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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撼天-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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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李攸特意询问此人,白衣仙翁不免踌躇。
  实话实说,并非不可以。然人皇无辜惨死,国破身陨,压下的怒气必需有发泄途径。在人界发泄完尚好,若到仙界继续,见天的喷火,后果实难预料。
  再则,他为地仙,轻易道天仙的是非,被同列仙班的对头得知,定会麻烦上门。随便在哪个天仙面前说几句坏话,都够他喝上一壶。
  谁言仙界就是一片祥和,百年歌舞升平?
  实际情况是,自荒古以来,就没几天消停日子。
  荒古的凶兽大能,老资格的天仙,三界陆续飞升的地仙,都不是善茬。地仙尚知收敛,凶兽和天仙凑到一起,谁也不服谁,三天两头的打嘴仗。一言不和,更会寻个僻静处“切磋功法”。
  虽未闹出仙命,然鼻青脸肿、顶着猪头过街的仙人,着实不是新鲜事,堪称仙界一景。
  李攸打听飞升的人修,仅是好奇还罢。真如他所想,是为喷发千年来的积怨和怒气,可就大大的不免。
  思及此,白衣仙翁拧紧眉头,当真是犯愁。
  李攸没有催促,好整以暇的坐在巫帝身边,取出灵茶,引来湖水。随着水汽蒸腾,通天壶散发出的香气更浓。
  只这一次,茶水没白衣仙翁的份,全部给了巫帝。
  “这是我在幻兽藏宝地找到的。”李攸单手撑着下巴,端起茶盏,直接送到巫帝嘴边,“我尝不出味道,你来尝尝看。如果不错,就在洞天福地中开辟一块茶田。”
  巫帝凝视李攸,红唇润泽,深潭似的黑眸如冬雪初融。一瞬间,忘记同坐的白衣仙翁,握住李攸的手腕,拉近些,一口一口将茶水饮尽。
  “好茶。”
  “那我可就种了。”李攸笑意更深,丢开茶盏,指背蹭过长袖,“茶田,或者再开辟一块药田。我听桃妇说,云山有不少灵植可入药炼丹。”
  “入药炼丹?”巫帝微讶,奇怪道,“可做何用?”
  他和李攸都是天生灵体,无需服用丹药。纵是灵植仙草,效用也是有限。
  难道是为荒兽准备?
  “怎会没用?”
  见巫帝不解,李攸凑近些,在他耳边低语几声,换来无奈轻叹。
  “原来是这样?”巫帝垂眸,“也好,便随你意。”
  “怎会只随我意?”李尊者颇为不满,通俗来讲,他和巫帝结三生之缘,除非仙界发生类似荒古的大战,要么两人同时想不开,各种寻死,否则,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向白衣仙翁打探消息,讨价还价是一方面,飞升却是必须。
  一旦登入仙界,他们就不再是一界之主,只能算是“职场新鲜人”。参考前生经验,为入职做好准备,定能少走许多弯路。
  顾及白衣仙翁,李攸没有口头明说,而是覆上巫帝掌心,以灵力传音。
  “据我所知,仙人也要提升境界,不少地仙都要借助灵植丹药。”
  “所以?”
  “在洞天福地开出一块药田,再开一处茶田,自会有不小的好处。丹方麒麟有,炼丹也有器灵代劳。你我只需炼化丹鼎即可。”
  手握上品仙丹,不说在仙界横着走,霸占一座山头,问题应该不大。再不济,也不会被当做软柿子,任意揉捏。
  巫帝突然很想知道,若天道听到这番话,会作何感想。是否已经后悔派遣仙人下界,劝他二人飞升。
  “你所言确有道理。”巫帝端正心态,立意和李攸同进退,“只是仙人服丹之事,从何得知?”
  “麒麟,鲸王,还有火凤。”
  李攸退开些,眨眨眼。
  “他们说的?”
