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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很可口-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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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跟你说清楚,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搬家,还要悄悄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去向。你快去告诉二娘,让她带上值钱的东西收拾好行李,地契还要家里带不走的贵重物品,老管家你就拿去当铺卖了,动作要快。”
  老管家是聪明人,不多问赶紧去办事,符米听了全部,一脸不解:“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文卿冷静回答:“逃命,躲人。”
  符米就更觉得奇怪了:“申哥哥虐待你了吗,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他对我很好。”安文卿叹息一声,“就当安某福薄,承受不起他的好。”
  近一日来的相处,安文卿笃定符米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只是她年纪轻轻却有这么一身好本领着实让人惊讶,他决定将一切都告知符米,让她弄个明白:“姑娘,安某有一事相告,不管你信与不信,安某所能做到的便是——安某保证,接下来所说句句属实,我不会欺瞒于你。”
  符米巧笑倩兮:“你说,我听着呢。”
  安文卿说:“现在京城雁王府里那个人真的不是真雁亲王,他是我……我的故友顾玄弈假扮,至于真的雁亲王在哪,我有个猜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你能认出那人是真雁亲王,自然就明白京城里那个是个假的。”
  符米听着不信,可看安文卿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又不像作假:“那你带我去见那个人。”
  “好。”安文卿带着符米离开安府,走着去顾府,因为他实在是坐不动马了,连马车都不想坐,幸好顾府也不远,稍微花费点时间就能走到。
  轻车熟路来到顾府后门,安文卿身上没有带银子,只好让符米破费,符米随手摸出一锭金子:“这个够不够?”
  顾府看守后门的仆役眼睛一亮,很快将这锭金子收入囊中,给两人打开后门,领着带往顾玄弈的房间:“少爷一直是之前那副状态,没变过。”
  顾玄弈一日三餐有专门的仆人喂食,加上一直有请大夫定期诊治喂食药材,面色倒还红润,可人就是不醒。
  安文卿看着床上这张熟悉的脸庞,想起京城里那人,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反观一旁的符米,正歪着脑袋好奇打量着床上的陌生面孔,用食指左戳戳右戳戳。
  符米站起身询问安文卿:“他就是你说的真的申哥哥?”
  安文卿迟疑:“你看不出来吗?”
  符米突然对安文卿说:“你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不准偷看,记住哦,我不让你转过身你就不能转过身来偷看!”
  虽然不解,安文卿仍旧乖乖转过身躯面对墙壁闭上双眼,不知道符米在背后做些什么,并没有一些特别明显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传来符米的惊呼声:“申哥哥!真的是你啊申哥哥!”
  听到此话,安文卿差点转过身来,及时忍住,先询问一声符米:“姑娘,我可以看一眼他吗?”
  符米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她赶紧收起自己因为施展妖术而露出的满身藤叶,对安文卿说:“过来吧。果然如你所言,他真的是我的申哥哥,有人对他用了障眼法,使他看上去变了样。”
  安文卿来到床边,果然看到床上这个人的人脸变成雁亲王朱申的面容,可是人还未醒:“你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符米摇摇头:“我做不到,我找不到原因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安文卿叹一口气,那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符米起身,言辞凿凿:“我要带申哥哥走,我救不了他,肯定有人能救他。”
  既然床上这人不是真的顾玄弈,让符米带走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么久以来顾家请了那么多神医大夫来医治都无果,想来也没办法能治好雁亲王这病,不如让符米一试。
  安文卿想起一件事,小心询问:“那你还要送我回京城吗?”
  “为什么要送你回去?”符米气呼呼地鼓起两颊,“那个人竟然假冒王爷身份,将你困在王府,申哥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我怎么能再让你羊入虎口,我看上去是那么糊涂的人嘛!”
