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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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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等了一会儿,忽然上空传来踢踏之声,方淮抬头一看,却是他的那辆马车,此时无人挥鞭,竟然四蹄如飞,从天而降。
  马车在凡人的仰望和惊叹叫喊声中落在大街上,车帘被人掀开,正是龙君,道:“上来。”
  于是三人同行,马车再次腾空,向东方的海外瀛洲而去。
  方淮当初从人界走到瀛洲,花了两个月有余,在瀛洲千岛中找到东南倾,又花了近半个月。但这回坐在车中,只见车帘翻飞,看见一点晴朗的天空,不出半日,马车就落了下来。
  方淮走下马车,只见身处一片绒绒草地上,远处云雾缥缈,青山环绕,近处树林的树梢,尾羽长长的鸟儿正跳来跳去,林中不时有灵猴的身影,正是他当年来到东南倾岛心的情景。
  方淮还在凝望远处的风景,龙君吩咐道:“你带他去瀑布下面泡着,三个时辰。”随后身形便消散不见了。
  当初雁姑让灵猴带他去的地方,方淮还记得在何处,走了两步,身后人却没有跟上。
  他回过头,看向余潇,扯了扯嘴角道:“你既然杀不死我,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余潇仍旧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在盘算着如何杀我么?方淮心想,看着余潇,横眉冷道:“你不动,我只好打晕你了。”说着向余潇走去。
  余潇这时动了,方淮便停住脚转身,带他去了瀑布下面。
  余潇躺在较浅的池水中,很快陷入了昏睡。
  方淮便在岸边打坐,正闭着眼,忽然察觉有什么蹭了蹭他的肩膀。
  方淮睁眼,一眼认出是当年那只猿猴,手里托着两个大桃子。
  “你还记得我?”
  猿猴朝方淮叫了两声,将两个大桃子送到他面前。
  方淮看着它两个温和的黑眼珠,心里倒好似被安慰了,微笑道:“多谢。”接过桃子,不由伸手摸了摸猿猴的毛发,“你都还记得我呢。”
  “有人却忘了。”
  余潇在水中泡满三个时辰,已是夜晚了,方淮睁眼时,只见星辰漫天。
  余潇仍然在昏睡中,方淮便重新将他背起来。也不用龙君安排,自行去了当初修炼的石室中,找来一张毯子,让余潇躺在上面,自己左看右看,索性也就躺在旁边。
  月光透过石室的那些孔洞照进来,一如当年。他看着看着,渐渐闭上眼,也睡了。
  方淮沉浸在睡梦中,正看着些杂乱却熟悉的画面,却忽然心里一动,睁眼醒过来。
  却见有人正坐在毯子上,盯着他看。
  稀疏的月光下,方淮对上余潇的目光的一刹那,还以为他想起来了。
  但马上两人就动起手来。
  拆了数十招,余潇又把方淮压在身下,只不过胸膛起伏,喘气得厉害,显然这具还在痊愈中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方淮不过是让着他,任他呼吸急促地把自己压着,又伸过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像陷入困境的野兽,仍然执着地咬着猎物的喉管,哪怕猎物早已不是猎物了。
  方淮看着他道:“要是我在你身边让你害怕了,你就起开,让我走。”
  原以为余潇会起身了,毕竟这么闹腾,连他一根头发都薅不下来,得不偿失,余潇还不至于这样认不清状况。
  可余潇仍旧压在他身上不动。
  方淮蹙眉抬起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两人恰好脸对着脸,此时石洞外云开月明,清光照在余潇棱角分明的脸上。
  那一刻,方淮心里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他是什么时候动的心?不知道。或许很早很早,早在发现背叛和欺骗之前。
  抛开后来的恩怨,再回到最初,他一心一意地,只想保护那个沉默寡言、又时时留意着他的少年。
  方淮伸手抚摸余潇的脸,而后手按在他脑后,吻了上去。
  余潇身体一震,不知为何却没有抗拒,方淮吻着他的嘴唇,轻轻探入对方的齿关,极尽温柔之能事。
  初时余潇的唇舌还是僵硬的,而后不知是开了哪个关窍,掐在方淮脖颈上的双手变成一只手扳着他的脸,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抚着他修长的脖颈,吻得凶猛又狂暴,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复仇。
  唇舌交缠之激烈,津液都从方淮的嘴角溢出来,待到两人都粗喘着分开时,更是拉出清亮的银丝。
  两人对视着,方淮抬头轻轻吻过余潇的眼睑,面颊,鼻梁,在余潇忍不住按着他要继续时,方淮抓住他的手道:“睡吧。”
  他施了昏睡术,余潇瞪了他一眼,方淮不由微微笑了,看着他闭眼头垂在自己胸前,呼吸均匀地睡去了。
  第二天,又是和昨天一样,他把余潇送去瀑布下面,时间一到把人带回来,到晚上醒来又一番闹腾。
  如此过了四五天,这天方淮把余潇带回石洞内,却提前给他施了昏睡术,自己则从石洞出来,见到石阶上站着的龙君。
  他躬身行礼道:“师尊。”他这几天下来,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称呼和身份。
  龙君道:“寻我何事?”