  “正是。”借长袖遮掩,李攸滑动指尖,在如玉的肌肤上轻点,“还有,凌霄观的景元尊者是白虎转世。我送他的短刃,非关情谊,只是作为人皇基石的交换。”
  巨龙揍人抢劫的一幕,李尊者全程目睹。
  为三界和平,也为保持自身信誉,需要劝说巫帝,好歹把刀还回去。
  巫帝不语,神情有些冷。
  “那只是我祭炼宝车的边角料。”李攸侧头,指尖融入灵气,每一下轻触,都别有深意。
  李攸知道,自己在玩火。可他没能料到,巫帝的反应会这么大。
  几千年的道行,这点定力都没有?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间,局势颠倒。撩火的双脚离地,满面惊讶。被撩拨的长身玉立,双臂横托,越收越紧。
  望进漆黑一片的眸子,李攸艰难的动动脖子,终于意识到,彻底玩大了。
  以为点燃几根线香,随手就能掐灭。天晓得,准头不够,火星落在干柴上,顷刻燃起熊熊大火。
  火势燎原,根本没法扑灭。仙池水倒灌,也甭想了结。
  “那个……这还有事。”
  巫帝不言,凝视李攸,暮光愈发暗沉。
  “好吧。”
  埋首巫帝颈间,李尊者妥协了。
  他点的火,无论有心还是无意,后果必须自己承担。
  在被巫帝抱向内殿的过程中,李攸不忘对白衣仙翁道:“先前所问之事,仙翁且做考虑,我不急。”
  话音随着灵风飞旋,蔓延至整座后殿。
  两人身影消失在盘龙柱后,内殿石门轰然落下,巨龙盘踞其上,虎视眈眈盯着白衣仙翁。警告之意昭然:退后,不许靠近!
  白衣仙翁僵硬如石,双眼已被闪瞎,坐在桌旁,动一动都费力。
  这是什么状况?
  当他石头还是空气?
  三生道侣也不能这么混不吝!
  能动之后,白衣仙翁先叹气,后摇头,最后四十五度角望天,泪流满面。
  这是天道给他的考验?如果能成功过关,是否能直升天仙?
  擦擦眼泪,痛定思痛,对于李攸询问之事,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比起被对头讽刺,被天仙穿小鞋,这对道侣才是真正不能惹!
  白衣仙翁打定主意,在李攸和炎青飞升之前,绝不返回仙界。既为表示对天道的忠诚,也是为自身安全着想。
  修道至今,仍要夹缝中求生存,他容易吗?
  云山之上,红云渐散,灵雾渐消。
  景元尊者收起法诀,飞身冲出云团,总算是松了口气。
  长袍被汗水浸透,已是不能穿了。干脆催动法力,化作白虎,临空咆哮,腾空飞回绿洲。
  “你已能肉身化形?”
  麒麟飞近,鳞片恢复青色,上下打量着白虎,啧啧称奇。
  “只能维持片刻。”白虎甩尾,瞬间加快速度,意图甩掉麒麟。不能马上返回绿洲,必会裸奔,白白让这些家伙看笑话。
  白虎麒麟走后,火凤振翅,三声长鸣,唤来百名族人,张口将残余红云吞下。
  白衣仙翁无法取走红云,却难不倒凤凰。况云中灵气已经淬炼,于火凤青鸾都是大补。
  补过头也没关系,到灵湖边睡上几年也就是了。
  看着飞上飞下的凤凰,幻兽满眼羡慕,不曾防备,又被老祖踹了一蹄子。
  “光看着有什么用?过去,和那群傻鸟一起吞!”
  “老祖,我吃素。”幻兽泪眼汪汪。
  “这和吃素有什么关系?”
  “吞下去,恐怕消化不了。”继续泪眼汪汪,期待老祖能法外开恩。
  “那也要吞!”
  怒其不争,幻大又要抬腿。不是怕他不禁咬,直接挂掉,肯定不是踹两脚,而是咬几口。
  老祖发威,幻兽不敢违背,苦着脸跟在凤凰身后,试着吸几口灵雾,差点撑破气海。
  幻兽顿时萎靡。
  老祖,他真不成。
  恰在这时,曾结伴的雀鸟飞来,歪头看看呲牙咧嘴,就差满地打滚的幻兽,翎羽颤动,大眼弯起,张口喷出两团火球。
  幻兽大惊,以为雀鸟要烧自己,抬腿就跑。
  不想火球落到身上,半点不感刺痛,反而融入气海,助他梳理经脉,炼化灵雾。
  幻兽呆住,傻愣愣的回头,雀鸟在帮他?
  “别误会,这是了结因果。”
  雀鸟哼了一声,又喷出两团火球,“我助你淬炼血脉,前番同行之事便告了结。自从以后,你我再无干系。”
  “啊……”
  幻兽刚张嘴,迎面又飞来数团火球,将未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目睹这一幕,幻大眯起双眼,遥望火凤,不甘愿的道出一句:“多谢。”
  火凤斜睨他两眼,道:“别忙着道谢,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再叫我族傻鸟!不然的话,见一次我烧你一次!”
  “就凭你?”
  火凤懒得废话,一口凤火喷出,融合红云之力,虽不比麒麟火,也让幻大吃惊不小。
  “就凭我!”
