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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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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眼向屋外宁静的小院望去。这样平静的生活,这么快便要结束了吗?
  被铁锈封住的长剑,被人稍稍用力想要从鞘中拔出,立刻发出粗粝刺耳的声音。
  “这是我朝开国太|祖的佩剑,传闻是仙君所赠的神兵,但太|祖死后在宗祠供奉了两百年,明明每日都让工匠仔细打磨了,仍然锈成了这个样子。”
  方淮点点头,一手握住了剑柄,另一手轻轻抚过剑鞘,扳指中灵力的波动告诉他这是一把上品灵器,但落在凡人手里,既无法使用也不会保养,所以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说:“我有办法让它复原。”
  “是吗?”与他对坐的楚王精神一振,“那就劳请善水师父重新打磨这把剑,让它重现光彩。”
  方淮颔首道:“作为交换,我有一个请求。”
  “师父请说。”
  “我想见见那位治好了公主怪疾的高人。”
  “这……”楚王犹豫了,他当初答应了姚先生,绝不透露他的身份,也不对任何人说出是他治好了公主。
  方淮笑道:“即使陛下不告诉我这位高人在哪,我想,他应该还留在这皇宫里吧?陛下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打听金光草的消息。”
  他说出金光草的名字,就已经代表他知道了某些事实。楚王看着面前的青年,虽然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可是面上的微笑像极了香火中的菩萨,无论面前坐着身份再怎么尊贵的人,他都只会报以无动于衷的微笑。
  这种感觉和姚先生十分相似,虽然两人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一个是头发花白的道人。
  楚王思索再三,终于起身道:“那么请师父在这里稍等,朕这就亲自去问问这位高人,倘或高人不答应,那朕也无计可施了。”
  方淮笑着点头道:“陛下请,我静候佳音。”


第47章 金光仙草(二)
  楚王走后; 方淮掂了掂手里的锈剑,费了点劲才把剑从剑鞘中□□; 拇指擦过剑身; 剑身的中断有什么凹进去,好像是几个刻字。
  他闲坐着也没什么事做,既然这个人情横竖是要卖给楚王的,索性从宝囊里找出一把匕首,开始替它除锈。
  用匕首在生锈的剑刃上一刮,匕首刮过的地方立刻雪亮如新。他从剑身中部开始,仔仔细细地将上面的铁锈尽数刮去。
  剑身上那三个刻字也终于现形,原来是“虞美人”三个字,看来是这把剑的名字。
  这柄剑剑身细长; 形态优美; 剑柄上的花纹古朴雅致; 倒也担得起“美人”的名字。
  一把上品灵剑; 放在仙界,也是不少修真者垂涎的宝贝了。
  方淮正在度量这把剑的长度,忽然耳朵一动,抬起头面朝大殿的门。
  来人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方淮面前,方淮亦将长剑放在案上; 起身道:“阁下就是那位治好了公主怪病的高人?”
  “是。”
  方淮有些奇怪; 他原本猜测这人应该是个修士; 但是手上灵戒却感觉不到对方的灵力波动。“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那人却不答; 反而拿起桌上焕然一新的“虞美人”。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对方两指并拢,抹过剑锋,摇头晃脑地吟道,“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方淮一听这诗,立刻心里一惊——这正是他们太白宫剑道弟子入门剑法的剑谱第一页上写着的一首绝句。
  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面前剑风一扫,那人已将剑尖抵上他喉咙,似笑非笑道:“太白宫弟子跑到凡人的皇宫里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只言片语间,他还没猜出对方的来历,对方却把他老底都掀出来了。
  寒气森森的剑尖还抵着他喉头,方淮倒也没有太惊慌,也没有向后退却,而是道:“原来前辈早已识得晚辈的来历。请前辈不要误会,晚辈虽是太白宫弟子,但不是并代表门派来找前辈的。”
  “改口得倒快。”那人审视了方淮片刻,施施然把剑放下,扔回了桌案上。“楚王说你是为了金光草来的?”
  方淮点了点头,那人一撩衣袍,在先前楚王的位置上坐下,淡淡道:“为了救人?”
