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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逍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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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远山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剑修形状漂亮流畅的肌肉上挂着几颗没淌下去的水珠,伤口留下的痕迹不仅无损感官,反而平添了些说不上来的诱人,卓远山喉头情不自禁地微微滚动了一下,接着意识到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忍不住疑惑地看向已经拎着剑退开的应遥。
  剑修把手腕上缠着的鞭梢解下去,随手披上一件袍子,出了卓远山的灵力罩,鲮鲤多了一个目标,两只爪子倒腾得愈加欢乐,应遥身上伤口没那么疼了,精神也好了一点儿,没再和鲮鲤硬碰硬,身形轻盈地从它爪子下飘开,飞到卓远山身后摸出一根长绳,把新冒出来的蛇头狮身兽捆了起来,故技重施地扔给了鲮鲤。
  鲮鲤嗅了嗅新食物的味道仰起头一口吞了,喉头蠕动的时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足够响亮,卓远山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耳朵。
  鲮鲤打了个饱嗝,把爪子收了回去。
  应遥刚吃下的伤药是临走前封俭塞给他的,用来促使伤口迅速愈合,是比较稀有的一种药,唯一的缺点是服用十二个时辰后会感到乏力和疲惫,算是为超过常理的愈合速度付出的代价。
  应遥看着鲮鲤恢复到最开始懒洋洋的态度,绷了一路的神智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现在自己就已经有点儿疲惫不堪,他低头向下方的梭舟飞去,一边伸臂穿上剑袍。
  剑袍的衣带自己系了起来,救俗剑欲言又止地蹭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说:“阿遥,你没穿裤子。”
  应遥上了梭舟,重新调整了前进的方向,把旧的被糟蹋得衣不蔽体的剑袍从腰上扯下来,翻出一条新亵裤穿上,卓远山坐在床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看着剑修的动作,忍不住想起了刚刚他凑上来时自己见到的景象。
  “我们现在还要去边界吗?”但他一本正经地问,“阿遥刚刚已经看见外面是什么了。”
  应遥转了转腰上缠着的裹住伤口的布,原先缠在上面的那块已经被血粘住,扯下来时伤口又疼得他冷汗淋漓,勉强才能集中起精神运转灵力止血,饶是如此他把新的布条缠上去后仍是没过一会儿就有血透了出来,救俗剑帮不上忙,急得绕着他嗖嗖地转,转得卓远山看他没一会儿就有点眼花缭乱。
  “毕竟那不是通过试练的正确方法,”应遥回答说,“如果那样就可以离开试练,我应该在出了‘气泡’后就恢复成正常的大小,现在我有两种想法,嘶……”
  剑修挽起袖子,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被鲮鲤抓出来的伤口,没控制好力道摸到一手硬邦邦的血痂,痛得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抖了两下才恢复正常,卓远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
  “一个是出去的契机就在外面那只鲮鲤身上,如果阿遥所见是真的,那么鲮鲤身上一定有让我们恢复正常大小的方法,但是不一定是脱离试练的通道,”他分析道,“二是我们仍是要通过鲮鲤的追捕找到上面那只鲲,说起来阿遥有没有看到外面那只鲲有多大?”
  应遥甩了甩摸索伤口深度时不小心沾在手指上的血,想了一下告诉他:“鲲也被缩小了。”
  卓远山盘膝坐在床上,用手拄着膝盖拖起下颌,表现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应遥也不管他在想什么,他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把挽起来的衣袖的系带系上,专心处理左臂上的伤口。
  救俗剑这回能帮上忙,飞来飞去地裁剪布条,在应遥往伤口上撒了药粉后用剑柄把它缠起来绕着应遥的手臂飞了好几圈,把伤口紧紧裹起来,邀功似的对他发出一声剑鸣。
  应遥放下衣袖向撸狮子一样撸了撸救俗剑的剑身,听着自己的剑发出类似大猫被挠下颌时的咕噜声,微微笑了一下,转头去处理右肩上的伤口。
  他腿上还有两个稍微深一点的伤口,在靠近膝盖的小腿肚上,所幸只伤了皮肉,忍得住痛就不太耽误活动,就没再管它们,把伤药收回芥子戒抬头看向受了内伤脸色有点儿苍白的卓远山。


第九十八章 食物
  卓远山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嘴唇干得裂了好几个血口,看见应遥处理完了自己的伤口,问他:“阿遥还有什么伤药吗?我来的太突然没有多少准备。”
  应遥从芥子戒里抛给他一个玉瓶,卓远山拿来药闻了一下,倒出两枚吞了,含糊不清地说:“要是能把鲮鲤喂了鲲,我们就都省事了。”
  应遥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他问鲲的大小的意图,有些不确定地说:“我记得鲲不吃肉?”
