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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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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带入了梦中。
  哦,是的。他回过神来,昨晚他抽风了,小白从他家里搬走之后,他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喝得半醉半醒,迷迷糊糊走到海边来了。
  身后传来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方淮转过身去,天大亮了,阳光明媚,在海面上跳跃着。
  电话还在响,方淮一边看着海上鸥鸟飞过,一边自然而然地接起电话。
  “哎哟我的天你终于接电话了,大哥你在哪呢?今天早上项目就要给人家汇报……”电话那头传来同事无比焦急的声音。
  方淮一边应着,说着抱歉,转身往公路上走,但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微微泛起海浪的平静的海面,湛蓝的天空,日光和煦。
  为何他总觉得,他忘了些什么?
  余潇日夜兼程赶到宁州,找到金蟾谷入口后,又花了不少时日,破开一路上的机关,才到了此处。
  他眼下站在江边。看着水上轻轻摆动的小木船。
  四周都寻遍了,这幻阵的确做得天衣无缝,只有这条船是唯一一道出路。
  他没有再多想,扯过绳索,踩上了船。
  小船缓缓游向江心。越往江中走,雾气倒是越来越薄,一轮耀眼的红日挂在天空,水面倒映的红霞,盈盈闪动。
  余潇注视着水面。此处他上一世曾来过。他是被水镜老人请来的。
  两人乘船游过这江面时,水镜老人对他说,这是他生平最为得意之作,任何人走过这江面,都逃不过自己的心魔。
  上一世过江时,他的身形倒映在水面上时,水中晃过了许多人的脸,方淮,娄长老,害死他母亲之人,月教那些想从他身上拿到金丹的人,水面上一一浮现了他们或死或生不如死的惨状,最后那些景象都散去,只剩他一个人的影子。
  水镜老人道:“你的心魔,正是你自己。”
  不错,所以他自戕了。
  那天道为何又要他重活一次?余潇盯着水面,他以为这次的结果仍会和上一次一样,但当画面在水中浮现时,却完全出于他意料之外。
  画面里是一间马车车厢,一个小少年躺在其中一侧,看着躺在他对面另一侧的男孩。
  少年面孔虽稚气未脱,但已有俊秀的轮廓,一眼认得出来是方淮。而他对面的就是余潇自己。
  余潇知道这是哪儿了:随父母前往碧山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李持盈夫妇,晚上他和方淮睡在一间屋子里,被潜入客栈的魔修抓走。
  是他上一世的回忆,还是这一世的?
  很快余潇就分辨出来了,因为和他上一世的记忆全然不同,少年从衣领里拉出镌刻有“盈”字的玉牌,悄悄地放进了男孩的怀里。
  然后几个魔修拉开壁板,抓起余潇,玉牌从余潇的脖颈间坠下来,表明了他的身份,几个魔修便打开车门,将余潇扔了出去。
  他从昏迷中醒来,依偎在母亲怀里,爹告诉他,淮哥哥为了救他,被魔修毒害,眼睛看不见了。
  紧随其后的画面是入太白后,他在林中打坐,长成翩翩少年的方淮走过来,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一双眼却黯淡无光。
  他打伤口出不逊的弟子,方淮阻止他。他被关入小黑屋,方淮来带他出去。
  他们在屋中拥抱。方淮任由他抱着他,他说了什么,大概是请求,方淮面有难色,似乎答应不了他,但仍然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他难过。
  他和上一世一样禁足在三叠峰,方淮来看他,送他些零零碎碎的玩意。
  鉴道大会后,两人到了昆仑,他第一次见到方淮被别的男人用暗含欲望的目光注视。到了晚上,他趁他入睡吻了他。
  太真宫中,方淮捧着他的脸,珍而重之地对他许下承诺,让他等他。
  但他没有耐心地等到他回来找他。他剖走了他的金丹,占有了他。
  他以为只要占有他就够了,但方淮还是在大雨中离开了。
  他好像明白了一点儿,于是悄悄地跟着方淮,学着不去打搅他,为了能离他更近一点,他幻化作麒麟兽,伴在他身侧,直到最后。
  看到那只黑麒麟,方淮玩笑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哦,对了,你还一直偷偷跟着我,为了接近我,还经常变成一只小麒麟,趁我打坐时坐在我怀里。”
  余潇僵立在船头许久,水里的画面消散了,他口中喃喃,到嘴边的那一声喊呼之欲出:“师……”
  “师兄。”
  余潇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薄薄的雾气里,也有一只小木船,两个人影正站在船上。一个是方淮,另一个是……
  “阿潇。”
  “师兄……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害你。”
  “师兄,我……”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你不恨我么?”
