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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逍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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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心满意足,也就没有搜罗过什么关于飞升的传闻,只听方笠讲过一下,想也远没有卓远山了解得多。
应遥把手从鼻梁上放下,问卓远山:“卓世叔看这幅壁画,有没有能和自己知道的关于飞升路的传言对应的地方?”
卓远山神游天外,没有反应。
应遥问了他两遍才一个激灵回过神,视线一扫而过,有些惊奇地道:“仿佛相差寥寥?”
应遥“唔”了一声,任由他再次陷入自己的心绪,转而开始思考自己的疑惑。
“他在想什么?”救俗剑遛进识海问,“想你怎么在锁灵阵里还有灵力可以用吗?”
应遥好不容易攒了一点儿灵力下来,被救俗剑的剑灵这么一遛达又消耗得一干二净,有点儿气急败坏地薅了它的剑缨一把,教训道:“别乱动了。”
救俗剑舒舒服服地躺进识海,在应遥身后做靠背的剑身啪的一声倒了下去,应遥头也不回地一伸手把剑揽回怀里,潜神内视了一下腰腹上的伤口,冷笑道:“那要看他还有没有魄力再动用他那套把血肉转为灵力的秘法。”
剑修的一小截肝和脾脏伤得都有点儿重,之前和卓远山双修后虽然让伤势愈合了大半,可被新生的脏器顶下来的血块还都留在腹中没有收拾,左右都是自己的血肉,应遥干脆一股脑地把它们都缝在了肚子里,用秘法把它们转化成灵力。
因为血肉已经脱落,他还要避开完好的脏器,转化的速度也就极慢,半天才能攒下来一丝,被救俗剑一浪费自然有点儿心疼。
然而救俗剑躺在识海里左右打滚,应遥拿它无可奈何,只好纵容了它。
卓远山仍旧立在壁画前,看似在专心观察画面,但实则是在发愣。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应遥的那句“悔不当初”而感到酸楚,按理说渡过情劫的无情道修士应该不会再产生于大道无用的情感,就像刚才应遥举剑杀他,他也不曾有除了下意识地惊恐之外的情绪,被说一句“悔不当初”就更不应该有。
然而他偏生此时此刻站立此处,只觉得苦涩难言,不得其解。
卓远山背对着应遥,剑修看不到他脸上的愁容,水晶屋中被通天境主人残留的意志压制的他母亲的元神倒把卓远山的神色尽数收于眼底,她无声无息地从壁画中浮现出来,轻轻伸手碰了一下卓远山的脸颊,叹了口气。
通天境主人修为远胜世上修士,他留下的秘法叫她此时完全无法干预其中,卓远山感觉不到她的触碰,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任她已经从通天境主人残留的意志中知晓答案,也无法告知。
“长相思引……相思为引,你若对他无情,那引就不存在了,”她幽幽地叹道,“要么长相思引失效,要么你相思得太久,假也做了真。”
卓远山很显然没有从他父亲那里得知长相思引的弊端,她收回手回到墙壁中,又从天花板那里钻出来,坐到了应遥对面。
剑修似有所觉地转了一下视线,但什么都没看到,于是只当是自己疼出来的错觉,接着把视线放回了壁画上。
飞升路在整个画面中央,两侧的云气凝固一般并不翻滚,应遥试图从这些云气中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然而一无所获。
水晶屋的问题是“飞升路上画了什么”,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除了色彩绚丽的台阶值得一提,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卓远山估计是指望不上,应遥思索了片刻,试探道:“爱恨怨憎,千愁万绪。”
一层台阶一层情思,大多也只是象征意义的,从没有修士把这数百种情思都经历一遍,水晶屋默认了他的回答,壁画颜色缓缓褪去——
卓远山骤然回身,脱口道:“什么?”
他定了定神,轻声问应遥:“所以该是斩断情思不闻不问,还是该历经情思知它三味?”
“都解释得通,”应遥信口应道,“怎么,卓世叔又拿不准自己的道心了?”
卓远山尚未回应,水晶屋又问:“若飞升之界衣食住行皆不如凡尘,乱景如微尘之众,尔等可仍愿闻道?为何愿往?”
