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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八荒归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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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楚逆才看清楚欧阳少恭眼中蕴藏着的偏执和占有欲,不由心惊了片刻。
  这迟疑的一瞬,欧阳少恭已经勃然大怒,直起身来一拂袖,将琴案上的香炉掀翻在地,冷然道:“那你又到底对以前的欧阳少恭了解多少!”
  香炉砰然坠地,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散落出不少燃烧后的灰烬。                    


  ☆、第十九章当年论剑峰顶谁几笔成书
  
  楚逆看着被欧阳少恭拂落在地上的香炉,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伸手下意识地想去拍他的头,却在半路停住了。
  许是欧阳少恭孩童的印象在楚逆心底太深刻,楚逆只觉得如今的欧阳少恭就像一个在闹脾气的孩子,虽然这脾气发的有点大。他恍然想起曾在昆仑和恶人谷战友们聊天时,听养过孩子或者徒弟的人讲过,一般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产生一种逆反心理,特别喜欢和他人尤其是父母师长对着干,俗称叛逆期。
  他寻思着,欧阳少恭该不会是到叛逆期了吧。
  看年龄也应该差不多的样子,楚逆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心底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抚养孩子这种需要耐心和母性的事情,果然不太适合他呢。
  这么一想,楚逆对欧阳少恭就多了几分愧疚,连带之前因欧阳少恭算计他而生出的怒火也减弱了几分。
  但是欧阳少恭却丝毫不领情。他伸手猛然挥开了楚逆停滞在半空手的右手,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和讥笑,又是一声冷笑:“师叔不是问我到底是谁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确实不是琴川欧阳家的那个小少爷!”
  都已经叛逆到否定自己的身份了么,楚逆微微皱起双眉,一抹愁色染上眉峰。他其实并未怀疑过欧阳少恭的身份,虽多年未见,但如今的欧阳少恭除了性情有些变化之外,其他行为举止已经一些习惯性的动作并没有发生变化,所以楚逆也只当是他因进了叛逆期而有逆反心理,并没有往更深层的方面细想。
  可惜欧阳少恭接下来的话依旧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一直将我视作欧阳少恭,将我当成师侄抚养。”欧阳少恭道,“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欧阳府的那个小少爷,那个真正的欧阳少恭,在遇见你之前,便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借了他身体的孤魂野鬼罢了。”
  楚逆抬眸望向欧阳少恭,语气阴沉了下去:“你是说……夺舍?”
  欧阳少恭冷声道:“夺舍……如果是夺舍,反倒是苍天对我的恩赐!那种仿佛噬骨削皮的痛苦,连灵魂都硬生生被分为两半,哪怕只是想动一动手指,所能得到的也只是无尽的黑暗和疼痛!”
  说完这段话,欧阳少恭的目光落在楚逆的脸色,似乎在期待着楚逆的陡然变色,期待着他曾经构想了无数次的厌恶和憎恨的目光。
  修道之人总是比普通凡人更厌恶所谓的妖魔鬼怪,想来楚逆也不例外。哪怕曾经视作师侄,哪怕曾经关爱有加,在最后都会化为厌恶,甚至反目成仇,刀剑相向。
  他期待这一刻,很久很久了。
  然后楚逆却只是双眉轻皱,古井无波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平静得仿佛那些话不曾在他心底掀起丝毫的波澜。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这千年来,除了巽芳之外,楚逆是第一个不曾对他露出厌恶、惊惧目光的人,但欧阳少恭却偏偏更加地愤怒。
  因为不在乎不在意,因为不曾放在心上,可以随意丢弃放置,可以随时随地毫无留恋地离开,所以才觉得无所谓吗?
  欧阳少恭缩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由紧紧握住,道:“师叔果然冷心冷情,也不知这世间有什么人什么事,能真正让师叔动容。”
  话音刚落,便想起楚逆的那个心上人,欧阳少恭的指尖一顿,心底不知不觉地弥漫出一股酸涩感。
  楚逆却并不接话,只是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问道:“你说清楚,不是夺舍,那是什么?”
  其实楚逆的心底并不似欧阳少恭所以为的那样波澜不惊,只是他习惯性将所有的情绪波动掩盖起来,习惯用一贯的沉着和平静去面对所有意料之外的变故。
  而在欧阳少恭说完那段话时,楚逆内心深处早已敲了系统无数遍。
  ——我的任务目标,是已经死亡的曾经那个欧阳少恭,还是眼前这个?
