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难书-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魑族少主仍宠溺地瞧着那叫卿卿的美人,瞧得本仙君觉着自己多余,倒不知扶霖有未有这样的想法。
  “诶,夫君,既是那淇梁又不知好歹,你何不趁此机会帮一帮殿下,也顺道与他个教训,叫他知晓你的厉害!”卿卿美人扒着那少主的胳膊,甚是善解人意,且爱憎分明,又道。
  本仙君只瞧着一旁的扶霖笑得如狐狸样。
  “他却还未说要这样闹,我只考虑得远一些而已,”扶霖又很是客气地道。
  “殿下何必给他面子,”少主好歹没再专心致志地瞧美人,神色落落道,“真个是没了规矩,想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了。此次他若当真想强娶帝姬,与冥界寻事,只管教训他便是。虽说殿下不大需要,但我也可帮一帮殿下。究竟前事,还未与他算完账。”
  “自是求之不得,”扶霖谦虚地道,“少主果真风采卓然,与众不同,将来魑族前景,想是也能叫少主铺垫地光明。”
  本仙君有些牙酸。
  但魑族少主及他的卿卿美人很是受用,又更为牙酸地推诿回去,瞧着是兴高采烈地预备着要与淇梁再打上一架。
  魑族算不得近,回去时,本仙君不免觉着劳累,站在云头上有些想蹲下去。又过一会儿,到底出了声:“停一停罢,过会儿再走。”
  “做什么,”扶霖倒是停下了,又问我一句。
  “你不觉着累么,这样远,”我与他指一指身后那魑族的方向,“歇一会儿。”
  他皱了眉好笑地看我:“你动两条腿走路了么,也喊着累。”
  “我心里累,”我诚恳地道。
  他就那么瞧着我,面上的笑始终不深不浅。但本仙君又无端有些发毛,便移开眼神,没看他。
  “扭扭捏捏做姑娘样么,”我不瞧他,也可觉着那目光落在我脸上。他又道,“你难不成真个觉着我有读心术?”
  “可能我真个觉着累,”我又扭头看他。心里一个小疙瘩,始终逡巡不去,明知不该问出口,可瞧着他,话涌到嘴边,我闭着嘴唇也能觉着它跑出来一丝儿。
  扶霖许是瞧得没了耐心,又道:“你若是不想回去,便在此处蹲着歇一会儿,我先回了。”
  “想回的,”我张了口,那话也冒了出来,“你方才说,……我瞧过帝王权术不少,但究竟只是书本上头的,不如在身旁时感切得深。”
  他只仍瞧着我,未说理解,也未说不理解。
  “……前些时候又去看了二殿下。若一日,我说的不敬一些,若你是帝君,又会如何对他呢,”我说出口,瞧着清蓝的天空,及身旁的流云。
  扶霖垂了眼,片刻,又直接地看了我:“我不知道。”
  往往是万般计策,何曾见他说过不知。
  我没说什么,笑了声道:“我只脑子发热问一声,回去罢。”
  身旁云缕缓过,他半晌冷笑出声:“你真不是个东西。狼心狗肺。”
  ……本仙君哑口无言,默默地忍了,只作没听见。
  “欠收拾。”过一会儿,他又恨恨地补充道。
  

  ☆、心薄裘寒(二)

  “我不是在此处么,任你收拾,”我叫那云头停下来,正经地与他道。
  扶霖瞟我一眼,一副余怒未消的小气样:“此时没空。”
  我拉了他衣袖,又亡羊补牢:“我顺口一问,你不用在意。我也知晓你,也幸好还有你罢了。”
  “你知晓什么,”他却道,“若是我,定在他小时候便诛了了事,哪里会叫他长大懂得什么是冷暖。”
  “我确实不是东西,”我豁出老脸道,“如此你可顺心些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往后再说,与上次的一并与你算。”
  我想了一路,到得幽都时,才想起他说的上次是哪一次。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他竟还记得。
  还未过三日,不知怎么的,外头便开始传了魍魉族少族长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只说淇梁英勇无双,又深情难寻。连我门口的云显都一脸兴奋地问我,是不是将与那少族长打架了。
