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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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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仇也不叫停。
当荀季的脑袋传出骨裂般的脆响时,他的身体停在了空中,头不再向地面砸去。
“荀季,你不该来。如果是荀氏家主默认你来的,那你应该去问问他,问他为何不拦你。”,晋仇看着荀季的脑袋说道。
荀季头上的伤很大,但身为修仙之人,他还死不了,也傻不了。
“他为何要拦我,他拦不住我。关于少主你的事我一向很上心。不就是磕几个头嘛,好歹见到少主你了。这几个头又不亏,先前你又不是没给我磕过头,就当是我现在还回来了,有什么的。”,他脸上迸发出大大的笑容,带着很荣幸的意味。
紧接着他的头又开始跟地面的密切接触了。
直到他昏倒在地,动作才停了些许。
可惜他也没停多长时间,一些夹带着冰块的水凭空出现,浇在荀季身上,一下就浇醒了。
醒了他便又笑,“少主,磕了这么多头,你不让我看看密宝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小人我真是想知道。”,他看着晋仇,笑得宛如晋仇是他最爱之人,他满心满眼,除了晋仇谁也看不下去。
晋赎在旁皱着眉,他的表情一直很凝固,现在则很不好看。
荀季不介意自己接下来会不会受苦,他就只是冲着晋仇笑,晋赎那边他连看都不看。
晋仇跟荀季不是第一天认识,对荀季的表现没任何诧异。
他对晋赎道:“将东西给他。”
晋赎掏出那本得之不易的书,扔给了荀季。
荀季捡起书,一点一点的看,像是根本不愿漏过一处。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笑容更大了。
“少主,先主他真的意图谋反啊。这书是用来研究殷王的吧。”,他不猜这本书到底是不是正所谓的密宝,像是相信晋仇不会用此来骗人。
他看一些便与晋仇说一些,尽管晋仇不理他,他也一直在说着。
晋赎早已坐到了晋仇旁边,“他是个疯子。”
“不算,他只对我发疯。”,晋仇道。
荀季听见这话,也跪在地上回:“对,只有少主有让我发疯的资格,其他人再强都不行。你知道精神吗?我荀季的精神是不会被强权困厄压倒的。”,所以你让他磕再多的头都没用,他根本不介意出丑。
可一个人总有介意的东西,荀季也有,他在意这件东西还在意的极深。
他将对其他事物的痴念都转移到了这一件事身上。这事很容易想,就是折磨晋仇,荀季看不见晋仇是真的会发疯,他可以忍受与晋仇的几日离别,却不可以忍受更多。
而现在呢,他已二十三日未见晋仇了,他简直想的发疯。
实际上,他也真的是疯了,否则他怎么敢当着晋赎面挑战晋仇。
可他不后悔,他看着那正所谓的密宝。
看到最后,他顿住了。
“少主,你见过这个吗?”,他问。
晋仇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见过。”,他回道,实际上他并不曾见过书上的内容。
荀季的表情却更难以形容了,他低着头,道:“还你吧,这书无用,果然密宝是假的。”,他沮丧地想要站起,却发现晋赎加在他身上的法力虽然没了,他的腿却依旧不怎么样。
他踉跄地摔倒在地,但他表情没变化,他只是直直地看着晋仇,仿佛这之后就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了。
他的手甚至有些发抖,可他的目光涣散中又很坚定。
晋赎很好奇他的举动,这书他看过,按理说是没这么大作用的。
他将书从荀季手中抽出,又看了眼书上的内容,确定无问题。
晋仇接过那书,看着最后那部分。
这书其实很简单,虽然前面一直在分析如何打败殷王,但最后也什么都没研究出。
书上最后一页上的话是:上述诸法无用。
只这么一句,可荀季却像见到了鬼。
这书中是无鬼的,有鬼的只可能是人心。荀季的心有鬼?还是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