  卓远山闭上眼化炼药力,没回答他,但是肩头微微耸了一下,意思是真是太可惜了。
  应遥的外伤不太需要他专心致志地运转灵力,他看了卓远山一会儿,觉得他不需要自己看着,就又出了梭舟御剑往上飞了一点儿,不死心地观察着头顶的鲮鲤。
  吞了被卓远山的欲望吸引来的蛇头狮身兽后鲮鲤又表现出了懒洋洋的缩成一个团的姿势,把雪白的肚皮朝向梭舟前行的方向,看上去像是在晒肚皮,应遥仰着头看了它半天也没有攻击一下。
  是蛇头狮身兽能喂饱鲮鲤,还是只有这一种能喂饱它,剑修心想,不知道拖着几十只上去能不能让它把我们从食谱上挪开。
  看了一会儿他又想:什么时候能飞到边界去?在那边能不能看见什么对通过试练有用的东西。最好是能看见,我真不想再冒险抓着鲮鲤的爪子出去看了。
  “气泡”的范围比他们想象得要大得多,或者说他们自己在这个幻境中缩小得比应遥估计得还要小很多,直到应遥服用的那枚伤药副作用发作,梭舟才飞到隐隐能看见“气泡”边界的地方。
  卓远山已经抑制住了内伤,出了梭舟接替应遥防备不依不饶地跟过来的鲮鲤偶尔拍过来的爪子,应遥疲惫地把自己摔在梭舟里的床上,听见自己一放松下去骨头就噼啪一阵乱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和卓远山说:“我得六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
  卓远山飞在梭舟的窗户边,他捏了个法诀搬开应遥的金钱草,把窗户打开和他说话:“六个时辰应该能到边界了,阿遥放心休息,我看着就行。”
  应遥淡淡的“恩”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他说的话,救俗剑在他手边瘫了会儿,攒出来一点儿精神努力挤进应遥背下把他托起来挪了个地,叫他正好能枕在枕头上。
  卓远山突然有点儿嫉妒这把剑,但嫉妒心刚升起来,他又记起自己身在情劫,应该斩情丝而不是放任自己沉迷于情爱,于是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如果边界上什么都没有,阿遥打算怎么办?”
  应遥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他摇了下头,摇头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脊椎也咔咔作响,跑到枕头下躺着的救俗剑听见声音嗡的响了一下,应遥没理他也就安静了下去。
  卓远山没有跟着他抓着鲮鲤的爪子冒险,也不知道他穿过膈膜时的具体感受,提不出来什么有用的建议,只能闭上嘴一边分心警惕鲮鲤,一边观察应遥的恢复情况。
  剑修看起来确实累坏了,他仰头躺了一阵,好像压得右肩和腰上的伤有点疼,眉头一直皱在一起,然后大约是攒了点儿力气出来,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发出一点儿窸窸窣窣的声音。
  卓远山几乎立刻回想起来自己和应遥谁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然而还没等他想起什么感受以外的细节场景,一直懒洋洋的鲮鲤突然精神起来,一伸爪子迅如闪电地抓向他的身后,卓远山判断出了它爪子指向的方向,明智地保持了原来的位置,只是缠在手腕上的长鞭微微探出鞭梢,防备它突然发难。
  鲮鲤捞走了被卓远山的回忆吸引来的蛇头狮身兽,美滋滋地嚼了起来,然后伸出自己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鼻尖,卓远山没能看见它嚼了什么,但他能听见响动,他沉默片刻,茫然道:“我刚才什么恶意都没有啊。”
  应遥浑身酸痛,头也一跳一跳的疼,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卓远山身后刚冒出新的蛇头狮身兽时他就看见了,但那蛇头狮身兽看起来虚弱得浑身肿胀,挠个十几年都未必挠得开卓远山的灵气罩,就没有开口提醒他,直到鲮鲤迫不及待地伸出爪子把蛇头狮身兽抓走吃了,才皱着眉头撑着床坐起来。
  “我最开始以为蛇头狮身兽是试探两个人被放在穷途末路时能否抑制住心里的不善,和同伴相扶相助,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止这点儿作用。”他沉吟着说,“你有没有觉得飞过哪个高度后,不管心里怎么想,蛇头狮身兽出现的数量开始减少的时候?”


