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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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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开始颤抖,殷王突然说不出话来,他试着给晋仇擦泪,但似乎擦不净,倒是他手上的血沾到了晋仇的脸上,使晋仇的脸看着有些花。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受,但他后悔了,他为什么会信巫祝那个老女人的话,为什么会让晋仇一个人在异地独自睡。
  为什么当着晋仇的面看晋仇被他人欺辱。
  他是被巫祝那个女人迷惑了心智吗?
  如果真的是,他凭什么让晋仇相信,他在灭了晋仇全家,毁了晋仇所有后,会对晋仇好。
  他无法让晋仇相信,甚至他先前的承诺都像废话。
  晋仇没在他面前哭过,明明以前那么苦也没哭,为什么现在会哭。
  为什么他要让晋仇活得不开心。
  “晋仇,我去想办法,我们会有孩子的。”
  只有两人有了子嗣,晋仇才能真的融入他的家,晋仇才会相信他们能过得久。
  而且孩子,如果两人有了孩子,晋仇是不是就能稍稍忘记灭门之仇。
  “白菘,我们是男子,怎么要孩子。如果男子能生,难道要我生吗?我”,晋仇不再说话,但他们二人都知道,以殷王的境界外加晋仇现在的境界,就算是女子来都要九死一生。
  殷王如果让晋仇生,不如直接告诉晋仇要他去死。
  且以一个很不体面,很为人所笑的方式去死。
  “我们认识以来,我让你在下过吗?”,殷王问。
  晋仇摇头,他不喜欢在下,哪怕是双修书上的特殊姿势,他也不想在下。虽然听人说接受那一方在上也很美味,但让殷王在上,晋仇受不了。
  殷王一向迁就他,也从未提过这些事。
  “晋仇,我给你生,危险由我来担。我发誓,不惜一切代价都会达成此承诺!”,殷王在晋仇还未反应过来时就立了誓。
  空中突然劈了道小雷,似是代表听见了殷王的话。
  晋仇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怀里,“你立誓做什么!男子怎么能生。”
  “古书上记载过相类似的事,我会派人去寻方子。你万不要再哭。”,他亲上了晋仇的脸颊,将那些泪水消失。
  那动作很轻柔,晋仇试着抱紧殷王,抚了抚他的背。
  只是二人并没有温存多久,楚子的呼叫声传来,殷王不愿再与她说话,只将晋仇从地上拉起,打开结界后就做出了要走的样子。
  楚子还算有些规矩的,她知上面有事,便未让其他人一起来。
  只是她在场,总有些不对劲。
  晋仇不看她,殷王就更是一脸不耐。
  “王上,你们方才是历劫吗?我不知晋仇今日历劫。”,楚子似有些慌张,她这种活了几千年的人原不必如此的,今日这般也只是因为心中有殷王,怕殷王看她不顺。
  在心爱人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不耐无疑是伤人的,可事情是楚子做错在先,于是她连那个“奴”的自称都不再用,而是说着“我”。
  “巫祝,你很让孤失望。”,殷王说道。
  楚子低头,“我是真的为了王上好,王上与晋仇在一起,担的风险太大。我一百年前便得出寓言,上面说:晋会灭了殷。王上不愿因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治罪晋地,但晋地确是有反心的。晋也留下来一人,王上怎么也该谨慎些。”
  巫祝的本事本就在占卜上,楚子身为这天下最会占卜的人,鲜少有卜错的东西。
  她喜欢殷王,为了殷王能一直过得好,她甘愿耗用自己的性命去给殷王占卜未来。
  那一次占卜,她几乎用了小一半的法力,王却不信。
  “孤向来不信这种东西,巫祝,你说历来的巫祝都是神的使臣,神又是谁,他告诉你什么,你凭什么信他。”,事情都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殷王从不信这些占卜吉凶的事。
  如果天就是混元的话,他更不愿信,天有意识,那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而占卜只会助长神的欲望罢了。
  巫祝想被神拉着走,他却不想。
  巫祝这种人哪怕他失忆再多次,对方长得再美,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喜欢。
  一个口中满是神谕的人叫他无论如何都喜欢不上。
  他宁愿跟着晋仇,看晋仇只是读书打坐,平平淡淡地修仙。
  “王,神的话有时是对的。他不是任何人,更不是谁。他才是天下的主宰,违抗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预言既出来了,哪怕原本不是真的,神也会往上面指引。王上不杀晋仇就会被晋仇所杀啊!”,楚子跪在地上,她不是晋仇初见时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巫了,只是一个为爱所困的凡人。
  这样心不纯的凡人在混元眼中可能再无法代替自己说话。
  晋仇看着,他听见殷王说:“孤便要违抗你那个神,晋仇也不会杀孤。楚地既如此,倒是没必要留了。”
  在看见晋仇流泪时,殷王便觉得是时候离开楚地了,他要让晋仇开心,他们能住的便是晋地,晋家那个结界内。
  “晋仇,你不会如了神的愿。”,殷王说。
  晋仇点头,他当然不会如了神的愿,神根本没说要他杀殷王,他也不会杀殷王,有些事远不是死去就可弥补的。
  他该叫殷王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有句话想问,你们是怎么看下去我这垃圾文的。
我是真的很想问,也真的很想知道……
文再甜一段就该虐了,但最近时间不多,可能会断更。
不过不会坑就是了。
宝贝儿们,晚安,么么~

  ☆、何人有悔(一)

  “我们去哪里?”