  【你进入这个世界时,真正的欧阳少恭早已死亡,系统自动默认任务目标为如今这个欧阳少恭。】
  得知自己并没有找错目标,楚逆心底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后更多的疑惑又袭上心头。
  ——那他的真正身份是谁?
  【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那是谁?
  【系统所能给的提示仅限于此,更多信息,还需你自己去寻找。】
  ——呵呵,要你何用。
  虽然未能得到想要的方案,但是既然任务至今不曾失败,楚逆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着急的地方。楚逆先前一直把欧阳少恭错认成无害的离经弟子,却忘了万花谷的弟子,不论修的离经还是花间,切开来都是黑得不能再黑的食人花,哪能真如他所想的那般柔弱无害。
  但同时,欧阳少恭也一直将楚逆视作仙风道骨正气凛然的修道人士,何曾想得到,顶着极道魔尊称号,为仙道所不容,半只脚踏进魔道的楚逆,对正邪善恶并没有太大的执着,对所谓妖魔邪道也不曾有太多的厌恶和憎恨。
  毕竟极道魔尊,本身就是恶的存在。
  只是他心底尚且有几分疑惑,系统又不肯解答,他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欧阳少恭顿了顿,才答道:“师叔可听说过,渡魂之术?”
  渡魂?
  楚逆摇了摇头,又听欧阳少恭道:“以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来占有别人的肉体,用以作为自己的灵魂寄托处,使生命得以延续……这是夺舍。而渡魂者,因魂魄不全,只能强行吞噬他人甚至畜生的魂魄,使自己不至于魂飞魄散!但尽管如此,魂魄之力仍在不停的减弱。”
  “我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术法。”
  “那是自然。”欧阳少恭冷然道,“我研究魂魄分离之术多年,才研究出此术法,然而每次渡魂亦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形神俱灭,过去的记忆更是在一次次的渡魂之中逐渐变得模糊乃至消散。这种痛苦,他人又岂能懂得?!”
  楚逆确实不懂。但无论如何,欧阳少恭这番话透露的信息量之大,让楚逆又有些心塞起来,先前的认知全然被推翻,他以为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事实上并不是真正的孩子,而他却从来只觉得对方聪慧过人,不曾有过丝毫的怀疑。
  纵使并非第一次被信任的人欺骗、背叛,楚逆心底仍生出了淡淡的忧伤。
  这种忧伤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是他真的如欧阳少恭所说的那样冷心冷情,在确定任务并没有失败,而他的目的依旧是将眼前这个欧阳少恭或者说太子长琴抚养成人后,楚逆的情绪便平静了下来。
  有疑惑,但却没有怨恨。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长琴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很怪异,而且像是有几分熟悉感。
  “我不认识那个真正的欧阳少恭,我只知道那个拜入顾砚清门下的弟子,那个我一手抚养长大的人是谁。你是少恭也好,渡魂者也罢,左右不过是称呼问题,你觉得我会介意?”
  欧阳少恭唇边扯出一个含义颇深地笑容,道:“师叔不介意自然是好事,若是介意了,那我也只能采取些非常手段了。”
  楚逆指了指自己,道:“非常手段,说的便是你给我下的药?”
  “不。”欧阳少恭走到楚逆面前,伸手握住楚逆白皙的手腕,笑道,“这个不过是防止师叔想要离开我身边的手段而已。”
  “你是想将我囚禁在这里?”楚逆挑了挑眉,似是听到什么引人发笑的笑话,略带嘲讽地道,“你觉得你能成功?”
  欧阳少恭也面带讥笑,道:“师叔如今不正是寸步难行?”