应遥从始至终只看了一眼画着天上仙人之景的壁画,还刻意压制了思绪不叫它入心,闻言也没有转头去看那副壁画,只是盯着卓远山的脸看。
卓远山眉心上的剑痕刚刚完全止住血,救俗剑上的血槽带走了大部分的鲜血,没让他脸上留下太多血污,有意思的是他脸上的神情,应遥基本没见过神色恍惚的卓远山,一时摸不透他都想了什么,只好盯着他多看一会儿。
大概是他没收敛好眼中的好奇之色,卓远山仿佛一个激灵,然后飞快回神,回忆起水晶屋的第四个问题,也不再犹豫,正色答道:“自然愿意。道之瑰绮,不登高处,难以通晓。”
水晶屋数息之内毫无反应,正当卓远山又添新困惑,万般不解地准备去看一眼最后一幅壁画时,水晶屋又开口道:“你呢,剑修?”
应遥说:“我不愿意。”
他微微侧了一下头看向仅剩的壁画,壁画上并没有勾勒任何水晶屋口中的乱景,而是画了连绵的山脉与无数风格迥异的洞府,山脉相接,洞府相连,繁华与出尘相映衬,说不出盛景如云,惹人艳羡。
然而剑修却皱着眉微微舒了一口气。
“我是个老妈子道心,”应遥耸了一下肩,“凡尘的事就够我操心了,仙界的事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可是……”卓远山踟蹰地反驳他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觉得这里有有哪里不对,片刻间却找不到缘由,应遥瞥了眼第一个消失的壁画,问他:“是你修无情道,还是我修无情道?”
卓远山被他问住了,无言以对地闭了嘴。
他想起应遥的第一句回答,不由得有所动摇,喃喃自语道:“难道大道真的不分无情有情?”
然而未等他再次思索出结果,最后一面壁画也消失不见,飞升路尽头的门重新浮现出来,然后逐渐放大,最后变成了容纳两人并排出入的大小,静静地停在了两人眼前。
这扇门和应遥刚刚在画里看到的别无二致,应遥轻车熟路地在门的左边找到了刚刚看到的“界”字暗纹,接着目光顺着它前移,找到了另外三个字:“黄字乙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道扬镳
如果飞升路尽头的门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么水晶屋的暗示就显得相当有趣起来。
这门的宽度足以容纳两人并排出入,大概是在表明屋内两人都可以穿过这扇门,但这扇门后是什么?是离开通天境主人留下的试炼,还是可以更大胆地假设一下,是修士孜孜所求的仙界?
答案近在咫尺,卓远山反倒踟蹰起来,他转头看向应遥,似乎不知道应该什么时候出去,出去后又要怎么办,只是殷切地盯着他看。
应遥看起来不动如山地坐在天花板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卓远山的视线在他和门之间来回游移,最后落在了应遥视线盯着的地方。
他可能不知道“界”字的传闻,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里面的门道,只好又把目光挪回了应遥身上。
这视线很难叫人忽略,应遥察觉到他的注视,忍不住转头回望了过去。
他在卓远山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和疑惑,这些情绪少见地针对大道,因而他顿了一下,难得回应了卓远山一句:“你觉得分就分,觉得不分就不分,我想大道不在意这些。”
剑修的道在今时显然与众不同,但与他适才的回答一脉相承,卓远山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又轻声问:“这门?”
应遥站起身来,抬起救俗剑把那四个字的线条勾勒出来,正色道:“黄字乙界是什么意思?”
黄字乙是一个编号,但卓远山从没听过任何和排序有关的消息,只能胡乱猜测道:“我不清楚,感觉是说我们所在的地方排序三十二……也就是说在此之外至少还有三十一个和此界类似的地方。”他伸手用指腹虚虚描摹了一遍这四个字,惑然道,“但是这个黄字乙,指的是通天境的黄字乙,还是通天境外的那个世界的黄字乙?”
应遥说:“这是飞升路尽头的门。”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因此卓远山仍旧不免踌躇道:“要出去吗?”
