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誓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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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晓（小声）：……嗯。
归蓝（不满）：这样不算啦——







第16章　第　16　章
　　被归蓝这么一通突袭，卿晓被激得浑身是汗，刚洗的澡算是白费了。或许是表白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在两人终于察觉他们是以多么暧昧的姿势倒在地上后，卿晓的脸腾地烧得通红，只顾得上把归蓝抱到床上坐着，就逃跑似的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归蓝听见水声很快响起，无奈地笑了笑。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别人，他自己的脸也烫得惊人呢。

　　知道卿晓大概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冷静下来，归蓝也不急，坐在床边随意地四处看着。尉官单间并不大，卿晓又有大半的时间在出任务，除了自带的桌椅床和冰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了。因此归蓝很容易就看见了被珍重地放在空无一物的书桌上的那支已经拦腰断掉了的自动铅笔。

　　是他惯用的款式。不如说……那其实就是他的吧？

　　因为当时归蓝的书包里全是吃的，觉得第二天派不上任何用场，他就干脆没带。但想来想去，似乎还是要带点什么才安心，他就把那支曾经打算用来护身的自动铅笔带上了。后来一片混乱中，他连外套都弄丢了，自然放在里面的笔也跟着不见了，毕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他醒来后也根本没在意。

　　原来是被捡回来了呀。

　　想到当时的情景，归蓝就觉得心疼，他还从来都不知道，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受伤是这么痛苦的事。在那时他才隐约反应过来，卿晓对自己是很重要的。将心比心，当时的卿晓也一定觉得很难过吧？

　　心中又暖又涩，归蓝抿住唇，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卿晓居然也是喜欢自己的，这真是……真是好让人开心啊。归蓝已经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本以为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反应，因为实在忍不住笑意，他只好无奈地捂住脸。

　　好在归蓝一贯冷静沉稳，等卿晓终于从浴室里出来时，他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抱着膝盖坐在床边对卿晓微笑。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卿晓心脏又是一阵狂跳，然后更加嫌弃起自己的笨拙，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然后他听见归蓝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过来呀。我还没看你的伤口呢。”

　　才刚表白就要在心上人面前脱衣服了吗？！进展不会太快了点吗？！难道说这就是现在流行的快节奏恋爱！！！！

　　脑海中虽然已经彻底乱码，但卿晓毕竟拒绝不了归蓝，咬了咬牙还是很顺从地走到了归蓝身边。他突然看见了桌上简直明显到不能更明显的那支笔，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希望归蓝不要看见。

　　如果被问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实在是太羞耻了！！

　　卿晓被自动铅笔扰乱了心绪，等到反应过来，腰腹处已经传来一阵凉意，归蓝修长的手指差一点就要碰到他的皮肤了！

　　“我……没事的，其实早就好了。”卿晓不愿看归蓝皱着眉的样子，轻声地安慰。但归蓝还是执着地要看，轻柔地让卿晓脱下黑色的短袖。

　　卿晓的皮肤带着温暖的水汽和沐浴乳的味道，漂亮的肌肉线条在归蓝面前一览无余。归蓝可以想象那些肌肉在卿晓奔跑和战斗时会如何绷紧收缩，但现在它们只是随着主人的紧张轻颤着，驯服地被归蓝抚摸。

　　归蓝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伤口，虽然卿晓恢复力惊人，但肩膀与手臂的贯穿伤仍然留下了不小的圆形伤口，比起旁边的肤色要红一些。归蓝试探地碰了碰，卿晓咬着嘴唇忍住逃跑的冲动，耳根烫到发红。但他知道归蓝心中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因此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在意。

　　他本以为归蓝会说些很心疼的话，但归蓝迅速敛去了眼中的痛色，温柔地抚过他的眉骨，“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说着，那双修长的手摸了摸卿晓还未干的头发，“真的喜欢我？我和你不一样，什么都很普通……”

　　“当然是真的！”卿晓急切地抓住归蓝的手腕，不让他收回手，还下意识地蹭了蹭，“我……真的可以吗？因为我不能常去见你、而且人也很死板……还经常会受伤……你会讨厌的吧？”

