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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幼儿园全是妖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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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烛之金色的眼睛眨了眨,张嘴叼住自己的尾巴,不动了。
荣岁:“……”行吧。
一个个这么有主意,孩子大了,管教不动了。荣岁油然而生一种看着雏鸟离巢的老父亲一般的无奈感,满脸沧桑的带着两只幼崽出门。
警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负责案子的警察姓刘,荣岁叫他刘队。
由于荣富对工厂那片不是很熟,具体在哪里也说不清,就只能给荣岁描述了一下要怎么走,荣岁提前录了音,通知警方后刘队就让他一起过去,以免到时候找错路耽误了时间。
十来个人分成三辆车,荣岁坐的这辆车在前头领路,警车上放了警报灯,一路畅行无阻。
开车的是个没见过的年轻警察,刘队跟荣岁一起坐在后排,见他神情有些紧张,还以为他是在担心丢失的学生,就在能透露的范围内给他透露了一点消息。
荣岁勉强应付着他,还得分心去关注头上的毕方。
毕方性子急,恨不得自己就扑腾着翅膀飞去找白泽,他一会儿在荣岁头上挪下屁股,一会儿又烦躁拿爪子薅两下头发,荣岁觉得自己都快被他薅秃噜了。
而且在封闭的车厢里,好好的头发总飞来飞去算怎么回事啊?!
荣岁一脸忧郁的应付刘队长,终于忍无可忍的抬手在头上用力拍了一下。
头顶蹦迪的毕方终于老实下来,倒是刘队被荣岁忽如其来的动作震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他,“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孩子安全找回来的,你也不要太着急上火,保重身体要紧。”
荣岁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暗暗决定回家要把毕方的毛拔了,个小破鸟,一点都不听话!
“喲,你这手镯还挺别致的,是旅游区买的手工艺品吧?”
荣岁抬起手,手腕上盘着的首尾相连的小黑龙就暴露了出来,刘队看着挺新奇的,就多嘴问了一句。
荣岁干笑:“是、是啊……”
…
按照荣富的描述,熟悉路线的警察很快就找到了废弃的厂房,此时已经过了凌晨,山里黑黢黢的,厂房离周边的村子还有一段距离,更是安静的连一点人气都没有。
关了车灯,刘队让荣岁待在车上,自己带着人从厂房四面包抄……
过了不到五分钟刘队就回来了,几个警察拎猪仔一样拎着三个被捆成了粽子的男人出来,刘队皱着眉点了根烟,“房顶破了个大窟窿,孩子没找着。”
三个男人被绑着叠罗汉一样堆在墙角,找到时都有点疯疯癫癫的,一个嚷嚷着有鬼,另外两个则对他们说看见了妖怪,说看见个魁梧的男人,变成老虎从屋顶飞走了。
警察:“……”
再一问孩子藏哪儿去了,不是说被鬼抓走了,就是妖怪偷去了。
气的刘队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妈的!一群杂碎。”
头顶的毕方小声对荣岁说:“我们想个办法留下来,穷奇肯定找到线索了。”变成老虎飞走的魁梧男人一听就是穷奇。
殷烛之也赞同,“我还闻到了其他妖族的气息。”
荣岁想了想,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一副焦虑的面孔,“会不会藏在其地方了,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说完他打开车门刺溜一下就下了车,刘队想拦都没能拦住他,就看见他兔子似的冲进了厂房里。
离开警察的视线,荣岁将头顶的毕方摘下来抱在怀里,“现在怎么办?”
殷烛之松开尾巴,探起身在四处看了看,“除了穷奇,还有另一个妖族来过。”他指向地上,“那里有血迹。”
荣岁一惊,就听殷烛之继续道:“是那个妖族留下的。”
提起的心放下,荣岁猜测道:“那孩子是被那个妖族从人贩子手中抢走了?”
殷烛之也不太确定,现场的线索太少了,只能道:“再去外面看看。”
荣岁抱着他们俩从避开前方的警察,绕到了另一边去。厂房周边都是山林,再往里去就进了山,荣岁正犹豫是回去等消息还是冒险找过去,忽闻右边山中一阵骚动,甚至连地面都微微晃动起来。
“怎么了?地震了……”荣岁踉跄一下看向声音的源头,最后一个“吗”字还没来及的吐出来,就震惊的瞪大了眼。
只见山林之中,一群赤红色,形似刺猬的动物正成群结队的朝他的方向冲来,荣岁躲避不及,跑在前头的几只已经穿过了他的身体——
半虚半实如同影子一样的动物迅速的消失在远方,但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大军在疯狂往荣岁的方向奔逃。
“退下!”
