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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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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潇脸色铁青,躲开方淮的目光,却又不小心看到他被白色里衣覆盖的腰,昨晚一夜,那里的好处自不用说,又窄,又有韧性。
  方淮心里快要笑开花,嘴上仍轻笑着:“嗯?”
  下一刻,他就被被逼问得恼羞成怒的人压倒了,后者满含怒气地胡乱粗鲁地吻着他,像个小孩子在跟他发脾气。
  两人在毯子上厮混一阵,又有点勾上火了,方淮先将两人分开道:“等等,雁姑她们还等着呢。”
  余潇闻言一顿,想起来方淮今日要和那两个女人走了,眼中暗了暗,松开了手。
  两人起身。方淮见余潇这个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日故意逗他,不然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
  他只觉得看余潇生闷气有意思得很,想起自己过去一个月多少回黯然伤神,只是不在人前表露罢了,今天不讨回来点,总有些亏了。
  于是只是含笑看着余潇,将衣裳拾起来穿好。横竖到了雁姑她们面前,真相自然大白了。
  方淮和雁姑她们约定了就在池边辞别送行,方淮和余潇一路来至池边,余潇果真一言不发,不知是在生闷气,还是在想着什么。
  等到了瀑布附近,已听见了水声,方淮正要过去,被余潇抓住了手。
  方淮回头,投以询问的目光。
  余潇只是看着他,抓着他手腕的手紧了又紧,终是又放开了。
  方淮不知他想说什么,有什么事等送了雁姑她们再说不迟。于是也不多问,顷刻间,两人已到了池边。
  雁姑和小白还有毓疏已在池边等着了。
  他们一到,小白先埋怨道:“说给我们送行,结果来得比我们还晚,这是什么理?”
  方淮笑道:“我们谈些事情,一不小心耽搁了,给几位赔罪。”
  雁姑目光在他和余潇身上一转,她数百年侍奉龙君,心思比小白更细腻缜密,一眼觉出这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倒不知谈的“事情”是什么事。
  当下也不便问,只道:“昨日我和小白商量过了,叫她还是留下来和你们一起。”
  方淮倒不意外她这个决定,点了点头道:“是了,魔界到底不安全。小白还是留下来吧。”
  他们两人都这么说,小白还能如何反驳,毕竟魔界听起来十分凶险,她也不想过去给雁姑添麻烦,只能对雁姑道:“那你和小玉这一去可要小心,保重。”
  她虽拜了雁姑为师,但两人心性相投,仍是“你我”相称。雁姑亦笑道:“你留下来也不是无事可做,替我盯着那姓仲的,他若胆敢对仙君无礼,等我回来告诉了我,再教训他。”
  小白扑哧一声笑道:“好,他去后山打搅仙君多少次,我都用纸笔记下来。”
  两人笑过,雁姑便对方淮道:“也不必送我们出岛了,就此别过吧。”
  方淮拱手道:“保重。”
  雁姑点点头,便和毓疏一起,凭虚御风而去。
  等他俩走得看不见影儿了,小白看看方淮,又看看余潇,叹一口气道:“我还是躲远些,留你们独处吧。”
  说着也往林子那头去了。
  池边剩下余潇和方淮,方淮转过身,对余潇笑道:“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
  余潇面皮绷得死紧,眼角抽动两下,径直转过身往池里去了。
  方淮知道他这回不是生闷气,是生大气了。不过此时已到了他打坐的时辰,还是不打搅他的好,于是便在岸边盘坐下来,取了琴横在膝头,信手弹拨起曲调来。
  这边余潇坐在水中,耳边听着隔水传来的琴声,闭着眼,却难得的没有立即进入冥想,而是又憋闷,又恼火。