  安文卿放下心来:“那姑娘还是赶快带雁亲王离开此地,顾玄弈他们发现我不在,肯定能猜到我会回家一趟,到时候难免不会顺道来看一眼他。”
  符米赞同安文卿的想法,她力气大,双手横抱起雁亲王这样一个大男人也毫无问题,在安文卿震惊的视线中抱着雁亲王朱申飞身离去。
  空中还留着符米的话音:“谢谢你,后会有期。”
  符米走了。安文卿快步离开顾府,回到安家,二娘陈壁就在大堂等着安文卿,看到安文卿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言语中表示她绝不会卖掉地契和安府宅院,更不会离开此地。
  安文卿说服不了二娘,只能低头挨骂,等陈壁骂够后,再好言相劝:“二娘,我的事或许祸不及你们,但我离开后,万一有人以你和弟弟的性命要挟于我,不要让我为难。”
  陈壁嗤笑:“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卖了这座宅院。我嫁给你爹这么些年,别的好处都没有,现在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了,你还想让我卖了这屋,那我和我儿子睡哪,总不能睡大街吧。文卿呐,我已经不奢求你能平步青云带我和文程过上好日子,只求你别再祸害我们娘两,算是二娘求你了,给你下跪成不成?”
  说着,陈壁就要屈膝跪下,安文卿哪敢受此大礼,连忙扶起陈壁:“二娘你别这样,这是折煞文卿啊!好吧,这安府一切我一文不要,都留给二娘你和弟弟。”
  听安文卿这么一说,陈壁脸上忍不住满是喜色,而后安文卿继续说:“只是有一事相求。”
  陈壁连忙说:“你说你说!”
  安文卿:“我要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当然也不会告知二娘我的去处,这样就算有人问起,你也是当真不知道我在哪。但若是情非得已,对方硬要逼问,甚至会让二娘和弟弟有性命之忧时,你就在城门外的墙角插上一束家里院子里的折柳,那样我便能知道。”
  陈壁满口应下。
  安文卿怅然,说:“那我回屋收拾些衣物,这就离开。”
  那些都是安文卿穿过的衣服,安文程还小用不上,陈壁乐得安文卿快走,也就随他去。
  等顾玄弈赶到小城,找到安府,已是安文卿离去两日后。
  雁亲王带着腰间佩刀的侍卫军前来,瞬间包围整座安府,堵住所有出入口,仗势吓人,他一脸怒容询问陈壁,陈壁一慌,直接将安文卿与他的约定合盘供出。
  顾玄弈亲自折下院里的杨柳枝,让属下扮作粗布麻衣下人的模样去将杨柳枝插在城门外指定的地方,其他人同样扮作普通老百姓散落周围,观察会附近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安文卿没抓到,倒是抓到几个前来踩点准备拦路抢劫的土匪,顾玄弈正嫌有气没处撒,干脆命人一窝端了附近刚刚组建起来的山贼窝。
  有个乞丐小孩来给顾玄弈送信,送完信后就跑了,顾玄弈知道问这小孩也问不出什么,没为难他。
  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第一行书写着两个字:何必。
  顾玄弈凄凉一笑,他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收不住,没有回头路。
  接着往下看:凉亭,一人前来。
  肯见他就好,顾玄弈环顾安文卿的房间,他来到小城后就一直住在安文卿以前住过的房间里,打开房间里的木柜子,在里面找到一件很久之前留在安文卿这、属于顾玄弈的衣物。
  顾玄弈看着它,这些年的一切一一浮现在脑海,像一场走马灯光影般掠过,褪下华丽皇族衣服,穿上这件旧衣。
  没有带一兵一卒,顾玄弈骑马来到郊外那座山的山脚,望向山上,风景依旧,物是人非。
  今日微风拂面,乌云浮在天空带来阴影,没有下雨的迹象,可是等到顾玄弈走上半山腰,天空飘起毛毛细雨,如蚕丝般细若无声。
  来到第一次见面的凉亭,周围寂静无声没有其他人影,包括安文卿,对方没有等在凉亭内,但凉亭里的石桌上有一壶热茶两个倒扣的空茶杯。
  顾玄弈取出其中一个茶杯,先倒入一点热茶,轻轻晃荡清洗茶杯内壁,而后倒干净,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慢慢等人出现。
