”微生淡淡地看着乘意,没什么力气。
乘意的目光从微生时的脸上转到他坐起时露出的一半胸膛,虽然覆着白衣,但遮掩实在有限。
“你以为这样就能抹去你刚刚说得那些话吗?”微生时又缓缓往下滑,暴露在空气中久了还是有些冷的。
“啊,那个啊,我给你把头发擦干,这水都快凉了。”乘意原本做出的关切举动也是带了几分蒙混过关的刻意的,没想到微生揪着不放。
“你说我脾气臭?”
刚刚乘意看呆了,现在是怎么也绕不过去了。“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我让野望来给你擦。”乘意大致擦干,立刻跑了出去。
野望这时也拿着新的毛巾和衣服进来了,正要给微生擦头发,微生坐起了身,“不用了,衣服放下,我自己来就好。”
野望应声出去了。
而乘意在外室坐下了,明琓也在一旁坐了很久,“侍郎已经醒了,身体无碍,你回去吧。”
明琓也没有要求探视或其他,直接回去了。
微生时穿好衣服,走到门口,看着乘意,乘意刚刚目送明琓离开,恰巧回头,目光交叠之际,是一片破冰的笑意。
微生时站在门框下,率先笑出声,虽然天气阴沉,可那笑容却如三月暖阳,直射乘意心底。乘意也露出他一如往常的爽朗的笑容,和应付外人的不同,是发自心底的阳光,是从微生那里转化而来的笑容。
这一刻二人都没有再提之前的事,但对于以后的事,他们都有了新的清晰而明确的目标。
乘意决定以后不论何种境地,他都要同微生一起,打下手也好,做先锋也好,收拾烂摊子也好,总是要他自己来才好,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
而微生时决定要多给乘意一点信任和耐心,理解并接受他的一切好意,站在一个同等的位置,甚至更卑微一些也不要紧,而不是像今天一样自视甚高,不近人情,从而给身边所有人带来麻烦,同时开始主动出击吧,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那么容易就送到手上了。
晚间,野望盯着厨房,煮了不少大补的东西,夜幕降临,雨势也渐渐弱了,不过该被困住的人仍旧是被困住了,乘意和微生时坐在窗下,乘意盛了一碗汤递给微生时,微生一口一口地喝了精光。窗外的厨房里也热闹,野望同新人一起很快就打得火热,一群人谈天说笑,共饮一杯,新的群居关系就此达成。
“今天去看,可有什么头绪?”虽说今日的做法实在太过莽撞,但也是十分好运的赶上了最后一见,否则实地查验的机会就完完全全错过了,日后只根据往日的图纸数据施工,想必可能会出现很多切实的漏洞。况且人也无碍,在微生看来实在不亏。
“大致有点思路吧,不过还是得看看廿四河上其他的桥,做些参考。”
“好,不过明天就暂且休息一日吧,如果你急,我们后日就立刻出发。”乘意知道微生时今天其实并未有太大损伤,但他仍然希望微生时能缓一缓。
“不急,这几日看看图纸也好,另外这边的官员也得安排着见一见。”从前,微生非要紧赶慢赶,是他想要快些结束,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现在意识到,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在他重新遇见乘意那一刻,在他离开帝都那一刻,在他心里想要重新开始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如他所愿,重新开始了。
“嗯,那你等下吃完,就早点休息吧,晚上注意盖好被子,今日风寒若是未驱尽,可能明日你就要感冒了。”乘意适当地夹了些采,也适当地关怀。
“好。”微生一直乖巧状,但脑筋已经开始转了,刚刚才下了决心要努力争取,这时候应该趁热打铁才对啊。他记得乘意每次看到他的躯体或是近距离接触,都显得非常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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