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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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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成是天生无情且好残杀。在郑地及赵魏所做之事,又给人留下了既狠且毒的模样。
  那些话每天都在流传,殷地的人虽已出动,却挡不住那些流言蜚语,毕竟杀一人易,杀一人心难。
  有修士已在怀疑殷王到底是不是天选中的,更有流言说楚地的迎神碑是假的。
  因多年前楚地忽起微光,且迎神碑上的灵气有些许变化。
  殷王又没有出面,只是放任着天下人对自己的非议,这不正常,历代殷王都是狠人,断不可能任由底下修士传播流言。
  可惜众人虽如此传,却无验证的方法,只有一点,楚子已待在宗庙中多年不出,不知是在做何事,旁人想问楚子也找不到她。
  晋仇知道楚子在干什么,她的确是在宗庙,且是向她的神恳求赎罪。
  殷王的法力自从吃了药后便开始不稳,楚子守着迎神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在迎神碑上施了障眼法,但寻常的障眼法骗不过世人,她是用了自己的精血。
  为殷王占卜便耗用了她极多的法力,几年前又损耗精血,楚子的修为已大不如前,此时不静养,恐怕楚子的位便要交与他人了。
  与其他诸地不同,楚地的主人不是世袭的,而是靠天的选择,只有被天选中,才可带领楚地人。
  现在的楚子便是在千年前被选中的,她当巫祝当了太久。
  混元想必是不会因她蒙住迎神碑就降罪于她。
  可如若此时突然又出现一被神选中之人,她的位置便危险了。
  她自己知道,又怎敢不跪在天的面前,请求他的原谅。
  晋仇比谁都清楚这些,混元也不瞒着他这些,往往是他一问,混元便答了。
  是以晋仇并不担心楚地,他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揭穿楚子胆敢给迎神碑施障眼法的行为。
  殷地太过静,晋仇隐着自己的身形来到封歌台往西三百里,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修士,没有生息。
  只是一片荒芜,他方要往前走,就看见了某个阵眼。
  的确是很熟悉的布阵方式,晋仇记得殷王六十年前在榻上跟他讲过如何凝聚鬼魂及破解此法的一些术门。
  殷地极大,要想将每处的鬼魂之力都化为己用,必要选一凝魂阵为基本,再在此基础上加阵眼。
  所以他问殷王关于殷地鬼魂的事,殷王虽狠,却是不会在这种事上对他撒谎的,撒谎不会有任何好处,殷王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且殷王那个肚子,晋仇觉得有些心烦,他寻出此地的阵眼,将殷王的血滴了上去。
  破阵不一定需要殷王的血,但殷王的血绝对是保身的利器,只有滴上去他才放心。
  可甫一滴上,脚下便有些晃动,只是并不剧烈,像是蚂蚁的骚动般无力。
  晋仇提着精神,望向声音的来处,他并不是会在此时安慰自己一切顺利的人,相反,他觉得这一路太顺了,不可思议的顺。
  这不得不使他警惕起来。
  “你真来了。”,一个声音说。
  晋仇愣住,他听过这个声音,就在几年前的晋家,只是这声音当时很慈祥,现在却透着股冷意及失望。
  “宋公是在此处特意等晚生吗?”,他回。
  能在殷地此处等他的当然是宋公,晋仇紧绷着身体,他知道宋公并不好惹。
  “等的自然是你,却未想到你真的会来,太庚如何了?”,宋公出现在晋仇面前,他仍是那副须发皆白,乘风欲去的样子。
  “他很好,毕竟怀着我的孩子,不至于出事。”,晋仇坦然道。
  可他做的再自然,宋公也不会信。
  “他若安好,怎会告诉你这处。”
  “赵射川已查了多年,我理应知道。”,晋仇的神情未变。
  他与宋公说了这许多,除了宋公也未看到他人,殷王孕子的事不便让太多人知道,宋公很可能是一个人来的。