门放大以后能更清晰地看到上面的修饰云纹与符篆暗纹,应遥放下救俗剑,假装在低头观察门把手上的图示,垂眸揽了揽体内积攒出的灵力。
通往灰雾的门通体玉白,只有一块方正门锁呈鲜亮的绯红色,上面除了云纹外还用芥子须弥之法画了一幅长画。
这副肉眼不能分辨的画隐藏在云纹之中,应遥感觉似乎有不对之处,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云纹,感觉手上传来了极为细微的起伏之感,忍不住“咦”了一声,半跪下去贴在门上细看。
画上人物实在太过细小,有如微尘上刻字,饶是剑修能凭借敏锐的触觉感到上面有奇异的花纹,不动用灵力也实在没办法看清上面的内容。
应遥在出门时就给卓远山一剑把他扔进水晶屋和动用灵力看一看门把手上的画之间犹豫了良久,忍痛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把位置让给卓远山,试图让他看出点儿东西来。
法修的视力还不如剑修,连把手的云纹里藏了芥子须弥画都没有看出来,应遥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上前一步握住了门把手。
“管它是灰雾还是仙界,都得出去再说,”剑修回过头来盯着卓远山问道,“卓世叔迟疑不前,莫非是顾虑我一出门就会拔剑相向?”
长相思引和困神绳暂时都指望不上,卓远山分毫灵力都动用不了,不知该如何自保,应遥一问倒也坦诚地点了头:“难道阿遥不会吗?”
救俗剑飞到识海边缘探头探脑地想遛回本体,被随后赶过来的元神一巴掌按了回去,困神绳兢兢业业地向他蜿蜒地追过来,奈何没有灵力驱使,追赶的速度还比不上救俗剑在地上打滚,在识海中被四处遛达的元神心机地打了好几个死结出来。
“这会儿他倒是了解你了,”救俗剑缩回头,冷嘲热讽道,“早做什么去了?”
应遥握着救俗剑的剑柄,看起来暂时还没有拔剑出鞘的打算,卓远山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到他握剑的手上,蓦地抬眼对应遥笑了一下。
公允地说,卓远山的相貌也有动人之处,这回的笑意仿佛毫无阴霾,既不像过去总藏了揶揄或谋算,也不像一个刚被相思之人动了杀意的伤情,又添了一点儿美貌,应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顺手把义愤填膺的救俗剑从识海边缘拖回了正中间。
倒霉的困神绳已经给自己打了太多死结,瘫在识海里不动了。
卓远山轻声细语地说:“但我还是不想杀阿遥。”
他直面应遥的利刃无甚感觉,但想对他痛下杀手时指尖却酸胀不已,打不出一个完整的法诀,卓远山自己说不上原因,也想不明缘由,只能把这些径直归结于旧习难改,用它来博取应遥的动容。
应遥也笑了一下:“那不耽搁我想杀你。”
剑修一向不喜欢回味旧事,尤其那些叫人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旧事,卓远山的旧习难改对他来说没有一件是值得欣喜的,他不愿意被处处提醒,偏生卓远山要相思他。
应遥抬手握住了门把手,是非剑意隐秘而连绵地注入救俗剑,剑灵混在剑意中回到了剑身,默契地压下了剑上的震颤,悄无声息地积蓄力道。
“出了这个门,”他说,“我得为我的自由和心安挣个命,卓世叔。”
卓远山理解了应遥的意思。
他的鬓角已白,眼尾亦有些许皱纹,但他当然还能再动用一次之前为了赶路使用过的化血肉为灵力的秘法,只是需谨慎些。
手指需要保持灵活好结出法印,于是上臂的血肉不能动,脚趾离得太远,又没有蕴含太多灵力,因此他谨慎地挑选了小腿上的一块肌肉,催动秘法缓缓把它转为灵力,在手臂上的小周天流动。
相比没入应遥识海不知情形的困神绳,用来如臂使指的长相思引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卓远山没有思索太多就在袖中准备好了打出法印的前序动作,含笑看向应遥。
“谁不是呢?”他说,“我也想求个心安。”
应遥的救俗剑仍没有出鞘,他打开门迈入灰雾,似乎还施施然地转身对卓远山回了一个笑意。
但剑光已经划开灰雾,秋水一样漾过卓远山的视线。
“长相思引,相思为引,”剑修和他的剑光一起低语道,“若不相思,何来牵扯。”
这句话出自卓远山没看到的水晶屋墙上字,咒偶适时发挥了效用,他的长相思引法诀打出一半顿时一滞,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不忍对应遥下手,为什么会在他说“悔不当初”时酸楚不安。
