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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_醉里寻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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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之下,风听夜强行运上法力,将他的五脏六腑撕的生疼,云雾扇寒光大绽,似乎能感应到主人的怒火,越发锋利,再回风听夜手中依旧滴血不沾,那血人却被砍成了两截。
解决了那两个血人,风听夜也是强弩之末,站都站不稳了。姬犹离一把扶住他,面若寒霜,声音微颤:“风听夜!”他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下,风听夜居然会逆行运法。云雾扇飞出那一刹那,他的心跳都停了一瞬。
风听夜勉强扯起个笑容,道:“我在。别那么大声。”顿了顿,对裴修缺道:“你快去追凤长神君,我调息片刻马上就赶来。”
第16章 身陷牢笼心陷君
殿内昏暗,只剩下两人。风听夜盘膝而坐,撕裂般的疼痛总算压制下去了些。想要起身,却被姬犹离抱了个满怀。风听夜被抱得快要窒息,那人的僵硬也毫无保留的传达了过来。
风听夜心软了。他轻柔抚上他的后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眼底有涟漪荡开。姬犹离喃喃道:“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
风听夜着实想不起他和他之前有过什么交情,更谈不上‘第二次’。他猛然想到了,怎么没有,他也是有缺失的记忆的。他道:“我忘了。”
姬犹离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我知道。一百年前,就知道。”
风听夜叹息道:“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猛然将头抬起,浓密的长睫半遮住他的血眸,看不出悲喜,只有指尖的颤抖暴露了他的情绪,他艰难地道:“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半晌,风听夜道:“你走吧。这是九重天的事,与你无关。”
这件事,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不止与白鬼有黎有关,就连凤北君都另有隐情,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再查下去,他也不知道事态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不想让他牵扯到这件事中来。
“怎么与我无关!”姬犹离激动地道:“怎么与我无关!是你先……”
是你先招惹的我。是你让我有了喜怒哀乐,是你给了我这颗心,如何能与我无关。你要去涉险,要我如何袖手旁观?
终究是说不出口。姬犹离将他的手带到自己的心脏处“感受到了吗?它在跳动。”
风听夜无言,静静感受着那冰冷的体温下掩藏的那颗滚烫的心。
姬犹离对上他的凤眸,铿锵有力地道:“你听好了。这颗心脏,只为你跳动。”
这一瞬,所有的一切都黯然无色,万物都寂籁无声,唯有那双血色的眼眸,唯有那摄人心魂的嗓音。
指尖仿佛就要被灼烫,风听夜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是怎么了?病了?还是疯了……?
四百年都等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此时,姬犹离也不想为难他,叹息道:“走吧。”
宫殿左右两侧各有一道走廊,皆是深不见底。风听夜踌躇了会儿,总觉得自己的选择不靠谱,便讪讪地道:“你觉得该走哪边?”
