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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凤凰如何吊死于歪脖子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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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秦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完了,他的思绪又不禁乱飘了起来。
  看得出来,乔以桐对这里很熟悉,而且这纸上的字迹,虽然还十分稚嫩,但是已经初具乔以桐现在的笔迹的雏形。难不成乔以桐以前曾经住在这里过,被那个叫做“婆婆”的人教养吗?可是,风云渡的人都知道,乔以桐是天之骄子,从小就在风云渡长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被修为通天的大能亲自教导,随手都能得到别人只能奢望的丹药法宝。这样的乔以桐,怎么会住在偏僻荒山中的小木屋里,而且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布老虎呢?
  难道说,乔以桐真的如传言中那般,有一个身份低微的娘亲?可是从乔以桐和刚刚敌对的两个怪人之间的对话来看,分明又不是这么回事。
  肖秦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一切只有等到乔以桐醒来才有可能知道了。
  乔以桐的伤虽然看上去严重,然而毕竟没有伤及根本,是以调息了数个时辰之后,乔以桐便平静地睁开了眼睛。
  肖秦虽然在翻看着《山海经》,但是自然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见到他眼睫颤动时就惊喜道:“你醒了?伤势还要紧吗?”
  乔以桐微微一笑道:“多谢肖兄照看,已无大碍。”
  肖秦本来满腔的热意在听到这声“肖兄”时,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谓的怅然若失。他看着检查火斑鸠情况的乔以桐,感觉自己想说点什么,可是又实在难以找到什么话能和自己内心匹配起来。
  之前两人的决裂果真伤了乔以桐的心,如今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这一声“兄长”,叫出的究竟是尊敬多一些,还是疏离多一些?
  他最终迟疑开口道:“这只鸟儿,现在可还好?”
  乔以桐的语气里有一些真心实意的感激:“比原来虚弱的情况好了太多,估计马上就能醒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乔以桐的话,蛋生的脑袋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蛋生?”乔以桐把他捧在手心里,然后举到面前,“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还是不舒服?”
  “啾啾。”蛋生扑棱了两下翅膀,然后探头到乔以桐身后去,像是在寻找刚刚那伙攻击乔以桐的人还在不在。
  乔以桐笑道:“他们都被你打跑了,蛋生最厉害了。”
  蛋生闻言,刚抬起头来自鸣得意地想要吹嘘一番自己,就听到了乔以桐一声非常严肃的“不过。”
  “不过,我不是让你待在乾坤囊里不要出来的吗?没有你我也能打败他们的。”
  蛋生以一种很心疼的目光看着乔以桐衣服上残留的血迹,用喙轻轻地啄了啄他的衣角。
  乔以桐厚颜无耻道:“这不算,只是轻伤,我不碍事,但是你要是受这么严重的伤,你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知道吗?”
  蛋生并不听乔以桐的有些勉强的辩解和套话,而是看向了房间里另外的显得有些多余的一个人。表情像在问,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乔以桐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肖秦手上的那本《山海经》。他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笑道:“小时候不懂事在书上乱涂乱画,肖兄见笑了。”
  肖秦环顾四周道:“这是你儿时写的,那么你幼时住在这里?”

