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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凤凰如何吊死于歪脖子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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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阴符经》微言大义,我所要教授与你们的。仅此一句而已。”
  一瞬间的安静之后,台下弟子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和质疑之声不绝于耳。大家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东西,才讲了一句话,教完了?教完了?!
  一个与与乔以桐差不多大的少年站起来道:“敢问老师,我们可还有别的东西要学?”
  乔以桐道:“方才已经说过,仅此一句,别无他物。”
  数年来被经书摧残的弟子们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喜是悲,喜的是新来的老师只教一句话,但似乎悲的也是新来的老师只教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乔以桐刚刚授课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少年本来最爱背书,常年霸占着默写榜的第一名。现在乔以桐只教一句话,他还怎么在讲经课上出风头?当即站了起来,愤怒道:“我们以恭敬之心听乔师兄来与我们授课,没想到乔师兄竟是戏弄我等的!将我们当猴耍!”
  “哦?我怎不知我何时学了耍猴戏?”乔以桐神色不变,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平日里不甚言语,也不爱听他人说教。与此同理,自然也会有人不习惯我的授课。既然如此,凡上我课的人,不用每课必到。只要你们觉得自己已经学习到位了,在每月的测评中,我也会让你们每个人都通过。”
  “真的?那我现在可以走?”少年试探问道。
  “自然。”
  少年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讲经阁。陆陆续续地,也有三五个人随后离开,他们多半是年龄较大的男子。说到底,即便乔以桐于修真一事精通,他们还是很难相信,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能教给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
  乔以桐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肖秦,原本以为他也会走,没想到他却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那耿直的暴脾气转性了?
  几人走到讲经阁外,却惊悚地发现以玄正站在外面,顿时吓出了一生的冷汗。要知道,乔以桐虽然负有盛名,但他素来诸事不管,在风云渡委实没有什么实权,所以违抗他倒还没有什么可怕的,然而以玄道君可是动一动手指就能把他们逐出风云渡的存在。
  刚刚的一幕肯定被以玄看见了。他向来关照他唯一的同门师弟,不知道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
  一群人心惊胆战地等待着以玄发话,然而以玄只是摆摆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众人松了口气之余,正听到讲经阁内传来乔以桐的声音:“留下来的人,收拾一下东西,与我去灵植园。”
  去灵植园?他们听错了吗?纵使有好奇之心,他们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以玄听到这句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果然是师弟的作风,在乔以桐带着一波人出来之前离开了。

  凤栖梧十二

  嗯……这不是讲经课吗?怎么要去灵植园呢?许多核心弟子们内心感到一丝迷茫,再看乔以桐时,似乎觉得他与自己平时想象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样。也不知乔师兄打破常规的举动有何玄机。
  肖秦听到灵植园三个字,平时脸上冷静的面具有些崩坏,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总感觉乔以桐这个家伙又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他平时不是一向很爱惜自己的形象吗,怎么消失了三个月之后,平时隐藏得很深的本性就有些浮出水面了呢?
  但是不管弟子们内心如何疑惑,都还是乖乖地按照指示收拾好自己的纸笔,排成一队来到外面。能够去灵植园参观,想想也是一件很兴奋的事情呢。
  “大家可都会御剑?”乔以桐道。
  大家有的点头,有的摇头。他们虽然都是核心弟子,但是年龄不同,资质不同,甚至拜入的长老门下也不同,自然修为也就不同。
  灵植园离此地数十里之远,腿走过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乔以桐于是道:“那么不会御剑的出列,跟我一起。”
  五个弟子出列了。
  乔以桐拿出墨云扇,抛到空中,此扇在空中变大,徐徐展开,乔以桐率先站到扇尾处,冲地下五位弟子道:“可上来与我共乘。”
  原本会御剑的弟子内心不能不说是有几分得意的,现下这幅场景,却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说一下小谎了。
  那可是墨云扇啊,那可是乔师兄啊!
  叶蓉第一个爬了上去,不小心摔了一下,被乔以桐及时扶住了,带着脸上一片红云道谢。
  肖秦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什么觉得非常碍眼,于是在另一个女弟子快要摔倒之前非常迅速地提醒了她,换来了那位仙子一个非常不友好的眼神。
  肖秦:???