  方淮道:“是救人,但不是用草药去救,而是有人用我师弟的性命作交换,要我从仙岛东南倾上带回一株金光草。”
  那人发出一声嗤笑道:“异想天开。”
  方淮道:“虽然是异想天开,但为了师弟的性命,晚辈也不得不一试。”
  那人眼光不住地在方淮脸上逡巡道:“那人是谁?”
  “前辈是指……”
  “拿你师弟性命威胁你的人。”
  方淮犹疑了一下。道人轻笑一声:“你要我交代金光草的下落,却不告诉我你要把它交给什么人?那我恐怕……”
  方淮道:“太真宫宫主尹梦荷。”
  “尹梦荷?”道人稍稍提高声音表示惊讶,“堂堂仙门正派弟子,怎么会跟这么一个女魔头扯上联系?”
  方淮知道这样下去,迟早得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一遍,索性就将事情从他们离开昆仑试炼开始讲起。
  “原来你还是昆仑的人。”道人的声音变得没有起伏,将“昆仑”两个字咬得尤其紧。
  方淮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但仍旧面不改色,继续叙述下去。
  他说自己从那座宝殿中救出了方淮,然后回到营地,休息一夜后回昆仑,没想到刚回昆仑,他和余潇就又被尹梦荷抓走,成了太真宫的阶下囚,之后便是他和尹梦荷的约定。
  道人听完他的叙述,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就在方淮忍不住开口问他的时候,道人说:“你的故事说得不错。”
  方淮皱了皱眉道:“这不是故事。”
  道人道:“不是故事?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师弟落在魔女手中,你第一个想法不是回自己的门派求援,而是跟她定下什么约定?如你所说,你爹娘都是正派的修士,而你自幼生长在仙门,却宁可去信一个臭名昭著的女魔头,也不相信你那些正派的前辈们,你觉得这合乎情理吗?又叫我怎么相信呢?”
  道人的话一语中的,叫方淮一时沉默了。
  道人看着他的脸色,冷笑了一声,站起来要走,方淮却忽然道:“我虽然在仙门中长大,可我认为世人的善恶,不是靠是仙是魔来区分的。仙门之中,也有不少唯利是图的人,为了贪欲,甚至不惜诬陷别人,残害别人的性命。”
  道人的脚步停住了。像是被他的话勾起了一点兴趣:“哦?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方淮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他说到“昆仑”时,道人骤变的态度。
  这人对他的敌意和怀疑,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叙述减少,反而是在知道他也是昆仑弟子之后,变得更深了。
  这又是为何?这人与昆仑有过什么龃龉?
  方淮思索片刻后,那道人倒是很耐心在站着原处,等着他的回答。
  方淮说:“因为我怀疑我师弟在宝殿中受伤,是一名昆仑长老下的手。”
  “哦?”道人再次拔高了音调,这次是真的饶有兴趣了,“你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还是……”
  方淮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要我说出我的怀疑,前辈也该把自己的名字或法号告知吧?我总不能把我的秘密告诉给一个不知道名号的人。”
  道人笑道:“小子倒是一点便宜都不肯让人占。我就是报给你名号又如何?你怎知道我报的是不是假名呢?”
  方淮道:“我与前辈素不相识,前辈又何必报给我一个假名,难道前辈是哪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吗?”
  道人讽笑了一声,却不是嘲讽方淮,而是自嘲。“我的道号是摇光。至于姓名,无名之辈,不提也罢。”
  说出这话的同时,他也一直留意着方淮的神色,同时手搭上桌案,只要对方有动手的意图,立刻抓起“虞美人”迎击。
  但方淮的脸色和一般人听到萍水相逢的人报上名号时的反应没什么不同,只是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摇光前辈。”
  摇光道人注视了他片刻,重新坐回位置上道:“现在该说说你的‘秘密’了?”
