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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终点的长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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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刚过中午,阳光照在悍马斑驳的迷彩外壳上,相对于皮卡的体积,看起来像个庞然大物。它霸道的身形给人由衷的力量与安全感。
“不是。H1,绝版的!”姚兴远抑制不住惊艳的眼神,张开双臂,从引擎盖到车顶突起的圆形顶灯、车头坚实的黑色保险杠,抚摸不止,甚至对着有着深陷花纹的泥泞轮胎亦惊叹不已,“这家伙你们怎么弄来的?”
“路边捡的。”张城谨慎地说,甫从爬上皮卡开始,他的手就一直背在身后,皮带上插着手枪的地方。
“我一直想弄这么一辆开的,这车可不好找!你们真走运。”
“油不好找。”
姚兴远将他一直胶着在悍马上的视线收回,滑到张城身上,仿佛没看到他右手的动作一般,又扫视向其余四人。
“我们在西边有个安全的小区,里面有一百多号人,全是老弱病残的平民,我带着弟兄们负责保护他们,给他们找食物。”他嘴角甚至露出一丝微笑,“从去年的混乱初开始,我们保护着大家一直在那里生活,现在小区已经很坚固了。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刚才不得不那么做。由于以前有类似的情况,我好几个弟兄都白白送命。我绝不允许让那种事再度发生!”
“你们都是解放军?”郑卫国问到。
“有的是,有的不是。比如开车的小平子就不是。我们小区已经加固,现在很安全,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可以跟我们回去——”
“我们也有个很安全的基地,周围丧尸都清理干净了,在绿——”
“在城市绿地旁边,很开阔。”徐枫在钟永亮话说完前截断他的话头。
“那很好!”姚兴远完全没有怀疑,“大家总要团结起来才能生存下去嘛。不过记住,只要你们需要,我们的大门一直敞开!顺着延安高架往西走,路是通的,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说完,他带着手下三个人,驾驶着皮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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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绿城大厦酒店房间内的幸存者被窗外的火光惊醒。没人知道火从哪里燃起,当他们把同伴一一叫醒、慌忙撤离的时候,火势已开始蔓延。橙红色的火舌沿着大楼外墙向上窜去,玻璃在高温下融化,接着开始燃烧的是窗帘、地毯、家具家电;然后,外墙的贴材开始剥落,水泥块受热胀裂,一块块掉下来,钢结构的支架也开始扭曲。
浓烟在夜风中滚滚升起。当大家仓惶下楼、逃到安全地带时,已来不及抢救任何物资。他们只能衣着不整地把车子开到避风的角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建好的家园,被无情的大火吞噬殆尽。
第25章 投奔
“他们那里有老弱病残,能保护非亲非故弱者那么久的人会坏到哪里去?”郑卫国急躁地说,他的嘴巴周围起了好几个水泡,脸庞在清晨的天空下显得风霜满面,原本整洁的衬衫经过一夜的烟熏和奔波,此刻已经脏污又皱巴,扣子还掉了几颗。他正在为儿子的病情焦虑不已。
他们舒适安全的基地大楼于昨夜付之一炬之后,一个个接踵而至的问题几乎让这些人心力交瘁,疲于奔命。
在不会被大火波及到的街角守候了半夜,当东方刚刚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们走进还冒着青烟的火场废墟,抱着还能找出一点物资的希望。然而希望落空了,他们小心地一步步登上烧得乌黑却还没有解体的楼梯,每上高一层就更惊叹一分,因为从装修布置到家具陈设,都已全部变为灰烬。楼层地板上铺着厚厚一层夹杂着大大小小残渣的黑灰,灰烬里星星点点还残留有赤红的余火,一踩上去,脚下随着灰渣的粉碎,“哧”地翻起一阵炙热。
他们的物资绝大部分都存放在厨房隔壁的储藏室内。由于煤气罐被引爆过,那里的火势更是汹涌难挡,就连那两扇不锈钢大门也已经融化塌落。什么食品都捡不出来。室内还有个别房间由于塌方天花板的保护,尤存留着一些小件家具、电器等,但那些于他们已毫无用处。