  与其说是恼火方淮骗他,不如说是恼火自己,为何关于那人的任何一点事情都能扰动他的心绪,譬如方才弄明白方淮不会和那个女人走了,他心头第一个涌上的不是被欺骗戏耍的愤怒,而是松一口气,感到安心。
  而刚刚在路上——他在想什么?如果方淮要走的话,他干脆跟着他一起走,甚至他还差点说出了口。
  余潇听着岸上悠扬的琴声,深吸一口气,勒令自己把思绪从那人身上抽出来,沉到修炼中去。
  方淮今日兴致好,连弹了几支曲子,曲毕,见余潇闭目端坐在水中,不觉微微笑了笑。
  他察觉到那边树林里有人来,是仲瑛。
  于是收起琴,也往树林那边去。
  两人在林中遇见了,便坐下来闲聊。
  仲瑛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方淮道:“前几日多谢前辈指点。”
  仲瑛愣了愣道:“你是指……”他看方淮的神情就明白了,“哈,你和我仔细说说。”
  方淮便将昨日骗余潇他要走的事说了,仲瑛啧啧叹道:“光听你说句要走就急了,我还以为那闷葫芦多按捺得住呢,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方淮笑着垂眸道:“倒也不全是骗他,等过些日子,我是要出去一趟。我猜前辈会在这岛上陪着师尊吧?所以想恳请前辈,顺带也照顾他些。”
  仲瑛没有答应,而是先问道:“你要去哪?我记得你说,你是抛下门派亲人来这岛上的。”
  方淮道:“我的一位朋友,也是雁姑的弟子,半年前在人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先时我要照顾余潇,不能去打探他的下落,但他至今都没有消息。我想等余潇身体更好些了,就出岛去查查有关他的线索。”
  说到这里,他不免想到,他要找那祭坛阵法相关的线索,目前最明朗的一条路是去找水镜老人。但余潇说他不知道水镜老人在何处,而眼前这位仲前辈,当年可是经历过仙魔大战的,说不定对水镜老人也有所听闻。
  于是问道:“仲前辈,不知你当年隐退之前,可曾听说过水镜老人?”
  仲瑛顿了顿道:“水镜?你说的是玉京的那个小徒弟?”
  玉京正是千机阁第一代阁主的道号,方淮振作道:“前辈果然知道他?”
  仲瑛似是想起多年前的趣事,哈哈笑道:“岂止是知道他,我还和他交过手。”
  水镜老人和仲瑛有龃龉?可仲瑛言语间与水镜老人的师父玉京子是平辈,方淮这样一想便道:“前辈和玉京老前辈……”
  仲瑛摆摆手道:“我和玉京那家伙没什么矛盾。至于水镜么,本来我只听玉京跟我夸耀过,这是他最有天赋的弟子,我也就听听罢了。谁知他有一日突然找上门来要和我决斗。你猜是为何?”
  “为何?”
  仲瑛笑道:“他是替一个人,跟我打抱不平来的。”
  “谁?”
  “那时候的尹大小姐。”仲瑛摇摇头道,“我出山这几年,听说她如今在魔界呆着了。”
  “是魔界太真宫的尹梦荷尹宫主?”
  “哦,你也认得她。也难怪,如今她的名声可比当年那些人响亮多了。”
  方淮讶异道:“难道水镜老人他……”
  “他仰慕尹梦荷已久。”仲瑛笑道,回忆起当年那些有意思的事,又兴致勃勃起来,“他和我决斗,自然是输了的。他也就阵法还行,手上那点工夫,连尹梦荷都能把他打趴下。听说当时他向她表露心意,不知怎地惹恼了她,衣裳都给烧个精光,五凤台上不少人,看见他裸着被赶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


第102章 两心知(八)
  “明日一早; 我可就真的走了。”
  练功的间隙,方淮忽然这么说道。
  余潇握剑的手一顿; 方淮故意说得自己好像一去不回似的,见他紧张了,又忍不住笑道:“只是出去一趟,还会回来的。”
  他已跟仲瑛打听好了水镜老人的所在,据说当年玉京子神隐之后不久,水镜因与同门不合,也隐居去了; 传闻是隐居在千机阁的旧地; 金蟾谷。
  仲瑛给他指了金蟾谷的方位,在宁州境内,除开方位; 仲瑛又提醒了他一句道:“那金蟾谷机关重重,且水镜擅长布幻阵,还是有些难缠的。”
  方淮问道:“会要人性命吗?”