  “我爱你。”
  最后一句话,如同从天而降的一道惊雷,劈在余潇头上。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那一瞬间再也没有迟疑,脱口而出大喊道:“师兄!”
  船上的方淮听见了他的呼喊,回过头来,看到他,微微一笑。
  余潇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一纵身,跃离了船头,不管不顾地向他奔去。
  原来他忘了这么多。原来他的胸中还塞了这么多话,想要对他说。
  然而方淮的微笑却在变淡,小船和人都快要隐没在雾气中。余潇紧紧盯着他的轮廓,尽全力向他赶去。
  就在最后一刻,在他即将要触碰到方淮的衣角时,船与人都如同轻烟般消散了。
  余潇扑了个空,落入江中。
  没有一点声音和水花,他淹没进了水中。
  江面只剩一尾小船,一片死寂。
  “嘿……”天水之间,又出现了那精瘦老人的身影,看着余潇淹没的地方,“又进去一个。这一个还不如上一个呢。”
  他摇了摇头,拄着拐,像走在平地上一样行于水面之上,抬头看着那一轮红日,“不愧是师父毕生的绝学……”
  老人低头看着脚下仿佛凝固了的水面,从水面往下细看,只看得到一片虚无,他眯起眼道:“有朝一日,我也能做出这样的阵法……”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一晃。
  老人睁大眼,他并不老眼昏花,所以能确定方才水面下那转瞬即逝的黑影,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是什么?他急忙在水面走了几步,寻找着方才的异象。
  就在他埋首找寻之时,一声浩荡的长啸,从水面下的虚无中传来。
  老头一个踉跄,跌坐在水面上,瞪着水面道:“这……”
  水面开始震动,天空开始震动,连那一轮红日也开始震动。
  而水面之下,一团巨大的影子在游动,老头终于察觉到危险来临,他抓起拐杖爬起来要逃。然而他脚下再次传来啸声,震得水面不停颤动,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涟漪,这是幻境松动的征兆。
  老头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人可以撼动这座千年来无人能破的幻境。他拄着拐杖往幻阵的出口跑去,但因为水面已经不稳,很快又摔倒在地上。
  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
  老头颤抖着抬起头,一双冰冷的兽瞳凝视着他。黑龙的身躯盘踞在水面上,麟甲上的华彩令天空的霞光黯然失色。
  “他呢?”黑龙口吐人言。
  老头战战兢兢道:“谁?”
  “方淮!”黑龙低沉的声音满含狂躁和怒火,“是你推他入水……把他还给我!”
  它的龙爪拍在江面上,被它的声音震得满是涟漪的水面立刻有部分碎裂开来,□□出来的居然不是下面的虚无,而是一片片砖地。
  老头看得心痛不已,如此一座耗费水镜老人数百年心力精心打造的幻境,居然就这么被黑龙的神力粗暴地破坏了。
  老头趴在地上,颤声道:“被幻境吞噬的人,我是无法将其带出的……”
  “那就让水镜来!”黑龙仰头一声长啸。啸声撕裂了天空,像破碎的水面一样,天空也出现了裂痕,整个幻境开始崩塌。
  老头趴伏着,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双耳,运起全身灵力抵御啸声,但没有用,他眼角口鼻渗出了血,身体也开始抽搐。
  黑龙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张嘴便要吐出龙息,令其灰飞烟灭,以泄心中怒愤。
  “龙君请息怒。”
  遥远的天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裂开的天空的缝隙中飞来一人,落在老头面前。
  真正的水镜老人佝偻着身子,对黑龙道:“鄙徒冒犯了龙君,还请龙君恕罪。”
  黑龙死死盯着他们二人,一字一顿道:“把他还我。否则便令你们生不如死!”
