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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凤凰如何吊死于歪脖子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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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愿杀了主人的好友。
洞外一阵响动传来,是以玄收到乔光屹的命令来处理事情。
以玄带着手下,匆忙进来时,见到跪在地上一身是伤的乔以桐,慌忙走过去道:“师弟,你可还好?”
乔以桐听到这话,缓缓回过头来看了以玄一样,这含着泪光的一眼成功让以玄的脚钉在了原地,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看见乔以桐身边肖秦的尸体,还有他手上那只平时宝贝的不得了的鸟儿,以玄明白,这次闹大了,恐怕不能善了。但是无论如何,最紧要的还是从盛怒的师尊手下成功保住师弟再说。
所幸乔光屹似乎不准备继续动手惩罚自己这个逆子,吩咐以玄道:“把他带走,锁起来。”
以玄唯唯称是,并不让手下去拉乔以桐,而是自己试探性地走过去,想要搀扶起乔以桐。
一步,两步,三步……洞中寂静极了,甚至能听到以玄的鞋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别过来。”乔以桐开口了,双眼通红,声音十分沙哑。
以玄顿住了,站在原地,捏着自己的袖口,十分踌躇。
“哼!”乔光屹冷哼一声,“你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怪不得师弟被你管教成这样!”
以玄一惊抬起头来,他并不想逼迫师弟,但是师命难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一边道:“师弟,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去再说……”
就这样又向前走了几步,已经十分接近乔以桐了,他跪在原地,背挺的非常直,像是利剑一般,只是微微颤抖。
“霍”地一下,乔以桐猛地站起身来,怀抱着蛋生,站在肖秦的尸身面前,面对着以玄厉声道:“我说了别过来!”
以玄从未被师弟如此粗暴对待过,他眼中的乔以桐,一向冷静优雅,颇有人间世家公子王孙贵族的清雅风范,何尝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一愣之下,却被激起些许管束之心来,非要乔以桐听他这个师兄的话跟他回去。
乔以桐见状拿出墨云扇挡在自己身前,以示警告。乔以桐于修道一事上天纵奇才,真比试起来,即使他现在受了伤,以玄也并不一定能敌得过他。
乔光屹见状道:“还想抵抗?不如连着武器一起收了吧。”说着纵身飞来,就要像夺走飞剑一样夺走墨云扇。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原本躺在乔以桐手上的蛋生周身突然迸射出一道火焰,温度奇高,不似凡间所有,倒像是仙火,明亮到了几乎刺眼的地步,简直就像是燃尽了最后的生命——蛋生拼劲全力挣扎着起身,扑向了乔光屹。
乔光屹猝不及防,不能抵御,只来的及将周身力量聚集于一处,向前方攻去,企图以力打力,化解攻击。
两道力量相撞,发出“轰!”的巨大爆炸之声,冲击形成的气流将四周的人全部扫荡到一边,实力低微的直接就重伤身亡,乔光屹直面这冲击,也受了伤。而那火焰虽然也烧到了乔以桐身上,但是却没有半分灼烧感,蛋生的火焰,从来不会伤到乔以桐。
爆炸使得山体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洞,顺着洞向外看去,这里的地下暗河通往外界,从里面看不过是一条小细流,到了外面却奔腾汹涌,水波壮阔。乔以桐正在思考如何趁着混乱脱身之际,一道轻柔的力量包裹了他,而后温柔托起他,乔以桐连忙抱起肖秦的尸体,将他放在河水之中。火光中,乔以桐看见了一只金红的美丽鸟儿,似乎是个朦胧的凤凰的形状……
以玄见到这个场景,生怕乔以桐就这样一走了之,不顾余波未尽,想冲到乔以桐身边将他拉回来,可惜一块巨石掉了下来砸在面前,待他好不容易绕过巨石,乔以桐已经顺着水波流下,一瞬间只能看见小小的人影。
水流极快,乔以桐水性并不十分好,只是靠着修为才能平安无事。好在这么快的水有望摆脱风云渡,乔以桐拉住了肖秦,尽量让他靠近自己身边。漂了一段时间,似乎到了一个险段,河水波涛汹涌,河道巨石嶙峋,激起阵阵雪白的水花。乔以桐不得不分神将沿途避开沿途的陷进,好几次险险撞到巨石上,有时实在避不开,就只好将巨石击碎,反而将身上到处擦出了伤口。
渐渐的,乔以桐觉察出些许不妙来,普通的河水并不会让他陷入如此困难的境地,这河水显然不对劲,水中似乎蕴含灵气,修真者的一些术法在这河水中被抑制了。
乔以桐想这河水是不是和风云渡的灵脉有关,很可能有人在河水中加了阵法用来封存灵气,现在却使得他自身的灵气也被封了。
