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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家_七英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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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举着手枪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离开了租房。
  【二十四】
  组织发来了新的情报。
  名单上的一个人类间谍暴露了行踪,此刻正在接近鹰族首领的住宅。
  赶往组织发来的地址的路上,我很是怀疑了一下此人出现在兽族地界的目的。
  其他可能性都说不通,一个间谍突然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有一种解释:他是去杀人的,而且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只是不知鹰族最近犯了什么事,会被人类盯上。
  我靠近那首领的别墅时正是深夜最黑暗的时分,四下十分安静,嗅不到任何杀气。
  其他参赛者似乎尚未赶到,这次让我抢了一回先。然而气氛平静得过了头,就显出了几分诡异。
  我很快找到了这别墅的警报探测器,熟门熟路地断了它的电,这才沿着墙壁攀上二楼,挑了扇没亮灯的窗户,从窗缝里探入工具开了锁,轻巧地跳了进去。
  眼前是一间宽敞的卧室,从摆设来看似乎是主卧。
  我正在四下探看,突然被一声异响吸引了注意力。
  发出响声的是与卧室连通的房间,中间仅有一门相隔,此刻门还半开着,漏进来了些许灯光。我无声无息地靠近过去,外头是一间书房,有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桌前操作着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不释放出任何杀气,暗中举起枪支,瞄准了他的太阳穴,念头一转,却没有扣下扳机。
  这好像不是我要杀的间谍。我凝视着此人的脸,直到它与某个模糊的印象对上了号。我在电视上见过这张不拘言笑的脸,他是鹰族首领。
  我的目标竟然也尚未行动,是在等什么?
  情况不太对劲,理智告诉我应该撤退,直觉却强行牵绊了脚步——这首领明明是房子的主人,一举一动却透出一股鬼鬼祟祟的紧张感。
  他的面前悬浮着一个文件的影像,时明时灭,似乎正在传输。
  我慢慢地往前挪了一步,试图看清文件名。
  陡然间警铃大作!
  尖锐的警报声撕扯着人的耳膜,在整座房子里回荡!
  书房里的首领猛地抬起头,神色慌乱。我立即退入更深的黑暗,却还是没逃过鹰族的眼睛,他毫不犹豫地举枪朝我的方向射来!
  “等等——”我狼狈不堪地闪躲,被迫出声解释,“我是来保护你的!”
  鹰族首领分明听见了,却反而加快了攻势。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纵使是一通乱射也足以让我手忙脚乱。
  情急之下我开枪射中了他的小腿,趁着他跌倒在地,沉声说:“冷静一下,我是豹族,不是要杀你的人。”
  “滚开!”
  他拖着伤腿爬了起来,面容痉挛,满眼都是疯狂的恐惧,踉踉跄跄退入书房,一边继续朝我射击一边高声喊人。
  这一瞬间我心念电转:我明明断了探测器的电,它为何还会响起?
  有人在我进来之后修好了它!
  我想到“瓮中捉鳖”几个字,心陡然一沉,抬手一枪,正中鹰族首领的脑门。他直立着呆滞了两秒,像突然短路的AI般抽搐着倒地了。
  我满头冷汗,回身一看,窗外黑黢黢的,浓稠的夜色中暗藏着无数杀人的眼睛。
  是谁要他杀我,或者说,是谁要我杀他?
  他刚才在害怕什么?
  我飞奔进书房,那文件还在传输,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将首领新鲜的尸体拖到桌前,抓着他的手指摁到了终端机的密码屏上。
  传输停止了。我终于有时间定睛去看,只看了一眼就心头一寒。
  文件名是GX…9804d。
  【二十五】
  有什么东西在意识里一闪而过。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个威廉姆斯部长的声音:“剿灭兽族的计划有重大进展……”
  重大进展,指的就是这个研发中的武器吗?
  如果这武器是对付兽族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鹰族首领难道是叛徒?