  楚逆垂下眼眸,额间几缕碎发落下来,微微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分辨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这世间,有能杀我者,却无能囚我者。”
  “不过各凭本事——”
  楚逆的样貌本就十分精致,但他身上的剑意却过于浓厚,仿佛望着他便如同望着一把剑般。若是透过那浓郁的剑意看到他真实的样貌,却又不得不震惊于那动人心魄的美丽。
  在楚逆垂眸轻笑的时候,欧阳少恭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就在这一瞬间,楚逆手中的千叶长生剑便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往欧阳少恭的方向凌空而来,硬生生打断了欧阳少恭的话。
  “怎么可能——!”欧阳少恭一惊,然而他的反应亦是迅猛,一拂袖便往身后退去,千叶长生剑微微刺入他宽大的袖子,“撕拉”一声在袖口划出一道缺口,而随后楚逆便向着欧阳少恭退去的方向死死逼去。
  两人一个向后疾退,一个向前疾冲,千叶长生剑始终抵在欧阳少恭的袖口处,不曾偏离过一分一毫,也不曾进过一分一毫。
  在欧阳少恭即将退到墙角的时刻,他眸光猛地一闪,右手用力往旁边一挥,宽大的袖口瞬间被千叶长生剑撕断,半截布料飘落在地,随后欧阳少恭另一只手猛然往楚逆击去,掌心出凝结的内息毫无阻碍地顺着掌风集中楚逆的胸口。
  楚逆身体一震,猛地往后踉跄了几步。
  片刻之后,他右腿一屈,已经无力稳稳地站立起来,只能单膝跪地,右手微微一转,收回千叶长生剑往下一抵,用千叶长生剑来支撑住他的身子。
  胸口处似有一股腥甜的气息涌上喉咙,却被他硬生生地咽下,喉咙里顿时蔓延出一股浓厚的铁锈味。
  “我倒是小看了师叔,哪怕不动用内息,师叔的剑依旧非常人所能承受。”欧阳少恭走至楚逆身前,神情莫名地望着始终低着头的楚逆,道,“只可惜……我又岂是常人?”                    


  ☆、第二十章纵他朝众生再悟
  
  楚逆眸中也闪过一丝郑重,低着头道:“我也小看了你。”
  他下意识地还将欧阳少恭视作他养大的那个孩子,却不曾想到,能用渡魂之术来延续自己生命的人,又怎么会是他以为的只能自保的离经弟子。
  以方才那令他躲闪不及的那一击来看,欧阳少恭真正的修为或许并不低于他,真要对上,孰胜孰负还是未知数,更何况他如今无法动用内力,想要仅凭剑术招式赢过欧阳少恭,无疑是痴人说梦。
  楚逆难得的示弱似乎很让欧阳少恭愉悦,虽然楚逆低着头,额间长发落下的巨大阴影更是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欧阳少恭却似是能脑补出楚逆此刻的表情,心情不由上扬了几分,连说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异样的温柔。
  “师叔总是一点就通,如果只是温顺无害的宠物,养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拔了毒牙的蛇,没了猛爪利齿的野兽,纵然被一口咬住,也不过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罢了。”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咬死?”
  “那是他实力不够。”欧阳少恭笑道,“师叔曾经说过,,若自己的实力强大,那便遇神杀神,遇魔屠魔,世间又有何人敢拦我?我与师叔自然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只是师叔却总是喜欢乱跑呢,既然师叔总是想走,那我也只能用这种手段,将师叔留下来了。”
  楚逆顿了顿,才道:“你说的没错,我今日遭算计,是我技不如人。但我楚逆——又岂是轻易可以侮辱之人!”
  他的话音刚落,右手往回一握,原本用于支撑他身体的千叶长生剑迅速回转,竟是往自己心口刺去!
