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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很可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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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雁亲王嗜鱼如命,安文卿一直有让厨房每日烹制不同的鱼料理给雁亲王,怎么今日就这么一盘水煮白鱼?而且这盘鱼几乎没怎么动过。安文卿关心雁亲王的身体:“王爷胃口不好?”
  顾玄弈点点头:“是没有多大胃口。我见你也未动几筷,还是多吃点免得晚上觉得腹空。”说着,他重拾筷子给安文卿夹了一些安文卿爱吃的菜肴。
  既然王爷都亲自动筷给他夹菜,安文卿不能拒绝,只好又吃了几口,雁亲王所夹的菜肴都是安文卿最爱,安文卿以为是王爷在刚刚用餐时注意到自己在那几盘菜上动筷较多,并未多想。
  用过餐后,安文卿再次提及离开雁亲王的房间去做事,下午他提起过,雁亲王要么当做没听见,要么直接说:“安侍郎就这么不待见本王,不愿与本王同处一室?”导致安文卿后来一直不敢再提,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再不离去……
  顾玄弈总算肯放安文卿离开,他用着雁亲王的容貌,缓缓开口:“去吧。”
  安文卿忙不迭地告退离去,他一离开,薛敬就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笑嘻嘻的模样在顾玄弈眼里非常欠扁。
  薛敬笑顾玄弈:“你怕他看出你是顾玄弈,又不自觉想要他认出你是顾玄弈,为何要这么矛盾呢。”
  顾玄弈抿唇不答,下人送来热茶顺便撤下一桌用过碗筷和残羹剩饭,薛敬暂时不再说话,坐在一旁闭目哼曲,等下人一走,又立刻恢复之前的模样。
  薛敬问顾玄弈:“你到底是想以朱申的身份重新让他爱上你,还是想让他明知你是顾玄弈的情况下和你再续前缘?”
  顾玄弈依旧沉默,薛敬瞧着他半晌,忽的笑开:“王爷,早下决定,也好早将美人揽入怀中。”
  此刻的顾玄弈不爱搭理自己,薛敬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久久没得到回应就离开,不过已经猜出顾玄弈心中所想。
  哼,人呐。
  如果顾玄弈当真以全新的身份和面目得到安文卿,在他心里估计会留下个疙瘩——自己喜欢的人爱上第二个人,即使这第二个人同样是他。
  但,若是顾玄弈让安文卿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要哄回安文卿的心怕是要花费更多心力,而以薛敬对安文卿的了解,更多的是会因此再不以好脸对待顾玄弈,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
  其实只要顾玄弈愿意,薛敬表示自己能让安文卿顷刻抛弃一切外界枷锁和顾玄弈厮混在一起,可惜啊可惜,这个人类只想用真心换真心。
  真心?薛敬嗤笑,望向残阳霞光,染红他的脸,还有他的眼睛。
  当晚顾玄弈睡不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最后决定起身,裹上披风来到院落里吹着夜晚凉风,寂静无声的夜晚,只有走廊的灯笼亮着烛火。
  周围似乎无人,但顾玄弈明白,身为一个王爷,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保护的人,可惜薛敬不是凡人,能在这些人眼皮底下将他和真正的雁亲王偷梁换柱。
  当了几天王爷,他暂时没感觉出和先前顾家少爷的身份有何不同,或许等到了京城就能明白其中不同的地方。
  自己的父母……顾玄弈扶树叹息,等他离开这里,薛敬会和他一起帮他父母选好一个旁系孩子送过来当本家孙子,希望这能让他父母好受些。
  夜风真的很凉,即使裹着狐裘毛依旧挡不住刺骨寒意,顾玄弈决定回屋,可是临近门前一刻,他转道去往安文卿的院落,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安文卿房间门前,百般思虑之下,叩响门扉。
  迟迟无人应答。
  顾玄弈等了几盏茶的工夫,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好决定打道回房,转过身后就看到远处有一盏灯笼亮着,缓缓靠近,他等了一会儿,提灯走来的人正是安文卿。
  也就是说安文卿一直没有待在房里直到此时才回来?
  安文卿看到自己房门前驻立的人影,受到惊吓,走近用灯笼一照,是雁亲王,更觉得惊吓:“三更半夜王爷不睡觉待在微臣房前,是有何要紧事?”
  顾玄弈瞧安文卿身上还穿着下午见面过后的衣物,更加笃定安文卿未曾歇下睡觉,怀疑:“安侍郎这么晚没在房里,是去做什么了?”