姬犹离将心绪敛起,又是扬眉恣意模样,笑道:“那就左边吧。如此我们的命便系在一起了,虽不能同日生,却能同穴死,不错不错。”
风听夜那些茫然感动全被他后一句给说得烟消云散,当即道:“那可承受不起了。”
姬犹离指尖跃起一簇火光来,两人靠着这点火光缓慢前行。走廊很长,长到两个人走的都快没了耐心,才终于到了尽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门上花纹精雕细刻,那扶桑花束宛如在目前。姬犹离‘吱呀’一声推开门,那灰尘一扑一扑的往下掉。风听夜蹙眉连忙执起云雾扇倒退两步,绕是如此那白袍还是沾上了不少。
屋内也是雕梁画栋,可见此间主人地位必然不低,甚至很高。陈旧黯淡中,一株娇艳欲滴的扶桑花被人植在瓷瓶内。
说到底,白鬼有黎为何会将白华宫殿划为自己的地盘。也是不得而知。最合理的解释那便是白鬼有黎生前是白华人。
风听夜思索之际,姬犹离已经走了过去,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碰了碰那花,慢声道:“这是白华国的国花。”
风听夜已经习惯他知道的那么多,此刻对他的话并无疑问。虽然很可笑,但是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能相信的,真的只有姬犹离了。眉宇间疲倦之色清晰可见,在姬犹离转身望向他时,却已经恢复了平日那派风姿。
除了那花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风听夜留了个召灵阵,却没人回应后,两人便又退了出去,来到花园。
眼前一晃而过一抹人影。
“大哥!”风听夜不假思索的喊道。却被姬犹离拦下,他道:“也有可能是白鬼。”
姬犹离的话十分有理,风听夜却听不进去,都是一样的,找到白鬼有黎,就能找到凤北君。姬犹离当然知晓他心中所想,断然道:“不行!白鬼有黎绝非善类,你在我身边我尚可护你。”
是,对,没错。风听夜自然知道,他现在法力被封,在姬犹离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贸然追上去陷入危险的必然是自己。可对方明显是冲着凤北君去的,他又该如何冷静?他只能攥紧拳头,紧闭双眼克制自己。片刻后才冷静下来。涩声道:“多谢。”
姬犹离握上那拳头,沉声道:“一切都会好的。”
然这话还没过多久,噩耗便出现了!一具尸体赫然躺在地上。就算化成灰,风听夜也不会认错的,那具尸体,正是裴修缺!
九天仙神,不死不灭。
风听夜宛如被天雷劈中,脚步似有千斤之重,再也走不动了。姬犹离伸手抚上裴修缺的额头,神色深沉,似乎不知当说不当说。
风听夜却开口了,比他想象中的平静,他道:“魂飞魄散了,对吗?”
对于他们来说,就算肉身受伤,很快也能愈合,哪怕肉身被毁,魂魄也不会受损,所以想要杀仙神,只有打散三魂七魄,灭其元神。
风听夜踉跄一步,差点就要跌倒,好在姬犹离扶住了他。风听夜扯起嘴角,五官皱在一起,似笑又哭的表情着实难看至极。昔日神采奕奕的凤眸布满了血丝,肩头颤动,他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是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叫他去追大哥……他也不会……”声音已是支离破碎。
姬犹离掰开那只挡脸的手,告诉他:“不是!不是你的错!”
风听夜一把甩开他的手,失仪地吼道:“怎么不是我!就是我喊他去追的。是我……是我……”
风听夜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脚下却黏黏糊糊的,竟是一潭沼泽!刚才明明是平地!他惊,姬犹离比他更惊。那沼泽如同活物,张开嘴就将他往里吞,只是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已经被挤了进去。
耳边只传来姬犹离那声呼唤,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好累。好想就那么睡过去。梦里有他熟悉的那个大哥,有那个总是帮他说话的裴修缺。还是九重天三人众,凤北君总摆着大哥的架子调侃他,陆玖明虽然毒舌但是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风听夜醒了,他知道,不可能了,回不去了。他好害怕,他怕他再多走几步,出现的,就会是凤北君的尸体了。
这么想着,足下不堪重负,陡然坐倒在地。四周全是淖泥,好在只是没过他的膝盖。
‘咕嘟咕嘟’泥潭开始不住冒泡,一个个泥人从潭中跃然而起,犹如撒豆成兵。他们脚步缓慢,朝着风听夜走去,将他团团包围。
风听夜很想站起来,可是站起来以后呢。身陷绝境,风听夜居然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肚子都酸了才停了下来。
他要死了。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不。他还不想死!
右耳响起姬犹离焦急的声音,风听夜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边喊了好几声,他才想起来,是通灵!红尘丈那次姬犹离给他的耳钉!
风听夜眼眸一亮,振作道:“我在!”
