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专治各种不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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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个情况？”莉雪咋咋呼呼的，孟绍卿和戚少磊太高大，俩人把门遮严实了。
　　人没事儿。
　　两个人舒了一口气，戚少磊转身，“没事儿，卫旭衣服没了，我跟绍卿照顾他，你们俩把食物放厨房桌子吧，我们一会儿那边吃饭。”
　　孟绍卿知道卫旭指定会进化出异能，看屋子里这破坏度，以及顺墙壁滴下去已经开始凝固的玻璃液体，可能是有高温作用的，杀伤力瞧着就大。
　　只是，浑身毛发包括丁丁都干干净净的样子实在是太奇诡了，这走向……噗！
　　要不是戚少磊在身边，他肯定奔回另一间屋子再给他拍一张存储卡的照片。
　　结晶的地面并不舒服，卫旭皱着眉头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觉得视角好像不太对，很快抬手用力揉了下脸，把眼睛睁的更大，“这是、怎么了？”
　　然后他矫健地翻身起来盘腿坐在地上，震惊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胳膊以及某地方，抬眼对上孟绍卿玩味的神色，囧地忍不住把姿势从盘腿改成并起腿，接着又觉得这样姿势太娘了。
　　正无所适从间，戚少磊拿了一套下午搜到的背心大裤衩进来，递到他眼前，表情颇有些不忍直视的样子，“先换上、先换上再说。”
　　屋里也没镜子，卫旭还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整个脑袋一根毛都没有了，有些疑惑地穿上衣服，跟着两人到院子里，摆好饭桌的刘雪两人看到他光亮的脑门反射着夕阳光辉的瞬间都忍不住把嘴张成O型了。
　　莉雪反应快些，握着一把筷子颤抖着举起来指了指玻璃，“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温度过高气化了吧？”
　　两个女人刚才应该讨论过了，刘雪被他一提醒，也震惊地看过来，忍不住把抱在怀里的小妮儿又紧了紧。
　　她是知道异能这回事的，仔细看了眼在夕阳的余晖下还闪着微光的玻璃水残骸，在心里暗暗琢磨卫旭的能力是不是比孟绍卿的那个小雷电更厉害些。
　　卫旭被大家看的心里毛毛的，忍不住挥手摸了摸脑袋，动作就顿住了，这、这手感！！！
　　转脸就对上孟绍卿称得上幸灾乐祸的笑容，那微眯的眼睛，翘起一边的嘴角，满满的都是恶意！
　　卫旭抓狂了，揪住最憨厚老实的戚少磊，“给我解释下刚才怎么回事？”
　　戚少磊也很无语，在院子里寻摸了一圈，从水井洗脸台旁边找到一块破镜子，递给他，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事件的全过程。
　　孟绍卿觉得他们惊的不够厉害，掌心平托起来，一道小小的雷电在上头跳跃，噼里啪啦的电火花看的人头皮发炸，“估计你是有异能了，喏，我的是这样，你估计是另一种新类型。”
　　刘雪当老好人把昨天孟绍卿讲给她的那套进化理论科普了下，皱着眉头纠结要不要跟这几个人说自己空间的事情，抬眼看孟绍卿做了个手掌下压的动作，心领神会地闭上嘴。
　　卫旭傻了吧唧地不断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盯着镜子发了会儿呆，心里转着孟绍卿和刘雪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总结了句【我头型还挺好看的】
　　孟绍卿抱胸看了他一会儿，脑内了一下他刚才整个光溜溜的样子，咂咂嘴坐到桌边开始吃饭，让他自己发呆去。
　　卫旭回过神来，扑倒孟绍卿旁边，“那我这是什么能力？”
　　孟绍卿扒一口米饭，咬一口蒜苗腊肉，满口留香，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你回忆下你醒来之前那一会儿，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很热，”卫旭应该是又习惯性皱眉，可惜眉毛都没有了，只能看到点儿眉骨的走向，“我当时觉得不舒服……”　
