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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皇[修真]-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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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神魂撕裂一样的感觉让人几乎想撕裂自己的身体,即使她翻滚求饶,那份痛楚也久久未散,直到神魂都有些迷茫,云霁觉得自己可能魂归天地之时,身体两处的桃花才再度出来,在她的面前化成了粉末,落在汗水湿透的脸上,凭添了几分血气。
而自始至终,齐冕的目光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瞬,只是在她躺在地上颤抖着身体时说道:“本座最讨厌他人擅自做决定,没有第二次。”
“是,”云霁颤抖着嘴唇,凝视着齐冕的侧脸,那双眸中只有对画面之中的那人一片的专注,至于其他,似乎都不过是棋局之中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一般,只有那个人……
画面转换,那慵懒的人从一片肉质之中摸出了一物,齐冕唇角挂上了笑意,似乎有几分不解,却又有更多的喜悦:“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澜清。”
只有那个人……是不一样的。
清尘诀掐了一个,手上沾上的那些稀薄的汁液尽数归了尘土,而在那修长的两指之间,一枚雪白的珠子被朝砚捏着,清净之意不断的弥漫进体内,试图将那些许的魔意杂念驱逐出去,可是却无功而返。
清净珠。
朝砚不用将这珠子翻来覆去的打量便认了出来,清净珠清神净体,本不该出现在魔灵藤这样的魔植体内,可是偏偏就存在了。
魔灵藤生长在魔气纵横之地,若无魔气,压榨便是了,这里的凶兽,人类,肆意挥洒的血液,都足以让清净珠将魔气转还,就如同剑心学院的那一颗一样。
东西本身不分好坏,看的是人怎么用。
剑心学院的清净珠,和家的清净珠,还有此处的,此物不知从何而来,将这种东西带给人修的人或许也是想看看拿到的人会怎么用他。
不管是正道的毁灭,还是魔修的膨胀,他只负责放下这个东西,何去何从都看人修自己的选择。
如此手法,朝砚至今只见过一个,若真是他,这秘境便不大妙了。
魔灵藤必然不是此处才有,被魔灵藤吞吃了是修士自己倒霉,若清净珠被挖出,得到的修士又怎会放弃这样的至宝?
可魔灵藤想要生长成这般模样,至少需要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时间……废墟,人修,清净珠,戚裕……
朝砚蓦然转身,师父那根主藤还没有解决呢。
他只是个小喽啰,当不了救世主,管不了人家那么多的事情,修士们的抉择要靠他们自己选择,别看现在人修当道,说不定数百万年前这里还是灵兽或者魔植的天下,恐龙都能够灭绝,人修们也需要自己去决定自己的未来,朝砚只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要是真到了这天地都毁了,那他跟崽儿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只是刚刚转身,朝砚的脚步便滞了一下,齐冕的手指扶住了琴弦笑道:“发现了么?”
可朝砚不过滞了一下便飞速转身,手指并拢,却是从那破碎后仍然扭动不止的肉质之中抽出了一缕猩红色的光芒。
在那光芒跳动扭转的一瞬,那本来还跃跃欲试的藤蔓彻底绝了生息。
云霁默默从地上爬起之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朝砚手中跳动的那团猩红的光芒,眸中全然是不可置信。
魔灵藤的力量非普通修士可以抵御,重生之力更是可以一瞬间繁衍无数的藤蔓,其生的灵智虽然微弱,可是生灵却无比的强大,哪里是元婴修士可以随意抽取出来的。
即便是她,在抽取之时也极有可能受到魔灵藤的反噬,可是这个人……到底怎么做到的?