姬犹离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道:“我将口诀给你,那耳钉里有我一魂一魄,若是你遇到危险尚可抵挡一阵。我马上过去找你。”
一魂一魄。风听夜心中一惊,他不会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放眼众生云云,能有几人愿意分离魂魄交与他人?顿时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默默念了口诀,珠子内的黑炎游动起来,转了两圈,徒然变大,正是姬犹离的分|身,与其本人一般无二,只是微微透明,显得有些不真切。
泥人近在咫尺,身上焚起黑色火焰。还不是松气的时候,那原本不深不浅的泥潭转动起来,要把他往里头拉扯般。风听夜瞳孔骤缩,姬犹离想去拉住他,灵体的指尖却穿过了他的手。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风听夜只觉得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才又能呼吸,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空中寒意刺骨,远处竟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那团浮在空中的白光正是掌天书!走上前去,还未看清,便被什么人推了一把,风听夜整个人跌了进去。
第17章 故人相识相成仇
“你还好吗?”
这句话不是风听夜说的,声音却的确从他口中所出。眼前一个小男孩,身着衣装是上等料子,却脏兮兮的,人也是灰头土脸的,仿佛是在泥里打了滚,那双大眼带着敌意地瞪着他。
风听夜觉得自己又不受控制的开口了,道“你受伤了吗?我不会害你的,我叫凤北君。”
他说什么?他叫凤北君??脑中一片混乱,男孩怯生生地道:“我……叫黎。”
这是掌天书内?是凤北君历劫的过往?
凤北君伸出手,风听夜才发现,此时的回忆中,凤北君也才少年模样,手掌还小。黎犹豫着伸出手,却被凤北君一把拉起。
凤北君爽朗笑道:“这里可是白华国与天麟国的交界处,你以后可不能乱跑了。”
白华国?天麟国?风听夜这才依着凤北君的视角看去,眼前的景色并不是荒漠,分明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良久才道:“我的,风筝掉这里了。我来找,不是故意的。”
凤北君仰头环顾了下,郁郁葱葱间瞥见一张红纸,当即飞身上去取了下来。
好身手!风听夜不禁心中暗赞。
凤北君稳稳当当落了地,将风筝递给了他。
后面零零碎碎一些回忆,每段都会出现黎的身影,时而调皮,时而委屈,特别的黏凤北君。从这几段中,风听夜才知晓,这名少年名唤白黎,是白华国的太子。
白马过隙,转眼又是数十载,昔日的少年都长大成人了。
三月春风,扶桑花开十里红艳连成一片,宛若花海。清风徐来,打起层层花浪。风听夜从没见过这般景色,称之为世外桃源都不为过。
凤北君与白黎信步走在石子路上。白黎顽劣了些,经常被父皇教训,委屈了就喜欢找凤北君倾诉。他一身金色镶边的华服,腰间系着白玉带子,坠着美玉,长发由白玉簪高高挽起,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一扫脸上阴霾,白黎献宝似得道:“凤兄,你看,是不是很美?我早想带你来看一回扶桑花海了,总算让我给盼着了。”
信手摘下一朵来递给凤北君,挑眉道:“这就叫香花赠美人。”
凤北君虚握拳头掩嘴咳了咳,柔声道:“是很美。天麟国是看不见的。”
可惜风听夜看不见凤北君的脸色,不然一定很精彩。虽然大哥确实俊逸无俦,但白黎竟敢把他比作美人,胆子真是很大。
两人走到一处凉亭,坐了下来。凤北君道:“最近边境时常传出有白黎士兵来犯,太子殿下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黎皱眉道:“不是太子殿下,是阿黎!”
他顿住不说了,凤北君摇了摇头,勾起唇角温声道:“阿黎,莫闹。”
风听夜都不曾听过凤北君这般春风拂柳的语气,心中诧异。白黎果然继续道:“我之前去边境一带看过了,我命他们撤了,现下如何了?”
凤北君叹息道:“果然如此吗?”
哀嚎遍野。战场便是地狱,血流成河。除了鲜血与尸体,风听夜看不见其他东西。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凤北君此刻的情绪,那些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滚烫滚烫的,三天三夜的厮杀,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却不敢倒下,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
受伤的明明是凤北君,风听夜却一样感同身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足以疼得让他咬牙。偏是这样,凤北君还在支撑着。
“凤兄!”
