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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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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若那朱姓女子先见得的是那马姓男子呢,”我将这出佳话在肚子翻了个儿,又问司命,“她先与马姓男子的牵系生了作用,又会如何呢。说不准便可合欢美满,也不会再瞧入眼那梁姓男子罢。”
“求不得含恨带憾方觉着凄美么,不若皆是和和美美团团圆圆,哪有什么意趣,”司命支着脑袋出神一会儿,口里敷衍道,忽而又坐正了看我,“你说的也有理,那有牵系的先会了面,便不会再有后头的什么事儿。本仙君英明,幸好将那马姓男子安排在后头出现了。”
多么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司命,我心里头深深地同情一遭那人间的凡人们。
“怎么,你问那牵系的命数能否断,可是与哪个神仙的命数牵连了么,”司命忽而又道。
“……你瞧得出来?”我不动声色地只反问道。
司命摇了摇头:“瞧不出来。神仙命数是天生命格,瞧了是要遭天谴的。即便是费了功夫瞧出来了,也不可说得。”
“我方才与你所说,或还有一种可能。朱姓女子先见得了马姓男子,却又与梁姓男子生了纠缠,末了会是如何,你下次遇着相似的因果,可试一试。我记着你虽能排命格,但也非是针针线线的都照着你命格走,还会自己生变的不是?”我再喝不下去那茶水,搁在一旁,与司命道。
“是如此说的,凡人自个儿造化本仙君管不了的。但那命数都是合了上一世的机缘亏欠,方能排命格的。或许下次有相欠的,我可照你说的试上一试,且看他们如何自个儿相还,”司命若有所思道。
扯了大半日,我已然忘了我究竟是来此作何。或者是想要与他这个罪魁祸首算一算账,又或者真是想要问一问生了牵系的两个命数,将会如何。本是心神烦躁地来了一遭,听司命扯了话,倒是意外地生出些安定来。
既然是天生命数,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虽说本仙君运气向来不见得多么好,但长辞命途那般苦,这点牵系,多少也可与他缓和些罢。余下的,如司命所说,看自个儿造化罢。
至于那未有牵系的,谁又知晓会如何呢。
我辞了司命,又慢慢悠悠地回了尘悬那处。
想开是一桩子事,立时想回那糟心地方又是一桩子事。权当偷得几时闲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了下梁祝,嗯……
司簿很糟心,我写得也很糟心
☆、却上心头(一)
我坐在尘悬院中凉亭里,往那旁边的池子里扔石块。扔一个石头溅一个水花,扔两个石头溅一个更大一些的水花,将要扔三个的时候尘悬冷飕飕地瞟了我一眼,我只好将手里的三个石头搁在一旁。
“我也要扔,”奔月斜坐在栏杆边,有些兴奋地一把抓起我搁在旁边的石头,胳膊一抬。
几声扑通入水声,尘悬一脸无奈地抹了把脸上溅的水点子,轻声轻气道:“奔月,这个不好玩,莫学他玩了。溅起水来会把衣服弄脏的。”
奔月眨着眼睛,又挪正坐直了。
尘悬那厢笑眯眯地与奔月说完,转头迁怒地瞪了我一眼。
未及我想个什么话来揶揄他一遭,奔月又捧着脸看我:“你在冥界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有没有竹子跟青草?”
“有,有好玩的事情,”我只好暂且不与尘悬一般见识,“也有很多好玩的神仙。”
“你觉着哪个神仙不好玩,捉弄几句便都好玩了,”尘悬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拆我的台子,“你方才去找司命,未与他吵起来罢?”
“司命很是热心地为我讲了一讲他笔下的人间命格,又显摆了一遭他造命格的本事,”我漫说着,忽而又想问一问尘悬,“远些时候,有一条叫做烛九阴的龙,你还记得罢?”
尘悬点头:“记得,怎的突然提起这个?”
“在冥界见过一条龙,一时记起那烛龙罢了,”我含糊地说着,又道,“可有什么记载,说那烛龙如何的?”
“不过是说它吐息可干扰春夏,睁目闭目可变黑夜白日,后头不是为诛于后土阵中了么,”尘悬一手揽着奔月的肩膀,奔月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倒是也有一个记载,说那烛龙其实精魂未死,会重现三界,届时必要搅得震荡不宁。”
我仔细地想了一想,发觉我往前确然不曾见过如此言论,心下震惊,又赶忙问尘悬:“出处是何处?”
