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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暮雨子规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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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三……！别胡闹！』萧佐凡只感觉湿濡难忍，下意识地一缩。
『唔……』范弘轩含不着了，有些恼，便皱着眉难舍地伸出舌头去舔。
萧佐凡顿时又羞又恼。他背对客床，双手一松，想把身上的范弘轩甩落床上。谁知道范三竟开始胡搅蛮缠，抱紧了他的颈脖就是不愿撒手。
萧佐凡躬身转向客床，怒蹬着范弘轩，正想用手解开脖子上的困固，却不知这范三是哪儿来的力气，萧佐凡喝高了些竟敌不过他的蛮力，反而被拉倒在了床上。
『佐凡……』范弘轩用力把萧佐凡拉到自己跟前，长发在拉扯中被解散，凌乱地铺在床褥上。
『即便我的灵魂不是你喜欢的那个范弘轩，但这个身体……确实是他的啊……我就不相信，你会对这个身体，没有一点欲望？』
范弘轩如是说着。
他脸色潮红，双眼湿濡，眼尾处冒着我见犹怜的红晕。
他朱唇微启，吐息中是满满的酒香。
萧佐凡被拽在他怀里，好不容易手肘膝盖用力才虚压在他身上，失神间竟有些动弹不得。
范弘轩见他不语，微微笑了笑，借着手上的力半仰起头，凑上去亲吻萧佐凡的唇。
范弘轩用他的薄唇浅尝着，猫儿般轻盈细碎的吻落在萧佐凡俊朗丰厚的唇瓣上，而后又伸出舌头，细细地描绘着他嘴唇的形状。
萧佐凡感觉自己是真的喝多了，似梦非梦的柔软触觉传来，迫使他闭上了眼去精细地琢磨。脖颈处被拉扯得有些累了，他放松了身子，压在了范弘轩身上，头靠在他枕边，任由他舔舐着自己，感受着他的湿滑的舌灵活地穿过齿间，在他的口中肆意搅动。那股熟悉的清甜气息混在在酒香中，有些飘渺地挠动着他的身体深处。
情欲便随之一发不可收拾。
萧佐凡本能地开始回应身下的人。唇舌被挑逗得有些颤抖，像是无法再压抑一般反客为主地与入侵者纠缠了起来。他微睁开眼，看着范弘轩纤长的羽睫根根分明，听着他发出点点满足的轻哼，不知为何想起了几年前的往事。
十五岁那年乡试归来，他听闻范弘轩因为闹脾气病倒了，便跟随爹爹前往范宅探望。当晚范弘轩在长辈面前说是跟萧佐凡感情很好想同睡一屋，但萧佐凡明白他是想要跟自己抱怨不辞而别就去考乡试之事。
萧佐凡好整以暇来到范弘轩房间，正打算与往日一样跟他好生辩论一番，却发现病弱的少年已经因为患病体力不支而早早睡下。少年萧佐凡无奈地躺在他身旁，看着睡颜精致的人被病痛折磨得眉心紧皱，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抚开那个眉结。
当时指尖传来的温润触觉和他轻拂过掌心的气息，竟让少年无措地乱了心神。
明明清醒着的少年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却产生了如梦似幻的感觉。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用手指摩挲了他朱红的薄唇不知多久。
睡梦中的少年感觉到身旁的热量，却伸手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醒着的少年睁眼看着旁边的人露出的白皙脖颈，纤细肩骨，以及里衣底下若隐若现的红嫩突起，无助地僵直了身体，而后只能慢慢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眼前。
手臂带来的黑暗遮住了身旁少年白嫩的身躯，却滋生了些不可控的旖旎狂想。
而当时的那些狂想，似乎正与现在他们的状况一点点重合起来。
像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一般，萧佐凡的手伸进了范弘轩的里衣内，绕着那颗红嫩可人的突起时轻时重地按压画圈。
『佐凡……』范弘轩难耐地搂紧了他，在他的亲吻中轻唤他的名字。
听到此声叫唤的萧佐凡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在范弘轩的惊诧中把他用力扯离，而后便翻身站在了床边。
『你不是范三……范三不会如此叫唤我名字的。』萧佐凡神情阴冷，话语中透着阵阵凉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怒气，『抱歉，是我醉酒失礼了。』
『佐凡。』范弘轩很快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他从床上坐起，凌乱的衣服便随之在肩头滑落。