二十楼的空中菜园里,盛土的各类容器均已破裂,烧焦的植物与泥土混在一起黏着在地,行状更是惨不忍睹。
他们退出仍有烧焦建材不停掉落的大楼,面对楼下等候的同伴,唯有沉默难言地摇摇头。压抑的抽泣声低低传出,那是他们花费整个冬天去修整、且唯一赖以生存的安全屏障。如今一夕失去,不但长久的辛苦毁于一旦,而且他们还将再度面临危难的奔逃和饥饿的恐惧。
“怎么会着火呢!”杨馨儿正裹着一条毛巾被,在春日依然冷冽的晨风里瑟瑟发抖。她是他们中表现得最懊恼的,这句话不像疑问,倒像发泄,她甚至愤愤地跺起脚来。
“那堆木材全烧干净了,就损坏严重程度来看,那里应该就是起火点。”张城看了看大楼平台的东南角,那里本来堆放着他们冬天找来的一些建材,原打算在大楼周围建造一些围栏等做障碍物用途,以确保安全。昨夜风向突变,如果是那里先行起火,会引燃大楼的确有可能。但就楼体如此不堪燃烧来判断,恐怕当初被杨馨儿出卖的,就不仅仅自动供电系统,还有消防材料指标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楼会突然起火的情况也十分难料,撞见这么小概率的事件唯有自认倒霉,至于此次火灾的起因究竟,已无从可考。
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因为比起火本身,他们还有更紧迫的事需要担心。要找一个全新的基地安顿下来,要立刻着手寻找补给——其中眼前重中之重,是生病的小郑斌必须得到救助的问题。
过冬的时候,这孩子生过一场重感冒,后期甚至发展成肺炎。他卧床了好一段时间,经过田璐衣不解带的治疗,和大人们为他特制的病号饭调养后,才慢慢恢复过来。小脸蛋上刚刚重新染上红晕,这几天,开春气温的大起大落又使他旧病复发。偏不巧遇到这一场大火,半夜里被父母从床上抱出来逃命,本已于昨晚退下的体温又重新升高。孩子躺在悍马车后座上,身上包裹着毯子和大人们的衣物,脸蛋通红嘴唇却发白,额头滚热身体却不住发抖,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孙淑兰抱着儿子直掉眼泪。没有一点药品,连饮水都仅剩下他们备在车里外出时喝的,田璐此时几乎束手无策。看着纯净水从瓶口流出,接着从儿子干燥起皮的双唇间滴滴滚落,纤细的喉头没有一点吞咽的动作,连呼吸都变得那么急促微弱,郑卫国觉得,如果此时有个能挽救他儿子生命的办法,即使杀人放火他也在所不惜。
“我们必须立刻去投奔姚兴远!”焦急的父亲如此开头。
他们本来计划于天亮以后,在附近他们已经清理干净的建筑内挑一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然后立刻出发去为郑斌找药物和食品的。不料却而及来都仅剩下他们备在车里外出时喝的。看着纯净水从瓶口滴出,却孩子的病情却急转直下。
“可那个人杀掉自己同伴的凶狠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又怎能相信他们就是好人?”徐枫试图劝阻他。
“……会一直保护老弱病残的又怎么是坏人?”郑卫国在用力压抑着自己保持平静,“再说那人被丧尸咬过,他不久就会死掉也变成丧尸威胁别人!他在做保护大家的事!”
“我也觉得那人不好,即使被丧尸咬伤,但他对待自己同伴实在太残酷了。这说明他们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们这样过去真的安全吗?谁知道到时候他们究竟会怎么对我们!”钟永亮也严肃地表示了异议。
“就凭你们莫须有的不信任,要放弃我儿子得救的希望吗!你们要眼睁睁看着斌斌死掉也不肯去尝试一下?”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田璐急忙走上两步插到急怒交加的男人身前,“只有你们四个见过那个姓姚的,既然他们三个都觉得不妥,那一定有些道理,毕竟你也没有亲眼看过那里究竟怎么样,只凭他一面之辞的确很难信服,况且他还曾残忍地杀死自己同伴。我们现在并不是走投无路,还可以找个别的地方住下来,然后我们马上去给斌斌找药……”
“去哪儿找药?这片地方已经被我一点一点翻遍了!找到的药都拿到楼里去了,现在都烧光了!去市中心吗?丧尸已经活过来在咬人!”郑卫国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他发红的眼睛,“张城你也在场,显然你也不喜欢他盯着你的车。但一路上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又不止一次救过我们,这回我也不求你能帮我们,你们不愿意去就算了,把货车让我开走吧!我们一家去姚兴远那个地方求救。既然他们在那里生存这么久,就一定有药物的对不对?你让大家不要阻拦我好不好?”