  安文卿看着他,本想借口说自己只是去出恭,又怕雁亲王久等在这看出端倪,只好实话实说:“微臣去办了一件私事。”
  “私事?”顾玄弈心里琢磨着安文卿有何私事需要半夜不睡觉去办,着实好奇。
  眼见雁亲王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安文卿偷偷抹汗,外面风凉,又怕雁亲王久待门外吹风受寒,于是赶紧开门请雁亲王进屋坐:“王爷,外面风大,进屋避寒。”
  顾玄弈点点头同意,他坐在屋里看着安文卿点上灯芯烛火照亮一屋,再次提起之前的事:“子晏到底出门去做了何事?本王好奇的很。”
  安文卿回头看他,若雁亲王真想知道,自己如果编造谎言骗他估计会被很快拆穿,到时候惹怒王爷得不偿失,便只能实话实说:“微臣拜访了一位故友。”
  顾玄弈冷目:“哦?什么样的朋友需要安侍郎深夜拜访?”重点是:什么样的朋友。
  安文卿没听出顾玄弈话里的醋意和不悦,他现在一心在自己那位“故友”身上:“他突染奇疾,我只不过去探望一眼。”
  顾玄弈冷笑:“什么样的奇疾需要你三更半夜去探病?”重点是:三更半夜。
  安文卿突然听懂雁亲王话语里其他意思,他站在灯下,没有回答雁亲王的问题而是选择问雁亲王:“王爷深更半夜来找我,又所为何事?”
  顾玄弈看向他:“先回答我的问题。”一时忘记需要自称为本王。
  安文卿露出“好吧,你是王爷你说了算”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和他之间先前有过恩怨,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去看过他,免得生是非。”
  对于顾玄弈昏迷不醒一事,安文卿先是觉得这消息可能是对方传出来的谣言,是为博得自己同情去看他一眼,可后来让老管家去偷偷询问城里他人,发现此事似乎为真,心里纠结不下,就私下买通顾府守门下人,趁着夜深从顾府后门进入。
  先前有过恩怨?顾玄弈思考着这人会是谁,下意识没有考虑到自己这个可能性:“哼,安侍郎真是有闲心。”
  安文卿站在远处:“王爷,您问微臣的我已经如实回答,那么微臣的问题……?”
  顾玄弈淡然道:“本王睡不着。”
  安文卿:“……王爷,就算您来找微臣,微臣也没什么好法子助你入眠。”
  顾玄弈看他:“那就不睡,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安文卿犹犹豫豫坐到顾玄弈对面,小声:“王爷,您最近变了。以前你虽与我交好,却不会表现得如此暧昧不清。王爷,开玩笑归开玩笑,您不妨给我吃个定心丸。”
  手指磨着杯壁,顾玄弈明知故问:“何为定心丸?”
  安文卿尴尬笑着:“王爷又何必再逗趣微臣,只要王爷一句话讲明白,微臣自然愿意陪着王爷闹。”
  顾玄弈笑:“真正的聪明人,不是应该不问出口就会选择配合吗?”
  安文卿直言:“可是王爷所作所为,都让微臣觉得……”他没法明说,只能一笑示意,“文卿不过是一个愚钝的人,揣测不了王爷内心想法,还请王爷直言告知。”
  以安文卿先前对雁亲王的了解,对方是个正人君子,虽不太好女色却也更不好男色,突然变成现在这副对他暧昧不明的模样,安文卿猜测会不会是王爷暗中有何计谋,所以故意为之。
  顾玄弈看着他,淡笑:“看来子晏已经猜测颇多,可是你啊,怎么就不肯往那最明了的方面想呢。”
  安文卿瞬间下跪:“臣不敢!”