  “爸爸!”清脆的童声将我拉回了现实,四周警铃还在声嘶力竭。
  我一枪打向窗玻璃,又飞起一脚将蛛网状粉碎的玻璃踹出一个大洞,随即猛地矮身闪躲,果然外头立即有子弹射进来。
  我贴墙蹲在地上,凭借子弹来势推断出了敌人的大致方向,正要发起反击,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哭喊着爸爸跑了进来,却在看清里面的景象时呆住了。
  她收住了哭声站在门口,盯着地上的尸体,那双大眼睛里比起惊恐或悲伤,更多的是迷茫。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一定理解死亡。
  她的身上没有兽族的气息,这说明她没有继承兽族父亲的基因组。那么母亲就应该是……
  一个女人追着她跑了过来。果然是个人类。
  这年头竟然还有兽族与人类通婚。
  她也看见了首领的尸体,然后看向了我。
  她薄薄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伸手将女儿一把拉到身后,用力朝外推去。小女孩木讷得不知道逃跑,反而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女人眼中流露出绝望,对着我张口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放过孩子吧,求你了……”
  小女孩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的迷茫毫无预兆地褪了个干净。像一部被强行快进的影片,又像一场极尽真实的噩梦,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大眼睛中熊熊燃起了仇恨之火。
  一声枪响近在咫尺。
  我在最后一刹凭着长期训练出的战斗直觉向旁侧一滚,却还是没能避开,肩上一阵剧痛,痛得让我怀疑那条手臂是否还存在。
  外头的杀手爬到了被我打碎的窗口,一击不中,反而被我躺在地上连连反击。他在躲闪中失去平衡,又跌了出去。
  仅仅是几秒时间,也足够我看清他的脸了。
  这张脸,我也见过。
  当时他站在文森特身边,朝我递来一张名片:“幸会幸会,我叫任嘉。”
  【二十六】
  让我们来分析一番眼下的情况:我刚刚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阴谋,身受重伤,窗外还有数量不明的敌人虎视眈眈。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另找一个出口逃命?
  那很符合逻辑,而我也确实朝楼梯走去。
  那女人正拖着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被我从背后追上,挨个儿送上两记手刀,直接劈晕了过去。
  我走下一楼,穿过客厅,来到大门,伤口溢出的鲜血淋了一路。
  我在大门前站了两秒钟,又毫不迟疑地转身原路返回,爬上二楼。这具身体行动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是四足并用地回到书房的。
  大量的失血让视野一阵阵发黑,伤口持续剧痛,每一步爬行都不啻酷刑。我咬牙从尸体身上扯了件外套按住伤口,摸进了卧室。
  果然在我意料之中,几分钟后,任嘉又从窗口爬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地上那一直延伸到楼下的血迹,似乎放松了警惕,走到桌前扯下那巴掌大小的终端机揣进了怀里。
  任嘉又望着血迹沉思了一下,举起手机,不知是向谁语音汇报道:“任务失败,目标受伤。”
  他并未如我料想般追出大门,而是直接原路返回,消失在了夜色中。
  【二十七】
  此刻我后悔的事情只有一件:出门之前没有一枪崩了文森特。
  如今那间租房显然不能再回了,我得另寻他处藏身。
  我踉跄着摸到最近一处组织联络点,爬上那栋即将被作为危房拆迁的公寓楼,在失血昏迷之前闪进了一扇门。
  陋室里到处积着厚厚一层灰,所幸组织没忘记交租,仍旧能通电。我开了灯,扶着墙走进洗手间,在镜子上胡乱抹了抹,然后吸着冷气脱下衣服,转过身去查看肩上那充满艺术感的弹口。
  看完之后我果断放弃了自救的念头,转而拨通了组织的电话:“我需要紧急医护。定位发给你们了。”
  “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我们的人赶过去最快也要两小时!”
  “两小时?是打算来收尸吗?”我火冒三丈,“不是你们让我去杀那什么人类间谍吗?”