  仲瑛道:“幻阵杀不了人。但会困住你,你若不能清醒过来,就永远留在幻境中了。”
  无论如何,水镜老人是目前唯一一条线索。方淮根据余潇恢复的速度估算了一下; 打算一个月后出岛去。
  眼下已经是一个月后。
  余潇看一眼方淮,后者说的话; 听起来像个承诺。但他从来不寄希望于别人的承诺;
  练功结束; 两人回到石洞; 方淮一边按着他的脉门输入灵力,一边道:“我走后,就是仲前辈陪你练功了,他可不会陪你练完功还巴巴地来给你疗伤,你要自己保重自己的身体。”
  余潇一如往常的沉默,方淮运起灵力,格外细致地抚平他经络上那些撕裂的地方,等一切做完了,轻舒一口气,便要起身。
  余潇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方淮倒也不抗拒,两手撑在毯子上他身体两侧。两人脸庞挨得极近。
  要说他们这一个月的日子过得和上一个月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每两三日,两人总要在这石洞中颠鸾倒凤一回,两个人都是身体强健,血气方刚的青年,虽然修真者可以压抑自己的欲望,但余潇不是会压抑自己的人,而对方淮来说,和心上人肌肤相亲,也是桩乐事。尽管这心上人别扭得很。
  余潇握住他两个手臂,一翻身,两人便倒在毯子上,方淮在他身下。
  方淮其实对上下没有那么执着,不过连着一个月,他对在上面该怎么做也有所了解了,揽过余潇的脖子,笑道:“明日我都要走了,不如……”
  他不说还好,一说余潇眼神一沉,不由分说就动作起来。
  这一晚余潇索求得格外强横。早晨醒来时,方淮一动腰,就能感受到过于激烈的□□带来的后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余潇的双臂还紧紧箍着他的腰,头挨着他胸口,正是从前还在昆仑时,两人同寝时的姿势。
  他躺着施展法术让身体恢复了。再低头自上而下看余潇沉睡的轮廓,刀刻般的眉锋,根根分明的眼睫,凛然的唇线。
  他伸手握住余潇的一只手,手指动了动,从对方五指的缝隙交错进去,十指交扣。
  “阿潇……”
  余潇睁眼了。
  方淮笑了一下道:“可以放开我了吧?”
  余潇仍抱着他不动。
  方淮挑眉道:“难道你舍不得我走?好吧,要是你撒个娇……”
  余潇的手在方淮紧窄的腰上揉了一把,终于慢慢起身了。
  方淮起身,将落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穿好,余潇在他身后坐着,嘴唇动了动,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方淮穿好衣裳,回过头来一笑,俊雅如玉的侧脸沐浴在晨光中,简直有如将要凭虚御风而去的仙人。
  他要走了。余潇这样想着,不自觉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走过去将人抱在怀中,交换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天光大亮时,方淮出了岛。
  他的脚程很快,过了海到云鹿,再北上,行数日,最终到了宁州境内,遵照仲瑛的指示,在连绵群山之中,找到了代表金蟾谷的金蟾石雕。
  又过了近十日,方淮走出群山,来到了一线江边。
  他一路过来,已破解了数不清的机关阵法,走到此处,面对这茫茫的江面,观察了许久,始终未能找到破开的线索。
  方淮立在凸起的岩石上,眺望宽阔的江面。对岸就是山谷?他摇了摇头。雾太浓了。
  雾中有结界,是幻阵。
  方淮皱起了眉,以他眼下的修为,寻常的幻象一眼就能看破,但眼前这一片空阔的江面,能看到的仅仅是平坦寂静的水面,再往远处,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雾气后是雾气还是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方淮观望片刻后,决定再沿岸边走走看。
  他跃下高高的岩石,近水的江滩上尽是些碎石和细沙,方淮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不起眼的沙堆中,一小截白骨露出来。
  又走了一阵,他停下来,面前靠岸的江水中泊着一只小船。
  “又到这里了。”方淮自言自语道,他看着那最多供两人乘坐的小船。看来这是唯一的路了。
  他伸手一抓,船身系着的绳索的另一端到了他手中,再一用力,小船便泊上了岸。
  方淮一手挽着绳索踩上船,另一手握着佩剑,剑尖在后方的水面点了点,小船立即朝江中游去。
  天、地、江面都是寂静的,船明明在动,却一丝风都没有。