木然侧目去看,模糊间,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动了动唇,很想说什么,喉咙干涸嘶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风听夜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阿黎快走。危险。”
紧接着双眼一黑,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帐篷内,脚步声急促。
“怎么样了!”一个中年男子吼道
“都是皮外伤,应该无碍了,只是还发着烧,烧退了就好了。”老者答道
风听夜知道这个中年男子便是这世凤北君的父亲。看来凤北君之后是被救回去了,他暗自松了口气。这么想着,他眼前明亮了起来,凤北君醒了。
凤老将军大喜过望,箭步走到塌前,道:“北君,感觉如何?”
凤北君支起手肘,努力想要起身,哑声道:“阿黎呢?”
风听夜没想到凤北君醒来的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是问白黎的安危!凤老将军满意的笑道:“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我军活捉了敌国太子!做的好,北君。”
凤北君猛烈咳嗽起来,不待喘过气来,急道:“他,他……怎样了……?”
凤老将军蹙眉,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淡淡地道:“他可是白华国的太子,北君,你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你是天麟国的将军!”见他眼神黯然无光,又放软态度道:“爹知道你和白黎私下交好,但当下战况激烈,由不得你选。”
沉默半晌,凤北君低声道:“……爹,你想怎么处治阿黎。”
凤老将军激动地道:“既然是白华国先攻打我们,自然要叫他们付出相应代价!我与几名副将商议下来,决定明日午时把白黎就地斩了,将他的人头挂在阵前!”
凤北君:“……”
白华国国君野心勃勃,为了扩大土地频繁侵扰邻国。几年前就有兆头,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只是两年,白华国便举兵攻打天麟国了。天麟国反击可以说是无可厚非。
夜,月明星稀,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战火打响数月,今夜是难得的狂欢之夜。所有的士兵都在庆祝打得胜仗,并活俘敌国太子。
凤北君早早离了席,军营他很熟悉,关押俘虏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白黎因他而被俘,若还因此丧命,凤北君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看守的士兵见来人是凤北君也不敢多加阻拦。
关押俘虏的帐篷里置着几个玄铁做的牢笼。由于白黎身份特殊,这间帐篷里则只关押了他一个。白黎是太子,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别说是被鞭子抽一顿,就是摔一跤也要惊动半个宫殿的天之骄子啊!而就在凤北君的面前,那个天之骄子狼狈不堪的蜷缩在地上成为小小的一团,身上那锦衣华服早已被血染得看不出原先的颜色,如墨的长发散乱的沾着泥土。
风听夜忽然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刺疼,但他知道,这疼痛来自凤北君。
他缓缓走了过去,白黎听见脚步声,抬起埋在发丝间的脸来。那无神的双眸见到来人,不禁亮了起来,勉强扯起嘴角道:“凤兄。”
凤北君颤声道:“你……怎么会跑去战场?”
白黎悻悻道:“这场战役打了三天三夜,我担心你,快马加鞭就赶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他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变。黑眸清澈可见底。凤北君铮一声抽出佩剑,锁链被生生砍成两段。
“我带你离开。”
白黎被他扶起,道:“你放走了我,你怎么向你爹交代?”
风听夜简直对他无语,这种时候,当然是自己的命重要,他竟还在替凤北君着想。凤北君道:“我不会有事的,时辰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了。”
不分由说将白黎背了起来,帐篷口那两个士兵并非他的对手,连呼喊都来不及便倒在了地上。牵过一匹马来,两人跑了很远,确定没人追上,才敢停下。
凤北君翻身下马,肃然道:“白黎。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我终究是敌非友,下次再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白黎整个人僵在了马上,还想说什么,凤北君又道:“快走吧,接下去的路我就不送了,这里离白华都也不远了,你多保重。”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凤北君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飞驰而去。他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那点渐渐变小直至彻底消失。随后,踉跄几步靠在树干上,抬头望去,那月一如当年,唯有物是人非。
风听夜胸口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闷的喘不过气来。难受得他直想冲出这具身体。
“逆子!”