  淇梁是不是真的想打架也不要紧,但难得出一个热闹,显然一干神仙都很期待。淇梁若不做些什么,倒是对不住他那英勇深情的名声。
  将入夜时,收着了一封信。我拆开了看,却是摇倾。信上说她哥哥终于发现了她的才能,同意了叫她去做战神,还说往后自己定能声名显赫,在天界的史书上头占个永垂不朽的位置。
  本仙君看罢,只是眼皮又跳了跳。一二百年过去,摇倾仍是没长进,拿个永垂不朽来形容自己。
  我铺一张纸与她回了信,没拂她的喜悦,只顺着道了几声可喜可贺。
  又几日,无甚意外的,淇梁赶鸭子上架也好,师出有名也好,真个来与冥界打架了。魑族也很嫉恶如仇地来掺和了一趟,据说本是先在一旁围观的,谁知淇梁一眼瞧见了那魑族的少主,当下叫喊了几声,于是没等冥界的兵将怎么动手,那两个又搅在了一处,打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过惯平静日子的神仙们开了眼界,蹲旁边瞧了一整天,一边兴趣盎然地瞧,一边笼着袖子指点江山。
  打了一日,魍魉族败得灰头土脸,半点好没讨着。好在淇梁为了美人情意不减,相当执着,于是魍魉族的兵将们也士气不减,只说要翌日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第二日淇梁果真又勇猛地带了兵要反一遭冥界。然魑族少主前一日不幸叫一个魍魉族的小兵偷袭得逞,只得回去养伤。于是只余了两方。淇梁仍未讨着好,末了狼狈收兵时念了念一纸红笺上头的字,赚足了一众小神仙感动的眼泪,胜在得了民心。
  第三日时,淇梁未出现,神仙们很无聊,但为了守着那点不无聊的动静,也执着地等了大半日。
  再不出半日,冥帝却在临赫殿中,将一本公文扔在公案上,叫扶霖收了兵,莫要打得不留余地。
  扶霖还未回应什么,铃央倒是站了出来,双目微红,面上委屈,哽咽着与冥帝道:“父帝岂不闻那少族长做了些什么,在大庭广众下败坏女儿的名声,却叫我以后如何面对众位仙家。如此丑恶行径,难道不该与他个教训吗?”
  “两日已够了罢,”冥帝倒一反常态没顺着铃央,只沉着脸,“何况,他手中拿的那纸婚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帝明鉴,”铃央含着泪跪下了,“若是我所写,我岂会否认。我本就对他无意,谈何嫁期。是他纠缠不休,我往前只是不好给他难堪。谁知他竟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笔迹一样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说不准他自个儿伪造的,若是父帝信了,铃央也无话可说。但我绝不会嫁与他,即便是父帝同意,女儿宁死也不会嫁给他。”
  “荒唐,”冥帝喝了一声,“真是无法无天。”
  “父帝恕罪,”铃央有些惊慌,面上已落了泪,梨花带雨地抽泣着,“是我失言。父帝为着大局着想,是我见识浅薄,只顾着自己的感受。父帝权当我未说过,该如何便如何罢,我也不能不懂事。只是有些可怜母亲,她女儿给她丢了脸,也别无他法了。”
  铃央哭得楚楚可怜,就连江汜面上瞧着也有些不忍。
  本仙君甚是敬佩,好伶俐的一张嘴。
  “帝君,那魍魉族少主辱我冥界帝姬,着实可恶。帝姬虽是有过失,但那魍魉族少主这般肆无忌惮,实在不该姑息,”有义愤填膺的仙家出口道。
  扶霖还未说话,只在一旁听着。但我知他也不想轻易放过淇梁,个中原因许多。
  铃央虽说与他心思各异,倒也难得目的一致,这般沆瀣一气。
  冥帝听得铃央那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面上神色已松了松。又闻得几个仙家附和,目光早有松动,却只字不言,想是只不好开口收回。
  “父帝,”扶霖不慌不忙地欠身拱手,“淇梁先辱铃央名声在先,又不敬在后。此时他一个作反,若是轻易饶了,难免与哪些心怀异数做个例子。只藐视父帝威严,却不知父帝宽容。再者,他身为一族少主,既是敢做,想来早有此意,非是考虑不周。否则牵连合族的事,哪至于这般草率。还望父帝莫心慈,白与了他好意。”
  此话一出,一众大义凛然的神仙立时随声应和,只说大殿下言之有理,帝君三思。
