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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骑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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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宫县,刘春雷的熟人“小罗成”就由一个混混痞子变成了铁杆汉奸。他投靠了日本人,死心塌地与八路军作对,帮着鬼子搞“剔抉”、“宣抚”,还强迫抗属“检举”、“自首”,罪行累累。对这种“坏中坏”,武工队当然要坚决镇压、杀一儆百。大刘是队里的战斗骨干,杀汉奸除恶霸,责无旁贷。
“小罗成”也知道武工队要除掉他,整天东躲西藏。一天夜里,大刘他们打听到“小罗成”在一个小寡妇家睡觉,立即赶过去,翻院墙踹开门,把他给堵上了。一进屋,刘春雷就愣住了,这小寡妇是他的堂姐刘彩霞!彩霞堂姐原先是个多么爱面子的漂亮人啊!大刘参军时的衣服和挎包还是她送的呢!两年不见,她怎么居然和“小罗成”这混混痞子搅在了一起?
一开始,彩霞堂姐哭闹着不让拉走汉奸,还说“这是孩子他爹”,可她抬头看见堂弟,立刻就不吭声了。“小罗成”也认出了刘春雷,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这小子就泼口大闹:“老子到世间走了一圈,吃喝玩乐,享尽风流,不亏了!过二十年,老子还要再来一趟!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武工队把汉奸拉到村口,一刀捅了。其他人还在讨论如何处理小寡妇,刘春雷铁青着脸说:“放人!”
队长张文亭虽然不是本地人,但社会经验丰富,看见大刘气得浑身发抖,马上就把刘彩霞放了。张家的两个“机关枪”素来主张严惩犯错误的漂亮女人,这一回也难得地没有吭声。
第二天,张文亭把武工队带到刘春雷的家门口,让他回去看看。家门关着,屋里也是黑的。大刘翻墙进去,听见有人说话,知道是他父亲的声音,于是叫开了门。老人家激动得不行:“听人讲,你前几个月被打死在枣强县的一个道沟里,头朝南脚朝北,瞧得清清楚楚,我和你伯父还去找着收尸……”老母亲也哭着说:“你叫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咱们的孩子死得冤,阴魂回家了呢。”
张文亭在旁边问了几句,才知道是保长家儿子造的谣,立刻派人把那家伙抓来。一见面,张队长就把盒子枪拍在桌子上:“我是张老抬,知道吗?”
第十七章在武工队(4)
张文亭从十二岁起就“吃票饭”,冀南豫北有谁不知道这个匪号?保长儿子一看见他阴森森的脸和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就瘫软了。
刘家老人心肠好,帮忙说人情。张队长这才把枪收起来,警告说:“今天先记上一笔,今后,咱们老人家再受到一丁点儿委屈,都算是你的错,连本带利,坚决枪毙!”
聊家常的时候,刘春雷讲到堂姐的事十分气愤。两位老人家却说:“她的事,我们也知道……孩子啊,你也别太怪她了,她那是饿的。……”
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可是,战乱中的苦难,女人们又何尝躲避得了!在那个年月里,无依无靠的寡妇实在太多了,苦难中的人们又怎能苛求所有不幸的妇人都成为烈女呢?
