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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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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他再看向池中,青年盘坐没过肩膀的池水里,陷入冥想之中,恍然间好像当年三叠峰上,余潇打坐,他则在一旁,随手弹几支曲子,等着他修炼结束。
  他只顾看着余潇出神,却听身后有人道:“弹得不错。”
  方淮一顿,起身转过身,见仲瑛笑着将锈剑插在地上,懒洋洋走到一块石头旁坐下道:“有几分他当年的意韵。”
  方淮道:“仲前辈是指……”
  仲瑛朝后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道:“他呀。”
  昨日在结界外,仲瑛将自己的姓名道出口时,方淮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说起那个为世人所知的道号——“武夷”。
  方淮惊愕不已:“武夷真人,不是已经葬在……”连金丹都已经融进余潇的心血中。他如今体内的这颗金丹是余潇修炼出来的,不能算是武夷的金丹。
  “金蝉脱壳之法罢了。”仲瑛哈哈笑道,“既为名声所累,不如索性以死了之,做个籍籍无名之辈,潇洒世间岂不好?”
  因为嫌累赘,就将肉身和修为轻松抛下,听起来天方夜谭,可要换做眼前这位,方淮却不得不信其一二了。
  “倒是小孩儿你。”仲瑛笑道,“武夷道人生前名声狼藉,死后也不为人所传颂,你竟认得他?”言语之间,是不再将“武夷”这名号安在自己身上了。
  方淮张了张口,该怎么说?你的金蝉脱壳计,留下一颗金丹,闹出多少事来,还有一个人,因为你这颗金丹,渡过了怎样坎坷的一生?
  回想起昨日的这些,方淮不禁又将目光落在池中余潇身上。
  仲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挑了挑眉道:“你如今一心一意守着他,他却将你忘了。真是作弄人不是?”
  方淮点了点头,笑道:“所以羡慕前辈,抛下肉身浮名,一人无拘无束,心无牵挂……”
  “谁说我心无牵挂了?”仲瑛道。
  对上方淮微讶的神情,他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的群山道:“当年我好不容易将‘武夷’这个身份抛下,想回来和他厮守,他却……”
  说着,素来放荡不羁的语气里,竟出现一丝无可奈何:“那时我就忍不住想,我和他之间种种,真的是情爱?还是从头至尾,根本只有我一个人动心?我这样一想,就和他赌了气,他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他,结果这一耽搁,就是数百近千年。”
  方淮不由哑然。仲瑛说着说着,口气里更有一分郁闷:“结果,还是我输了,我一个人赌了几百年的气,他说不定就在哪找了个窝,安安稳稳地睡了几百年。”又咬牙切齿道:“要不是龙裔现世,雁姑给他传信,他只怕是还在睡!”
  他说到气头上,全没了之前的落拓潇洒,大有想冲进后山把那条睡大觉的龙拽着尾巴拖出来,好好教训一顿的意思,可惜后山结界重重,他这两天在附近没少晃悠,偏偏怎么也闯不进去。
  他看向方淮道:“他去后山之前,有没有告诉你……”
  方淮立刻摇头道:“没有。”
  “唉!”仲瑛重重一叹,站起来拍拍土,抓起锈剑,“那就不打搅你们俩了,对了。”
  他扫了一眼池水里的余潇,冲方淮眨眨眼,玩味一笑道:“这小子,别看他对你故作疏离,他看你那眼神可藏不住,你也别太老实了,必要之时,还得下剂猛药。”
  方淮一怔。刚要问他话里的意思,仲瑛又道:“别问我,你自己体会。”
  说着又哈哈笑着离开了。留下方淮在原地怔愣片刻,终是无奈地笑了笑。
  仲瑛的到来是个例外。不过方淮没想到,很快岛上又来了另一个人。
  “好啊,亏我还担心你,想着你们在外流离失所。没想到,还是雁姑说得对!”
  小白笑道。近半年不见,她愈发的光彩照人了,眉梢眼角,也彻底变成了方淮最熟悉的模样。
  她腰间别着一柄佩剑:“如今我是雁姑的正式弟子了。”
  方淮笑道:“那可恭喜白女侠了。”又看向雁姑道:“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雁姑道:“我接到仙君的信鸢,知道他回了东南倾,就急忙赶来了。”跟她们同来的还有毓疏,此刻已经化作真身到山里撒欢去了。雁姑看向后山道,“仙君可是在后山中睡着了?”
