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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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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不可取,这些人简直是疯子。
  晋仇看着街上的男女,他们是在郑地的边界下马的,路过层层的密林,来到郑地的街道上。
  路旁却是渐渐空了,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不是不事买卖与闲适的空,而是街旁的物品仍在,却无人看管的空。
  明明是有着活人气息的街道,却并无人的踪影。
  路旁像他们一样前来的人似乎很好奇,好不容易从街边拦下了一个似乎匆匆忙忙的人,却遭到了那人的怒喝。
  “你这外来人是要作何!莫非是前来阻挡,妄图自己想去寻个好地方!”,那人的道袍已在撕扯中破了道口子,他人一看裂痕就怒了,却不曾用法力将裂痕补上,而是想先从那路人旁脱离。
  路人的法力明显高于他,甚至禁锢住了那人的法力,使得两人并不曾打起来,只是拉扯着。
  “这么急到底是为了什么!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不何常理!你又是急着去做什么!”
  “要不是怕太叔突然前来,我早撕了你这外来的道人!拦着我这是耽误了多少能让我看太叔的机会!真是贼人!”,那人明明长得文质彬彬,一副君子样,此时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只是他到底说出了些有用的消息,比如太叔,能在郑地被郑地的修士称为太叔的,只有郑伯的弟弟,郑悟段。
  那个被郑伯的母亲姜氏所宠爱的小儿。
  “就算是要见太叔,也不至荒废生意,路边这么多东西都扔着,为何要如此,见太叔比自己的修为还要重要吗?”,修士问。
  被拦的人怒道:“你怎可拿太叔与街旁这些法物比,哪怕是闭关修炼多年的人听到太叔的名字也会放弃自己修炼提升的机会,转而来看太叔,更何况街边这些废物,哪怕是被人拿走了,只要能瞧见太叔也值得。就算是未看见太叔,说出去也是美谈,绝不是笑柄!听听,为了太叔而遭受损失是不是要比为了修炼而不去看太叔要好的多,也高尚的多!”
  “疯了,真是疯了!郑地的人现在都这般吗?”
  “呵,你不是郑地人你哪知道太叔对于郑地人的重要,你知道他的样貌吗!殷王都无法比拟!太叔的才智品德都位于修仙界的顶端!要不是郑悟言占着郑伯的位置,太叔的美好一定不会被淹没!”,那人怒目圆瞪,活像是一副磕了药的样子。但说着说着,又露出一股信仰的神被人侮辱的样子,活像是为了自己的神灵而悲叹。
  郑伯悟言这些年来虽未对郑地做出过什么,但也从不曾做坏过什么,哪至于招来这帮人如此的比对。
  太叔悟段又是怎么当得起这帮人的吹嘘。
  难不成他当真天下第一,能在样貌、才智上都胜过殷王?
  “你们这样郑地迟早要完了”
  “怎么会完!我们有太叔,为了太叔我们也会守住郑地!”,被拦的修士怒火已到了巅峰,趁着挡他的那个修士不注意的时刻就放了团火,进而远奔,瞬间便没了身影。
  “郑地该完。”,殷王冷着脸说。
  先前拦住郑地人的那个修士也道:“兄弟,我看你说得对。”

  ☆、京地逸闻(二)

  郑地到底该不该完?这不是凭些路人的言行就能做出的判断。
  先前拦了郑地修士的那个路人这会儿正在跟着晋仇他们说话。
  “你们说方才那修士,嘴上一个又一个的太叔,显得多么急迫的样子,怎么却比别人晚,要是他心里真的有太叔,不至于这么急急忙忙地去吧,街上都没人了他才走。”,那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百思不得其解。
  晋仇看他那苦思冥想的样子,出口道:“他来得不晚,只是中途被人踩昏罢了。”
  中途被人踩昏?
  “难不成你们早已见到了那场面?”