  冥帝此时不过借了一个台阶罢了,殿中神仙陈情上言,他便是不三思,也会做了三思的样子。究竟与魍魉族打一架,算不上什么,只赚不赔。
  停战便又就此搁下。
  出得临赫殿,我又与扶霖打趣:“殿下巧舌如簧,八面玲珑,蛊惑本事甚好,倒不知冥界记史上头,叫我如何落笔。”
  “这有何难,”扶霖听罢停了停,只笑道,“你便写,我受了司簿迷惑,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奸佞妄言,祸乱纲纪。”
  “司簿是哪个,我却忘了,”我惊叹地听着他说得不带一丝磕绊,还很是理直气壮。
  “忘了便留着空,我替你添上去就是,”他悠悠然地说道。
  与他行一段,他又道:“你不问我为何教训了淇梁,还不善罢甘休。”
  我停下,不甚意外,只道:“你想作何,只管做了就是。”
  “你倒是不担心,若是打输了,可怎样才好,”他笑着看我,话这般说,面上全非如此。
  “怎会输呢,殿下一向得上天眷顾,自当所向披靡,无往不利,”我牵了嘴角与他笑,觉着自己真是像极了曾见过的那些人间佞臣。
  这一日究竟仍未见淇梁。
  次日,云显神秘兮兮地与我说,说不准那少族长是在养精蓄锐,预备卯足了劲儿,来一个一矢中的。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极有可能是如此。”
  云显又高兴起来:“他要是攒得厉害些,才好看。不然跟一盘沙子一样,一打就散了,没个看头。”
  “那你可要集中精神,莫要错过了,”我嘱咐道。
  “哎,司簿要去何处呢,”云显扬了扬脑袋,又道。
  我又转身与他说了:“去搬救兵。以免到时那少族长攒得劲儿太厉害,被打成了一盘沙子。”
  本仙君没说谎,只是去将回摇倾的那封信送回去,顺道瞧一瞧她这个战神当得如何。
  摇倾见了我,惊讶一阵又得意地笑:“你莫不是觉着我说谎诓你,还来看一看?”
  她一身短袖红衫,细长的眉毛又张扬了几分,一双眼睛明亮如珠,乌发在脑后高高地挽了一挽又垂下来,洒脱爽利。摇倾吩咐了一旁的圆脸仙女去倒茶来,接了我的信,又道:“既是自个儿跑来了,却还回信做什么。”
  我便道:“自己前来,是显得有诚意么。况且多年不见,也想瞻仰一番三界的战神,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与你说,我那哥哥脑袋可算开窍了,知晓我是做这个的料,没再顽固地拦我了,”摇倾胳膊支在桌上,凑近了与我挑眉道。
  “星君早年是忧你安危罢了,此时你长大了,星君自是不会阻拦,”我瞧着那倒茶的圆脸仙女,却好像跟我许多年前在天界见得那个一模一样。
  那仙女倒了茶,摇倾挥手叫她去了,又遗憾道:“只可惜到现在本仙,呸,本战神还没领天兵打过仗,实属遗憾。不若可叫那些神仙见识见识本战神的本领,本战神必定一战成名,千古流芳!”
  我呛了半口茶,缓了会儿,方咽了。
  她还活蹦乱跳的,说话不是永垂不朽便是千古流芳。成德星君这个哥哥当得,委实不易。
  “天界这些年无趣极了,安安生生的,没有事情做,本战神也无用武之地,”摇倾抬手灌了一口茶,继续感叹着自己怀才不遇。
  我瞧着她豪爽的动作,又道:“那司史呢,从前你还曾与我说,他很是善解人意来着。”
  “哪个?”摇倾蹙了眉毛,又松开,又笑道,“你还记得那事。小时候找个玩伴也不容易得很。与他玩了数天,觉着他性子太木了些,说东不往西的,没意思。”
  “现在还是司史罢?”我顺口问了声,“脾气好,却又叫你说的是没意思了。”
  摇倾目光闪了闪,又灌了一口茶:“说他做什么,说了本战神气闷。”
  我瞧了瞧摇倾的表情,觉得是另有隐情,也未问什么。
  “你若是往后叫谁欺负了,只管与我说,”摇倾三两口灌完那杯茶,又很是义气地道,“本战神闲来无事,定帮你报仇雪恨,杀得那不长眼的落花流水。”
  我搁下手中的杯盏,笑道:“摇倾战神绝顶聪明,眼下虽非是我叫欺负,战事倒也有一件。”
  

  ☆、心薄裘寒(三)

  我三言两语说了冥界正与魍魉族闹的那档子事,又说算不上危急,只是热闹得很。
  “有这样的事,”摇倾眼睛都放了光,“可要我去帮一帮?”