　　孟绍卿看了他两眼，忍不住又喷笑了一回，摸摸他的脉搏，内息十分平稳，启发他，“然后你干了什么？”
　　异能一定会在人有意识的情况下通过精神力控制才能激发，所以卫旭发出异能的时候，应该正是进化完毕整个人即将清醒的时候。
　　“我觉得碰到的地方都很热，不舒服……”卫旭脸色不太好，显然想到了刚才那个墙壁都晶体化的房间，“所以我不高兴地捶了下床。”
　　“哦，那么一定是你捶床那一下发出的异能，”孟绍卿理所当然地回答了一下，继续吃饭，“一会儿吃完饭，多试验几次。”　　　　　　　　　　　　　　　　　　　　　　　　
　　
　　　　第23章　人比人得死

　　卫旭抑郁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坐下吃饭，抬手拿东西左看右看自己光裸的胳膊都超级不顺眼，大老爷们光溜溜的没有毛……
　　戚少磊都憋不住笑了，“我说你也别折腾了，反正以后还会长出来的，这样刚好还省事儿了，每天洗脸一起洗头。”
　　卫旭无语，咬紧了后槽牙使劲儿嚼米饭，脑门在夕阳的余晖下亮闪闪的，连小妮儿都冲着他的方向咿呀了几声。
　　孟绍卿几口扒完了饭，把碗筷一摞，“戚少磊你把胳膊伸过来让我摸一下，刚才刘姐给你们讲了进化的原因了，我觉得你和莉雪可能也在发烧，只是没有卫旭这么严重而已。”
　　戚少磊一听这话连碗筷也不管了，咽了嘴里的饭乖乖伸胳膊。
　　孟绍卿一摸，果然是有紊乱的脉息在左冲右突，不过微弱的很，跟卫旭的强度没法比，按照前世的情况看，这样的后期会进化出比较弱的异能。
　　莉雪见戚少磊被肯定了，也迫不及待地伸过来胳膊给孟绍卿看，作为女人这几天她见到的情况足够她认识到力量的重要性了。
　　如孟绍卿遇见的一样，着两个人都在低烧中，但是因为变化不强烈，所以可以维持清醒。
　　确定完了，孟绍卿也不矫情，告诉他们现在的身体状态要好好恢复给能力稳定留出充裕的时间，所以大概还需要在这个房子呆两三天。
　　三个人都没意见，他们之前跟着大部队都走到离成四十多里了，结果一天就玩儿命狂奔回来了，等于前头都是做白工，所以磨刀不误砍柴工是很有道理的，这一回要准备好了再出发。
　　刘雪趁这会儿又喂了小妮儿一回，把她放到完好的那间卧室里，“妹子你帮我看一会儿孩子，我跟小孟出去找东西。”
　　莉雪正沉浸在发现了自己有异能的喜悦中，很有表现欲，“诶，少磊和卫旭看着就行了，我跟你们出去，早晨我都出去带回来自行车了。”
　　刘雪实诚，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暴露自己去拿空间装东西的真相，有些为难地看向孟绍卿。
　　孟绍卿就一句话，“你要是有本事打头阵跳进院子干掉丧尸，我就带你去。”
　　莉雪脸就垮了，早晨她还吐了呢，这眼见着天黑了，没有白天看的准，昨天晚上被追杀的情景想起来还毛骨悚然呢。
　　刘雪好心安慰她，“小孟说的对，明天白天你还去练习，多练练姐再带你出去。”
　　跟哄小孩子一样，莉雪不甘愿地撅了一下嘴，坐下来认真盯着吃饱了吐泡儿的小妮儿，“行啦行啦，你们去吧，哼哼，总有一天我能像捏死蚂蚁一样干掉丧尸的。”
　　孟绍卿和刘雪就翻院墙到隔壁，再跳过一个院子，到昨晚没整理搜刮过的院子去装东西。
　　要是直接丢进空间当然是很快的，只是目前刘雪的空间大小还是有限的，不同种类的物品尽量收纳整理一下才能充分利用，不过两个人这一次比上回有效率多了，不过一个多小时就清理了一个院子。
　　一下子忙到月上中天，孟绍卿正把第六个进去的农家地窖里的粮食分类堆积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接着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塌陷声。
　　他往外走的时候，刘雪已经探头到地窖口，“小孟快上来，好像是咱们住的那个院子出事儿了。”
　　后半句话还飘在空气里，刘雪已经飞快地爬到墙头上往回赶了，小妮儿还在那边呆着呢。
　　孟绍卿比他速度快，两个人几乎同时跳过院子爬到院子的外墙上，等跳下来看清那个院子的样子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今夜月光还算明亮，袅袅的白烟从已经成了平地的院落上空腾起，院子里的小厨房大半面墙壁和里头的东西完全没有了，闪着微光的液体流动在废墟上，带着诡异的焦糊味道蔓延开来。
　　卫旭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下午换上的一面T恤前襟几乎都没有了，就剩一点儿肩膀挂在身上，裤子上也布满了不规则的破洞。
