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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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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地强悍,殷王想动的确要费极大功夫,但真的想灭,也是可以灭的。
  “齐侯虽装疯卖傻,却不敢在孤强盛时反殷。他没那个胆子,而你晋地有。”,殷王眉宇间有些疲惫,他才说了几句话,却像是累到了极点。
  晋仇没有问他为何如此,也不曾寻地让他坐下。
  此时对殷王好,殷王如有诡计,他便要上当了。
  “我父一向忠君。”,晋仇道。
  晋侯的忠君是出了名的,这几年晋家掌控着流言,就更是将晋侯载昌洗的明明白白。
  一切都是殷王欲灭殷的计谋,晋侯那种人怎么会反,他最是古板,也最是恪守忠君的老礼。
  为晋侯说好话,天下人甚至信的极快。
  比天下人信晋侯谋反时还要快。
  民心有时真是利器,所幸晋仇早已不信。
  “你父忠君?”,殷王的神情极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父若忠君,赵魏两家是怎么回事,你父若忠君,你是如何这么快就做到反孤的。晋侯献时你们晋家便在下一盘棋,历代的晋侯都是它的施行人,只等我殷地的王一日势弱便趁机谋反!”
  “何处来的证据。”
  “证据不就在你燮宫内吗。”
  晋仇不说话了,他其实不信自己爹会反,但要说晋地无反心,他也是不信的。
  如他爹死的再晚些,恐怕也要告诉他反。如真不想着反,便不要和赵魏走得如此近。
  赵魏皆由晋分出,他们的身上甚至有与晋的符咒。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丝用处都无。
  只是爹终究是爹,晋仇怎么可能说自己爹的坏话,又怎么可能去怀疑他。
  “你晋地要反殷,孤杀你全家,合乎道义。你被杀全家,要让孤丧尽所有,孤也知道。可你为何要骗孤,既然骗孤给你生子,为何又不要他。”,殷王还是那副冷硬的样子,丝毫不曾示弱,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可他的腰还是挺着的。
  “你来便说这些?”,晋仇问。
  殷王神情开始漠然,“是来说这些,也想看你的意思,孤不是你,无法将那些年的朝夕相处忘得一干二净。”
  “嗯。”,晋仇只点头,未说其他。
  殷王又道:“孤会派人清理那些鬼魂。”
  晋仇还是不说话,像是已经厌倦与殷王的接触。
  其实他是怕自己心软,殷王的气息肉眼可见地衰弱,就在他眼前,让他根本不敢细想。
  殷王貌似知道他的意思了,这会儿正看着他,向他走来。
  晋仇做好了准备,他甚至认为殷王会给自己一刀。
  但殷王只是递给了他一块布帛,他伸手去接,查看了一番,确认无毒后就收了。
  其实他并不会去看,殷王走后,他就要把这布帛封起。
  万一是影响人心境的东西便不好了。
  殷王见他收起那块布帛,倒是不准备多留,只是晋仇比他走的更快,竟是转瞬便没了身影。
  殷王在他走后不久就瘫在了地上,抱着肚子急促喘息了几下。
  申无伤给他递着药。
  殷王接过,眸色有些暗沉。
  这两年他的确是在睡,从晋家回来他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此次醒来,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不知还能活几日。
  如果晋仇还念着旧情,便要他一人的命,勿要再为难殷地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也无法救殷于水火。
  甚至他的眼已睁不开。

  ☆、何人有悔(十七)

  殷王说派殷地的修士清理厉鬼,当然不只是说说,那日交谈后晋仇真的发现殷地修士开始清理厉鬼了。