  方淮道:“弟子想回自己门派去看一眼。阿潇他已经能自己去池水了,可以让猿猴带他回来。”
  龙君瞥了他一眼道:“随你。”
  方淮又躬身道:“谢师尊。”
  方淮于是动身离开了东南倾,他一个人两袖清风,不过两天,便越海翻山,到了碧山脚下。
  碧山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偌大一个门派,不会因为一个首席真传不见而有所变化,此时恰好是掌灯时分,方淮潜入山中,来到爹娘的院子。
  方其生正在桌上收拾着一些图纸,李持盈在一旁打坐,方淮隔着窗纸的小洞看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
  他凌空站了一会儿,便又去了自己住的小院。
  他的院子也点起了灯,大白趴在院子里,无聊地甩着尾巴,侧屋的窗纸上有两个人影,是可乐和雪碧。方淮走到窗边,恰好听见一问一答。
  “四个月了,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
  “公子到底去哪儿了啊?”
  “不知道。”
  “公子会带着余公子回来吗?”
  “不知道。”
  方淮失笑,又走到院中,大白见到他,立刻扑了上来,不住地拿脑袋蹭他。
  方淮一手托着他,摸摸它的头,轻声道:“乖,好好的。”
  大白呜咽了一声,惊动了屋里的小僮,跑出来时,却见大白站在院子里,朝着一个方向低吼着。
  方淮从碧山出来,又绕道去了人界的睢阳。
  睢阳城中已没有了修真者,又恢复成人界的都城。
  唯一的痕迹,大概就是祭坛附近的那一片废墟。祭坛被拆除后,整个地面塌陷到地底,方淮找了一会儿,才找到真正的祭坛所在位置。
  他运起灵力将那片废墟移开,找到祭坛,不过也都变成了泥土碎石,要看到原本刻印其上的阵法是不可能了。
  方淮站在那堆土石上环顾四周了一会儿,忽然眉心一动,低头看着脚下。
  这里已经是凹陷的地底了,所以方淮的神识没有继续往下扫过,但他方才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他将神识探入脚下土石中,一直往下。有人在他脚下几丈深的土中布下了障眼法。
  方淮于是腾空而上,运掌往下一劈,就像匕首戳破纸面那样,地面立刻裂开了一道口子裂缝的宽度刚好可供一人通行。
  方淮侧耳一听,有微弱的痛苦的呻吟和叹息,从那道裂缝中传来。
  是死魂。
  方淮的身体慢慢从裂缝中沉下去,一直到脚尖触到某物。
  方淮取出了夜明珠。
  明珠光辉照耀之下,这地下的空间极为广阔,照不到边际。而他脚下碰到的是白骨。
  这场面着实有些阴森可怖,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阴惨惨的白骨,铺盖了整个挖凿出来的地面。
  方淮举着明珠,浮空走了几步,这些白骨身上都还套着衣裳,可以想象死魂阵启动时,这些人元魂和肉身陨灭,只剩下白骨时的场面。
  方淮边走边看,甚至在几具白骨身上看到熟悉的仙家弟子的衣裳,看来大战时的俘虏也都被扔进了这个地方。
  他在走到某处时停了下来,只见面前几具白骨身上的衣裳,赫然是火红的凤凰绣纹。
  他再举起明珠到看了看这附近,服色虽略有不同,应该有长老、真人、普通弟子等的分别,但全是尹氏一族族人的尸骨。
  难怪那天晚上抓到的只有月教教众一类的魔修,尹家人除了尹凤至死在祭坛旁边,一个也没抓住。
  看来都已经葬身此处了。
  方淮将整个空间转了一遍,将尸骨的数量记在胸中,最后,在靠近边缘的一处,找到了一柄佩剑。
  尽管已经时隔四个月,但他还是认出来,那是许榕声和他交手时携带的佩剑。
  方淮将佩剑收进宝囊,最后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尸骨,从地底离开了。
  看过了祭坛,方淮连夜赶回了东南倾。到岛心的时候,仍然是晚上,他算了算时辰,余潇这时应该还没醒来。
  显然他估算错了,下到石洞中,就看到余潇盘腿坐在毯子上,双眼盯着他。
  “……”方淮道,“看来你恢复得很快。”
  余潇看着他,起身道:“继续。”
  “继续什么?”