荣岁手上泛起一阵金光,黑色龙影浮现在空中,神态威严,金色竖瞳染满怒火,周身隐隐可见红色火光。
逃命的妖兽被龙威震慑,急急转头往别处奔逃,也有避开不及的,仍直直的冲向荣岁,但还未靠近,就被黑龙身上的火光吞噬……
“殷烛……”之。
荣岁亲眼目睹这这一幕,还没来得及惊叹,忽然一阵眩晕脱力,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去——
“怎么这么弱?”
黑袍广袖的男人稳稳接住他,将人抱进怀中。
荣岁最后看见的是男人俊美的脸庞,他恍惚的想,他果然一点都没有看走眼,成年的烛龙确实眉目精致,俊美如画。
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
…………
……
山中某处传来阵阵骚动,飞禽走兽四处奔逃,伴随着这些的,还有冲天而起的妖气。
荣富停在空中,嗅到熟悉的气味,眯了眯眼长啸一声,飞快往骚动的中心赶去。
出现骚动的区域已经是一片狼藉,冲天而起的龙卷风在山林中肆虐,巨大的树木被连根拔起,被巨风裹挟着卷上半空……
而在巨风的风眼之中,一只有着九颗头的黑色大鸟在不断盘旋,九颗头向天,齐齐发出泣血哀鸣。
凄厉的鸣叫声犹如要刺破天空,九头鸟的眼中流出血泪,继而更加疯狂的在山中疾飞,巨大的羽翼带起劲风,裹挟着能毁灭这一片山林的力量。
“夜行游女!”
荣富伏低身体,身形暴涨,尖锐的爪钩张开又收起,伴随着一声虎啸,便冲向了风眼中心。
夜行游女似有所觉,双目赤红的看向他。然而荣富的动作比她更快,后腿一屈一蹬,肩后羽翼收拢,便稳准狠的咬住了她的一颗头。
夜行游女一声尖叫,另外八个头大张着尖利的鸟喙朝他袭来,荣富眼中划过一抹恶意,死死咬住她的一颗头,在空中上下翻腾甩动。
夜行游女猝不及防,细长的脖子在重力的作用下甩向一个方向,剩余的八颗头撞在一起,发出凄惨的叫声。
荣富可不怜香惜玉,咬着头一通乱甩,将夜行游女甩晕后扔在地上,又拿出一根绳子,将九颗头绑在一起,不让她乱动。
夜行游女挣了挣,绳子却越绑越紧,她脱力的趴在地上,翅膀摊开如同一块造型奇特的羽毛地毯,“穷奇!”
穷奇不客气吼了她一下,“清醒了?白泽呢?”
夜行游女眼珠狡猾的转了转,还在嘴硬,“你在说什么?”
荣富可不耐烦跟她打嘴仗,直接用爪子踩住她的一扇翅膀,一张口就扯了五六根翎羽下来。
“啊!!”
夜行游女的九颗头齐齐尖叫,“你竟敢拔我的毛!”
看见她气怒攻心的模样,荣富洋洋得意的威胁,“白泽在哪,再不说我就拔秃你的毛!”
夜行游女:“…………”
妈的死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荣老师:我爸凭实力单的身!
第18章
废弃厂房外,逃命的妖兽群已经散开,短暂的地震平息下来,殷烛之抱着晕过去的荣岁,略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漫长的生命里,还没有经历如何照顾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脆弱的人类。
荣岁脸颊通红,滚烫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毕方探头看了看,有些担心,“他在发烧。”
荣岁的呼吸很重,薄薄的眼睑下面眼珠不安的转动,看起来很不舒服。
“先回去。”殷烛之一抬袖,将飞在空中的毕方收进宽大的袖子里,然后将荣岁打横抱起,让他尽量的舒服靠在胸口,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眼前的景色就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就像被打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殷烛之抬脚踏入,周遭的空气如同水面浅浅荡开一圈涟漪,就不见了两人人影。
一分钟后,殷烛之出现在荣家别墅的客厅里。
感受到外人入侵,龙睚神情先是一厉,下一秒却看见黑衣黑发的男人抱着荣岁出现在客厅当中,他顿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成年烛龙,“神君?”