  “晋家。”
  “叶周的那个晋家吗?”
  “叶周那个,不过我们不从叶周东北角走,我们直接去西边,去沃山。”
  “我以为你会留下劝劝楚子,她看起来不是很放心。”,晋仇说,殷王与楚子说完先前那些话就要带他走,可楚子那边的事还不算解决。
  楚子要比殷王大上一些年岁,对殷王,晋仇都不知道楚子是怎么想的,不过天下人都知道楚子喜欢殷王,如今殷王好不容易陪了楚子一回,却中途离去,这岂不是叫天下人看楚子的笑话。
  楚地的铜绿山裂了,殷王也未给出答复。
  于情于理,都不该这么做。
  晋仇与楚子无仇,虽然看楚子那话的意思,多年前楚子就劝殷王灭了他家,后来晋家的灭门说不定与这事也有些许关系。
  但真正动手的是殷王,晋仇的那些恨意也全放在了殷王一人身上。楚子只是顺带而已。
  “晋仇,我不该带你去楚地,你也不想在楚地待着,事既如此,你我二人都不必在楚地留。”,殷王带着晋仇,他们的脚已踩在了沃山之巅。
  晋家的结界就在面前,此时晚霞的余晖映在沃山上,虚虚实实,总叫人看不透。
  殷王知道巫祝的劝告是对的,与晋仇在一起的确很危险,以他往日的性子,恐怕也断不会做这种事,但晋仇就在他旁边,如放晋仇一人在世间,除了在他身边便只能被监禁着。晋仇永不可能自由。而对晋仇那些欺骗自己的行为,殷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晋仇不是太聪明,如他不在身边看着,晋仇难保不被其他人骗。
  与其看着晋仇被别人骗,不如让晋仇来骗自己,总归自己不会对晋仇做什么,而他人的骗却是伤心费力的。
  殷王舍不得看晋仇如此,更怕晋仇被他人欺负。
  “我们能在晋家呆多久?”,晋仇问。
  殷王面色不变,道:“一百年,或许九十九年,我当时答应你,会陪你一百年。你不喜欢外面,这余下的年月里便在晋家过吧。”
  “真的?”,晋仇满脸错愕,恐怕他自己都没想到殷王会说出这种话来。
  殷王却很平静,或许他早就想好了,放晋仇在外面时不时想着与他人勾结,再被其他人骗,不如就让晋仇与自己一起,在这晋家,不见任何人,就那么过着,“这一百年我们都不应出去,我也该想办法有个孩子。如一百年能有,一百年后的事你便可安心些。”
  安心什么,殷王给自己生孩子,让自己融入殷地,两人再不分离吗?晋仇要是没被殷王灭满门,肯定会被殷王打动吧。
  不过前尘种种,他不可能放下,也不愿放下,只是还未到提起的时候。
  “殷地的事该怎么办?天下的事该怎么办?”,晋仇抱住殷王,殷王的身体很暖,不像脸那么冷。
  晋仇见过殷王的每一个角落,他知道殷王的所有温暖,但他不放心殷王。
  “殷地的事殷地人自己能办好,我以前闭关,常是几百年都不见他们,殷地却也不曾发生变化。这些事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既打算陪你,便说到做到。”,殷王回抱住晋仇。
  “好,那我们今后在晋家过。”,晋仇抱着殷王笑笑。
  事情就此说定,貌似两个人都很快乐,实际上晋仇就是很快乐。
  沃山之上,峰极尖峭,风势时而狂薄时而娟柔,云厚则风薄,风薄则云厚。无草木虫鱼,无人,山中无灵气亦无浊气,无春夏秋冬。沃山之巅再往上,空中云气缭绕,不知天势几何。非铜绿山可比拟,非翠荡山可比拟。
