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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_庸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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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闪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握着他的手,低头印下一个轻吻:「这是奖励。」
俊美无俦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叫人心如鹿撞的魔力。
微微发热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文舒面红耳赤,下意识地扭过头往别处看,一边的天奴们纷纷识趣地退到了远处。
男人开始不知餍足地伸出舌尖,沿着手背舔舐起他的手指,细致得连指缝都不放过,然后一口将指尖含进嘴里。濡湿而暧昧的触觉从手指尖一直传递到全身。文舒羞涩地侧过脸想要抽回被牢牢握住的手,急于躲避的目光却不可克制地落在他水红色的唇上。红色的舌头,正在被舌头玩弄的纤白手指……心跳声大得似乎能在回廊下形成回响,男人暗哑低沉的嗓音似乎近在耳畔:「你想到了什么?」
那双银紫色的眼睛不知在何时变得暗沉沉的,涌动着欲望的气息……
二太子澜渊摇着他的扇子带来天崇宫外的信息,他家冷漠高远的狐王、沉迷于炼丹制药的天界大太子、狼王家新出世的可爱少主……甚至是来时途中遇见的一个人间卖红豆的少年。舌灿莲花的太子有一副无人企及的好口才,说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
文舒坐在小院子的石桌边轻笑:「你幸好是生在天界,若是一介寻常凡夫俗子,怕是连天下都要被你这一张嘴骗了去。」
澜渊徐徐摇着扇子,毫不谦虚地笑:「就冲你这儿的这杯茶,我头一个就要把你骗了来。」
「那你怎么跟狐王交代?」文舒歪着头笑道。
一提及他家的狐王篱清,没边没谱的太子就换了模样,合了扇子,支着下巴,一本正经:「我绝不骗他。骗谁我也不骗他。」
一往情深。
「真好。」文舒有此羡慕。
澜渊邪气地挑起了眉:「我小叔不及我好?」像个沾沾自喜的顽童。
文舒笑着不说话,一路将他送到天崇宫的宫门口。得意忘形的太子临走不忘在嘴皮子上占些便宜,亲密地给了文舒一个拥抱:「说实话,我小叔真的不及我好。」
文舒尚未回答,澜渊却似突然见了什么,赶忙松开了,驾上祥云就匆匆往远处去。
「又怎么了?」文舒茫然地回过头。
又是一片紫,一身紫衣的天君束着银色的高冠,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来,方才的一幕应该是被他瞧见了。
高傲的天君有时候有些小心眼。
「澜渊他玩笑惯了……啊……」文舒试着想要安抚,转瞬却被谁拉进了怀里。
箍着文舒的腰,勖扬君冷冷看着早已小时不见的身影:「可惜最近佛祖不开法会。」
文舒贴着他的胸膛,轻轻地笑:「好歹他尊你一声小叔,哪儿有长辈和小辈计较的?」
稍稍拉开些距离,仰起头来看,银紫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犹有些不甘。
文舒说:「过些天,我想去看看赤炎。」好生事的东海龙皇子听说又闯了祸,正在被罚禁足中。
于是那双眼睛中的光芒就黯淡了,勖扬君沉默了一会儿:「别留得太久。」
语气还是生硬的,毫不掩饰他的不情愿。
文舒顺从地偎进他的怀里:「我知道。」
于是男人便将怀抱收得更紧,永远不打算分开似的。
赤炎的寝宫被下了结界,里头出不来,外头进不去,每日有专人来负责送菜送饭。打小就被罚惯了的赤发龙皇子席地而坐,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喝得不亦乐乎,显然不曾有丝毫悔过之心。
「又是那个伯虞告的状!我个……的,等老子出去以后,看不把他的西海龙宫搅得天翻地覆……」
文舒坐在门坎边,赤炎擦着嘴边的酒渍,懊恼地对他道。他垂在耳边的大金环晃晃悠悠的,脸上还带着擦伤,大概又是被老龙王打的。
文舒把带来的伤药交给了一边的侍从,苦笑道:「你还是这么莽撞。洛水府亦属水族之众,你打了他家的少主,老龙王在众人面前也难交代。」