他开口,问晋仇:“少主,书给我吧,总要给我的,不然如何与我父亲交代。”
这书的确是晋仇答应给荀氏家主的,他不再说别的,只是将书递给了荀季。
荀季拿书时有意碰了下晋仇的手,那手的温度很适中,不冷不热,只是有些像木头。
荀季转身离开,走了没两步却突然栽倒在地了,他爬起来土都没拍,就继续走着,可没走几步又栽了,如此循环,不知栽了多少下。
可他一路上什么都不曾说,也不曾停止自己的步伐。
黄无害看着他丧家之狗般的背影,“让他摔这么多下都没表示,让他磕头他也不在意,真是奇怪。”
“你不懂。”,申无伤回道。
他看着荀季,但他没管黄无害加诸在荀季身上的法力,说来也蹊跷,那法力明明是让荀季沾些霉运,可也不至于这么一路走一路摔,倒仿佛是被施了跌倒的咒。
☆、家在何处(十一)
“那书你还未看,为何交与荀季了?”,晋赎坐于船上,问着。
晋仇不在意的回答,“既然能找到那书,便说明我与我父想的并无太大差别,既然无差别,那书便没什么可看的了,总之说来说去也只是那些无用的功法。如最后写的是细微处有用,那倒可看看。可它上面只写上述诸法无用,既然说了无用,就不会有有用的地方了。”
晋侯不是个爱在书里写废话或混淆视听之话的人。晋仇身为晋侯载昌的儿子,即使做事为人与父不同,也是能猜出父亲想法的。
但晋赎听了晋仇的话却不再言语了,他看过那书,他不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密宝,因他知道,那的确是父亲留给孩子的密宝。可惜晋仇不想看,那东西看了也只是平添感伤,是以晋赎也知道不该再提。
往事终究是往事,一个人死后你翻出他爱你的证明又有何用呢,总之是不会回来了。
襄水中段湍急,晋仇的小舟却很稳,上面附有晋赎的法力,想被风雨掀翻都不可能。但晋仇的心也像这舟般平静了。
他身处风雨中,却知道没必要想太多。
逃避也好,隐逸或者冷漠也罢,荀氏的刁难正在等待他。
“伶优的戏总是排好的,不至于出太大变数。可惜接下来的戏不是伶优演的。”,晋仇看着江水,看着那些被晋赎抽上来的小鱼翻滚着它们的白肚皮。
晋赎意识到他在看了,便侧身挡住一切,“荀氏与你要演怎样一场戏?”
平心而论,荀氏这种人不是好搭档,即使是为了利益,他们都不见得会按预先准备好的演。
晋仇想必是知道这一切的,他不是第一次与荀氏演戏,更不会是最后一次,以往是给殷王演,如今也是给殷王演,只是失忆前后的殷王有些许差别罢了。他总担心演不好,可这些年都演下来了,他早已不知一切是真是假。
“我与你回去,荀氏势必会在江边设下些埋伏,或者直接将叶周东北角的人都招来,言我回晋家,是试图找到谋反殷王的密宝。而他的小儿荀季在此过程中,早已发现我的不轨之举,便一路尾随,趁我发现密宝之际,将密宝从我手中夺出。荀氏家主讲到此时,会仰天长啸,在所有人面前感慨: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少主你还是贼心不改,幸有我小儿荀季发现你的意图。且大家大可安心,这密宝无甚用,它前面讲了许多方法,可最后自己就将自己否定了。”
晋仇讲着这段戏,不忘加上荀氏家主的动作,“他在讲密宝无用时还会将书举起,向每个人草草地展现那最后一页。”
“于是叶周之人大为愤怒,扬言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不忠不义之徒吗?”,晋赎接道,他这话不是随便说的,叶周之人本就是会讲出这些话来。
但晋仇听着他的话表情很不好看。
“白菘,你觉得戏发展到这里会怎样?”
晋赎皱眉,“荀氏家主的想法是将你彻底赶出晋地,他会在叶周人群情激奋,怒火达到最高点时,说:殷王留你一命,少主我不杀你,可你也万不要再连累我晋地之人了。”,按戏来说,这样的确是整个过程。
但谁都知道戏不好演,依叶周人的性子,他们在荀氏家主说话前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晋仇声音有些低,“戏是很容易演过的。”
戏演的太过,伶优们太过投入,本就是可能发生的,更何况是这种真实的戏。
只是晋仇说的,感慨的真是接下来的戏吗?