有段时间,武工队在枣南县活动。半年前,大刘在这里养过伤。
这里的群众很好,虽然在敌人的严厉控制下,老百姓自己也缺吃少穿,但总要千方百计地帮助八路军。经常是几户人家凑上十多斤粮食和三五个鸡蛋,偷偷找到武工队,一定要他们带回根据地去。“休息好,养壮身体,早点打回来啊!”有一次,夜间宣传离开村子,一个老头追了好远赶上来,递给刘春雷一个小包后转身就走。刘春雷打开一看,里边是三个半窝窝头,这分明是人家明天的口粮啊……
当地有汉奸米先恩、米先盛两兄弟。他们无恶不作。临过春节,有户人家娶亲,米氏兄弟去喝喜酒,看见新娘子漂亮,就借口枪被偷了,把新人拖到了炮楼里。新媳妇第二天回来以后就疯了,新郎家也要死要活地过不下去。群众都很气愤,寄希望于武工队撑腰,可是又觉得“八路军只能在晚上活动,大白天的保不住人……”
八路军气炸了,立刻请求除掉米氏兄弟(大“扫荡”之后,因为有些战士急于报仇雪恨,出现了不分轻重乱杀人的现象,所以当时规定,除奸对象要由当地干部决定)。经当地政府批准之后,武工队就着手准备行动。
米家兄弟天黑以后都住在炮楼里,武工队还真不好下手。刘春雷不管不顾了,决心在白天开干。一天上午,他带着游击小组的两个民兵到米先恩、米先盛经常出现的地方去找人。大刘心想:反正我的伤是在这里养好的,上次大难不死,这回为了群众,把命丢在这里就是了。
中午,在一处干涸的河床边遇上了米先恩和一帮人,民兵指认清楚,刘春雷走过去就开枪。第一枪打在腰上,汉奸歪倒在地,接着再补一枪,那家伙就完蛋了。米先恩有一个带枪的跟班,可自始至终,跟班被吓傻了,没敢动。大刘缴了他的枪,宣布:“八路军武工队奉命除掉米先恩,谁再敢当汉奸,和他一样的下场!”然后扬长而去。
米先恩死了以后,米先盛小心多了,轻易不出门,即使出来了也带上一大帮伪军护驾,让人很难下手。有一天赶集,群众报告说米先盛在集上喝酒,估计伪军纪律差,散集时各走各的,米先盛有可能落单,武工队就决定动手。
观察地形以后,张队长安排刘春雷带四把短枪躲在路边的断墙后面,另外四杆长枪埋伏在百米外的院子里,预防敌人冲过去了再阻击。他带着几个人到集市上转悠,跟在敌人后面出来。
散集的时候,米先盛来了,慢腾腾地赶着一辆马车。他坐在车辕上,车上堆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坐着四个伪军。恼火的是,马车前后还有十几个老百姓一起跟着走,有的还把手里的东西搭在车帮子上,图省劲。这要是打起来,群众难免会受连累。
远远跟着的“二机关枪”很聪明,看见情况不对,就在后面喊:“喂!今天你们村里的几个半大孩子被疯狗咬了,有这事吗?”你说,哪家屋里没有个“半大孩子”呀!一听这话,老百姓全都不走了,呼啦围起来问个东长西短。张文亭他们借机把散集的群众和预设战场隔开了。
马车到了跟前,刘春雷扬手扔了颗手榴弹。巧的是,这手榴弹正好就落在米先盛怀里;可又不巧的是,这手榴弹没有响。米先盛反应快腿脚也快,跳下马车就往路边的地里跑,大刘不管别人,闷头就追,边追边开枪。打了两枪没打上,米先盛吓慌了,在庄稼地里摔了一跟头,爬起来再接着跑。大刘就离他近了,追到跟前,正想打枪,米先盛突然止步朝旁边侧身一滚。两人一错身,米先盛躺在地上,枪口就指着刘春雷。大刘心想:“完了……”
第十七章在武工队(5)
但是,枪没响。刚才米先盛摔跤的时候,手枪枪管插到土里,堵上了。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哀号一声,被刘春雷一枪给毙了。可这时候,大刘也是一身冷汗,说不清楚是因为跑步累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腿肚子有点哆嗦……
马车上的伪军也知道武工队是冲着米先盛来的,他们用不着陪着玩命。所以除了一开始就被打死的一个,其余三人都抱着脑袋蹲在路边,缴枪投降了。
武工队连续地在大白天活动,震动了日伪军。他们认为这次八路军的游击力量一定比较强,于是出动了搜索队。在一无所获之后,敌人要求每个村子晚上都要派“值更组”守夜,发现八路军就点篝火报信,哪里放走了武工队就处罚哪个村。
本来,武工队八九个人,队伍精干,要撤走很容易。但如果这么一走了之,有几个“重点治安村”的群众就难免会受牵连,必须想个办法。于是,那天半夜里,周边的村口都有了动静。先是“噼噼啪啪”地敲东西,再就是“值更组”的大呼小叫,接着,报信的篝火都点燃了……夜里,炮楼里的敌人看见周围十几个村都点了火,吓蒙了,不敢出来,只好朝着大马路上乱放枪了事。
第二天,各村都来诉委屈,“昨天八路从我们村口过,老总们怎么不出来支援啊……”
这次除奸活动,武工队里跟着个宣传干部,他以前没参加过战斗,初上战场很兴奋,回去后就写了篇文章发表在军区报纸上,题目叫做《战斗的喜悦》,很是把刘春雷吹捧了一番。
大刘当时并不知道这事,回到部队才看了文章。他心里虽然得意,却也难免有点犯嘀咕:战斗就是战斗,还喜悦?要不是运气好,当场就给报销了,喜悦个啥呢?