「谁叫那小子作恶偏被我瞧见了。」他挠着头一脸委屈,「又谁知那小子那么不经用,才过了几招就趴下了。」
文舒无奈地看着他:「他贵为洛水府少主,自然是娇生惯养的。」
赤炎撇过了头不愿再提,便转了话题:「那小子对你还好?」
那小子,说的自然是勖扬君、这两人似乎天生不对盘,想起他送自己到龙宫外时脸上不甘不愿的表情,文舒笑着点头道:「他待我很好。」
高傲的天君其实还是如从前那样沉默寡言着,也不轻易说些腻人的话。通常两人在一起时,除了低着头下棋,便是坐在一起看书,时光不知不觉地就在静默里度过。不过,总是有些不一样了,比如疲惫时靠过来的肩膀,比如总是握着自己的手,比如抬头时那人的目光……
文舒不知不觉陷进了思索里,脾气火辣的赤炎抿着嘴犹有不甘:「他真那么好?」
文舒正要回答,身后却传来男人冷清的嗓音:「回去了。」
一身紫衣的天君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对着相形狼狈的赤炎高高抬起了下巴,不可一世。
赤炎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头红发张狂无忌:「才刚来就要走?茶还没喝一口呢。文舒,你再留一会儿,等等龙宫自有人送你回去。至于旁人,本就不是龙宫邀他来的,摆什么架子,爱走便走。」
勖扬君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神色冷傲的脸上闪过一些怒意。文舒拦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想要劝解,却是从来不肯退让的天君冷哼了一声,先扭过了头。
赤炎和文舒都愣了一下,等得失了耐心的勖扬君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文舒身边,是要留下来等他一同走,虽然脸色还是并不好看。
起身告辞的时候,赤炎在背后大喊:「文舒,其实老子比这家伙强多了。」
文舒回过头去看,赤炎两手叉腰站在门边,笑得欢快。
勖扬君没有回头,伸过手来,紧紧扣住了文舒的,握得很紧,掌心贴着掌心。就这么牵着,一路昂首阔步地走在众人之前,丝毫不顾过路水族们的诧异。
文舒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抬头看,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天君抿着嘴,银紫色的眼瞳异常璀璨。
不知怎么了,勖扬君最近总是一副藏了什么心事的样子,下棋也好,看书也好,平素专注得连文舒都能忽略的天君近来却屡屡失了神,手里拈着棋子,不知不觉地就没了声息,文舒抬起头,每每陷落在了他闪烁的眸光里。他的眼睛太好看,银紫的瞳中仿佛藏了万年飞雪,又彷佛春意初到,冰雪渐融。
凡间人头济济的大街上,勖扬君牵着文舒漫无目的地游走。男人从前自顾自惯了,对世间的喧嚣也是一如既往地厌弃,只顾在前头快步地穿梭。文舒被他拉着,只得走马观花般对街边的事物瞥了一眼,一路小跑匆匆跟上他的步伐,走了一阵便不觉有些气喘。嘈杂吵闹的街头,微微的喘气声很快便被两边小贩们的叫卖声淹没。勖扬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文舒抚着胸口朝他看,恰好看见那张不动如山的脸上划过一丝懊恼的痕迹。
「我没事。要不,我们就回去吧。」虽说提出来凡间走走的人是勖扬君,可是文舒知道,好静的天君并不喜爱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凡间。
他却扭过了头继续往前走,手还是牵着文舒的,脚步却放缓了很多。
挤挤挨挨的人群里,顺着人流似乎要一直走到天尽头。花花绿绿的各色事物在眼前一一掠过,快要震破耳朵的喧闹声里,男人略显低沉的嗓音却似乎近在耳边:「我确实不及澜渊。」
「亦不及赤炎。」
高傲的天君挺直了背脊,文舒只看到他一头如雪的长发自肩头披泄而下。他从不夸赞旁人,亦从未在谁跟前低头认输。天祟山的勖扬天君仿佛一出世便是用来使三界中人顶礼膜拜的存在,可他现在却忽然提及了那两个先前并不看得惯的人物,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凡间街头。
文舒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他却固执得不肯回头:「我从不曾像澜渊那般能哄你高兴,也不会像赤炎那样对你坦诚相见,也不懂得怎么照顾你。」