“你这般紧张作何,”尘悬莫名其妙地瞅我一眼,“即便是那烛龙真个又活过来了,那时候能将它捉住诛杀,此时当然也能。”
“我不曾见过,故此一问,”我好学地道。本仙君当然不关心神仙们降妖除魔的本事是进步还是退步,但既然有了记载,那预言便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得看看是哪处出来的。
“整日里瞧那人间阴谋弄权事,自然不曾见过,”尘悬江山不改本性难移,一边奚落我一边道,“是往前神巫族的一个预言……,你在冥界当知晓才是,冥帝的帝后,正是神巫族的。”
朔令帝后是神巫族的,我又是一惊。
整日里她两个儿子已经费事得很了,哪里有心思去了解一遭帝后出身。
“神巫族三四千年前卜出来那么一个预言,煞有介事地记下了,后头便录进了三界记史里头。但至今未见过什么烛龙再世,也就权作一个提醒搁着了。那后土阵那般厉害,怎还会有什么精魂留着,听一听作罢,”尘悬拍了拍奔月的脑袋,叫她靠着自个儿肩膀。
后土阵里自然不会有什么精魂留下,既然是炼化了,烛九阴也绝无可能再转生再世。可若是有与那烛龙极像的呢,譬如说……譬如说与它一般有奇效的血。
我看着地上石板的花纹,倒是回忆起往前一些事来。
神巫族是神仙部族的一支,偶可窥命数天机,便为神仙们卜算卜算三界六道的运势,好提前做些什么提防。若是作不得准便也罢了,可本仙君想了一想,那些个预言,有两三个,很是准当。
有一年里头说东海将乱,于是那一年东海果真起了乱子,龙王的几个儿子不知为了何事吵吵打打,最后还闹成了要反天界的架势,自然后头又平息了下去。
除却这一桩可搬出来说道的,其他便是天帝将要得个儿子还是女儿,西边的哪一座山几多年后会变成一泊海诸如此类。到底未雨绸缪比起临阵磨枪要好得多,余下的有些未见得准的,也只当有备无患。
“你听得我说,可是记起什么了?”尘悬又出声道。
“记起来了,有一个预言与这差不多的,”我缓慢道,“一千年前那时候,也是神巫族的预言,说西沧将出异兽,类蛇,将为祸三界破坏天庭。”
尘悬有些惊奇地看我,又道:“你竟也会注意这些。”
“后头真个天生一个异兽,也确然是蛇样,南天门还晃了一晃,”我叹口气,突然有些忧惧,“再后来呢,那异兽……”
“异兽叫天帝下令捉拿,电闪劈成灰了罢,”尘悬低头看了眼奔月。奔月已然眼皮半睁半合,神色迷惑。
“它其实还未做些什么,也还没来得及祸害,”我随口道。
“祸害时候便来不及了,天帝为着大局众生考虑,当是秉着宁诛不漏的想法,也可理解,”尘悬又道。
他说的那异兽结局如何,我自然也知晓。那时候我未曾放在心上,也未曾想过,若是那异兽有精神念头与想法,该做如何想。会不会觉着自个儿无辜喊冤,会不会觉着绝望悲愤。
但如今呢,冥帝与朔令帝后还称得上慈悲的?我想了一想,确然是慈悲的。
本着是来尘悬这处清净清净的念头,但与他说了半席话,一桩事暂且搁下了,一桩事又上了心头。
“你究竟是有事情么,还是何难言之隐,”尘悬在我眼前晃了晃手,“与我说一句话便要愣上一愣,又或是在冥界不顺心遇着何难处了?”
我站起身,走出一步又退回来一步,话到了嘴边又倏然烟消云散。
“没什么难事。冥界有只稀奇的白孔雀,寻不着她娘了,你有闲暇时留意一遭,”我思忖片刻,好容易记起来了这档子事。
尘悬也起身:“往前不见得你这般热心么。但我怎知你说得那孔雀的娘长什么模样?”