  回答方淮的是一柄刺来的木剑,两人便在这不算宽阔的石洞里交起手来。
  方淮一边和余潇过招,一边留神他身体恢复的状况。龙须的血脉果然十分强大,余潇数日前伤势都还严重着,只是经过龙君几日汤药和灵丹外加池水的调养,就已经恢复到这个地步了。
  木剑指向方淮的喉咙,两人对立,方淮用手推开剑尖道:“你赢了。”
  余潇看了他一会儿,将木剑扔在地上,退后几步倒在毯子上。
  方淮一怔,以为他牵动了伤口,连忙上前要替他察看。
  结果原本闭着眼睛的人忽然将他手臂一拉,方淮不曾想他还有这样大的力气,加之也不愿妄动伤了他,于是又被他拉倒压在毯子上。
  余潇用手钳住他的下巴,紧盯着他道:“你不是方淮。”
  “我是方淮。”方淮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歪歪头,用余潇梦境里“方淮”的口气喊道:“余师弟。”
  余潇瞳孔一缩,方淮见他又露出失忆后最开始见到他时的眼神,忙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道:“我是,也不是。”
  余潇低了低头,看着方淮的脸,石洞中月辉洒下,落在方淮眼里,似有无限温柔。
  余潇心头忽然一震,恍惚间好像看到这人躺在漫天繁星下,冲他微微一笑,一双眼睛里收拢了万点星芒。
  “你……也叫方淮?”
  他沙哑道,不知为何,对着这人说话,声音总是不自觉地柔软下来,一颗心脏更像是浸泡在温水里,怎么都生硬不起来。
  “嗯。”方淮稍稍将身子撑起来一点,看着他笑道,“忘记了也没关系,我等你记起来,阿潇。”
  余潇怔了一怔道:“你叫我什么?”
  “阿潇啊。”
  方淮说这句话的气息轻轻地打在他脸上。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吻在了一起。
  余潇手枕在方淮脑下,手指抚过他的耳廓,在他仅剩的对上一世的记忆里,他从未像这样贪恋一个人的气息和温度。
  直到月色被云遮蔽了,夜晚下起了细细的雨,石洞外流进来的水滴“嗒”的一声滴在地面上,两人才像惊醒似的分开,彼此看着对方在黑暗中的轮廓。


第96章 龙池乐·番外
  传闻真龙出世之时,天降大雨,数日不绝。
  睢阳城外数十里,有众山环绕,中有一天池,被人称作“龙池”,据说是上古龙族诞生之地,也曾有修真者在夜晚经过群山上空,见到此池中大放异彩,但等落地一看,光彩又不见,只看到寂静的池面倒映着天上繁星。
  有没有龙族在此处出生天下人尚且不知,但这龙池和周围的龙池山的确沾染了灵气,养着许多珍奇灵兽,凶猛无比,加之山势险峻,一般的修真者,连龙池山附近都不敢进入。即便是有能耐的想来这里捕捉几只野兽,要么结伴而行,要么只在白天来去,夜晚却不敢逗留在山中。
  这天入夜之后,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雷鸣声轰隆作响,即便是数百里外听都十分骇人。
  大雨之中,连飞禽走兽都在巢穴中避雨,却有一个人影在雨幕里穿梭。
  “贼老天,两个时辰前还万里晴空,现在就给人脸色瞧了。”
  仲瑛嘴里骂骂咧咧的,右手按着腰间的剑柄,左手提着一只颜色鲜艳的雉鸡,浑身给雨淋得湿透,在雨里几个起落,终于到了自己平日住的洞府。
  说是洞府,其实也简陋不堪,草铺的一张床,搬来的一块大石头削一削,作桌子用,连他自己身上都是破破烂烂,要在别处让人看见,只以为哪里来的一个小乞丐,但能长住在这龙池山中,已经可见这少年的不凡了。
  仲瑛大步走进他的洞府,然后就“嗯?”了一声,抽出锈剑道:“什么人?!”