他的唇因深吻而微微肿起，在水光中更显诱人。
他看了萧佐凡一眼，没有羞没有恼，反而弯嘴一笑。
『如果我说，其实我一直都是在骗你的，我就是真正的范弘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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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胡闹。』｜｜彩蛋：小作坊被扒裤子事件（下）
『如果我说，其实我一直都是在骗你的，我就是真正的范弘轩呢？』
听罢范弘轩的话，萧佐凡微微低下了头。
他闭起了双眼，像是要拂走恼人的思绪般伸手揉捏着鼻梁。
良久才睁眼开口道：『……胡闹。』
范弘轩不置可否，依旧嘴角含笑满眼戏虐地看着他。
此时门外传来墨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少爷，我来送醒酒汤了。』
萧佐凡微微收敛了恼怒的神色，立马弯腰拉过被褥挡在范弘轩身上。
范弘轩妥协般眨了眨眼睛，配合着躺了下来。
『进来。』
墨桐应声进门，顿觉屋内酒气冲天，他偷偷抬眼观察，发现两位少爷的神色似乎有些异样。
『你看着范三把醒酒汤喝下，叫人来帮他洗漱更衣。』萧佐凡吩咐着，径自走出了客房，『我先回房间，你待会儿把我的醒酒汤送过来。』
『是。』墨桐看着自家少爷眉心紧锁着走远，回头疑惑地望了一眼范弘轩，『范三少爷，您是不是又惹少爷不高兴了？』
范弘轩没想到这个小书童竟然会如此发问，惊讶之余却又笑了笑，欲言又止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唉，墨桐啊……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
『……』啥？墨桐不解，『范三少爷此言何解？』
『哎……没事。』范弘轩伸手拍了拍小书童的肩，『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
墨桐皱眉看着范弘轩，心想这范三少爷是不是喝多了犯病了又更疯了一些。
『放心吧，估计也快了。』范弘轩说着，笑意更浓了些，看得墨桐心里莫名有些寒颤。
……
第二日一早，两位少爷神色如常地用过早膳，萧家少爷便出门去官府办差。临走时特地再次拍着墨桐的肩膀，嘱咐他去调查青商商会的事情。
墨桐不情不愿地应诺完，看着自家少爷上了马车，转身去后院料理信鸽。
明渠山庄后院有一片专门饲养信鸽的林子，往日里如果萧少爷在山庄过夜，来往信件便由信鸽传递，而这些信鸽便由墨桐料理，这也是他的惯差，并不是什么拖延耽误少爷嘱托的借口。
墨桐边叹气边伸手撒着饲料，一群鸽子扑腾着过来抢食，好不闹腾。
『诶，墨桐，你怎么还在这儿偷懒？佐凡不是吩咐你今天要去办什么事儿吗？』
轻佻的声音传来，墨桐无奈转头，看到范三少爷正在后院的凉亭里坐着。
『……我喂好鸽子便去，谢范三少爷关心。』墨桐僵硬地向范弘轩行礼，反问道，『范三少爷有何吩咐？』
『没事儿，我就是在这儿喂喂兔子，我家萧小狼来这边水土不服，你看都瘦了。』范弘轩边拿着红萝卜伸向石桌上的兔子，白绒绒的兔子似乎连进食时都在瑟瑟发抖，墨桐很是怀疑，这兔子要真瘦了估计也是被范三少爷给折腾瘦的。
『范三少爷若是担心，我便差人去集市采购上好的武山圆萝卜来，给小……小狼吃。』
『不用不用，我今天打算去郊外逛逛，找找做氢离子动力器的材料，如果路过田间看到新鲜的，买了挖出来给小狼吃就行。倒是你，喂完鸽子快去工作，别偷懒了。』范弘轩边喂兔子边说着，笑盈盈地抬头看着墨桐。
『……是。』墨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敢情这范三少爷是得知自己被少爷卖了，正等着看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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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投其所好
墨桐磨蹭了许久，终于还是出了山庄，来到附近的小集市上。
青商商会不似范家产业那么辉宏，成员不是什么大银庄、大食肆，而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杂铺和小摊贩，但每一家小店都安分地插有青商商会的旗帜。旗帜上一个看似葫芦形状的图案，墨桐不知其中有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