　　刚才归蓝说想要和他交往，他是真的从没想过这件事，被归蓝抱在怀里时什么也想不了，就迷迷糊糊地点头了，但冷静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唯独身材可能还能让归蓝满意，但……他已经浑身是伤痕了，总还是不太好看的吧？

　　归蓝看着卿晓明显信心不足的样子觉得十分新奇，噗嗤地笑了，“知道我会心疼呀？那你以后可要多爱惜自己一些呀。”说着，他微微倾身，把卿晓的头抱在怀里一顿摩擦，像摸狗狗似的用衬衫袖子去擦卿晓头发上的水。卿晓乖乖地“嗯”了一声，一动也不动，任由归蓝拨弄他的头发玩。

　　“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我好的，但是……可以告诉我孙志华是怎么死的吗？”

　　玩闹过后，归蓝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卿晓。这个问题他问过所有人，但除了卿晓就只有林夏当时在场，而林夏则因为卿晓的阻止没有与他细说。所以他一度几乎都要确定，其实是他自己杀掉了孙志华，所以大家才都瞒着他的。毕竟杀人是件大事，而他失去意识之前知道自己掐住了孙志华的脖子。

　　卿晓担忧地抬眼。他当然不想说的，明明归蓝都不记得了，那些事就根本不重要了。可当他看见归蓝宁静的眼眸，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所担心的所有事，归蓝也是有认真考虑过的。虽然年纪比他小，但归蓝从来就是成熟的人，他并不需要自己处处保护，反而有时候甚至比自己更坚强。

　　是他一直以来都太过低估归蓝了。其实从最开始，归蓝就一直处处体谅着他，他们两人，其实一直都在并肩作战呢。

　　他可以相信归蓝的坚强——所以，没有什么好瞒着他的。即使“这边的世界”会让归蓝伤心，会让归蓝受伤，但那时，还会有他陪在归蓝身边的，不是吗？

　　　　　　　　只要是归蓝的意愿，他就绝不会阻止。因为归蓝不仅是他重要的恋人，也是他早已认定的战友。

　　卿晓深紫色的眼眸中不再有犹疑，他让归蓝坐在自己面前，替他理好被弄乱的袖口。

　　“不是你杀的。”他说，看着归蓝愣了愣，就知道他一定是这样误会了。“是我开的枪。”

　　归蓝知道卿晓不可能不明白活捉孙志华的意义。不管别人怎么传，归蓝都相信他是决不会犯失手杀人的错误的，于是静静地往下听。

　　“因为当时，你……”卿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才继续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当我和林夏赶到时，你已经快要把孙志华给……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吧？”

　　归蓝再次努力地回想了一遍，奈何那段记忆实在太过模糊，他只好摇了摇头。

　　“因为我决不允许孙志华死在你手里。”卿晓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杀人的事，我来做就好了。但当时没有人能掰开你的手，所以是我结果了他的。”

　　当时归蓝的手臂已经不成样子，强行掰开会让他受更重的伤。卿晓当机立断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在孙志华断气之前用激光枪射穿了他的脑袋。好在后来归蓝似乎还是认出了卿晓，渐渐地停下了动作，才被从孙志华身上抱下来。之后卿晓和归蓝在医院分开，再次见面时就是卿晓伤愈后了。

　　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处罚反而有记功，但卿晓本来能够生擒孙志华，又因为他是受到众人期待的王牌，多少还是受了些非议。不少人认为如果有了孙志华，剿灭饕餮还会更省力一些，卿晓在那之后如此拼命地战斗也有为了弥补自己失误的意思。

　　得知了真相，归蓝有些失神地没有说话。卿晓怕他多想，小心地去碰他的手，“你没事吧？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吗？”见归蓝有些楞楞的，他后悔没有用更委婉的言辞来说明。孙志华的死相颇为凄惨，他绝对不想让归蓝想起那时候的场景来。

　　归蓝摇了摇头，把自己埋进卿晓的颈窝。卿晓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太好，只好小心地拍着他的背，一边抓紧他的手。

　　归蓝靠了一会儿，轻声地嘀咕，“你太犯规了呀……”

　　卿晓不明所以，“什么？”