  凤栖梧十九

  乔以桐道:“自我有印象起,我就是被婆婆抚养长大的。至于遇见乔……父亲,然后去风云渡修炼还是七岁以后的事情了。”
  被凡间老妇人收养,这么说,乔以桐也是过过清贫日子的人了,自己以前说他从小身份尊贵,不知人间疾苦,随意欺侮他人,确实是冤枉他了。肖秦一方面确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想,一方面又忍不住暗自诧异。乔以桐踏上修真之途不过短短九年时间,却已经达到如此修为,看来他的天赋还远在其他人的想象之上。
  乔以桐推开这件小木屋的窗户,让阳光洒满这个尘封已久的空间,仿佛也打开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
  “当年婆婆每日早晨教我读书,让我写一篇感想交给她,然后下午我便可以自行玩耍了,”乔以桐指着窗外一小片被篱笆包围的空地,“婆婆就是在那里种菜的。”
  他推开门走出去,打开隔壁的一间房,这里看起来更加的阴暗破旧。
  “这里是婆婆住的地方。”乔以桐道,“她经常坐在这个小凳子上刺绣,来补贴家用。得到的钱财往往是给我买书籍纸笔或者新奇的小玩具。”
  “那位老婆婆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对你很好。”肖秦道。
  “你看见那边的书了吗?全都是她给我买的,她老是说她是女儿身所以读的书不够多,一直希望我能够读多点书,博学多才。其实我并不喜读书,只是因为不想她失望,小时才背了那么多书。不过说来也惭愧,”乔以桐笑笑说,“要不是小时候背了那么多书,让我去讲经阁给你们讲课,我一定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婆婆要是看到我这样故弄玄虚,不认真对待圣人经典,只是死要面子,肯定会生气。”
  在这个朴素的小木屋里,他终于肯放下所有的身段和伪装,承认自己身上存在的那么多不足。
  肖秦道:“她很有远见,把你教的很好。”
  乔以桐并没有注意道他话语里从未有过的直白的赞美,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缅怀的意味:“婆婆虽然穷苦,但是对我而言却不啻于亲生母亲,他们说我母亲出身卑微,可能是把婆婆当成我的生母了吧。只是我和她虽然情同母子,却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蛋生并不是很懂乔以桐的话语的意思,但是也感受到了他的伤心,贴心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
  肖秦默然,他知道不能再问下去,这话题显然已经触动了乔以桐的伤心处。也许,可以做什么安慰一下他,但是……与他的过去毫无半点交集,甚至在不久前明确表示与他绝交的自己,能做的又有什么呢?
  乔以桐立即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再抬起头时已经脸上已经又戴上了原来的完美笑容。
  “好了,我们也待的够久了,该回去了。”乔以桐出了门,正对着小木屋,恭敬地拜了三拜。
  看他祭出墨云扇,肖秦提醒道:“你的衣服……”
  乔以桐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血迹,于是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拂过,衣服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洁白无瑕。
  “这衣服防御功能不怎么样,但是好在容易收拾。我们走吧。”
  两人乘坐各自的飞行法器,凌云而去。
  且不论肖秦这一次出行遇险是何种想法,乔以桐一回到凤鸣楼,就把自己关在了藏书阁里面。
  “什么木族?”自从听见黑衣青年说出这个词,这两个字就一直牢牢盘旋在乔以桐脑海里,他从小没有见过生母,身边其他长老门也都对他生母的事情讳莫如深。这还是他第一次知晓关于母亲的一点讯息。
  ——“因为你母亲的错误,木族已经付出了代价。”
  不论母亲是不是木族人,但是她与木族有关系是确定的。乔以桐听过不少奇怪的种族,却不知道木族是个什么存在。
  然而,和上次寻找蛋生的情况一样艰难,翻遍古籍,只找到了到零星的一点记载。
  “木族人居于天之南,木之底,奉神木为灵。以神木之佑,得繁盛不息。”
  可是再详细的资料,却一个字也没有了。
  难道这次也要放弃吗?乔以桐再次抱怨风云渡身为天下第一修真门派却少的可怜的藏书量。想到小时候有一次,他追问乔光屹有关母亲的事情,却让他大发雷霆的经历,又觉得非常不甘心。
  ——凭什么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能知道?我偏要和他反着来!
