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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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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怪物两字太重了,王上这么说,恐怕在心里已经想了好几次。
“黄无害,申无伤死了。”,殷王轻声道。
他知这事要和黄无害说,但为什么要说,或许是告诉黄无害,能多杀几人便多杀几人,他们殷地已不剩多少人了。
而这一切,全是他的错。
那间屋都是静的,黄无害的话一向极多,殷王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了黄无害每日嘴上不停的样子。
申无伤大多是时间都只是静静听着。
而自己在屋内打坐,向来是听着黄无害的话运转气息。
只是黄无害现在不说话了,申无伤已死,黄无害的话的确是没处说了。
这些年的事太多。
申无伤的家申地被那些人灭了,带头的是郑地留下的人。
申无伤他们知道殷地出手也无用,不如养精蓄锐,干脆没跟他讲这事。
只是黄无害一日在树荫后偷偷跟申无伤讲,那声音极小。
大体意思是反正你爹娘兄长在此之前都死了,在位的虽是你侄儿,我却知道你与他不熟,这事不能放在心上,让王上知道该不开心了。
这两人讲话甚至不怕被外人听见。
殷王也是无意走到那树荫的,似乎之前常在此听二人的悄悄话。
只是这次听完便被黄无害看见。
再然后,他想知道黄无害家里的事,二人却是都不说了。
“王,我先出去了。”,黄无害面色有些沉,他低着头,未等殷王说什么便走了。
殷王拿起架上的剑,殷王的三剑都不能杀人。但他有杀人的剑。
太阙之剑,取九天之水、冥渊之火煅炼了千年、吸了数万条修士的命。即便是凡人用它,也可杀修士。
殷王对这剑不算熟悉,但只要能杀人,便无所谓其他。
坐在榻上,殷王不准备出去,因他知道有人会进来,那个人可能是晋仇,也可能是赵射川,或是那个一看便喜欢晋仇的魏轻愁,名便起的这般不好,人也毒,敢拿自己炼药,就敢去害他人。
申无伤的死一看便是中毒,且毒是依附在土地中的,申无伤画阵,接触地的时间太长,竟是中了他人奸计。
那毒显然是慢慢渗透,只有吸取一定的量才会毒发,而一经毒发,不消片刻便会身死。
真是费尽了心思了啊,知道他会派人画阵,会画这种阵的法力都不弱,隐毒在其中,便能杀他殷地一干将了。
晋仇从来都不是君子,这种阴损之事他做起来比谁都熟。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大,电闪雷鸣,火光冲天,血迹溅到门上,床上,渗进来漫成一片。
楚子早已出去,她是只身前来的,楚地只需要巫祝,不需要一个会挑起战事的女子。
殷王敢让楚子靠近自己,也是知道楚地不会对外人动手。
但楚子既已打算在此时来殷地,她便不是巫祝了,殷王也只能叫她楚子。
☆、何人有悔(十九)
晋仇上次来帝丘还是在一百多年前,他被压着,手上戴着镣铐,眼被蒙着,直到上了封歌台才被允许摘下那些,但摘下的时候,封歌台上已满是修士,那些效忠于殷王的人细数着他晋地的罪状,将他全家判以死罪。
殷王认为晋地存反心,自己灭晋合乎天理。
但晋仇从不认为自己父亲会真的反,他也未想过自己会反殷王,直到封歌台上那一日。
世间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他一百岁时不可能幻想自己站在帝丘上。
但现在帝丘的人都死了,而他手下的人还活着。
“殷王在屋内吗?”,他开口。
赵射川侍立在左,答:“在,殷地其他人该死的全死,该留的也还留着。”
该留的留着?他可没说过让元伯死,但元伯留着也是个祸害,他犯不上为此责难赵射川。
“我自己进去,你们在外留着吧。”,他向众人说。
众人皆称是,能随他来殷地的只有晋人,赵人及魏人,他地的修士,晋仇是不会带来帝丘的,那些人既然敢反殷王,便也该反他,这样的修士是全无存在必要的。
这些年牵制殷,多亏那些人,但他们的作用也只是牵制殷,消耗殷人的注意罢了。
晋仇希望他们能明白,自己帮他们推翻殷王,他们也要效忠自己,敢反对的哪日夜里说不定就身首异处了。
他在外一向表现的仁义,但那些悲天悯人的神情是虚的,众地的主人信他的善,也要相信他的不善。
赵射川与魏轻愁一向做得很好,魏轻愁在外给他树起的形象也不错。
而他现在还不想毁去那些。
走到殷王的门前,那上面全是血迹,晋仇知道里面只有殷王一个人,就算不是一个人,他也对付的过来,这些年他总不是虚度的。
用法力打开了门,那门到底是脏,连门内的地都是脏的。
脏的不是灰,是人血。
晋仇一言不发,他关上门,看见了殷王。
他正坐在一片阴暗中,屋中只有那些个摆件,显得分外寥落。只有殷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他比以前瘦了太多,气势却不减。就跟一百年前一样,不过那时晋仇跪着,他傲视晋仇,现在两人平等了而已。
殷王没有看晋仇,晋仇却在看着他。
前些日子他们刚见过,但殷王那时未遮挡自己的肚子,现在却是将肚子弄没了。
真是怪事,又没有施法力,难不成还是自己勒上的?