  方淮的心情很平静,他知道幻阵向来是通过感知阵中人的心绪来设置幻象的,心情越平静,幻阵就越简单。
  不过即便再心如止水,人的七情六欲是断不了根的。所以当方淮在茫茫雾气之中看到李持盈和方其生的身影时,他既不惊讶也不慌乱。
  方淮立在船头,双手驻剑,剑尖抵着脚下船板,看着雾中的那一幕。
  “我儿从前铸下种种大错,罪无可恕,当年他剖走你金丹,如今我剖丹还你!求魔尊饶他苟活世间,无论如何,自有他的报应。”
  女人沙哑的、痛心的语调从远处传来。
  方淮看到李持盈的幻影从腹中剖出金丹。这一幕足够摇撼他的心神了。但他没有闭上眼逃避,而是双手稳稳握在剑柄上,又等了一会儿,李持盈夫妇的身影便从江面上淡去。
  再过片刻。“师兄。”
  身后传来一声喊,方淮一刹那间有些恍然,毕竟他的确很久没听人这么叫他了。
  他转过身去,黑袍青年站在船尾,凝望着他。
  方淮不由微微笑道:“阿潇。”
  青年朝他走过来,小船轻轻摇晃。他含笑看着他。
  “师兄……”青年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狰狞,有些冷酷,“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害你。”方淮道。
  青年盯了他一会儿,脸上表情又变了,变成深沉的,痛苦的,“师兄,我……”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方淮又道。
  青年皱眉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
  方淮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很像,这幻象倒是很逼真。
  许久,青年终于又开口道:“你不恨我么?”
  “我爱你。”方淮说。
  他说着,倒是惊讶于自己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我爱你。
  青年像是被他这句话击败了,再也说不出话,瞪视了他片刻,幻象消失了。
  方淮倒有些可惜。他许久都没见到余潇失忆前的样子了。
  “哈哈哈哈……”
  雾气中突然传来大笑,方淮眉毛一挑,从容地环顾四周,却辨不清是笑声是哪传来的。
  “不错,不错。”
  一道声音传来,方淮转头,看见一个干枯精瘦的老头,就站在方才余潇的幻象站的位置。
  “很久没见过心性如此坚韧之人了。”老头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打量着方淮。“不是平生行事问心无愧的人,是不能这么轻易就破了阵的。”
  方淮笑了笑,颔首道:“前辈想必就是水镜老人了?”
  “你叫什么?”
  “晚辈姓方,单名一个淮字。”
  老头盯了他许久,才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心不在焉道:“你闯进我金蟾谷,所为何事?”
  方淮道:“晚辈唐突造访,是为了千年前魔龙的封印一事。”
  老头“哦”了一声,慢悠悠道:“魔龙的封印被打开了?”
  “差一点就打开了。”方淮道,“但解开封印的不是当年龙君留下的三滴龙血,而是一道阵法,以人血祭祀……”
  他说到一半,发觉这老头根本没有留意听,还只盯着自己看。
  方淮微微蹙眉。照余潇告诉他的故事,水镜老人因为当年泄露了阵法,心中有愧,应该对魔龙之事格外留心才对。
  他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收紧道:“你……”
  老头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突然嘿笑起来。
  方淮道:“你不是水镜老人。”
  老头呵呵笑道:“我可没说我是。”
  被人戏耍,方淮也没有动怒,问道:“那你认得水镜老人?”
  老头道:“我认得!”
  方淮再要说话,老头却大笑道:“你以为方才就是这幻阵的全部了?还早得很呢!”
  说着,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四周的雾气散去了不少,变得稀薄的雾气中,一轮红日升起了,绚烂的霞光倾泻在水上,寂静的水面变得透亮。
  “一个人能做到问心无愧,但不可能没有秘密吧?”天水之间,老人喑哑的笑声响起。
  余潇被仲瑛一剑挑出去老远,砸在水池里。
  仲瑛身子在水面上浮空道:“小子,你专心致志都打不过我一只手,还敢心有旁骛?”
  余潇从水里爬起来。颤动的水花,波动的水面,倒映出他面无表情的模样。
  那天早晨,方淮在石洞对他说:“等我回来。”
  他以为他不会等任何人。余潇抬头,看向摇头的仲瑛。但此时此刻的心情,又是什么?