  乔以桐思考了一下,既然找不到木族的书,直接找母亲也未必不可行。母亲好歹也是乔光屹名义上的道侣,在风云渡的地位应该是超崇的,如果能够找到风云渡内部记载各年大事的数目,也许可以知晓当年发生的事情。但门派志这样的东西又岂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乔以桐有六大真传弟子之一兼镇门长老之子这样高的身份,也仅仅只是知道有门派志这个东西存在而已,别说阅读里面的内容了,他连封面都没有看过。
  拟定了想法,实行起来却还有很大问题。乔以桐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押后不谈,徐徐图之,慢慢调查,事情总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饶是心里怀揣着这一大堆事情,日子还是得一天天地过,只要乔光屹或者以玄没有宣布讲经阁的惩罚已经结束了,乔以桐就不能停止他在讲台上的胡说八道。
  乔以桐一路来到讲经阁,路上看见他的人纷纷侧首回避,步履匆匆地走过,仿佛见了鬼一般的害怕神情,令他感到莫名奇妙。
  “这是怎么了?我今天长得很吓人?”他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地丰神俊秀,一看就知“□□”。
  自恋的乔以桐却并不知道,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一夜中,风云渡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恐的大事。这一切还要从肖秦写给以玄的那封信开始。
  以玄了解了信的内容后,震怒无比,当即派人将恶意散布乔以桐的不利谣言,甚至侮辱乔以桐的带头几个弟子拿下,以严刑拷打盘问,又顺着这些人的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曾经参与说过乔以桐坏话的其他弟子,牵连出总共七十四人。其中,十三人被处死,二十一人被废除修为割掉舌头逐出师门,还有剩下的四十人各自降级一等,罚俸一年,处罚不可谓不严厉,甚至到了残酷的地步了。
  以玄作为未来很有可能接人现任掌门,成为风云渡下一任掌门实际掌权者,他的态度就足以证明了风云渡高层长老们的态度。很明显,对于乔以桐这位千年一出的天才,风云渡是绝对维护的。然而以玄这次这样血腥的处罚后面,有没有乔以桐这位受害者的唆使,又有谁知道呢?
  大多数人都以为正是乔以桐的推波助澜,才有了这次清洗,又怎么敢再往他的面前凑,免得一不小心招惹到他?
  何况弟子们虽然犯规,应该受到的惩罚却远远没有如今这么重,以玄并未按照门规处置他们,而是给予了他们最残忍的刑罚。是以以玄明令禁止任何知情人将这件事说出来,只等着这件事随着时间慢慢被人遗忘掉。
  乔以桐对此并不知情,但是心下却觉得奇怪,不由留了点心神,决定等上完课后在仔细调查一下发生了何事。于是先将这些不对劲之处抛在了脑后,去讲经阁面对他的一群学生了。
  “又见面了。”他道。
  台下回答的声音小了很多,也整齐了很多,乔以桐疑惑地看向台下:“今日为何少了一个人?”
  “回夫子,”一人道,“李新犯了错,被贬为内门弟子,以后不能在讲经阁修习了。”李新之前贩卖乔以桐的消息获取灵石,现在为自己不谨慎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乔以桐点点头,风云渡一向纪律森严,弟子如若不够优秀,被降低等级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他也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那真是遗憾。如此,我们剩下的诸位便先开始吧。”
  他大略说了一下今天的主要内容,便布置了任务让大家去做,自己则透过纸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看着风景,却不知道看他的人把他当做了风景。
  肖秦并没有去管乔以桐的任务,而是控制不住地盯着他的侧脸看,目光仿佛实质一般凝在了乔以桐身上。
  乔以桐手拿一卷书,却并不看,而是把它轻轻地抵在自己的下颌上,唇角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细碎的阳光洒在他墨黑的眼瞳里,像是点点的星星落入了夜的天空。
  明明五官无一处改变,但是乔以桐原来那张惹人生厌的脸,甚至是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现在都仿佛有了让自己沉醉着迷的魔力。
  那窗外的枝头上,正站着那只火斑鸠,是了,乔以桐一直很喜欢那只鸟。喜欢重视的程度,甚至让他有些嫉妒。
  嫉妒……肖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竟然会冒出这个词语。他是疯了吗?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思想和情绪通通都不受自己控制?为什么全身上下都不肯听从他的指挥,反而连血液都鼓动叫嚣着要为乔以桐赴汤蹈火,只为换得他一个稍加满意的笑容?
  或许这种情绪早已慢慢堆积,只是表面不显,等到临近满溢出来时,才会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淹没了他所有的心神?