『你好，我想拜访贵商会的副会长。』墨桐随意走进其中一家杂铺店，向掌柜说道。
『哦，是墨桐公子啊。』萧家在鸿鹄镇影响深远，即便是寻常百姓都认识萧家的人，掌柜摸了摸唇边的山羊胡子，为难地说道，『我们商会会长贵人事忙，不是我等普通小店能找到的啊。即便是萧家的墨桐公子，我也爱莫能助……』
『哦……』找不到才好，找不到我就不必费神了，墨桐心里暗自高兴，正打算转身离开，可一想到自家少爷对嘱托，又自觉如此办差实在太过摸鱼，忍不住又叹口气开口，『那……我找秦琛，有此人吗？』
掌柜一听『秦琛』二子，立马瞪圆了眼，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有、有有有……墨桐公子稍等，我这就差人去传话。』
掌柜招来店里的小工，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小工便匆匆走出了杂铺。
『诶诶，掌柜，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你且告诉我地方，我直接找去便成。』墨桐看着有些疑惑，『为何刚刚我说找副会长你说找不着，说找秦琛就能找着了？』
『公子，我也不懂。我不知道副会长是谁，只是商会上头留了几个名字，如果有人提到，便去通传知会，其余我一概不知。就劳您在这儿歇会儿，商会的人马上就来。』
墨桐疑惑地坐在掌柜搬来的凳子上，喝着他递过来的清茶，心想这青商商会干什么如此神秘，倒是让他有了些好奇。
不消一刻钟，小工带回来了一个管事，那名管事称秦琛大人正在城东的商会盟店办事，邀请墨桐一块过去。墨桐本想推辞说既然秦琛在忙，就不必叨扰了，管事却说秦琛大人事情已经快要办完，恳请墨桐公子去一趟，墨桐天性最不懂拒绝人，便犹豫着点了头。
墨桐跟随着管事乘坐马车到了城东的一户宅子。此地并非什么达官贵人的领属，寻常商人若是经商得当，赚了点小钱，也能购下一片土地，享受清幽淡雅的田园生活。
墨桐抬头看了一眼门前的牌匾，秦宅，想必就是秦琛的其中一个住所了。
管事领着墨桐径直走到了宅子的后院，墨桐便被这精心打理的花园吸引住。
小巧的池塘中游着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池面不断被竹竿流水溅起涟漪，池边是一座两人高的假山，石色润泽，与翠绿的池塘相映成趣。不远处的红瓦飞檐凉亭里，黄鹂在笼中欢愉地叫唤着。
唯一的遗憾，大概是庭院边上的花坛中，缺了些点缀的花草吧。
墨桐最喜好别致的院落，萧家的大小庭院也是他设计打点的。今日一见，便能看出此庭院的主人煞费了苦心，并且还与他有着相同的爱好。
墨桐在庭院里走了一圈，暮然回头才发现秦琛已经在凉亭里坐着，双眼笑成了弯月，不知看了他多久。
『秦先生……墨桐失礼了。』想到自己竟在别人的宅子里看入了迷，在宅子主人面前出了丑，墨桐脸上有些羞愧的神色。
『我知道墨桐公子喜爱庭院风光，不知道这个院落，是否符合墨公子的心意？』秦琛没有计较他的失礼，反问道。
『此庭院别出心裁，假山池塘错落有致，形、色、声俱全，墨桐甚是佩服。』毕竟尚且年轻，墨桐说到自己喜爱的事物便忍不住眉飞色舞，『如若花坛中能添些……』说着说着才发觉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便赶紧打住。
『兰花，如何？』秦琛接上了他断开的话头，伸手指了指庭院边的几盘蝴蝶兰。
墨桐一看便亮了眼。
『这些蝴蝶兰皆是上好的成色，跟此庭院共搭相得益彰，绝配啊……只是，蝴蝶兰生性娇嫩，愈是上等的品种愈是难以移盘栽培……』墨桐说着说着有些心痒，如果是萧府里的庭院，能让他亲手移植这些兰花，他一定悉心呵护……
『我听闻墨桐公子最擅长料理花草庭院，若公子能替秦琛把这些蝴蝶兰养好，也算是不辜负这别致的院落。』秦琛看着墨桐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装作随意地提议到。
明知对方是故意设局引自己多来秦宅，墨桐还是忍不住点了头。毕竟是少爷的嘱托，毕竟是上好的兰花啊。
☆、第十九章 鸳鸯……？
『秦琛先生知道得可真多。』墨桐虽点了头，仍心有不甘地揶揄道。
『哈哈，』秦琛倒是一脸不介意地笑了，『秦某喜爱说书，便也顺带着热衷收集些趣闻罢了，许多都不值一提。不过……』
秦琛说着，突然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墨桐说到。
『本来这不是我应该多嘴的事情，但既然墨桐公子帮了秦某大忙，我便如实告知。范三少爷……即便在萧家，也并非完全安全。』
『秦先生此话何解？』墨桐一惊，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提及范三少爷的事。
『请墨桐公子转告萧少爷，萧宅里，有人想要加害范三少爷。』
