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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不如谈恋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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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当初离开罗浮山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和他一样的神,可是在这数百年之间,上古诸神先后应了天劫而去,回想往事恩怨,转眼就成空。因他觉醒得晚,天劫还未至,如今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神了,在三界之内,他有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可偏偏找不到一个相依为伴的人。

  一闲下来,罗浮又回到了当初在山上的生活,每日慵懒无聊。除了饮酒就是在竹林间看云卷云舒打发时间,他甚至觉得现在比之前更糟糕。从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未体会过拥有同伴的乐趣,可是而今他曾经短暂地拥有过友情,却又失去了,还是要独自在这这漫漫时光中禹禹独行。再加上他倾注了许多心血的人间似乎也不再需要他了,难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

  于是他萌生了做个吟游诗人的想法。这三山四海,八荒六合是盘古神父留下的,如今全都属于他,可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巡视过自己的财产,何不趁此机会好好观赏一番。

  罗浮向来都是说做就做的雷厉风行性子,既然有了想法,也不再停留,吩咐陆吾替他好好守着昆仑和人间,便出发了。

  他以手指为哨,轻嘬口哨唤来大鹏鸟。大鹏乘风而飞,水击三千,扶摇九万里,只一会儿功夫,就从偏远的昆仑飞到了东海,这一路上与清风白云为伴,抬脚可踩祥云,伸手可摘星辰,举目江山如画。罗浮自有神识以来数千年,从来未觉得自己这么快意舒畅过。

  也就是在东海之畔,他看见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穿着粗陋的麻布衣裳,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亚麻色的头发高高地遂在脑后,他眼若星辰,眸如琉璃,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只是白玉似的脸上却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如白璧蒙尘。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出神地望着大海,喧闹的尘世仿佛全然与他无关,眼眸中有罗浮看不透的朦胧。

  罗浮在芸芸众生中独独注意到这个身影,当然是因为那个少年十分好看。那个时候的他还找不到词来形容好看,虽然曾经悄悄找仓颉学过一些字,但那些单薄粗浅的字眼都难以形神具备地形容这个少年。

  他现在想来,应当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罗浮承认自己是一个看重皮相的不正经的神,他对于这个大千世界一切美绝人寰的事物都难以拒绝。于是原本打算游历四海八荒的他,在刚出发的第一天就把计划搁置了。

  “你是鲛人?”罗浮多看了几眼才发现这个少年流着鲛人的血,难怪自己觉得亲切。只是他却又不完全是鲛人,似乎还混着其他的血统。

  “你是第一个说我是鲛人的人,”少年的眼底掀起波澜,他从未被承认的身份,第一次被人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你是罗浮上神?”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知道我名字的人。”罗浮有些洋洋自得,自己也是第一次被其他人称作上神,“那你叫什么?”

  “伶。”

  “伶?”

  “是伶仃的伶。”伶解释道,母亲生下他之后就回了巫族,而他的父亲连名字都不愿意给他,这个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孤苦伶仃,十分贴切。

  “你没有鱼尾,在海里生活很难吧。”

  鲛人的鱼尾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标志,没有鱼尾的还自己生活在鲛人一族,肯定会遭受不少白眼和奚落,从他脸上那些伤痕就能看出来平时没少被欺负。

  伶低头不语。

  “你愿意跟我走吗?”罗浮朝伶伸出手,企图把这个美少年拐带走,“随我回昆仑,我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能许你永远不受人欺负。”

  “可我是不祥之人。”从出生起,他就听了太多的风言风语。整个鲛族都说这个没有鱼尾的孩子是鲛族的耻辱,会给整个儿鲛族带来不详。

  “不祥?”罗浮从头到脚把伶打量了一番,神色认真地伸出右手道,“容我来推算一番。”

  伶几乎屏息,紧张地看着鲛族的创造之神。

  “哎呀,糟了!”罗浮不知道推算出了什么,手指突然僵住,脸色大变。

  “怎么了?”伶的心提到了胸口,他果然还是个不祥之人。

  “我手指抽筋了……”罗浮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的伶,噗嗤一声笑出来。

  “……”