“我跟你们一起去!有好地方不去毛病啊……”杨馨儿蹬蹬蹬地走过来,嘴里不满地咕哝着,她现在又冷又累,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补觉。
接着,刘志强和那两个保安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数月的同甘共苦已使人们产生出牢固的情谊,张城当然不愿看着任何一个同伴受到伤害,望着朋友脸上痛苦的表情,他无法对他说不。
他转过身面对大家说:“我不信任那个姚兴远,可孩子的生命更重要。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我想跟他们一起去,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也好对付;不想去的人可以留在这附近,等探明那边情况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
“我们是一个团体,这么长时间以来相互协作,当然要在困难的时候相互支持,大家一起去吧!我会尽全力照顾大家!”钟永亮依然扛着他的仿真枪,此刻坚定又豪迈的语气,使他的眼睛比初升的太阳还要夺目。
李小玥自然地跟在他身后,然后是许思凡、袁茵、田璐,马青海也走到张城身边,最后一个人是徐枫。
虽然怀着忐忑的心,做了各种应急的考虑,但所料未及的是,他们两辆车的队伍,竟受到了目的地幸存者们的热烈欢迎。果然大多是一群群年龄在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平安社区”加固过厚实的铁皮大门在他们面前敞开。望着车窗外夹道欢迎的人群,他们不禁自问,刚才是不是多虑了?
第26章 平安社区
这是一座十分老旧的小区。建成于六七十年代,楼房层数不高。水泥墙壁由于年代久远而呈现出一种特有的灰褐色;粗壮的梧桐树扎根于墙角,嫩芽正从枝条上生长出来;由于前段时间降水的滋润,砖石地面的缝隙和碎裂缺口处均长满青苔。就算在现在这样外围地区都变为荒城的时候,这里的环境也依然同周围的现代化景象格格不入。
在对方的指引下,他们把两辆车开过贯通这一片小区的狭窄道路,直到尽头那一小片作为停车场的水泥地上。还有几辆车已经停在那里,其中就包括昨天四人看到那辆深蓝色皮卡。
“欢迎加入我们民主、文明的平安社区,成为新社员!”
他们被领回大门处的小广场,只见姚兴远已不复昨日初见时夹克衫、休闲裤、运动鞋的打扮,换上一件深灰色短风衣,熨得笔挺的西装长裤下,黑皮鞋锃锃发亮。他站在人群前面正中央的位置,对新到来的火灾受灾者摊开手臂表示欢迎。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此起彼伏的“欢迎”声从那一张张布满褶皱的脸上发出,不论男女一模一样的笑容几乎让人眼花缭乱、头昏脑胀。
接着,郑卫国一家抱着郑斌,同田璐一起被带去社区里的医务所。与此同时,人群里冲出十几个人来,将剩下的人团团围住,争抢不休地要他们跟自己走。
这种“热情”方式着实让原绿城大厦的居民们有些吃不消。但面对着这群六十岁上下的老年人,他们却什么反对的行为都不好进行。一番争夺之后,他们被分别领到各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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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城是被窗外响亮的音乐声惊醒的。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地伸手摸到睡前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枪,那冷冰冰沉甸甸的触感带给他依靠与安全感。
他定一定神,头顶已经不是熟悉的酒店精良装潢吊顶,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白色天花板,墙角的涂料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乌青的水泥。一只青绿色老式吊扇挂在头顶一动不动,转页上积满灰尘,身下简陋的木板床提醒他此刻身在何方。他下了床,光脚踩在地板上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旧陋的枣红色老式地板立即不堪重负般发出“吱嘎”的哀嚎。
没有柔软无声的地毯,没有舒适温暖的弹簧床垫,更没有一拉窗帘就能迎接到的满室朝阳。他揉了揉脖子,有那么一刻时间的呆滞。他已经永远失去值得骄傲并赖以生存的绿城大厦。而从昨晚直到这一刻起,他才有时间感到怅惘。
脚底的冰凉在刺激他的神经。虽然这些天来,在白天强烈的阳光下气温能升到很高,但毕竟严寒的冬季才过去不久,姗姗来迟的春天并来不及充分温暖大地。夜晚的温度还是很低。
他光着脚走到窄小昏暗的卫生间里,用那里塑料桶里的冷水洗漱,并在刷牙的时候注意到,洗手池的架子上还留有一套毛巾牙刷。昨天晚上,领他过来的中老年妇女再次造访,给他拿来了盥洗用具和几件简单衣服。他拿起另一条毛巾来看了看,旧的,却并没有多少灰尘。这说明它们不久前还有人在用。也许一周,也许在十几天前。也就是说,灾难爆发很久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到来以前,这套房子里还有人住。可如今那人在哪儿?