  “为什么偏偏是他?”肖秦的脑海里反反复复这句话。
  他本以为他和乔以桐的关系也就会维持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了。却未曾想到命运总是爱戏弄他,果然是天意弄人。
  不久前他们一起回程,正飞过一处闹市,乔以桐看着下面一群市井少年笑道:“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他道:“不是在风云渡吗?那次在执礼司后面的小花园里。”
  乔以桐笑着摇摇头:“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其实,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早三个多月。”
  还记得自己当时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会,而后震惊道:“是你!我在这街市里生活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帮助我的恩人,原来是你!”
  他脑子里头晕目眩,一时间自己还是个街头混混的记忆向他喷涌而来,关于那个当初神秘少年的一切全部在眼前闪现,一点一滴地汇聚在一起,最后组成一个少年人挺拔的背影,那背影转过身来,正是乔以桐。
  ——原来是他,居然是他,果然是他!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有了相遇的缘分。
  轰!一瞬间血液充上脑海,再睁眼时,他的世界里就什么的都变了。
  一直浑浑噩噩直到如今这般地步。

  凤栖梧二十

  难道命运竟是如此开玩笑的吗?在乔以桐总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过来与自己搭话时,自己从头到尾地嫌弃他,甚至连头发丝也看不惯。但是现在乔以桐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时,他却反而迷失了心窍,焦灼得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你在干什么?”叶蓉悄悄对他道,“你发什么呆呢?一直盯着乔师兄看个不停,不会又想和他对着干吧?”
  肖秦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引得整个房间的人都为他侧目。
  叶蓉捂脸道:“惨了惨了,肖木头还真被我说中了。”
  乔以桐疑惑道:“肖秦,你有何事?”
  “夫子,我不认同你刚刚阐述的观点。”肖秦道,其实观点什么的都只是借口,他想要的不过是乔以桐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
  乔以桐挑眉,表情带上了一丝兴味:“不知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是呀,说说呀。”自从乔以桐的夫子地位稳定之后,还很少有人反驳他,大家想看热闹,纷纷起哄。
  肖秦直直地盯着乔以桐的眼睛,道:“我不知夫子错在何处,只是单纯认为不对而已。”
  乔以桐皱眉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犯病了?
  “你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必发问?还是想清楚再与我辩驳吧。”
  “这不是挑衅吗?”“找碴?”台下弟子纷纷道。
  肖秦道:“弟子虽然觉得不对,但是想拿话来说时,却又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窃以为这正是夫子该教导我们的地方,还望夫子赐教一二。”
  还真的是来踢馆的?讨厌我也不用这样吧,我都替他挡了一剑了,以前有什么不满也该抵消了吧。本来在享受清闲时光,却莫名遭遇无妄之灾的乔以桐感觉很委屈,自然也心情不好起来。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加不会让导致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舒服,是以充分发挥名家辩驳之术,洋洋洒洒引经据典把肖秦骂了个狗血喷头,末了还让他据此写一篇万字的书稿。本以为肖秦这下应该得到了教训学乖了,没想到见他落座之前,竟然还笑了一下,看起来很满足?!
  什么毛病?乔以桐诧异地挑了挑眉,还是决定不再管他,继续隔空逗着外面的火斑鸠,与蛋生做着精神交流。
  打这以后,肖秦和乔以桐仿佛转换了身份,以前是乔以桐没事去找肖秦的“麻烦”,而现在,肖秦则真的是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找乔以桐的麻烦。乔以桐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每每让肖秦因为自己的无脑行为——在乔以桐看来——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肖秦可以不管,但是以玄这个掌管门派大大小小事务的师兄却不可以不理,尤其是自己还有求师兄时。
  乔以桐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来造访以玄的云卿居,还总是带着些精美的小礼物,可谓是在动作上极尽贿赂之实了。
  以玄见他这般反常,早就知道他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平日里被这个师弟冷落惯了,好不容易有这样让他主动关心示好的机会,岂肯轻易放弃?是以虽然每每看着乔以桐表面上装着正人君子闲话家常,内心却急的团团转的样子,也从不点破,只当没看出来。
  乔以桐内心暗骂师兄变态,但是表面还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好好师弟模样。
  “师兄,上次我送你的玉鼎宝霖丹,你服用了可好?”乔以桐边问边为以玄沏上一杯茶。
  “好久没有喝到师弟亲自倒的茶了,”以玄闭上眼睛,微嗅空气中那一抹飘荡的茶香,“多谢师弟,宝丹果真对于固本培元有极大益处。”
  乔以桐微笑道:“那就好。”
  他打开墨云扇摇了摇,心想按照道理来说,以玄这次都收下我的宝丹了,总该向我示好一下,表示一下身为师兄有什么可以为师弟做的事吧。
  没想到以玄只是慢慢品着茶,好不悠哉。
  好啊!乔以桐心想,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兄……阿不,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师兄!本以为以玄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他不但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厚脸皮的人!