  一群人御剑飞行的景象在风云渡还可以说是不太常见的,吸引了门內无数外门弟子和童仆们的围观。
  凤鸣楼内,一个红褐色的火斑鸠正无精打采地趴在乔以桐的枕头上,看上去很像一条生无可恋的咸鱼。就在它的人类今天残忍无情地抛弃了它走掉的时候,它充分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孤独。它蹭了蹭头底下柔软的枕头,似乎上面还有这它熟悉的温度。
  这个地方很漂亮,然而却远远不及那个有它的人类陪着它的冰崖令它舒适与开心。
  “归去归去,你说那天上那是什么?好眼熟。”外面传来来兮的声音。
  “那不是咱们公子的墨云扇吗?”归去的声音先是疑惑,继而变成了惊讶,“咱们公子怎么带着一群人在天上飞啊。”
  火斑鸠听见“咱们公子”四个字,立即眼前一亮,抬头看向天空确认了一下,接着一只红褐色的炮弹就冲向了天空!
  乔以桐正在专心驾驭墨云扇,突然一个红色的东西从身后向他冲了过来!
  “小心!”肖秦眼快地发现了。
  然而乔以桐的第一反应不是格挡,而是张开双臂接住它。
  蛋生在接近乔以桐时就已经减速了,然而骤然停下加上撞击力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乔以桐看着怀里那只还在迷糊的小鸟,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原来想要责备它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蛋生这家伙,又不听话。
  “啾啾,”蛋生叫道,“叽叽叽。”找到你了,不许再丢下我。
  虽然从蛋生的叫声里听出来一丝委屈,但如此“可爱”的叫声还是让乔以桐忍不住嘴角微弯。
  “咳。”乔以桐故作正经地咳了一声,将蛋生揣进自己袖子里,“这只鸟儿不幸受伤,苍生可哀,我等应心怀救济之心。”
  富有同情心的众位仙子对他更加增添了一丝好感,一位仙子问道:“乔师兄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代为照看。”
  乔以桐礼貌拒绝道:“不必了。”
  ——所以这就是你半路捡了一只鸟的原因?肖秦的脑海里诡异地冒出这一句话。
  来到灵植园,入眼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乔以桐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现在我们便开始学习如何观天之道。拿出你们的纸笔。”
  弟子们纷纷听话地拿出纸笔,倒要看看这位乔师兄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乔以桐直接道:“诸位各自在开阔地带选择一株树木,然后观察其日影的变化。”
  肖秦不明所以道:“为什么?这对于修炼有什么用吗?”
  “天道所在,在于自然。若想了解天道,必先融入自然。”乔以桐诚恳微笑道,“我早说过,我的课一向随性,你若不愿,大可离开。我不会有任何责怪之意。”
  肖秦默然无语,也只好拿出纸笔,开始研墨。
  风云渡核心弟子们的授课实行轮周制,课表每逢七日为一轮,是以每过七日的这一天,都是讲经课。弟子们可以一直观察。而其他时间则要修习剑法,布阵,写符等。
  乔以桐看见大家都费力地研墨,然后将宣纸在地上铺开,开始将树木与树影画出来,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有些人画了一副就停下来发呆了;有些人一直在东张西望,一会儿选一朵花,一会儿又选一株草;有些人则从各个方位角度开始临摹起了选好的灵草,似乎想要把这株灵草都给研究透;有些女弟子们自认为自己的画作十分完美,已经完成了乔师兄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于是十分怡然自得地坐在一起开始玩起了斗草游戏,欢声笑语不绝。
  乔以桐并没有干涉任何一个人的行为,只是让他们任意发挥。
  蛋生探出头来看着一群人,小脑袋转来转去似乎感到很新奇。
  肖秦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一棵龙睛木,抓着手中的笔,看上去很是纠结。
  “肖师弟,你再看下去,那龙睛木怕是要羞愤欲死了。”看见龙睛木上的叶片颤抖个不停,乔以桐调侃道。
  他看到肖秦纸上画着的七扭八歪的几道黑线,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这龙睛木是因为被你看的害羞了,没想到是被你画上它的身影给气的。”
  肖秦见他过来,忙将自己的画纸给折了起来,恼羞成怒地辩解道:“你胡说,树木怎么会生气?”