“……许是孔雀模样罢……”我不大确定地道,竟也忘了问一问华颜。
本仙君自然不热心,且有些私心。华颜一日寻不着她娘,便会在冥界一日。她不愿留,且留在冥界对她而言反倒会闹心。其实本仙君瞧见她闹心,也算不得舒心。但毕竟是姑娘家,本仙君忍让则忍让了。
我将要回冥界了,尘悬又拉我一把:“上次与你的杏花酒可还有么。我新近又酿了些桂花,与你拿一些回去?”
他不说还好些,一说本仙君又有些头疼。
“杏花酒还有许多,没处喝,也没神仙喝,等我消磨完了再说罢,”我想了一想思齐宫的东墙根,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喝完。
回了冥界,我又站在自个儿院子前头,看了看那门上的几个字,将要提出个尘埃落地的姿势与心态,便听得小仙童一声唤:“司簿。”
“有何事,”我移开眼睛,又瞧那小仙童,“哪个仙家找我有事了?”
小仙童点了点头。
本仙君心跳急促了一下,我深吸口气,觉着当是从天界跑至冥界,一路有些劳累,故才有这么个反应。
“噢,有何事,是哪个神仙?”我浑不在意地问了一声。
“……宴宁仙君,说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要找司簿,叫司簿回来后去找他,”小仙童瞧着我,不知为何迟疑了片刻,才道。
小风吹得细凉,我理了理袖子,又拍一拍长途跋涉的灰尘,扭头又去寻宴宁。
我走得有些慢,全然想不出宴宁能有何极为重要的事情找我,大约是搬书换地方之类的事情,我便又觉着兴致缺缺。
还未到宴宁院子前,入眼竟看见了他,瞧着正往我这处走,又与我招一招手。
真有要紧事?
我一边琢磨一边瞧着他走近了。
“我正说着去瞧一瞧你回来没,我去找了好几趟,你可算回来了,”宴宁眉毛梢儿都透着欣慰,还激动非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有些惶恐。
“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我开门见山道。
“也算不得极为重要,只是须要你帮忙才是,”宴宁一边走一边说,语气里的感激真诚叫我心里有些毛。
我自个儿想了想,从不觉着我这般重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须得我帮忙才可的,只示意宴宁接着说。
宴宁又哈哈一笑,道:“我不是前几日问过你,有未有什么法子能想起来忘却的事情么。如今我知晓了一个法子。拿那大明镜瞧上一瞧,便可瞧见所照之物的平生,自然那些记不清的事情,也能瞧见了。”
宴宁说得确然是个极好的办法,比起我知晓的那个法子要好上许多。只是我能帮上什么忙,我没说话,又继续瞧着他。
“那大明镜在藏书阁的顶层里头,”宴宁笑得又和善了几分。
我点头。
“藏书阁顶层是锁着的,轻易不可打开的,”宴宁再接再厉,又道。
我又点头:“我知晓。”
宴宁停下步子,收了笑,眉头又皱起来:“钥匙是有的,只是……”说得此处叹了口气,“只是在大殿下那里,你……”
我岿然不动,又道:“我如何?”
“你与他关系甚好么,帮我借一借那钥匙,定是可以的罢,”宴宁眉目含愁地看着我,神色期盼无奈感激。
我停顿了一会儿,对宴宁笑了一笑,也真切道:“我与他关系不好,不仅不好,还极差。所以,此事爱莫能助了,告辞。”
☆、却上心头(二)
“哎……只是顺口说一声的事儿,你何时这般小气了,”宴宁伸手拽住我胳膊,“算不得太麻烦罢,你说道一声便可了。”
我不解地问他:“非是麻烦与不麻烦的事儿,只一句话而已,你与他自个儿去说不可行么。他也不至于就不给你罢。”
宴宁脸又苦起来,拧着眉头看我:“我本是不想叫帝君知晓,才想叫你帮着开一声口。大殿下瞧着也不像是会偏颇规矩的,我这般直愣愣地讨要,他怎会答应呢。”
我瞧了宴宁好几眼,不是他修为差便是他眼睛不好使,扶霖如何瞧着不像是会偏颇规矩的?他与你笑一笑,脑子里早不知想了什么出来。能钻他爹说话的空子先斩后奏地去人间,能跑至涂山嫁祸他弟弟,还能背地里理直气壮地说道他爹的不是,更能……更能胆大包天地与本仙君说胡话,哪有半分守规矩的模样。
“他确然很正直,”我昧着良心地与宴宁道,“那么我去了便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再者说,你如何觉着我去说一句话,他便会答应了?”
