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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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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可鲜活如初,觉得甚是惊奇。我笑话他孤陋寡闻,我早已知晓这伴月花离了花枝,与还在枝头时是开得一模一样的。帝姬你瞧,不知晓此事的无知神仙可是不少。”
我面不改色地说道完这几句,带着几分得意地去瞧铃央。不用转头也能觉着宴宁活过来了,正两道怀疑的目光直愣愣地扫过来,但我只当未看见。
铃央眼皮垂了垂,一边弯着的嘴角绷直了。我吸气的功夫,她便又笑眼咧嘴看我,娇憨道:“司薄糊涂了,这花朵离了花枝怎可还能活。怕是在哪处记错了罢。”
我惊奇道:“那日铃央帝姬摘花于手,正是如此与我说的,我记得了心里,当不会记错。且那时见得那花在帝姬手中,确然是如在枝头一般有生气的。”
铃央只一手掩着口笑,又摇头道:“真个是记错了,未有此事。”
“我觉着我是不曾记错的,不若帝姬此时将此花再摘下来瞧瞧,便知晓了。”我一拍大腿,一副恍然的姿态。
宴宁怕是憋不住了,因此先是瞅我一眼,又咳了一声,道:“花离枝怎可活,三岁孩童也知的。司薄就莫要拿一朵哑巴物件玩弄了罢。”
宴宁这话谴责之意太过明显,他先是自行揣摩错了不说,此时竟觉着我是拿这伴月花来讨巧么,委实小瞧了本仙君。然大事当前,不是与他计较的时机,因此我便又作未闻。
好在铃央很是给我面子,含笑道:“司簿这般固执,瞧瞧我摘下来,就信了罢。”话说的柔柔和和,纤纤玉手身伸出去两指掐着那纤长的花茎,一择,似曾相识的那朵花又离了枝头。
“还是好好的不是,”我笑道,内心对自己此种行为十分鄙夷,倒显得我有几分脑子不大好使一般。
回应我的只是宴宁饱含质疑的目光。
铃央拈着那朵花,在手中转了转,又低头嗅了一嗅。
也未有多大会儿,那花便懒懒地低下了花苞去,颜色瞧着也不如那般新鲜了。怕是再过一会儿便要花瓣泛黄再一片片坠了地。
“司薄你看,哪里还能如在枝头一般呢,可不是你记错了。”铃央递给我,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许久未见如司薄一般性情真的仙家了,一朵花的事也这般认真的。”
我后颈打了个哆嗦,觉着有什么顺着脊梁窜了上来。面上只遗憾,道:“原是我记错了,我那糊涂好友怕是也记错了,白白与我卖弄一番。”
糊涂好友是谁,本仙君自然已落好了人选,天界成德星君座下的司文仙君尘悬是也。左右他在天上,与铃央碰不着面。尘悬实在是为本仙君排忧解难了不少啊。
铃央却为如我料想的那般问上一问我那糊涂好友,只掩了口笑。
本是叫宴宁来撑话场子的,谁知他只撑了撑场面,未叫太过于冷清,半点也未撑话。我与铃央自然不会有许多话要说,宴宁又不吭声。因此过不得一会儿,铃央便也领着侍女袅袅娜娜地离去了。
我瞧着那云彩般的身影在大门口不见了,拍了拍手,觉着浑身舒坦了不少。转头便对上了宴宁一双幽怨鄙夷的眼睛。
“怎的了,”我宽慰地问,却又想起一桩要紧事来,捡起地上那朵蔫巴巴的花朵,蹲在了只余个秃花梗的茎叶旁。
“你莫不是觉着可惜了罢。既是想讨她欢心,一整棵送了就是,又叫她摘下来,此时蔫了吧唧的,多难看。”宴宁嘴角动了动,想是忍得极为艰难,倒还说的这般委婉。
我未回他的话,想了想,手里又变出把薄刃小刀来,在手腕子上轻划了一下。殷红的血珠子立时沁了出来。
宴宁大惊小怪起来:“你作甚,发了什么病?”