  “我不在乎,不详又怎么样,只要是你就好了,”他圈起食指,在伶脑门上轻轻一弹,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是神,没有什么威胁的了我。”

  伶单薄的身躯微微一震,转头看着罗浮的眼睛,只要他从里面找到任何玩笑的神色,他就会遁入海中从此不再出现在这里。可是他却没有,眼前这个上神满脸都写着认真严肃。

  “我随你去。”

  伶的眼眶泛红,自从他出生以来已有百年,第一次有人愿意靠近他,还说要带他走。

  罗浮倒是没想到伶这么快就同意了,看来自己的拐带计划十分成功。

  “伶,取孤苦无依之意,你既跟了我就算不上无依了,干脆……”罗浮仔细沉思了片刻,才道,“改成泠然善也的泠,倒也与你气质相符。”

  泠哪里知道罗浮素来有喜欢给人取名字的爱好,这也是首次有人肯为他上心,认认真真地为他取名,自然是欢喜极了,当下立刻点头。

  罗浮四处游历的目的本来就是因为无聊而打发时间,既然找到了伴,也懒得再继续游了,随即唤了大鹏来,带着泠返回昆仑。

  回到昆仑的时候,陆吾正在草丛里躲懒,他哪里想到早上兴致勃勃说兴许要出去个几百年,还像临终托孤一样把人间托付给他的神,才出去了不到十二个时辰就回来了。等到罗浮一巴掌把陆吾呼醒的时候,它吓得嗷呜一声,三魂差点丢了两魂。

  “这是陆吾神?”泠被这个人脸虎爪九尾的怪物吓得往罗浮身后缩了一缩,定了定神才问道。他听说过陆吾是昆仑丘的山神,只是没想到长这幅样子。

  “唔,吓着你了?”罗浮挑眉,朝着陆吾随手一个指点,一阵青烟弥漫,烟雾散尽后,原本身长三尺有余的陆吾变成了一只小巧可爱的小狗。

  “汪——”陆吾转了一圈,对自己这个新形象也十分满意,顶着那副奇怪的尊容出门,连孩子看到它都会被吓哭。

  罗浮自己也对陆吾的新造型十分满意,他刚把陆吾造出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小的软绵绵的可爱样子,谁知道几百年过去,它越长越大,大到他都抱不动了,还是小一些好。

  泠自然也不向整天对着奇怪长相的山神,也十分满意。

  于是最后三个不同的生物都满意而归。

  从前罗浮总说昆仑山悠悠岁月,时光漫长寂寥,可如今他却觉得时间长自有长的好处。

  原本罗浮一个人过得十分随意,他有三千青丝,可是却奈何生来手就笨拙,总是梳理不好自己的头发,干脆每日也就随意地一束。直到有一天,罗浮在水面倒影里,看见泠规整的头发以及自己胡乱散着的长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修边幅了,于是这束发的任务就落到了泠神山。
  
  “小泠,你这么乖巧,我以后可是离不开你了。”

  罗浮托着脑袋,不遮不掩地从反光的水镜中盯着站在身后为他束发的少年。少年始终在专心地整理发丝,从未曾抬眼看他,脸却渐渐地红了,罗浮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自打泠来了这昆仑山以后,他除了喝酒睡觉以外又多出了一个调戏美人的爱好,他觉得泠什么都好,就是总面无表情。他最见不得冰山美人的模样了,于是变着法子逗弄他,常常能惹得沉默寡言的泠或怒或笑,时而羞涩时而懊恼。每当看见泠的脸上有变幻莫测的表情的时候,他都觉得开心极了。

  自从罗浮得了新宠,免不了冷落了陆吾,于是这昆仑山上就多了一只怨狗,总是可怜兮兮地对着开怀的上神哀嚎。他从前是唯一一只罗浮上神心尖上的宠物,现在没想到被另一个人争了宠,每次看到泠都少不了凶神恶煞的狂吠,孤寂冷清的昆仑山忽然间变得热闹起来,时常看见少年和一直小狗追逐的身影,罗浮就坐在一边饮酒大笑。