  “我们今天没发出过任何指令。”
  我心头一凉。
  方才逃来的路上,我还心存侥幸,琢磨过任嘉与文森特各自为政的可能性。
  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连最开始的指令都是伪造的,对方直接冒充组织把我骗去了死局。而有机会做这个手脚、还能做得天衣无缝者,就真的只剩一个人选了。
  沉默片刻,我慢吞吞地说:“总之先接我回去吧。”
  挂了电话,我从陋室的柜子里找出存放已久的医疗箱,用牙咬着止血绷带在肩上乱七八糟地缠了十几圈。也不知能不能止住血,但聊胜于无。
  做完这一切,我也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喘气。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联系文森特用的那只。
  我没有理会它,望着天花板默默发呆,直到铃声自行止歇。
  接与不接又有什么区别?对方早已将我玩弄于鼓掌。以他的能耐,恐怕很快就会追踪到我的位置。
  眼下的问题,只剩文森特和组织谁先赶到。或者还有第三种可能,我在他们赶来之前就抢先断气,也省下了后续的麻烦。
  我并不怪文森特。这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只是这局对方技高一筹,而我愿赌服输。
  他应该也很高兴再也不用为我做晚餐了。
  身上越来越冷,眼前的灯光似乎也暗了下去,我仿佛在极其缓慢地陷入休克。
  我正勉强保持神志清醒,漫无目的地回忆着落在文森特租房里的个人物品,门铃突然响了。
  我精神一振,挣扎着爬到门边,扶着门艰难地撑起身体,凑近猫眼向外看去。
  文森特站在门外,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二十八】
  我撑着门思索了一会儿,将门拉开一条缝,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文森特沉默地看着我的枪口。
  我说:“怎么,想来亲手补上最后一枪?”
  文森特说:“我没带武器。”
  我嗤笑一声:“宝贝儿,我们都是杀手,你觉得这点小伎俩能糊弄谁?”
  文森特想了想,抬手解开扣子脱下了衣服。
  他的身体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瘦弱,但果然细细长长,看着就不是能打的料。我冷眼看着,心中却微微一凛——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伤疤。
  他要么从未跟人动过手,要么就是从未负伤。
  文森特一边脱一边偷眼打量着我的脸色,见我不为所动,便又开始脱裤子和鞋袜。
  等他涨红着脸扒下了内裤,彻彻底底一丝不挂,我才终于将门打开,依旧拿枪口正对着他:“有何贵干?”
  文森特保持着刻意的慢动作走了进来,反手带上房门,四下打量一圈,一言不发地踱向了我的医疗箱。他似乎极不适应全身赤裸的状态,走路时几乎同手同脚。却还是坚持着提起医疗箱,朝我靠近过来,直到被我的枪口抵住额心。
  文森特任由我保持着威胁的姿势,自顾自地抬起手,轻巧地解开了我肩上胡乱包扎、仍在渗血的绷带。
  看见伤口的面貌时,他的双手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又为我重新包扎。他动作很轻,冰凉的手指却很稳定,只有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一丝情绪波动。
  我几乎无法直立,拿枪的手也抖个不住。我不愿暴露自己的体能状态,索性放下胳膊,转而用枪管挑起了他两腿之间的那玩意,恶意地掂了两下。
  文森特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故作气定神闲,一边掂着他的鹿蛋蛋,一边调笑道:“你这是,突然良心发现?”
  文森特顿了顿,一本正经道:“对不起。”
  “……”
  我像是听了个笑话。
  站在他的角度,即使杀了我也不过是各行其是,完全不需要道歉。大家都是职业杀手,对事不对人,这点专业素质我还是有的。
  那他此刻又是在干什么呢?心理战术吗?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继续利用的价值。
  不过,我还记得任嘉抱走了那台终端机。这就是一个比赛以外的动作了。他们要的是里面的文件吗?他们想用针对兽族的武器做什么?
  “做人不要太贪心,小心把自己搭进去。”我嘲讽道。
  文森特正在将绷带打结,闻言微微一震,仿佛被这句话刺痛了似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极度复杂。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害你受伤……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开始感到费解:“那你的本意是什么?”
  文森特又陷入了沉默。他在沉默中凝视着我,我莫名其妙地与他对视。
  然后——我隐约觉得被枪抵着的某个部位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如遭雷殛。
  这家伙可别是疯了吧?