殷烛之朝他们淡淡点头,没有解释的意思,径直抱着荣岁上了二楼。
毕方从他袖口飞出来,落在沙发背脊上用翅膀拍了拍胸脯,变成幼崽的殷烛之并不让人惧怕,但是成年的烛龙却天生带着强大威压,诸妖见之退避三舍,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再强大也不能避免。
据传烛龙是盘古开天辟地时便诞生的古老存在,神力浩瀚,唯有同时代的神灵能与之一战。只是后来盘古身化天地,女娲补天……上古神灵一一陨落,烛龙也退居钟山,深居简出。即使是同住钟山的龙睚等人,几千年也看不见他一次。
现在骤然见到,除了震惊,就是出自本能的敬畏。
殷烛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客厅诡异的平静被打破,毕方将头埋到胸前蹭了蹭,小声嘀咕,“吓死爷爷了。”
龙睚神情凝肃,“怎么回事?”
“半路遇到了一群逃命的‘犭戾’。”说起这个毕方就觉得有些晦气,‘犭戾’是一种不能化为人形、智力也很低下,全靠本能行事的凶兽。形似刺猬,却长着老鼠的尾巴,繁殖能力很强,碰到的它人会染上疫病,在以前那就是过街老鼠,看见了就要被杀光的,没想到到了现在竟然繁衍出如此庞大的族群。
荣岁触不及防被几只‘犭戾’冲撞,身体承受不住‘犭戾’所带的疫障这才晕倒了。
“殷烛……神君他忽然就出现,震退了发疯的‘犭戾’群。”毕方将脑袋埋进翅膀下面,把头顶的绒羽弄的乱糟糟的,老实讲他也不知道殷烛之的神力怎么忽然就恢复了,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变成幼崽的。
毕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龙睚沉思一会儿,道:“等会问问神君吧。”
——
殷烛之将荣岁抱回房间,荣岁身体比刚才更烫一些,脸颊脖子烧的通红,鬓角被蒸腾的汗水沁湿,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很是可怜。
殷烛之垂眸看着他,脆弱的人类似乎很难受,秀长的眉朝中间拢起,嘴唇微微张开,不时发出模糊的呓语。
殷烛之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因为封存的太久变得有些模糊的记忆中,他总是笑的很温柔的样子,黑色的眼睛弯成一道浅浅的弧度,嘴角向上翘起,脸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即使那笑容并不是对着自己,他也难得觉得有些心软。
但是现在他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殷烛之面无表情的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去卫生间取了一块毛巾浸入水中,不过眨眼功夫,水面就泛起丝丝冰冷的寒气,将冰凉的毛巾拧干覆在荣岁额头上,殷烛之转身下楼。
见他下来,几人下意识的站起身,“神君。”
殷烛之微微颔首,“照顾好他,我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人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被恐怖气息吓得变回原形躲在沙发底下的白图冒出一个头,颤颤巍巍的问:“那、那是谁啊?”怎么这么吓人的。
毕方一脸冷漠的吓唬他,“你不认得了?那是殷烛之啊,你还抱过他呢。”
白图:“………………”
胆小的兔子精,两腿一蹬,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
巫山脚下,林木震颤,鸟兽乱飞。
殷烛之看似极慢实际极快的往山中走,这一带除了巫山,还有一片连绵的山脉,山脉南北纵横,山脉源头高高耸立,尾部逐渐低平,整条山脉蜿蜒盘折,犹如一条趴卧的巨龙,因此当地人又叫这一片卧龙山脉。
卧龙山脉占地极广,现在开发出来的自然保护区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山脉的最深处,就是当地最有经验的老人也不敢轻易进去。而此时殷烛之却信步踏入其中,所过之处万木低头,百兽退避。
远处高山之上有瀑布倾泻,奔腾至山脚汇入一面巨大的湖泊中,水花激荡间,隐约可见湖面之下轻盈滑过的黑影。
湖面之下的生灵似乎察觉了危险,摆动着尾巴成群结队的往更深处躲藏,水面纹丝不动,水下却暗流激荡。
殷烛之衣袍飞扬,骤然化为两米来长的黑龙,一头扎入水中。
水下妖兽惊慌四散,殷烛之盯准了最肥的那一尾鱼,龙尾一摆,瞬间追上仓惶逃命的鱼群,尖利爪钩轻易穿过光滑坚硬的鱼鳞,将一米多来长的横公鱼抓出了水面。
横公鱼奄奄一息的扑腾鱼鳍,发出濒死的呼叫。
殷烛之将它用力掼在湖边的岩石上,将这倒霉鱼砸晕了,然后用尖利的爪子熟练的刮鳞去腮取出内脏,再在湖里冲洗干净,然后才略满足的拎着这巨大的鱼回了家。
横公鱼,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
食之可去邪病,用来治荣岁的病正好。
…
看着拎着一条巨大鲤鱼出现在客厅的殷烛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龙睚看向他手中的鱼,有些讶异,“横公鱼?”