最起码晋赎以为是。
他将烤鱼放在晋仇手中,“不用担心,他们胆敢伤你,我定不会绕过他们。”
秋风渐渐远去,冬天快要来了,襄水两侧大面荒芜,叶子仿佛一夜落尽,丝毫不留恋尘世的一切。晋家是个好去处,何不在那多留片刻,只急急来面对这接下来的诸事。
晋仇活得像行尸走肉,他现如今在晋赎面前表现的还有抹人情味,但内心深处呢,他的感情是极少的,也并不为接下来的事担心,但他会做出正常人应有的反应,以证明他还活着。
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总要有感情的,或许那感情连你自己都未发现,你认为自己平淡不堪,或试图模仿正常人,可你就是正常人,你是无需模仿的。
你如真无感情,那自有混元大神来面对你。
阔叶状的叶周,柳叶状的小舟,岸边人声沸腾,江中舟停人静。
“晋仇,滚下来!”
“你个不仁不义,阴险狡猾试图谋君的贼人,我叶周容不下你!”
“呸!个崇修妖道,丢尽了我叶周人的脸!”
晋地人聚在岸边,他们或站或飞,树中,空中,云层之下俱有他们的踪影,但他们奈何不了晋仇,晋仇在晋赎的结界里,晋赎的结界无疑是强悍的。
“下来吧”,晋仇对晋赎说道,他得赶快演完这场戏,然后逃离晋地。
其实他大可直接逃,只是直接逃便多了荀氏这份敌人。
不如他帮荀氏演完,让荀氏跟殷王有的交代,从此免于互相纠缠的境地。
哪怕是殷王要派人来抓他回叶周,他也不会再回了,更不希望是荀氏的人来抓他。
他只希望今日这一遭过后,再不见荀氏。
荀氏想必也不愿再见他,他们今日到的很齐,却唯独少了荀季。
荀氏家主带领着众人,冠冕堂皇地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话,连荀季未来的原因都已说出。
只是他还问了一个问题,“少主,你干了如此恶事,怎还好回叶周!”,看,他在努力让这场戏变得更完整。
晋仇当然不会负了他的意,“我心怀不轨,自知有错,叶周已容不下我,虽殷王拘我于此,但叶周之人想必宁愿违背殷王的令也不愿再让我给晋地蒙羞。我自身亦是不想再来叶周,毕竟来此也是为众人笑话。可我父留下的遗书,还望荀氏家主能如数奉还。”
叶周人闻此便都开始笑。
“听听,这逆贼还想要他那逆贼老父的遗书呢,里面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当真是不要脸的紧。”
“说什么也不给他,就他在叶周这十年,我们整个晋地,整个叶周不知被别人背后嚼了多少口舌!”
“苦啊,晋载昌那个老贼背着整个晋地谋反,害了多少人啊,老道我上交的财物都比十年前多了三番。”,晋地谋反之事出了后,殷王对晋地的征赋的确多了许多。
晋仇走离了晋赎,这场戏本就没有晋赎的位置,如果晋赎在,则势必要出力,可他出力了,又哪还有戏可演。
晋仇也不想日后人们提起今天这场面,尽是什么:多亏了崇修道人以身诱修仙界大能,使得人家帮他,才能脱险。
晋赎也知自己不能上场,他们对此还是达成了一致看法的。
可晋仇一人,又哪能好过。
他走向荀氏家主,身上却莫名挨了一下。
人群中短暂地寂静了,片刻后有人高喊:“他身上那层保护的结界没了!”
谁都能瞅出结界没了,他们在看到的第一瞬间就对着晋仇用了法力。
晋仇能挡还是挡的,只可惜法力比他高的人比比皆是,他想挡也挡不住。
他记得戏是要演出过火的样子来,可怎样才是能让殷王觉得他们双方的确再也不能共融的过火?