  “我就是知道它们是生气还是高兴,”乔以桐悠哉道,此时恰好一阵风吹过,龙睛木的叶子沙沙作响,树枝也悉悉索索地抖动起来,仿佛真的生着很大的气,“看,它说你把它英伟的身姿画成这个样子,它很不开心。”
  “又、又不是画画课,”肖秦道,“反正把影子画出来就可以了。”
  乔以桐见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肖师弟,你没学过作画吧?”
  肖秦顿时红了脸,见一群人在看着他们,心知乔以桐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听到才凑这么近说话的,可是还是很不舒服,别扭的感觉像蚂蚁一般爬遍了全身,于是压低了声音,恶声恶气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知道肖秦哪里触发了蛋生的爆点,蛋生从乔以桐的袖子里飞出来,就想攻击肖秦。乔以桐一把将蛋生握在手里,揣回袖子中。
  “好吧,我忘记我们上次化玉帛为干戈了。”乔以桐无辜道,带着他那只火斑鸠走远了。
  肖秦看着乔以桐被一群女弟子们包围的背影,不屑地将手里的画纸卷成一团扔掉了,转而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日影所到之处刻上标记。
  终于到了日薄西山之时,乔以桐再次带领众人回到讲经阁,道:“今日课程已经结束,你们可收好自己的记录,以后还要继续观察。”
  基本上玩了一天的弟子们自然露出高兴的表情,而想听经书的人闻言则皱了眉头,想着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背书。于是下一周时,来上课的弟子们自然又少了两个人。
  乔以桐自然毫不在意,照样带着弟子们去了灵植园。
  就这样持续到了第三周,这一天,又到了夕阳西下之时,火红的云霞在半片天空上方舒展,遮住了大半个夕阳,饶是这样,流溢出来的金线还是染红了整个灵植园的草木。
  “你们已经观察日影变化多日,可曾有何发现?”乔以桐道。
  弟子们围坐成一圈看着他,知道乔以桐经过这几天的铺垫,终于要开始揭开谜底了。
  弟子们闻言,都拿出自己这多日来所画的画和记录的数据,盯着画面细思。当然,也有那有心人,早就在思考的,这时已经成竹在胸,自信满满地看着乔以桐。
  叶蓉对自己的答案很有信心,见乔以桐正看向自己这边,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答案从而受到夸奖。
  然而……
  “肖秦,你觉得呢?”果不其然,乔以桐又点了肖秦的名字。

  凤栖梧十三

  哼,乔师兄总是偏心。诸位弟子不无妒忌地想着。
  然而总是被点名的肖秦可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幸运,闻言站起来道:“弟子认为,这树影的变化是有规律的,就如同我所观察的这株龙睛木,它的树影长短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正午阳光最为炙热时,树影最短,而早晨和傍晚时,树影则较长。不仅如此,树影的变化方向也是不变的,”他示意众人看他在龙睛木周围刻出来的印记,“我每隔一个时辰就可下一道印记,这三天的印记都重叠在了一起,从未有过偏差。”
  “嗯,很好。”乔以桐满意地点点头,“可有人有异议?”
  大家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记录,都认可的点了点头。
  “那么,可有人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叶蓉不等他点名,直接道:“夫子,我认为树影不变说明了太阳每日的运行也是不变的。”
  有人道:“这不是废话吗?太阳每日东升西落,从未变过。”
  叶蓉道:“东升西落是不变的,那它每日在空中的时候呢?”
  那被问的人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太阳是每日东升西落,可是你怎么知道它每天走过的路都是一样的,万一它在空中拐了个弯儿,这你能看得出来吗?”叶蓉道,“这些树影没有变化,就说明太阳每日都是按照相同的轨迹走的。”
  “这……”毕储剑被反驳地无话可说。
  “叶蓉所言有理,但是,”乔以桐微笑道,“你认为太阳真的每日东升西落从未改变吗?”
  叶蓉咬了咬唇,摇头道:“不知,至少这三日来我观察的并没有改变。”
  乔以桐背手慢慢踱步:“有没有可能,这日它从东方偏南一些升起,而那日就从东方偏北一些升起?”