  文森特也乱了阵脚,匆匆放下手:“这……这样可以暂时止血。……你坐下歇一会儿,得到专业救治前别再动它。我该……走了。”
  他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放下药箱,惊慌失措地退出了房门。
  【二十九】
  文森特走后一刻钟,组织的救援才姗姗来迟。
  我被他们用担架扛上车,一路紧急输血,运回了豹族的大本营。处理了一身姹紫嫣红的伤口后,我浑身裹得像木乃伊般,在自己熟悉的卧房里陷入了沉睡。
  这是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安眠。在豹族地界,我至少不用再担心其他杀手的突袭。文森特即使能继续追踪我的位置,也闯不进这里的层层防卫。
  虽然他似乎并不想下杀手。
  我没有精力去分析他的意图,也不敢计算这一通耽搁会对比赛成绩产生怎样的影响。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恢复,然后卷土重来。
  我放任自己昏睡了整整两日。兽族的身体素质终究远胜普通人,睡梦中都能感受到破损的肌体一点点地自我修复,重新焕发出生机。
  唯一的麻烦是,那只白鹿仍旧时不时闯入梦中,平静地俯视着我,被我当作残影挥散后又会去而复返。令人不胜其扰。
  第三日凌晨时分,我终于充电完毕,彻底清醒了过来。
  嗓子干渴得直冒烟,肚子也大唱着空城计。我拔掉手上的针头,双脚发软地跳下床,捧着组织留在桌上的餐盒大快朵颐了一阵,这才有余裕关心一下手机里的新消息。
  第一条消息就将我拽回了现实。
  文森特的用语非常简短,但烦人至极:“对不起。”
  “这话你已经说了两次了。”我回复道。
  文森特那头很快有了动静:“但我又犯错了。”
  哦,原来是为了临别那惊天一硬。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的胆识——能顶着枪口勃起的,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我揶揄地笑了一下:“没关系,我知道我魅力大。”
  他很给面子:“……是的。”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刚刚从他手下捡回一条命,在我眼中他的每一个标点都是阴谋。
  此刻我终于有力气细细回忆一遍事发经过,故意恶心他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骗人家去杀鹰族首领?”
  当时我只觉得他想借机除掉我,事后一想,恐怕没那么简单。
  文森特老老实实地回道:“我需要他手上的一个东西。”
  “GX…9804d吗?”我问。
  等了片刻没有回答,我索性捅破了:“你想借它之力除掉所有比赛对手吗?别忘了那是人类倾尽全力打造的武器,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将兽族全灭——还是说,这才是你的原本目的?”
  文森特仍旧不答。
  我的心凉了一截:“你该不会是人类那边的人吧?”
  “当然不是。”他终于说话了。
  我不知为何狠狠松了口气,随机又为自己的反应心生诧异。他是哪边的人有什么区别?横竖都是你死我活。
  但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他仅仅是比赛对手,我不需要恨他。而如果他为人类效力……
  文森特恰在这时问道:“阿申,你为什么会成为杀手呢?”
  这算哪门子试探?我心不在焉地打着字,将嘴里咀嚼的食物咽下去:“因为别无出路嘛。”
  他这次花了些时间,发来了长一点的句子:“你对我说起十年前的那场屠杀时,描述得特别详细,不像是道听途说。当时你其实在现场,对不对?”
  “我不在啊。我说了,屠杀没有幸存者,我只是看过视频。”
  “可是……”
  “看过我父亲在现场录制的遗言视频。”
  “……”
  “那一年他自己先去了兽族聚集区,准备等安定下来后再把我们接过去。事发时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录了一段遗言,发给了我母亲。”
  我闭了闭眼。
  或许是因为数千个失眠的夜里的循环播放,我甚至可以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地重现出视频里的画面。那晴朗无云的天空,以及阳光下尚未断气、绝望地抽搐着的兽族。
  还有破风箱般苟延残喘的父亲。
  因为中毒,他只说了两句话就无法再发出声音,却始终固执地盯着镜头,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直到瞳孔渐渐放大。死不瞑目。
  我的母亲看完视频,当场就疯了。她被诊断为精神失常,在短暂的余生中再也未曾恢复理智。
  她最终趁我不注意冲去了市政大厅,在混战中被乱枪打死。
  我来不及安葬她,在被人类追捕上门之前连夜逃走,逃到了兽族聚集区。当晚我就加入了豹族杀手组织,从此开始了经年累月的训练。
  “我必须赢得这场比赛,为了得到消灭更多人类的权力。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复仇之战的发起人。”
  “为什么?”