  水镜老人道:“我的幻境从不伤人性命,龙君稍安勿躁。”
  说着直起身来,面向残存的江面,抬手一挥,天空、水面、云霞红日彻底散去。四面真正的景色显露出来。
  原来此处仍然在山谷之中,他们脚下,则是由雪白的石砖铺成的一片宽阔的广场。
  远处的石砖上躺着一个青年。黑龙兽瞳一缩,庞大的身躯重新幻化为人身,转瞬间已来到方淮身旁。
  余潇将人抱在怀中,轻声喊道:“师兄,师兄?”那人却毫无反应。
  余潇瞪向水镜老人。后者忙道:“他还被困在幻境里,得有人进到梦中去叫醒他。”
  余潇抱紧了方淮,冷声道:“要怎么做?”
  水镜老人道:“龙君只要躺在他身边,我略施法术即可。在梦中找到他,只要他心甘情愿地跟你走,就可以将他带出幻境了。”
  余潇低头看了看方淮,又看一眼水镜老人,后者恭敬地弯腰:“不敢欺瞒龙君。”
  余潇审视他片刻。再低头注视方淮,俯首在他眉眼上一吻,身躯再次化作黑龙,尾巴圈过来,将方淮围在当中。
  “施法吧。”


第103章 两心知(九)
  这是夜晚的城市。
  天冷得很; 马路上行人匆匆,谁都没有注意到附近的海面; 有一个人从海中破水而出,即便注意到了,也只是一道黑影在被霓虹灯照得妖艳的夜空闪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余潇凌空而立,脚下是微微闪光的海面,他面前,是一座高楼林立、灯光璀璨的城市。
  他盯着那些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的高耸的石楼; 路上很多铁盒来来去去; 行人充斥了路的两侧,衣着和三界任何地方的人都不相同。
  这是师兄的梦?
  余潇端详着那些陌生怪异的玩意,他放出神识; 在城市里飞快地扫了一遍,很快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元魂。
  他足下在海面一点,跃上路灯的顶端,再一点,衣袍猎猎作响,朝城市的某处地方飞去。
  方淮今天的一天都糟透了。
  他早晨是从海边醒来的; 宿醉,头痛; 浑身酸痛; 而且还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鬼知道他忘了什么; 他只记得昨天他和小白和平分手了,和平是对小白而言的,她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就走了,然后方淮就过了很不和平的一天,酗酒,他可能还跟人打架了,然后又梦游似的到了海边……
  他今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前台小妹看到他就像看见鬼一样,他到洗手间去整理了仪容,看了看镜子里的男人,的确很像鬼。
  这是座很忙碌的城市,非常忙碌,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所以你昨天晚上再痛不欲生,今天早上起来,还是要精准、快速、完满地做好每一件事。
  晚上在公司加班,方淮咳嗽起来,肯定是昨天吹了一夜海风搞出来的,来重新递报告的属下表示了一下关心,方淮拜托他去给自己买了点感冒药。
  到了晚上十点,方淮终于放过了他手下那群和他一样惨兮兮的下属:“年末事忙,这些天还要拜托大家辛苦一下。”大家也都累了,有的人有气无力地答了声“好”,有些人木着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方淮让他们散了,自己走到停车场,打开自己的车门,坐上驾驶座。
  车内的后视镜上悬挂着两个陶瓷小人,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方淮费了好一会儿劲才把他们拆下来,扔进副驾驶前面的杂物槽里。
  他开车往家里去,特地选了条平常不走的偏僻的路。
  车里太安静了,但他更不想放音乐,因为曲目都是他和小白都喜欢的。
  方淮盯着前方,时不时咳嗽两声,他很想保持大脑空白,但没办法,脑子里都是他和小白过去的一些点点滴滴,看来这辆车也得换了。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车前面有个人影闪过,他心里一惊,立刻踩刹车,但为时已晚,车子已经撞上去了,并且发出巨响、震动。
  方淮坐在驾驶座上,手握着方向盘,瞪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路面,两秒钟之后,他迅速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走到车前。
  他以为他会看到很恐怖的景象,但路面上空荡荡的,安安静静的,没有血肉模糊、□□或者人事不省的人躺在他的车前面。
  但是他的车,保险杠整个碎了,车牌也弯曲凹进车身里,这说明方才的确有人跟他的车来了次亲密接触。
  方淮跪下来,扳着车身看车底。
  看过车底仍然毫无所获,方淮手足无措、满心忐忑地转过身,就被站在他面前的人吓得退后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车前盖上。
  两人对视了几秒,方淮盯着那青年,从他冷峻的脸到他高大的身材,青年穿着一件黑袍,有好几处地方破了。
  “你……是你撞了我的车?”方淮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秀逗了。从来只有车撞人,没有人撞车的!除非是碰瓷。
  但方才那么大的动静,谁会拿命去碰瓷啊!