听罢此言，墨桐起先是毫不相信的。
『不可能，萧家选人从来都是关卡重重，家仆每一个都是摸清楚了底细才选拔进来的。除了从小带大的一批忠仆，便就是王爷家选才来的管事……这次范三少爷来访，范老爷不放心，还特地遣来了几个范宅的家丁作陪……啊……』
墨桐兀自分析着，便突然醒悟：『你是说，范家的人……这么说来，追杀范三少爷的难道是……不可能，这说不通……』
『对于实情，秦某非置身其中，不便多言，还请墨桐公子见谅。公子不妨如实转告范少爷，这个中缘由，便待少爷自行查清了。』
『等一下！今晨范三公子说要出游东郊，同行的便是范宅家丁，这么说来怕不是会有什么危险？』墨桐越想越急。
秦琛听罢也皱了眉，柔声劝了一句让墨桐别担心，而后便遣手下的人快马把墨桐送去东郊。
幸好秦宅在城东，离东郊不远，加有快马奔驰，不消片刻墨桐便在马道田边发现了范弘轩一行的身影。
范弘轩笑意盈盈地看着墨桐赶来，手里抱着兔子，背后的家丁们扛了大包小包的物件，看来相安无事，墨桐才稍稍安了心。
『墨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找那个什么秦先生了吗？』范弘轩看着墨桐满头大汗的模样感觉甚是有趣，『难道他给你讲什么恐怖的鬼故事了？』
『……』墨桐心想自己如此担心受怕，范三少爷倒是一副没事人似的，总感觉有些不爽快。但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还是小心点为妙。
墨桐看了一眼范弘轩身后的家仆，许是因为听了秦琛的话，总感觉他们的眼神都充满杀意。定了定心神，便假装随意地跟范弘轩聊起今日的见闻，一路互送范弘轩回明渠山庄。
『什么，你这小书童就这么被几盘兰花给收买了？啧啧啧，这会不会太随意了点啊。』听了墨桐的经历，范弘轩揶揄道。
墨桐涨红了脸：『那是因为秦宅院落别致，兰花上品！还、还有……』
『也不知道你是因为喜欢那些东西，还是因为喜欢那个人呢……』范弘轩摸着兔子，打断了小书童的『还有』。
『……』墨桐此时真恨不得学一句萧少爷的口头禅——胡闹！
墨桐在赶去东郊寻范弘轩踪迹之前，也差人捎了口信去鸿鹄镇衙门给萧佐凡。萧大人接信后便放下了公务，倒是比他们更早回到了明渠山庄。
看着范弘轩欢欢喜喜地回来，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兔子，衣服也破烂了些，萧佐凡皱了皱眉。
『张管事，安排一下，带范三少爷去明曦山泉沐浴。』
『哎，佐凡你终于要带我去泡那个神奇的温泉了吗？太好了。你会要来一起泡的吧？我们来个鸳鸯……』
『墨桐，跟我进书房。』为免让范弘轩说出什么不知廉耻的话，萧佐凡立马打断了他，带着墨桐转身离开。
墨桐心里偷笑，感觉报了先前被揶揄的仇。
在书房中，支走旁人，墨桐把秦琛的话如数禀告了萧佐凡。
『果真如此。』萧佐凡听罢脸上并无惊奇之色，倒像是内心的疑惑终被坐实一般。
『但我今日赶到东郊，范三少爷和范家家仆并无异样，此事是否仍有待商榷？』墨桐道出了内心的疑虑。
『非也。范三平日里最是爱美。今天却蓬头垢脸地回来了，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便直说。』萧佐凡说罢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帮我准备一下，我也去山泉沐浴。』
☆、第二十章 山泉与美人
墨桐捧着衣物和洗漱用具，跟在萧佐凡身后拾级而上，来到了明渠山庄后山上的明曦山泉。
范家的几个随从正立在门边候着。
萧佐凡从墨桐手里接过用具，转身进了门，墨桐便低眉信手，跟范家随从一块儿站在门边等候。
萧佐凡走进门后并没有脱衣，只是卸下了靴子，赤脚迈到了池边。
傍晚的暮色正浓，微微有些许凉意，温热的山泉更显水雾缭绕。天然的池石在夕阳下泛着橙黄色水光，映在池中人白皙的背上，教人分辨不出那是否是他泡久了而泛起的红晕。
听到了木门拖曳的声响，范弘轩转过身来，一见是萧佐凡，红润的脸上便荡开了笑意，惊喜道：『佐凡！』
『你洗得够久了，出去吧。』萧佐凡却依旧冷着一张脸。
『这温泉泡着太舒服了，我还要再泡一会儿，你也下来呗，我不介意的。』范弘轩不羞不恼，大大方方地朝池边走来，俯身趴在池石上，自下而上抬眼看着萧佐凡，任由他的乌发被池水搅散，披在腰间臀上显得半遮半露。
『……我介意。』萧佐凡见状略带些僵硬地移开了目光，一掀衣摆，在池边坐了下来，把脚垂落在泉水中泡着。
范弘轩心里一动，突然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例如，我是不是真的在骗你，到底有没有失忆，是不是真的穿越了……之类的？』
『哼……』萧佐凡轻哼了一下，肯定地笑着道，『你不是范三。』
范弘轩的眸中似是有水光流转。他走上前去，伸手轻抚萧佐凡没在水中的脚踝，萧佐凡眨了眨眼，没有躲开。