  若是千年的岁月都能一直这般继续下去该有多好,他听见不知来自何方,微不可闻的叹息。

  后来的事情,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一早就知道,命运的轮轨从他遇见泠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转动了。

  这是他的天劫,他也甘愿应劫。
  

  

   

  

  

  

  

  
    


  

  

  

  

  





第44章 往事1
  44。   往事1

  景泠看着何宛洛平静安详的睡颜,他已经睡了好些天了,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在宣告着这还是一个活人,不知道他的神识现在游到了何处,不知道他醒来以后是否还会原谅他。

  罗浮上神的的命运自从遇见他开始改变。如果不是他,或许他一直都会是那个在昆仑山上那个终日惬意饮酒,不问白云苍狗的逍遥上神。

  罗浮遇见他是偶然,可他遇见罗浮却是有意。

  在那个月满之夜,他故意坐在东海之畔,等候罗浮上神。巫祝早就卜算过,那是上神的必经之地。波光粼粼的海水边的偶遇,其实是精心策划的人为。

  景泠出神地望着何宛洛的脸,思绪纷乱,前尘往事如画卷般缓缓在他眼前铺开。

  千年前,巫族骁勇善战,南征北讨,即将征服五洲大地,只可惜这一番美梦却被罗浮上神亲手打破。明明不问世事多年的上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人间上心起来,一出手便将整个巫族打入地底,令他们永远只能在夜间出没,一旦被日光照射,便会烟消云散。

   那个夜晚,迟玉第一次带着伶回巫族,巫族的人当然认得这是他们的圣女,只不过早些年已经叛逃出巫族,据说一直和东海鲛族厮混在一起,如今却又回来。侍从们一拥而上,将迟玉和伶扭送到巫王面前。

  “这孩子哪来的?”在阴森森的巫王宫殿内,坐在枯木雕成的王座上须发斑白的巫王眼神如针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回禀巫王大人,是……属下的孩子。”迟玉拽着伶和她一起跪下。

  “大胆!”巫王大怒,“你身为巫族的圣女,竟然与外族苟且,还生下孩子。”

  “大人息怒,”迟玉五体投地,恭恭敬敬地答道,“属下正是为了巫族着想,才带回了这个孩子,这不仅是属下的孩子,还是鲛族的孩子。”

  “哦?”巫王有了兴致。

  迟玉上前,在巫王身边附耳低述。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只知道那个叫巫王的老人脸色由怒转喜。他从王座上走下来,走到他面前,一把拽过他像端详物件似的仔细端详了一番,随手一挥,他便失去了意识。

    迟玉看着软绵绵倒地的孩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于是忍住了。

  “你已经背叛了一次,现在要本尊怎么相信你?”

  “属下自愿为人质。”

  “好,就按你说的办。”巫王拍了拍迟玉单薄的肩膀,“此事若成了,你还是巫族至高无上的圣女。”

  等到伶醒来时,母亲已经不在了。坐在他床边的是一个小姑娘。

  “你就是那个鲛人?”姑娘相貌平平,好奇地盯着这个外族人。她知道这是圣女姑姑的孩子,她印象中的圣女姑姑又漂亮,对她也温柔亲切,生下来的孩子也这么好看。

  “我听父王说你母亲犯了错被关起来了,我求了好久父王才把你赐给我当玩伴。”

  “我叫萤,你叫什么名字?”

  萤从来没有见过外族人,对伶充满了好奇,忍不住絮絮叨叨,但伶不想理这个啰嗦的小姑娘,他对这阴森森的地方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感。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小姑娘从小都被捧在手心里宠惯了,第一次碰到胆敢无视她的人,生气极了,转念又想明白了,大概这个漂亮的鲛人是个哑巴,所以才不说话。

  伶想赶紧找到母亲,他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往外走,却被萤拦住了,“小哑巴,你不能出去,父王说过你只能在这里呆着。”

  伶不想理会这个烦人的小姑娘,使劲伸手一推,萤被狠狠推到在地上。

  “醒了?”这时巫王从门外走进。

  “父王,他欺负我。”萤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泪水涟涟地扑进巫王怀里。

    父慈女孝的场景刺痛了伶,他恶狠狠地盯着巫王。

  “记住,我不会惩罚你,”巫王轻声哄着萤,转头对上伶的目光,话语中带有几分警告的意味,“但是你每一次的任性,都会由你的母亲替你承担后果。”

  “母亲……你把她怎么样了?”