正思考间,突然身边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不远处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乔以桐措手不及,手没有拉住,肖秦的尸体立刻脱开,瞬间被卷入漆黑的漩涡中。乔以桐奋力挣扎,才勉强脱身,顷刻间又被河水冲出数里之远,再回头时,肖秦的身影早已了无踪迹。不多时,乔以桐一身湿淋淋地趴在水中一块凸出的大石块上,耳边听到水流的轰鸣声,想到今日所见所闻,以及逝去的蛋生和肖秦,怔怔地看着怒吼的波涛。
一夕之间亲情友情俱失,他再也不愿面对父亲乔光屹,风云渡也不能回去了,算是流落在外无家可归。乔以桐就算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何况从小受宠长大,性格骄纵的很,从没有吃过这样天大的苦头,受到这样巨大的打击,眼泪不觉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然而外物不会为他的感情所动,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一时间悲从心来,将脸埋在手臂内,只觉得天地广大,宇宙浩淼,他在其中渺小得仿佛草芥浮萍,没有人在意他的悲喜。
暗自神伤了数个时辰,河水凉意泛上来,寒气针砭入骨,竟是连他这个修真之人都无法抵挡,乔以桐收了收情绪,从河水中趟出,来到岸边。
这里是一个荒僻无人烟的小山坡,越过小山坡,是一个废弃的村落,并没有一一户人家,只有些断壁残垣,泥土和稻草堆砌的土墙上面长满了野草,看上去像是下一刻就会坍塌下来,在夕阳下显得无限惨淡。
四野无人,只有稀稀拉拉的虫鸣之声,听了更让人心生悲戚。乔以桐用术法清理了一下的衣物。他这衣服本来不沾凡尘,但是之前打斗时衣服上的阵法被破坏掉了,失去了效力,在加上在水中浸了好几个时辰,也显得破破烂烂。露野之地并无处可睡,乔以桐也并不打算休息睡觉,只是坐在遗留下来的茅草堆上,呆呆地看着天空中刚刚升起的月亮。听到夜鸦的叫声,就想到那只火红的斑鸠,看见手臂上的伤痕,又想到好友胸前的伤口。
思绪正朦胧间,远方忽然传来一阵人声,伴随着车马行动间发出的喧闹,乔以桐眼神一凛,想到自己的容貌,总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纠纷,干脆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将自己的脸包裹了起来。而后躲在墙后,看看所来究竟是何人。
凤栖梧二十六
那人声越来越近,很快面前出现了一堆模糊的影子,手上拿着火把,待到他们来了,才发现是凡人的一队商队。
大陆广袤,不同领域所产特产不同,因此常有行商多地往返倒卖货物。这些人估计是没找到投宿的地方,又仗着人多,才勉强在荒郊野外将就一晚。
陆一帆指点着所带领的脚夫和商贩安营扎寨,而后拒绝了童仆递过来的汤水,自己看着火堆出神。他是明京城最大的酒楼听风楼主人的独子,明京城坐落在修仙大宗风云渡脚下,因此受益,十分繁华。他陆家也算是明京城前十的富人了,按理说他应该从小锦衣玉食得长大,现在出来带商队的苦却是他自己要求吃的。
一年前在酒楼偶遇一少年公子,风华神采令他一见倾心,多番打听才知道少年原来是风云渡长老的弟子。为了追寻他的脚步,他愿意放弃凡间的富贵身份,去寻仙问道,奈何自身资质愚钝,毫无修行天赋。所梦想的瞬间化为泡影。一气之下,陆一帆干脆带着一些资金离家,走南闯北起来,誓要干出自己的一翻事业。
然而忘情岂是容易的事,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总会想起当年的惊鸿一瞥。自己坐于窗边,笑看窗外闲云野鹤,不期然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闯入眼帘,那人站在一只小舟上,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闲闲背手看着沿河的风景。像是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一样,微微抬起头,那一双灿如星辰的眸子就这样撞进他的心里。
小舟无人划桨,自动破开水面,凌波而行。那人忽的飞上空中来,像一片树叶般翩然落在他对面的屋檐角上,吓了他好一大跳,怕他跌下来。微风将他的发丝吹拂到他脸上,少年却浑然不顾,而是挑眉道:“你是何人?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他讷讷道:“你……仙术很好。”
少年“哧”地轻笑,从屋檐上跳到他的雅间:“我这是轻功。”
他还待要说些什么,少年已然推门出去了,来到了一间常年被人包下的雅间。父亲曾说,那是贵人的房间,动不得,可是他却从没见雅间有人用过,原来所谓的贵人就是这少年。
摇了摇头,将回忆了无数遍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陆一帆站了起来,准备到外面去透透风。
刚过一个拐角,冷不丁前面探出一个白色的人影来,陆一帆顺手拿出剑喝道:“你是何人?”