他说得很慢,像是在一边说一边斟酌着词句。向来冷面示人的天君啊,正在努力把自己的内心一点一点坦露在自己面前:「可是,对你,我绝不放手。」
牵着的手倏然被握紧,手指扣着手指,掌心相贴。
原来最近他是在烦恼这个,文舒踩着他投在地上的影子,上前一步,走到他身后,低低道:「说什么你不及旁人……」
绕到他身前,抬起头,又看到了他那双泛着紫光的银眸,漂亮得炫目:「我说,你是最好的。」
他稳如泰山的面孔一瞬间失措了,惊讶地睁大眼睛,文舒踮起脚,笑着伸手却触摸他的眼角:「你确实不及二太子般能言善道,赤炎也比你坦诚许多,可是,你就是你呀,勖扬君。」
去岁冬日下的雪都已经化了,凡间已是春意盎然,一片桃红柳绿里,红杏悄悄探出墙头。紫衣的天君紧紧拥住了面前容貌清秀的男子:「你……不会离开?」
「不会。」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喜欢了就喜欢了,没有为什么,也不在乎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因为,喜欢上的那个就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完…【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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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君(出书版)》作者:公子欢喜
忠犬攻X女王受
天下皆知京城陆家名臣辈出。更有太祖皇帝金口玉言:陆氏万世为相。
可陆恒修却对着高悬于自家堂上的御匾倍感踌躇。
家中祖训历历在耳:陆氏子孙若有为佞为幸,祸乱朝纲者,纵天下赦之,陆氏亦决不轻饶。
可那个整天将“小修,朕喜欢你”挂在嘴边的人,就偏偏穿着龙袍坐着龙椅。
当年稀里糊涂订下一门娃娃亲,纠纠缠缠到如今,早已是情根深重,割舍不能。
当朝丞相进退两难……
登基三年一事无成,“庸君”的名号,宁熙烨当之无愧。
无所谓旁人的闲言碎语,也不顾及太后的抱孙心切,哪怕抄《帝策》抄断了手,
宁熙烨也要卯足了劲缠住他那位装聋作哑不解风情的丞相。
当年你亲口许下的亲事,怎么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
当今天子志得意满……
楔子
这一年除夕夜,漫天飞雪,宁德帝与皇後在广极殿设下盛宴款待众臣并各官眷命妇。
酒酣耳热之际,廊间檐下有数盏八角明琅灯亮晃晃流光如雪,天际绽出赤橙黄绿各色烟花,快照亮半边天空。灯火通明如昼,火树银花缭乱。更有屋内满眼衣香鬓影,金冠银饰。珍珠凤钗横斜,翡翠玉带琳琅,连指尖涂抹的朱红蔻丹也隐隐泛著华光。
宁德帝之妹永安公主与驸马方是新婚燕尔,大庭广众之下也情不自禁眉目勾缠你侬我侬。小儿女的绮旎情态落入众人眼中,引来满堂打趣调笑,纷纷来向驸马爷敬酒。
这个说:“驸马爷好福气,同公主是天生的一对,地作的一双。小的先饮一杯,恭祝二位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那个说:“当年你我同窗共读又同年高中,贤兄你今时不同往日,愚弟今後怕再不敢与你并肩同行。你若还念及当年那些许稚子情份,就喝下臣下这三大杯薄酒,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还有的说:“看在这同僚的情份上,也喝我一杯吧。”
连驸马的老师,黄恩泰,黄阁老也来凑一份,举著杯满脸堆笑地来看门生的笑话:“同窗酒、同僚酒、同年酒,你都喝了,若不喝我这杯,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喝得满脸通红的驸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师面前,连声道:“不敢,不敢!恩师休要如此,学生羞愧。”
众臣又笑开了,忙去搀他:“起来吧,等等公主心疼了,咱们可担当不起!”
殿前还设了戏台,红衣帛靴的小生执著花旦的手咿咿呀呀地唱著,四目相对,欢喜中偏还带著羞怯。演的正是洞房花烛夜的情景。
笑声,唱声,谈话声,锣鼓声,一声盖过一声,都随著风,穿过宫墙一直传进京城的大街小巷里。
二皇子宁熙烨与太子宁熙仲同桌,仰著小脸似懂非懂地看著、听著,间或偏过头,瞪大了眼睛想一阵,终是没想明白。扯著熙仲的袖子问:“皇兄,洞房是什麽个屋子?娶媳妇又是什麽?”