  “只要你听话,她就会好好的,否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巫王当然知道,只要拿捏住了软肋,再凶狠的狼崽子也会乖乖地臣服。纵使伶再不甘心,再桀骜,只要有迟玉在手上,他也只能乖乖听话。

  果然听了巫王的话,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说话。

  伶闭上双眼,原本他与母亲生活在东海。自从他出生起就被贴上了不祥之人的标签,他早早地就知道自己和其他的族人不一样,他没有鱼尾,父亲对他也十分冷淡,族中的几个兄长见父亲也不喜欢他,便更加肆无忌惮变着法子来捉弄他。

  但是他喜欢东海,他爱着海水和阳光,然而现在他只能屈身于这黑暗之中。

  巫王许他每年在祭神节当天可以与他母亲团聚一刻,倘若他听话,便能够延长探望的时间。从此以后,他在巫族生活了百年的时光,从孩子变成了少年。

  巫族终日沉陷在无边无际的漆黑里,常年靠着昏暗的烛火照明。他们一族的人与老鼠臭虫一般只能生活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底,他厌恶极了地底的生活,那个地方永远那样潮湿黏腻,阴森冷清,让人透不过气来。他渐渐地有些明白为什么巫王选定了他,因为有些事只有他才能做得到。

  巫族的人都无法自由行走在地面上,即使是如圣女迟玉一般天生就拥有灵力的人,也只不过能在地上呆一个时辰。而他却是巫族的例外,因为他的身上还流着鲛族的血,他可以任意地在地面上行走。曾经他趁着萤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东海,想要看一看鲛人的生活。

  在那里碧海蓝天,海面在温暖的阳光下像琥珀般泛着金色的光彩,海风和海浪的气息让人心醉,海面上有鲛人在嬉戏翻腾,那些鲛人的鱼尾灵动,在翻涌的海浪中丝毫不受阻。这也是他的族人,他多想也能这样生活在阳光底下,和这些族人生活在一起。

  可是当他企图靠近他的族人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惧怕和鄙夷的神色,因为他身上带着的巫族的血统,更因为他没有鱼尾。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父亲,想要哀求父亲去救救母亲,可是父亲却是扔给他了冷冰冰的一句话:“你是带着巫族血统的不详之人,想要回鲛族,除非洗净你身上的巫族之血,否则就滚回你肮脏的地下去。”

  “小哑巴,你输了。”趁着伶走神,玄衣少女一剑刺进他的胸膛。

  看着汩汩的鲜血从剑伤处流出来,少女也没有一丝惊慌,她盯着伶俊俏的脸庞,想要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可惜伶让她失望了,只是淡淡地说,“公主殿下剑法精湛,伶不能及。”

  越长大,萤越发看不懂这个少年了,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明明他们两个从小就在一处长大,可是无论她怎么故意找茬,他都是谦恭礼让,从来都不显露任何一丝情绪。无论对她,还是对她父王都是一副谦顺的模样,她恨不得撕烂他这一副顺从的面具,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狼子野心。

  她从小就喜欢这个漂亮的少年,她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欢,可是伶从来没有回应过她。她是巫王唯一的女儿,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有巫祝给她占卜过,她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巫族的命运将掌握在她的手里。

  巫王对她尤其喜爱,愿意把巫族的一切都捧给她,可她偏偏就想要这个罪人的儿子。她不仅看不透伶,也看不透自己的心,她心里越喜欢伶,就越想折磨他,让他对自己多上一点心。

  “陪我练剑也敢走神,”萤拔出剑,转身冷冷道,“自己去领罚。”

  伶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你——”萤在身后气得跺脚,“你就不能求求我吗?只要你求我,就不用去受苦了。”