  顾玄弈起身走到安文卿面前,双手扶起安文卿,安文卿坐回原位,顾玄弈的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手劲有点大,安文卿动弹不得。
  顾玄弈俯身,贴在安文卿耳畔看着他,低语:“既然你想知晓清楚,那本王便告诉你。接下来,我不称本王,只称我。”看出安文卿在害怕,顾玄弈稍稍远离一些站定,手也不再放在安文卿肩上,“子晏,本王想与你共修秦晋之好,两姓之欢。”
  安文卿视线里可以看见的唯一一盏烛火摇曳着暗了一下。
  顾玄弈瞧他没有反应,继续说下去:“我心悦于你,这颗心的真情实意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暂且不要你现在就答应,等你明白我心为何,到时候,你心同样还在我这,自是极好,若是不在了……”停顿几秒,“你就别怪我不肯放你走。”
  安文卿握紧拳头,将自己的手捏的满是指痕,青筋尽显:“王爷!微臣……微臣已有婚约……”
  顾玄弈满不在乎道:“哦,回京城后,我会亲自替你上沐府退婚,并且给那沐小姐找一门好亲事,让她前脚退婚后脚便能嫁个更好的如意郎君,如何?”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安文卿激动回头望向顾玄弈,双眼里满是坚毅,“王爷若硬要这么作践文卿,文卿断不会任你安排。”
  顾玄弈望进安文卿眼底,笑容凄凉却又冷情:“我不要你现在就答应,时间会让你明白,我可以为你抛弃所有只为将你锁在身畔。也会让你明白,我的情不是一时兴起,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一人。”
  在安文卿的注目中,雁亲王挥袖离去,留下安文卿对着烛火发呆。
  为何会有种面对的是顾玄弈这种错觉,顾玄弈,顾玄弈……他已经成了那副半生不死的样子,怎会像雁亲王这样,能在自己面前用这种强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安文卿长叹一声,缓缓起身关上房门,长夜漫漫,今夜怕是无法入眠了,想要将雁亲王刚才对自己说的话都从脑海里忘掉,可是越是这么想,越无法忘怀,雁亲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限重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以来自己竟然丝毫不知,导致一步一步演变成如今这副局面。
  几日后,安文卿和雁亲王一同启程回京。
  安文卿原本是要带二娘和弟弟等人举家搬迁至京城,可他临时变了卦,告诉二娘他们自己在京城的宅邸还未安置好,让他们先在老城多待一段时间。
  他说会在以后不久的将来回来带他们回京,但他心里其实早已做好打算,此次回京,他恐怕再也回不来。
  面上不动声色,安文卿和雁亲王仍是彼此客气的关系,但私下里,雁亲王想要与安文卿多亲近些,一直被安文卿躲开。
  回京后,安文卿更是明目张胆地躲着雁亲王。
  谭敬与雁亲王躲在房间不见客的那几日,对外宣称是治病,其实就是谭敬在给顾玄弈补习雁亲王的为人与做派,顾玄弈面对安文卿时更多的愿作自己,所以安文卿觉得雁亲王变化很大,但在面对外人时,顾玄弈完完全全一副雁亲王朱申本人模样,连当今圣上看着这个假儿子都没瞧出端倪。
  幸好雁亲王母妃早已病逝,如若是她,估计能看出顾玄弈并非朱申。
  在顾玄弈偷偷给沐盈盈暗中选婿还未选到之时,京城出了两件不大却足以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事,都关于同一人。
  第一件事,是礼部侍郎安文卿本与沐尚书女儿早有婚约,却在此刻突然悔婚,态度坚决惹得沐尚书大怒;二是安文卿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公然请辞罢官还乡,说是当不得如此重要的官职,加上之前安文卿无缘无故悔婚惹得沐尚书参了他一本为人不正,皇帝对他无甚好感,罚他二十大板后同意罢免官职,永世不得录用。
  安文卿褪去官服,看着这青天白日,终于有了无事一身轻的畅快感觉,他本就不适合官场这条路,这些年不过强撑着,再加上有雁亲王庇佑。
  而现在,他要走出这棵庇佑他的大树下,去寻他自己的人生。
  沐盈盈……他亏欠她许多,今生无法做些什么,且都付来生偿还。
  安文卿被侍卫们按在长板上,刚执杖五板,雁亲王带着圣喻前来保下安文卿。
  安文卿瞧着身侧出现的华贵皇家子弟靴,淡然:“还有十五板,接着打吧。”
  “谁敢!”顾玄弈顾不得被外人看到,怀抱起安文卿,看着那仅受五板便以透着斑斑血迹的衣服,满是心疼,“你这又是何苦,我没有逼你。”
  “没有逼我。”安文卿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轻笑,“原来你觉得你没有逼我,还真是皇恩浩荡,令微臣……现在我已经不是臣子,不该再用这个自称。”咬字清楚,“雁亲王恩深露重,小民安文卿愧不敢当!”
  顾玄弈浑身如坠冰窖,寒意侵蚀入心:“子晏……”他早该猜到,安文卿早他一步前去退婚,不是因为回心转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而是在尽他可能将对沐盈盈的伤害降到最小。
  眼角不自觉落下一滴泪,顾玄弈没意识到它的存在,只是怔怔的看着怀中抗拒的人:“她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我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连一点希望都不愿留给我?”
