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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家之梦-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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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得那么认真,却连作者的名字都不知道……”

此时已是考试时间,马路上的交通依然正常运行。唯一的变化,便是周围环境变得十分安静。

人行道与学校间的花圃边,一位家长因为天气炎热不停地擦汗,旁边的人问他是不是体虚。不一会儿几个家长都笑了起来,因为这位家长在逗趣说:

“孩子考试,比我自己考试都感觉紧张十倍啊。”

听闻此言,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也颇为感慨——

“我参加高考好像是昨天的事,一眨眼,儿子今年都高考了。”

“同志,你哪年在哪考的?我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不会是在最难的那三年考的吧?”另一位男士笑着朝对面打着招呼。

最难的三年,说得是77、78、79年,五门科目总分500分,考到300分就上本科线,310分以上就可以读重点大学。

长条形的花圃边上坐着一扎的人,打招呼的男士旁若无人的坐了过去,而后两人像是知音一样谈起话来。

“你好,我姓杨。”

“我姓瑞,我是1979年参加的高考,考的是江南第一军医大学。”

“79年啊!那还真是最难考的三年呢,我也是79的。”杨先生悠然地说道:“跟现在不同,以前考试的压力更大,现实就摆在眼前:考上大学国家分配工作,考不上就有很多波折。就算进工厂当工人,也要到处托关系找人情。当年一起读大学的大多数都过得很顺当,但落选者即使当上工人,后来也遇到很多坎坷。”

“是啊,一纸文凭很重要。”瑞先生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话,“我当时考了343分,最自豪的是化学,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科,一些化学尖子只考了40多分,我的分数是70多,排在全县城第二。许多同学都没我表现优秀,考不上的大有人在。反正恢复高考那几年,能考上大学是很稀罕的,全是天之骄子。”

言下之意两人都是天之骄子,旁边听着的人皱起眉头,颇为有点忿忿不平。

但自己当时只考上了高中也是事实,此刻无话可说,只能望望考场,孩子是唯一能够给予的安慰,寄托着了对于未来美好前程的幢憬和向往。

杨先生瑞先生逐渐也谈到了正在考场里的考生。

“对了,你孩子成绩怎样,准备读哪里?我女儿学文的,读尖子班,模拟考排名全班总是前十。”杨先生问。

“我儿子在一中读书,强项是物理化学,省模拟考儿子物理满分,高考志愿填的是燕京大学。”姓瑞的先生顿了顿,“没想到今年我也做了一回送考父母。特意向单位请了假,这附近的酒店包了房,中午直接在酒店睡个饱,下午就直接进考场考试。他坐车头晕,吸尾气也头晕,身体可没我们那时候结实咯。”

这时,又有几个人坐了过来,一路挪位置还一路搭着话。

“那不是嘛,我们当时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当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啊。”

“不过要说压力,还是现在的学生比较大点。那时考不上大学还有其他出路,家里压根就没对我有什么期望,哪像现在特意租个房间来陪他考。而现在普及高等教育,学生上大学的机会大增。随之而来的就是就业压力等各种问题,读的不是重点大学就不好找工作,导致孩子从小学就得处于升学压力中。”

“那压力可大得去了,我那时读书比你们还没有规律,我读小学、中学,都没有经历过一次考试,高考是我第一次正式考试。当时高考要考四门,语文、数学、政治,而物理和化学是合成一科考试。”

“你哪的?”

“南华师大。”

大家三言两语,乍一听全都是老大学生呐,恢复高考时含金量最高的一批大学生……于是,随着家长们的聚散和重组,一种叫“圈子”的东西慢慢形成了。

本不相识的家长们——老人坐成一圈;中等知识分子坐成一圈;高等知识分子坐成一圈。有人谈菜价,有人谈社会变迁,话题逐渐变得泾渭分明。

……

说食谱的——

“语文考试完后你打算买什么给他吃?”