  “你这傻……”
  “恩?”
  火凤立目,又待再喷,空中突然聚集起大团雨云,闪电蛇舞,雷声炸响。
  以为是有荒兽器灵渡劫,绿松忙张开屏障。哪知雨滴落下,绿洲悬山俱为灵气包裹,草木争荣,百花绽放。
  猜出缘由,灵狐竖起九尾,对着巫帝宫跳脚大叫,“炎青,你这老不死,又在对尊者干什么……唔!”
  话到一半,突被噬魂藤卷住。久违的狐球,再次横空出世。
  李攸担心之事,终于成为现实。
  每当他和巫帝要做些什么,立刻会天下皆知。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
  人界
  自四国皇室俱灭,宗室被世家压制,各方势力开始争相露面,你方唱罢我登场,都想拉拢云霁,攫取国主之位。
  周军已退出齐境。
  临行前,双方定盟,扶持太妃母族刘氏为侯。
  “废国号,除国君,不立灯阁,尊奉夏皇为正统,每年春秋祭祀。”
  “刘氏宗族,以道心立誓!”
  太妃和少帝身陨之地,刘氏推平殿阁,扫除齐皇存在的所有痕迹。
  在祭祀登上高台,宣读告天下书时,天地骤现异象。
  云中似有仙山显影,顶峰缭绕彩光,彩霞满天,映得高台上一片火红。
  “天佑我界!”
  祭祀拜俯在地,在场齐人均沐浴在霞光中,深思恍惚,许多修士已是泪洒长襟。
  消息传出,三国世家皆被震撼。
  不久后,梁国率先除国号,奉夏皇,随后是秦,最后是燕。
  云霁领兵过燕境,寻到李攸留下的九层祭台,号令全军扎营。
  换下铠甲,云霁手持玉笏,将五侯的告天地书镌刻入石碑,奉于祭台前,高声道:“臣请陛下归来!”
  声音融入法力,直冲云霄。
  人界衰竭千年的气运,终于有了复苏迹象。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定盟

  足足十日,云霁未曾离开燕地。
  每日准时立在祭台下,焚香敬告上天,请李攸归界。
  周军的异动,很快引来齐侯等的注意。放飞传讯纸燕,闻听探子回报,明了云霁所为,不敢耽搁,当即召集手下心腹,日夜兼程赶往燕地。
  齐侯抵达最早,其后是秦侯和梁侯,最后才是燕侯。
  身为燕地之主,竟落在他人之后,未免显得怠慢。面见之时,更对云霁不假辞色。燕侯的心腹臣属都有些担心,看到齐侯等先后表明态度,唯云霁马首是瞻,忧心更甚。
  隐隐之中,燕侯已有被孤立之势。
  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云霁有夏朝宗室血脉,纵然周侯乃夏朝覆灭、夏皇陨落的祸首,为上天唾弃。周人仍无需担忧。只要云侯在位,周地定能安享太平。
  其他四地则不同。
  世家登位,取宗室而代之,本就根基不稳。既尊奉先朝,取得云侯支持,压下反对声音,极是必要。
  几人中,齐侯姿态摆得最低,完全抛下世家的骄傲,以臣子自居。秦侯和梁侯做得没他明显,却也态度谦逊,欲同周人交好。相比之下,燕侯言行傲慢,不将云霁看在眼中,特立孤行,难免有些不识趣。
  “侯爷,大事虽定,然时运难测,世事难料,还是谨慎为上。”
  心腹斟字酌句,说得委婉,意思却很清楚:五国俱已不存,燕地势力不再。
  现今,天下以云侯势力最强。
  千军万马中杀出,走到今天不容易。想保住所得,就该少些骄傲,放低姿态。别总念着先时风光,快些认清事实,拉拢云侯才是必要。如继续反其道而行,引人侧目,天晓得会招来何等祸患。
  “时已不同,势必相异。侯爷理应知晓。”
  往昔,燕国兵强马壮,国力雄厚,五国之中实力最强,燕皇稳稳压周皇一头。
  现今,云侯身负前朝血脉,背靠人界第一宗门,更与洞天福地之主交好,天下共知。与之交恶,实为不智。即便云侯本人不计较,齐侯等为表明立场,也会拿燕人开刀。
  还有比这更好的投名状吗?