第十八章告别冀南(1)
1943年开春,刘春雷从武工队回到了骑兵团,上级任命他担任骑兵二连二排长。曾玉良团长问:“你认为怎样才能当好排长?”大刘回答:“一是打仗多动脑子,二是带头打冲锋。”团长很高兴:“出去学习了一次,效果不错嘛!”
在团部,遇到伤愈归队的李树茂。闲聊的时候问他这是第几次受伤了,李连长说:“快二十次,习惯了。”曾团长就说,受过二十次伤的人,功德圆满,以后子弹都会绕着走。
回到二连,刘春雷先去看自己的战马。可是找来找去没找到,问谁谁也不说,他不由得有些冒火,嗓门也大了起来。指导员张存有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叮嘱他不要闹情绪,还说军区保卫部的干事正在搞审查呢!
保卫部的人下连队,通常是来处理违法、叛逃和破坏事件的,骑兵团是红军团队,觉悟高、素质好,以往很少“麻烦”他们。所以大刘听说是“保卫部”就吓了一跳:“指导员,出啥事了?”
演义小说中经常描述“粮草断绝,军心大乱”的故事,其实,八路军若是缺了粮食,事情也难办。
1942年冬天,根据地军民是在饥饿中度过的,人们以糠菜为食,两斤红枣可以换一亩地,十来斤粮食可以换一栋房子,卖儿卖女的现象屡有发生。到了1943年,粮食更加紧张,除松树和柏树以外的树叶子几乎全被吃光,人们只好在野地里挖草根,掏地鼠洞。每天日出之后,饥饿的人群在墙角倚靠而坐,有些人就在昏睡中悄然死去。
1943年初,冀南的日伪军不怎么折腾了,这些把老百姓抢劫一空的坏蛋自己也失去了物资补给的基础。日本兵的米饭改成了高粱面,小鬼子急了,看见谁有猪肉白面就当做“经济犯”抓起来,是不是汉奸都不管了。伪军士兵每个月的定量降为四十斤杂合面,他们也开始饿肚子,也开始为粮食发愁。
粮食,粮食。一时间,粮食成为了各路人马、各级部门最棘手的问题,冀南党委公开强调,“粮食问题是目前一切工作的重点”,“粮食问题是抗敌斗争的关键”。彭德怀副总司令甚至说:“今天,谁有了粮食,谁就会取得胜利。”
八路军没有粮食。由于缺乏营养,各部队都流行起夜盲症,白天眼睛还好好的,一到黄昏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八路军要靠打夜战才能生存,这种疾病对部队战斗力的破坏几乎是致命的。上级领导焦急万分。有人说,用羊肝炖汤能把夜盲症治好,可是,连窝窝头都没有,到哪里去找羊肝?
部队缺粮,步兵难,骑兵更困难。人饿肚子还可以勉强顶着,战马没东西吃,做什么思想工作也没用,塌背、拐腿、患软骨病,病倒了一大批。战士们成天守在马跟前,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蔫下去。
好容易开春了,粮食虽然没有,但杨树、榆树长出了嫩叶,地里也长出了新草,骑兵们就牵马出去放牧,自己也挖野菜充饥。这时候,老百姓也把新嫩的树叶当成了主要的食粮,各种无毒的野菜、地果都拿来当饭吃。
几天以后,军区政治部下达命令:部队单位不能在村庄附近采摘树叶和野菜,要留给群众。战士们服从了命令,但心里却难过极了。“当兵打仗,到了要和群众抢野菜树叶吃的地步……”于是,当天就有人开了小差。
逃跑最严重的是一连的胡彦明排。有一天出去找食物,走了十几二十里地,旷野里满是挖取野菜的男女老幼,硬是没找到符合上级规定的采摘场地。胡彦明缺乏经验,就把人员分散了,结果,白天出去二十六个,晚上回来十三个,正好跑掉一半。胡排长急得满嘴是泡,找了两天也没把人找回来。要说,骑兵开小差的确是不好找,一是因为单独行动时像通讯员,不容易引起怀疑;二是骑上马跑得快,你上哪里追去!