  方淮便将鉴道大会之初,娄长老对余潇的有意接近和后来的暗中刁难,再到昆仑弟子宝地试炼的突然提前一一道来。
  摇光道人听完后道:“你说的这些的确可以作为怀疑那长老的依据,可还不足以让你认为他就是伤你师弟的人。”
  “是。”
  该赌一把了,方淮心想。从目前看来,想要金光草或是东南倾的下落,只能从面前这位摇光道人口中得知。然而这人心思缜密,修为虽然还未试探过,可是方淮清楚自己的实力,离开袖子里的那个宝囊,他几乎和手无寸铁的凡人无异,所以还是尽量少用,低调为妙。
  那么要通过谈话取得这人的信任,就只能靠下一剂猛药了。
  想到这里,方淮有意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方才我说我在宝殿中发现受伤的师弟,有一件事我特意隐瞒了。”
  “那么事?”摇光道人依旧是听故事的口气,不过他很快猜出方淮要说的,“你在那座宝殿里遇见了那长老?”
  方淮点了点头。
  “我没有亲眼见到他伤我师弟。”他缓缓地说,“但我还是杀了他。”
  大殿的烛火跳动着,快要烧完了。摇光道人望着那一排排灯烛,眯了眯眼睛。
  “我在大厅里看到师弟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丹田被人剖开。而那血迹从他身体下面,一直延伸到一扇门前。”
  “我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剑,推开那扇门。里面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我走过这些人,看到娄长老躺在最里面,他是唯一还活着的人。不知道下杀手的人不是有意留他一口气,让他再在死前的痛苦里煎熬一会儿。”
  讲到这里,方淮的神色又变得像那时一样,面无表情,仿佛带上了一张神佛的悲悯的面具。道人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杀了他。一剑穿心。他死前还在求我救他。”
  方淮说完,便轻轻吐了一口气,他第一次杀人,时隔这么久再回想起来,居然仍然心情平静。
  原本只是想通过交换秘密获取对方的信任,可当眼前又浮现起当初的场景时,方淮不禁喃喃道:“前辈你看,我其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娄长老是害我师弟的凶手,甚至从我见到的景象来看,他可能还是和我师弟一样的受害者。但我仍然杀了他,因为我不想让我师弟再有受伤的可能。”
  摇光道人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他已经是濒临死境,你也可以装作不知道的离开,再等一会儿,他照样会死,何必补那一剑,反倒背上杀人的罪名?”
  方淮摇头道:“前辈,我那时仍是昆仑的弟子,照理来说,我应该把娄长老和师弟一起救出去。但我没有救他。从我下定这个决心起,他就已经是我杀的了。”
  两人之间静寂了片刻。
  摇光道人终于不再是听故事的态度,重新把目光落在方淮的脸上。“如果这也是你编的故事。那我可真要佩服你了。”
  方淮笑了笑道:“我的秘密讲完了。前辈,咱们还是把话回到金光草上去吧。”
  摇光道人说:“那株金光草算是我的一桩奇遇。在那之前,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
  灯火最后力竭似的摇晃了一下,大殿里的蜡烛烧完了。两人早在这殿中布下了结界,所以不会有宫人进来添灯。
  烛火熄灭的刹那,摇光道人随手一挥,细弱的烛光再次照亮了大殿。方淮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光线的明灭,他眨了眨眼,微笑道:“好,前辈请讲。”


第48章 金光仙草(三)
  “那是大约两百年前; 我也记不清具体年月了。那时我还是昆仑的一名资质平平的道人,座下也有两个徒弟,和我一样资质平平。在第一仙门的昆仑; 多得是天之骄子; 而我们或许在外风光无限; 但在内; 真是丝毫都不起眼。”
  “但我还是这些人里较为幸运的,我师父在我入门拜师后一百多年就仙逝了,他只有我一个徒弟; 临走前他将我托付给门中一位修为极为高深的老前辈; 老前辈道号是东陵; 你想必听过。”
  “那年的大雪; 把整个昆仑山道都封住了。昆仑山西边的雪冢,也就是埋藏昆仑化神期以上真人的尸体的地方,因为风雪太重; 用灵器无法探知周围的情况; 而那几年; 恰好雪冢的结界因为年岁太久渐渐松动,阵法的灵力不断流失; 所以为防止雪冢出现意外; 派遣了二十四人,分别守住雪冢的八个方位。”