“孩子呢?”,他问。
这是他少有的问候,因为他知道孩子是假的,一个假孩子全无问的必要。可是突然没了也叫人心里怪怪的。
殷王站起,他的手中有剑,一柄黑漆厚重,无一丝花纹修饰,而长过六尺的剑。
他站立着,用那双同样漆黑冰冷的眼看晋仇,单单不说话。
“孩子可是勒起来了?不是一向疼他,唯恐他出事吗?怎么舍得勒起来,这里没有外人,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的。”,晋仇开口,他不把自己当殷王的外人,除非殷王想出去,那屋外的所有都是外人。
殷王还是不说话,他盯着晋仇,像看一个死人。
晋仇很讨厌他这种眼神。
“你要是不想聊,便不聊了。”,不聊又能做什么,只剩抓住殷王,杀了殷王这些。
屋中本就无风,现在更是静的恐怖,渗进地面的血腥气散发出来。
似乎有东西变了,在晋仇察觉出变的那一瞬间,殷王动了,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是极快极笔直地出剑,剑指晋仇。
那动作迅疾,如晋仇不是修士,可能便要丧命于此。
殷王的身手晋仇很了解,哪怕殷王修士其高,从不用自己动手,只需神念微动,便能杀敌千万。晋仇也知道殷王的动作是很快的,正因为快,才能在之前疲惫的状态下摁住自己的脉门。同样的,不光是快,还有力,殷王的力不弱,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有力的握住自己。
那感觉很特别,能让大多数人相信自己被呵护着,只要有这种呵护便无外力能害己身。
殷王手中的剑同样不凡,在挥来的那一瞬间晋仇就感到自己的修为似乎被压了片刻。
但不可忽视的,是殷王与他住了百年,既住了百年,他便比殷王更懂殷王。于是在剑捅向自己心脏之前,晋仇动了,他动作并不快,胜在稳准。
他捏住了殷王的剑锋,那剑锋带势,无尽的阴气从上面散出。
晋仇握住的一瞬间有些心凉,他的手现在很凉,但不及心中的凉意。
“你真想杀我?”,他问。
只因那剑上的力未泄,直直地向自己的身体插去。
“孤从不轻易动剑。”,殷王开口了,他的语气冷得像陌生人,对陌生人他才如此出手。
晋仇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僵住了,那剑不知杀过多少人,哪怕是殷王这种没有法力的身子也可以使出如此效果来。
“我是修士,你现在却连凡人都不如,为何要使这剑,它伤不了我,只会伤害你的身体。”,阴气入体,殷王当真不怕?