“你与他关系好么,因此我才想叫你顺口帮着说一声,”宴宁仍哭丧着脸。
若是往前,宴宁想去看一看那大明镜,我开口与他说一声确然是很顺便的事。不论扶霖会不会给那钥匙,我为宴宁帮帮腔都没什么。眼下,自那时在长辞的召旻宫里闹了一遭后,本仙君与他颇有些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意味,更莫说许久不曾见得。
他清清楚楚地说如今本仙君与他一干二净毫无关系,还与我说,就如此罢。虽说并未发生什么覆水难收的事情,但到底有些说不清的纠葛,我如今又凭着什么去要他例外呢。
“我说一声也不妨事,只是没什么用,”我实话实说地道,“不如再想想旁的法子罢。以前的事情有那般重要么,你现下不是过得好好的,做什么自寻烦恼。”
宴宁一时不言语,直到了我那门口,才停下道:“不瞒你说,我模模糊糊记起来一些,……那时候去凡间看,你也去了的。我记着一些与……清庙神君有关的事情,不知是真是假。若是未想起来还好了,可想了个轮廓,不知道全貌,整日里脑子里盘桓的,真是叫我不得安宁。”
“瞧见了究竟是如何,也好叫我静了心神,”宴宁瞧着我说道,面上神色倒是不苦了。
我想起那散了满地的书,及那时宴宁扔下的那把伞,忽而也想帮一帮宴宁。但实属有不可告人的难处,想必宴宁以为我是有意不愿意帮他。
“实不相瞒,我与大殿下近来有些……”我翻了翻眼皮,从肚子里捡出个字眼来,“有些不和。”
“你们闹掰了?”宴宁大惊道。
闹掰是如此形容的么。
我斜着脸看宴宁,解释道:“不大贴切罢。是因些……因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他瞧我不顺眼,我便骂了他一遭,……之后,便不和了。”
“……你骂了大殿下一遭,”宴宁又是瞪大了眼睛,“你说你骂了他一遭,他听见你骂他,后来呢?”
“后来,他便走了么,”我想了想那日里的情形,又对宴宁道,“他着实十分不可理喻。”
谁知宴宁听了我这话,反而谴责本仙君:“不可理喻的是你罢。大殿下叫你骂了,还能好脾气地一言不发,也未如何为难你。你反倒觉着自己委屈起来,真个是心胸狭隘。”
我惊奇地看宴宁,口里竟噎住了。
他说本仙君心胸狭隘,还说本仙君不可理喻。
若是宴宁知晓那日里扶霖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岂不是要觉着扶霖是什么邪祟精怪。
其实我未真的骂他,只是在心里无声地骂了一骂。我瞧了瞧宴宁的脸,约莫着我再将实话说出来,他当是不信的了。
“总之,如你所说,如今心胸狭隘的我说一句什么话,大殿下当是不屑一顾了。这样你可知晓我为何……”我借坡下驴,不计较本仙君的形象,又道。
“不不,你犯糊涂了不是,”宴宁又打断我道,“你那般小气无礼,大殿下都未与你计较什么,只转身去了。这岂不是说明你在他心里有些分量的么,不若他怎会由着你失态?”