  既然以玄打定主意装不懂,那么乔以桐也只好舍下他那一分死要来的尊贵面子,当一回没脸没皮的师弟了。
  “师兄~”乔以桐软软地喊了一声。
  以玄猝不及防,虎躯一震,差点没把杯子给摔了!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以玄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乔以桐,“不知师弟有何事?”
  “唉。”乔以桐叹了一口气,却并不做声,只是显出一副十分忧愁的面容来,穿上女装活脱脱便是一副《深闺怨》中所画的恨嫁小女儿。
  以玄一直以为天底下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个师弟了,却在今日才意识到他竟能够如此的矫情。
  以玄只好道:“师弟有什么烦心事?不若说出来,好看看我能否为师弟解忧。”
  乔以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道:“师兄一定是有方法的,只是肯不肯帮我就难说了。”
  以玄道:“能帮自然不会推辞,你说说是什么事?”
  “师兄,你不是负责处理风云渡的各项事务吗?”乔以桐道,“那你处理过的事务肯定都有记载,能给我看看吗?”
  以玄道:“你没事要看那写枯燥的东西干什么?”
  乔以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听闻咱们风云渡里藏着许多□□,都是藏书阁不能看见的孤本,想知道藏于何处,好翻出来看一看。”
  以玄道:“师弟胆子越发大了,既然知道要找的是□□,还敢来问我要?”
  乔以桐道:“师兄一向对我大方,还总逼着我读书,怎么现在连书都不舍得让我看?”
  迎着乔以桐略有些挑衅的目光,以玄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道:“师弟,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想追查不久前那七十四人的去处?”
  以玄虽然晾着他,但是毕竟不可能真的放着他不管,早就派人打听了乔以桐最近在办何事,到底是因什么而有求于他。他早已知晓乔以桐一直打听着他那几位消失的弟子们的下落,因此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乔以桐便敛去了笑意,沉默不语。
  以玄道:“师弟,我在你眼中便那么冷心冷血,不近人情吗?你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不干脆直接问我?”
  “那里面,毕竟也是有我曾经教过的弟子的,我不能就放着他们消失不管。”乔以桐缓缓道。
  “好,那我便带你去看看那些典籍,让你看看你想的所谓真相是不是属实。”
  乔以桐站起身行礼道:“那便有劳师兄了。”
  两人来到云卿居后山内的一处石壁前,以玄将手掌放于石壁之上,微微运气,石壁应声而开。
  “这里只有用我、以清或者是五位师父的灵力才能打开,”以玄解释道,“每次只能进去一人。我便不陪你了。你要找的书籍在右侧石壁离洞口最近处。给你一盏茶时间,务必出来。”
  乔以桐应下,走进去时,却听到以玄道:“师弟,你该信我,你本不用这般讨好算计我。”
  乔以桐僵硬了一瞬,还是泰然自若地走了进去,直到石壁合上,将以玄的灵识挡在外面后,乔以桐才真正放松下来,靠在石壁上。
  以玄啊以玄,你要我如何信你?分明是你在算计我,若不是我故意在风云渡内散布我想知道那七十四人下落的消息,让你以为你已经彻底掌控了我的思想,你如何会轻易放我进入这典籍室中?至于那所谓记载七十四人下落的书籍,不用看也知道一定被以玄事先篡改过了,肯定写着某某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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