　　戚少磊护着抱着小妮儿的莉雪从糖果屋一样划掉一半儿的房子里走出来，忍不住骂了句，“卧槽，你这是要疯啊。”
　　“你刚才怎么做的？”孟绍卿也很震惊，他的雷系异能在末世里算十分逆天的存在了，这还是初期，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呢。
　　卫旭今天才觉醒就这样，后头会不会力量控制不住狂化？
　　卫旭拧着没有眉毛的眉头想了一会儿，盯着自己两只手翻来覆去的看，都2041年了，历年来影视作品中各种异能题材不胜枚举，所以大家但凡提到这些东西，开个脑洞再简单不过，他刚才只不过试了试其中一个想法。
　　“你们都退远一点，”卫旭严肃起来，“我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众人都没事儿，这院子是彻底没救了，便不介意他折腾，纷纷退远了一点儿。
　　卫旭双手合掌，想象着尽量把掌心压紧到没有缝隙，把掌心之间的空气都挤出去，然后猛然打开双手，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啵”，好像有奇异的能量波撞出去，接着红光一闪，只剩一半儿的厨房彻底划掉了。
　　高温的冲击波！！
　　孟绍卿忍不住掌心向上摊平，一簇半尺来高的小小闪电在里头盘旋，挥手打到旁边的木头柱子上，一缕青烟而已。
　　妈蛋，人比人气死人，为么这个傻缺这么强。
　　接着下一瞬间，卫旭就因为力量透支软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莉雪傻乎乎地扶住了身边的门框，她觉得有些站不住，刚才卫旭第一次释放异能的时候，她抱着小妮儿在堂屋里溜达，戚少磊忽然撞进来把她扑进另外一间卧室，这还是她头一回亲眼看见卫旭的能力。
　　卧槽，这是要逆天，莉雪忍不住手下用了点儿力气，整个人忽然没地方靠踉跄了一下。
　　定睛一看，她自己把实木的门框掰下来一大块，这个、是门框被卫旭弄得不结实了吧？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捏住门框旁边的墙角用力掰了一下，石灰水泥的墙面好像软泥一下被捏下来了。
　　孟绍卿愤愤不平中听到一个声音有些怯怯地叫，“那个，孟绍卿？”
　　“怎么啦？”孟绍卿猛回头，眼睛里都是犀利的火光。
　　莉雪摊开手掌心里的半块儿墙角给注意力都被引过来的众人看，“你们看，这算是我的能力不？”
　　孟绍卿的神色和蔼下来，对嘛，这样的力量进化才是正常人的范畴啊，卫旭这辈子是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分明上辈子只是普通的强化进化。
　　“你这个应该是力量变大，”孟绍卿转脸看戚少磊，“你们三个的进化速度应该差不多，你感觉到什么不同了吗？”
　　戚少磊在原地来回跳了两下，“就是觉得轻盈了些，刚才我好像从离堂屋五六米远的地方感觉到危险然后一下子就到莉雪身边把她和小妮儿扑进卧室里了。”再跳跳感觉了下，“但是现在好像使不出来了。”
　　“慢慢来会好的，”孟绍卿摸了摸他的脉息，已经逐渐趋于稳定了。
　　卫旭软在地面上小声叫唤，“我说，伙伴们你们是不是注意一下我还凄凉地躺在这里呢？手指尖都动不了了，怎么个情况？”
　　“脱力而已！”孟绍卿咬咬后槽牙，深吸一口气，不甘愿地走过去把卫旭拖起来，另外仨人里俩女人加一个手臂骨裂的，这活儿只能他干，“走吧，咱们换个院子呆，我跟刘姐刚好在那边院子里找东西。”
　　刘雪几个拿了大家的行李，一起到还没被收拾空的院子里重新驻扎下来。
　　卫旭刚才使力过去，整个人几乎完全瘫痪，从手指尖到脚趾间全都软绵绵的没法动，他脑内各种回放刚才自己甩出去的那一下子，再看看现在的状态，十分抑郁，这个招数好像是一次性的，回血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丧尸才不会给你时间呢。
　　这么一想，整个人都萎靡了，太鸡肋了。
　　农家小院儿格局都差不多，几人很快分配好了房间，刘雪仍旧坚持烧了大锅的水给大家清洗，用她的话说，“这会儿磕找不着医生，能干净尽量干净，干净了才不生病。”
　　戚少磊吊着一只手，自己还是在莉雪的帮助下清理好的，卫旭又只能留给孟绍卿了。
　　孟绍卿很郁卒，三下五除二再次把卫旭剥成光溜溜的，弄湿一条大毛巾，一下子啪叽盖到他脸上，直接从头擦到小腿，然后翻个面，故技重施。