　　“没什么。”归蓝笑了笑，知道他说出口卿晓一定又会害羞，所以还是放在心里好了。

　　但是，卿晓的维护和付出，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只是觉得我们做成了一件大事，感觉好开心啊——”

　　卿晓侧头去看归蓝的脸，发现笑意又已经回到了他脸上，心里才略微放松。

　　“虽然已经说过了，但是，一起去的是你真的是太好了。”归蓝抬起头来，再一次郑重地说道。

　　这一次卿晓终于能好无芥蒂地回望归蓝，“我也是。”他说。

　　“嗯……谢谢……”

　　归蓝轻声地笑了，在卿晓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凑近，吻住了卿晓漂亮又红润的唇。虽然尚未来得及对吻技展开研究，但理论知识丰富的大学生毫不怯场，很快就舔咬得让卿晓发出令他满意的喘息声。

　　五年来即使休息日也从未缺席过训练的卿晓少尉，在这一天第一次将训练完全抛到了脑后。

　　舌尖被归蓝吻啄到发麻，根本克制不住呻｜吟的纯情少尉第一次见识到了情｜欲的可怕，整个人完全沉溺于让他喘不过气来的热度中。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撒糖撒糖！





第17章　～Best　End～守护誓言
　　因为卿晓实在遮掩不住的喜悦，林夏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两人进展神速感到震惊。

　　毕竟真的算起来，归蓝与卿晓相处的时间不过二十六个小时，卿晓好歹还度过了六个月的单相思时期，但对于归蓝来说前后不过只有一个月。

　　归蓝也对这样的速度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太过仓促。虽然时间很短，他和卿晓却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恋人终其一生也不能体验的事，共同经历生死足以让他们清晰地认识彼此。

　　归蓝和卿晓都十分感谢命运能让他们相遇。

　　虽然卿晓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和归蓝见面，但两人都是习惯了独居的人，虽然总是怀着浓烈的思念期待下一次见面，但并不会觉得沮丧无望。归蓝的身体渐渐康复，顺利地回到了大学，卿晓也怀着更加坚定的觉悟辗转于全国各地，队员们都发现他的作战风格变得更加沉稳，再没有从前孤注一掷的凶狠。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林夏当然知道。卿晓答应了归蓝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卿晓和归蓝视频，竟然发现他熟悉的那个冷厉好友竟然用有些别扭又有些期待的语气向归蓝讨“这次没有受伤”的奖励。

　　林夏默默地闪身退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也好想要一个女朋友啊——或者像归蓝那么可爱的男朋友也行。

　　渐渐地，林夏发现他的担心纯属多余。或许是卿晓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归蓝一个人，又或许是归蓝的温柔太过强大，足以融化卿晓的笨拙与冷酷，即使相隔很久才见面，归蓝也从来不会表现出失落与埋怨，而卿晓的眼睛在看见归蓝时也总是像洒满了星光一样发亮。

　　看着幸福的两人，林夏是真的替他们感到高兴。

　　*

　　在交往快满一年的时候，归蓝和卿晓再次踏上了前往湛青的观光列车。

　　大概是因为这一年中并没有见几次面的缘故，卿晓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害羞，光因为归蓝光明正大地牵着他的手就脸红了一路。

　　“是这个位置吧！”

　　这个季节坐观光列车的人并不少，虽然野花是看不到了，但仍然能看见秋季的大海与红叶，因此归蓝一上车就立刻向那个似曾相识的靠窗座位跑去。卿晓被他松开了手，下意识地在空气中挽留了一下归蓝的温度，继而跟在他后面走了过去，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就是在趟列车上，他喜欢上了归蓝呢。

　　想到这里，卿晓的心就微微地发烫。

　　和那时不同，如今的他已经不再那么冷肃，能好好地回应归蓝的直白，也能自然而然地坐在归蓝身边了。

　　二人的手再度交握。

　　这一次他们不只是打算故地重游，还想去拜访卿晓的父亲卿路。卿晓的父亲也是军官，他刚好调任到南方军区，在湛青落了脚。与归蓝和父母的相处模式不同，卿路和李明成有些相似，都是不善言辞的冷厉军官。卿晓从小就与他不常见面，在卿晓少年时母亲去世后，父子俩就更无话可说。虽然同性婚姻已经合法超过百年，仍有一部分人对其持反对态度，不幸的是卿路就是其一。卿晓在少年时两人就因为卿晓的性向问题谈得不欢而散，在卿晓成年后就更是鲜少联系。