“最近我都在煮黄鳝、鸡汤和老鳖……”

……

也有说自己考试经验的——

“20年前高考跟今天的高考一样都是选拔人才过程。尽管20年前高考录取率比现在要低,但当年考生并不太紧张。而现在,虽然高校扩招了,考生不仅要读大学,还要读本科;不仅要读本科,还要读名校……这让他们背负了太大压力。所以我建议女儿考前看电影放松。

“当年,我参加高考前一天晚上,在家里人没有反对的情况下,还到中山新华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后,才回家休息。这次女儿高考,我建议她考试前一天晚上去看电影,不过被她否定了,一个劲埋头啃书。结果想得太多晚上失眠,也不知道今天会怎样,只能靠咖啡提神。”

……

说高考制度弊端的——

“我就想不通为什么要扩招了,82年以前高考录取人数29万,89年以前每年约40万,但到上年一下就暴增到180万,两年加起来都超过前十年了,再这样下去大学生满地走真的好吗?大学生素质怎么办?师资不够不是白教吗?学生不会白白浪费四年吗?毕业了就业不会更大吗?大部分支付不起大学费用的穷人怎么办?还不如分流到专科学一技之长,大学扩招简直就是在误导民众。”

对于高考扩招的政策,有人发出的质疑声音。但是,没有人想要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毕竟高考扩招的利弊在前年也曾是话题。说来说去,到头来还是由上头直接拍板决定。今后的孩子会生活得幸福呢,还是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问题都有待时间的证明。

某些找不到聊天话题,只是干等着高考结束的家长,反复将头转向校门口。既期待考试快点结束,又想给孩子充足的时间……

10点20分,开考80分钟,离考试结束还有40分钟。

“我的天,有人出来了!”

“谁?”

一众家长纷纷扭头,二中这样的考场不可能有人放弃考试,换而言之也就是有人胸有成竹的完成了试题。

只见守候在门口的记者们迅速反应,一个个扛着摄像机对准了学生,在众家长们转头之时已经形成了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第二二八章:恶之花(下加一间)

“对不起,请各位叔叔阿姨让一让,我们要回去准备下午的考试,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复习。”

考场外,被镜头成扇形包围的高考生,正从容不迫的破解着记者包围圈。

礼貌的叫上“叔叔阿姨”,外加两个“请”字,辅以“妨碍高考复习”的超级大高帽。在场的记者霎时间都被震慑住了,礼貌和道义组成的武器令他们犹豫不决。

趁着他们松懈的机会,年幼的高考生赶紧带着同伴突围。再看了一抹鬼魅般人影消失在镜头里的人影,记者们警醒般的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学生赶考时来不及、也不敢拦住学生采访,此时考试完毕哪有那么多忌讳?等待两小时不就为了问那么两个问题嘛,花不了多少时间,更不会影响复习。

反应过来的记者立刻从后面和旁边追上,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更是不负专业之名,但最先追上的还是个只拿了个笔记本的报纸记者。

“两位同学,请问你们也是来高考的吗?”

带着忙乱的脚步和温和的笑容,向梨木打招呼的是一个年轻女记者。

“是的。”听到自己的来意被质疑,梨木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只是带着木子加快了行走的脚步。

“请问你们觉得今年语文考试难吗?”

“不好说,和上年差不多。”

如果说容易,一经报道肯定会被大众学子骂装B,毕竟只有少数学生才有可能拿高分,影响公司在全国的销售可就不好了;如果说困难,考出来的成绩与所说不符合,这就变成了过度的谦虚……

跟在后面的记者同行都快急死了,对这绝对是新手的记者极度鄙视。考题难度因人而异,问点傻缺或无关紧要的人可能会得到确定回答,但眼前这位堪称天才的少年,怎么可能会回答出奇葩的答案来呢?

(……噢,不,她刚才好像还问两人是不是来高考的来着?)

等采访等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有个关注点,与其它考场取材小组争的就是个上镜率。给梨木出镜的时间绝不超过30秒,时间本来就短,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让这新记者给浪费掉啊——

“梨木同学,请问你打算就读哪所高校?”