宁熙仲就笑著告诉他:“笨蛋!这都不知道。洞房就是和新娘子睡一个枕头。娶媳妇就是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一辈子对她好,她一辈子对你好,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
宁熙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跑到对面陆明持丞相家的席前怔怔出神。
“二皇子有何吩咐?”素有“贤相”之称的丞相笑吟吟地问他。
熙烨抿著唇不理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只盯著陆丞相家的大公子瞧。
“我喜欢你,我要讨你做媳妇!我们睡一个枕头!” 猛地拉起陆家公子的手,宁熙烨大声说道。白皙的小脸比永安驸马还要来得通红。
举座寂静,众人看著满脸认真的二皇子,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得僵著动作静静地看著。
“哈哈哈哈……”御座之上的宁德帝抚掌大笑,“烨儿啊……哈哈哈哈……”
“呵呵……”众臣这才回过神,一阵哄笑,“现在的小孩儿……呵呵……”
便都放过了驸马,饶有兴味地往这边看。
只有陆家大公子陆恒修默不作声,低垂著头,把一张白嫩的脸涨得快滴出血来。好半天才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无措地看向父亲,却只看到了一张张意义不明的笑脸,这回,连眼眶都红了。
“喂!说话!”二皇子等得不耐烦,用力拉拉他的手,“呐,我喜欢你。所以,你也要喜欢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也一辈子对我好。好不好?说‘好’!”
“……”陆恒修红著眼睛,茫然地看著面前头戴黄金冠盛气凌人却又满脸通红的皇子,交握的手也是湿的,死命地攒著自己的,攒得这麽紧却还轻轻发抖,偏那个表情那个口气却不可一世得跟个霸王一样。
只听他劈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声音挺大的,却都没听进去,就猛然听到了一声“说好!”就下意识地应了:“好……”
“嗯!就这麽说定了!”一直紧紧绷著的脸笑开了,宁熙烨回过身来冲宁熙仲嚷道,“皇兄,皇兄,我有媳妇了!以後不许说我笨!”
软软的童音,却用著一本正经的语调。
众臣的笑声快掀翻了屋顶,宁德帝笑著走下阶来对陆贤相道:“爱卿,你我结亲了呢。”
这一夜,广极殿里的笑声直到旭日东升仍未停歇。
彼时,大宁王朝的太子宁熙仲七岁,二皇子宁熙烨与陆家大公子陆恒修皆是四岁。
宁德帝昌庆三十二年,一代贤相陆明持积劳成疾,於这一年早春逝世。被大宁王朝太祖皇帝赞许为“忠顺贤善,万世为相”的陆氏一族再次以其为臣之忠,辅政之贤,为万民称颂。宁德帝骤失左膀右臂,抚棺长叹,改年号怀明。
宁德帝怀明三年,太子宁熙仲失踪,去向成谜。一时众说纷纭。改立二皇子宁熙烨为太子。
宁德帝怀明五年,被後世誉为“明主”的宁德帝驾崩。太子宁熙烨继位,年号奉先。史称宁宣帝。依太祖皇帝遗训“陆氏万世为相”,立陆明持之子,陆家长公子陆恒修为相。
大宁王朝历经两百年跌宕起伏,有过圣君明主,也曾出过昏君暴帝,今後又将走向何方?
侍奉过两代帝王的三朝元老黄恩泰黄阁老回家後对夫人说:“看不出有什麽好,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好。看样子,陆家的那个丞相又得累死在朝堂上。作孽呀……”
已经满脸菊花褶子的一品诰命夫人在被窝里狠狠踢了他一脚:“大半夜的你嘟嘟囔囔什麽?还让不让人睡了?”
第一章
在京城的大街上随便拦个人问:“晚上有什麽好去处?”
不论是胡子一把的老汉还是虎背熊腰的後生,十有八九都会说:“春风得意楼。”
春风得意楼,京城生意最火的窑子。
一到了晚间,小厮们就麻利地爬上阶梯点起一盏盏茜纱宫灯。远远看去,点点红光一跳一跳,仿佛在心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挠,脚步也跟著虚了起来。
到了巷口,一个个玲珑的女子正倚坐在楼头揽客:
“这位公子,奴家今夜好寂寞……”
“大爷,进来,进来,让奴家陪您喝两盅……”
娇柔的嗓音,婉转得能掐出水来。人还没进门,骨头就先酥了一半,鬼使神差地就往里挪步子。
进了楼,入眼就是一大片一大片桃红的纱帘,飘飘扬扬地飞起来,乐声、脂粉、酒香,都是一片暧昧的蒙蒙胧胧,丝丝缕缕地绕过来,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百炼钢转眼就作了绕指柔。
“这位公子是头一回来吧?哟,瞧瞧瞧瞧,还没说话呢,脸就红了。哎哟!更红了,哈哈哈哈……羞什麽羞什麽呀?都到了这儿了,还有什麽可羞的?”