成年烛龙话极少,简略的点头,目光在几人中转了一圈,伸手点点白图,“你,把鱼做了,记得加两粒乌梅。”
被点名的兔子精差点两眼一翻又厥过去,紧张的迈着内八靠过去,颤颤巍巍的接过鱼,“……是。”
将鱼哼哧哼哧抱进厨房,白图欲哭无泪,“要怎么做啊?”
闻着鱼味儿跟进来的温暾巴着他的腿拼命往上瞅,吸溜着口水说:“清蒸鱼红烧鱼水煮鱼片!”
白图忧郁的摸摸他的头,看殷烛之那样,这鱼应该是给荣岁吃的,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温暾的要求,切了一大块鱼肉,准备做成鱼肉粥。
横公鱼的鳞片坚硬,寻常刀枪难入,但是内里的肉质却十分鲜嫩,熬出来的鱼肉粥入口即化,还隐约有一股清甜之气直入肺腑。
白图尝了一口,确定味道不错后,给眼巴巴的温暾盛了一小碗,就端着荣岁的那份送上楼。
殷烛之站在床前,听见白图的脚步声,让开床边的位置:“你喂他吃。”
白图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又不敢开口拒绝,只能怂怂的缩着肩膀上前,将荣岁扶起来,一勺一勺的喂他喝粥。
等一碗粥吃完,荣岁滚烫的体温立刻恢复了正常,除了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脸色苍白一些,竟然是好了。
白图又惊又喜,连害怕都顾不上了,拿了体温计量了量——体温正常。
荣岁感觉自己像参加了马拉松长跑一样,全身酥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白图欣喜的脸,“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有点使不上力气,我怎么了?”荣岁疑惑的眨眨眼睛,晕倒前的记忆悉数回笼,“殷烛之呢?我看见他——”
话未说完,他就看见了站远一些的殷烛之,长身玉立,眉目如画。晕倒前看到的人并不是梦境。他眉眼一弯,唇边露出一个笑容,“你恢复啦?”
殷烛之愣了一下,微微摇头,“尚未。”
荣岁皱眉,有些担心的一叠声的追问,“还没好?那你还会变回幼崽吗?对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殷烛之冷硬的面部线条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只是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是,还会变回去,没有影响。”
荣岁放下心来,思绪又转回自己身上,有些奇怪道:“我怎么会忽然晕倒?”
“是‘犭戾’。”殷烛之给他解释,“你被‘犭戾’冲撞,沾染了疫瘴。”
荣岁似懂非懂,“那现在我是好了?”
“嗯。”殷烛之道:“横公鱼对身体有益,吃完就没事了。”
虽然不知道横公鱼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殷烛之这么说了,肯定是对他有好处的,荣岁就乖乖点头,起身要去洗个澡,出了一身汗,现在浑身黏糊糊的。
两人说话间白图已经收拾了东西溜下了楼,荣岁去了卫生间,房间里就剩下殷烛之,他看了看被汗水浸湿又皱成一团的被子,走到荣岁平时放被子的柜子前,拿出新的被褥换好。
荣岁洗完澡出来,屋里没看见殷烛之,还以为他下去了,结果屁股刚挨着床,就感觉旁边的被子里有个东西在动,他吓了一跳,猛地掀开被子,“谁!?”
跟被子艰难搏斗的殷烛之一僵,尾巴有些紧张的在床上拍了拍。
“你又变回去啦?”