在勉强对着破碎半边的镜子刮完脸后,他离开这间位于二楼的阴暗小套房,朝着音乐响起的地方走过去。
手提式CD播放器喇叭发出的声音高亢而嘈杂,播放的曲调全然不与他熟悉的当代流行音乐相重叠。倒像是九十年代初流行的调子,被重新编曲,用电子器乐重新演奏并录制的成果。流行歌曲里面,还夹杂着类似佛教音乐的曲调,而佛音本应包含宁静悠远,此刻却荡然无存。
张城的屋子就在最靠近小区入口的那栋楼里,他只需下楼,出来转个弯就能看到位于入口后面的小广场。广场边梧桐树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张城走过去站到她身边:“早。”
“多么怪异的场面啊,看得我心里发毛。”袁茵不用回头就认出身旁的人是谁。她跟他的屋子都在一号楼里,很显然也是被音乐吵醒。她的头发比去年刚认识的时候长长许多,已不再梳马尾,挽成一个包盘在脑后。
只见广场上老年人整齐地排着方队,身穿深红、银白、明黄色,灯芯绒或者绸子制成的宽大传统式练功服,手拿绸扇、假剑,有的干脆赤手,正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得全情投入、陶醉不已。由于小广场地方有限,还有很多人站不上去,就围在广场旁边观看,并不时耍弄自己手中的道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注意到远处观望的两人后,便不时有人投来窥测的目光,一旦同两人的眼光相对,则立即摆出一张笑脸。虽然那笑容幅度很大,但看上去却让他们感觉很不舒服。
“简直不敢相信!我整个晚上都能听到墙外丧尸的嚎叫声而心惊肉跳,他们现在不但充耳不闻,甚至还在这些声音里面跳舞做操,就好像什么都没在发生一样!晨练么!”女导游说着,五官都厌恶地挤成一团。
“郑斌怎么样了?”张城问她。
“昨晚已经稳定下来,烧也退了一些,田姐照顾了一夜,快天亮才回来睡觉。”
“等孩子病好了我们就赶快离开这儿。我今天就出去看看,再找个酒店之类的地方落脚。”
“一起去。我可一分钟都不能忍受这里了,宁愿到外面被丧尸追——你可不要再对我说‘在车里等着’之类的话!”她气鼓鼓地盯着他说。
张城对她一笑,两人一起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昨天下午在姚兴远的带领下,这些居民为他们的到来准备了接风洗尘宴。食物比起马青海的手艺来简直糟糕透了,但在这些中老年人团团包围、近乎亢奋的欢迎劝食笑脸下,他们怎么也不好违逆主人们的一番好意,将食物胡乱塞进肚子里。此刻早不想继续那些食品,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出去找食。
“其他人呢?”
“那几个小孩都在睡,我们也许可以找到马大哥一起去……”
张城知道,袁茵口中的“小孩”指比她年龄小的那几个少年。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停车场前,刺耳的音乐在这里几乎听不见,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悍马宽敞霸道的身形。下一刻,张城倏地发现,车门居然敞开着,驾驶室里正坐着两个人!