晋仇跟荀氏家主没讨论过,他们都按自己的思路来。
只是叶周人不一定知道这些。
他们群情激昂着,恨不得晋仇死去。
晋地一向崇尚君子道,是以对付晋仇大多用法力,自己亲自动拳脚上的很少。
可如此,晋仇身上还是出现了大片血迹,层层渲染出来,将大半边身子都染湿。
他有些冷了,更多的是疼。可荀氏家主还是没有动静。
按理说,荀氏家主此时应用殷王当年的话来阻止这帮人。
他望向荀氏家主,想用眼神催促一下,但给眼神如教殷王发现,戏便败露了。
虽然殷王很有可能是晋赎,但晋赎已有些知道他的性子,以他的性子,在这种关头则不会因身体这种小事而做出可能使戏曝光的事。
如他真做了,晋赎很有可能怀疑自己已知晓他殷王的身份,到时事情就难办了。
可晋仇还是想抬头的,他委实不喜欢这种被众人殴打的事。
就在他要抬头面对荀氏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了,紧接着眼部传来剧痛,灼热感像是要毁了整个眼球。晋仇紧抿着唇,可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发抖。
为了防止他哪个眼神暴露,干脆暂时毁了他的眼吗?
晋仇用手捂着脸,心中不乏苦涩。
可手随即也被打开了,他听见周围喊。
“干脆让他变成又瞎又聋的废人好了!就让他整天像狗一般在地上爬,那场景多好。”
“听着是不错,不如试试。”
“哈哈”,此起彼伏的笑容响起,中间夹杂着法器打开的声音。
晋仇有些发冷,他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毫无疑问,他不该来演这场戏。
毕竟演了这么多年,许多晋地人早已失控。
黄无害看着这场面,啧了啧舌,“真狠啊,感觉王上要发怒了。”
“王上已然怒了。”,申无伤回道。
的确,晋赎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怒,即使晋仇早告诉他不要参与,他也不准备再信守那话。
可冥冥中有些事似乎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16号是星期日,结果是星期六。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未知的东西吞了一天时间,现在也没缓过来,总感觉时间少了一天。
☆、家在何处(十二)
晋仇依旧站在人群中,他眼看不见,却不意味着他感知不到周边的变化。
晋地人的呼吸似乎有些错乱,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尔等皆当死。”
那是晋赎,他走进人群中,人群因他的到来而自觉开出一条路,但这不代表晋地人就怕了,他们只是摸不清晋赎的底儿,外加他那气场才避开。
内心深处是不服的,听到晋赎让他们去死的话就更是不服。
可在场没人能说出话来。
晋赎只是一步一步沉默地走着,他比晋地在场的所有人都高,也更威严,更恐怖。尽管他的摸样并不突出,但叶周东北角的人都看着他,也都因那面无表情的脸而微微战栗。
晋赎的确是个让人恐惧的存在。
可恐惧也只是恐惧,叶周东北角这种地方是从不缺英勇之人在的。或许他们身上也不是英勇,而是几千年、几万年在晋地严格规矩的束缚下产生的逆反人性。
这逆反心是维持不了多久的,所幸晋侯才死十年,十年,对修仙界来说很短,短到无法消灭晋地人才生出的逆反。
“你这小贼,不知从何处来的,也敢在我叶周作乱,倒是不想活了!”,这话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道说的,而是一个白眉老道。
的确,叶周的白眉老道,不管他是因修为有限无法遏制年岁增长才白眉,还是修行多年单爱白眉才如此,他都是在叶周生活多年,被晋地的规矩磋磨了人性的修士。他们往往比那些年轻修士更为激进。
而一个激进的声音往往会激起更多义愤填膺的存在。
“晋仇公然回晋家想探究谋反殷王的法宝,我们身为殷王的臣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你这无名之辈,公然为晋仇说话,且同晋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莫非也是想篡殷王的位!违背殷王!违背天理!如你执迷不悟,那我叶周人势必将你与晋仇划为同党!”
“对!同党!你看着再强,能在胜我叶周人的同时胜过殷王吗!”
“闲话休说!大家一起杀了这贼人,叫殷王瞧瞧晋地的忠心!”