  方淮点头道:“是。”
  雁姑和龙君主仆情谊极深,她行事向来从容,此时却按捺不住道:“那我先去拜见仙君,等回来再和你们叙旧。”
  说着身子已凌空,方淮道:“可后山不是有结界……”
  雁姑道:“那几个阵法我会走。”
  方淮道:“等等……”那位求路无门的仲瑛前辈,还在后山附近打转呢!
  他话未出口,雁姑人已在空中消失了。方淮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赶不上去阻拦了。
  小白左看右看道:“那个余潇呢?他的伤恢复得怎样了。”
  “已经恢复了。”方淮与她并肩而行道,“眼下正在修炼。”
  小白点点头,笑道:“你和他,你们……”她眨巴眨巴眼,“在一起了吧?”
  方淮愣了一下,他和余潇那些复杂纠葛,小白都是不知道的。更别提两人的感情了。“雁姑告诉你的?”
  小白道:“还用得着雁姑告诉我?我可不信你会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一个师弟。”
  方淮不禁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小白亦笑道:“那当然,我可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正前方的树林中站着余潇。
  小白往方淮身后一躲,悄声问道:“你们……感情生活还好吧?”
  方淮道:“不太好。”
  “难怪……”小白躲在他身后,往后退了几步,“他看起来像要把我撕了,我先走一步!”
  方淮看着她施展驾云术溜得飞快的背影,感叹雁姑终于找到了有天赋的弟子。
  随即回过头,看向余潇,他还跟座石雕一样立在原地,散发着“不想死就别惹我”的气息。
  “今日这么快就打坐完毕了?”
  余潇冷冷看着他,手里攥着的木剑剑柄上想必已经出现他紧握造成的指痕。
  他勒令自己放松手劲,以免把当场把木剑捏碎了,最后看了方淮一眼,齿关里蹦出两个字:“练功。”


第100章 两心知(六)
  方淮和余潇刚走到水池旁边,就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砸在水面上,溅起好大的水花,沉下去了。
  过了会,那人又浮出水面,呛了几口水,手脚慢慢地往岸边划拉。
  方淮还来不及问,天上又飞下来一女子,雁翅纹的衣摆随风扬起,向来神情恬淡的脸上此时隐隐含着怒气,咬牙道:“你还有脸回来?!”
  仲瑛已经上了岸,他一头蓬乱的头发已经湿透了,贴在脸上,活像个水鬼,他便把头发往后捋了捋,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尽管大半张脸都被络腮胡覆盖住了,但还是能看出来肿得不轻,身上也是一片狼藉。
  “仲前辈,你这是……”方淮看看凌空在水面上的雁姑。
  仲瑛一摸自己的颧骨,“嘶”了一声道:“没什么,被尾巴抽了一下。”
  他话音未落,背后锁链已至,仲瑛立刻腾空,锁链的余势,连方淮余潇两人也不得不闪身避开。只见仲瑛在空中接连几个起落,躲开雁姑紧随而来的锁链,“哎哟”道:“小雁妹妹,小雁妹妹,我和孟山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即两人便伴随着喊声远去,只有远远两个天空中的黑影,留给水池边的人眺望。
  方淮看着,不由笑对余潇道:“还挺热闹的。”
  余潇却已向水池中走去。
  等到和余潇对练结束,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石洞外,却见外面的石阶上正站着雁姑,脸上已经恢复平静。
  方淮道:“我先给他疗伤。”“他”自然指的是余潇。
  雁姑点了点头。他便随余潇到石洞中,用治愈法术确保他身上里里外外的伤都复原了,才起身,见余潇闭目盘坐在毯子上,他便转身离开了。
  他和雁姑走得离石洞远了些,雁姑询问近况,方淮都说了,雁姑挑眉道:“失忆?”
  方淮点点头道:“只有等他慢慢想起来了。”
  雁姑道:“那万一他一辈子想不起来呢?”