  但同样的,他也开始派手下人开始攻殷。
  殷地怎样在一日之间攻破,他与赵射川已想好了计谋,只等实施。
  现在的一切都是准备。
  殷王太庚历三零八年末,修仙界风云躁动,由殷王放出的鬼魂肆虐于天下,而王不知悔,于是生灵受苦,哀鸿遍野。
  晋崇修率天下修士反殷,以活命。
  又二年,便是年末,殷王太庚历三零九年将至。
  王终有悔心,派殷人驱鬼以抚平人心。
  然此举已晚,殷造罪,便是补救也已太迟。
  不过迟便迟,有些事终究要做的。
  带人布着阵,修仙界的阵法不下万数,寻常人精通其一二便算是有用,但哪怕是一二也多的是人不想学,阵法学起来太难,极考验人的天赋。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天赋,又为何要去学它。
  元伯一直深信这个道理,所以元地的长老让他学阵法,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所幸元地修士也不靠阵法活,长老们在他的倔脾气下轻松败退。
  可惜想逃的真是逃不过。
  元伯抓着自己的脸,对着那些阵法瞪大了眼,这些东西只看一部分他还是懂的,可惜加起来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来。
  殷王派他带着元地的修士阵鬼。
  抓鬼这事他会,元家的修仙之术是从殷地学来的,对这些鬼魂算得上熟悉。只是殷王给他的阵法他不大会,虽然王上派人给他讲了,殷地的修士也给了他一些,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看着底下人忙,想着自己也得会些。
  “这东西真不是人看的。”
  “元伯可以不看,我们能处理好。”,申无伤道,他被殷王派来协助元伯画好西部阵法,心中只想着早日把事办完,好回殷地。
  王上现在的身体愈发不好了,虽然有楚子看着,但衰竭根本止不住。
  那日见了晋仇后脸色也不是很好。
  晋仇但凡有点良心,都不应该挑这个时候对殷地动手。
  但晋仇不是有良心的人,他巴不得趁殷地灭鬼内虚把殷灭了。
  画着地上的阵法,光在殷地阵鬼易,在天下阵鬼难。
  想要画出阵鬼的符咒,必须是五重天以上的修士,在天下划四角,先命七重天的修士守四角,再由此四角为底点,内设八人,八人之内翻一倍为十六人,再内三十二人,如此一直向天下正中布置,最内为一千零二十四人,如手下五重天境界的修士多,可再翻倍,但哪怕是殷地,也找不出更多的五重天以上修士来。
  更何况最外围四人皆需七重天境界。
  殷王同意阵鬼,算是将殷地的修士全派出了。
  这些年与天下修士斗,实在是耗了殷太多元气。
  申无伤一想起这点便觉危险异常,但他们王上的身体已然不行,如这是他们王上最后的心愿,他们只得照从。
  可能王上走的时候也不想给天下留烂摊子,被天下人唾骂。
  但再细一些,恐怕想的是为小王上,王肚子里的小王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申无伤很想看着他长大,但要是小王上的出生害死了王上,又叫他们如何直视。
  楚子说以王上的身体基本是熬不过去的,此时再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做不到。
  沾着手中的血,申无伤画完了最后一道阵法。
  “午时三刻催动此阵,元伯守西北,万不要误了大事。”
  “肯定不误!”,元伯板着他那张稍显稚嫩的脸说道。
  他知道申无伤的事很多,除了这里的阵法,还有他地的阵法要申无伤去看。所以不能让申无伤耽误时间。
  其实他年岁不大,真只能算个孩子,对修仙界漫长的生命来说,他可以做更多事,以他元伯的身份也全无必要在这种时候支持殷王,他要跟着天下人反,多的是人愿意接受他。
  可做人怎么能忘本,怎么能背信弃义!
  元伯就算死,就算葬送了这元地的天下,这断不会弃殷于不顾。
  明明万年前就约定好的事,这些年靠着殷王过得颇好,殷王一时落难,却想抛下?