　　归蓝当然不打算让卿晓独自承受压力，但他确实很担心卿晓会因此难过，想要将会面推迟一些的。但见卿晓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归蓝也就不再阻止。

　　“怎么了，你果然还是在紧张吗？”察觉到卿晓的手下意识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归蓝也轻轻捏了捏他的。

　　“嗯……”卿晓有些心不在焉地把头靠过来。自从那次以来，他好像就很喜欢这种不着痕迹的亲昵。“因为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出门旅行，所以……”

　　大概是因为列车上的气氛太过轻松，他不留神就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了。

　　归蓝失笑，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为了父亲的事在担心，反而是在期待着初次的旅行约会呀。看着卿晓半阖着眼睛露出放松的表情，归蓝心中一片柔软，两人交换过一个温柔的吻后，他才用额头去蹭卿晓的脸颊，“我也很期待呀。”

　　卿晓期待的当然不止有旅行，还有和归蓝独处的酒店之夜。因为见面的时间有限，再加上他之前连接吻都觉得羞涩得要死掉了一样，两人至今都没有做到那一步。或许是抱着些许想要补偿归蓝的心态，他私下里努力地研究了很多资料，想着如果归蓝也愿意的话，能让归蓝舒服就好了。

　　所以听归蓝这么一说，卿晓本来就被吻得气息有些混乱，再想到那些资料上的内容，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归蓝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想着他还是害羞，不太擅长在公共场合进行亲密举动。

　　唔……那以后就克制一些好啦，虽然他的反应实在是很可爱。归蓝眨了眨眼睛，在卿晓看不到的角度将他的羞涩隐忍尽收眼底，心情很好地舔了舔嘴唇。

　　*

　　秋季的湛青一如既往，仍然被炎热潮湿的海风吹拂着。

　　卿路因为是独居，分到的是小户型的一居室军官公寓，离海边不远，风景很是不错。因为归蓝和卿晓到得比预想中早，在公寓楼下，他们正好和提了两袋子菜的卿路碰上面。

　　归蓝虽然路上表现得一点也不紧张，但也没料到会如此突如其来地见面，整个人都愣了愣。

　　但他反应很快，在卿路脸上的诧异尚未消退时，就露出了一个温和礼貌的笑容，“伯父您好，我是归蓝。”

　　卿晓也低低地叫了声父亲，一副把归蓝护在身后的样子。因为父子俩几乎就没有其乐融融的时候，卿路已经十分习惯这种相处方式，点了点头就让两人跟着他一起上楼。

　　归蓝讨人喜欢的气质再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又或许是因为见面太过突然，卿路还没来得及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在进了家门没多久，归蓝毫不意外地发现卿路其实并不会做饭，而卿晓常年吃食堂，显然最多也只能有打下手的水平。归蓝三言两语把两个军官哄出了厨房，一个人揽下了晚餐任务，让两个高大的军官都面露愧色地站在一边。

　　归蓝熟练的厨艺一看就是从小锻炼的成果。卿路默默看了一会儿，叹道，“辛苦你了孩子，一个人不容易吧，父母总是不在身边。”

　　归蓝一边切菜一边抬头问道，“您认识我父母吗？”

　　卿路大概本来是想对归蓝笑笑的，但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我能不认识吗？全国的军区高层提到你父母就没有不认识的。再说了，这小子还是我亲自送去实验室的。”

　　归蓝还不知道卿晓当初是为什么会成为植入者的，他放下刀，犹疑地去看卿晓。但卿晓的注意力全都在归蓝切菜的手上面，他没有反对父亲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担心归蓝会切到手。

　　卿路察觉到归蓝的迟疑，睨了卿晓一眼，“怕人心疼还没说？”被卿晓狠瞪一眼之后，他才摆摆手，简略道，“就是当年他和他妈妈出了事故。如果不是归教授，他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保住了眼睛，但却不得不被选为特种兵。卿晓的命运就此改变，归蓝不能说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所以很能理解卿路对自己和父母有些复杂的心态。但卿路终究还是感谢归教授的，所以对归蓝的态度也格外包容。当然，这里面或许也有归蓝做饭实在很好吃的原因。