  欧阳少恭大吃一惊,他离楚逆距离并不远,但楚逆出剑速度从来都比常人要快上几分,等欧阳少恭一指内息击中千叶长生剑时,剑身已经没入心口,渗出殷红的鲜血。
  熟悉的感觉让楚逆的神识恍惚了片刻,依稀记得当初,那人手中千叶长生剑便是这么毫无停滞地没入他胸口,随后对上的,便是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还有那痛心的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楚逆平静地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这一生想做的,能做的已经全部做过了,与其未来死在不知名的争斗阴谋中,倒不如因剑而生,因剑而亡。
  对于生死,楚逆并没有欧阳少恭那样的执念。
  千叶长生剑在没入心口的刹那间被欧阳少恭的气息击中,楚逆只觉得右手一麻,身体向旁边微微倾倒,被欧阳少恭一把扶住,他的右手却依旧紧握着剑柄不肯松手,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千叶长生剑果然称得上神兵之名,若是现在承受欧阳少恭内息的是楚逆曾经那把“惊鸿剑”,只怕如今早断成两截,但千叶长生剑却完好无损,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只是在内息的作用下震离到一旁。
  见剑刃并未刺入太深,欧阳少恭微微松了口气,阴沉的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多少,只是黑着脸弯下腰去查看楚逆的伤势。
  伤口并不深,也未曾伤及心脉,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对于学了离经易道多年的欧阳少恭来讲,处理这样的伤口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只是伤口处的鲜血似乎流的有点多,不消片刻,楚逆秦风衣服的胸口处便染上了一片殷红的颜色,看上去颇为吓人,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欧阳少恭双眉紧皱,随即伸手准备帮楚逆止血。
  好在也只是看着吓人,欧阳少恭微微顺着伤口处被千叶长生剑刺破的地方探去,指尖也被染上鲜艳的红色,摩挲间竟是一篇粘稠。
  秦风布料质量不是一般的好,纯阳宫的衣裳又是一层裹着一层,便是如此情况下,欧阳少恭想要撕开那部分的布料还是颇有些困难的。欧阳少恭又怕一用力便压倒楚逆的伤口,思忖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查探着,不由就将大部分心神集中在了这件事上。
  耳边似有风声闪过,一道寒光从欧阳少恭的眉眼处照耀过去,他心底不由冒出一丝危险的预感,多年练就的反应速度令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侧过了身子,就在那一刹那,他的肩头传来一阵钝痛,仿佛被什么利物击中,一瞬间强烈的痛楚传遍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微一侧头,千叶长生剑金黄色的剑身明晃晃地落入欧阳少恭眼中,令他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发的黑得看不见底。
  随即欧阳少恭猛然一挥袖,强大的风劲直接往楚逆击去,楚逆又生生地挨了这一击,才将千叶长生剑从欧阳少恭肩头处抽离,伤口处便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欧阳少恭已然是勃然大怒,方才那一剑,分明是冲着他胸口处刺去的,若非方才他反应速度快,只怕如今他不死也是重伤。他虽然耗费心力算计楚逆,但却从来不曾伤过他的性命,而楚逆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竟对他没有丝毫的留情!
  楚逆这下是真的再无丝毫的气力,全身的力量基本都靠千叶长生剑支撑在地,才让他不至于软瘫下去,手心握着剑柄之处亦是流下了不少鲜血,和剑身欧阳少恭的鲜血融合在一起,随后滴落在地上。欧阳少恭方才那一挥袖所给的风劲让他本就称不上好的身体如遭重创,轻咳了一声,唇角竟是止不住溢出殷红的鲜血。
  欧阳少恭伸手点了肩膀处的几道血口,让伤口不至于流血不止,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不远处几乎半身被染上了血色,摇摇欲坠的楚逆身上。
  楚逆此时依旧低着头,神色莫名,只是从微微颤抖的双手和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的千叶长生剑上,可以看出他此刻的状况并不算太好——至少比欧阳少恭要差得多。
  只是欧阳少恭心中的怒火并没有消退多少,仍是晦涩莫名地盯着楚逆,仿佛将要对方这般狼狈的样子深深地记在心底。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余力伤我。”欧阳少恭嗤笑了一声,随后楚逆的下颚便猛然间被一道巨大的力劲掐住,竟是生生掐出了几道青紫色的淤青痕迹。被迫抬起头的楚逆冷眼盯着欧阳少恭,神情之间全是冷意,再无丝毫的温暖。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杀你?”欧阳少恭轻笑一声,掐住楚逆下颚的手往旁边摸去,仿佛带着无限温柔缱绻般,一点一点地抹去了楚逆唇边的血痕,“哪有那么容易……我魂魄分离所尝到的万般痛楚,我渡魂时我承受的千般磨难,一次又一次因‘天命’二字而痛失所有亲人爱人的百般心痛!这些师叔尚且不曾品尝过一两分,我又怎会让你这么轻易便死去!”