第九十九章 向上飞
  卓远山一路都在努力平心静气,还没有关注过这个,听到应遥问起才思索了一下,答道:“好像是有。”
  应遥用左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完全结了痂,不怎么疼了,只是正在长新肉的时候,不碰它痒得人坐立不安,碰了又怕妨碍伤口愈合,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硬忍着,加上伤药的副作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疲惫。
  卓远山想了一会儿,自觉明白了应遥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下到那个位置,捕几只蛇头狮身兽上来喂鲮鲤吗?阿遥现在能应付得住吗?要不再等等,看完边界的情况再说。”
  应遥把手放下,神色自若地说:“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想着我往上飞飞看。”
  卓远山知道应遥口中的“想着我”指的是什么,他有点儿尴尬地咳了一声,但也觉得确实应该试试看,心虚地应了他,没话找话地嘱托两句,往自己身上叠了两层灵气罩,试探着向上飞去。
  救俗剑从枕头底下飞出来立在应遥身后让他靠着自己,应遥哭笑不得地把它从身后拿过来,撩起衣摆看了眼腿上的伤口,顺手拍了拍救俗剑的剑柄,说:“我还没有那么虚弱。”
  救俗剑顺势横在应遥的膝盖上,担忧地问:“他要是就这么通过了,你怎么上去找他?”
  应遥伸手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话本拍在床边,救俗剑看见话本上写了七个熟悉的大字,恍然道:“靠编啊。”
  被拍在床边的《江岚有情月无情》的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地翻了两下,从里面掉出来一张书签。
  后面有一些翻印的版本应遥自己也收不到样书,他不知道卓远山收集到了多少种版本的《江岚有情月无情》,但看这梭舟里随手就能拿到一本的架势,卓远山很有可能把市面上能买到的话本都买了过来,应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不自然地想起当初他逼着自己在床上念画本的场景,头也不回地甩出一道剑意,把刚露头的几个蛇头狮身兽揍了回去。
  “欲望……回忆。”他喃喃自语道,“卓远山刚刚想到了什么,竟能让鲮鲤主动伸出爪子?这些蛇头狮身兽之间有什么区别?”
  救俗剑踊跃回答说:“肯定是后者的肉更嫩。”
  应遥没做声,他感觉自己摸索到了规律,有点儿跃跃欲试,然而卓远山不在,没人能抓住他身后冒出来的蛇头狮身兽,更别说放进火里烤烤看好不好吃,救俗剑慢半拍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问题,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应遥整理了一下思绪,但他现在头晕脑涨,想了一会儿就把前面的事忘记了,只好下了床拖着步伐走到桌边,从芥子戒里拿出纸笔在纸上画了三个圈。
  “我没有看到一共有几个‘气泡’,但从我们的经历来看至少有三个,”应遥用笔点了点第一个圈,“第一个是卓远山在水晶屋里,我在水晶屋带着他走,第二个是我在水晶屋里等着他来,这中间水晶屋的墙壁上出现过幻境,意图是让我们误以为对方已经不值得信任,自行离开水晶屋,但没有水晶屋我们无法通过那条充满怪鱼的河遇上鲲鹏,也就没法进入第三个‘气泡’。
  现在来看前两个‘气泡’里遇上的东西已经都发挥了各自的作用,所以对离开第三个起不到什么作用,而新出现的蛇头狮身兽似乎也找了它们的用途,那么鲮鲤和跑到我们头上的鲲鹏又有什么用处?”