  他修为在八重天,晋仇只有七重天,可晋仇未必打不过宋公,宋公毕竟老了,像他这么老修为又止步不前的修士,只能灵力衰弱,段比不得晋仇这种正值壮年的。
  “赵子这些年来殷地我全知晓,只是放任着他干,毕竟在我眼皮底下,他翻不出什么来。太庚与你在一起,近来身体不好且知道这事也做不出什么来,我们便瞒着他,自然也瞒着你,免得你对他不好。”
  宋公说道,他话中摆明是在说赵子不可能知晓殷地的秘密,晋仇能知道这里的唯一方式是问殷王。
  “你对他好,殷地便隐忍不发。你对他不好,又怎么能孤身一人来殷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可能在周四周五也可能在下周一,总之下周一更新才可能稳定。

  ☆、何人有悔(十四)

  “宋公可是要与我打斗一番?”,晋仇问,他看着宋公那副责备的样子。
  他对殷王好不好,宋公心中有定数,今日他碰上宋公,也未打算全身而退。
  “我已年老,修为不及从前。你这些年想必又和太庚学了许多法术,他年幼时贯爱钻研那些,这次失忆,倒又变得如此了。你与他每日相处,在法术的理解上恐怕要强于我。只法力差我些许。可天护着你,算下来,我胜不了。”,宋公道。
  他虽说了这些,面色却是平和,除了对殷王的忧虑,再无其他。
  “宋公如无把握,又怎会在此。”,晋仇不相信宋公什么都未准备。
  宋公当然准备了,只是他准不准备并没有什么差别。
  “殷地的冤魂你可以放出,但此地是一结界,晋家又是一结界,如你真想在殷地全身而去,便将晋家结界打开,用此换彼。”,宋公道。
  晋仇了意,宋公这是想把殷王放出,毕竟殷王这种时候在晋家实在是让人放心不起。
  “可,只是需用水镜给对方看,公自可打开晋家结界,我也可打开殷地的,公不要趁此诈我。”,两方一起干,总也好过互相隐瞒。
  “既如此,便将晋家结界的破解方法写下。”
  晋仇颔首,在空中寻一叶,手点于其上,片片灵气随之而出,叶片翻舞,不知上面究竟有何。
  叶片写完,便来到了晋仇手中。
  “公可先去晋家,待公到,晚辈自会将破解方法与公,如此,公打开晋家结界的同时,晚辈才可确信自己能打开殷地结界。”,晋仇并不担心殷地不按他说的办,宋公既然只身前来等他,又不愿与他打斗,便说明他的来意就是迫他把晋家结界打开。
  这群殷地人断不敢拿殷王的性命开玩笑。
  殷王没有子嗣,如他身遭不测,殷王这一脉便算是断了。
  殷人宁愿全死也会保住殷王,晋仇比谁都知道这一点,毕竟这是混元说的,天说的话,只要不是在骗你,便很准。
  “晋仇,勿要说谎。”,宋公道。
  晋仇垂眸,“自是不会,也望公不要骗我。”
  宋公并没有回他这句话,只是身影消失在原地,片刻后,晋仇面前出现一水镜,水镜中的景象正是晋家结界处。
  修为高的人便是这样,去哪里只要转瞬一想便可到,什么距离在他们面前都属虚幻。
  镜中的宋公看上去有些面色凝重。
  晋仇在他走后便试着打开殷地结界,放出鬼魂,第一下只是虚试,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所幸他也给宋公留下了有趣的东西。
  将叶片放在水镜之中,方便宋公看到,晋仇什么都不再说,见宋公看完那东西,便将水镜敛去,再一次对殷地的结界动手。
  晋家的结界每日的变化都不同,但他敢确信,他给宋公的方法是对的,这毋庸置疑。
  殷家凝聚冤魂的结界有些难解,晋仇一点点破着。
  在东西南北四角都做出了阵法,以防自己遭遇不测。
  他不信宋公真能让他放出殷地的鬼魂,但现在四周无人,便代表宋公未布下人来攻他。既无人,便只能是阵法自身中存诈。
  宋公很可能将阵法改了,但正如宋公自己所说,他在阵法上不如殷王。
  晋仇也不如殷王,但好歹学了这么久,殷王之外的人他都是有胜算的。
  且这个阵法的原理他懂,一个阵法要是懂了原理,便没有破不开的道理,殷王这个人他又极熟,说是向西三百里,便会是不多不少整三百里,如此,了解了方位及破阵的主要方法,这阵在他面前便不算什么了。
  且宋公已走,用晋家的结界换宋公的离去,算是值的,他并不想跟宋公动手,不是因他不忍亲自杀殷王的叔叔,而是他无把握。