  “而树影的长短一定是不变的吗?有没有可能,夏季它便短一些,而到了慢慢秋天到了,它就变得更长了一些或者更短一些?”
  有人道:“那树从夏日长到秋日长高了,影子自然就变长了。”
  大家便不免偷偷笑出声来。
  乔以桐并不在意,只是问:“那为何是夏季排于秋季之前,而不是先有秋日,再有夏日?为何树木是在生长变高,而不是从参天大树慢慢变成幼苗?”
  大家一时都静默了,这明明就是自古有之的事情,怎么乔以桐要问他们这些?就算问了,在场的人又有谁能回答得上来?
  “千百年前,太古正神伏羲氏,曾经思考过和你们同样的问题,也曾经和你们一样观察过树木的影子。圭表观影,伏羲得以从树影长短消长的表象中推及其之所以变化的本因,不失为人之心智与自然大道的结合。”乔以桐的声音不大却坚定,一字字敲在众人心头,“所不同的是,他观察出了天之道,而你们却只看到了表面现象。”
  天空中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原来是又到了每日释放金乌鸟的时间,几只金乌盘旋在天际,与晚霞交织在一起,这是如同神话中才有的奇景。乔以桐抬头看向如锦的晚霞,朱霞烂漫,流金溢彩。在这样灿烂的云霞下,他的容颜神采昭若神明,令人不可逼视,不似是凡间该有的存在。
  蛋生站在乔以桐身边一棵树的枝头,专注地看着乔以桐,忽然不想把他展示给世人。
  “远古时期,伏羲氏为天下王,为教化百姓,掌握农时,促进发展,仰观天象俯察地理,观鸟兽纹理,与地域之适于,远取万物之象,近取法象与人。以此通天地之德,类比万物之情。此之谓‘观天之道’也。
  “此后,圣人作易,幽赞神明之德而生筮法,观阴阳四季进退而立卦,发挥阴柔之性而生爻,以奇偶之术象征天地阴阳,遵循天道和顺应道德而形成义理,穷尽事物的本质以知晓天命。此之谓‘执天之行’也。
  “圣人有灵,得以通晓万物运行之大道,行救济苍生之大任,享万世未有之大功;倘若吾辈有心,愿亲自然而身体力行之,观天之道而执天之行,虽说不敢妄言与圣人同功,但飞升得道从而造化苍生,又岂在话下?”(注)
  一席话落下,四野无言,唯有草木萧萧,众人心头巨震,滋味难言,心中充满了难言的感想,只觉得似乎悟到了什么,心中淤积的疑问茅塞顿开,心头清明,甚至有不少人的境界都开始出现了松动。
  “他突破了!史晔突破了!”一位弟子惊叫地看着旁边的人,高兴道。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他身边黑衣的青年,史晔羞涩地摸摸头,站起来对乔以桐行了一礼道:“弟子的境界本在心动中期停滞了许久,这次不意间听得乔师兄一席话,心有所感,从而有所突破道心动后期,请夫子受弟子一拜。”
  说完,郑重向乔以桐躬身一拜。
  大家纷纷羡慕地看着正好突破的史晔,而有境界松动的另外几人也知道,自己也将在不日突破,这一切都归功于乔以桐。可笑有人说乔师叔根本就是在胡闹,可也不看看他是何等天才人物,若是也像那些年迈的长老们那般,只会让他们背经书,才不是他的风格吧。
  这么想的不仅有那几个人,大家有感于心,纷纷拜道:“弟子多谢夫子教导。”
  乔以桐……有些尴尬地接受了这个礼节,感到一丝丝于心有愧,然而这一丝愧疚很快就被他抛掉了脑后:“不必多谢,是你们自己悟道的。”
  “那么,我们今日的课程也结束了,”乔以桐道,“可以回讲经阁了。”
  “夫子,”叶蓉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他,“我们上次见到你可以驾驭金乌,今日你可以用金乌载我们回去吗?”