  他在第三个圈标出了蛇头狮身兽、鲮鲤和鲲鹏的位置,然后用指尖敲着鲮鲤两个字陷入了沉思。
  “我有个问题,”救俗剑插话说,“鲮鲤在气泡正中间,它是怎么带着你穿过气泡的膈膜又穿回来的?这位置看着离得有点远。”
  应遥愣了一下,正低头看自己写的东西,梭舟外跟着他们的鲮鲤不知道吃到了什么,发出了长长一串欢乐的咀嚼声,听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连救俗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小声问:“别不是他被吃了吧。”
  卓远山已经飞到了应遥的神识外,所幸鲮鲤还在,剑修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看见的东西,放心地摇了一下头,又把思绪挪到思考鲮鲤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穿过气泡膈膜攻击他们上。
  “还有一种可能,”他低声说,“这个幻境呈现出来的是我们的想法。”


第一百章 心魔一
  救俗剑啪的一声倒在了桌面上来表示自己已经跟不上应遥的想法,过了一会儿它小声说:“因为你觉得我们是在幻境中,鲮鲤有穿梭幻境的能力,所以它就把你的想法具现化成‘气泡’的模样?那卓远山在上边想着你,他……”
  应遥无力地捏了捏眉心。
  救俗剑明智地闭了嘴,应遥慢吞吞地把自己挪到窗边,仰头看了一会儿追着卓远山而去,身形慢慢缩小的鲮鲤一眼,又把视线挪向看起来很远的“气泡”边界上:“我想了一个边界出来,我觉得打破边界就能离开这里,”他说,“如果它能揣测到我的想法,那我永远也抵达不到边界。”
  “看起来和刚才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救俗剑赞成地说,“我觉得咱俩刚刚进来休息的时候也是这个距离。”
  应遥把救俗剑放在窗台上,往梭舟里倒了两盒灵石,调整了一下船头的朝向,改成了缓缓向上爬升:“我第一次把蛇头狮身兽喂给鲮鲤的时候想得是它能不能吃饱,所以它打了个饱嗝,所以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刻意去想要做到某件事,能不能达到相同的作用。”
  救俗剑没有说话,它翘起剑身努力看着窗外,片刻后用一声相当响亮的剑鸣打断了应遥的思路:“外面的边界不见了!”它叫了起来,“在你调整了船头的方向后。”
  “行吧,”应遥无可奈何地回应自己的剑,“现在只希望我在‘气泡’外看见的东西也不是具象化,不然我这伤就白受了。”
  鲮鲤似乎在专心致志地追在卓远山身后,但应遥记得方才逃命时过了某个高度后蛇头狮身兽们全都瑟瑟发抖不敢往前一步,他有点儿茫然地站在窗边想了半晌,想到了另一个答案:“半真半假的秘境,我最讨厌这种了。”
  这回他成功地通过了鲮鲤把守的区域,半个时辰后应遥看见卓远山坐在许久没见过的美人椅上,飘在半空等他,而鲮鲤在他脚下不远的地方轰隆隆地来回徘徊,但一次都没向他伸过爪子。
  应遥谨慎地从它身边飞过去,鲮鲤很显然闻到了他的味道,但它只是象征性地伸了伸爪子就放过了应遥。
  卓远山看起来不是特别好,衣服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血痕,脸色比刚下梭舟那阵更白,应遥把梭舟停在他身边,正准备打开门让他进来,卓远山突然对他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别动。
  应遥不明所以地停下了动作,警惕地把大部分神识挪到了卓远山身上,接着他看见了卓远山微微发红的眼眸。
  刚入魔的修士因为血气翻涌眼睛都会有点儿发红,虽然应遥没遇见过几个入魔的修士,但这是修士们入门时就被师长拎着耳朵讲述的尝试,他茫然了一下就立刻反应过来是卓远山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什么,又出现了入魔的征兆。
  “真是麻烦事,”救俗剑帮腔说,“要不我们现在趁他还没完全入魔,先跑路吧。”
  如果卓远山想做点什么,应遥不觉得一个单薄的梭舟能拦住他,但看在能装下两个人的飞行法宝就这么一个的份上,他御剑从梭舟里钻出来,回手关上门控制它远离了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抱着胳膊冷淡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剑修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被伤药的副作用折腾得鬓角淌汗,卓远山不知道是自己咳血还是被鲮鲤的爪子挠了,衣服上也沾了血,受的内伤也不轻,两个被折腾得有点凄惨的修士对视片刻,卓远山不敢说话地摇了摇头。
  应遥没见过入魔的过程,一时无法判断他这是受了内伤不能说话还是因为正在入魔,只好无可奈何地耸了一下肩,拎着剑站在边上看着他。