破口而出的话语被自己捂在了嘴里,齐冕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尤其是在他正有兴趣的时候,云霁不想试图挑战他的耐心第二次。
朝砚手中猩红色的光团跳跃不止,其中弥漫的力量极其的粗暴,以灵气攻击制服自然是不行的,但是以神魂之力碾压却是可以的。
指尖点在了眉心,一缕神魂被抽了出来,随着指尖转移没入了那猩红热的光团之中,那抹神魂如同微茫,没入其中更像是萤火之辉一样,在那堪称巨大的光团之中看着可怜,可是所过之处却让那猩红色慢慢散去,就像是用针戳泡泡一样的简单。
直到光团之中化作了一片的洁净,那神魂之力重新没入了朝砚的眉心,他琢磨着取出了一枚命牌,将那光团丢了进去。
命牌可纳神魂,用来收取这个东西再方便不过了。
地面震颤的声音轰隆作响,朝砚转身看着那冲天的藤蔓和在其中穿梭剑意纵横的剑霜寒,发现自己又把师父给忘了。
朝砚动身,所行的方向却并非是剑霜寒所在的方向,而是那冲天藤蔓的根部,蓝芒劈斩汁液横飞之时,朝砚朝半空之中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那种好像被人安了监控一样的感觉就隐隐传来,可是他又找不到地方,还没法不让人家安。
美好的修真界就这点儿不好,被人看了还不能收费,朝砚决定那个人要是再看,他回去就表演挖鼻孔抠脚丫睡觉流口水。
朝砚的动作隐蔽,可齐冕看的却是真切,他眸光微敛,心念一动,那在半空中盘旋的桃花瞬间掉落在了地上,跟那厚厚堆积的花瓣裹在一起,再无刚才的半分靓丽之色。
齐冕自然不怕朝砚察觉,他怕朝砚无法察觉,至于为何不通过那里观看?观看画面哪里有见到真人有意思呢。
桌上的琴被他随手收起,下一瞬齐冕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虽借了这个人死去的壳子,但齐冕一时半会还不想让人察觉出他的身份来,尤其是让朝砚察觉出他的身份来,等他自己发现,事情才会变得比较有趣。
藤蔓切下一根,瞬间便能够暴涨两根,这再生能力跟蚯蚓似的,还有瞬发效果,难怪师父他怎么也砍不完。
朝砚侧身躲过了那两根瞬间生出的藤蔓,直接左右斩断,在下一发暴涨之前指尖点在了那未曾收拢的藤蔓之上强行摄魂。
摄魂之事按理来说在对方虚弱的时候最是容易,而且自己的神魂要比对方厉害,但是这一根魔灵藤明显比那一根厉害,真磨磨唧唧的砍下去,砍上几年都没完,又不是收割韭菜,一茬一茬的韭菜长的高兴,吃韭菜的人也高兴,这砍下来的藤蔓除了占地方没有别的用处。
刚才窥伺的感觉蓦然消失,朝砚定心,猩红色的光芒随着朝砚手指的后退一点儿一点儿的弥漫了出来,与此同时那本是漫天飞舞极其迅速的藤蔓也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一样蓦然减慢了速度。
可剑霜寒的剑意未曾慢上半分,斩断的藤蔓直接将林地彻底覆盖,腐蚀的味道传来,层层堆积,几乎不见绿意。
剑霜寒滞留在半空之中,心神微松的时候看到了朝砚的身影,粗大的主藤跟前,那道玉白色的身影淡然站立,唇角挂着最自然的浅笑,而在他的指尖,猩红色的光芒从那主藤之中不断抽取,即便那藤蔓挣扎不休,光芒跳跃不止,却也跟被网网住的鱼一样,根本没有半分挣脱的力量。
剑霜寒未曾打扰,朝砚的举动他虽不明白,却也知道此时最是不宜打扰的时候,待那最后一缕猩红色的光芒没入了朝砚手中的光团之中,其中猩红色的力量被驱逐殆尽时,剑霜寒靠近:“这是什么?”
朝砚正取出一枚命牌往里放呢,突然听到悄无声息的一声身体下意识的一个激灵,那一瞬间理解了在网吧玩电脑的中学生被父母从背后拍头的心情,虽然他并没有做坏事。
“师父,从背后叫人要吓死人的,”朝砚将那光团注入了命牌之中道。
“不会,”剑霜寒开口道。
朝砚疑惑:“什么不会?”
剑霜寒默了一下:“你是元婴修士,不会因为我从背后叫你一声就被吓死的。”
否则大家什么都不用干,就从背后叫人了。
“师父,你听说过一个叫你一声你敢答应的故事么?”朝砚笑眯眯道,“传说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从背后叫你,一定不要回头,否则……”
“没听过,不想听,”剑霜寒冷酷道,与徒弟相处久了就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制止他的话头,刚才的主题可能会偏的你找不回来,“命牌里面的是什么?”