“无事无事,莫怕,”我嘘声安抚道,另一手捡起那朵花,往胳膊上沁出的血珠蹭了蹭,叫血沾染上去,又将它照着原先花梗的地方摆了,“这么怕是不大有效,你帮我一帮,扶着这朵花。”
“司薄,你是精神受了甚刺激,还是这院中有了妖邪暗算了你?”宴宁猛地站起身,手里掐了光亮亮的一个仙诀,朝院子里打量,只不听我的话。
我索性放下那朵花,冲他招招手,严肃道:“我正如一个上古书卷中所言,施一个秘术,可将此花复生的。过来帮我一帮,莫瞎叫了。”
上古书卷果真要有用得多,宴宁好歹半信半疑地隐了手中的仙诀,过来照我比划的样子扶好了那依然软趴趴的花骨朵。我一手用了力狠心掐了把手腕上的口子,叫它滴出几滴血来落在了花骨朵的茎上。我便眼瞧着那血又顺着流到了宴宁扶着断口的手边。
“……你让开些,”我指了指。
宴宁赶忙又用另一只手提着花骨朵,把原先那只手放下了。他此次倒极为省心地叫那断口对在一处了,只是少不得我又得挤几滴血出来。
鲜红的血顺着翠绿的茎流下去,渗到断口处一些,又流了下去。
我眼睛少眨了好几下,只看着那仍耷拉着脑袋的伴月花,不知它何时会鲜活如初。
“到底是作甚,我胳膊酸,”宴宁皱着眉头,又上上下下打量我好几眼,“那上古书卷叫甚名称,我怎不记得有此种秘术。”
“早时看过的,不大记得叫甚名字了。你莫放手,再坚持一会儿,”我鼓励地看着宴宁,又转眼看那好似并不领情的伴月花,“我一接手恐就好不了了,你再等等。”
宴宁无奈地瞪我一眼,又极为善良地扶了那花好一会儿,没一把撤了手。
“松开瞧瞧罢,虽未说时辰,但这么大半刻,当是够了罢。”我仔细地想了想华颜那时的话,她说“殿下的血点了几点”,并未说点了到底是几点,又经了多长时辰。早知那时该问个仔细。
宴宁收了手,那花立时迫不及待地如秋实坠了地。花梗上沾着本仙君的血,故又粘上些灰扑扑的泥土,真有几分不好看了。
未复生,这是何意。我记着自己确然是个天界里生出来的正统神仙,并非凡人修炼飞升的,怎的我这血便不大管用么。
我愣了几分,只瞧着宴宁,不晓得是哪里出了岔子。
“你魔怔了罢,”宴宁盯了地上的花一会儿,眼睛睁大了,又恢复原来那般,复杂地瞧着我道,“我当你是要作甚,原是想用自己的血复活这花,你当这是随便谁都可做到的。便是古纪里头说,也只有烛九阴的血,方有此效。”
“你说什么?”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只觉着自己耳朵有了毛病,又直愣地盯着宴宁,重复了遍,“你说的何物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O(∩_∩)O
其实是想日更的_(:зゝ∠)_然鹅过年,总有些不在计划之中的……
☆、青青子衿(四)
“你也来试上一试?”我拎着薄刃小刀,将胳膊搭在半蹲的膝盖上,撺掇宴宁道。
“如何试?”宴宁惊疑地瞧着我,又瞧我手里的一把小刀,“莫异想天开了,你我的血想要复生这花,铁定是不成的。”
我捡起那蔫了吧唧的花骨朵,用手抹了把,将上面沾染的泥土抹去了。我的血不可行,莫不是因为我是天界的神仙。这冥界的物件,还需要冥界神仙的血?
“试上一试又何妨,说不准你的血便成了呢,”我循循善诱,“授业解惑,助人为乐,乃是德行之举。难不成你是怕疼?”
宴宁横了两道眉看我,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刀子,道:“与你说不行便是不行。你扶一把那花,来瞧瞧来……”
他口里说着,下手也极为利索。未及我对着那花茎的断口,宴宁已挤出一些血来。我只得捏住那花梗,抹上一抹宴宁的血,再凑到断口上去。
折腾了好一番功夫,及我松手时,那已然发了黄的花骨朵又无甚留恋地坠了地。宴宁所言不虚,诚然不行。
“如何,司薄异想天开一般,冒冒失失地瞧了几句野书上头的话,就作了真。你我都是普普通通的神仙罢,哪有此等奇效之血。”宴宁接过我递给他擦伤口的布巾,瞧我的眼光有几分语重心长,“且那烛九阴的血,你我真承了那等奇效,还能在此好好站着么,早被圈进那后土阵里头去了。”
我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他说这些话,脑子里只想起那翠绿雪白的伴月花在长辞手里碎成粉末的样子。我怕是念头钻得有些深,进了牛角尖了。一朵花复生不复生的,也干不着甚么大干系。烛九阴既已炼化,天界纪史里头都写了的,便不会再活一次。
但本仙君此时听得宴宁此话,好端端的慌了几分。
宴宁见我不说话,又拿手在我眼前晃,道:“司薄,吓着了?嗨,我与你一说罢了。那烛九阴已然没了,后土阵也做不得用了,你听一听罢了,无甚大用。”
我拨开宴宁乱挥的胳膊,瞧了眼地上破败的花骨朵,问道:“你瞧得这些说法,可见着有记载么?”