  宋公的修为摆在那里,就算他能赢,也会赢得甚是艰难,狼狈之下很可能被殷地人所拘。
  他不会舍身犯险,但宋公的命是不能留的。
  这些年揣测混元的意思,混元很可能只是不满于殷王对他的猜疑,而不是想灭殷。殷王可以被他取代,却不能死。殷王若死,混元表面不说,心中定是会不悦,毕竟是他亲手造出来的,像混元这种痴迷于自身的人,怎么可能放其死去。
  但殷王若不能死,他全家的命又该怎么还。
  他可以不管混元的意思,直接杀了殷王,但内心深处,他可能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殷王,又要无愧于父母亲人,那能做的,便是让殷王同他一般。
  殷王没有取他的命,他也不会取殷王的命。
  殷王让他在叶周受苦,他这些年便在晋家让殷王受苦。
  殷王杀他全家,他便杀殷王全家。
  事情决定,便无需再改,晋仇走到阵眼处,将自身灵气渐长渐短地注入其中。
  封歌台本身就极冷,此时更是有些让人心中发寒。
  晋仇看着自己的手,发现上面在结冰。
  数不尽的阴气袭来,地面又在震动,未发现宋公时他用的法子便是对的,现在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
  地裂,树折,晋仇未动。
  草木枯死,腐烂,恶臭味扑面而来,晋仇未动。
  他还在向下输着灵气。
  现在他懂了,宋公真的没有在此处设埋伏及阴招。
  此地本就极阴,恶鬼养了几万年,就算是生前灵气并不强,被关后怨恨激涨,也是段难对付的。
  殷王能将这些冤魂镇住,是因殷王本身法力就极高,几乎每一位殷王都能到达八重天的境界,他现在的境界是委实比不上殷王的。
  且殷王在时,有阵法。他将鬼魂放出,无阵法所压,这些东西便再难被控制住。
  晋仇早想到了这些,真见到时却还是有些吃惊,只是他心中一向较他人平静,并未表现出什么来。
  宋公愿让他放出鬼魂,想必也是要让天下大乱。
  殷地无王,处处都是危险,与其跟着他的步伐走,不如先由他扰乱天下。
  晋仇心中忽然一惊,他观看着四周有无水镜,又摸了把自己的脸,确认自己现在还是殷人的脸后,便放下了心来。
  鬼魂并未攻击他,他身上还有殷王的气息,就算现在弱了,也因他怀中那个装着殷王之血的瓶子而忌惮。
  天下之大,断没必要在刚出来时就和有着殷王气息的人过手。
  这道理不光人知道,鬼也知道。
  晋仇站在了自己提前设好的阵法处,他怀中所装殷王的血,还是几年前的,那时殷王法力未弱,血中的灵气也足,鬼魂们怕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宋公,本可以留在此为难自己,却还是急着去救殷王了,想必也是怕殷王出事。
  阴气聚集,弥漫于四周。殷人想必也发现了此处之事,现在正在叫喊。
  晋仇听了会儿,他还想听见鬼的,可惜这些鬼在死前便被砸穿了嗓子,以防他们与天地告状。此时便是成鬼,也发不出半个气息来。
  这些鬼魂的面目都没有了,且大多四肢扭曲,较野外的残鬼倒是好看许多,毕竟是用来提取灵气的,不至于太过恐怖。
  连血都没有,殷人制鬼,看来着实是按密门来的。
  想必这样能提取的灵气更多。
  晋仇看了一眼,想从那些鬼的身上发现不一样的东西,可惜他未看见。即便是死了,这些鬼也像是怕着殷王的样子。
  他们在晋仇面前悠悠远去,没有一个上前的。
  晋仇看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只是默默隐去身形,准备去外面看看。
  身前被殷王压迫的鬼,死后亦被殷王压迫着。
  这些鬼魂似乎都没想在殷地驻留,而是尽自己最快的力远去了。
  “唏”,晋仇轻叹了一声。
  他放出殷地的鬼魂,本意就是让天下人误会殷地,但他从未想过,这些鬼魂被放出,竟是不伤害殷地人。
  就算他们伤害,天下人也会相信这是殷地疲于应对流言而放出的。而现在这些鬼的样子,恐怕更是使天下人相信了。
  晋仇不作声,他的心中甚至是悲哀的,但他也说不上自己在悲哀什么。
  天下人不信鬼魂是殷地人放出,他便将自己放鬼的身影给天下人看,反正他那时用的是殷人的脸,穿的是殷人一贯的玄衣,不至于使人怀疑。