  话音刚落,欧阳少恭手下一用力,楚逆闷哼了一声,唇角又溢出不少鲜血,在下颚处的剧痛散去之后,感到的便是丝丝的麻木。
  下颚应该是脱臼了。楚逆漫不经心地这样想着,身体因生理性的疼痛不停地颤抖着,他费尽全身力气将翻涌而上的血腥气息咽回喉咙里,然而哪怕如此,仍有不少鲜血溢出,又被欧阳少恭一一抹去,嘴里全然只感受得到铁锈斑的血腥味,令人心底生出几分作呕之感。
  “师叔总是想离开我身边呢。”欧阳少恭却仿若没看到楚逆的痛苦,黑色的双眸中一片冰冷,“所以宁愿寻死,也不想留在这里么……可是,我却偏偏想罔顾你的意愿,将你囚禁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紧跟着他这句话的,是“咔嚓”一声,楚逆垂在一旁的左手便硬生生也被欧阳少恭折断,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痛楚让楚逆眼前略有些发黑,忍不住咳了一声,随即便是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将地面染得红里发紫。
  欧阳少恭的目光继而转移到了楚逆握着千叶长生剑的右手上。
  那只手已是鲜血淋漓,但仍然紧紧握着手中长剑,未曾有丝毫的松动。注意到欧阳少恭的目光,楚逆猛然一震,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竟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总是如此……
  欧阳少恭心底闪过一丝苦涩,哪怕已经奄奄一息,哪怕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但只要一触及他的剑,他便能用尽所有的力气,拼死也要守住手中剑。
  在楚逆心底,最重要的,永远是剑。
  除此之外的所有人或者物,都只是其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
  欧阳少恭看了千叶长生剑良久,剑身镶嵌着的金黄色叶片也散发出微微的光亮,似乎剑能通灵,想要和欧阳少恭说什么。
  但是最终,欧阳少恭也未曾下手夺剑,只是掩去眼底深深的嫉妒和酸涩,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击上了楚逆的后颈。
  后颈一阵疼痛,随即楚逆才真正陷入了黑暗之中。
  温热但浑身是血的身体倒入怀里,欧阳少恭一手支撑起楚逆的身子,另一只手抚上对方依旧整齐的发冠,如同曾经楚逆习惯性的动作一般。
  但如今欧阳少恭的眸中,闪烁着的却是偏执的疯狂和令人心悸的冷意。
  便是失去了意识,楚逆的右手依旧紧紧握着千叶长生剑,如同成了本能一般,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冷嘲了一声,欧阳少恭又抱起楚逆,踏步离开。
  遥远的天际,原本一片黑暗的空中微微亮起些许白色的光芒,给阴暗的大地带来了几分光明。
  天快亮了。                    


  ☆、第二十一章奈何明月终辜负
  
  将楚逆放回床上,欧阳少恭的目光倏而转冷。楚逆身上的伤很重,再加上他最后拼死刺出的那两剑,简直是以伤换伤。
  欧阳少恭神情莫名地将楚逆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又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污和肩膀上的伤,才静静注视着楚逆。昏迷状态中的楚逆是难得地安详,尽管双唇一如既往地绷成一条直线,但因为双眸紧闭,一身剑意尽数收敛了起来,精致妍丽的容貌也愈发地诱惑人心。
  视线在楚逆脸上停留了片刻,欧阳少恭伸出手,捏住了楚逆的脖子。指尖下的皮肤光滑细腻,欧阳少恭微微用力,白皙的皮肤上就出现了一道青痕。
  仿佛再一用力,楚逆的脖子便要被他生生折断。
  这样的认知让欧阳少恭莫名地有些兴奋,想将眼前这个人的性命、行踪,一切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楚逆还在昏迷当中,但因为欧阳少恭手下愈发用力,加剧的窒息和不适让他不知不觉地咳嗽起来。
  欧阳少恭眼底疯狂的神色更深了几分,似乎楚逆的每一分痛苦都让他身心感受到极致的愉悦,但最后他还是送开了手,深深望了差点死在他手下的楚逆一眼,转身离开。
  楚逆清醒过来时,并不知晓时辰到底过去了多久。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连被折断的左手也已经接好,可以行动自如,衣物自然也是干净整洁的,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但是胸口隐隐作痛的伤又提醒着他那是真实的。
  欧阳少恭并未把千叶长生剑拿走,让楚逆心下安定不少,尽管丹田里依旧空空如也,但只要长剑在手,心中便不在有任何畏惧。
  楚逆轻咳一声,隐隐觉得喉咙处有些沙哑和疼痛。
  【请稍稍注意自己的行为,如果任务目标死亡,则任务自动失败】
  ——任务失败,我会有什么惩罚?
  【不会有任何惩罚,但也不会有任何奖励,你将自动回到登陆空间。】
  顿了顿,系统似乎也觉得如今楚逆的状况有点悲惨,补充道:【你也可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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