“藏书阁里头的有书卷存着,你若是想去瞧,去那处一看便知。”宴宁指了指墙外头一个方向,随手将布巾还给了我,站起了身。
他拍了拍衣袖下摆,又如来时般理了理发带,正色与我道:“作混了这大半日,我也该回去了。万一你遇着何无法应对的妖邪,切记莫硬碰硬不自量力,寻些仙家一道,找我也可。此花既已败了,就莫再惋惜了,回去找些旁的什么打发功夫就是。”
我挥一挥手,又对宴宁这一番苦心叮嘱道一声谢,起身将他送出了门。
此后数日,我便都扎进了那藏书阁里头,翻找宴宁所说记载着那烛九阴的书卷。也怪我来冥界时日不多,对这书阁实在是不熟悉,摸索了几日摸索清楚了那里头的布局排列,只不致于叫我在那里头寻不着出来的方向了。
日前记起方问了一问宴宁,那书卷叫何名称,放在何处。
外头虽是夜,藏书阁里头倒是灯火明晃晃。我提了一盏灯笼,进了藏书阁,换了只手提着灯笼,又推上了门。瞧了瞧四处壁上燃着的烛火,又将这一盏灯笼提起来吹了,挂在了一个书架上头。
眼前书架鳞次栉比,我凭着前几日的转悠,倒是熟悉了不少。
宴宁说那一卷书,叫做赤水纪,不曾记错当是在书阁第二层右手边书架第七阁中。
我仰头看了看,瞧见了书阁中央一架宽平的木梯,直通往了上层。转身瞧了瞧门,照旧关着。我于是一手撩起衣摆,一手扶了木梯,踩着那算不得高的间隔上去了。约莫二三十个阶梯,便走到了头。
放下衣摆,瞧右手边,果见一个书架,共八层阁子。
我上前直接地开了第七层的阁门,里头齐整地竖着一列书。顺着瞧过去,东荒纪、北冥纪、甘渊纪……独独不见赤水纪。
难不成我瞧得快,眼睛花错过了。我便又倒过来自右手边向左手边瞧了一遍,瞧到头便是甘渊纪、北冥纪、东荒纪,确然未有赤水纪。
宴宁与我说时,只说未曾记错的话当是在此。可想若是记错,便晓不得要在何处了。
我反复瞧了几遍,又顺着顶层阁子瞧了瞧,也未见赤水纪,接着又将这一架书悉数瞧了个遍,莫说赤水纪,便是玄水纪、靛水纪都不见踪影。
八成是宴宁记错了。然偌大一个书阁,我若要翻找想必须得花上不少功夫,思及此又觉着无旁的办法。或许我托书给尘悬,叫他为我留意天界书阁里头是否有这赤水纪,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但宴宁将这放书的地方都可记错,未免不会记错那书卷的名字,若是本来便不叫赤水纪,更加无处可寻了。
一时心中闷了几分,我一手扒着书架,一手拂过竖得齐整的书册,忽而又觉我想法无妄。即便是知晓了确如宴宁所说,烛九阴的血方可复生死物,又得如何。仙术里头,怕也未有剔骨换血的法子罢。
我手顿了下来,摸不准是否还要给尘悬去一封信。
“司薄可是在寻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问,唬得我心神一惊,急转过头来,瞧见竟是扶霖。我只顾在此寻书,未曾注意他是何时在的,又或者是说他早就在此,只是我未注意到。
他勾着一边嘴角瞧我,神色倒不见疑问。
“寻一本书,据说是叫做赤水纪的。”我也回笑,扶定了书架,瞧着他的眼睛开了口。他不愿告知我,我却已猜得几分。此时也不打算瞒他,他有何反应,且看了再说。
“哦?赤水纪么,”扶霖走近了些,也瞧那书架,“在此寻不着了,也属正常。”
我讶然瞧他,正要问他是何缘故,便听得底下书阁门吱呀一声响了。
我将要探出身去,不妨胳膊被扶霖拉了一把,靠在书架上方站稳。他按着我半边肩膀,悄无声息地笑了笑,口里嘘声。
“帝姬此次要瞧什么书卷哪?”底下一个慢吞吞的女声。