骑兵团正在开会教育防止开小差,上面突然又来了命令,说是杨得志司令员恢复组建冀鲁豫支队,要从骑兵团抽调七十匹马。一开始,军区来的干部也太随意了一点,直接下连队去号马,看见合意的就系上布带子准备拉走。战士们顿时不干了,有的人拎着马刀坐在马槽里,谁拉他的战马就和谁拼命。四连更是炸了营,韩永正烈士的战马“猛子”也被做了记号,连李树茂都不愿意了,差点和人家打起来。
第十八章告别冀南(2)
团领导一边稳住大家的情绪,一边去和上级商议,最后决定,马匹由骑兵团自己选送,军区不插手。于是,骑兵团编成四个连和一个徒步队,刘春雷的战马也就是这时候被调走了。
大刘回部队的头两天,二连出了事。本来,骑兵喂马时,各匹马的缰绳拴的长短应该要一致,因为缰绳拴得长,马的活动范围大,抢吃的食料就多;反之,拴得短的就吃亏了。晚上喂料的时候,有个战士偷偷把自己战马的缰绳放长,被别人发现了。这要在平常,最多也就是拌嘴吵架的事,可这段时间人们的火气太大,结果竟发展到动刀杀人——军区保卫部的干事就是为调查这个事故而来的。
刘春雷这个排长新上任,首要任务就是防止叛逃。晚上,各班长睡觉都把铺位安在门口,房门用绳子拴着,另一头系在自己手上。连长、排长一天要查几次人数,出任务时更是紧张得眼都不眨一下。有个战士偷偷对大刘说:“你让我走吧,我不带枪,不骑马,保证不去当汉奸。回家吃几顿饱饭就回来接着打鬼子。”刘春雷回答:“你讲的这些我都相信,可是如果你敢逃跑,我一样开枪打你……”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又传来了一个让人沮丧的消息:一二○师的骑兵团在大青山解散了,一二九师骑兵团也要下马改成步兵!
这个消息是确切的,因为有领导认为骑兵的消耗太大了,养不起。
的确,养骑兵困难。算一笔账就知道:当时,八路军士兵的口粮已经降到每天六两杂粮;而由于没有草料补充,战马的豆料降到每天三斤(四十八两)就不能再减了。这样一来,一匹马的消耗是一个战士的八倍。解散一个骑兵团,可以供应四五个步兵团(步兵团的人多一些)。
还有个消息说,骑兵解散后,大部分战马都将被宰杀。这更让部队的军心大乱。团领导没办法向下面做工作,只好去找上级提意见,说明“骑兵团从红军时期保留到现在不容易;再说,把马匹都杀了也没有多少肉,解决不了大问题”。战士们也提出:“如果嫌骑兵消耗大,我们宁愿到敌占区去活动。到那里战马可以吃草,我们也能和鬼子拼一下。”
七七八八的意见反映上去,上级领导也犹豫了,正式文件就拖着没有传达下来。
开春了,战士们还穿着去年“五一”反“扫荡”时的军装,冻得直打哆嗦。一天,军区拿出一笔资金,叫骑兵团自己想办法换装。这事情倒是出乎骑兵们的意料之外。
刘春雷参加了军装制作组,在供给处老舒处长的带领下满世界收购布匹,可是转了好些天也没有多少收获,真是愁死人!