  “嗯”,晋仇岂止是见到了,根本是目睹了全过程,此地地处郑地的边陲,并不繁华,但刚迈入的时候人们也算是一副好礼的样子,与他地人无异。可随着一声:太叔要来此地的喊叫。
  整个郑地边陲瞬间乱做了一团。
  那些人放下手中的物事,像是疯了一般开始拿出法宝向声音的来源冲去,在晋仇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街上已空了一大片。
  只余那么几个人,无外乎是些法力低微的,正在忙着给家里人传话,告诉他们这个盛大的消息。亦或是忙着装扮自己,连忙去布店挑了些衣服。
  布店中的人也已空了,那些抢了布衣就走的修士,扔下些灵石,却是不管有没有人会称他们为大贼。
  街中脂粉味漫天,还是殷王及时施了个屏障,才不致将晋仇熏晕,可即便如此,他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哪怕晋地的人对晋仇很不好,也不从做过这般疯狂的事。
  不光是女子们疯了,男子亦是疯了,有些修士竟一边施法飞去,一边给自己的鞋上施咒,妄想使自己看上去更为高大伟岸。
  空中美酒在那些惊慌之人的手中窜出,洒落一片,溅到地上,俱成了泥浆。
  一切嚣杂不堪,实是令人难以想见。
  这又是发生在修仙界之中,那些修士已无出尘的样子,都俗落难忍。
  所以先前殷王才道:郑地的男子女子皆是不可取。
  只是太叔何以在郑伯的眼皮底下闹出如此大的声望来呢,殷王之前并不曾问过申黄二人,此刻却有些想知道了。
  路上遇到的修士见他们二人的样子渐渐露出些探究之情,只是终不曾言语,鞠了一躬,便离去了。
  “郑伯应是派太叔郑悟段来接的我们。”,晋仇道,否则街上不会凭空传来太叔的消息。
  殷王垂首,“此处是京地,归太叔管辖,派他来倒是无可厚非,只是郑伯是如何忍得自己弟弟在郑地修士前取得如此大的名声,他难道不怕出事?”
  “郑伯母姜氏爱幼子,太叔在母亲的羽翼下,即使是郑伯也不好说什么。”,晋仇道,的确,姜氏疼幼子的消息很多年前便在修仙界传得沸沸扬扬,只是不曾想到,如今事态已发展到如此地步。郑伯竟还不顾,难不成真是孝过了头,宁愿被太叔夺位?
  “如我是郑伯,定不会叫姜氏与太叔如此,最少也是要关起来的。”,殷王脸上一片肃杀。
  晋仇不言语,他知道殷王的为人,无论如何是见不得有人在自己头上的,他从出生以来又有足够的权力去做到这点,当然养成了这般性子。
  如果有一日他妄图报复殷王,只怕殷王现在对他再好,到时也要将他关起,过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他相信殷王敢对自己的娘与弟弟出手,当然更相信殷王敢对他动手。
  “怎么?”,殷王看他低垂的眼眸问。
  晋仇还是不语,他牵起殷王的手,将他往客栈上带。
  殷王的手那么温暖修长,晋仇有些不想放。
  “先歇片刻,过后太叔应会从此地经过,等他发现你我二人,再随他前去。”
  “晋仇,你在想什么?”,殷王问,他怀疑晋仇并不开心,因这种明显是流放他地的惩处会让人议论晋仇。可他无法不这样做,如果直接庇护晋仇而不给晋仇任何惩处,他还是以前的殷王吗?世人都会察觉出他的不对,他们又会怎样说晋仇,说晋仇是以色侍人吗?
  他觉得晋仇的确是在以色侍人,但他不表现出来,他可以给晋仇很多,但自由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给晋仇。
  给了晋仇自由,晋仇就不是他的了。
  两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想法,相互之间也不可能互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都不说,装作一番风平浪静的样子。
  殷王进了厨房,这里也是空的,锅中那被火符控制着的菜肴早已烧糊,一切狼狈不堪。
  施了个清洁咒将此处弄干净,殷王开始做起饭来。
  只余晋仇坐在三楼的客桌上,那里空间开放,可直接看到街中发生的一切。
  晋仇便呆呆地望着,试图找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并无看到不一样的,片刻后倒是等来了殷王,殷王正端着菜看着他。
  “你这样不好,容易郁结,会影响修为。”,他道。
  晋仇点头,便被喂了一块儿肉。
  “我喂你,你不要动。”,殷王道。
  晋仇便不动,他吃着殷王给夹的饭菜,渐渐暖了起来。
  “郑地的人会怎样看我,怎样对我?”,他问。
  殷王亲着他的脸,“会对你很好,我看着,不要怕,要是他们对你不好,我就将郑地灭了。”
  郑地灭了,像晋地那样吗?