  那些看人造反便跟上去的,元伯最是不耻。
  晋地那些伪君子他更是不喜欢,他知道事情不能光靠嘴说,也不能虚以委蛇地去做,那样对不起良心。
  今日他就是死,也会做到他该做的。
  他们元地人都是如此的。
  元伯很欣慰,他原以为那些长老会反对他,但长老们并没有,元地的长老怎么可能做不符合元地人性情的事。
  只是这次就算阵住鬼,也不知元地能不能留存下来。
  阵鬼需要的法力太多,这些鬼被修士们的血肉养刁了,比之前凶猛很多。
  但最可怕的是,阵鬼后他们耗尽灵气,而晋仇带人来杀他们。
  元伯苦着脸,其实他现在也有家室了,二十多年前他娶的妻,不出意外的话,孩子最近便要出生。
  要是小王上也出生,两个孩子便能做个玩伴。
  他那个夫人啊,柔柔软软,最是听他的话。如果现在能看见她,元伯肯定要揉揉她的脸。
  “主上,午时已快到。”,元地的长老跟元伯说。
  元伯守着重地,但他到底年少,修为不够,此次只是来稳住阵法,催动此阵主要还是靠元地的长老。
  “嗯”,元伯应了声,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什么都未说。
  只是开了个水镜,想和殷王说说话。
  元地的冬日极冷,这些年气候变得有些大,听闻之前的修仙界是没有冬夏的,只有春秋。但现在的春秋越来越短了。
  水镜打开,殷王的景象出现在镜中,他裹着极厚的被子,只露出半张脸来。
  元伯未想到水镜能开的如此快。
  “王上在做什么?”,他看着裹得像蚕宝宝般的殷王,这样的王上他真是没见过,但晋仇肯定经常见,竟然和王上相处一百年还舍得对王上出手,心想必是极黑的。
  元伯想起晋仇便觉得心烦,他之前觉得晋仇还不错,但这不错是因为王上喜欢他。
  且王上就是喜欢他那个样子的人,他爱屋及乌才觉得晋仇不错。
  但他真是看走了眼,晋仇恶心的跟粪一样。
  “孤想着你会开水镜,之前便等着了。”,他的记忆未恢复,但听黄无害讲,元伯虽然一直树立着自己威严的形象,心里却还是个孩子,遇到大事,每每都要和自己说一番。
  像是阵鬼这种,元伯心中定是不平静的。
  打开水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王上还是休息吧,我就是把水镜打开,等下王上也看看阵鬼的情形,要是懒于睁眼,光听声也行。”,就算只是听声,自己知道有王上在,也会安心些。
  元伯多看了他们王上几眼,却发现自己这次一点没觉得安心,反而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咚咚”地,不知在怕什么。
  “孤看着,你去忙布阵吧。”,殷王道。
  元伯点头,几乎是逃一般地去检查着阵法。
  午时三刻已到,此时阳气最重,阴气大弱,正是阵鬼的好时候,空中却刮起了冷风,将元伯的裘衣掀起,在天地间不定数地摇摆着。
  划开自己的手腕,血喷溅出来,在场修士皆如此做。
  他们口中念念有声,顷刻间,风越来越大,阳气上升,而阴气下沉,招魂铃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所有方面传来,敲到每个人的心里,外力根本挡不住。
  元伯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他突然后悔,想着自己不该打开水镜,这种声音要是让王上听见,不知会不会损伤元气。
  楚子在王上身边,应不会让王上受伤。
  元伯不敢回头看,他们的精神都集中在阵法上,唯恐因一时之疏忽而酿成大祸。
  铃声越来越大了,以鲜血汇成,广达千丈的复杂刻痕在天地间飘起,元伯脸上的汗落到了地上,转瞬便结成了冰碴。
  阴阳之间接,刻痕闪动,厉鬼声传来,嘶哑声遍布天地。
  其中有小儿的哭声,亦有女子的惨叫。
  元伯什么都没听,他们所有人口中的咒都不停。
  这些鬼也就会撕咬惨叫,半点话都说不出又有什么可怕的。
  元伯手中捏诀,他听见自家长老们的念咒声,但不曾抬头。
  如他抬头,便能看见四周全是乌黑,鬼的透明身影层层叠加,交织在一起,竟使颜色厚如黑漆。
  那些东西挣扎着,用爪子去抓元伯的脸,却在方要碰到时化为灰烬。
  阴与阳相交之处,最为恐怖,那些鬼魂被压成薄片,只偶尔露出那么几个黑尖。
  “换诀!”,一声暴喝响起。
  元伯手中动作改变,将全身法力凝聚于指尖上,往空中使去。
  一瞬间光芒大盛,四周具成静寂,鸟兽成灰,人声不复。而阴气衰弱沉于底下,阳气上升,清浊之气渐分。如此半刻即成,光芒具散,人居之地白茫茫一片,干净异常。
  元伯倒在地上喘着气,他的灵气差不多耗尽了,此刻正试着缓缓,又用眼找着水镜的位置,想看看王上。
  王上一直说他学术不精,但他今日做的还是很好的。