  方淮正要解释他说错了,给对方道歉,却见青年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车,对他说:“对不起。”
  “……”
  冷风吹过,方淮打了个激灵,确认眼前这青年是个大活人了,上前摸摸他的手臂,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青年抓过他的手,这大冷天的,青年身上就那一层薄薄的黑袍,可是手心居然是暖的,“这铁盒是你心爱之物?”
  “……啊?”方淮一时接不上他的话,茫然道,“这车……二十万不到,也不算很贵。”
  青年眨眨眼道:“二十万什么?”
  方淮对上他一双深得发亮的眼,愣了一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路,决定不跟尝试跟这人交流了,又把青年上下打量,确认除了衣服破了,没有任何伤口。
  这也太诡异了,方才那一下震动他都觉得能把人撞飞出去了,可怎么……没有外伤,会不会有内伤?
  他一想有这个可能,于是拉着人的手臂道:“撞了你真的是非常抱歉,你觉得哪里疼吗?哪里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青年看了看,从善如流地坐进去了。
  方淮自己回了驾驶座,在导航上找附近最近的医院。
  青年坐在副驾驶,他身材委实高大,坐在狭窄的车内有些缩手缩脚,见方淮手指在一奇异的光幕上滑动,便探过头来。
  方淮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莫名能看出一丝好奇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嘴里却道:“你还是坐好吧,万一是……”万一是脑震荡什么的……他想了想,又觉得青年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实在不像。
  他正心里一团乱麻般,加上方才离开车受了惊又吹了风,又用力咳嗽了几声,脸便被人搬过去了,青年宽大温热的手掌在他脸上摩挲着,盯着他道:“你受风寒了,师兄。”
  “感冒而已,我们还是先看你的……”方淮这才反应过来,“师兄,什么师兄?”
  青年和他对视,方淮心想:这人难道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突然冲出来了,可是撞那么大一下却毫发无伤又是怎么回事?
  青年撒手道:“没什么。”
  方淮把心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压下去,踩油门,打方向盘,这次他万分小心了,庆幸的是一路到医院,再也没有人半路冲出来。
  挂了急诊,进了诊室,方淮对医生道:“医生请你看一下,他刚才被车撞了,您能检查下他身上有受什么伤吗?”
  医生从镜片下面扫了他们两眼,道:“你们谁被车撞了?”
  方淮把青年拉过来道:“他。”
  医生给青年检查了一番,对方淮道:“他被自行车撞了?”
  “不,不是自行车……”方淮道,“是别克。”
  医生道:“你们这是跑来玩我的?”他捏起青年身上黑袍破开的一块,“被别克撞了全身上下连点皮都没破?就破几块布?”
  方淮试图辩解道:“是真的……”
  医生看了他两人片刻。
  “我看你们俩是在做梦。”医生坐下,敷衍地挥挥手道,“快走快走。”
  医院停车场,方淮和那青年重新坐回车里。方淮扭头看青年。青年偏蜜色的皮肤在昏暗的车内灯下泛着光泽,眉骨下一道阴影,更衬得眼睛越发深邃。单调宽松的黑袍也掩不住他强健的体魄,仿佛仙侠电影从天而降的天神。要不是举动异常,说话没头没尾,真以为是哪个剧组的明星跑出来了。
  真像是做梦。方淮叹了口气,发动车子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青年道:“我没有家。”
  “没有家?”方淮顿了一顿,大晚上的在那种偏僻的马路上闲逛,难道是精神失常跑出来,迷路了?