他反射地摸向腰间,而车钥匙还好好地挂在原来的地方。这时候,像是对他的慌乱挑衅一般,隆地一声,汽车发动机竟然响了起来。
第27章 “中国平安社区”
“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引擎盖被“砰”地合上,矮小的少年匆忙地回头,惊惶的神色被张城看入眼底。
“噢!你们起得挺早嘛!”姚兴远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冲惊异地站在原地的两人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鼻梁上架着一副苍蝇太阳镜,神情显得十分莫测,“体谅你们昨天的辛苦,我本打算让你们好好休息的,既然已经起来了,不妨一起去打猎?”
张城看了他一眼,没有做答。他走到犹站在车头前的少年身边:“你刚才打开盖子做了什么?”
“别那么紧张啊!”姚兴远赶在少年出声前开口,“小平子以前在修理厂当学徒,不会把车弄坏的,你放心好了。小平子,是不是?”
黑瘦少年的嘴唇嗫嚅着,慌忙点点头便走开,到其他车辆旁边匆匆忙碌起来。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直视过张城的眼。
“从修理厂学来不用钥匙就发动汽车的方法吗?”他对车里的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太阳镜的青黑色镜片在后视镜反射的阳光中闪了一下,姚兴远的薄唇慢慢凝固成一条线。之后,他以缓慢而低沉的语调说道:“这里原本不过是个破旧的老小区,面临拆迁,人口已经迁出大半,就剩下一二百老弱病残在。停电以后,城里一片混乱。人们好像都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已经没人再乎什么社会秩序、尊法守法,全部跑到街上去砸、去抢。沿街铺面玻璃都被砸碎,一波一波的人冲进去,见什么搬什么;失火的地方也没人去救,食物和水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然后,人们就开始面向比自己更弱小的人,抢他们手里的食品,遇到反抗就用石块砸死对方——反正已经没有警察管。那时候,大街上到处都是尸体,混乱中被踩死的,在抢夺过程中被杀死的……马路都被血染红了。后来,死人开始站起来咬活人,活人还来不及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站起来走路的死人数量已经多到能占据整个城市,自己身边的同伴却不剩几个……”
他摘下眼镜,用面料柔软的里衣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又抬起头:“是我在危难中救了他们。我把那些想进来抢东西的人赶走,我收留逃难的人,带着他们把破破烂烂的院墙修理好,把吃人的死人挡在外面;然后我把身强力壮的人组织起来,到外面寻找食物,同时分配剩下的人把围墙加固……是我一步步地把这个社区管理成现在这个样子:围墙牢不可摧,社员安居乐业。每个人都各得其所的同时,我们实行财产集体所有制,所有车辆都应该为大家共同服务……”
听到这里,袁茵心中一股不快突地升起。照姚兴远的意思,他们的悍马这一转眼就成了这什么社区公的共财产了?这社区又是他建的,那不就归他自己了?虽然是他们收留了自己等人没错,但也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据为己有啊!自己人又不会白住在这里,本就打算找些物资来留给他们表示谢意的,把车抢走可叫自己这些人怎么办?
她正要不服地上前呛声,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揪住了。为背后那股坚决不放松的力道所牵制,她把到口的话又憋回去。虽然不知道张城为什么阻止自己,但出于长久以来对同伴的信任,她决定暂时不再开口。
注意到对面的动作,姚兴远停顿了一秒钟,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至于我本人的领导地位,是经全体社员全票通过选举出来的。平安社区拥有平等和民主,在围墙以内的安全范围里你也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只要你们做合格的社员,不去搞破坏就行了。在你们来前,我已经带着社区的社员们度过从开始的动乱时期,到后来个别流窜人员对我们地盘的觊觎,以及内部人员的破坏。事实足够证明,我这个社长当得非常称职。你们若有不同意见,可以等到成为正式社员以后,用手中的选票把我选下去。怎么样?”
“听上去还不错。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这就出去看看有什么收获吧?”张城冷静地盯了方向盘前的男人一会儿,沉默片刻后说道。从他比袁茵高大半个头的角度看过去,在姚兴远身旁,副驾驶室坐位上,一支黑黝黝的步枪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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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凡两道眉毛在额前皱成一团。
“张大哥!”少年清秀的面孔此刻完全垮下来,他佝腰驼背,一派被打击的神情,大呼小叫地向他跑来,“你不会相信我刚才看到什么……那些老家伙居然在问我们要房租!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快来快来……”
许思凡的房间就在张城楼上,来的时候跟张城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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