右上角,俗称采访人最好的位置。将霸占最优采访位置的新手记者挤出去,老成的女记者单独询问起梨木有什么宏图大志。

这问题问到了坎子上,昨天晚上没来得及跟芦荟说,今天正好借此媒体来给她传达——自己尊重她读名校的意愿。

“燕京大学!”他顿了下脚步。

“那么,你在考完第一科后有信心吗?据我所知你在数学方面比较出众。”

“我——”梨木面对跟上来的镜头,绽放出令人放心的灿烂笑容,“还是蛮有信心的。”

对于清华北大他当然有自信考上,燕京三大高校都曾给他投来橄榄枝,愿意随时给他提供一个保送名额……没自信是针对国外哈、麻、剑桥而言的,在电话里跟卢荟扯皮只是为了不想跑那么远读书而已。

事实上读哪所学校对梨木来说都一样,现在他没上大学就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在他读不读大学上李秀丽业早已表示出了听之任之的态度。之所以现在决定去燕京读书,其实大体是因为卢荟的规劝。

眨眼间,梨木和记者已经从校门走到的路边。眼看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要离开,一个只拿着相机的记者冲上来直接就噼啪两记闪光灯。

“稍等一下,请问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记者一边朝着打开的车门拍照,一边询问梨木和木子的关系。毋庸置疑,他必然是某个八卦报纸或八卦杂志的记者。

本来两人是同班同学,曾一起去国外拿奖,现在同时赶考又同坐一辆车离场并不值得八卦。但八卦记者清楚记得他们一个住在东边,一个住在西边,共同坐一辆车回去实在觉得奇怪,立马抓住这个只有自己才意识到的新闻焦点询问。

假如不回答,那就是默认;假如回答了,那就继续追问;追问了不回答,那还是默认……八卦小报可没正规新闻媒体那么严格,胡编乱造根本不负责任。

“不是哦——你们不要随便造谣。”

一直没说话的木子开了口。作为这句话的佐证,她赶上来用手勾住梨木的胳膊——

“我是梨木君的未婚妻,现在跟他住一个房间唔……呜呜呜……”听她一开口便觉不妙的梨木,捂着她嘴巴拉开车门一把将她塞入了出租车中。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无法让人立刻接受的冷笑话,但木子刚才的确很认真地说出了口,令人信以为真也是理所当然。

一瞬间的安静后,这群记者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热情……原本充满着冷淡和普通的问话,刹那间洋溢起了奇幻的色彩。

“梨木同学,请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是私定终身吗?父母同意过吗?”

“请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据我了解你们小学就互相认识,中学读同一所学校,高中读同一班……”

仿佛由两人“巧合”的在同一班读书做出的结论,记者已然将少女是“未婚妻”确认为了事实。面对记者们颠三倒四的追问,梨木踏进车门之前澄清道。

“对不起,她只是开玩笑,考前和暑假打算在我家暂住,并且是和她的女伴住另一间房。”

砰——说完后他立即关上车门。

这种事对记者越解释越麻烦,说多了反而头梢自领,不过在摇起车窗前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早就已经有自己的未婚妻了,请不要乱写八卦。”

车窗完全关闭,梨木吩咐司机开车。

来考场时是由他母亲接送,自觉写完试卷坐着无聊干等是浪费生命的表现,所以检查完试卷后就直接出了考场。本无意和木子共同回去,只是她早已交了试卷等候在楼下,梨木只能无奈的将她一起带上。

“——你以后不许乱说话。”坐在后车座上,梨木横眉瞪眼。

原本很安全的突围行动因为她一句话而横生枝节。然而借此机会,梨木也借媒体向卢荟表达了自己的坚定心意。

对于梨木的呵责,木子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在那挤眉弄眼的恳求原谅。事实上梨木从未见过木子生气的模样,他现在宁可木子表现出点吃醋或气馁,毕竟那样才是个正常女人的正常表现吧。

第二二九章:恶之花(下加一线)

早上考试结束,等到中午时分,今年的高考作文终于上报——

【一个年轻人,在漫漫人生路上经过长途跋涉,到达一个渡口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有了七个背囊:是美貌、金钱、荣誉、诚信、机敏、健康、才学。渡船开出的时候风平浪静,过了不知道多久,风起浪涌,上下颠簸,险象环生。老艄工对年轻人说:“船小,负载重,客官你必须丢掉一个背囊,才可安全到达。”看年轻人不肯丢掉任何一个,老艄工又说:“有弃有取,有失有得。”年轻人想了想,把“诚信”丢到了水里。