“好吧,是生灵,”朝砚略有遗憾,抛了抛那命牌道,“让上品宝器自己生灵太难了,徒儿觉得如果把生灵灌进去,想要锻造仙器便容易的多了。”
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敌人,并且这个敌人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朝砚觉得炼制仙器很有必要,打不过的时候还可以用仙器直接捅一剑进去。
剑霜寒修真多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想法,一是因为能够锻造仙器的炼器师并不出世,二则是从未有人想过在魔灵藤上寻找生灵,三则是魔灵藤上的生灵绝非可以轻易抽取。
朝砚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剑霜寒不是想揭破什么,而是怕他因为这些秘密而出什么事情,能力越大,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多。
“此法可行,但是不可暴露于人前,”剑霜寒叮嘱道。
“徒儿知道,”朝砚还不想被整个修真界当成个大人参分割吃掉,而目前最要紧的事情不是炼制什么仙器,而是……
“你说让修士们退出此片星域?”剑霜寒敛眉,“发生了什么事么?”
“魔灵藤不止一处,此片星域是某个人的陷阱,”朝砚开口道,“具体解释回去再说,否则进来这里的人很可能……全灭。”
这背后有戚裕的推手,但是闯入秘境的风险是修士本来应该面对的,而清净珠很大程度上难以定性好坏,还是那句话,东西本身的存在是没错的,宝物的存在也是没错的,关键的是看人怎么用。
试图分析戚裕是怎么布局的不是现在的紧要之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修士们从这片星域之中离开。
“若无原因,只怕他们不会信,也不会走,”剑霜寒选择信任朝砚,因为让剑修的脑子飞速运转,去猜测背后的事情,不如好好练剑。
朝砚笑了一下:“我们只负责说,不负责求。”
消息带到了想要离开的自可离开,不想离开的朝砚也没有打算劝说,人本来就是应该自己对自己的命运负责的。
剑霜寒一愣之后点了点头:“明白了。”
说与不说在自己,信与不信在别人。
无数的传音玉符出现在了剑霜寒的手上,所诉诸之事刻录之上,以合体修士的禁制为保险,足以到达各个门派为首之人的手上,只是剑霜寒对于魔修实在不喜,一遇见不说斩杀殆尽就够意思了,更别说提醒他们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剑霜寒开口道。
朝砚摩挲着伞骨道:“很有可能是戚裕。”
剑霜寒蹙眉:“他不是死了么?”
朝砚扬起了嘴角道:“师父你听说过蟑螂么?”
怎么打也打不死,怎么灭也灭不掉的那种。
剑霜寒听过,听朝砚自己说过,也知道了那种相当难缠的昆虫:“但能设下这么大的局,他的修为应该不止是元婴,应该更高,可是就算他转世重修,也断无神魂被毁还能活的好好的,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不知道,”朝砚坦诚道,这个是真的不知道。
只是那个人……朝砚确定他没有见过,但是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最近那样的感觉越来越重。
“他既能设下这么大的局,必定不是简单人物,”剑霜寒问道,“这个人是谁你知道么?”
“师父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朝砚用折扇戳着他的后背道,“师父,该动脑的时候要动脑,不然脑子一直不动该生锈了。”
你最没资格说别人。
“没大没小,”剑霜寒一步让过,看似皱眉,但是让他教训一下吧,又觉得那点儿小事不至于,“你知道是谁?”
“知道,”朝砚已经有了人选,马上就能够给他扣一顶大锅,“是……”
“澜清,好久不见,”那道清雅之音从天际传来,朝砚抬头看着那道纯白的身影,对着略有戒备的剑霜寒道,“是王长信。”
管他是不是王长信,反正没有当着打不过的人面揭穿人家的,要不然人家立马翻脸不是人,他俩也打不过。
剑霜寒神色一滞,肃直的脸都要皲裂开了:“怎么会是他?不可能的!他为人……”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朝砚悠悠叹气道,“师父您别难过。”
对不起那位王师伯还是师叔,回去他一定第一个给人家炼制一把上品宝器赔罪。
剑霜寒很难过,然而朝砚现在也没法告诉他真相,要不然师父那演技分分钟被看穿。
“拜见前辈,”朝砚恭恭敬敬的朝齐冕行礼,“前辈怎么会到这里来?”