本仙君借坡下驴下得不怎么好,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宴宁笃定我是嚣张无礼骂了扶霖,而扶霖十分大度宽容地未与我一般见识。我亡羊补牢地道:“其实我也未……”
“你未道过歉的罢,”宴宁盯着我道,“这便又是你的不是了,本就有错处,还不表歉意。难怪你方才说不愿去……”
“我去!”我一时激愤,脱口而出后,觉着那俩字的话音还在嗓子眼里打转,“……我方才说,”
“那就去罢,顺道与他道一声歉,”宴宁欣慰地点一点头,眼神像是瞧着迷途知返的十恶不赦之徒。
我一路走得颇为头疼,一想到要不计前嫌地去找扶霖,恨不得转身便走。奈何身边有个宴宁,且他还十分好心地在劝解本仙君:“你也不须这般害怕罢。大殿下那时候未对你如何,此时你醒悟过来,有礼地道一声歉,他也不会再秋后算账地对你如何。”
他占了本仙君一遭便宜,还要如何?我冷笑一声,只做虚心受教洗耳恭听。
瞻则宫门口的仙侍立得堂堂正正肃穆庄严。
“大殿下可在么,”我问道。
万一他不在呢。
“在的,司簿与宴宁仙君稍后,小仙去为两位报一声,”仙侍弯一弯腰,转身要去。
“诶……,”下意识一开口,仙侍又扭头看我,我只得挥了挥手,“你去罢。”
以前找他时候不在,此时盼着他不在,倒是又在了。
“稍后你且莫忘记说一声那钥匙的事儿,”宴宁殷切嘱咐,“你先致歉,继而说一说……”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嘘声道:“放心就是。若是我忘了,你便自个儿补上。”
宴宁还要争辩什么,那方才刚进去的仙使已经出来了。我刚要奇怪地问一声,眼前打个突儿,我便将到嘴边的那声问咽进了喉咙,又吞进了肚子里去。
不会偏颇规矩正直大度的大殿下一只脚刚迈出门口,一手负在身后,表情明显地愣了一瞬,又缓缓浮上意味不明的笑,看了过来。
本仙君其实不心虚,本就未骂他。也不害怕,因我又未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也不当退缩。
本着这般心情,我瞧着那笑容鬼使神差地退了一小步。
“殿下,”宴宁在一旁拱了拱手打了声招呼。
我只好也一般样地做个样子。
扶霖笑得十分和煦,一边迈出门来,一边装模作样:“两位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本仙君着实不想与他说话,只面带微笑眼观鼻鼻观心。难不成我不说,宴宁便真的不提了么。总归是他想要那钥匙,不开口也妨不着本仙君的事儿。
宴宁虽不住地与我使眼色,但我只当未看见,他只得自己开了口:“有的。”
我事不关己地听,忽略一旁扶霖有些扎眼的笑意。
“司簿说是前些时候一时无礼,冲撞了殿下,心中甚为愧疚,”宴宁说得一唱三叹,几可作真,“故而来与殿下道一声歉意,还望殿下莫要计较。”
不曾想宴宁开了口,竟是往本仙君头上扣锅。我听得耳朵嗡嗡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扶霖眼瞧着来了兴致,又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话却对着宴宁道:“哦,既是司簿要道一声歉意,怎不见司簿开口,却都是由你来说呢。”
话都叫宴宁说完了,我还说些什么。
指望他有些什么良心是做梦。此时他明明知晓宴宁说得不对,还要跟着和一声,我只说他一声不可理喻过分么。
自然不过分。
宴宁又在一旁轻咳,给我使眼色。
也罢了,权当帮宴宁一个忙。眼见着避不过了,我停顿了一会儿,在心里将扶霖骂了个淋漓尽致,方诚恳地开了口:“是小神的不是,前些时候无礼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神一般见识。”
“司簿委实敷衍得很,心里怕不是这般想的罢,”扶霖毫不心虚地听我说了这两句,又不安好心道。
且看看又要折腾出什么来,难不成要本仙君给你跪下么。
宴宁真个是坑了我。
“岂敢敷衍。自是心有愧疚惶恐不安,来与殿下道一声歉意,”我面不改色地道。
扶霖仍瞧着我,眼看着打定主意要与我过不去:“不瞒司簿,我因那时的事确然有些上火,且气头还未消下去。本以为司簿真心前来,谁知道歉道得这般没诚意,我便又有些心灰意冷,一时也无法不与司簿一般见识。你说,该如何是好。”
你倒是还上火。气头未消的是本仙君才是,一撂话拂袖而去,自个儿利落了,眼下又恶人先告状。若不是宴宁在此处,我定要将心里骂他的话骂出口了。
然宴宁在这里,且又推了推我,示意我表个态出来。
来日方长。
神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慢吞吞吐了口气,四平八稳地低头作揖:“殿下恕罪。此番致歉实属诚心,殿下还未气消,小神有错,全凭殿下处置。”
“司簿言重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往后再说罢,”扶霖笑吟吟道,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若是无事,你当不会来我这处罢,今次来所为何事?”
不知宴宁体味到了没,那不会秋后算账的大殿下,此时说得是什么意思。
破罐子摔了一回,第二回摔便也熟练了,我接着开口道:“想借藏书阁顶层的钥匙一用。”
宴宁好似是觉着我说得不够客气,又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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