  大家闻言也期待地看着天空上翱翔的金乌鸟。
  乔以桐思考道:“这得看金乌愿不愿意了。”说完他从乾坤囊中拿出短笛吹响,这声音直上云霄,传达到云层中的金乌的耳中。
  它们很快给予回应,一声声金乌的鸣叫声传了下来,与乔以桐的笛声混在一处,如同天籁一般,然后金乌们在笛声中盘旋飞了下来,向天空中落下了朵朵金色的花。
  它们落在乔以桐身边,弟子们纷纷给金乌们挪位置。
  乔以桐来到领头的金乌面前,然而这时蛋生却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在乔以桐肩上,抓住他的衣服。
  乔以桐道:“别闹。”
  蛋生:“啾啾。”它果然不再抓着乔以桐的衣服,而是飞到金乌面前,很凶地瞪着它。
  金乌瑟缩了一下,然后看到面前这只没有它嘴巴大的小红鸟不过是一只凡间的俗鸟,于是顿时愤怒了起来,想要去咬它。
  蛋生:“啾啾。”
  金乌又缩着脖子回去了。但是仍然不死心地想要攻击蛋生。
  乔以桐本来害怕蛋生受伤,想要立即把蛋生捉回来,可是看到这一幕,却不禁起了观察之心。
  金乌居然会怕蛋生这只小斑鸠?
  其他弟子也饶有兴趣地看着热闹。
  蛋生以为这只大黄鸟被它制服了,于是很开心地转过身来向乔以桐炫耀。
  就在这时,金乌突然发起进攻,向蛋生张开嘴巴,好在乔以桐身手敏捷地将蛋生护住,才没有让金乌得逞。
  乔以桐有些受到惊吓,将蛋生护在怀里,轻轻责备道:“怎么这么爱逞能呢?”
  蛋生闻言扭过头,不看乔以桐。乔以桐抱着它,去和金乌交涉,金乌原本只以为要载一个人,没想到要载这么多人,顿时很不乐意。乔以桐对付鸟儿一向有一套,很快就安抚地金乌同意了。途中蛋生一直沉默着,等到乔以桐要坐上金乌的背上时却忽然爆发了,硬拽着乔以桐的袖子。
  乔以桐被蛋生这小家伙折磨得没了脾气,于是让其他弟子坐上金乌,自己则拿出墨云扇在身边为弟子们护航,防止金乌突然不高兴了把弟子们摔下去或者是冒出热焰把弟子们烧伤。
  饶是这样,一群金乌载着一群弟子们在晚霞间翱翔的场景还是成为了风云渡的一道美丽的奇观。

  凤栖梧十四

  核心弟子们回去之后接连三日,每天都有人突破,这件事情引起了风云渡很多人的关注,不少人都明里暗里地打听是怎么回事,而当他们弄清楚事情的起源在于乔以桐的上的讲经课时,都纷纷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核心弟子们能得到千年一出的天才为他们上课,也怪不得会有这么大长进了。而原本不看好乔以桐以十六岁之龄授课的人,此刻也都像是被打了嘴巴,再也不吭声了。
  然而当事人乔以桐却没有因为这些事分一丝一毫的心,他好不容易落得个休息时间,哪里还会去管讲经阁的事情,此刻他正忙着处理蛋生的事情。
  蛋生这个小心眼的家伙,他就和金乌说了几句话,它居然就不理他了,让乔以桐操碎了一颗心。
  “蛋生,蛋生,你不能这样,”乔以桐苦口婆心道,“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蛋生:“啾啾。”你在外面有了别的鸟了。
  乔以桐:“我听不懂。”
  蛋生:“叽。”哼。
  乔以桐:“你别这样无精打采的,你想出去玩吗?我陪你啊。”
  蛋生:“……”不想。
  乔以桐:“你想去讲经阁吗?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蛋生无精打采地趴在乔以桐的枕头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坨,十分生无可恋的样子。
  乔以桐感到自己像那些戏文中唱的出轨的薄情寡义的丈夫,有了别的更美的女人就抛弃自己的糟糠妻了。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的一颗心就在糟糠妻身上但糟糠妻却不相信啊!
  等等,乔以桐,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别看小说话本了,脑子都快看坏掉了。乔以桐被自己的比喻狠狠地雷了一下。
  糟糠妻蛋生仿佛知晓了乔以桐的心思,钻进乔以桐的胸口,靠着他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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