  但现在,这些都没必要了,鬼魂伤害天下人而独独不伤害殷,那便是殷人故意的。
  殷王灭叶周,离间赵魏,计害郑伯。
  天下人可以只当做闲谈,毕竟不是他们自己出事。
  殷王迟迟不出,迎神碑可能有假,楚子不出亦是可疑。修士们还是可以事不关己。
  毕竟以殷王之强,如此事是假的,或是殷王故意放出消息以观人心,那后果不是一般修士承受得住的。
  殷王的法力强与否本就是他人管不到的。
  但殷王如因流言而放出鬼魂为害天下,涉及到自身,天下人便不得不管。
  如是殷王真的法力还在,又怎用得上这些。
  能做出放鬼魂之事,殷王便不再是修仙界的顶端了。
  他现在法力如何不提。
  想灭天下的心却是不争的。
  放鬼魂在天下肆虐几日,天下人便该合伙攻殷。
  殷虽大,集天下之力也可攻之了。
  晋仇走着,他有预感,一年之内,事情便可结束。
  划出水镜,晋仇看着晋家结界处的狼藉,他只顾着放出殷地的鬼魂,却是未注意晋家,现在一看那场面,确是他准备的东西发挥作用了。
  如只是平常的破开结界,晋家前会是一片完好。
  而现在,晋家结界处俱是黑焦。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该晚上写文的,上章我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让宋公提前出现了……

  ☆、何人有悔(十五)

  殷王太庚躺在床上,他已几日不曾下来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一个浑身无力又满是伤痕的人,哪怕想下去走走,也是要看自己身体的。
  更何况他已几日不曾吃饭。
  殷王现在的身体连凡人都不如,却没人来看他。
  身上的伤口溃烂,他用完最后一丝力将腐肉刮掉。
  那动作并不快,但也不曾犹豫。他想的事很多,在那刀子蹭过骨头时想的事就更多。
  比如晋仇什么时候会来,晋仇还要不要他的孩子。
  晋仇究竟对殷地做了什么。
  如若他有力气,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抓住晋仇,抓住之后就将他关入牢内,这辈子是不要再出来了。
  他不想当晋仇,便没必要再当他的晋仇。
  十年前便该将他杀死,当时杀掉便无之后这些事了。自己不会受苦,殷不会出事。
  殷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那里面没有动静,他摸得很轻,像是生怕伤到的样子。
  身上的伤口都在疼痛,殷王从未想过自己会受这样的伤,不管是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敢肯定,没人能这样伤害自己。
  头有些昏,他的伤寒一直未好,此时不大看得清面前之物。
  连带着听觉也有些不好使,但不好使不意味着殷王不愿听。
  他已察觉有人来了,那人的动作极轻,未曾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嗒嗒”的声越来越近,那不是晋仇的声音,殷王认得晋仇的脚步声。
  晋仇的许多习惯他都懂,晋仇能发出的声音他都知道,且一直很喜欢这些。
  他能肯定这不是晋仇,但这声音是个熟人,最少他听见过不止一次。
  脚步声已来到了门前,燮宫最顶层极大,此人能摸来这里想必也是不容易。殷王想着这个声音,他并不怕,这世间要害他的人虽多,只要不是晋仇,他便觉得没什么。
  他委实是骄傲惯了。
  看着门的方向,殷王似乎在等着那个人的到来,真到来时又会怎么样。
  只是一刹那的错愕。
  “宋公?”,他道。
  来的人笑笑,“是我,王,不要怕。”
  殷王当然不怕,他只是好奇宋公是怎么进来的。晋家结界做过改动,除了他跟晋仇,其他人断难进来。他无法力,晋仇更是不知背着自己干了什么。
  仔细听宋公的脚步似乎有些不对。
  “公是如何进来的。”,他问道。
  宋公不笑了,他走到殷王面前,看着他的身上,殷王到底是宋公的侄儿,别人不知道殷王什么样,宋公能不知道殷王什么样吗?