  “我和玄江; 玄悠两个师弟一起; 负责守在结界的坎宫; 也就是阵法正西侧的阵眼。按理来说,坎宫是八个阵眼中最容易看守的,因为它流失的灵力最少,同时由雪冢往西,是昆仑山的极寒之地,哪怕真有什么宵小,也不会从西边过来。”
  “那天晚上,我和两位师弟一起在坎宫的宫屋中打坐,到了约莫子时,玄江师弟突然说,他感觉到坎宫附近的陵墓有动静。”
  “玄江虽比我晚入门,却是我们三人中修为最高之人,他这样说,自然就打算去陵墓附近看一看,我和玄悠师弟虽然未曾察觉到什么异动,但为了保险起见,也赞同前去查探。不过阵眼就在宫屋的地下,必须时时有人看守,所以我和玄悠师弟留在宫屋中,只有玄江师弟一人去了陵地。”
  “玄江师弟一去就是一个时辰,眼看着杳无音信。我和玄悠师弟有些坐不住了。玄悠师弟便让我留守宫屋,他前去寻找玄江师弟。”
  “我那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这里是昆仑,就算是化神期的真人来到这里,也不敢放肆,况且雪冢里埋藏的时昆仑历代化神期以上真人的肉身和金丹,这些真人金丹的威力十分可怕,我们在此镇守,多数原因是为了防止金丹中蕴藏的灵力暴走,伤及门人。”
  “至于偷盗……化神期真人的金丹,在被取出肉身时的反噬可以瞬间摧毁一名元婴期真人,要偷盗,那也要看那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三人都失算了。”
  “玄悠师弟去后,我一个人在屋中,继续打坐冥想。记不清是过了多久,只记得时间不是很长,我突然从宫屋地下的阵眼感受到一阵特殊的波动,这种波动只有当雪冢里有生人出入时才会出现。”
  “我当时才意识到,竟然真的有人敢潜入雪冢偷盗!我急忙从窗户上到屋顶,只来得及看到漫天风雪中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我待要追上去,又想到宫屋中只有我一个人留守,绝对不能离开屋子。”
  “我在宫屋里守了一夜。直到次日天明后,风雪稍歇,门中急派一批新人来接替我们二十四人的位置。因为玄江师弟已于昨晚被杀害了。”
  殿门外已是月华满地,楚国的皇宫此时已陷入万籁俱寂之中,身穿甲胄的卫士们在宫廊和长街上走动,盔甲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
  唯有这座灯火通明的大殿,像是被整座皇宫遗忘了一样。殿中两人的对话被封锁在结界中,除他们外无人知晓。
  方淮深深呼一口气,心中的惊涛骇浪早不亚于叙述中得知同门惨死的摇光道人了。
  他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契机下,如此接近余潇体内那颗金丹被盗的真相。
  而眼前这位不知为何栖身于凡人皇宫的摇光道人,竟然曾是昆仑的门人,而且居然是两百年前金丹被盗的目击人!
  虽然只是一番平平淡淡的讲述,讲述的人也只把它当个故事来讲。可是所有的细节都和小说原著吻合起来了。如果说是编造的话,那这个骗局未免做得太大又得不偿失了。
  原文中对于金丹被偷走的情节,作者只是用了种种暗示勾勒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所以知道的人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方淮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从一个萍水相逢的道人口中听到一个细节还原的版本。
  摇光真人说到师弟被杀,就停了下来,但并不是故事已经说完,而是故事接下来的部分更难说出口了。
  方淮按捺着内心的思绪翻涌道:“前辈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开昆仑的吗?”
  摇光真人道:“我是昆仑的弃徒。”
  方淮怔了怔道:“仅仅因为看守不力?”
  “看守不力。”摇光真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应该说是监守自盗吧?”
  方淮皱了皱眉,别说是他早就知道金丹被盗的来龙去脉,光看摇光真人这番处境,任谁都不会相信是他偷走了金丹。要真有能力偷走金丹,何至于落魄到躲在凡人的皇宫里?
  摇光真人继续述说道:“玄江师弟被杀,玄悠师弟也受重伤。唯有我守在宫屋,逃过一劫,贼人偷走金丹后,向西逃走,那里是极寒之境,往西再走一里,即便是元婴期的真人也不能待超过一个时辰。偷走金丹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方淮心想当然,因为偷金丹的就是你们自己人,多半根本没有进极寒之境,而是抄了条什么小道跑了。“那么他们责罚了前辈你吗?”