  “重新开始?王爷在说笑什么,小民和您从未开始过,又谈何重新。”安文卿奋力推开顾玄弈,跌跌撞撞扶住一旁的木板,才没有让自己受伤的部位跌坐在地,他扫视周围一圈,笑道,“既然无人敢落杖,那小民这就离开皇城,此生不会再进。”
  阳光正好,安文卿扶着难受至极的臀部,缓缓迈步走向城门,有侍卫授雁亲王示意上前搀扶他,被安文卿推开,他要一步一步靠自己离开这座皇城。
  顾玄弈眼睁睁看着安文卿艰难迈着步子远去,逐渐接近城门,顾玄弈知道,如果今天任由安文卿这么离去,自己和他当真会从此永隔不复相见。
  所以在旁观侍卫的眼中,一直高贵淡定的雁亲王突然不顾形象跑向安文卿,皇室的裘袍跑动不便,雁亲王便将它提起攥在手中,在城门口从背后一把抱住安文卿。
  一时间,众侍卫纷纷瞪大双眸,看着眼前不寻常的一幕。
  两个男子关系就算再好,也断不会这般搂抱吧?不会吧……会吗?
  顾玄弈暂时不想考虑外人的眼光,紧紧抱住安文卿:“子晏,你当真察觉不出我是谁吗?”
  安文卿先是一愣,总算发觉雁亲王身上种种不对劲之处,回想起先前雁亲王所说的奇怪话语,安文卿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他刚要出声,突然昏睡过去倒在顾玄弈怀中,吓得顾玄弈赶忙叫人,就在此时薛敬的声音响在顾玄弈脑海。
  薛敬告诉他:“别急,是我让他暂时睡过去。你且将他带回府中。”
  顾玄弈不知道该不该听从薛敬说的话,可是安文卿就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顾玄弈贪恋此刻怀中这份重量和温暖,不舍再放手。
  侍卫上前,试探性的唤一声:“王爷?”
  顾玄弈收拾好自己的神容仪态,吩咐侍卫:“去把本王的马车牵来,本王要回府。”
  侍卫不敢多问,领命去做事,马车很快牵至城门口,雁亲王的车夫、下人们眼见雁亲王亲自搀扶着怀中昏迷的男人就上来准备代劳,顾玄弈用眼神劝退他们,双手横抱起安文卿,小心呵护着抱进车厢内,帘子放下,隔绝外界所有好奇探究的视线。
  原本墙头立着一只硕大的黑鸦,见到马车缓缓起步疾驰离去它展翅飞起,追随着马车一路来到雁亲王府。
  顾玄弈命人赶紧收拾好雅云轩,管家张权迟疑道:“这雅云轩是王爷未来嫡妻住所,王府空房多的是,何必将一个男子安排在那里,这不符合规矩。”
  雅云轩离顾玄弈的住所最近,且设备完善,是王府里除王爷主室外最豪华的院落,顾玄弈当然要选择它:“本王的命令你照做便是,哪来这么多规矩。这里无外人,本王就与你说清,本王怀里这人,不仅可以住在雅云轩,你还要按照本王王妃的待遇服侍他,明白吗?”
  管家张权慌忙跪地,颤颤:“小的明白了。”
  王爷在前头走着,张权低眉垂手跟在身侧偏后,不敢与王爷并肩行走,实在觉得好奇便抬头想看王爷怀中人是何模样,竟有能力让王爷心动至此,可惜那男子面朝王爷胸口,张权看不到。
  若非爱极,怎么会一个男人坐拥王妃礼遇。
  雅云轩很快就到,先一步来整理的丫鬟、男仆们已经将被褥整理好,各种东西也摆放完毕,顾玄弈挥退他们,将安文卿轻放在床榻之上。
  张权见这清秀男子闭目不醒不似简单入睡,询问雁亲王:“王爷,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顾玄弈“嗯”了一声:“请薛敬过来。”
  “是。”张权领命退下,这才刚走出房门,迎面走来一人不正是薛敬薛神医,忙上前迎合,“薛神医来的真巧,王爷正命小人前去请你,屋里有个……”
  薛敬摆摆手不想听他多言:“我知道,你下去吧,暂时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雁亲王曾嘱咐过让下人们听从薛敬的任何吩咐,管家张权亦是不例外,听薛敬这么吩咐也就闭上嘴巴,躬身退离。
  薛敬走进屋内,看着顾玄弈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哂笑摇头,在顾玄弈看过来时一秒换掉表情,如常道:“放心,我只是让他睡去,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该醒的时候他自然会醒。”
  顾玄弈抚上安文卿的脸颊,记忆中般的柔滑,眉目柔和地看着安文卿的睡颜:“他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我回忆起以前的时光,不过短短一两年,他似乎已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作昨日黄花,谢了便埋入土中。”
  薛敬分析说:“如今这个局面还不是怪你自己,我让你慢慢来,先跟着我学艺,你非要逼他太紧。他不知道你是顾玄弈,自然不会与你亲近;他知道你是顾玄弈,更不会与你亲近。诶?还真是有趣,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见你。”
  顾玄弈对薛敬的取笑毫不在意,淡然:“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你呀,贪心不足蛇吞象,可又贪的仅仅是一份情爱,我倒蛮喜欢你这点。”薛敬慢步走近,“事到如今他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你只能跟他说明白。”薛敬俯身,在顾玄弈耳畔低语,“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他不愿意,还有谁能阻拦你们在一起?”