  燕侯非燕国宗室,母族却与皇室有亲。亲眼目睹燕郅兄弟的惨状,经心腹提醒,如醍醐灌顶,思及几日所为,冷意自脊背升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侯爷既已省悟,需当机立断,有所表现才是。”
  燕侯点头,忙除去冕袍,仅着锦衣玉冠,领十余护卫赶往周军营地。
  此行只为负荆请罪,期望云霁大度,不计较先时所为。希望虽不大,总要试上一试,好过顽固不化,坐以待毙。
  见燕侯听劝,心腹臣属皆长出一口气。
  “侯爷听劝就好。”
  甭管能力如何,会不会成为明主,只要肯听劝,以燕人利益安危为先,不会固执己见,死不悔改,就是好的。
  燕侯赶至周军营盘,木门已经放下。
  营中燃起火把,恰如一条火龙。
  巡营的铁戈兵甲之后,隐约能听到弦乐之声。
  见到周侯一行,守卒当即提高戒备,敲响铜锣。
  “来者何人?”
  “我乃燕侯,特来拜会云侯,还请一见。”
  “稍待!”
  守卒攀下土墙,沿凸起的木刺落到地面,脚下片刻不停,赶往北营,报知巡夜修士。
  “燕侯?”修士转身,略显诧异。
  “正是。”
  “只带十余护卫?”
  “是。”
  “言有何事?”
  “欲面见云侯。”
  修士祭出一张符篆,铺开半面火墙。营外数人清晰映在火光中,守卫所言半点不假。
  “速去报知云侯!”
  “是!”
  中军大帐中,云霁正同齐侯宴饮。
  一头斑斓猛虎盘踞桌旁,两口嚼碎一条羊腿,仍觉不足,引来帐中翠鸟嘲笑。
  枣核大的器灵坐在翠鸟背上,双臂环胸,怒其不争。
  “你已非山野蛮兽,还这般嗜食血肉,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性子?”
  猛虎呲牙,显不赞同。
  喜欢吃又怎么了?
  光靠灵气过日子?他又不是那条黑长虫!
  困在铜盘里近万年,好不容易开一次荤,还不许他敞开肚皮解解馋?
  简直没天理!
  “若非是你不顶用,此时该在洞天福地。我吃的就不是这些,而是灵植。”
  听闻此言,器灵更觉气闷,暴怒之下,指挥翠鸟冲向猛虎,就要给他好看。
  敢和自己呲牙,胆子够肥。
  忘记是谁说得算,谁是老大?
  见器灵发怒,猛虎情知不妙,就地翻滚,逃出帐外。
  “啾……”
  翠鸟疾追,砰的一声,撞到匆匆赶来的守卫。
  弦乐声顿停,云霁与齐侯同时放下酒盏。
  “看来,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听燕侯来见,齐侯发出戏言,略有嘲讽之意。云霁笑而不答,似早有预料。
  见此,齐侯笑声更响。
  许是喝了灵酒的关系,也或许是早看燕侯不顺眼,更为进一步向云霁表面忠心,在守卫退去之后,齐侯对云霁道:“云侯,此人有燕国宗室血脉,且与燕郅交好,不可不防。”
  点到即止,不能深言。
  毕竟,云霁可是周文皇亲子。
  “多谢。”
  云霁端起酒盏,抿一口灵酒,垂下双眸,遮去眸底深思。
  当日,周军大营灯火通明,云霁三人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燕侯惴惴前来,醺然而归。待回到帐中,更是倒头就睡,鼾声四起。至日上三竿,仍未醒来。
  齐侯没有燕侯醉得厉害,却也是脚步不稳,没有护卫搀扶,几次差点栽倒路旁。
  于修士而言,如此醉态,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云霁亲自送两人出营,笑容文雅,语气亲切。不知内情者,根本不会想到,是他将两人灌醉。
  “两位好走。”
  目送燕侯和齐侯搭着膀子离去,云霁转身,笑容倏然隐去,表情变得冷凝。
  “宗室血脉?与之结盟?”
  低暔声飘散风中,混着未散去的酒香。带着一分冷意,两分讥诮,三分嘲讽。
  “真醉还是假醉,诚心相投,亦或蛰伏以待来日?”
  负手沿着来路行去,沐浴月辉星光,云霁忽然停住,仰望夜空,淡然一笑。
  “无碍。”
  既已做出决定,身入红尘,以俗心历世,当知有些事不可避免,与其烦恼,不如当是对心境的考验。
  “既不能躲,便接着。”
  笑意重回眼眸,嘴唇弯起。
  一瞬间,天地万物寂静无声,夜风刮过,每粒微尘都清晰可见。
  沉浸在玄妙境界,云霁久久不动。
  营中修士突有所感,聚拢而来。看到环绕在云霁周身的白光,惊讶之余,满是羡慕。
  “云师叔又有精进。”
  “我等不及。”
  “快些布阵,为师叔护法!”