但应遥的剑光并没有犹豫。
卓远山还没有出水晶屋的门,门打开后锁灵阵似乎已经有所松动,叫他灵力从指尖流传出时更加顺畅,然而那一滞已经失了先机,长相思引的束带出现在应遥手腕上时他的剑招已经力尽,利刃亲昵地贴在了卓远山的眉心上。
束带紧紧拉扯着应遥的手腕将他向后扯去,他没有太多挣扎,只有手中救俗剑上剑光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卓远山的识海。
应遥一剑劈开颅骨,猎鹰一样扑出的剑光露出利爪,把眉心后的识海一分为二,卓远山的白狼元神被他斩断了长吻和一只狼爪,痛苦地倒在识海中哀哀地叫。
卓远山面上甚至来不及露出惊愕之色,整个人就已经脱力地向后倒去,救俗剑嵌在他的颅骨上,拔出来时带走了一小块雪白的骨茬,从扬起的剑刃上飞起,砸在了水晶屋的门框上。
应遥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刚刚太过用力,浑身的经脉都疼,眉心一跳一跳的,仿佛头颅也要裂开,而识海中储蓄的剑意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堆进入通天境后基本没处用的教化剑意。
应遥头疼欲裂,但仍旧感觉到手腕上的束带放松了束缚,他控制住剑势,垂下剑尖,正准备踏进水晶屋中补上最后一击,水晶屋的门骤然关闭,把他拦在了外面,而后缓缓消失在灰雾中。
应遥被门拍得一个趔趄,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他死了吗?”救俗剑屏息静气了一会儿,忍不住悄悄地问,“我感觉到识海里那根绳子不动了。”
应遥摇了一下头,他的视线黏着水晶屋消失的方向,仿佛在看一个极珍惜名贵的宝物一样望了它一会儿,无奈而轻微地叹了口气。
刚才强行催动灵力驱使剑招,又一次性把许多是非剑意捏在一起用了出去,绕是剑修平视把身体锻炼得再结实,这一下也受了不轻的内伤,片刻后他的鼻子里和唇边都涌出血来。
应遥觉得鼻腔里湿漉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地吸了一下鼻子,结果猝不及防地被自己的血呛得直咳嗽。
这伤势和肚子上被开了个洞相比完全可以忽略,应遥胡乱用手背擦了一下血,就假装无事发生地放下手,转而用左手掌心托着救俗剑剑尖把它抬了起来。
救俗剑试图把一个卡在血槽里的骨头渣弄下去,一直不太老实,应遥垂下眼睫看了一会儿上面残存的血迹和因为被巨力强行劈开迸溅出来的极细小的骨沫,用指腹把它们一一擦拭干净,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剑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为这次的功亏一篑而失落,他把救俗剑收回剑鞘,伸手扯掉了手腕上失去主**控,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束带,又从识海里把那根困神绳拿出来,抹掉卓远山留下的印记放进了芥子戒。
“不一定,水晶屋里的毕竟是他母亲,可能有什么办法护住他,不过——”他抻了个懒腰,又轻松道,“身受重伤,元神又有破损,在这秘境里可没有办法治愈,等时日一长肉身腐烂,元神就得离开识海,又没有人可以让他夺舍,就只能像山灵和水晶屋那样勉强找个寄身之所,一身修为供给秘境,和魂飞魄散也没什么区别了。”
剑修自从西雪山落入卓远山之手后总没法释然,纵使他知道不能抱着恨意修行,也能找到许多好景好物宽慰自己,然而夜深人静,手头无事之时也还忍不住回想。
这是人之常情,就像最容易被念念不忘的永远是缺憾一样,应遥不打算因此苛责自己,他顺其自然地产生了这些情感,只约束它们不太放纵,直到他将剑光送入卓远山的识海。
“这倒是,”救俗剑说,“所以我们下面应该做什么?我想先喝一杯庆祝一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化神后期
水晶屋消失后锁灵阵便也一起失效,滞涩的灵力在经脉中流动起来,应遥拎着剑悬在灰雾中,觉得救俗剑出了个馊主意。
“我肚子上还有个破洞呢,你不怕我把酒原样漏出来?”剑修理直气壮地薅了自己的剑的剑缨一把,欺负它道,“我累了,你载着我走。”
救俗剑这回少见地没有哼哼唧唧,它飞到应遥脚底下稳稳地托住他,用一种夸张过的宠溺口吻问道:“往哪走?”