  “没有。”摇光真人道,“我和当时发现玄江师弟尸体的玄悠一起将当夜的情况禀告给了长老们。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洞府。”
  “当时门中开始彻查贼人下落,但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有外贼藏匿,掌门和诸位长老真人经过商讨,认定贼人不可能带着金丹跑进极寒之境,应该是耍了什么手段,躲开门内众人的耳目,往其他方向离开了昆仑。”
  “而能做到这一点,必须对昆仑十分熟悉,所以,应该是有内鬼。”摇光真人的语气变得低沉,“内鬼的说法,在门中传得沸沸扬扬。就在那一天,玄悠师弟派他的弟子来请我去他的洞府,商谈有关金丹被窃的事。他说他想起了当时在陵地看到的一些线索,上报给长老前,先请我去确认确认。”
  “我不疑有他。况且那时候,门中已经传出‘监守自盗’的言论,认为如果真有内鬼,应该就是金丹失窃时守在雪冢的那二十四个人之一,事发地处在坎宫附近,那么二十四人中最方便做这件事的,应该就是我和玄悠师弟。”
  “人言可畏。相信我和玄悠师弟都已经不堪其扰,如果玄悠师弟能想起什么可以洗清我们两人嫌疑的线索,那正是求之不得。”
  “我这样想着,于是立马动身去了玄悠师弟处。他在那晚受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我走进他养病的屋子,门口守着一个模样眼生的弟子。”
  “我到屋里一看,玄悠师弟一个人躺在内室的榻上。我觉得奇怪,既然请了客来,为何还在内室里贪睡?玄悠师弟不是这么不知礼的人。”
  “我担心他是病情有变化,于是走进内室去,玄悠师弟背对着我侧躺着,我立刻察觉到他的气息不对,上去翻过他的身子一看,他胸前鲜血直流,两眼圆睁,已被人杀死了。”
  “我当时已经是惊愕得回不过神来,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弟子进来看了一眼,随后大叫着‘杀人了,师叔杀人了’,跑了出去。”
  “我立刻要去追回他,同时展开神识,想要在附近捕捉到杀手的踪迹,但一无所获。而那弟子跑到有人处,大叫着是我杀了玄悠,而后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随后追来的我,才明白这是一个局。但一切为时已晚。”
  摇光道人沉沉的语调在大殿散开来,方淮同时感到心底里的一股寒意,布下如此阴毒的一个局,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盗窃者的身份?
  摇光道人长舒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抚过桌上那柄“虞美人”剑:“我被关押在牢中,他们逼问我拷打我,我都挨下来了,毕竟我是一头撞进了别人布下的网,所做的唯有抵死不认而已。 ”
  “照长老们的意思,杀死玄悠师弟的剑法的确和我的一模一样。证据确凿,我再抵认,不过是更显得自己狡诈低劣,而我身上和洞府里都没有搜出金丹,多半是还勾结了外人。”
  “无论如何,光是杀害同门,就足以判我死罪了。”
  “我也感到绝望,不是因为快要死了,而是直到那时,我都猜不出是谁陷害的我。弱肉强食,而资质平平的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啊。”
  听着那长长的叹息,方淮问道:“那么前辈是怎么逃出昆仑的?”
  摇光道人说:“是东陵长老的徒弟,最后替我说了句话。于是我没有死,成了昆仑的弃徒。离开昆仑之后,我一直被追杀。”
  “追杀?”
  “我活着走出昆仑,当然不是那些人愿意看到的。从仙界到人界,我逃亡了近两百年,一直到十年前,我被兰昭公主所救,躲进了楚国的皇宫。”
  方淮感到讶异,不是讶异摇光道人被追杀,而是讶异他就这么把一切坦白了。
  摇光道人看到他讶异的脸色,挑起眉毛笑了一声:“从我看到你手中的匕首时,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好在你还算诚实,没有耍那些小聪明。”
  “我的匕首?”方淮不由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匕首柄上的花纹。
  “三百年前,太白宫的天之骄女上昆仑山讨教剑术,击败了数十名昆仑十二代的弟子。我是败得最惨的一个,所以我记得。”摇光道人说,“那位红渠真人佩剑上的莲叶纹,和你手上这柄匕首的一模一样。”


第49章 金光仙草(四)
  方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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