乔以桐眯了眯眼睛,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自己好像有点印象。这不是……听风楼酒楼陆老板的儿子吗?
陆一帆见这人半天不说话,不由皱眉道:“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话一说出口,忽然与多年前的印象重叠,陆一帆自己先愣住了,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乔以桐内心思忖,自己自从来到风云渡,就并无普通凡人的生存经验,不如和商队同行一路,跟着他们学一学,再者现下风云渡一定派出许多人来搜捕自己。和行商之人混在一起也有利于隐匿行迹,因此放软了声音道:“公子大量,小人本是个乞儿,今日乞讨时却被富人大老爷打了一顿,小人心里不服,气的跑到这荒山里来,结果一时不甚却迷路了……”
乔以桐演技还可以,但是前提是他状态正常。此时他刚刚遭逢巨变,心神不稳,神情恍惚,这乞丐装的实在是不像。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陆一帆反而更加心疑,正想斥责他。陡然看见月光下这个可疑人的清凌凌的眼睛,似乎刚刚哭过,眼边还泛着红晕,像极了那人的眼睛,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想这少年独自一人在野外也不容易,不如暂时收留他。
“少爷,这人什么来历,很可疑。”身边一个商贩过来,警惕地看着乔以桐,“你有什么目的?”
乔以桐还未说话,陆一帆已经道:“你……你先和我过来吧。”说罢伸出手,递到乔以桐面前。
乔以桐犹豫了一下,将手放上去,他自以为伪装一个天真可怜又无助的小乞丐已经很成功了,却不知在其他人眼里他浑身是破绽。
其他人还待再劝,但是看陆一帆冲他们摆摆手,神色坚决,也就忧心忡忡地坐到一旁去了。
篝火边,陆一帆将一个羊肉烧饼递给少年,而后温声问道:“小兄弟,你脸上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乔以桐脸上裹的白布。
乔以桐有些犹豫地接过了烧饼,却并没有吃,只是道:“前些日子受伤,跌坏了脸。露出来怕吓到人。”
他这番话倒也不是完全说谎,只是旁人反而更加生疑了。陆一帆打定主意先暂且相信他,于是更添了些怜惜道:“我们总不会嫌弃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少爷,他不想吃就算了,何必理他?”一个张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咬了一口饼,斜眼说道。
乔以桐本已经到了不需要吃凡间食物来充饥的境界,平时吃些冰酪什么的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今日带着面巾也不方便吃东西。但见众人的反应,只好将面巾撩上去,咬了几口饼。
安寝之时,陆一帆见他没地方睡,问他要不要到他的帐篷里。乔以桐不惯和旁人睡,于是只找借口推开。陆一帆找人给他搭了个一顶小帐篷。虽然陆一帆对他处处照料,但乔以桐没有在这些小恩小惠上纠结,只是打算在离开之时报答一下他们对自己暂时的收容。
风云渡脚下。
黑衣青年苍羽和赭衣青年白翎正守在山下,等待乔以桐撞上门来,好救出主上的分魂。突然,风云渡身处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接着熊熊火焰燃起,火光照亮了风云渡的半片天空。
“这是凤火!主上怎么了?”白翎忧心忡忡道。
两人互看一眼,正焦急之时,一只半透明的纸鹤飞来,落在苍羽手心。苍羽将耳朵靠近纸鹤,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惊喜道:“主上醒了!”