　　“你的事我就不管了。好好对人家就是。”最后在他因为受不了卿晓和归蓝互相心疼的视线，把人轰出去之前对卿晓说。

　　卿晓脸色不变，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挑衅，“我会。而且会做得比您好。”

　　卿路常年在外，对卿晓和母亲的关心并不如对任务的多，就连那起其实是因卿路而起的报复性事故发生时他也没能赶回来。卿路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在归教授的儿子面前丢脸，阴沉着脸把卿晓也推了出去。

　　于是严肃郑重的见家长会面就这样结束了。归蓝还担心卿路是不是不太满意自己，但卿晓却不太在意的样子，还因为归蓝的担心而对父亲感到十分不满。

　　“父亲的意见和我无关，再说他并没有立场挑剔你。只因为你是……是我认定的，所以才想让父亲见见的。”

　　　　　　　　卿晓对父亲的态度格外苛刻。不过归蓝总觉得，正因为他们是父子，才会因为彼此的熟悉而这样针锋相对。这种和自己家截然不同的气氛，让他感到十分新奇。

　　“但我还是希望能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同嘛。这样到时候结婚才会开开心心的呀？”

　　卿晓至今都不能习惯归蓝动不动就抛出的惊人之语。因为结婚两个字卿晓整个人都要冒起烟来，他立刻把对父亲的不满忘到了脑后，只知道乖乖地被归蓝牵着走了。

　　直到进到酒店房间，卿晓还是晕晕乎乎的，但幸好他没有忘记他的秘密计划，甚至因为归蓝说要结婚兴致更加高涨。

　　然后归蓝很快就看见自己有着完美身材的恋人一脸无畏地只围着浴巾出来，脸上还讨好地看着他。

　　于是，度过一个灼热的夜晚是不可避免的了。被归蓝温柔地抱着，卿晓失神地呜咽着，一直努力地去看归蓝因为他而难得地染上了满满情｜欲的脸。

　　归蓝想和自己结婚啊……

　　好开心啊。

　　卿晓到最后都没察觉到他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归蓝轻轻地吻着他发红的眼角，看着他仍然沉浸在余韵中的茫然眼神，目光也轻颤起来。

　　“我也很开心啊。”能被你这样喜欢。

　　*

　　初春的寒意渐渐散去，花园里的蔷薇在自动浇灌系统的精心照护下已经开始绽放。这一天，归雪生与季玫难得地在家享受假日，坐在餐桌边看着归蓝慌慌张张地准备出门。

　　“唔、要迟到了……”归蓝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如临大敌地看了看手腕终端上的时间，“爸爸妈妈，我要走了。”

　　“路上小心噢！”季教授喝了一口蜂蜜牛奶，笑眯眯地说，“对了，今天有惊喜哦，出门别太急了。”

　　“嗯嗯，走啦。”归蓝急着出门，有些没听清后面的话。

　　归雪生不满地撇撇嘴，哼了一声。季玫瞪了他一眼，继续优雅地用早餐。

　　“孩子都多大了，过度保护要不得，知道了吗？”

　　花园的小路被蔷薇丛簇拥着，春天的气息充斥着整个肺腔。归蓝心情很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卿晓的第一次相遇。不过他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来到复古风的花园门前。自动门感应到归蓝的到来，无声地向两边打开。

　　台阶的下方，赫然是身着深绿色军装的青年。他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归蓝。

　　归蓝的脚步生生蹲在原地，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青年军官留着利落的中分，黑色的发丝在春风中轻轻飘扬。在形状漂亮的剑眉下，一双深紫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春日的阳光，正清楚地倒映出归蓝的脸。大概是因为春天的暖意，他的脸颊透着健康的微红。他的眼睫快速地闪动了几下，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优美而红润的薄唇抿了抿。

　　然后他抬起右手，行了端正有力的军礼。

　　“特种兵第一大队，中尉卿晓，前来报道。从今日起，我将负责公民归蓝的安全，请您配合。”

　　归蓝不管再怎样冷静，此时都被惊讶得说不出话，只知道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