“孤是殷人,殷人不怕自己的剑。”
晋仇不说话了,他试着把剑拿开,但那剑分外沉重,他竟是拿不动,相反地,他觉得那剑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好像已穿透最外层的衣衫,用力的人手一直很稳,从未心软过,也不曾犹豫。
晋仇的确是修士,殷王就算用剑也杀不死他。
但殷王想让晋仇多接触这把剑一会儿,太阙剑以无数亡灵之鲜血铸成,对晋仇这种修习晋地功法的人损伤最大。
晋地伪善,在修行上注重养心境。
晋仇这种无情无性的心与晋地功法有极大关系,而心境养起来格外不易,稍有不慎,便被外界影响。
殷王未看晋仇被影响过,晋仇自己好像格外在意这些,贯会用麻痹自己的方法驱散外界的影响。
当时正因此,殷王才敢与他同睡。
但现在,也正因此,他看着晋仇,手中的力道不敢有丝毫变化。
心境是能用外力影响的,但对晋仇这种心硬的人来说,恐怕还是用阴气影响快的些。
“你”,晋仇想问殷王在想什么,他眼见着殷王的冷汗越来越多,脸色也是青白恐怖,想必不好受,要是殷王跟他服软,他现在就让殷王躺下休息片刻。
但他话还未说完,殷王便趁他一时松懈将剑刺了进来。
胸口有些许的疼痛,晋仇及时制止了剑势,他不愿再与殷王纠缠。
手尖微注灵力,晋仇有一瞬间的怒意,这股无由来的怒意使他抽出殷王的剑给了殷王一脚。
“你要是不想好过,便去受苦!”
拿一把剑就敢来对付他,殷王就这么想让自己死?
殷王当然想让他死,这点晋仇没说错,不然以殷王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应该去拿剑。
太阙剑的确可杀修士,但也要那个修士愿意让你捅。
晋仇不愿意被捅,殷王无疑是知道的,他对晋仇动手,只是不想让自己被愧疚淹没,殷地死的人太多,如若他什么都不做,只会寝食难安。
做了哪怕不成功,他也可在死前稍减些愧疚。
只是今日出手到底还是太不成功了,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殷王躺在地上,看着晋仇。
晋仇在踢完殷王后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他同样看着殷王。
看殷王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
他做了个很亲密的举动,的确很亲密。他抱起了殷王,托起他的腿,让殷王靠在自己的臂膀上,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屋外是广阔的天地,殷王所住之处在殷地中心,从屋前可看万丈高山。
晋仇盯了不周山脉片刻,似乎那巍峨青葱的山深深吸引了他,的确,虽然在冬天,不周山脉依旧诱人。
殷地的灵气是如此浓厚,几乎想让人将之占为己有。
赵射川顺着晋仇的目光望去,似乎在等着晋仇说话。
可晋仇只是抱着殷王,像是抱不够那般,两人贴的很紧。
殷王情形很不好,双眼紧闭着,脸上是遮不住的疼痛,赵射川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他们少主心软了,想放了殷王。
他已做好劝他们少主的准备,一个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哪怕你也杀了他全家,不杀他本人,仇也不算报。
少主如想饶殷王,晋地的列祖列宗都不会闭眼。
但他的话还未出口,晋仇便回头撇了他一眼。
“赵射川,我不是你能劝动的人,今后也不要想着劝我。你只需按我的吩咐行事,多余的话不要讲。”
“诺”,赵射川低头。
晋仇收回自己的眼神,看了殷王一眼,方才他抱起殷王的同时为了使殷王不做出小动作,而给他施了个定身咒,可施咒后殷王的脸色变得愈发差了。
“施刑的牢房在何处?”,他问赵射川,却看见在他说出这一句后,殷王睁开了眼。
晋仇未看那眼中的神情,只是听赵射川描绘的路线。
帝丘的构造,之前便派赵射川查过,牢房虽隐蔽,却也好找。
晋仇命众人在此等他,带上赵射川便抱着殷王去了。
他不在乎众人对他抱殷王的看法,只因这在他看来没什么,至于两人的关系,还是断地愈早愈好。
抱着殷王,穿过帝丘,行到一处幽谷,晋仇停了下来,缓缓入内,里面已满是晋地的人。
那些人都不说话,晋仇也不说话,他一一看着牢房,像是不知道要挑哪间,便将殷王抛给了赵射川,自己孤身离去了。
只是离去前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一句:“休拿手碰他,如要碰,记得戴上东西。”
☆、何人有悔(二十)
晋仇待在殷王的屋中,听着属下的汇报。
殷地虽被他占了,殷人虽被他灭了,剩下的隐患却是不少。如何安抚底下人亦是个问题,天下人在等他杀殷王,不杀殷王,天下人都不会安心。
那是一个随时会爆的存在,以殷王的天赋,如此次不死,定有杀尽天下人那一日。
谁会放任着殷王的存在?