“什么!真的!”白翎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住道,“这么多年了,那我们也不用守在这里了,快回去吧。快回去快回去。”
苍羽笑道:“那是自然,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动身。”
不日,两人已抵达凤族天羽之境。远远望去,空中出现了一条条错落有致的大道小径,在这些空中出现的依托上,是一座座宫殿居室,它们有的早已超出了“路”的大小,险险悬在半空中,却不下落,看起来倒像是浮宫一般。
如果能再后退数百里,才能发现,这些半空中的“道路”竟然是树的枝桠,凤族的整个天羽之境竟然都是建立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的!这大树上达天,下抵地,令人一望之下就心生敬畏,感叹造物主的雄奇。
苍羽和白翎两人径直来到大树东方,那里是凤主所居的“建木宫”,也是天羽之境四大宫殿中的主宫殿。
经过通报,两人得到允许后进入内殿,层层叠叠的轻纱帷幕后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影。那人背对着他们,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一头如墨的黑发,其中还带有丝丝缕缕的金色,看起来炫目又耀眼。
苍羽跪下道:“主上。”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好似累极不愿说话。
苍羽正疑心他主上身体还未恢复,就看见主上一只手撑着身体,慢慢从榻上坐了起来。
“我多年沉睡不知世事,你们先说一下你管辖范围内的事吧。”临风淡淡道。
“是。”苍羽应下,他身为苍鹰,是凡鸟中的王者,主管人间诸多领域。这些年来主上不在,凤族大乱,虽然他极力维持所辖领域秩序,但是由于敌对势力的破坏,还是收到了诸多侵扰,也丧失了一部分管辖权。
临风只是安静地听着,并未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苍羽说完之后就退下了,料想主上现下回来,肯定已经听不少人汇报过情况了。果然,之后临风又宣见了青鸟,毕方,比翼鸟、重明鸟等下属,向他们了解了鸟界大致的情况。
等到基本上所有鸟类都汇报完成之后,临风示意重明鸟修未和苍羽留下。
凤栖梧二十七
临风问道:“现下孔雀状况如何?”
重明鸟应曜道:“雀贼包藏祸心已久,自您……后,就勾结鸟界怀有不轨之心的徒众,侵夺土地,危害人间。之前我等不曾对他有所防备,被打的措手不及,因此失去了很多疆土。而今我等已经渐渐控制住了局势,打了不少胜仗。如今主上又回来了,自然叫他自尝恶果。雀贼纵容属下危害人间,迟早会遭到报应。”
临风点点头,思考了一会道:“做的很好。既然缪青急于开拓疆土,就偏偏不叫他如愿以偿。在中土多加人手,困住缪青的中坚力量,我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磨,但他却耗不起。”
应耀领命。
临风扶手踱了两步,又对毕方鸟道:“云炎,凤族之事,还要劳烦你代为处理一些时日。”
苍羽和比翼鸟夫妇大惊道:“这是为何?主上还要离开吗?”
毕方鸟云炎神色淡淡,声音也不起波澜:“主上还要下界吗。”他这虽是问句,但口吻仿佛已经确定。
青鸟于医道上颇为精通,皱眉道:“可是主上魂魄并未完全融合,这样下界的话,不仅自己身体受损,且下界后能力也会受到限制。”
临风却道:“事有紧急,不得不如此。”他不放心他的人类。
青鸟和其他人还要再劝,却被临风一个手势给制止了。只好低下头不发声,但是内心究竟是否赞同却不得而知。无论如何,临风身为凤主,他的命令是所有鸟类都必须要遵从的。
临风见状道:“准备下界事宜。”立时有随侍人员将他的话传达出去。
对于遥远的凤族发生的事情,还处在人间一个偏僻小角落的乔以桐全然不知。他与商队居住在一起,沿途生活了赶了两三天路,也路过不少城镇,几乎在每个镇都发现了暗中追捕他的风云渡弟子。好在乔以桐和凡人混在一起,一时难以被人察觉。
陆一帆一家受风云渡庇护,才得以在明京城拥有一席之地,再加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是风云渡弟子,因此每次遇到风云渡之人,陆一帆都会好生款待一番,给予丰厚的资助,顺便探听那人近况。这次从风云渡弟子口中得知乔以桐不慎遇袭,现下被带到风云渡外生死不明的消息,心中好一阵突突乱跳,半晌才强颜欢笑着将那弟子送走了。此后沿途却一直心神不宁。
乔以桐虽然有意避开风云渡弟子,但他神识放开,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待听到那蹩脚的借口时,忍不住笑道这一定是以玄为了保住师尊的颜面才放出的假话,只是不知有多少人会信?