应遥没有理会它故作矫揉造作的口吻,他四下打量了一圈,目之所及只有茫茫灰雾,神识倒是在灰雾之中发现了一个不可窥视的空洞,应遥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向那边飞去,而是缓缓展开神识,试图搜寻一下灰雾。
灰雾的范围极广,应遥将神识放出去近了三百里也还没有触及边界,这差不多已经是剑修神识能延伸的极限,再往远他没办法保证看到的东西的准确度,只能无奈地放弃找出界限在哪,往那个显然是留给他的地方飞去。
救俗剑飞得极稳,灰雾中也没有任何螚阻碍他的东西,景致单调而静谧,应遥在剑上站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危险了,心神松懈下去,马上就被铺天盖地涌上来的疲惫击败了。
从他进入通天境内层找到卓远山起,到他一剑劈开卓远山的颅骨,把他流放水晶屋中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心神不放松还好,一放松下去就觉得全身的肉都酸痛得不像自己的。
应遥当即喘了口粗气,扶着救俗剑的剑身缓缓坐下去,左右转了转脖子,骨缝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救俗剑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它现在得托着应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好挥了挥剑缨,担忧地问:“怎么了?”
应遥累得不想说话,他垂下手摸了摸救俗剑垫在腿下的剑柄,然后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嘟哝道:“我有点儿想睡觉。”
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带上了有点儿重的鼻音,救俗剑光听都能想象到他打了个眼泪汪汪的哈欠,不由得纵容地问:“我记得好像有个法门能把我变得宽一点儿躺上去,是在这停一下休息会儿,还是到了地方再说?”
应遥又打了个哈欠,努力从记忆里搜寻出救俗剑说的法门,懒洋洋地抬手打了个法诀。
灵力从救俗剑的两侧剑刃上延展开来,在法诀作用下变成了一个稳定的实体,救俗剑现在看起来像是宽约两尺长约六尺的床板,剑灵钻回应遥的识海,探出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被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由得发出了忍辱负重的声音。
应遥撑了一下“床板”盘膝坐好,强打精神从芥子戒里翻出两瓶伤药倒到手心里一口吞了,留一半外放的神识以防万一,另一半收回体内,一边牵引药力流向伤口,一边在经脉里留下一些,治疗刚才太用力留下的轻伤,过了一会儿张口吐出一口淤血,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看起来精神了一点儿。
“停会儿吧,”他和救俗剑说,“我记得方师叔祖是说最多能停留五年,这才进来三天,还有得是时间,我觉得我好像又要突破了,先治个伤再说。”
倒数第二句话是在太过惊人,救俗剑整个颤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堪称穿云裂帛的剑鸣:“什么!”
应遥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觉得我好像又要突破了。”他拍了拍救俗剑,“卓远山一番磋磨和水晶屋那四个问题还是有点儿用处的,至少让我身体力行地‘入世’了一次。”
于是救俗剑立刻放下震惊,转而忧愁道:“阿遥不是说秘境不与大道相通,如果在秘境里突破,灵力会不会不够用?”
应遥回忆了一下卓远山被打断的晋升,不太确定地说:“小境界应该勉强能完成?”
他停顿了一下,改换态度洒脱道:“晋升这玩意儿就跟生孩子似的,到都到了,又不能塞回去,听天由命吧。”
救俗剑被他的譬喻哽住了,应遥抛了一下手中的伤药,把它扔进芥子戒,然后又找出来一盒色泽玉似的药膏拧开放在膝盖上,撩开袍子解开了腰腹上的包扎。
得益于时常缝补淘气过头的年幼师妹们外袍,剑修缝合伤口的水准还看得过去,至少这会儿活动了一圈,缝合处没有渗出太多血迹,应遥把拆下来的包扎团了团擦掉针口边的血,用指尖挑了一点儿药膏,把它涂在了缝合好的伤口上。
双修和伤药的效用都去了更需要治疗的腹腔里的伤势,脱落的血肉被秘法全转为了灵力,于是反而剩下皮肉伤没有愈合,药膏浸入表层的皮肉和缝线,应遥只来得及喘一口气就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火烧火燎的疼痛,不由得龇牙咧嘴。
救俗剑观察他的神色,当即问道:“疼精神了?”
应遥“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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