  卓远山身周聚起一层泛红的薄雾,雾气翻滚着涌向他的眉心,而法修识海外浮出一道薄如蝉翼的微光抵挡薄雾,救俗剑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他这回又是因为什么入魔?难道是因为一直念叨你?”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应遥拒不承认,“估计还是因为心结。不过说起来我还从没见过道心不稳定成他这样还能修炼到化神的修士,他也算厉害。”
  修士刚入魔时还可以依靠自己的道心扼制心魔,从而摆脱被心魔控制的境地,也有不少丹药用以平心静气,应遥在卓远山手边发现一个玉瓶,伸手用灵力召来打开闻了闻,从里面问到了清净花的味道,当即觉得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便把梭舟叫过来转身回上面躺着。


第一百零一章 心魔二
  卓远山身周的红雾已经聚集出了遮天蔽日的架势,甚至完全吞没了应遥所在的梭舟,在窗外留下一片令人眼晕的红。
  应遥侧身躺在床上偏头望着外面的景象,神识一半集中在卓远山身上,另一半观察着下方游曳的鲮鲤,以防它突然暴起伤人。
  卓远山紧紧闭着眼,面色凝重,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但应遥能从红雾翻滚的情况判断他此时正在和心魔僵持的时候,这是他完全插不上手的领域,因此他看了一会儿就放弃地翻了个身,把视线从窗户边挪开,只留着神识警惕卓远山的情况。
  “他主动离开西雪山的时候估计已经有了把情劫抛在脑后的征兆,”剑修和自己的剑说,“我不是说他不知道自己身陷情劫,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有意识地忽略了自己最开始的谋划,然后越陷越深,连自己的本性都有些改变,但他自己没察觉出来,直到经过天幕时被唤醒才察觉到自己因为情劫都做出了什么事情。”
  救俗剑发出一声剑鸣,回应说:“那也是他自己选的,现在一看不合心意就后悔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人之常情罢了,”应遥笑了一下,接着猜测道:“照他最开始的想法,他想找一个能让他渡情劫的人,所以第一个让他动心的是和他的经历有相似之处的应以歌,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没法对应以歌下手,就在此时应以歌和他提到了我,我又恰好撞了过去,所以他就顺理成章地转移了目标。其实我陪不配合他都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妨碍。一是因为我修为不够,没法伤害他,二是我道心不允许牵连无辜,而他又能把我牢牢掌控在手中,后来有了情蛊就更方便他达成自己的目的。”
  救俗剑极其捧场,当即义愤填膺地呸了卓远山一口:“他想得美!”
  应遥侧着身把自己的剑捞到怀里,换了习惯的姿势抱着它,分析道:“我甚至怀疑当初他带我来无亮城,就是想给我一个趁机逃跑的机会,才好叫他尝一尝求而不得、进退维谷的滋味,把这个情劫渡得更完整,不然解释不通他当初给了楚相的通天印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他手上,峨眉山谁去不行,非得是他卓远山?一定是他早和楚相有了眉眼。”
  救俗剑连连点头,气得用剑身拍床板:“还装出一副歉疚悔恨依依不舍的模样!”
  “那倒可能是真的,不过正是他自己想要的,”应遥安抚了一会儿自己的剑,又小声说,“但他可能没想到我修炼的速度会变快,虽然后面碰到楚杭时还能借机剖白自己叫我心有不舍,但我离开西雪山后又找到了旧日的师门长辈,就彻底地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深陷情劫不可自拔,还硬是把他那顺昌逆亡的无情道解释成了取有余补不足的不伦不类的半个有情道,让我迟疑是不是还可以在他身上试一试教化剑……”
  应遥幽幽地叹了口气,忧愁道:“就算没有天幕,过不了多久他大概也能自己醒悟过来,他本来就是魔修,旧日心结又未去,再入魔也不值得奇怪,问题是我现在要怎么办?”
  救俗剑刚开始时没明白他的忧愁,它钻回应遥的识海里躺着,现在没什么事做,猛地松懈下来顿时觉得身上有点儿痒,想撸毛茸茸的老虎,胡思乱想了一阵才心虚地发出一声表示疑问的剑鸣。
  应遥已经学会了不和救俗剑的毛茸茸争风吃醋,准备把它剑柄上沾了血的麻绳解下来换上新的,解了没两圈眉毛又皱了起来:“搞阴谋我不行,打又最多打个平手,跑倒是能跑得了,但一想不知道他一个人偷偷摸摸都算计些什么就很慌,他可真是个**烦。”
  **烦卓远山正陷在自己的心魔里。
  他虽然竭力把大部分红雾阻拦在识海外,但还是有一部分已经闯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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