  “你怎想着来郑地,不如直接去殷地。”,晋仇是真的疑惑,他从不曾想到殷王会选择来郑地,殷地等着他的事应该不少。
  殷王却有自己的打算,他嘴上说:“殷地不适合你住,那里阴气太重,以你往日所修,到了殷地只会得病,修为下降,无任何好处。”,这话是真的,殷地的底下埋着不少人的骨肉,不少随意埋的,而是按着阵型,已鲜血滋养殷地,每处尸体的摆放都有严格要求,是男是女,是老是壮亦或幼童,幼童是最好的,尤其是女童。
  世人皆知这点,以晋仇所修功法去了殷地的确没有任何好处。
  两人如往常一般坐着,他们不说话但都感到这样很好。
  他以前就想找个这样的人,同他坐在一起,偶尔给他做饭,不用他说什么话,心意已是互通。
  只是未成想这人是殷王。
  街中渐传来一些声响。
  “郑悟段来了。”,殷王道。
  晋仇点头。
  郑悟段的四马已出现在街道上空,四马奔驰如舞缎飘扬,四条缰绳被人握着,握着他们的是太叔,郑地仅次于郑伯的人,他手中的力道已可想见,四马被他掌控如手中玩物。
  “嘶”,拉缰的力道使马叫喊,它们在往下冲,街中已升起了火。
  那些去看太叔的修士们在空中渴望瞻仰太叔的容姿,可位置只有那么些。
  好的位置被抢走,很多地方都看不见太叔,修士们你推我抢着,却不敢做得太过,唯恐被太叔发现自己品行的不端。
  “太叔,看我一眼啊,我从京地正中追到的这里!”
  “看你,你这女修忒不要脸,太叔看你不如看我,段,我是天生的鼎器!能助人提升修为!”
  “段是你能叫的,哪怕是鼎器也不能公开说出,也不怕脏了太叔的耳朵”,那叫出段的女修从空中落下,跌到地上,没有任何人前去安慰她。
  地上的火已升起,恭迎太叔的到来。
  看来,太叔只要架马落到地上,便是需要生火的。
  只有火将一切罪恶肮脏都除去,太叔才有可能落到上面。
  “白菘,你看到郑悟段的脸了吗?”,晋仇问。
  他们都没想被客栈的主人见到会怎么样,殷王的使臣要光临你的客栈是你的荣幸,客栈老板绝不敢在晋赎面前说什么。
  “看到了,他长得不如你。”,殷王道。
  晋仇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有些看不到,他们围的太严了。郑悟段长什么样子。”
  “尖脸,平平无奇的肤色,眉跟弯勾一样,鼻子甚丑,唇甚薄,看上去就一副多情无义的样子。不如你我二人高,矮。”,殷王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他对郑悟段的看法,晋仇听得有些愣。
  修仙之人无论如何不至于长得太过不堪,怎太叔郑悟段被如此形容。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他与我对比,难道我在你心中与他是差不多的样子?”,他问。
  本是带着一些笑意的问,他难得想这么逗殷王,却因之前未做过这种事,而使这问变得格外认真。
  殷王看他一眼,似是看出他的深意了。
  毕竟两人已生活了一段时候,不至于不懂晋仇的意思。
  但在场有人不懂,那人是真的不懂,但他乐意笑话。
  “崇修的风姿向来是为天下人所仰慕的,我要是能和崇修样貌相比对,是我的福气。只是不知殷王使臣心中的美姿容是何样子?”
  此话一出,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的修士们瞬间闹了起来。
  “哪个贼人公然谈论我家太叔的容貌!”
  “我看是客栈上的那两个贼人!你们听到他们方才是怎么说太叔的,竟然说太叔那仿佛鬼斧之功雕刻出的脸是尖脸!说太叔那如江色般的皮肤平平无奇!说太叔那如刀般锋利的眉是弯勾!还有太叔的鼻,多么挺直,他却说丑!太叔的唇有多少人想亲,他却说薄!怎有如此瞎人啊!”
  “敢在我郑地说这些,是不想活了!”