  顾玄弈不是很情愿:“你要我强迫他?”
  薛敬反问:“你现在做的一切事,难道不是在逼迫他和你在一起?顾玄弈,你连自己活了二十年的身份都能抛下,还有什么不能割舍,既然这么想要一个人,就让他感受到你的热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然他一开始觉得委屈觉得愤懑,待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会慢慢接受,你只有在他身边,才能让他看到你的好,你的情深呀。”
  顾玄弈陷入沉默。
  薛敬看一眼屋外,阳光正暖,多么风和日丽的天气,而顾玄弈和安文卿头上却愁云笼罩、乌云密布,他泛起一丝坏笑:“既然你忘了当初有多美好,我就送你一次好事。”
  时光漫长,顾玄弈对待安文卿过于小心翼翼,他这么怕失去安文卿,不如就让他再次体验巅峰,人逃不脱七情六欲,一旦重拾往日幸福,薛敬不信顾玄弈还能不肯下定决心。
  薛敬伸指按在安文卿眉心,很快抽离:“他很快会醒,接下来,让你们两人独处,我不便打扰,放心,也不会有碍事的人来。”
  顾玄弈疑惑于薛敬话里的奇怪感觉,似乎这人……不对,这个非人的家伙要给他下一个不妙的陷阱,顾玄弈想要问明白,薛敬已经化为黑鸦飞出屋外,带起的旋风卷上门扉和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顾玄弈本想追上去问清楚,安文卿悠悠转醒,扶着有些头疼的脑袋缓缓坐起,顾玄弈当即忘掉薛敬,小心搀扶安文卿。
  轻声问:“哪里不舒服?”
  安文卿扶额蹙眉:“有点晕。”看向顾玄弈,又看着屋内摆设,奇怪,“弦之,这里是哪里?”
  此时的顾玄弈不知何时已变回本来模样,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这是安文卿与他重逢后第一次喊他“弦之”,顾玄弈欣喜若狂:“是我,这里是王爷府,你不用在意,我们只是暂住这里。”
  安文卿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脑子里一片馄饨,抬头对上顾玄弈的眼睛,心底油然生起一股亲近之意,他伸出手环抱住顾玄弈的脖子,缓缓凑近主动送上双唇。
  顾玄弈不禁睁大双眸,一时无措地张开怀抱,唇齿间的甜蜜触感让他回神,立刻双臂抱紧安文卿的背,紧紧搂着对方加深这个安文卿主动送来的吻。
  眼眸深处一片迷茫,安文卿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咋了,很想贴近顾玄弈,深处隐隐透着一股渴望,结束这久违的一吻,安文卿贴在顾玄弈胸口,呢喃:“弦之……”
  狂喜让顾玄弈没有察觉到异样之处,他私心以为安文卿已经回心转意,笑的灿若夏日阳光:“子晏,我会带你走,我们去一处没有外人的地方,就我们两个,相携度过这一世,好不好?”
  “走?为什么要走?”安文卿听不懂顾玄弈的话,他迷糊着双眸,喃喃,“这里怎么这么热。”他身上官服脱去后本就一层里衣很是单薄,动手扯下后直接露出白嫩双肩。
  顾玄弈看的口干舌燥,喉结微动吞咽着口水,压抑着对安文卿的渴望,他帮安文卿将衣服穿回去:“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躺下睡一觉,饿吗?我去端些吃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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