  只闻见洞中弥漫着淡淡的鲜血味道,地上也有斑斑血迹,一直延伸到他的草床前。
  草床上睡了一个人。身上也都是血迹,正虚弱地喘息着。
  仲瑛提剑走到近前,见床上是个中年男子,身负重伤,一看之下,不由心头火起道:“喂,你,起来!把小爷的床都弄脏了!”
  他打小生了一副惫懒性子,除了练剑上勤勉一些外,这些身外之事都嫌麻烦,能少做就少做,这也是为什么他穿的像个乞丐,住的也像个乞丐。
  那男子睁开一双眼半闭不闭的眼,看到仲瑛便道:“这……这位道友,在下受了重伤,实在无路可走,才唐突了道友的住处,求道友救我一命。”
  仲瑛不耐烦道:“不救不救。”说着便要把人提溜起来,扔出去。
  为了灵兽跑到这山里来冒险的修真者不计其数,丧命的也不少,这人能闯到这么深的山里来,也算他厉害,可惜碰上仲瑛,他可不是什么菩萨。
  那人被仲瑛一提溜,身上伤口更裂开些,血流得更多了,勉力求饶道:“求道友大发慈悲,在下乃北凤尹氏族人,道友今日救我一命,尹氏必定涌泉相报。”
  听见“北凤尹氏”几个字,仲瑛抓着那人后衣领子的手倒是顿了顿,道:“你是尹家什么人?”
  那人有所犹豫,仲瑛便冷笑,打算将人扔出,那人忙道:“在下尹氏六代族人尹元。”
  仲瑛听说,把人扔回草床上,又从洞中一角的石钵中抓来一些药草,草叶上的泥土还没洗干净,就往这人嘴里一塞。那人忍着恶心被迫将草叶吞下,一时倒恢复了些讲话的力气。
  仲瑛笑道:“尹元?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你,他们说你是六代的嫡长子,将来是要做族长的。”
  他把尹元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哈笑道:“尹家未来的族长,怎么跑到这深山里来,还弄得如此狼狈?”
  尹元忍着伤痛,诧异道:“道友对尹家如此熟悉,难道……”
  仲瑛道:“我娘叫尹令月,你认不认得?”
  尹令月?尹元暗自心惊,他当然认得,这位是他的族妹,也算得上六代族人中的佼佼者了,但百年前违犯族规,与一昆仑弟子成婚,已被逐出门外去了。
  眼前这个少年,竟是尹令月的儿子?尹元仔细回忆,三十年前,尹令月与那昆仑弟子双双被魔修所杀,的确留下一个孩子,因为好歹是尹家血脉,便被族人抱回。
  只是尹令月与外族通婚,生下来的孩子体内凤凰血脉十分稀薄,比之尹家的下人之子还不如,因此就把他养在下人中间,不管不顾,后来无缘无故地就失踪了,也无人在意。
  “嗤”的一声,仲瑛将锈剑插|入他脸旁的草床中,哈哈笑道:“你们不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娘么?如今却跟我喊救命?”
  尹元忙道:“原来是一家人,你娘是我的表妹,那我可喊你一声外甥了。”
  锈剑一转,剑刃直对着尹元的脸,把他逼得往后一缩,仲瑛依旧笑嘻嘻的,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发怒:“那么我就喊你一声舅舅了?舅舅,凡人有句俗话叫‘拿人钱财□□’,你要我救你,可有什么报酬?”
  尹元道:“这个……你把我送出山,到时只管到五凤台来,你要什么天材地宝,我命人双手奉上就是。”
  少年摇摇头。
  尹元脸上抽动两下道:“那……秘笈?”
  仲瑛兴趣缺缺道:“外甥我可不缺这个。”
  “那你缺什么?”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是这次龙池山一行凶险超过他的预料,又和族人走散,他何至于落魄到和眼前这个小乞丐讨价还价。
  仲瑛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笑道:“我啥都不缺,就缺——一个道侣。唉,想我在这山中自由自在,就是少了个美人和我成双成对。”
  尹元眼皮一跳道:“你要娶尹氏女子为妻?”
  仲瑛眯眼道:“舅舅不会嫌弃外甥我是个私生子,身上的血太低贱吧?”