　　卫旭这会儿是清醒的，对这样的状态也很尴尬，被翻的脸朝下也没提意见，一叠声跟孟绍卿道谢。
　　“不客气！”孟绍卿面瘫着一张脸，给他擦完身上，随手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拍完他自己就石化了，喵了个咪的，这毛病竟然也从前世跟到这儿了吗？　　　　　　　　　　　　　　　　　　　　　　　　
　　
　　　　第24章　凭什么

　　卫旭悚然一惊，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被拍的地方顺着脊背扎进后脑勺，整个人都不好了。
　　费劲全身力气侧头，终于看到逆光站着的孟绍卿，正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张开五指的手掌看。
　　貌似不是故意的，卫旭悄悄松了口气，可能这只是和朋友玩笑习惯了的下意识行为吧。
　　孟绍卿石化了五秒，垂头看见卫旭一脸纠结＋如释重负的表情，胸腔里一股郁气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假装没事儿发生把毛巾丢到水盆里，兢兢业业地把卫旭重新翻过来，打算给他洗洗脚。
　　自己这也算是伺候的尽心尽力了，以后这货如果不乖乖当牛做马，虐死他！
　　卫旭被这样照顾也很羞涩，自打五岁之后就没人这么照顾过他。
　　两个人不约而同假装忘了刚才的尴尬，孟绍卿收拾完了东西端着盆出去，刘雪觉得天色还早，可惜另外一边院子里跟厨房一起化为灰烬的食物，打算再做一点，另外俩人都在帮她打下手。
　　外头起了夜风，远远传来了些嘈杂的声音，有丧尸嘶吼着朝西边去了，孟绍卿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三个人都站在院墙底下听外头的动静。
　　人声、马达的声音、尖叫，有大批逃亡的人群进入这个小村子了。
　　一声格外响亮的脆响好像让嘈杂的人群静了一下，枪声！
　　孟绍卿神色严肃起来，“刘姐，跟我出去把刚才清理好的东西背过来。”
　　戚少磊表示也要跟着去，“我力气总比刘姐大，一只手爬梯子没问题。”
　　孟绍卿没同意，“卫旭现在相当于瘫痪，你留在这里，我们只是挑拣些有用的，很快就回来。”
　　刘雪很快把小妮儿安顿好，拎着个空背包出来，“听着来的不是善茬，有孩子的哭声，我们尽快。”
　　两人翻到之前整理了一半的院子里，也不分类堆放了，能用的都一股脑儿收起来，临时捡了一些卫生纸，可用的替换衣服，毛巾被和密封食品装了两大包背回去。
　　此时村子另一头的人生也渐渐平息下去，丧尸因为人声的吸引慢慢聚集过去，孟绍卿并不打算过去查探。
　　听声音就能判断里面女人孩子都有，又有枪声，但是零零落落的，古城附近没有常驻军队，这个队伍里的人要么是警察要么是武警，或者是趁乱冲了警局的人，因为看起来不是特别有组织的逃亡。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虽然他们人多，但是孟绍卿并不打算跟着一起走。
　　一旦人多，麻烦就多，总会有人偷奸耍滑算计东西，目前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威信控制住什么人，队伍里伤的伤弱的弱，低调些好。
　　五个人重新都聚在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午夜时分，卫旭已经恢复了些，却仍旧没力气挪动。
　　孟绍卿又检查了一次，确定他的脉息里汩汩的气息正在慢慢恢复，就跟大家一起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大家是在女声尖锐的叫声里醒来的，听声音已经离他们休息的院子十分近，应该是没有食物天一亮就出来找了。
　　声音太近，几个人聚在堂屋里都有些紧张，孟绍卿和刘雪都清楚，附近的几个院子被他们清理的跟新屋子没差别了，留下的都是完全没用的东西。
　　如果有人比较有心，必定能看出异常。
　　按照外面嘈杂的声音里不断的骂骂咧咧踹门的声音，不间断的污言秽语，干掉丧尸时候猖狂的大笑，这些人应该根本没法相处。
　　莉雪又一次听到外面女声尖叫的时候忍不住捂住耳朵，“刘、刘姐，外头是把女人推到丧尸嘴里的吗？”
　　不间断的求饶，哭闹，声音太大，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吵闹对话里很容易拼凑出完整的事件，没什么用拖后腿的女人被扔过去打头阵。