  “不会的。”方淮露出微笑道。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了。”
  “你有把握就好。”雁姑换了个话题道:“榕声的下落,还是不明。”
  找不到下落,也并不是完全的坏事,说明许榕声还没有把命丢掉,倘或有了性命之危,雁姑曾说过,他体内的龙血反而会保护他,就像当初方淮被余潇剖去金丹,龙血立刻融入他体内。如果剖丹的人不是余潇,而是要方淮命的人,有龙血在,那人便不能得逞。
  方淮皱眉道:“他母亲那里可有消息?”
  “没有。”雁姑道,“他们母子自打太真宫那次分开后,就没见过面。”
  方淮沉吟片刻道:“关于他和祭坛的事,我一直在考虑。”随即将自己对那晚祭坛发生的事情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榕声极有可能被月教的人带走了?”
  “我是这么猜的。”方淮道,“但一切还只是我的想法,没有证据……”他又将余潇告诉他的水镜老人一事跟雁姑说了。
  雁姑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会一直留在这岛上吗?”
  方淮顿了顿道:“他现在还需要我。”
  “要是他不需要了呢?”
  方淮反应过来道:“你想让我出岛去查榕声的事?我是有这个打算。”
  雁姑颔首道:“既然你猜和月教有关,那我就去魔界走一趟,那小子好歹也给我磕了头,认了我做师父。总不能一直叫他这么下落不明。”
  方淮道:“你立刻就去?还以为你会留下来侍奉龙君。”
  雁姑摇了摇头道:“仙君当年嘱咐我的时候就说,做完他嘱咐的这些事,我就不再是他的奴仆了。”却又咬牙道:“就是没想到,那个混账也来了……”
  方淮猜她说的混账是仲瑛,没好接话。好在雁姑很快平息了怒气,对方淮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魔界探探情况,你等抽得出身了,就去查查……”
  “我去查查阵法的事。”方淮接过话道,“总觉得不把那阵法弄明白,就还有许多疑惑不能解。”
  两人于是由此议定,次日告诉了小白,方淮的建议是小白留在岛上,然而她翻了个白眼道:“我还是跟着雁姑罢,我可不想留下来做你们两个的电灯泡。”
  雁姑难得好奇道:“‘电灯泡’是何物?”
  “……没什么。”方淮道。
  雁姑和小白还有毓疏在岛上停留了几日,倒是热闹许多。雁姑见了仲瑛就没好脸色,但连龙君都许他进岛心了,她自然不会违抗主上的意愿。最闹腾的是毓疏,它才是第一个讨厌仲瑛的,因为它当年就是被仲瑛抓来——抓来当宠物讨好龙君——扔到岛上的。
  于是仲瑛要么是被雁姑刀子似的眼风扫,要么就是毓疏的真身撒开蹄子追着要踩他。这些以他的修为自然不怕,但人是龙君的人,兽是龙君的宠物——还是他送的,都伤不得。躲开了这些,一天三回地溜进后山去,想看看老情人,又回回被龙尾巴抽飞出来。
  岛上如此热闹,只有一个人越来越沉寂。那就是余潇。
  当然他自从失忆后醒来就没有过高兴的样子,不过似乎从雁姑一行人到岛上以后,他的心情就变得极差,连方淮都感觉到了。
  雁姑她们计划离开的前一天,到了傍晚,方淮在池中站定,甩了甩剑身上的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看着余潇,后者的身体稍微松懈,立刻颤抖起来,他把身体透支得太厉害了。
  这两日都是这样,方淮不由皱紧了眉,虽然知道余潇不会回答他,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本来这种练功的办法几乎就是在自虐,这人还这样不管不顾,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然而他的关心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假惺惺,或是在自作多情。
  方淮心里也有些火气,想着索性明日不陪他练了。却听余潇道:“你要走?”
  方淮一怔,抬头看去,那人却仿佛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几乎是话出口的同时就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步步朝岸上走去,背影僵硬得很。
  方淮愣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余潇这是……难道他以为,他会和雁姑她们一起走?
  以为他要走,所以心情才这么坏的吗?
  方淮心中生出一丝喜悦,飞身上了岸,走到余潇身边道:“我……”
  他想跟余潇解释,他不会这么走,起码还要看着余潇的身体更好一些了,不会在这种极端的练功方式中崩溃了,他才会放心地暂时离开去查阵法的事。
  但等他张口,脑中却忽然响起仲瑛的话:“别看他对你故作疏离,他看你那眼神可藏不住,你也别太老实了,必要之时,还得下剂猛药。”
  余潇看自己的眼神……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并没在其中看到有什么眷恋之类的感情,对仲瑛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也许可以趁此机会试一试?