荣岁趴在床上,跟团成一团的殷烛之脸对脸,伸手戳了戳小龙角。
第19章
习惯性的戳了戳龙角,荣岁才后知后觉的到现在的动作有些不妥。
之前殷烛之记忆有损,加上受本能影响,也会有些孩子气的行为,虽然老成些但在荣岁的眼里跟其他的幼崽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现在却不同了,殷烛之是真真正正的变回了成年模样,虽然现在又变回了幼崽吧,但那也是成年人的灵魂批着幼崽的壳子,荣岁再拿对待幼崽的态度对他,就有些不太妥当了。
缩回手指,荣岁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摸顺手了,不好意思啊。”
金黄溜圆的看向他,殷烛之淡淡道:“无事。”
看他这副模样,荣岁揣在口袋里的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不是他不尊重殷烛之,实在是龙崽子长得太引人犯罪了。
按捺住内心的蠢动,荣岁试探问道:“我要下去了,神君是自己走,还是……?”
若是以前,殷烛之肯定都在窝在荣岁怀里被抱下去的,殷烛之对这样亲近的对待并不反感,但现在……尾巴左右摆了摆,殷烛之还是选择自己跳下了床。
既然已经恢复了,他就不好再学幼崽作态,应该拿出钟山之神的威严来。
荣岁跟在他身后,眼看着圆滚滚的龙崽迈着短短的腿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跳,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殷烛之停下动作,疑惑的回头看他,“嗯?”
荣岁努力憋着笑摆手,“没事没事。”
殷烛之疑惑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好转过头继续跳台阶。
团起来就篮球大小的龙崽子,从头顶到尾巴尖尖,满打满算也就一尺来长,腹部的龙爪有些短,根本够不到楼梯,就只能这么一阶一阶的往下跳。
荣岁忍笑看他又蹦了几阶台阶,终于忍不住俯身将他抱了起来,“台阶不便,还是我抱着神君走吧。”
殷烛之尾巴僵硬了一瞬,靠在他怀里,才缓缓放松了身体,别着脸淡淡“嗯”了一声。
其他人都聚在客厅里,毕方正在绘声绘色的给白图讲上古烛龙的八卦,讲的正高兴时,见荣岁抱着烛龙幼崽下来,顿时噤声。
龙睚本来攒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殷烛之,看见他这模样最后都化成了一声惊诧,“这是怎么回事?”
荣岁满脸无辜,“我不知道。”
毕方扑腾着翅膀靠近荣岁,落在他头上,使劲伸长了脖子往下瞅殷烛之。
殷烛之看他一眼,与之前的态度别无二致。
毕方放下心来,在荣岁头顶高兴的蹦蹦跳跳:“还是龙崽子看着顺眼,长大了以后多会装逼啊。”
荣岁:“…………”
毕方犹自滔滔不绝,“竟然还把本大爷塞进袖子里!”说着他就愤怒起来,伸长脖子胆大包天的拿尖尖的喙啄了殷烛之一下,“毛都被你吓掉了。”
殷烛之面无表情的看他:“……你是想本尊帮你把剩下的毛也拔了?”
毕方:“……!!!”
他卧槽一声,受惊的从荣岁脑袋上栽了下去,快落地时才扑腾着翅膀飞起来,惊悚道:“他还记得啊?”
变回了幼崽之后,许多事情不就该忘掉了么。
就像之前一样,就算钟山之神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变成幼崽后,被惹毛了不也一样跟他们打成一团。
毕方缩了缩脖子,怂唧唧的躲到了抱枕堆里,只露出一颗圆圆的鸟头往外看。
荣岁忍笑,十分熟稔的在殷烛之的背脊上顺了顺,殷烛之锐利的目光一颤,又重新趴了回去。
龙睚更关心他恢复的原因,“神君掌握其中关窍了么?”
殷烛之摇头,“只是隐约猜测,待我确定后,再告诉你们。”
龙睚闻言不再多问,若是殷烛之都弄不清楚缘由,那说出来也无益。
…………
……
卧龙山脉之中。
荣富抓着绳子,神情越来越来越不耐烦,“怎么还没到?你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他眼睛朝下看,目光不善的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夜行游女。
夜行游女的九颗头被绑在一起,一对巨大的黑翼也被从根部绑住,两只利爪则用绑脖子多出来的绳子系住,要不是体型太大,就跟绑好了拿去卖的老母鸡一样。
“我骗你你能少拔我几根毛吗?”夜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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