在场的叶周诸人不言则已,一言则没了边儿,此时说什么的都有,叫在旁围观的黄无害一下笑出了声。
所幸他即使是这种时刻也还记着不让他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真是可笑,这帮晋地人,不说打不打得过王上,他们加起来连你我二人都斗不过,何来的脸面拿王上做挡箭牌的同时还要对王上不利。”
叶周人的修为的确是比不上殷地出来的黄申二人,不言其它的,光是在场还有黄申二人这件事他们就不知道。
不过黄无害跟申无伤也不打算出手就是。
“王上现如今的脾气很好。”,申无伤只是说道。
晋赎现在的脾气很好,那他以前的脾气怎么样,这话申无伤跟黄无害似乎都不打算讨论。
黄无害只是道了一句,“王上怎样都是好的。”
可能的确是好的,最少晋赎现在听着晋地人的话还未打算出手,他只是看着晋仇,走到了晋仇身边。
“怎样?”,他问。
晋仇点头,示意自己还行,不过晋赎显然不这么认为罢了。
他正试图将晋仇身上的伤恢复,可还是有新鲜血迹流出。他将手放在晋仇的眼上,晋仇也还是看不见。
“哈哈,瞧他们那模样,我薛道士下的药也是那么容易恢复的?真是不自量力。”,一个老道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不过其他人不明白此时笑不对,他们也跟着笑。起先他们还认为晋赎有多强,原来也只是这样一个久久不愿动手,还无法给人疗伤的废物。
其实不是晋赎的疗伤术差,而是万法不同,伤治疗起来本就难,殷王也只是善于自我疗伤,天下值得让殷王疗伤的人还不存在,殷王自身也极其强悍,几千年来,需要自己疗伤的时刻都极少。他现在又怎么可能给晋仇治得好。
晋仇认识到事情不对,他方要开口,晋赎就已说话了。
他道:“蝼蚁是不必开口的。”
随着这话的说出,天地间开始发生变化,这变化是一瞬间的。
在场所有叶周人都看见,晋地的主河襄水从上流截断,一股难言的力量斥诛于襄水上,襄水水量虽不算大,但极长,覆盖面极多,要想让襄水蒸发完毕,那所需法力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但现如今,只片刻,襄水的河床就已裸露出来,数以万计的河底岩石上出现蒸发过度而产生的白灰,密密叠叠,无一幸免。
晋仇看不见这一切,他只听到惨叫声传来,但他自身极舒适,听那惨叫声也仿佛有几分不真切。
“怎么了?”,他问道。
晋赎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怒火,但是明显有意克制了,“无事,让晋地人吃下苦头,不会危及生命的。”
当然不会危及生命,让晋地人就这么轻松死去简直太便宜了,晋赎要想报复一个人,那势必是要他长年累月吃苦头的。没有人的错误能在片刻内抵消,哪怕抵消方式是死亡。晋赎想着,随即为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他看着晋仇,晋仇这些年吃的苦不少。
“你在看我?”,晋仇却是开口了,他这会儿看不见东西,耳朵便越发好使,听着晋赎的声音,觉得那与经常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殷王声音越来越像,说来他已近十年未听过殷王的声音,在漫长的岁月中,他脑海中殷王的声音可能已因他的主观感受而发生了变化。但如今他意识到这变化了,远古的记忆回来,他想起晋赎的声音与殷王的声音的确是别无二致的。
可他只能当不知道,他也的确可以装不知道,毕竟殷王当年终究不曾和他说过几句话。
但晋赎一直在看他,看他身上的血,看他那瞎掉的眼。
襄水早已挥发干净,上段的河流无法下来,在水蒸发的过程中,巨大的水蒸气扑面而来,浇在叶周人身上,他们虽有法力,可那法力却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使得他们只能被动地接受那滔天的热浪。
“啊,停手吧,烫啊,要命了。”
“疼!疼!娘!娘啊!”
明明襄水已无,但火烫的水蒸气却仍在,或许襄水只是从河床中转移到了空中,顺便加上了巨热。
晋赎无视这一切,他问晋仇:“疼否?”
晋仇微微低头,道:“疼”,他摸索着握住晋赎的手。
晋赎发现他手上的伤也不少,那些血迹在晋仇握手的同时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使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起了很多,但不是什么身为殷王的回忆,而是晋仇一次次跪在地上,跪在雪中,跪在烈日下,跪在听松堂,他被人踢着,被人羞辱着,他遍身是血,却无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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