  “你……叫什么。”
  “余潇。”青年抓过他的手,在他手掌上划笔画。
  他划完,方淮收拢了手掌:“余潇……你要不先到我家去吧。”
  一直到车开到自己家楼下,方淮都觉得自己的决定很荒谬。
  但他可能自己的精神就不大正常,他刚分手,他车上的副驾驶座以后都是空的了,房子也都是空的了。现在有人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可能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人,也有可能是电锯杀人狂什么的,但他想都没想,就把人带到了自己家里。
  方淮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他这房子是一厅两室,有一间客房,可以给这突如其来的客人住一晚上。
  方淮匆匆来到主卧室的衣柜找被褥,好不容易找到了,却眼睛一瞥,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小绒盒子。
  他把被褥暂时放在床上,走过去拿起那个绒盒,打开,两枚戒指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晶亮的光。
  他看了片刻,将盒子关上,扔回了床头柜上,抱着被褥走出主卧室。
  黑袍青年……该叫他余潇了,正端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观察整间客厅,他那副样子让方淮想起以前小白养过的一只黑猫,刚抱到家里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尾巴梢搭在前爪上,端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四周。
  方淮道:“你睡我这里的客房吧。”向余潇示意。
  余潇站起来,方淮把他领进卧室,给他倒来水道:“今天很晚了,你就先这么睡着吧。”
  青年看着他,点了点头。
  方淮带上青年房间门的时候,仍然觉得这一切有点玄幻。
  他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想到那个电锯杀人狂的可能,于是“咔哒”一声,把门上锁了。
  虽然心头一片混乱,但他也的确是累了,匆匆把衣服换了,就往床上一倒。
  明天可以晚一点到公司。这是他入睡前最后一个念头。
  他不知道他睡着后不久,他床边的空中就出现一丝丝黑雾,这些黑雾很快凝成一个人影。
  余潇俯下身,伸手抚摸方淮入睡的脸。
  他坐在床边,注视着男子俊秀雅致的面庞,转过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小绒盒上。
  他把那盒子拿过来,打开,精心切割的钻石展露在他的视野里。
  余潇从未见过这种石头,况且此物一丝灵气也无,但看方淮的模样,似乎对其很是珍视。
  他将盒子关上,扔到一边。重新注视着方淮。他本来是打算一见到师兄,就立即劝说他跟自己走,但这个想法在他见到方淮之后产生了改变。
  这座城市,这个世界,是师兄的世界。他一路所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事,是师兄见过的物事。三界不可能有这种地方。
  他不禁开始猜测,也许师兄和他一样,曾经重生过?而他的上一世,就处在这样一个世界中?
  这个猜测在他心内越来越笃定,他不动声色地跟在方淮身边观察着一切。
  方淮睡得有些不安稳,余潇俯身在他微微皱起的眉眼上一吻。
  他想要知道得更多,方淮曾经见过的,他也想要经历一遍。
  方淮一觉睡醒,在床上坐起身来。天光已经大亮了。
  把一天的行程在心里过了一遍,他下床,换过衣服,握上卧室的门把手时,发现是锁上的。
  他立刻想到了昨晚从公司回家发生的车祸,穿着诡异、行为诡异、说话莫名其妙、被车撞了却毫发无损的青年。
  当然更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让那人住进了自己家里,方淮屏息,拉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一如往常,没什么改变,方淮吸了口气,走过客厅,去了另一件卧室。没人。
  阳台、餐厅、厨房、卫生间,都找过了,都没人。
  方淮喊了一声:“余潇?”
  他走回那间卧室,床上的被褥还在,还保持着昨晚他离开时的样子。
  方淮慢慢走到卫生间,对上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有点恍然的神情。
  真像一个梦。


第104章 两心知(十)
  方淮在洗手间里咳嗽了几声; 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终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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