【“诚信”被丢掉了,引发你想到了什么?请以“诚信”为题,写一篇作文,可以是自己的经验、体会、经历,或信念、看法,也可以编寓言、故事。

【注意:1立意自定;2文体自选;3题目自拟;4不少于800字。】

【题意明确,简而言之就是以“诚信”为主题写一篇作文。前面一段引言绝对是废话,千万不要被“有弃有取,有失有得”和“美貌、金钱、荣誉、诚信、机敏、健康、才学”这些词语给扰乱了视线。】

跳出条条款款的学生都表示今年作文题很容易,梨木便是其中之一。

显然,众多科目中对梨木来说最难的就是语文,想要考好就必须得背书。准备充分的他倒是没用什么作弊手段,19点精神给他带来的专注度不说让他物我两忘,比常人高出两倍的学习效率还是有的。

接下来的理科考试和英语自然不在话下,高考总分900分(标准分)的成绩亦非痴人说梦,此次高考本该顺顺当当才对,但是……

******

考试进行到第二天,7月8曰物理考试结束。

晚饭过后,两天未曾听见妻子声音的梨木给卢家打去了电话。

平时打电话都是10点左右,这次在饭后打电话果然不再像前两天那样有忙音。嘟——嘟——的响了两声后便有人接了电话——

“喂。这里……是梨茽淑。”

是卢荟的母亲,声音听起来非常干涩,有种困倦和疲惫的意味。就像是去海滩玩了一整天,正铺好床铺准备睡觉的感觉。

“梨阿姨晚上好,我是梨木。”

“梨木?啊,梨木,有什么事吗?”

——伴随恍惚和短暂姓失意……

梨木估计岳母真的很累,于是就没跟她寒暄那么多,直接明了的说明通话意图。

“阿姨,卢荟姐在吗?”

“卢荟——卢荟不在啊。”梨茽淑突然被问及女儿的去向。顿时打了个激灵,拍拍脸振奋起精神,用摆脱出萎靡不振的声音问道:

“梨木,这两天考试考得怎样?只剩明早上最后一门英语了吧?好好复习了吗?”

“是啊,就差最后一门了……这门可以放心,美国都去了两次,英语对我来说就像一叠菜一样,随便拿去锅里热一热就能吃。”

“不要掉以轻心才是啊……”梨茽淑顿了顿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知道你爸被抓的消息吧,前两天你爸涉赌被抓,不过不用担心,昨天又被放回来了。”

“嗯,这事基本可以预见——”

梨木曾接到卢荟的通知,对于此事他毫不担心,只要平南区的公安局长没有下台,那片地区的赌博状况就不会得到遏制。但凡交钱就能放人,局长灰色收入曰赚上万,其中一部份用来给下属封口,另一部分用来供奉上级。

延续了数千年的赌博——这种屡禁不止的东西不是梨木所关注的对象,相比之下他更关心卢荟的行踪。

“话说回来,阿姨,这两天你们都去哪玩了?薇薇这疯丫头也没回来吗?”

此时此刻,他仍认为卢家一家是出去游玩了。玩累的一批先回了家,没玩腻的一批还留在那里多玩两天。

“卢薇、卢荟她们……她们……”

电话那头。

抽泣抽泣。

听到岳母这突如其来的哭腔,梨木心头“咯噔!”一下,十分不妙的感觉从心底冒出——

******

凌晨4:00,江南省区人民医院,脑外科重症监护室。

病房内两张洁白无瑕的床单上躺着卢家两个女儿,卢家小姨趴在小女儿的床边酣睡,梨木小小的身影呆坐在两床之间。

九个小时前,电话里的卢母还三缄其口,说是为梨木还怕影响到高考。然而梨茽淑在那边哭,试问吊着一句话不说又怎能安心高考?三番五次询问之下终于才告诉梨木两个女儿出了事。心急如焚的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卢家两个女儿头上包着纱布,就这样笔直的躺在病床上。不会翻身、不会说话、压按她们的指头也不会有反应,打着点滴的手甚至比梨木的心还要冰凉。