怒啸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凤老将军红着眼眶,怒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凤北君默然无言,凤老将军将他拽了出去,营帐外,士兵们哀声连连,轻则刀伤剑伤,重则缺肢断腿。
白华国养精蓄锐已久,可以说是狼子野心,其战力也非天麟国可估量,白黎被俘一事更是让白华国国主大为盛怒,此番来势汹汹,更是放言要将天麟国夷为平地。天麟国如今是节节败退。
凤老将军恨不得一掌了结了凤北君,却终究下不去手。骂也骂了,于事无补。他闭上眼,萧瑟叹息道:“是我对不起天麟国啊。都是我的错。”
尸横遍野,噩耗不断,不日便传来了凤老将军战死沙场的讯息,白华国甚至将其人头挂在阵前示威。原本要用在白黎身上的法子,如今却应验在了凤老将军身上。何其讽刺?
兵临城下,天麟国终于在顽强的抵抗了一年后,城破了。火漫山遍野的燃烧,眼及之处,寸草不生。熊熊烈火中,青衫少年浑然不觉灼烫,定定的站在中央,麻木的看着百姓在大火中挣扎惨叫。
白华国的宫殿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烛案上紫炉生烟,云雾缭绕。两旁栽着的扶桑花娇艳得如同鲜血。美则美矣,如今落在凤北君的眼中却异常刺眼。
天麟国战败,凤北君归降,作为白华国的将军为其效力,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只有风听夜知道,凤北君没有一刻忘记国耻。如果那天没有放走白黎就好了。
每次白黎出现在凤北君的面前,风听夜都替他们捏把冷汗,生怕凤北君一时冲动直接砍死白黎。
白黎在他身旁兴致勃勃的说着趣闻,道:“下个月有赏花会,凤兄你去吗?”
凤北君漠然道:“随殿下高兴。”
白黎也知道他们回不去了,自从凤北君归顺白华国后,对他的态度总是很冷淡,就算偶展笑颜,那眼底也结着寒霜。但是他想,总有一日,一切都会变好的。
白黎习惯性拉起凤北君的胳膊,却不料被他躲开扑了个空,有些尴尬地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下个月我们一起去赏花会。你还记得吗?那年我带你去看扶桑花海。”
凤北君冷道:“记得。”
东风和煦,那片扶桑花海还是那么美得宛如仙境。凤北君走到园口,却顿足了。他眼前能看到的,只有火海,再也看不见当年的花海了。脑海中父亲的责骂,士兵们的惨状,家园的破灭,交织在一起。
白黎侧身见他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汗,吓了一跳,慌道:“凤兄你没事吧?”
凤北君一把推开他,恨声道:“滚!”
白黎被推得一个趔趄,却还是关切地道:“凤兄!你到底怎么了?”
此刻的凤北君已经无暇去看白黎的神情,风听夜却看清了,那张俊秀的脸茫然失措,呆呆坐在地上,想去扶凤北君,却没有勇气伸手,良久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宫殿。
是啊,他连……伸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扩张国土后的白华国国主继而提出要给白黎太子纳妃,一时之间,整个宫殿都被装扮得喜气洋洋,所有的人都忙着着手喜宴。
自从那日游园回来,凤北君对白黎的态度好了许多,像是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喜宴前夕,凤北君在自己府邸内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卧薪尝胆半年,他终于决定要动手了。寒意凛凛的剑刃上倒影出他戾气的眉眼。看得风听夜眼皮直跳,八百年来他从未见过凤北君这种神情。
宫殿内红成一片,分不清是喜宴的装饰,还是血迹。原本笑声洋溢的喜宴上发出了与之相反的呼救声。
一个,一个,又一个,倒在他的面前,倒在他的脚下。青衫被染成了红衫,当他终于手刃了罪魁祸首的国主后,已经杀红了眼,宛如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不要!不要杀我母后!”白黎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凤北君的腿。凤北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脚抽了出来。一字一句地道:“阿黎。你看清楚了。”
白黎真的听他的盯着前方,这是凤北君归降后第一次喊他‘阿黎’。只见凤北君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母后,那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的剑刃从女人的前面穿透到后背。白黎愣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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