  他语气有变,尹元为了性命,忙道:“不会,不会。你本就是尹氏族人,我……舅舅出山后,自当为你择一良伴,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哎——”仲瑛摇摇手,“不用舅舅替我择了。我心中已有人选。”
  他兴致勃勃道:“我仲瑛要娶,就要娶个天下第一美人。”
  尹元心里“咯噔”一声,只见仲瑛看向他,笑嘻嘻道:“我小时候在五凤台时,就听说舅舅的女儿,叫——尹什么莲花的?生得美若天仙。外面传她是三界第一美人。舅舅,你不妨将她许配给了我,那你就是我岳父了,那岳父的性命,我是一定要救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尹元脸色变得极难看:“你……”
  “我什么?”仲瑛一挑眉,盯着他道:“怎么?舅舅觉得我这卑贱之人,配不上尹大小姐?”
  尹元一腔怨愤哽在喉头。答不答应?这可是关乎性命,可梦荷,堂堂尹氏嫡女,何等的尊贵,真要嫁给眼前这个破落小子……
  恰巧这时洞外雷声大作,“轰隆隆”将雨幕照亮。
  尹元打了个激灵,也罢,权作缓兵之计。出了山外,他北凤尹氏,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小乞丐?
  念及此,他便挤出一个笑容道:“外甥原来喜欢的是小女梦荷。梦荷那丫头,心气有些高傲,我怕她会怠慢了外甥。”
  仲瑛盯着他,大笑道:“舅舅放心,我这人虽然粗糙了些,但对自己的道侣一定是一心一意,就像我爹对我娘那样。哈哈哈哈……”
  他说话时,鸡窝似的头发抖一抖,虽是冒雨回来,可脸上的脏污连密集的雨水都冲不干净,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活像只泥水里打滚出来的公鸡。
  尹元嘴角抽搐,装作不舍为难的样子,叹口气道:“既然外甥救了我的命,那将女儿嫁你,也算是报答你的恩情了。”
  仲瑛摸摸下巴,笑道:“舅舅这是答应了?”
  尹元点了点头。
  仲瑛“哈”了一声,道:“舅舅稍等。”于是转身去石桌后翻转,回到草床边时,拿了一张皮纸,扔在尹元面前,“那就请舅舅蘸点儿血,写一份婚书,将来我好上门提亲。”
  修士的精血写成的凭信,是怎么都否认不了的,尹元暗自咬牙,面上仍然强作笑容,拉过皮纸,就着身上的血,匆匆写下一纸婚书。
  仲瑛拿起那封婚书,仔细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哈哈大笑道:“那么,岳丈大人在此休息一晚,等明早雨停,小婿就送你出山!”
  尹元急忙道:“万万不可!”
  “嗯?”仲瑛道,“有何不可?”
  “这雨明早不会停的。”
  “你怎知道?”
  尹元摇了摇头,听着洞外的雨声,脸色又灰败起来,“不光明早不会停,只怕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停。”
  “哦?”仲瑛看着他,挑起眉道,“你到这山中来,究竟做了什么?”
  尹元只恳求他道:“此事延后再说,求你先将我带出山,我怕……”
  他脸上露出忧惧之色,却没有说是怕什么。
  仲瑛在这山中住了十余年,什么毒虫猛兽没见过,他不肯说,他也懒得问,道:“那你就忍着。”说着把尹元后衣领一提,扛在肩头。
  少年的身躯高大修长,扛着人大步走进洞外的雨幕,随后长腿一发力,就在群山中跳跃飞奔起来。
  不过两个时辰,就将尹元带到了面向睢阳城的山脚下。
  把人扔在地上,仲瑛摸了把雨水,又骂了声“贼老天”,踢了踢地上躺着不动的尹元道:“我就把你放这了,等你有力气了,你自己爬起来走吧。”
  尹元微弱地应了一声。
  仲瑛看着他,目露讽意,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山中,淋雨淋着淋着倒习惯了,他也不想回洞府去,那草床被血染了,仲瑛自己虽邋遢,但对气味十分敏感,很讨厌自己的地盘有别人的味道。
  天上又雷声大作,仲瑛抬头看了看,心想若真应了那尹元的话,大雨一个月都不止,岂不烦死人?
  想了想,便朝群山环绕的中央,那座龙池奔去。
  他平日打坐,都在龙池旁,练剑时还会走到池水没过肩膀处,在水中打拳练剑。一则可以锻炼对力量的掌握,而这池水中灵气氤氲,对身体大有好处。
  仲瑛来到龙池边,只见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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