  “你不问问究竟是谁的过失,便热血心肠地要去帮忙,万一帮错了呢,”我又道。
  摇倾瞧着并没在意,只往后靠了靠,道:“冥界虽与天界不在一个地方,但也是同源,且冥界归附天界。即便此次不是那魍魉族的错,那也得先将威严立下来。至于是不是冥界的错,那便是关起门来自己计较的事,容不得其他族来作闹造反。”
  “看来我今日未来错,确然是战神的样子,”我此前还小瞧了摇倾,不免又感叹。
  “你应当说,战神便该是本仙的样子,而不是本仙是战神的样子,”摇倾也不谦逊,夸自己夸得义正辞严。
  我应和道:“战神说得是。”
  “究竟可要我帮忙?”摇倾又探过来身子,目光灼灼,“定不会打败仗的,”忽又自己恍然的样子,“我记起来了,冥界莫不是那大殿下在领战?你放心,我帮忙不会输的,也不会叫你那殿下丢了脸。”
  “……也还可以罢,此时未有败的迹象,”我若无其事地转手里的茶盏,摇倾大大咧咧的,还能记着这事,又觉着拂了她的好意不好,便道,“此时还未遇着什么难处,待得往后说不准需你帮一帮。”
  摇倾有些失望,又道:“好罢,你准是怕我抢了你那殿下的风头。那便待得以后再说,若是被欺负了需要揍回去的,我定会鼎力相助。”
  实在是杀鸡焉用牛刀,我不过想个周全罢了。
  “承战神一诺,我可记住了,”我与她抱拳笑道。
  我话音刚落,那圆脸仙女进来,向着摇倾说了声:“司史在外头,问一问是否还要去看那故事本子?”
  “故事本子?喔,你叫他进来呗,待会儿再说,”摇倾随意地摆了摆手。
  圆脸仙女应了声出去了。
  我起了身,告一声辞:“既是有客来了,我便不打搅了。”
  摇倾也站起身来,又一只手扒在我肩膀上,压低了声音道:“你与你那殿下如何了?”
  我愣住,听清楚后只想翻个白眼。不等我说话,摇倾又道:“我记得上一次我去那时候,你与他不是睡在一处了么,后来呢?”
  她说着还狡黠地与我眨一眨眼。
  好歹是个姑娘,怎的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我盯着她一会儿,正要语重心长地说几句,便听到一声什么落地的响声。
  我扭过头去,瞧见了一位青色衣袍的神仙,他脚下躺着一本书,还压折了一页。
  神仙脸白着,手指着本仙君,目光凄凉心酸:“你……”
  我不明就里,脖子伸了伸,也只能回个茫然的眼神。
  神仙瞧着本仙君茫然的眼神,身子晃了晃,又看向摇倾,口中道:“你怎可……”
  “出了何事?”摇倾皱了眉,又道,“我这不是叫你进来了么,又怎的了?”
  神仙兄脸又白了白,化为铁青,拂袖而去。
  “莫名其妙,”摇倾瞧着青袍神仙走了,也带火地吐出来一句。眼瞧见地上那本书册,又上前踢了一脚,无辜的书册哗啦啦飞在空中,啪一声摔到了远处。
  本仙君离了摇倾那处,又顺道去探望了一遭尘悬。尘悬说风凉话的功夫只长不落,说了大半日,又不务正业地拎出来几坛酒,说是桂花酿的,叫我尝一尝。
  “你往后叫那酿酒的仙子如何过活,”我没推辞,又觉着他真是有闲情逸致。
  尘悬摇了摇扇子,只道:“你操心得甚多。从前不是还说不愿收我酿的酒,埋在墙根没神仙喝么?”
  “你也说是从前,现在不是有了么,”本仙君十分大度,和和气气地回了他一声。
  大半日没干正事。回去时,云显却不在门前,不知去了哪处。没管过他,胆子也愈发大了。
  我重操旧业,将这几坛桂花酒也埋在了东墙根下。
  埋了两坛时,云显噔噔噔地几步蹿了进来。许是瞧见我了,又停下,有些露怯地喊了声:“司簿。”
  “闲得么,若是太闲过来帮我搭把手,”我眼角瞥见他面上惊慌的表情,又觉着这小仙童太顽劣了些。
  “闲的,”云显又几步过来,忙不迭地点头,蹲在一旁也将酒坛往泥坑里搁。
  我瞧着他认真的样子,又道:“去何处了,莫不是去找那芄兰小仙女了,连门也不看了。”
  “没有去找她,”云显摇头,又抬头迟了一会儿道,“司簿可是已经知晓了?我是听说那魍魉族的求了和,没想到这般不中用,就不打了。”
  “赔礼道歉了?才两日,就求和了,”我并不知晓,想是我离的这一日,那魍魉族做了这么个决断。
  “赔了,还说要把公主嫁过来,愿意与冥界永修和好,”云显又道,“这可真是那句,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公主?”我忽然心里沉了沉,看着云显,“如何说把公主嫁过来。”
  “那魍魉族的青樱公主么,说是愿意嫁与大殿下,好……”云显瞧着我,声音越来越小,又道,“司簿,你……怎么了?”