  他已经寻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怎么会再急于一时,他笃定安文卿会出现,这个地方于他和安文卿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
  细雨绵绵,微风拂面,热茶暖手,顾玄弈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宁静与安逸,寂静无声的四周慢慢响起一阵脚步声,很细微,是踩碎干枯落叶才会发出的声音。
  睁开眼,暂时模糊的眼前,有一身白衣,携一油纸伞,缓缓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数到二十三呢,因为23娘想强行给自己加戏,
  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倒带回第一章 锲子,比心~~~
  下一章开始就是类似于番外的总结篇啦。
  这几天一直在努力日码一万,保质保量地完结此文,码的手指发疼,23娘在考虑要不要换上机械手指,嘿嘿嘿。


第126章 卷六:01
  执灯带着安文卿来到自己的住所; 这里是化外之地; 似乎距离城市很近; 因为执灯只是花费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将安文卿带到此地,但若有人真要来寻找这片住所,会发现这里是距离城市万里之外一处荒凉山脉的悬崖峭壁上,周围云山雾缭。
  安文卿站在崖边平台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云层叠叠; 再怎么杂乱的内心看到这副旷景,一刹那间会觉得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过不去。心旷神怡; 忘却一切。
  执灯给安文卿递来一杯热茶; 里面不是茶叶,而是一种灰褐色不知名植物的籽; 安文卿接过喝了一口,沁入心脾的清香,还带着一丝丝甜味,其中似乎混杂着一种能在血液里游走全身的能量,洗涤掉俗世污秽。
  安文卿敛目,沉默。
  执灯轻轻笑起,陪安文卿并肩站立在崖边,望着下面的山川大地; 语气温柔:“文卿,他执念太深,你心结太重; 你劝他放下执念,那你自己呢?你和顾玄弈总该有个了结,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执灯,你爱过一个人吗?”不知为何,安文卿突然很想问这个问题,即使他并不觉得执灯的答案能影响到他的决定。
  执灯微微一笑:“爱过,而且现在也一直爱着。你们人总认为神没有七情六欲,可又认为世间万物皆有情爱,难道神就不算世间万物之一吗?有爱,才能真正成为神,才能爱众人爱这世间。”
  安文卿摇摇头:“我做不到像你这么博爱。”
  执灯:“你不需要博爱啊,当你心中有爱,即使这个爱只是专情于一人,这份爱会让你温柔对待其他人。”
  “试着打开一下你的心结,如果你实在做不到,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安文卿十分好奇:“什么法子?”
  执灯虚空画圈,铺一张明镜,里面倒映着人世间种种:“究其根本,你的心结源头来自于你的父亲。时间流逝万年沧海桑田,你父亲的倔在于当时的经历,既然你与顾玄弈已经经历千年,不如且看千年后你父亲转世后还是否坚持已见。”
  安文卿一时没能听明白,不解地看向执灯。
  执灯淡笑,他的笑似乎总是那么温柔:“我能找到他,唤他入梦,在梦中他会记起千年前的你,我送你入他梦中,让你有机会再问他一次,看他是否还坚持当初的选择。”
  安文卿抿唇为难:“既已转世,我不想打扰父亲的今生。”
  执灯:“放心,大梦一场,梦醒便忘。他不会记得你。”
  安文卿陷入迟疑不决的领地,一方面他真的想知道父亲的抉择有没有改变,一方面他又怕。
  即使经过转世,依旧被那个曾经养育他、培育他的人告知——“我不允许。”
  执灯温暖的手掌按在安文卿手背上,轻轻牵着悬在明镜上空:“给自己一次机会,好吗?”