  他将木剑扔在水里,转过身。仲瑛道:“不练了?”
  余潇蹚着水一步步走向岸边,道:“我要出岛。”
  他从不寄希望于别人的承诺。
  他想要的,必须自己抓在手中。
  方淮仍旧稳稳站在船中,那老头说完那句话,就彻底没了声响。
  宽阔的江面上,正是一轮红日出云霄,只是往远了看水的两岸,会发现仍旧是雾气缭绕,模糊不清。
  方淮等待了很久,小船上终于出现了第三个人。
  这一个人,却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小白站在船尾。
  他想到老头说的“秘密”,难道……
  小白笑着看着他,张口道:“方淮,我们……”
  方淮猜到她要说什么,他等着她说出那句话,但小白说到一半,顿住了。
  她屡次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方淮看着她,脸色沉静得就像脚下的江水。果然只要稳住心绪,幻境对他内心的感知就会变弱。
  小白恼恨地瞪了方淮一眼,她的幻象消失了。
  看来是他赢了?
  方淮抬起头看天与水,此时的江面已经被日光映得像一面镜子。
  他目光从远处收回,随即发现,自己的身影也倒映在江面上。
  方淮随意扫了一眼,水中的男子也扫了他一眼。
  他视线从倒影上滑过,随即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再次看向水面。那水中的男子,的确和他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但除了面容以外,那一身工作穿的西装,干净清爽的短发……
  方淮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握着剑柄的手,同时笑着说:“找到了!”
  “你的秘密……”
  他回过头,只见已经消散的“小白”正站在他面前,又和方才一样,笑着看着他,红唇张开,吐出几个字。
  方淮心头一震。她把他一推,方淮似乎是在惊愕中猝不及防,居然像纸片一样被她轻松就推下了水。
  落入水中,却没有水花溅起的声音,只是凝固了一般的寂静。
  他睁着眼睛,望着船上小白的微笑,身体一直下沉,摆荡的水面,灿烂的霞光,渐渐离他越来越远……
  等到霞光和水面彻底消失,他发现自己并不像是落进了水里,更像是沉入一片虚无中,在一片荒芜的黑暗里一直向下。
  被这样的虚无包围着,方才小白在他耳边说的那几个字,却在他耳边不停回荡。
  她说的是:“方淮,我们分手吧。”
  方淮起先是错愕,但还没来得及思考眼前的状况,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重的失落涌上了他心头。以至于幻象推他入水时,他竟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记得这种失落。上一世,小白和他提分手的那天,他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如今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整整一天都失魂落魄,心中充斥着这种失落。
  几乎已经淡忘的情绪突兀地闯进他心里,方淮竭力和它对抗着,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告诉他:这幻阵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要趁虚而入了。
  记忆只是记忆,即便是在上一世,小白和他之间也已经清楚了,他早已不再为之感慨伤神。只是小白所代表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那是他永远无法言说的秘密。
  突然之间,水淹进了他的口鼻耳孔。
  他溺水了。心里有了这个认知,方淮的手脚本能地往上划,在一番挣扎后,他终于冒出水面,费力地呛出几口水。
  他感到海浪推着他往前,这才察觉到其实他所在的水域并不深——水?可他并不是……他是被人推下了水,可落水之后没有溺水的感觉,一直到方才他才感觉到……等等,他是在哪里落的水?他记得他是在……
  一些想法入侵了他的大脑,把他原本清晰的思维搅得一团乱,方淮甚至感到阵阵头痛袭来。
  脚踩到松软的沙子,他在水中站定,抬起头,发现面前赫然是一座城市!
  他正在沙滩上,而稍远处是些五花八门的店铺,再远些,他能看到高耸的大楼,此起彼伏的建筑。耳边还传来人声,马路上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看向自己的双手。他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身体则传来宿醉后的疲乏,头痛欲裂。
  裤兜里响起铃声,方淮下意识去摸索,掏出来一个手机,屏幕上浮动的是他公司同事的名字。
  那个名字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一下子将他心头模糊不清的疑惑赶走了,他就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又或者是被强有力的催眠带入了梦中。
  哦,是的。他回过神来,昨晚他抽风了,小白从他家里搬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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