这一声帝姬入耳,我恍知扶霖为何拦我了。来的想必是铃央了,也亏他拉了我一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铃央这等女神仙,多见一面不如少一面。
“我来瞧瞧,有无记着这回生谷的书卷。”铃央清甜的声音,和着脚步声又近了些。
我转头瞧扶霖,他只眼里盛着笑意瞧我,又微微摇头。
“咱们帝姬可勤奋呢,要我说,也不须晓得这般多,”又一个爽利女声道,“帝君终归是喜欢帝姬的。”
未听得铃央说甚么,倒是另一个慢吞吞地道,“可不是么。帝君爱夫人,便也宠爱帝姬。瞧朔令帝后就知道了,帝君虽给她一个帝后的名头,倒未见得多宠爱她,两个殿下也不亲近的。”
“在我跟前说这话,你们倒是不顾及甚么,”铃央嗔怒道,继而带了笑,道,“莫出去乱说,叫人听见了只说我教不好你们。”
一时那两个声音止住了。
我在此听旁人背后的闲话,实非是君子所为。又因着她们议论的一方又在我身旁,倒是生出些啼笑皆非的意味来。
“我们也只在帝姬这边说说了。帝姬模样好,像极了夫人,帝君宠爱帝姬,说不得将来这冥界之主的位子,要给了帝姬,”爽利声音又道,“帝君也真是心狠,两千年前那时候将两个殿下送进幽冥血海,可见是真不待见那两位。”
“越说越离谱,”铃央轻斥了一声,又道,“父帝是叫两位王兄去历炼,怎知不是看重之意。”
说者轻描淡写,我却一时心中惊骇,幽冥血海是何等地方,血浪翻涌,戾气充斥,大凶大恶之地。便是现下,一般仙家去了那处都未必可全身而退。两千年前,扶霖当是了了一千岁的年纪,就入得了幽冥血海“历炼”?
转头看扶霖,他嘴边笑意又深了些,眼神里冷了几分,眼睛背着光似瞧不见的深潭。未及我转过头来,便察觉铃央的灵识探了过来。我缩了缩自己的法力,扶霖另一手却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本书来,摊在手中。我便瞧见些许微光浮过来,又觉着铃央的灵识似碰到什么,又缓缓收了回去。
“大殿下也就罢了,平日里倒还与帝姬亲近。二殿下才是古怪,既不讨帝君帝后待见,又对帝姬没有好颜色,偏偏又比不过帝姬,倒不知是在高傲个什么。”爽利声音带了些轻蔑,颇为不羁道。
一时寂静,底下未再说什么。
我屏了气息,生怕自己发出些什么声响,一旁扶霖按着我半边肩膀,也一动不动。我突兀地又生出些狼狈为奸的感觉,怎的与扶霖一处,总像是做贼。
铃央又极慢地开口了,声音也轻了些,道:“过刚易折,越是自视清高的……倒是扶霖哥哥,叫我瞧不清他如何想。不过扶霖哥哥心疼二王兄,这一点,便够了。”
我眼角瞥扶霖,示意他,说你呢。
扶霖此次倒是嘴角也挂了冷笑。对上我的目光,那冷笑又化开了,浮现出好整以暇的意味。
“罢了,我与你们说这些作甚,你们便只当未听到。过几日,母亲当与父帝一道回来了。许多日未见,我还有些想母亲。”铃央声音高了些,脚底下书阁响起轻轻的开阖声,又是极为轻的“砰”一声。
铃央又道:“回去罢。”
两个女声又应和,接着一阵脚步声渐渐远了,吱呀一声书阁门也关上了。
我只当方才未听得铃央所言,否则扶霖在此,少不得要有些尴尬。
扶霖松了手,又顺手将一卷书放回身旁书架上的阁子里头。
我顺着瞧去,那卷书册封皮上头三个字,“赤水纪”,清晰得很。我未及问什么,伸手便去取,没碰着那卷书,却又为扶霖攥了手腕。
侧头看他,他只面色与先前无二,声音低低地响在我耳边,有些慵懒:“司薄想知晓什么,何不问我?”