  手中酒坛落了地,清醇甘香的酒液洒在地上,浓郁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子里。我只看着地上的瓷坛碎片,伸手捡了片,稳了稳心神道:“帝君如何说,大殿下呢?”
  “未听大殿下如何说,只是听说帝后正与大殿下商议此事,”云显又挠了挠头,“我觉着多半帝后是会同意的,那公主听说也长得好,娶了也没什么罢。”
  “我自己收拾罢,你先回去,”我听着自己木木地说了声,云显起身去了。
  满鼻子都是桂花酒的香气。我慢慢地捡碎片,仔细地留了神。待到将那些碎片堆在一起时,手上隐隐的有些疼痛,我抬手看时,已不知何时割了一道寸长口子,还渗着血。
  都已经小心了,还是割破了口子。
  我擦了手上的血迹,站起来去涮手,涮净了泥,又觉着火辣辣地疼。原是忘了刚割了道口子,就沾了水。
  像是地下裂了缝。我心绪嘈杂,说是惊慌失措也不为过。
  朔令帝后上次警告的话还在耳边,她当然会同意。扶霖愿不愿意,帝后都会应了这事。比起跟我纠缠,这简直是积功德的事。
  娶了那公主,便不会有什么犯下招雷引劫罪名的机会。能保着小命,还能如他此时这般,一直顺当下去。
  百利而无一害。
  我想得清清楚楚,心里更是明白。我从前说着想为他好,想叫他一直高高在上,不想叫他为我失了性命,不想叫他掉进深渊。此时,机会来了。
  能护得他周全,本仙君也不用灰飞烟灭,多么划算的事。
  我这般安慰着自己,却仍是心口堵得疼。像吞了个石头进去,在里面割肺切肝,血肉模糊,外面还能齐齐整整,干干净净。
  吸一口气都疼,出一口气也疼。手上酸麻锐痛,我只抓着擦手的布巾,像抓了根浮木不愿松手。
  倒不知真被雷劈了,是不是还比这好受些。
  杵着站了半晌,我觉着腿麻,刚要动一步,便听得身后有声音道:“司簿,帝后着小仙前来,请司簿去一趟。”
  喉咙里钝疼,又弥漫上一股子不知是不是我幻觉的甜腥味。我没回头,低了头看手上攥的那块布巾,手指一片发白,已经没了开始那股感觉。我费力地松了手,任那块皱巴巴的布巾落了地,只应了声:“知晓了。”
  临赫殿外一个看门的仙使也未有,里头也空当,只一个帝后,一个扶霖。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我迈开步子,进得殿门时,忽而平静了下来。帝后叫我前来,为着什么,已是不用明说。
  帝后眼神肃厉,看我见礼,却没说什么。
  扶霖面色细微地变了变,他盯着我,神色明明白白的警告,眼里晦暗不明。
  “从小便顺着你,此次也任性够了罢,”帝后仿佛只是叫我来做个旁观,只对着扶霖道,“战事两日也够了,非要灭了那魍魉族不成?”
  扶霖却又笑了:“母后原是因为此事么,儿臣可以不打。”
  帝后面上怒意更甚:“我方才是如何说的,那魍魉族既是提了求和,便娶了那公主,应承了这个面子,莫做些不知高低的事来。”
  我听着不惊不吓,还诡异地顺着想了想。魍魉族此举,已很是委曲求全低眉顺眼。于冥界来说,娶了没什么,不娶也没什么。
  可帝后爱子心切,自然是要叫他娶的。
  “儿臣不愿意,方才不是与母后说了么,”扶霖一字一句地道,“停了战可以,但我绝不会娶她。”
  明明都知晓是为何,偏生还要不明白说出来,在此互相绕。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