『你不过是为了引诱我才说的那句话而已。无论从性格还是行为举止，你没有一点像从前我认识的范三。你不必假装，也不必继续引诱我。我既答应护你周全，便不会食言。』
范弘轩依旧面带微笑地听着，边半是挑逗半是认真地开始为萧佐凡洗脚。
『就算我不是你真的范弘轩，你也是我真的萧佐凡，是我在那个世界的挚爱。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当成你喜欢的那个范三，成全我一次吗？』范弘轩说着便双手抬起萧佐凡的一只脚，张嘴似是要咬。
萧佐凡没想到他竟然会趁机捣乱，心里大惊就要把腿收回来，范弘轩见状哈哈大笑，顺势用力便把萧佐凡从湿滑的池石上拉落池中。
『范三！你……！』
伴随着落入水中激起哗哗水声的，是萧佐凡的怒吼。
墨桐观察到门边的范家家仆一个个涨红了脸像是想打探泉内情况，便一手一个拉住了他们。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们下人能看、能听的，走吧。』
范家随从像是听出来墨桐话中之意，虽有些为难，但还是耐不住耻意，跟着墨桐走远了。
『哈哈哈哈，这下你想不跟我一起泡都不行了吧！』范弘轩扶着池石笑得很是猖狂。
『行了，别笑了，都走了。』萧佐凡被弄湿了衣裳和头发，有些恼于范弘轩的胡来。
『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帮你脱衣服啦。』范弘轩说着便向萧佐凡伸来了手。
『别闹。』萧佐凡退开了两步，用眼神呵斥了他，『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啧。』范弘轩收敛了笑意，也停止了胡闹，与萧佐凡并排靠在池石上，『为什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
『今天我出门去找做氢离子动力器的素材，顺带试验了一下这些人。结果发现带着的那群范家随从确实对我不安好心。
因为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发难，我便自己先假装失足摔到了山沟去。他们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没有过来救我。
估计收到的命令是要来监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是不是真的范弘轩。
如果不是，让我自生自灭，他们也不用在你的眼皮底下冒险杀人。如果是，就对我下手，一干二净。』
『他们为何这么做？』萧佐凡问。
『哈哈哈，』范弘轩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地，朗声笑了出来，『佐凡你是在逗我还是在试探我呢，是什么原因，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所以刚才才演那样一场戏，帮我引开他们不是吗？』
『……』萧佐凡不置可否，起身迈出泉池，『这些家仆我会想办法除掉。』
『那倒不用。』范弘轩伸手拉住了萧佐凡的一边衣角，『倒是佐凡，你信么？在你看来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范弘轩？』
萧佐凡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边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范弘轩还没看懂那个笑容的含义，萧佐凡便已经抽回衣角，赤脚出了门。
☆、第二十一章 范家破产
虽不知范弘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萧佐凡仍依言没有对那几个范家随从动手。经过明曦山泉一事，范家家仆似乎也是确认此范弘轩非披范弘轩，因此只是保持监视着，并无其余动作。
相安无事的日子过去了大半月。
墨桐去秦宅的去得越来越勤了，对外说是听秦先生说书甚是有趣，对萧佐凡而言倒是带了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至于范弘轩，依旧每日游手好闲，除了在后院捣腾什么氢离子动力器，便是逗逗兔子，摸摸池鱼，喂喂鹦鹉。
期间范老爷也捎了好些信来，最近却不知为何变少了。范弘轩也不问，当真一副失了忆忘了祖没了亲情一般。
今日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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