  “惹公主生气了,伶自愿领罚。”伶的脚步没有半分停滞,继续走出门去。

  巫族有神鸟焦明,焦明鸟最喜欢吃活人的血肉,萤口中的刑罚就是把人绑在刑柱上,割开皮肉,供焦明饱餐一顿。虽然焦明食量不大,但是自己的血肉被生生啄食的痛苦非常人能够忍受。好几次,手受过刑罚的伶全身上下都有能看见森森白骨的伤口。

  她一向刁蛮任性,每当不顺心的时候,都喜欢用这种酷刑来惩罚伶,小时候还能看见他哭泣惧怕的神色,年纪渐长,再受罚他也习惯了,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伶从来没有开口求过她半句。

  萤生伶的气,更气恼自己总是用这种方法把伶越逼越远。

  罢了,她是公主之尊,以后自然会继承巫王之位,到时候她要把他永远囚禁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巫王宫中,就让他们两个生生世世互相折磨。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一天来临之前。

  伶自然也不知道,在他去领罚的途中,被巫王拦了下来,交代给他了一个让他悔恨了上千年的任务。

  

  

  

  

  
  
  






第45章 往事2
 45。 往事2

  东海之畔,月光皎皎,水波粼粼,万顷茫然。在那个静谧安宁的夜,伶坐在东海边等待经过的罗浮上神。这些年来,他知道巫祝一直在不停卜算,终于等到了能够接近上神的机会、

  伶曾经陪萤听先生讲课的时候听说过这位上神的故事,先生说这位上神荒唐糊涂至极,与伏羲女娲一起任人间陷入被洪水吞没的境地置之不理就算了,终日只知道躲在昆仑山上不问世事,成天饮酒作乐。他们巫族不愿意人间陷入长久的混乱,全族和战神刑天交换契约,换取了无穷的战斗力,想要一统神州。可是这位不管事的上神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他们一族打入地底,不仅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里,还遭受其他族类鄙夷。

  每当说到这一段的时候,先生就要朝着画有上神画像的卷轴狠狠唾上几口。这段往事偏偏是先生最喜欢讲的一段,伶听得耳朵都生茧了,画像上那个罗浮上神也牢牢印刻在他心里。

  画像上的神,青面獠牙,三头八臂,十分强壮,满脸的杀气腾腾,面目狰狞可怕。想着自己将要和这样一位上神呆在一起,伶努力调节心情,才乐天知命地接受了这个安排,虽然为了母亲,他也没法选择。

  伶坐在海边,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那人冯虚御风而来,款款向他伸出手,他看着眼前丰神俊秀,如清风朗月的上神,才发现自己被先生骗了。

  计划十分顺利,上神一点疑心都没有,带着他回了昆仑山。

  昆仑山上万壑千岩,青山碧水,在太阳初升之时,总是被淡淡的薄雾笼罩着,飘渺虚幻,虽无墨染却自成万古画卷。这里与那肮脏阴暗的地底完全不同。

  “小泠——”

  泠正躺在山间某块巨石上感受山岚云雾和日光,就听见罗浮上神的声音传来。

  自从他上了昆仑山之后,罗浮上神从不限制他的活动,只是要求他在听到呼唤的时候要立刻出现,一段时间以后,泠闭着眼睛都能根据声音找出上神的位置。

  “上神叫我?”

  “帮我束发。”罗浮慵懒地从榻上爬起来,睡意还未完全消退,双眼惺忪,胸膛半露。

  泠垂头不语,他教过这位上神无数次如何束发,可是他就是学不会,泠深深地怀疑上神是故意的,假装不会赖着他帮他束发。

  “对,我就是故意的。”罗浮活了万年时光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脸皮也越来越厚,“我喜欢你帮我束的发。”

  泠感受到铜镜中人影凝视着他的眼神,虽然表情未变,脸却红到了耳根。先生果然没骗人,这就是个荒唐的上神。

  “小泠,今天随我去个地方。”罗浮对着铜镜前瞻后顾了一番,对发髻十分满意。

  “去哪?”

  罗浮笑而不语,牵起泠的手踏风而行。山间清晨的风带着些微微的凉意,岚雾落在衣襟,将衣带微微沾湿。

  泠第一次在半空中御风而飞,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他在巫族的岁月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别怕。”罗浮感受到握着他的那只手力度增大,心中突然一动,将泠拉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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