  “是!”
  云霁站了一夜,一动不动。
  同门修士踏定四方八位,祭出本命法宝,就地张开法阵。
  将官士兵均不允许靠近,只能站在光圈外,遥望白光腾起,与冷月繁星相映。观云霁头顶隐有法相显影,无不震撼。
  自此,云侯境界高深之语,传遍五侯大营。
  知晓齐侯、燕侯已同云侯定盟,秦侯后悔不迭,梁侯捶胸顿足,一番忙乱之后,不约而同赶往周军大营,明言要与云侯定下盟约,共进退。
  背地里可以划分势力地界,以谋后事。明面上,必须拧成一股绳。
  热情接待二人,云霁慨然应诺,非必要,绝不论战。
  定盟地点选在九层祭台之下,宿醉的燕侯和齐侯先后赶来,撑着头痛欲裂,也不能错过如此良机。
  帐中定契,自不比祭台盟誓。
  五侯既已尊夏朝为正统,行春秋祭祀,九层祭台的法力对其都有约束。
  无论真心假意,告天地书既成,立下心誓,以道基为证,再不得更改。如有违背,必遭雷劫之苦。
  “我等以道基立誓,同盟于此,尊奉人界正统,天地为证!”
  以云霁为首,五人着博冠长袍,手持笏板,敬告上天。
  告天地书无风自燃,字句连成光带,如彩绸盘旋而上。
  九层祭台突然嗡鸣,自底部开始亮起。
  壁画上的人物睁开双眼,手擎印玺,立身云端,似在祝祷声中引下天梯,将要羽化成仙。
  至第四层,五人眼前出现幻景。
  灵云彩雾环绕,仙娥巧笑歌舞。神鸟轻鸣,仙兽俯首,仙人在前引路,仙宫近在眼前。
  梁侯境界最低,陷入其中,禁不住面带痴然,欲要触摸灵云。然手指穿透云雾,抓住的仍是一片虚无。
  倏然清醒,面带空茫,额际覆上一层薄汗。
  “凝神气海,抱守本心。”
  轻斥声出自云霁。
  自幻景出现,四人先后沉迷,唯有其目光清明,始终不为所动。
  经历浮云山石室考验,又在幻兽迷阵闯过一遭,幻境出现当时,便知有异。当即手捏法诀,护住道心,未同四人一般坠入迷梦,陷入奇景。
  四人醒转,祭台继续发出灵光,第五层,第六层,第七层,第八层!
  每增一层,幻景便真实一分,诱惑更添两成。
  固然知晓,仙宫仙娥均为虚幻,天梯不过一层薄雾,仍不免为其吸引。
  至第九层,云霁也坚持不住,气海微震。当机立断,闭上双眼,盘膝坐定,默念清心诀,只为守住道基。
  轰!
  九层祭台开始旋转,顶端升起金色光柱,破开晴空,漫射万千金光。
  “啊!”
  金光过处,众人只觉温暖,如浴仙光。数息之后,却有人发出痛呼,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展眼望去,竟是齐侯的一名护卫。
  金光洒在护卫身上,如滚油泼溅,发出滋滋声响,腾起成片黑烟。
  见此情形,众人均知不妙,忙退后数步,盯着倒地之人,惊疑不定。
  片刻后,光芒减弱,护卫慢慢起身,表情痛苦扭曲,身上的铠甲开始消融,发髻披散,再隐藏不住真容。
  彩裙锦衣,长发垂腰,身姿袅娜,冰肌玉骨。
  抬起头来,则半面芙蓉,半面罗刹,声如夜枭嘶哑,手持一片白骨。
  在场齐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名女子竟是赵莲!
  “是你?!”
  感知白骨上的法力,齐侯震怒。
  难怪寻遍火焚之地,也未能找到太妃母子的尸身,竟然、竟然……
  齐侯双目充血,手捏法诀,法力如岩浆喷发,出手便是本命法宝。
  “我要杀了你!”
  笏板击出,赵莲闪身后退,避开致命一击。挥袖又祭出两枚白骨,一枚来自太妃,另一枚竟是赵横的头骨!
  “去!”
  白影飞过,鬼魅般的身影穿过众人,直向祭台扑去。
  “不好!”
  云霁眉心急跳,“拦住她!”
  赵莲大笑,状如疯魔。
  沙哑的笑声,恍如砂石磨过钝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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