  安文卿闭上眼睛,点头。
  手背上那轻微的重量消失,安文卿睁开眼睛,周围迷雾重重,往前走几步,赫然是一座极其熟悉的宅院门口,抬头,匾额上书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安府。
  那是父亲的笔迹。
  推开熟悉的家门,门口的路直通大堂,安文卿看到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眼眶渐渐湿润,而后他就看到不远处那个更为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呼唤:“父亲!”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看到安文卿时明显一愣,梦中的安雨霖还是壮年的样子,剑眉星目,意气风发。
  安雨霖认出安文卿,慈爱笑着将安文卿揽入怀中,轻抚安文卿的长发:“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
  “文卿想念父亲。”安文卿跪扑在安雨霖怀里,“是文卿不好,才会惹父亲气坏身子。”
  安雨霖的记忆完整,他似乎知道这是一场梦,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本该是个现代小商人,可现在又多了一份记忆,记忆中的他是古代一位丢官落魄的前官员,那份多出来的记忆很是真实,从出生到死亡,还有怀里这个孩子。
  “都过去了。”安雨霖扶起安文卿,“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安文卿一边抹着眼泪强忍泪水,一边将自己之后的经历尽数告知安雨霖,安雨霖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声叹气,安雨霖忍不住打断安文卿:“别说了。”
  安文卿抬头,怔怔:“父亲。”
  安雨霖怜惜地看着他:“话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么就……唉我理解那个我的意思,也尊重那个我的决定,可是啊,孩子,我是想要你过的好,能有一份出息,觉得他给不了你安稳和幸福才会百般阻挠,可是既然现实证明你不适合做官那条路,你离开他并不开心,并且无法再爱上另外的人,你为何不为你自己考虑一下?”
  安文卿呆呆的,全然忘记作何反应,安雨霖看着这样的他,更觉得心疼:“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那时候我知道顾家那小子对你如此痴心,要是知道你会因此遭受这么多的痛苦,我怎么可能还忍心拆散你们。说句不好听的,我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们还活着。”
  安雨霖粗糙的手掌抚上安文卿的眼角,用大拇指指腹擦去残留的泪痕:“孩子,如果还来得及,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我虽然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你们两个男人非要选择彼此,但既然都已经纠缠了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能幸福的话,就赶紧在一起,别等到后悔都来不及。”
  安文卿眼眶里的泪更加摇摇欲坠:“父亲,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骗你做什么!”安雨霖无奈一笑,“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感觉自己前世作孽深重。”
  “嗯。”安文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努力笑了一下,挤出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外面的迷雾开始蔓延至宅内,安文卿知道这是梦境即将消失的征兆,不舍地看着安雨霖,安雨霖拍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接下来为自己活,开心点。”
  浓雾开始渗透进大堂,安文卿逐渐看不清安雨霖的面容,这时在浓雾中传来安雨霖最后的嘱咐,几乎是大声喊着生怕安文卿听不到:“要是他和你在一起后开始对你不好,那就甩掉他!找个更好的!”
  本该是伤心的最终离别,安文卿硬是笑了出来,呢喃:“父亲……”
  浓雾退散开,像是一团棉花糖融入回崖下层层云海,安文卿傻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执灯望着云海尽头,有光似乎要冲破云层,他回头望向安文卿:“看,日出了。”
  当第一缕朝阳照向安文卿的脸庞,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笑起,一扫之前的阴沉。
  执灯突然说:“不过啊,你也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或许你们的结局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安文卿愣住,让自己尽快原谅顾玄弈的是执灯,让自己不能这么快原谅顾玄弈的还是执灯。
  执灯一脸镇定:“我说的并不矛盾。你原先的身体怕是不能用了,现在这副魔偶身躯也不适合,你在我这先住着,待我洗涤尽你身上的魔气,教你一招重塑肉身的本领。”他回头看着已经跃然云海上的圆日,语气里竟是满满的羡慕,“爱人重逢,还是各自以原本的面目相见比较好。”
  这一刻,安文卿似乎略懂执灯之前说过的话——“当你心中有爱,即使这个爱只是专情于一人,这份爱会让你温柔对待其他人。”
  被执灯爱着的那个人,会是怎样一个人?肯定也是个极尽温柔的人。
  云上三月,人间一季,这时间倒是没有相差。
  安文卿提着一盏亮着微弱烛火的琉璃古灯来到午灵山旧址,这里已经只剩下一片未受影响的树林和一汪巨潭。
  潭边有个木屋,很是简陋,看上去像是某个手工活不熟练的木匠早期练习作品,歪歪扭扭,但令安文卿意外的是,偏偏透着一股诡异的美感。
  安文卿来到木屋前,木屋并没有门,一眼就能看到里面供奉着一座木像,这个木制人像倒不似木屋这般敷衍,雕刻得异常精致,栩栩如生。
  木像前面摆放着香火和贡品,上面立着牌位,上刻:午灵山山神像。
  安文卿拿起桌上的香烛,点燃后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虔诚地插在香烛座上。
  从木屋深处走出来一人,看到有外人前来祭拜,只是淡淡扫一眼,那双眼里再没有从前的厉气与傲慢。
  程无言看烛台上自己先前供奉的檀香已经快要燃尽,便过来续上,安文卿安静在一旁等着他做完这一切。
  身旁这个陌生人久久没有离去,身上又透着一股干净清澈的神仆气息,程无言终于肯拿正眼打量安文卿,眼里露出些许疑惑,用眼神询问:你是谁?