根据地的布匹棉花早就送到太行山上去了。当时,冀西和晋南山区不产棉,那些地方连纺车都没有,太行山部队的军服原先是由冀中根据地提供的,“五一大‘扫荡’”之后就要靠冀南军区来完成。冀南根据地的面积只剩下原来的十分之一,物资本来就有限,再加上穿越封锁线运送布匹,十趟中能成功一两趟就不错了。等到把八路军总部的任务完成,自己的布匹棉花也差不多掏空了。
在成安县,听说漳河店有个叫“老严”的布贩子,三教九流都很熟,别人弄不来的东西他都有办法。漳河店是敌占区,老严是个什么背景也不清楚,可大刘他们这时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就去找他。
漳河店,刘春雷刚参军的时候在这里打过伏击。到了老严家,八路军一亮明身份,他全家人都很紧张。老舒处长说:“老乡别慌,我们一不要东西,二不抓人,是来找老严帮助买棉布的。”对方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彼此一聊,才知道还是熟人。原来这个老严就是大“扫荡”时参与守备王行杖村的那个伪军中队长,当时他被惨烈的战斗吓坏了,连夜脱了军装跑回老家继续贩布。当他知道刘春雷就是英勇作战的八路军骑兵战士时,他对曾经的对手很是敬佩,一再表示要把事情做好。
第十八章告别冀南(3)
老严说:“你们要我买棉布,不知给什么票子?若是银元、老头票就能买到,若是别的钱恐怕不中。”舒处长知道他是去敌占区采购,当即表示钱不成问题,但他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办完事。
老严又问:“每尺布咱们出多少钱?”老舒处长回答:“随行就市,公平交易。你看着办就行了。”老严很高兴:“八路军这么相信我,兄弟我跑路子,一定不让你们吃亏。十五天后各位到我家来取货,那是绝不会失望的。”
过了半个月,老严真的把布匹弄到了漳河店。在他家结账的时候,舒处长又问老严一天给多少佣金,老严说:“我自己就免了。这位老夏,带了十个人,每人算两块,一天二十吧。”
老舒说:“你们很辛苦,一天二十五块。”
那位老夏顿时就和八路军亲热起来了:“早听说八路军公平和气,还真是这样。要是给别的军队买东西,不给钱还要挨骂呢。”
刘春雷、胡彦明就和老夏闲聊天:“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棉布呀?”
“从河南辉县。”
据老夏说,日本人在新乡有个会社,既推销他们的工业品,也收购当地的土特产。辉县有一个经营点,很多交易都在那里进行。闲聊中,老夏吹嘘这趟帮八路军贩布买卖合算,原因是日本人要集中资金去抢购粮食,棉布反倒比平时便宜多了。
“那里有粮食吗?”
“当然,鬼子仓库正收着哪……”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胡彦明立刻去找老舒处长。
“老舒处长,有粮食!”
“哪里有?!”
“河南辉县。”
“哦,那里是敌占区。粮食太贵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没有钱,咱们还不能抢吗!”
对于到辉县去抢粮食的事,老舒处长和刘春雷都觉得挺玄的。可胡彦明却很上心,回到根据地,他就急着去团部汇报这个情况。况政委说辉县离这里太远,先请示军区吧。
过了两天,陈司令的警卫排长周开树带来了军区首长的命令,说是决定由冀鲁豫军区去打辉县仓库,冀南这边派一个骑兵连配合。周排长传达完命令以后就不走了,留在骑兵团担任四连的副连长。
原来,为减轻根据地的粮食负担,冀南军区的司、政、供、卫机构实行了大规模的精简,卫生部只留下十多个人组成巡回医疗队,供应部则全部撤往太行山,在“四二九‘扫荡’”中曾经和骑兵并肩突围的军区特务团也撤销了。陈再道司令员还解散了自己的警卫部队,把周开树等人派遣到了骑兵团。
周开树外号“周二虎”,在冀南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他十四岁参加红军,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1945年从骑兵团调到二十旅五十八团任营长,1948年在淮海战役中牺牲了。
曾玉良团长带着一连去河南辉县“抢粮”,大家都满怀希望地等待收获。可过了几天,一连回来了,人马没少,却只带回来三袋粮食,垂头丧气的。
原来,辉县那边是敌占区,我们的政权在当地已无法活动。这次,冀鲁豫军区派了四个步兵连出击,骑兵连的任务是掩护。过铁路线的时候,部队被敌人发现了,立刻引来了日军机动部队,步兵部队连忙跳到路西去,骑兵连则按计划在路东骚扰掩护。可是,由于路西是太行山方向,敌人似乎认定了过铁路的是太岳军区的部队,所以不受骑兵的吸引,始终咬着往西面追。骑兵一连只好又绕到路西去接应,除了发现一些被丢弃的大车,没有联系上步兵部队。再往西走就是山地了,那里对骑兵的运动不利。曾团长觉得在摸不清情况的条件下不能盲动,就带着队伍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乡公所,骑兵一连顺手就把那里端了,没想到还找到了几袋粮食。胡彦明美滋滋地告诉大刘,那乡公所可能是正在等着招待什么人,准备了三大桌酒席摆在屋里,有鸡有肉,还没有动筷子,结果都便宜了八路军。大刘问:“都有些什么菜?”胡彦明想了半天才说:“不知道,还没看清楚就全进肚子了。”……不过,这已经够羡慕死其他人了——跑了三百里,混了顿好伙食,值得啊!
第十八章告别冀南(4)
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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