“主上,十日后可要招众人于封歌台上处决殷王?”,离石来的手下问。
晋仇点头,离石的这批人用起来很合手,几乎没有让他讨厌的地方。
比赵射川、魏轻愁之流要好得多。
毕竟离石之人是真为他考虑,且在考虑的同时从不说出违背他的话。
忠言逆耳是不存在的,这群人仿佛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哪怕不对他们也要让天下人知道那是对的。
毕竟晋家只剩他一个了,这些历代服侍晋家的人,对他这个唯一子嗣很是在意。
“他们背地里商量过了?”,晋仇问。
不商量不会说出十日后这种话。
离石来的手下跪着,面色很沉,“却是商量过了,杀殷王是他们追随主上的缘由,殷王不死他们定会再反。”
再反就是反晋了,晋仇随手拿起本书,“告诉他们十日后封歌台上见。”
“诺”
于是来人转身退去,未在说什么,只剩晋仇拿着那书,脸上是一片平静。
他的心向来难起波折,但这不意味着他喜欢被人威胁。
天下人跟他一同反殷,自认熟识他的面目,但他若真是君子,便不会反殷。
他带着晋地人,也不会放任来自他地的威胁存在。
杀殷王是不想杀的,他要留着殷王,废了殷王的根骨,就让殷王那么活着。
殷王若死,他总觉得会少了些什么,仿佛心中空寂,再无追求。连活着的必要都没了,如此,哪怕是为了自己,又怎能杀殷王。
放下书,晋仇在殷地闲逛着。
殷地的树不如晋地多,但也有些,只是随意走着,仿佛有嫩芽露出抹绿意来。
春日好像到了。
九十九年前夏日他在大雨磅礴中遇见殷王,将他捡回了家,他同殷王定了期限,是最少一百年,这一百年他们要一同过,可惜终究做不到。
只是殷王的记忆还未恢复,如此一百年又算什么。
殷王大抵是春日丢失的记忆,于夏日找到的他。
如此算来,春日到了,殷王失忆已快百年。
百年真是快,这百年他是无畏风雨的,殷王总是能及时抱住他,给他足够的温暖。
可惜百年已过。
“主上”,一片声音响起。
晋仇走到何处都有人唤他主上,但这此的声音他很熟,毕竟这批人是他派来关押殷王的。
“他最近如何。”,晋仇看着牢门,不知自己是如何走来幽谷的。
自从把殷王带来此地,他便再未来过。
那些叫他主上的人有些支支吾吾,似乎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晋仇看他们一眼,自己走了进去。
里面传着声,道:主上来了。
有惨叫声停歇,晋仇加快了步伐,似乎急于见某个人。
真见到的时候,心中又是一片平静。
这是处他未见过的牢房,或者说刑房,里面全是他未见过的刑具,长得都很奇怪,晋仇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殷人在这上面敢想,这些东西我们起初都不会用,但现在会用了。”,赵射川出现在他身旁说道。
晋仇表情很怪,他的脸仿佛抽了下,又极快地平静了。
“惨叫是他发出的?”