  “为什么?”我好笑地反问,“你是认真的?”
  他苍白无力地反驳道:“其实人类也分各种……”
  “别跟我扯多数少数的那套借口。”我嗤之以鼻,“如果你是想在这关头削弱我的斗志,我劝你不用白费力气。”
  我将手机抛到一边,再也没看他的回复。
  尽管如此,那一刹那我心中却闪现了某个小女孩的面容,如同不祥的凶兆。
  说来讽刺,在她燃烧着复仇火种的眼中,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镜像。我作为刽子手创造了又一个自己。
  【三十】
  伤口痊愈了大半,我便申请继续执行任务。没想到遭到了组织的驳回:“名单上的目标已经不剩几个了,再回去抢人头没有太大意义。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最后一战。”
  我没有等待太久。
  两天之后,我在营地的早餐桌上被喊了起来:“找到了,目标一号。”
  这是名单上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他被留到最后,不仅仅是因为行踪难觅,更是因为杀之困难。
  目标一号是位手握重权的人类将领。
  只要将他成功猎杀,今年的比赛就宣告结束。而如果不成功,比赛也会在所有参赛者死亡之际自动结束。
  组织用越野车将我一路送出城,到了一处连路牌都没有的荒郊野岭。
  这地方理应寂寞得能闹鬼,沿途却居然热闹非凡,单是来自其他杀手的拦截就遭遇了两波。
  “看来已经有很多组织得到消息了,我们监听别人,别人也在监听我们。”负责送我过来的司机指了指远处一座不起眼的茅屋,“底下藏着一座军工厂,目标一号今天来视察,被人发现了行踪。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杀手到场了,千万小心。”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我去了。”
  比赛唯一一条不可触犯的规则是:猎杀目标时参赛者必须单枪匹马。这主要是为了控制损失。
  司机从身后喊住我:“申一南。”
  我回头望去,车上的几个人都满脸严肃:“控制你自己,别在这关头干多余的事。”
  我冲他们抛了个媚眼:“我尽量。”
  茅屋地板上隐藏着怎样的暗门,我注定不得而知。
  因为我赶到时它已然被炸成了一个大洞,简单粗暴地露出底下的庞大空间。军工厂里战况正酣,爆炸声不绝于耳,熊熊烈火中子弹乱飞。
  饶是我反应如电,还是被尚未痊愈的伤口拖慢了速度,一下场就中了弹,伤到了一条腿。我慌忙就地一滚找了个掩体,发现自己算是极其幸运了:地上已经横陈着数具尸体,其中不乏熟悉的老对手。
  至于目标一号,我只能勉强分辨哪几块碎片是他。
  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搏,无论先前成绩如何,所有竞争者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吞噬所有同伴,成为最后的蛊王。
  我仗着精准的枪法远远崩掉了几个敌人,却没能留意到某串被爆炸掩盖的脚步声。
  有人猛地从背后勒住了我的脖颈,力道之大,我的呼吸被骤然切断,眼球瞬间充血暴突。
  对方徒手搏击,那就是没有武器!
  我调转枪头朝后,却被他劈手来夺。我死死抓着不放,与他争抢了几个回合,突然寻隙将枪远远地扔了出去。
  对方智商在线,没理会那把枪,专心致志地想勒死我。
  我伸手入怀,想摸出一把小刀,却被对方半路抓住手臂,硬生生拗断了手腕。
  我痛得几欲晕厥,窒息中即使竭力保持着清醒,视野依旧逐渐被黑暗笼罩。
  在这关头,我实在很想回头看看对方,是不是长着一张熟悉的脸。
  ……
  我最终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但不是从身后之人的脖子上,而是从对面,十米外的障碍物后头。
  黑影幢幢的视野中,我依稀看见文森特稳稳地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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