他这般反应,好似是知晓我要打听什么。脑子正常的神仙都知晓,扶霖越是如此说,便越不会告知我。但眼下,我在他眼前取出赤水纪来,怕是有些不大可能。倒不如索性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试上一试。
“想知晓,是否烛龙之血方有复生之效,”我说道,语气不慌不忙。
扶霖松了我的手腕,随手将那本书册取下来,递给了我。
“……,”我无言地接过那本书。明明方才拦着我取,此时又自己递给我,弄不清楚他是要作甚。
我刚要翻上几页来瞧瞧,就听得扶霖道:“此时瞧着,这书名仍是叫做赤水纪。实则不是真的赤水纪了。”
我停下将翻书的动作,抬头瞧他。
“擅自毁坏存书,可是罪名一桩,本来么,我还有些担心。但眼下司薄翻了这书,我倒是不担心了。若是谁瞧出不对来了,此书是否经了司薄的手坏了的,可要说不清了。”扶霖戏谑道,脸上笑得真心实意。
本仙君活了三千两百多岁,还未曾被谁如此光明正大地威胁过。这番话听在耳朵里,便有些反应不过来。然本仙君并非是何胆小之辈,若是往常,我定要翻上一翻才作罢。此时却不知为何,许是听了铃央那番话之故,心头有些软和,倒也不想真个去翻了。
我想了一想,便将此书搁回了原处。即是说了些亮话,再说上一些也无妨了。我关上那阁子的门,道:“我不瞧了,殿下可放心了。但我不瞧,旁人也会瞧见罢。”
扶霖似是因我这动作有些惊讶,顿了一会儿,才微笑道:“不是司薄,旁人我自然不在意。”
我笑了一声,也回道:“若是旁人,我定会掀开瞧瞧的。”
扶霖瞧我好一会儿,踱向了那木梯,口里道:“明日得空么,与你寻些翠竹来。”
☆、青青子衿(五)
“不得空,”我瞧着那立在木梯边缘的身影,壁上的烛火散出温和的光晕,打在他身上,映了他满眼的笑意。我移开眼睛,又瞧见他腰间坠着的玉佩流苏,有心想改个口,然一时说了出去,即刻便改又觉着不好了,只好转过头去,瞄了眼那书阁上的赤水纪。
扶霖那侧着的的身体又转了回来,他似是毫不意外,又道:“明日不得空,后日呢?或是你瞧着哪日会得空。”
我扶着书架,脑子里倒是想起我拿拾掇了一半略有些惨不忍睹的院落来。那日我除那黄泉花,满打满算用了一日,剩下的那两块,如何也须得两三日罢。墙上烛火晃了晃,我正色道:“约莫要三五日之后罢。”
“那便五日,司簿若是需要帮忙,我倒是得空的。”扶霖说着,又离开了那木梯旁走了过来。一伸手将那本册子取了下来。
我便又虚应,只言我一个便可,何须劳得他人。
扶霖未置可否,想来当也是虚言一声,因他下一句便拿着那赤水纪在手心里敲了敲,轻笑一声,道:“方才我说此书看不得的话,司薄莫要当真,与你开个玩笑。”
本仙君瞧着那张映了烛火轻柔得不像话的脸,有些想踹他一脚。
然我一向是个计较风度的神仙,便做不得此事。我若无其事地接过了那本书,一页未翻地又将它搁回了第七层阁子里,方对他道:“冥帝与帝后知晓那事么?”
“何事?”他话音漫不经心,不晓得是明知故问还是当真不知。
我瞧着他一会儿,也未说出口。到底有几分冒失,若是他不想说,便也罢了。我关上那阁子的门,走出书架挡着的一块阴影。出乎意料的是此时扶霖竟开口了,他声音依旧低,还带着些凉意,道:“父帝与母后,自是知晓的。我一千岁时,与他从幽冥血海出来,父帝便知晓了。”
我将迈下木梯的步子停了一停,又是震惊。冥帝原来知晓此事,那么这几日听得的言说倒是也可理解了。
“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若是抛却那烛龙在前头,当是一桩奇妙事,”扶霖在后头跟着我也下了木梯。一时这书阁便回响起踏阶梯的声音,倒也未把他说话声掩盖了去,“母后生长辞的前一日,可巧的去了一遭回生谷,夜间还梦着了烛九阴,翌日便生下了他。一个梦能做些甚么,我倒是不信。只是……”
他说到此停顿住了,我在前头也停了步子回头瞧他,这才发觉我两个距离有些近。
许是怕谁进得来瞧见罢,我想着,离得近了,声音也好低一些。
“只是,父帝对那烛九阴有些忌惮。我如何想,并不要紧。至那日从幽冥血海里头出来,父帝那时的眼神,倒叫我记得清晰。”扶霖声音果也不大,甚至未能在这书阁里头激起回音,只绕在我身旁。
我依旧未语,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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