  那些觉得郑悟段被侮辱了的修士义愤填膺,殷王却连看都未看,他只是瞧着郑悟段。
  方才的话他就是说给郑悟段听的,郑悟段也接了。
  接得很好。

  ☆、京地逸闻(三)

  郑地的人明显不愿见他们心中宛如一切的太叔悟段被人妄加评测,但他们都不曾出手,只是在那里说着,嘴中说着难听的话,却因人数众多而无法叫人知道是谁说的。
  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当着太叔的面他们怎么可能露出自己最狰狞的一幕,太叔又怎么会愿意让他们露出狰狞的一幕。
  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太叔需要他们在此时说出支持自己的话,同时又需要他们内敛,已显示他本身是不愿听这种话的。
  毕竟郑地的人都不曾动手,光是说说话,如果你都觉得问题很大,那事情便是你的原因,全无太叔的错。你大可以制止,太叔也可以帮你制止,只要你能抓出说这些话的人来。
  郑地人这方子想必不是第一次用,最少不是第一次在“京”这块儿土地上用。瞧他们的架势,以往也不曾吃过亏。
  怎么可能吃亏呢,这里是京地,郑地的一部分。京地的主宰,郑伯的亲弟弟太叔郑悟段就在他们眼前,没有人愿意得罪郑悟段,做让郑悟段觉得不开心的事。
  可事情总有出岔的时候,以前不曾失误是他们还没有遇到硬茬,现如今遇到了,又怎会叫他们好过。
  殷王从不是能放任别人对自己妄加揣测的,晋仇又在他身旁,他怎么可能一言不发,他巴不得叫晋仇知道他能让晋仇过得好。
  “郑悟段,你这是作何?”,他问。
  郑悟段挠了挠他那张脸,殷王之前对他的评价的确是加了自己个人的看法,郑悟段的脸怎么可能像他说得那么不堪,就算是郑悟段的那群不明事理的子民,他们对郑悟段盲目的称赞也是不无夸大的。
  郑悟段就是很好看,一眼就能吸住人,他落到平地上,平地就生了光,他驾驶着那四马的战车,四马在手,他比所有人都耀眼。
  “殷王的使臣可是不想再听,无妨,我可叫在场的诸人都安静下来。”,郑悟段笑着,他笑起来很爽朗,只是眼中不无调侃之意。
  殷王当然不觉得郑悟段这是真打算让人停。
  “不用,如是要叫这帮人停我早已出手,我只是想知道郑地的人都是这般吗?”,他凭空踏上客栈的栏杆,栏杆极窄,他的腿很稳。
  “方才是何人先开口的。”,他说着,只是并不曾等人回答自己,而是点了点空中那些站得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说的话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他既指了,便合该是那人,如此那人便该跪下,膝上疼不疼,这没人知道,总之在那人跪下的一瞬间空中响起了惨叫声。
  声音很是凄惨,殷王没有理会,他指着第二个人,“这人是骂得最狠的,不该站着。”,的确是不该站着,嘴如此不干净,便是吃土,土都嫌你脏。
  于是这人一头扎到了地里,他也发出了一声惨叫,只是惨叫马上就被泥土所覆盖住了。
  谁也救不了这些人。
  “阁下,停手吧。”,郑悟段开口。
  他知道殷王的使臣要出第三次手了,底下那些一向敬重他的修士们此时都口若寒蝉,一个稍微粗重些的呼吸都不敢发出,唯恐下一个受苦的就是自己。
  殷王有可能停吗?不可能。
  他的手抬起三次,方才说过话的此时嘴中都一片腥甜,喉间疼痛无比。
  郑悟段看着那些人嘴角边淌出的鲜血,怒道:“即便是殷王使臣,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来,这毕竟是郑地,你怎如此对他们!”
  他指尖凝了个法诀,向殷王抛去,法诀遇风便极为可怖,天地间瞬间昏暗了下来,树枝枯鸣,那些被寒冷的西风所凋磨的树再一次受了苦,风与树同时发力,两股力量夹杂在一起,向殷王袭去。
  殷王当然不可能将这法力放在心上,他连手都不曾挥,在那风枝将要触及他的瞬间,风变向了,风中所卷的一切当然也都变了向,急急地向街上那些修士扑去。
  街中立刻乱做了一团,修士们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宝应对此场景,可他们哪争得过这被二次挥来的风。
  郑悟段出手,他的力方发出,就听见殷王使臣对晋崇修道:“你看现在如何,可要收手?”