  南北的山原就不同,沃山却不算大,不过晋家很大,那里是晋的基业。
  晋家的结界被再次打开,晋仇握住殷王的手缓缓走进了自己家。
  那里有参天的古木,有亭台楼阁,有瀑布溪流,虽因多年前的事而遭摧残,但底子还在,还有以前的样子。
  晋仇上次随殷王来是在秋天,那时正值傍晚,斜阳照拂,淡金色的灵光俱在空中闪耀,像是无尽萤火渲染世间。如今亦是傍晚,时光在晋家停留着,往日还在,他带了人回来,那人的手就在他怀中。
  他带着他一同走到流云的雾阶上,两人顺阶而上,从雾阶上观脚下,中途古木成林,年岁俱在千年以上,郁郁葱葱,离天极近,离地极远。枝叶繁忙,生气大盛。
  “我们可以在中途下,晋家的房屋很多,这一百年每天住在不同地方,也住不完。”
  “你的房间最好。”,殷王说,他上次住的就是晋仇的屋子,那里什么都没有,很是安静,他可以和晋仇一起躺在床上,给晋仇剥栗子与松子吃。
  晋仇握殷王的手用了些力,长阶再往前走,是那片属于他父亲给他种的松柏林,松柏林再往前,是他的屋子,他其实不大想回去。
  那里有一切他熟悉的味道,晋柏劈断的书桌,捡回他房中的树枝。他娘试着给他做的小东西,虽然做的都不好,也只有一两个,但他很珍惜地放在了桌间。他娘其实不大会做这种事,连饭也做不好,晋家又讲究辟谷,所以他总觉得自己享受的疼爱与他人不同。
  他爹的那些书也放在了屋中,晋侯载昌是个爱书如命的人,不过表现地极浅,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那里有太多属于他的东西了,他根本不愿让殷王染指,上次殷王是以晋赎的身份来,但晋赎是晋赎,殷王是殷王,世间再无晋赎,他也不可能愿意让殷王触碰自己的一切。
  “就在此处下去吧,脚下是燮宫,我以前一直想住在此处,却因晋家的种种规矩而不可得,如此四处空旷,倒是想了却年少时的梦。”,他凑到殷王耳边轻轻说,仿佛还是那个做了些事怕被爹娘知道的孩子。因此哪怕知道晋家已无人,却还是小声说着,生怕被爹娘知道。
  他的气息在殷王耳旁缭绕,挠得殷王心中有些发痒。
  “那就在此处下。”
  他同晋仇一起,跳下云阶,云势不知几何,再一抬头,却是到了燮宫,巍峨的燮宫,高九十九丈,位于晋家的中心,呈四通八达状连接着外面种种,外有流水,便以水养气。
  晋仇望着燮宫,似乎想起了前尘种种。
  “我们便在此处住下吧。”,他道。
  殷王点头,“好。”
  于是他们停下,开始在晋家生活。
  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也是暂时够他们过了。
  晋仇常于殷王一起研究修行秘法,两人白日一同修行,那些纸上记载的东西慢慢变得易于理解。晋仇的修行变得极为顺畅,却也是不被修仙一事所禁锢了。
  修行累了,两人便去河边垂钓,晋家有许多称得上珍奇的鱼,食之味道醇美,能有助于修仙一事,垂钓的快乐更是难以想象。
  晋仇常常与殷王坐在桥上,坐在石间,坐在树上,用各种方法钓着鱼,溪水清澈,两人的脸偶尔会映在上面。
  一次晋仇累了,便沉沉睡去,再一醒来,殷王却是连鱼肉都做好了。
  吃了那滑嫩鲜美的肉再辅以菘菜,晚间与殷王住在一处,两人肌肤相亲,一日便悠悠过去。