　　刘雪的脸色也煞白，忍不住揪了揪小妮儿的襁褓角，悄悄瞅了孟绍卿一眼，幸好幸好，小孟是个好人来着。
　　戚少磊和卫旭正义感强得多，两个人都有些摩拳擦掌想出去救人的医院。
　　只是才从堂屋里走出去三步，就被孟绍卿一声厉喝拦住，“站住！”
　　卫旭今早已经能自理，只是仍旧虚弱的很，这会儿有些莫名地转回身，“他们是在杀人，我们就去拦一下。”
　　孟绍卿嗤笑一声，眼光从卫旭身上转到戚少磊的胳膊上，“你凭什么？”
　　这一句话，卫旭张口结舌，之前要去阻止一下，实在是出于一个和平社会长大拥有正常道德观且奉公守法公民的习惯，无论如何，他是一个男人，听着外面妇孺的尖叫求饶，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是孟绍卿这一问，两个眼神，让他刚刚热起来的头脑仿佛被泼了冰水一样刺啦一下熄火了。
　　戚少磊动了一下自己仍旧吊着的胳膊，也苦笑起来，他还得护着莉雪，外头刚才又想了枪声，孟绍卿说的对，凭什么呢？
　　“是我冲动了。”卫旭使劲儿握了握拳头，握住东西都要费劲儿，有什么立场呢？
　　且那一群人，也不见得各个都值得救……
　　孟绍卿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觉得自己也应该赶紧调整心态，仅仅面对这几个人人，都会感觉有些无力。
　　队友都善良，当然是值得称道的品质，但是末世来临的日子还太短，他们需要了解改变的地方太多了。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使用武力强制让这些人听自己的，最后可能根本得不到一个能放心交付后背的团队，必须想办法让他们自己意识到需要改变才对。
　　这么一想，简直任重而道远，孟绍卿努力放缓了语气，“个人都有家人朋友在家里等着，世界变成这样，你们如果死在这里，无声无息的，他们连个音信都不会收到。”
　　这话一出，莉雪先哭了，这几天里经历见识的种种，其实她想过无数次可能父母家人都死了，这也是她拼命控制自己的骄纵脾气的原因，有可能戚少磊已经是这世界上仅剩的对她好的人。
　　她并不是不懂事的人，如今这样，并没有挥霍的资本。
　　刘雪沉默地低下头，她是眼睁睁被家人推进死路的，已经见过死去的嫂子，其他人是死是活，和她也没有关系了，这世上只剩小妮儿对她最重要。
　　戚少磊也是想到了自己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家人，不知能活几个，一时神情也黯然许多。
　　卫旭确是脸色黑下来，他母亲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去世，后来父亲又娶了实验室里的女助教，他跟奶奶长大，实际上在这次到古城休假之前，他已经有近八个月没见过父亲了。
　　虽然他记着母亲临终的嘱托，努力多照顾“一心做研究，不理世事”的父亲，内心里也是有怨怼的。
　　伴着外面纷乱的声音，院子里的人各自沉默下来，孟绍卿选了个有树枝探出去半遮半掩的墙头爬上去往外观望，心里更加肯定这可能是不知道在哪里弄到枪的抢匪。
　　如果有正规的军警带着人来，不会发生这样肆无忌惮把平民妇孺推去挡丧尸的行为，且他们搜寻院子明显是毫无组织记录的乱入，绝对不是有建制规矩的队伍所为。
　　这样一来，他心里有把握多了，跳下墙头，把几个人拢在一起，“都别沮丧了，这会儿不是难过的时候。我的目标是尽最大努力好好活着到首都见我妈和我姐。你们要是不想稀里糊涂就送了命，就打起精神来干点儿正事。”
　　几个人都知道他说的完全没错，心头都是一凛。
　　孟绍卿就把自己观察的那群人的行径解释描述了一遍，“我们这边已经是这个村子的最北边，再往前出去就到下一个村子了。这一路上村子并不少，看外面那群人在深夜才赶到寻找驻扎点，可见他们组织计划都并不怎么好，一大早这么大声嘈杂的找食物也不是上策。因此我们即便和他们发生了冲突，未必会吃亏。”
　　刘雪有些担忧，“他们人多吧？还有枪，我们悄悄走了不行吗？”她抱着孩子，打丧尸和逃跑她不怕累，面对更灵活的活人，她心里可没底儿。
　　“如果能那样最好，现在面对的是我不犯人，人可不一定会放过我，”孟绍卿也不想和那些人发生正面冲突，己方现在确实能力不够，“刘姐你现在立刻去把所有东西收起来，大家一起准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