  想法电光火石间就产生了,于是方淮咳嗽一声道:“是。你不是厌恶我么?如今岛上有仲前辈,可以请他陪你练功,我还有一位朋友,至今下落不明,我得出岛去找他。”
  余潇的脚步停了一停,冷冷道:“那就快滚。”
  方淮在他身后观察了他片刻,似乎的确没有多动容或者多失落,他自己心里便生出失落来。
  看来是仲前辈猜错了,他也高估了余潇对他的在意。
  本以为余潇虽嘴上说着不记得他了,但心里也许多多少少残存着以前的记忆,否则那天看到他吐血,他何以那样紧张?
  方淮这样想着,便暗自苦笑一声,跟随余潇的脚步走了过去。
  到了石洞中,方淮再要替余潇疗伤,却被他甩开手。
  方淮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厌恶我,这一个多月也过来了,横竖我明日就要走了,最后替你疗一次伤,你有什么好拒绝的?”
  余潇脸色生冷,不答话。
  方淮又笑了笑道:“难不成魔尊大人是在跟我闹别扭?”
  余潇瞪他。两人对视片刻。方淮低下头,将余潇的手拉过来,扣住脉门,这次余潇没有再拒绝。
  方淮和以往一样让灵力在他周身经络走了一遍,包裹住那些因为透支而有些撕裂的经脉,然后再治他身上的伤,等一切做完了,便松开手,复又看着余潇。
  一人将灵力灌入另一人体内,倘或突然击中对方命门,是会致死的。他想,一个月时间,能让这生性猜疑的人允许他这么替他疗伤,也算是很大进步了。
  还是耐心些吧,他们的日子还长。
  方淮起身,余潇仍旧一动不动坐着。他便静静地走上石阶,在木屋中靠墙边打坐了。
  冥想了两三个时辰,半夜,他忽然觉着有些不对,睁开眼来。
  只见余潇正半跪在他面前。
  方淮惊讶道:“你……”
  余潇一下钳住他的脖颈,力道不大,只是让他背脊紧贴着墙壁,头也靠在壁板上。
  方淮下意识要回手,但余潇吻了上来。用力地吮咬着他的嘴唇,舌尖一寻到机会便探入,用力在他口中翻搅,像是在发泄暴躁烦乱的心绪。
  方淮本要扣住对方的手一顿,转而一手环过男子的背脊,一手搂过对方的腰。
  他吻得很用情,许多话用言语说不出口,或是怕说了余潇也不会相信,索性用吻来诉说。
  余潇也像他那样,搂过他的腰,握着他的肩膀,方淮慢慢从墙壁滑落到地上,“唔”“嗯”了几声,总算令两人稍稍分开了。
  坚硬的地面硌得背上不大舒服,他却看着余潇,忍不住笑道:“这是做什么?”
  门外的月华如水,倾泻在方淮的脸上身上,映得他双目莹亮,微微挑起的凤眼,更似有无限柔情,这样一个俊雅至极的男子如此温柔地望着一个人,无论是谁都会陷进去的。
  余潇压在他身上,又低下头去,两人激烈缠绵地吻了一会儿,直到产生些微的窒息感了,才又粗喘着分开。
  他要做什么?余潇盯着这人。他脑中想的,梦里梦到的,一直克制、摒弃,偏偏又不断在脑海里交织的……
  这人要走了。他半个晚上躺在那里,脑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最后突然坐起身来。
  他还管那些做什么,他漫长的、孤寂的、无趣的一生,上辈子最终所求的,不就是这舒心畅意的一刻么?
  方淮和余潇对视了一会儿,嘴角一直不受控制地扬着,主动的吻,这算是个大进步了吧?