  “收手。”,晋崇修道。
  如此风便真的停了,郑悟段不知道那力是怎么在一瞬间发出的,就像是他年少时总不懂修仙界,修仙的法门究竟是什么,为何功法差不多的情况下,有些人的法力就很强,有些却很弱。
  听闻殷王天生聪颖,于修仙一事上远胜常人,那为何殷王轻轻施力便能翻云覆雨,而他耗尽全身法力才将将可做到那样,他们中间究竟差了什么,是什么使法力之间产生如此大的差别,又是什么使这种差别产生。
  那种几阶几阶的划分真的有用吗?他幼时想不透,可听说不同阶的人练同一种功法是高下立显的。
  那说法的确对,可他还是不愿相信,他不想知道自己一辈子只可能活这么长,也根本不可能超过殷王那种人,他不想知道,却只得去强迫自己相信。
  这修仙界比他强的委实太多了,殷王那种他连看都不敢看,如今殷王的使臣来了郑地,他的领地,天时地利人和,他哪样不占,可他依然无法胜,连殷王的使臣都无法胜。
  方才那股力击来的时候他腿都险些发抖,差别一开始就是存在的,极大的差别,他这辈子除了郑伯之弟,太叔的名号,再无可用实力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但他还是笑了,“殷王使臣竟对晋崇修如此好,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
  “为何不敢相信?”,殷王不想与太叔说话,便由晋仇说话。
  太叔却是不曾想回他的是晋崇修,或许殷王与晋崇修之间并不曾像他想得那般坏。
  “只是不知殷王会同意崇修来我郑地罢了,上次崇修来郑地应还是四五百年前。”,他跳下马,身边的侍女为他铺好路,他便走上去,从街的上空直直来到客栈上方。
  再他挥过手后,街上的修士都开始离去,他们似乎并未因方才的事就对太叔产生不信任感。
  只余客栈的老板站了上来,为他们介绍些菜色。
  晋仇不吃外边的东西,太叔却不会因此就什么都不点。将晋仇面前那空了的盘子端走,没人问晋仇之前吃了什么,为何他的面前会出现明显动过筷子的盘碗。
  太叔也不计较方才的事,他只是看着晋仇笑。
  “崇修果真如世人传得那般,是仙风道骨的公子,只是不知殷王缘何将崇修派往我郑地。”
  晋仇看他,“我也不知,或许只是殷王的爱好罢了。”
  殷王有什么爱好,恐怕殷王自己都不知道。他见郑悟段与晋仇聊,也不曾想着打断,这个郑悟段一看便不是晋仇喜欢的那类人。
  郑悟段自己肯定也知道,只是他嘴上还在说着话:“如不是当年那事,恐怕晋柏已嫁给了殷王,却未想到造化弄人,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他平白提起晋柏,直叫殷王皱起了眉。十年前的事他一向是能不在晋仇面前提就不再晋仇面前提,却未想到郑悟段会提。而且晋柏,晋柏是晋仇的妹妹他知道,但晋柏与他又有何关系呢,晋柏喜欢的不是一个凡人吗?
  他看着晋仇,晋仇却也是不懂。
  “不知太叔在说什么,晋柏与殷王无任何关系。”,晋仇道。
  太叔笑笑,他观察着殷王使臣与晋仇的关系,想从中看出殷王对晋仇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说说罢了,数年前,殷地的人劝殷王早娶妻,以免如先王那般一万岁才有子嗣。当时提出的女子便是晋柏,晋柏是晋侯之女,地位尊贵。较之其他女子胜出一大截儿。与之同被提出的女子,楚子身份不合适,魏莹身份不如晋柏,便是怎么看,都是晋柏最为合适。况她样貌清冷,极合修仙之人的眼。”
  晋仇神情开始不怎么好了,他听着郑悟段这话,怎么听都是不开心的,不说晋柏已死,单是郑悟段的揣测就让人心生不快,只是郑悟段说得又对,如果殷王要娶妻,第一个能被选上的的确是晋柏。
  “家妹太过清冷,殷王不会喜欢她这种不懂情趣的女子。”,晋柏要比他有情趣的多,殷王连他都能喜欢,怎么喜欢不上晋柏。他们连脸都极为相似。
  “晋仇,不要多想,他在套你和我的关系。”,殷王给他传声道。
  晋仇当然知道郑悟段是猜测他与殷王关系不纯,但提起晋柏他不能不多想。因他爹晋侯载昌当年却是提过让晋柏嫁给殷王的事,只是晋柏拼死抵抗,他又不愿意晋柏嫁给殷王,此事才算作罢。
  如今想来,难道殷王当年是指名了晋柏吗?
  “崇修,殷王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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