  安文卿提着灯,乖巧站立:“你想为他积攒功德,让世人供奉他,好让他元神能够重新聚集,可是你现在这样做,收效甚微。”
  被人看穿心思,程无言没有生气,反而问:“我只能做到这样,那你说,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安文卿微微抬起手上的琉璃古灯:“这里面亮着的,便是你之前没有寻到,叶致文剩下的半点灵元。”
  程无言当即从安文卿手中将那古灯抢去,小心捧在手掌上,看着里面散出的微光,的确是熟悉至灵魂深处的气息。
  他似乎明白眼前这个人是何人派来的——执灯。
  连忙询问,声音里竟微微颤抖:“需要我怎么做?”听的出,是极度喜悦到紧张。
  安文卿将执灯嘱咐自己的话转交给程无言:“既然诚心赎罪,就要付出点行动,你总是守在他陨落的潭边也无济于事。他躲着你,不愿见你,你便让他好好看看你的改变,只有等他看到你为他弃魔从俗,看到你真心实意为他、也为你自己积攒善缘,他四散的魂魄才有可能受这灯光召唤。”
  程无言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抽搐:“积攒善缘?”这么多年以来,他只擅长积攒恶缘,可不知道怎么积攒善缘,而且,他并没有弃魔好嘛!
  安文卿嘴角微微上扬,程无言只觉得面前又是一个执灯,全身发寒,仿佛听到执灯在亲口对他讲:“不会,我教你。”
  执灯的话已全部传达完毕,那盏装着叶致文残魂的琉璃古灯也交到程无言手上,安文卿缓步离开这里,踏上进市区的路。
  或许是近乡情更怯的情绪在作怪,安文卿不想使用法术瞬间移动到城内,搭上一班公交车,坐在车内望着窗外人世间的繁华,一点一点接近最后的目的地。
  到站下车,书舍在马路对面,需要穿过一条人行道,安文卿现在这边,任车道上的车流来回开了好几个来回,他也没能迈出去一步。
  待马路上再次出现左右皆无车的空挡,高楼大厦间穿梭的风看不下去,从背后推了安文卿一把,安文卿向前跌去,快走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此刻站在马路中央,只能继续往前走。
  书舍还在营业中,从外面的玻璃落地窗往里看,一切照旧,只是本该有个收银店员的柜台那空无一人。
  外面的阳光很暖,但书舍内像是有个结界,隔绝外界的温暖。
  有一位背着单肩包的年轻男性在店内挑书,准备结账时左看右看店里也没个像是工作人员的人员,只好朝屋内大喊一声:“有人吗?”
  不一会儿,柜台上黑色的小音箱里传出一个颓废的男性声音:“书脊上贴着价格,钱放桌上就行。”
  单肩包青年无语,现在开店的都这么随性的吗?他问:“能不能扫码支付,我没带现金。”幸亏他是个正人君子,不贪这一点小便宜,要不然以这家店既无工作人员又无监控的情况,心思不纯的人难保不会拿着未付过钱的书直接走人。
  音箱里的声音毫无干劲:“哦。不能。”
  “……”单肩包青年陷入短暂的自我怀疑中:我是谁我在哪,这的确是家开门营业的书店而不是某个私人图书馆,是吧?!
  安文卿在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看店里唯一的顾客这就要流失走,只好加快脚步走向单肩包青年,门口悬挂的风铃因为他经过而悠悠晃荡奏出一串悦耳的音符,正巧对上青年的视线。
  安文卿浅笑着拿出一张印着二维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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