  但他很快发现,不只是主动的吻而已。
  “等等,等等。”方淮挣扎了一下,抓住余潇的手,“怎么我又是……”
  余潇望着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不知道为何,方淮总觉得此刻他被月色笼罩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他太容易心软了。从前余潇似是而非地示弱一下,对他来说就是撒娇一下,他立刻就甘愿纵容他了。这个时候,余潇的表情——他没有表情,但方淮突然间又有种他在对自己撒娇的错觉。
  然后他松开了他的手。
  事实证明,在坚硬的地板上做这种事,吃亏的是自己。
  而且木屋的门还大打开着。晨光从敞开的门照进来,方淮一个激灵要坐起来,然后就吃到了苦果。
  眼看着要半边身子再摔回地面,余潇及时把他抱住。
  方淮一条手臂揽住余潇的肩膀,两人无言地对望了一会儿,方淮干巴巴说了句:“多谢。”
  其实昨晚他已经在默默咬牙了:这人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这种事倒是一点没忘?
  方淮等身上那股劲缓了缓,就打算施展法术,把身体的不适去除。但余潇忽然把他抱了起来,走下入口内的石阶。
  方淮看着自己被横抱了起来,额角青筋跳动。早知道他那时也不照顾余潇的自尊心了,他也应该不顾余潇的抗拒,每天把这人抱来抱去!
  余潇抱着他走到石洞中,把他放在毯子上,圆洞漏下的光线落在青年雪白的里衣上。
  方淮的脸颊还有些红,嘴唇也显得干涩,与平时那从容自如的模样相差甚远,透露出一股虚弱和柔软来。
  过去这一个多月来,余潇在和方淮的相处中一直处于弱势,方淮再温柔,退让中总带有一股强势,让余潇虽忍不住在意他靠近他,却也不甘居于其下。
  但昨晚一夜,还有此时此刻,青年柔顺地靠在他怀里的模样,让余潇的心又像是被什么胀满了,全然忘了这张脸是他仇人的脸,只是低下头,轻轻在他唇上一吻。
  能让野兽心甘情愿低头的,只有它的猎物。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透出一股志得意满的餍足来。
  方淮看出来了,所以又好气又好笑,随口指使道:“去把我的衣裳拿来。”
  余潇看了他一眼,居然一句话不说,起身去了。
  方淮看着他的身影,觉得不敢置信,又哭笑不得。原来这一个多月的隔阂,用这种方法就消除了吗?


第101章 两心知(七)
  余潇将衣裳拿来,方淮已经用法术让身体恢复如常了,但盘坐在毯子上看着余潇,没有接。
  昨天两人干柴烈火,一言不发地就滚到了一起,方淮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男人嘛,办起事来总有些只用下半身思考。
  于是还留下些话没说清楚。
  余潇还维持着把衣裳递给他的姿势,方淮也不接,而是朝面前毯子一块空着的地方挑眉示意:“坐下。”
  余潇没有动,他看着方淮,从眼神看得出他想抗拒对方的命令。
  方淮道:“嗯——?”言下之意昨晚都主动那样了还抗拒个球。
  余潇顿了一下,在他面前坐下。
  方淮看着余潇道:“记忆——你记起了多少?”
  余潇道:“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方淮怔了怔,他还以为余潇昨晚多少记起了什么,否则怎么会突然……
  余潇对上他的目光,别过脸去。
  他怎么知道昨晚会变成那样——失了控,愚蠢至极。余潇绷着一张脸,手在袖中捏紧了。他的身体,尤其是心里,好像和他平日所想完全分割成两个人,就比如现在,他克制着自己伸手去搂过眼前人的腰,去吻他的唇,去……他眼前闪过两人百般亲昵的画面。
  好像只要把青年温热的身躯搂在怀里,占有他,看着那双眼睛含笑注视着他,他就什么都不用顾忌了,也没有丝毫的不安,沉溺在那种温暖和热情里,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不用猜疑,不用避忌,不用时刻浑身戒备,只要和这总是勾动他心神的男子抵死缠绵就好。
  “对了,你昨天都没有喊我……”方淮轻叹了口气,忽而脸上又露出笑容,倾过身,扳过余潇的脸,捏着他的下巴,玩味道:“那你为何主动来找我?”
  余潇身体跟着紧绷起来。方淮又靠近一点,紧紧盯着他,眼含促狭的笑意:“我不是你的仇人么?”
  余潇咬起了牙。
  “既然你什么都没想起的话。”方淮贴近了他,装作突然恍然大悟道:“哦——难道你就算什么都没想起来,也还是喜欢我?”
  余潇脸色铁青,躲开方淮的目光,却又不小心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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