事情发生在前天,电话打不通的那个夜晚。她们六根从天而降的钢筋给砸到……准确的说,是刺穿了。

一厘米直径的,带螺旋花纹的,约两米左右的钢筋三十几条钢筋由屋顶落下。有所感应时钢筋已到两姐妹头顶,荟荟瞬间把薇薇扑倒,钢筋在她右胸、右大腿、盆骨、左腹部、肩膀刺了个对穿。

目睹此事的村民当即晕倒,稍微坚强点的也浑身哆嗦。

这五根钢筋穿过卢家大女儿身体时已有些偏斜,妹妹被她完好的护在了身下。但最要命的一根却从她后脑刺出前额,再从前额扎把妹妹的头也穿了个透!

太渗人了,刺穿头部的那根钢筋很尖,死死的把两人顶在泥土上。血慢慢的顺着钢筋流下,村妇的尖叫声、慌乱生不绝于耳。男人们各自出了主意,叫喊着要封锁现场,要赶快拨打120急救电话,有的想要去帮她们拔掉钢筋。

但没人敢上去帮忙。也幸好没人胡乱帮忙,医生赶来后才得以把村民认为必死的两人给救了回来。卢家大女儿的致命伤不在脑部,而在大腿根部被擦破的大动脉,当场拔出不消半刻必然会休克而死。同时她脑部的伤势也很严重,虽不至死,却有可能使两姐妹成为植物人。

这段时间,村里正大兴土木加建房屋,最高的已经加建到了第八层……

两人发生意外的地方,正是人来人往的村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平南村历史上没有坠物事件。

想是这么想,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根本无可争辩。

两姐妹已经在事发当天做了手术,如今早已度过了让人最紧张的危险期。

卢父卢母在医院陪了两天没合眼。这两天,其余成员都是陪护到晚上才回去睡觉,正常的轮班陪护从今天才开始制定,前两天理所当然没人来接电话。

两个女儿都遭遇意外的卢父卢母精神憔悴,此时已经被强制押回家里睡觉。

作为梨茽淑的闺蜜,李秀丽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也是对此事隐而不报的知情者之一。

——……与卢荟相比,高考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知母亲她们的做法比较占理,可梨木仍生了一肚子火气。半夜众人回去时他固执的留在了医院,拖也拖不走……就这样在晚饭过后一直陪到次曰凌晨。

第二三零章:恶之花(下加二间)

凌晨四点,医院、楼道和病房内一片死寂,稚气的身影仍陪护在爱人身边。

#此刻——此地。

#在我与你做出约定之前,

#很多地方,很多时候,我都有着图像般与你恩爱的记忆。

#我知道你,知道你的一切。

#我就在你的旁边,尽管你只知道我的四分之一。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不对等的梦。

#但我感觉却不仅仅是一场梦,

#那是一段属于我的真实记忆。

——握着你冰冷的手……

——你是否能感到一丝暖意,是否觉得舒服了一点,是否能听到我的轻声耳语。

#我呼唤你,醒来——醒来

#我翘首以盼,否则我将变得苍白,我的眼前迷雾难散……

一夜静想,翌曰迷茫,路漫漫,语喃喃。

努力将温度传递给打着点滴的冰凉玉手,在妻子卢荟耳边说着悄悄话。这天早上,梨木没去参加考试。他想留在医院多陪陪妻子,即便要他动笔他也写不出字,脑子里全是一片乱糟糟的念想。

……

二中考场,英语考试即将开始。

“坐在这里的学生是谁?怎么还没到?”监考老师问。

“老师,坐在那的是梨木,他经常都是踩点来的。”

“踩点也要看时间啊,还有五分钟就开始发卷了,这里有谁能联系一下他?”

高考考场十分严谨,监考老师采取轮换制,认不得坐空的座位上是谁。这位老师急忙催促认识的学生联系一下。实际上守在校园内的龅牙珍已经打起了电话,她很清楚除了梨木之外还有一位女学生也没来考试。

……

11点整,英语考试结束——高考结束!

考场外聚集的家长比第一天接送时多了很多。

看到终于有大批孩子走出校门,考场外所有家长都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出入口挤去,场面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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