  脸上忽然有些凉,元伯刚想摸就看见下雪了。
  那白物晶莹剔透,倒有些像鬼魂的灰,但鬼魂是不会有灰的。
  元伯摇摇头,只是把脸上的雪甩掉。
  这一甩雪不要紧,竟是看见水镜了,他们王上不知为何站起,身上也没披些暖和的衣物,真是不知爱惜自己。
  元伯刚想学着年长之人的样劝说殷王,就感觉身体某处有些疼。
  他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被巨大的力扑倒在地上。
  “主上!”,元地修士的叫声愤怒而凄惨。
  元伯试着爬起,他发现自己的胸口处插着把箭,从后背射来,一只重逾十斤的箭,箭上还刻着细细的花纹。
  握住箭羽,元伯转头,他的眼渐渐睁大,仿佛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一切。
  但一切都是真的,他元地的修士竟都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一个个都没了生气。
  只是一瞬间,竟都死了。
  取代他们位置站着的,是赵家的修士。
  赵射川手中持弓,正远远地看着他。
  那把弓的弦正在颤抖。
  赵射川,川都可射,更何况是人。
  元伯向殷王那处爬起,天杀的,水镜已要在他面前消失,根本没人能维持地住那水镜,但他还有话要和王上讲。
  “王!救我家夫人和孩儿!”,他高喊一声,下一刻,水镜未消失,他却被人踩在了脚下。
  赵射川手中的弓仍紧握着,他碾着元伯的头,将其踩进土里去。
  “呜呜”的声音传来,赵射川脚下不停,直将元伯的头皮都生生碾去,那些血冒出,甚至可见脑浆。
  他看着水镜中的殷王,“你会比他惨。”,那张薄唇微启,冷冷说道。
  说完不等殷王的回应,赵射川便自行关了水镜。
  那本就虚无缥缈的事物溅落到地上,转瞬便成了冰。
  徒留镜外的殷王身形微晃,吐出口血来。

  ☆、何人有悔(十八)

  殷王站在塌旁,地上是一摊血,他被楚子扶着,否则已倒下。
  这屋中没什么人,殷地的人大多被他派出了。
  “是孤做错了。”,他道。
  楚子摇头,“王上没错,是晋崇修的错,他无情无性。”
  “孤信了无情无性的他。”
  “王没错,奴知道王上没错。晋要反殷,便该杀晋人。从一开始便是对的,只是天不喜我们了,要派人来杀我们。是天的错,是晋崇修的错,王上没错。”,楚子眼眶有些湿润,她脸上一直画着妖艳的妆容,唇向来是那么红,眼梢处微微的一点红就更是能挑动万种风情。
  为了不让殷王见她一脸素容的样子,近日她打扮地颇好。
  此时哭了,妆也未花,只是添上那么两行清泪,格外地招人怜。
  一个女子,在上面在惯了,你只见她勾人的样子,晃一看她哭,便觉得格外不舒服,心里难免闷闷的。
  殷王的眼看着水镜。
  水镜中的画面在变,它们遍布天南海北,但无一例外都是遍布尸血的样子。
  赵射川将元伯的头踩碎了,碎掉的骨头被装起,脑中的血肉也被装起,尸体喂了狗。
  在东边忙于布阵的申无伤太累了,他修为不弱,最少不比晋仇弱,但他的脸出现在殷王面前。
  殷王问他:“事情如何了?”
  申无伤跟他说:“一切都好,等下臣便去见王上。”
  话就说到这里,下一刻申无伤口吐黑血,一口一口的,人身上的血真是不少,那些地面都被染红了,却只是在一瞬间,那双眼还未闭上,便死去了。
  殷王想过自己的死法,也想过这些属下的,他似乎记起了一些东西。
  比如年少时他钻研阵法,要申无伤去找某种藏在南海的朱砂,申无伤去了一年才回,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多血,气息奄奄地跟他说:王上,这朱砂得煮,最少要煮三十六个时辰,否则上面的毒会造成四肢麻痹。
  他跟申无伤说要的就是不煮的朱砂。
  申无伤愣愣地点头,在黄无害的嘲笑声中昏了过去。
  他们都未觉得申无伤会死,一个人在殷家,哪是那么容易死的。
  他甚至只修养了两天,便跟以前一样了。
  不像现在,眼还未闭,就生生倒下。
  黄无害就在屋外,殷王没有叫他进来,进来也晚了,申无伤死得太快,根本没机会见黄无害。
  除了申无伤呢,这两日他在殷地,觉得不少面孔都有些熟悉,虽想不起,却也未要他们死。
  与现在的晋仇为敌是要死的,但要是再给殷王一个机会,他不会去管殷地出来的鬼魂。
  “孤先前给晋仇一块布帛,上面求了他一番,也告诉他孤要死了,他的孩子孤会生下来,到时殷地修士不会为难他,我在那布帛上加了印,殷地人都认得。他要想取代孤,在孤死后不难。他要杀孤,孤赔他一条命。但孤只能给他这些,不能更多。”,殷王的声音低哑的恐怖。
  “孤当他的面说不出这些话来,只好写,写也没那么容易,想不到他竟是全然不顾。早知他不想放过殷地所有人,便该同厉鬼一起杀尽天下狗修士!”