“陆兄,想什么呢?”乔以桐走过去,将一个刚买的玫瑰酥饼递给陆一帆。陆一帆一愣,谢过吃了起来。之前乔以桐直呼陆一帆其名,旁人见他不叫陆一帆“少爷”“少主”,便责怪他不懂礼貌,陆一帆倒不是十分在意,还让他叫他“大哥”,说这样更亲切些。可这身份不明的人却只愿意叫他“陆兄”。
“小佟,你病好些了吗?”陆一帆关切道。
乔以桐不肯透露自己姓名,只取自己名字最后一个桐字为姓,说自己姓佟。这几天陆一帆招待风云渡弟子时,未免麻烦,都说自己生病了要独自休息,并不与风云渡之人接触,是以陆一帆有此一问。
“好多了,本就是晚上受凉了才有的小风寒。”乔以桐道。
陆一帆道:“之前早就与你说可以到我帐中休息,我的帐篷最暖和,你又并不是不清楚。”
乔以桐笑笑不说话。陆一帆看着他弯弯的明亮眼睛,神思恍惚。越与这姓佟的少年相处,就越觉得他身形,气质和乔以桐相像。结合风云渡弟子带来的消息,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乔以桐?可是,乔以桐一向清雅高傲,对待陌生人往往神色淡淡,甚至不加理会,似乎还有一些洁癖……可是眼前这个人衣服有些破损脏污,人也挺好相处,他真的会是乔以桐吗?
乔以桐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也自然不会特意揣测他的心思。自己去窗前去看风景了。
当他横坐在窗台上,手肘随意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背斜斜倚靠在窗户边框上时,身形一下子与陆一帆脑海中站在飞檐翘角上的少年重合,使陆一帆的心突然间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几次想上前去询问,到最后却生生忍住了。
几日后,一行人正在栈道上行走,他们已经来到了冲南府,有名的崇山峻岭汇聚之地。山上生长着很多修真界所需灵药,但是由于地形问题,这里很难建造道路,采药或者买药的人只能从栈道上去。栈道一侧是嶙峋凸起的尖锐山石,另一侧是一望就令人心生恐惧的万丈深渊,脚下却只是薄薄窄窄的一层木板。大家走在上面,只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份。
乔以桐只消展开墨云扇,疏忽之间就能登临绝顶,但是现如今他扮演一个凡人,自然不能这样做,他也不甚在意,和大家一起爬栈道,途中还悄悄帮助一位差点摔下去的老者稳住身体。
正走着,忽然脚下的木板开始颤抖起来,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咚”声,在场众人都警惕起来,陆一帆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做好准备。忽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除了身边人的呼吸声和山谷下吹上来的风声,只能听见那一阵阵的“咚咚”之声越来越近。正紧张间,又有一个年老的□□声传来,嘴里不清不楚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这时众人才看清楚原来对面跑过来一个老道士,这咚咚声音就是他在栈道上面疾跑发出的。
道士没想到对面有人,来不及刹住脚就撞到打头的领路的汉子,那汉子嘴一张就要开骂,却被道士推到靠山壁的一边,急急忙忙道:“快跑啊!快跑!”
他这样疯癫,又有谁肯理他?那道士横冲直撞过来,人人自危,只怕被他不小心挤下悬崖,但道士只把人往栈道里面推,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这么狭小的缝隙跑,竟然也全无问题。
乔以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道士好生眼熟,不就是那天酒楼里和赭衣少年起争执的臭道士吗?怎么,今天又嘴贱被人追着打了?
老道士正跑着,忽然一只手横在他面前,抬眼看去,是一个蒙着脸的少年,正眼带戏谑的看着他。他试图推来挡道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再自此观察少年,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是你小子啊。快让开路给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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