  后来,晋仇不再局限于钓鱼,他拉着殷王一同踏进水里,用叉子或网试图捕鱼。
  捕鱼事小,中间的乐趣却极多。
  晋仇守规矩守了太多年,还是第一次踩进水里,殷王也是未做过这种事,俱是觉得无比新奇。
  一次殷王被晋仇碰到,摔在河中,晋仇同被拉进了河里,两人衣衫俱湿,他抱着殷王,在水中待了很久。
  可惜鱼多,菘菜却是少的。
  晋仇寻来些菘菜的籽,自己亲手种。不光是菘菜,还有松树。
  那片晋侯载昌种下的松树林,殷王犹嫌不够大,便跟晋仇种着,两人种了许多东西,晋家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些断壁残垣的景象渐渐被遮住。
  蓑羽鹤来了,又回去,鸱鸮低鸣。
  春日时,殷王做了纸鸢,握住晋仇的手,让其迎风飞远,纸鸢的尾部是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抖动,晋仇往往看着看着便愣了神。
  他似乎没想到能和殷王过这么快乐的日子,在这片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除了他们俩再没有其他人。
  偶尔那些小的毛绒绒的东西会靠近他们,殷王不是很喜欢,但也从不去管。
  秋天留下的松针可以填满小溪,殷王将他们收回,跟晋仇一起把它们摆成山河的样子,再放到燮宫前。
  从燮宫的顶层可看到那盛大的图案,看到花鸟。
  晋家的四季又开始流转了,风在这里四季都不曾走,只是轻和弱的区别,晋仇喜欢抱着殷王,殷王也抱着他,他们可以一起干各种事,看各种东西的生长。
  晋仇那么快乐,就像是把之前所有年都补了过来,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且永远不怕没人陪。
  就算他发疯,想去淋雨淋雪,也有人陪着他。
  在极抖的山坡上,在晋家,在那落满雪的岁月中,他跟殷王,可以在上面坐着木板,任风吹起所有发丝,滑向山脚。
  一遍又一遍,只要晋仇不厌,殷王便不会厌。
  晋家所有的花草都开了,它们生长着,晋家什么都有,最少在晋仇心中,他觉得什么都不缺。
  这里没有殷地,没有那些将死未死的人,没有规矩。
  晋仇可以不束冠,可以同殷王一起,在各种地方,做各种事。
  就算再难以言喻,除了他们与那满地的生灵也再无他人知晓。

  ☆、何人有悔(二)

  晋家那么大,凡人要走上许多个月才可能走完。
  晋仇与殷王住在其中,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间八十多年已过,晋仇与殷王都不曾数过那些逝去的日子,更不知到底多少年,只知八十多年过去了,是八十一年,是八十二年还是更久?
  没人知道。
  晋仇与殷王也不是太担心,反正就算一百年过去,只要他们想,也还是可以过这种日子,没人拦得了他们。
  秋日的午后,晋仇在燮宫中找书,燮宫收的书太多,他跟殷王一起看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完。
  殷王站着,拿着简牍细看,他忽然开口。
  问晋仇,“你觉得法力的规定是对的吗?”