春风得意楼春风得意的春风嬷嬷著一条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外披一件鲜红薄纱的大袖衫,摇著美人扇扭过来招呼:“您喜欢什麽样的?想找姑娘来我春风得意楼就对了!春风嬷嬷保管让您找到可心的!”
足足刷了三寸厚白粉的脸凑过来,一张涂得血红的嘴一开一合,不由分手就把人往里头拉:“看看,这是翠翠,这脸蛋这身段……这是香香,这胸,这腿,这腰……再看看我们家红红,唱曲儿,弹琴,她都会,最拿手的是吹箫……哎哟喂,瞧我瞧我,哈哈哈哈,公子您不明白?进了房就明白了。红红,快!还不好好伺侯著……公子您要什麽就尽管吩咐著!哈哈哈哈……”
笑得用扇子半掩住脸,倚著朱红雕栏往下看,一派紫醉金迷,歌舞升平。
陆恒修皱著眉站在春风得意楼前,里面的淫声浪语传进耳朵里,一张原本就显得肃穆的脸好似挂了霜一般。
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晌,才下定了决心般深吸一口气,举步走了进去。
石青色的衣摆掀开重重桃色纱帘,两边的调情浪态一概皱著眉视而不见,倒是有几位来寻欢的官员一见了当朝丞相,赶紧推开了腿上的女子用袖子挡住脸四处躲闪。陆恒修也不理会,熟门熟路地就往楼上走。
“哟,陆少相您可算来了,都想死姑娘们了。”春风嬷嬷满面笑容地迎上来挡在面前。
陆恒修便停住了脚步,脸色却不见缓和,沈声问道:“人呢?”
“老规矩,天字一号房。”一张热面孔却被泼了一头冷水,春风嬷嬷嘟嘟嘴,没好气地说道。
“嗯。”陆恒修点点头,径自绕了过去。
“呵……”浓妆豔抹的女子看著他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在房外就听到一阵乐声,唱曲的女子有一把圆润悦耳的嗓子,合著琵琶的曲调幽幽地唱:“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陆恒修在房前站定,伸出手来叩门。
“谁?”里边的人问道。是个男声,隐隐带著低低的笑意,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动听。
“臣陆恒修。”房前的人答道,跟神情一样肃穆严谨的语调,还带著点隐忍的怒气。
里边的歌声立时就止了,房门“!──”地一下被打开。
门後站了个身著鹅黄色锦衣的男子,黑发如墨,一双凤目在尾梢处略略上挑,减了一分端肃,添了几分邪妄。水红色的唇角微微抿起,便是不作声时,也是笑笑的样子。紫金冠饰,翠玉腰配,眼前贵气满身的男子正是大宁王朝登基三年却一事无成,被群臣暗中讽为“庸君”的宁熙烨。
一见陆恒修,宁熙烨脸上的笑就泛开了:“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来。”
陆恒修紧锁著的眉头也跟著放开了,看著他的笑脸问道:“陛下知臣会来?”
“嗯。”宁熙烨点头,笑容里加进几分得色,“每回朕来这里,爱卿不都立马赶到麽?”
“这样……”陆恒修依旧静静看著他,嘴角一点一点缓缓勾起来,并不如何漂亮的脸因著一分笑竟生动起来,眉眼还是那眉眼,却褪去了端庄露出一些清雅的韵味来,直叫宁宣帝看直了眼,“那麽陛下也该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做了吧?”
说罢,不等宁宣帝回神,就回过身向楼下走去:“太祖皇帝圣明,作《帝策》以训诫後世子孙。烦请陛下御笔亲书几份,明日早朝时赐群臣人手一册,以共同领悟太祖皇帝教诲。几位阁老,并六部官员、翰林院大小学士、太医院各院判及京城中各处部、院、寺、台、府官员,皆诚心诚恳,望陛下切勿遗漏。”
笑容便在脸上僵住了,方才还笑得开怀的皇帝忙跟在他身後哀声祈求:“小修,小修……朕、朕逗你玩儿呢……小修……朕打小就喜欢你呢,朕说过要一辈子喜欢你呢,朕怎麽会背著你那个什麽呢……是吧?啊?小修……”
无奈,丞相大人是铁了心,一听这皇帝这麽没羞没躁地嚷嚷,只把拳头捏得更紧,脸色青得都快跟身上的衣裳一个颜色了。脚步也愈发走得快了,踩得那楼梯“咚咚”地响。
下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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