这牢房关的人不多,方才的声音又有些熟悉,只是殷王的惨叫?殷王向来能忍,哪怕是之前服药那几年也不曾发出过如此恐怖的声音。
晋仇真不信他会惨叫。
但赵射川很冷漠地道:“是他,殷人自己造出的刑具,能让他们的王发出惨叫,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他不是那种人。
晋仇走进牢房,看着殷王。
殷王被绑在刑架上,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鲜血的痕迹,但脸色很难看,汗水更是打湿了全身,在这阴暗的牢房中,仿佛结上了冰碴。身体更是在无意识地抽搐,那些惨叫仿佛不是他清醒中发出的。
“这是怎么了?”,晋仇捏着殷王的脸,发现殷王立刻醒来了,只是眸子有些混沌,似乎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赵射川倒是答得快,“殷地的刑书上记着搜魂刮骨的法子,我们想着主上喜欢殷王这幅皮囊,便没对他身上动手,所幸他殷地直接对灵体动手的法子不少。”,那声音很冷,赵射川一向是不喜欢殷王的。
晋仇无疑知道这一点,但他放任着赵射川对殷王的伤害。
只是有一点,“我并不喜欢他的皮囊,百年前他以晋赎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时,那脸极其平庸,可要比现在这张脸招人喜欢的多。该在他身上动手就在他身上动手,休要对他的灵体做手脚。”,殷王已没有法力,此时对他的灵体动手,不如直接叫他死。
且对灵体动手,痛苦太大,以殷王现在的身体,晋仇怕他熬不下去。
十日后给那群修士看殷王遍体鳞伤的样子也要比灵体受伤更有说服力些。
赵射川冷笑了声。
晋仇看着他,道:“你要是不想效忠于我,可以出去了。”
赵射川怎么可能不效忠晋,他只是讨厌殷王而已。
“阿莹那些年同我一起流放苦寒之地,身子受了阴气,再好不了了。”,他们少主知道阿莹的情况,但从来不提。
“赵射川,私事不该影响你的心。”,晋仇放下殷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
魏莹的身体的确不如以前了,魏轻愁不跟他说,但他早已有耳闻,赵射川少年时便喜欢魏莹,不可能忍得了这种事。
但殷王的身体也不好,晋仇摸了下他的肚子,那里面没有动静,果然是个假孩子。
殷王那日将肚子勒起,想必也是不愿他人见到自己的肚子。
男人怀孕太过惊世骇俗,就算是殷王,也得被当怪物看待。殷王倒是想要孩子,但没有的也不该强求。
晋仇把自己的耳朵贴近殷王的肚子,听了半晌,什么动静都未听到。
“十日内让他这肚子平下来吧,勿要在封歌台上叫他人看见。”,晋仇道。
却发现在他说出这一句后,殷王那本有些混沌的眼清明起来,正惊恐地看着他。
“晋仇”,他小声叫着。
他想问晋仇说了什么,却觉得这个晋仇可能是假的,晋仇把他关来这里,就再也没出现过。
晋仇是不会来看他的。
“你醒了?”,晋仇却是开口,他觉得殷王抖得有些厉害,虽然之前也在抖,但现在清醒了,疼痛仿佛也加剧了。
“孩子”,殷王皱眉,他确信这个晋仇是真的了。
他梦里的晋仇跟这个晋仇说话时完全不一样。
而且之前那句让自己的肚子平下来又是何意。
晋仇看着殷王的脸,慢慢放下了殷王,重将他捆回施刑架上。
“主上根本不想跟你生孩子,你是听不出来吗。殷王可不如众人嘴中那么聪明。”,赵射川在一旁道,他的脸色发沉,面露不善。
晋仇不说话,他只是看着殷王,发现殷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假的。”,殷王那惨白的嘴唇微动,说道。
他声音极轻极沙哑,这些时日的折磨对他的损害是显而易见的。
且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晋仇会不要他的孩子,他虽与晋家有仇,孩子却与此无关,晋仇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
殷王想不透,他低下头,仿佛明白了晋仇为何能无视他的遗言,他写在布帛上那些求饶的话,晋仇是怎么做到视若无睹的。
既然连他的孩子都不想要,又怎会在意他的身体。
“晋仇,孩子快生了,你再等些时日……或许一两日就好。”,殷王不明白自己在牢中过了几日,但孩子的确快生了,前些时日他就感到了孩子的挣扎,但赵射川什么都不信,他们封住自己的嘴,只顾动刑。然后孩子就不动了,或许是真的没了。
殷王有些失神,他望着晋仇,想从晋仇脸上看出些别的东西来。
这些年他待晋仇不薄,他愿意为了孩子放下自己的尊严去求晋仇。
但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脑中浮现出了很多,殷地人死前的惨相一直在徘徊着。
无数人辱骂着他,他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极像的男人,那人摸着他的头,力道很重,他道:“太庚,你对不起为父的信任,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你做殷王。”
黄无害前几日在他面前被撕裂了身上所有,在地上活活挣扎而死,死前还要对他喊:王上不要将此放在心中!
他怎么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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