  “王,你臭了。”,他板着脸道,声音并无责难。
  殷王臭了,他的确是臭了,腐肉到底是有味儿的,殷王不是以前那个修士,自然无法遏制住这种衰竭。
  他听了宋公的话,脸色有些沉。
  哪怕真是不好,他也不愿被人这样说。
  “公来便是说这些话?如真要说,不如回殷地再谈。”,殷王试着起身,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只是虚着抬起了点头。
  宋公没有上前帮忙,他冷眼看着,“王现在想回殷地,之前又是在做什么呢。就算想怀个孩子,回殷地不好吗。这般为了晋崇修损耗身体,得来的也只是满身伤。算是咎由自取了。”
  的确是咎由自取,放着殷王不做,来这里和晋仇过活,早前就没有想到后果吗?
  说来还是被迷惑了。
  “勿要再谈此事,公既来,便该说明来意。”,殷王应该叫宋公叔叔,他现在一口一个“公”显得极为生疏。
  宋公自然知道生疏,他神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同样未变的是盯着殷王的眼神。
  殷王现在如何,就算是瞎子都能知道一二,毕竟血腥气是挡不住的。宋公不是瞎子,他当然更能看明白殷王的身体。
  那上面已没有几块好肉,全是深及骨头的伤痕,纵横交错在其上。
  沟谷蜿蜒,中有淤泥,红土为地,白木为底。
  没有要愈合的伤口,没人包扎当然难结痂,不结痂怎么会好。
  宋公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这种伤明显是绳索所致。
  那个长得仙风道骨的崇修道人竟是喜欢这么对人。
  不是自家人果然是不会心疼的。
  宋公的手有些颤抖,但这被他极好地藏住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藏,殷王跟他说话的声音虽然还好,但已是用尽全力在和他说话,断没有力气再去注意他的神情举止。
  “王可是着了风寒,晋崇修不曾在意过吗?”
  “他几日未回了。”
  “传着殷的谣言,自然是没有时间回来的。王可知我是如何进来的,他去殷地要打开阵鬼的结界,碰上我。用晋家结界交换了我的离去。”,宋公的声音有些哑。他话只这么说,殷王不会不懂,但懂又有什么用。
  殷地的鬼放出,天下人在已有的猜疑下只会怀疑此是殷所为,如此,天下人反。
  宋公该拦着晋仇,但他却为了可笑的打开晋家结界而放弃了。
  殷王面色不善,他知宋公是担心他,但殷如无了,他们又怎能活。
  “公该拦着晋仇。”
  “拦他做什么,王这些年教了他极多的东西,我不一定拦的下他。倒是王,没人来救的话,只要要烂死在晋家。”,就算死也要死在殷地,这般死在晋家,叫他如何与兄长交代,他那个兄长一向威严,只宠着这个儿子。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受了这些罪,恐怕耗尽整个殷的基业,也会叫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殷王不再说话了,他反思着自己这些年的言行。
  细细想来,的确是太宠晋仇了,但凡对晋仇不好些,也不至于如此。
  倒是晋仇,对他再好也是不过心的。
  肚中动了一下,殷王觉得有些疲惫,他现在已不知道当时为何答应晋仇要生孩子。
  貌似是晋仇觉得怕,晋仇怕所以他要安抚晋仇,用自己的命去安抚。
  “走吧。”,他开口。
  宋公上前,抱起他。
  殷王觉得有些生疏,他不喜欢被人抱。
  但宋公觉得很正常,殷王幼时他便常抱,殷地的众人都爱抱他这个侄儿,他们把他当成命根子。
  幼时殷王练功被旁人划了一下,他们便觉受不了,将那人投入牢中。
  他兄长怕这孩子孤单,时不时放下手中的事摸摸这孩子的头。
  他们去到何处都带着这孩子,他们给他一切。
  足够的呵护与爱。
  想不到一朝失忆还是被人拐走了。
  他该如何与兄长交代。说自家侄儿爱上了一个男子,被那人所骗,骨肉尽伤,还怀了孩子。
  他说不清,所幸他兄长早已死了,他就算想说也碰不见那个人。
  宋公在晋家走着,他想起了晋侯献,他年幼的时候晋侯献极强,后来的晋侯都不如晋侯献,不管是实力还是野心。
  晋仇献时开始,他们便相信晋存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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