  楚子峨眉微颤,静静听着殷王的话。
  他们都知这话不会成真了,殷地修士在前一刻已死去大半,又哪能再杀尽天下修士。
  哪怕是不阵厉鬼,光凭殷也对抗不了天下。
  以一己之力对天下所有,无异于蜉蝣撼树,可笑异常。
  但明知要死,为何不死前拼一把,将恨自己的能杀多少便杀多少,总好过自己被利用完后再死。
  殷王若还是以前那个修士,定会杀尽天下这些反贼。
  一人反便杀一人,万人反杀万人,天下皆反便杀天下!
  他只当他殷地的王,与当这天下的王实无差别。
  但他法力尽失,命殷人对抗天下便是要殷人的命。
  殷王自己是殷人,又已衰竭,若用他一人之命能换殷地他人,他是愿意换的。
  是他对不起殷,后果便也该他来受,晋仇要怎么折磨他都可,只是殷地人是无辜的。
  殷王想保他们,却把他们的命保没了。
  是他太信晋仇,他觉得自己身死,将孩子给晋仇,命殷人臣服晋仇,扶持晋仇为王,晋仇便会应。
  他心中的晋仇的确是会应的,可惜晋仇是假的,根本不是什么淡漠的君子,他要的原本就是让殷王失去所有。
  “王上中了美人计,还是个伪君子的美人计。”,楚子喃喃道。
  殷王看她。
  楚子脸上的泪就没停过,她想说的话很多,比如早前便告诉王上晋会取殷而代之,王偏自负,非心疼那晋仇。后来劝王不要给晋仇生子,又是不听,生怕晋仇没了自己的关照便被他人欺辱。
  可晋仇哪里会被他人欺辱,这种肮脏而龌龊的人活得往往短不了。
  她想说的话很多,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她已看见王上的脸色了,惨白异常,发丝已被打湿,恐怕是又开始疼了。
  这样的殷王,叫她怎么好意思责备。
  如果可以,她希望就算晋仇要殷王死,也让殷王死得舒服些。
  最少别再受这些苦了,怀着孩子,日日疼到抽搐,像是永无停歇一般。
  幸好王上还没有回复记忆,否则想起前世种种,那么多相处了千年的人都在眼前死去,又怎受得了。
  正想着这些,外面却有些吵。
  黄无害推门而进,高声道:“王,那些修士杀到了。”
  那些修士是哪些修士?只怕是天下修士,他们都曾臣服于殷王脚下,都曾赞扬殷王,但反起殷王来比谁都快。
  旁人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说是为天下除害。
  殷王从旁边拿了块布,缠在自己肚上,他的手还是那么稳,动作间俱是狠意,仿佛那不是他的肚子,而是别人的肚子。
  布层层缠上,肚子小了下去。
  黄无害看的心急,中途想拦却被训斥回去了。
  “王上,不用缠的,使个障眼法,便能隐藏住。”,那肚子勒地太紧了,一开始他都看见里面的孩子踢了王上几脚,那力度根本没把他们王上当爹。
  果然是晋仇的孩子,都是白眼狼。
  殷王脸上全是汗,说话倒是一如既往地低沉冷静。
  “孤无法力,谁为孤使障眼法,你吗?自身难保又怎么保孤,到时你身死,如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肚子露出,岂不是叫天下人都知孤是个怪物。”
  “王不是怪物,都是那个该死的晋仇!”,黄无害没想过他们王上会口吐怪物两字。
  以王上的身份,给谁怀孩子,那个人都应该感恩戴德,根本没资格嫌弃他们王上。
  而且怪物两字太重了,王上这么说,恐怕在心里已经想了好几次。
  “黄无害,申无伤死了。”,殷王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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