齐冕落地,一抹诡谲之色从眸底划过,观朝砚神色,他知道朝砚约莫是猜出来了,但是为了不硬碰硬才如此行事,这种被人知道又要隐藏身份的感觉,着实有些有趣,不想暴露,便要无形克制自己,这种明明实力在手却只能克制的感觉,实在……很有意思。
但是澜清,你又能演多久呢?
“听说秘境出了事情,所以前来看看,”齐冕的目光扫过那魔灵藤,“没想到澜清如此厉害,已经解决了。”
朝砚立马开始推崇剑霜寒:“不是晚辈的功劳,晚辈只会拖后腿而已,都是师父一个人做的。”
“这位便是剑寒星主吧,”齐冕微微侧头示意,礼数到了,但他为大乘修士,断然没有给合体修士行礼的道理。
“拜见前辈,”剑霜寒收拢心神道。奉天剑宗各星主之间虽偶尔有些龃龉,但是彼此都是能够交托后背的人,若那人是,奉天剑宗定斩不饶。
齐冕微微点头,清雅的仿佛世外的仙人:“剑寒星主客气,听澜清说剑星主的剑术乃是天下一绝,今日得见,果然不错。”
剑霜寒再行礼:“前辈谬赞。”视线却是转向了朝砚示意,“没想到你跟齐长老这样的熟悉。”
“一见如故,”齐冕走动的时候腰间的清灵玉佩微微晃动,那身白衣站在如此的污秽之地显得格格不入,他站在了朝砚的面前道,“澜清说是不是?”
不熟,不熟,我们一点儿都不熟。
朝砚笑道:“晚辈见到前辈也很是亲切。”
形势比人强,这个时候绝对不是翻脸的好时机。
“如此甚好,”齐冕笑了一下。
剑霜寒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开口问道:“前辈既是来救人的,在此耽误是否不好?”
他的话语问出,朝砚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齐冕笑着捻了捻朝砚的耳垂道:“澜清知道的。”
朝砚知道这家伙果然是知道他知道了,一侧身躲过道:“虽然我二人一见如故,但是晚辈已经有道侣了,实在不该跟前辈这样亲昵,否则便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我有洁癖,你别碰我。
第174章 溯时(小修)
“澜清分明还是元阳之身; 哪里来的道侣?”齐冕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没有再行亲昵之事。
朝砚感觉自己的元阳之身简直要天下皆知了; 这修真界怎么让人连点儿隐私都不能有了呢?
“自然是马上要结成道侣了,未泄元阳是因为洁身自好,”朝砚笑了一下道,“前辈是说其他家族也有大乘修士进入此地么?”
大乘修士进入此地; 齐冕还能够这样悠哉悠哉的跟他讲话,说明他并不担心留不下人,可即便他再厉害,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的大乘修士也是不能的,即便整座星域垮塌崩溃,也不能尽灭修真界的所有修士。
剑霜寒听闻,眉心的微蹙却没有松开:“此地危险,还是要尽快离开的好。”
“的确; 由我带澜清离开,不知星主可还放心?”齐冕开口道。
朝砚的思路顿时被打断; 看向了他的笑脸道:“前辈修为甚高,晚辈万万不敢拖您的后腿。”
“带你一个,想拖后腿也难的,”齐冕笑道。
朝砚还想拒绝; 试图挣扎一下。
齐冕笑着说道:“咱们还有些私事要说; 莫非澜清想让剑星主知道你做的事情,若是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不好; 这家伙觉得自己被猜出来了压根就没有打算再隐藏身份,一旦暴露在剑霜寒的面前,难保他不会因为想继续隐藏而杀人灭口。
剑修耿直,这样的消息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师父知道。
而剑霜寒走了,朝砚想跑的话反而容易,进了空间里面,齐冕总不能在此处守上几十年。
剑霜寒的眸色微有一厉,就见朝砚抓住了他的手臂笑道:“师父,我们真的有点儿私事,不过关于王长信的事情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之前,千万不能随意发难。”
“好,”剑霜寒一怔,扶住了剑柄道,“我去与奉天剑宗的人汇合,你千万小心。”
其他门派的人可以通知到就行,作为奉天剑宗的长老,剑霜寒不能够对门派的事情不看不理。
“师父也要万事小心,”朝砚笑着道,在剑霜寒停滞空中回头看他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等到人离开了,旁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朝砚自知打不过,那把扇子连打开戒备一下的痕迹都没有,以卵击石只会自取灭亡。