  这个法力的规定指的不是别的,而是九重境的划分,殷王问此话,是觉得九重境有问题。
  的确,在某些功法的加持下,三重天境界的人也可胜五重天境界的人,但五重天之上呢,这种靠功法取胜的例子便少了。
  但除了功法,还有法器,靠着某些法器,低阶的人要赢高阶的人不是不可能。
  晋仇自己从来不用外物,但他并非不懂这些道理。
  “几重天的境界只是给人一个安心,八重天的人势必要比五重天的人活得长。”,但殷地人长寿,五重天的人往往也可活得同七重天境界的人一般长。
  “晋仇,你知道我在讲什么。”,殷王板着脸,道。
  晋仇当然知晓殷王在讲什么,不过并不想理会罢了。
  “白菘,你怀疑的不是法力规定,而是混元,是天。如天不降雷劫,法力的区别不会那么大。”,雷劫是天的警告,也是天自保的手段。
  殷王不是第一次和晋仇进行这种谈论,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因这修仙界的事实在是多的。
  想要打破现有的修仙界花费的也太过多,晋仇不想提也是不愿提。
  他同殷王过得很好,并不像让那些事破坏这幸福的时光。
  “晋仇,你维护天。”
  晋仇不置可否,他的确是维护天的,虽然天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但对他却不错。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往往让晋仇不想伤害,他不是心怀天下的人,混元更是难得心向他的,他怎么会说混元的不好。
  在晋家的这些时日里,混元还常来见他,只是留的时间都不长。
  但对晋仇而言,混元无疑是自己这边的人。
  殷王怀疑混元,他却不大在意。
  “白菘,你不该想这些事。”,晋仇说,他以往也这么说。
  今天,殷王的表情却很难看,他站起,走到晋仇旁边,看着晋仇拿在手中的书。
  “今日孤不想见你,你该离开晋家几日。”
  那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压,晋仇不懂,明明晋地是他的家,他才是那个姓晋的人,殷王生他的气,却要他离开这里,这委实不该。
  “我为何要离开晋家。”,他没有直接说,却是间接告诉殷王自己的想法。
  但下一刻,他还没看见殷王的举动,就发现自己站在了沃山之上,晋家的结界外,这里还是以前那副样子,一点生机都没有。
  而晋家的结界就在面前,晋仇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他能站在这儿,无疑是殷王将他赶出了晋家。
  眼前的结界几年前改过,变成了只要殷王或晋仇自己一滴血便可解开的样子。
  晋仇皱了下眉,割开自己手打开了结界,发现结界还是能打开。
  却从里面传来了声音:“孤这几日不愿见你,如你三日内进了结界,便不要妄想能过之前的生活。”
  晋仇愣住,仿佛自己听错了,但那的确是殷王的声音,因为天的事,就把他赶出了家门,那还是他晋仇自己的家。
  难道过了这么久,殷王厌烦了他,还是到了殷王想自己静静的时候。
  晋仇不解,但他并没有在沃山上久留,关上结界,他走下了沃山。既然殷王想自己一个人过,接下来这三日他自然没必要去找不快。
  而且他也长时间未出去过了。
  不过看殷王的样子,晋仇决定去魏地待几日。
  在他处闲逛了两日,也没什么可看的。
  大泽距此虽远,已晋仇现在的法力,还是半个时辰就到了,这里与先前并无任何区别。
  还是那副以低矮的花草夹卫大泽,令灵气往返巩固的样子,甚至连魏地的人都还记得他。
  没遭到什么阻拦,多年前殷王便宣布自己是自由身了,魏地虽然避嫌,但再没有拦自己的理由,如他人都不避嫌,单魏子一人避嫌,反倒衬得他有问题。
  晋仇施施然地走着,进了大泽的结界,便自己走,大泽还是那副样子,不周山脉却不再跃动了,自从他升到七重天的境界,没一个月,据说不周山脉的跃动期便结束了,消失地无声无息,没人摸得清痕迹。
  天的痕迹人当然是摸不清的,晋仇在大泽内走着。
  那些轻灵的少女们同多年前没什么两样。
  册府中的掌柜不再是陆元龟,陆掌柜本就是殷王当年从他处调来的,此时不在倒也正常。
  这个新掌柜见了他格外热情,似乎知道他是殷王的人,脸上俱是笑意。
  册府的人笑起来都很使人亲近。
  “可有地方住?”,晋仇问。
  那掌柜的亲自侍奉着他,“有,早就为道长准备好了,还和以前一样。”
  晋仇微微颔首,却是转头走了出去。
  掌故没再问他别的,只是看着他的身影,晋仇知道有人要给殷王汇报了。
  他来此本就不怕殷王知道。
  这世上天大地大,他离了晋地,能来的也就一个魏地。
  “和殷王可是生嫌隙了?”,魏子在他身边出现,问道。
  晋仇没回这问题,他同殷王的私事,原也没必要和他人说。
  “事情可是成了,我见你身体都好得差不多了。”
  什么事成了?这又关魏子什么事?难不成是魏子中的毒已解?
  魏轻愁不怕毒,他想见晋仇很久了。
  “少主,成了。不然我身体如何好,这些年来,没想到少主还念着。”,他一口一个少主,也不怕他人听见。
  不过就算听到能怎么样,殷王早就知道魏子多年前受过他的蛊惑,才在自己妹妹结亲那日闹出大笑话来。
  殷王既知道,就没必要瞒其他人了。
  “我自己在此处看看,不用你陪,去干自己的事吧。”,晋仇说。
  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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