“澜清的师父好像看出点儿什么了,”齐冕站在他的身侧道。
朝砚笑道:“师父耿直,即使看出点儿什么,也想不到那么多,不会暴露的。”
“暴露什么?”齐冕似有疑惑。
朝砚笑着侧头道:“暴露前辈是元阳之身的事啊。”
你不说我不说,论胡说八道这种事情,朝砚简直是信手拈来。齐冕要是想扯,朝砚能跟他扯上几十年都不带重复的。
偏他说这话的时候齐冕又笑了一下:“澜清真是聪明,我也洁身自好。”
朝砚:“……”
哦,冷漠。
“前辈高风亮节,”朝砚笑着夸奖道,“真乃我辈楷模。”
“你的空间我的确进不去,但是我很有耐心,”齐冕侧目看他,唇角的笑容虽然还有些许的清雅之意,但是那双眸中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温和之色。
他说真的。
朝砚这一刻知道这人是在说真的,秘境进出的地点并不能转换,即使朝砚进去了,想要出来还是会在原地,别人不知道,只会以为他消失了,而齐冕知道的话,甚至不用蹲上几十年。
这种仿佛被人在复活点蹲了的感觉。
然而人家还不是吆喝着兄弟一起群殴,而是一个人就能让朝砚目前生活不能自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朝砚不是消失,而是有秘境空间。
然而他不知道朝砚还能传送,朝砚也没有打算在他的面前暴露,虽说这人目前看起来还可以正常说话,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转过来就笑眯眯的去杀你全家。
“前辈说笑了,晚辈哪里也不去,”朝砚笑了一下,“咱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哪里用得上进空间呢?”
“我记得你好像捅了我一刀,”齐冕的手指指向了朝砚的腰腹之地,那手指看似修长如玉,甚至带着柔软的粉色,可是只要他想,可以轻易地穿透朝砚的丹田。
连之前的事情也算是摊牌了,这么迫不及待,哪里像是有耐心的样子了?
朝砚往后退了一步道:“前辈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直接,干脆。
齐冕却是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近了一些道:“我若动手动脚,你能如何?你从前不惜命,觉得活着也好,死了也好,可你现在有牵绊的人了,有牵绊的人就会有弱点。”
“朝纵不是我的弱点,”朝砚蓦然转头,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局促不安之色,他笑道,“若不能同生,但求共死。”
“知道了,”齐冕微微一怔后扬了一下唇角。
朝砚:“……”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态度让朝砚百思不得其解,没有线索的事情,纵使想破了脑袋也不能从其中揪出线头来。
“前辈来的目的是什么?”朝砚问道,“此一处星域,绝对不会让整个修真界沦亡的。”
齐冕笑了一下:“我只是想来结束我的元阳之身的,顺带结束你的。”
“我捅了前辈的分神一下,前辈也让朝纵身受重伤,如今二人皆是无事,不如恩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朝砚忽略那仿佛耍流氓一样的语气试图商议。
虽然的确可以同生共死,但是能好好活着厮守在一起,朝砚还是更愿意选活着的,最重要的是如今打不过。
齐冕抬头看着那滚动的星辰道:“有人跟我说不能放任你的成长,否则日后你必为我心腹大患,不过百岁的元婴后期修士,澜清,你比普通人甚至那些天才走的太快,也走的太稳了些,我怎么知道今日的议和不是缓兵之计呢?”
“我可以发誓,”朝砚郑重道。
“我不信,”齐冕扯了一下嘴角。
朝砚:“……”
这家伙连这个都知道,难不成全程偷窥的?
“本座观人只需一眼,哪里用的着那些让你觉得不舒服的方式,”齐冕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朝砚觉得这是在装逼,因为他装的时候就这副德行。
“前辈真是厉害,”朝砚毕恭毕敬的道。
明明是应该撕破脸应该打上一场的仇人,现在除了谈话的内容,他俩站在一起笑着的模样倒真像友人一样。
“我们是不是从前认识?”朝砚唇角的笑容微微敛去了一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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