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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完美位置-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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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听着，突然想通了。任凭堆积的温暖和信任冲开了盒盖子，溢出了心口，让他接纳了所有。
就在这一刻。
孩子在肚子里一天比一天闹腾，陆行书和夏辰偶尔会去逛商城，给孩子提前买一些小衣服和小玩具。已经确定了，是两个男孩，一个Alpha，一个Omega。夏辰皱眉，指指左边，无语着说：“这个一定是Alpha，很闹腾，一点都不乖。”
“以后他要是惹你生气了，我就打他屁股。”陆行书单手拎着好几只购物袋，另一只手揽在夏辰的腰上，“Omega一定像你，又聪明又好看。”
夏辰抿着嘴角笑，一双眸子盈盈的都是亮光：“但我希望他们都可以像你一点。”
第40章
深秋逐渐变冷，夏辰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因为是两个孩子，他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孕期Omega要大一些。夏辰的脚近期常常浮肿，行动困难。林薇提前给他批了产假，让他回家休养。只是拧不过夏辰的勤奋，答应每周给他发实验报告，让他远程参与。
同时，也让李北北带着心理医生定期去给夏辰做一次心理疏导。
晚上睡眠好了，人自然气色也好起来，不像之前那么瘦骨嶙峋的。陆行书每晚都亲自给夏辰洗脚，还和医生学了一点按摩的手法。
“明天让小宁炖些排骨汤，给你补补钙。”陆行书熟练地拿毛巾给他擦干脚，等他上床躺好后，给他脚底垫两个枕头，这样睡一晚第二天大多就会消肿。
“唔……”夏辰含糊着，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可我想喝北北炖的鸡汤。”
“那明天我让林医生给李护士放一天带薪假，请他过来帮忙教一下小宁炖鸡汤，顺便陪你聊聊天。”陆行书正好明天有事情得出去，他已经推了很多任务，正儿八经地当起了不务正业的将军。往前出任务是骨头痒想动动，现下是谁都喊不动他。
天大的任务也得等自家的Omega生完孩子才行，陆行书第一次觉得官大挺好，自由支配时间。
“我好困，你还不睡吗？”
“有点文件要批阅，不去书房。”陆行书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先睡，我去倒个水。”
夏辰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呼地睡过去。
不一会儿，陆行书就拿了几份文件坐到床上，应着床头灯翻阅起来。夏辰的肚子大起来后，陆行书不大方便抱着他睡了，怕伤着孩子。夏辰就喜欢一手揪着陆行书的衣角，陆行书的信息素令他很安稳。
其实他应该早一点听林薇的话的，从那天起，他显少做噩梦。
精神体测试也显示数据高了很多，不再处于崩溃边缘。只是以防万一，心理医生的治疗仍然在坚持，配合于陆行书的信息素疏导，林薇希望能给夏辰达到根治效果。
李北北和肖鸣的婚礼办的不太复杂，算是比较传统的方式。肖家父母不爱出风头，李家也认为不用太过铺张。两家亲戚加起来，在酒店大概摆了十五桌，人数不多。陆行书和夏辰坐在主席，不少人来给陆行书敬酒。
为了不抢新人风头，陆行书一一回绝。
婚庆公司把酒店装点的像个铺满白色玫瑰的殿堂，李北北要求不高，就唯独注意了一下酒店的菜品，其余倒是不太在意。幽暗的灯光随着司仪语调尾音的结束，想起了动人的音乐。
李北北早就哭的像只小花猫，他和肖鸣交换了戒指，互相吻了彼此。
所有人都在台下鼓掌，夏辰也是。说实话，夏辰是羡慕的。虽然他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婚庆把人当猴子一样上台展示，但如果是和陆行书的婚礼，他曾经是期待过的。
三年前，他们的婚姻实属应付，连结婚照都是拼合的，也没有婚戒和婚照，更别说是一个像样的婚礼。夏辰低头抚了抚肚子，想着，不如等孩子出生后，一家四口去拍个全家福好了，以此来弥补没有婚照的遗憾。
陆行书是将军，行事总会受人瞩目。如果他要求再举办一次婚礼，圈子里肯定会多不少风凉话。夏辰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还是算了，全家福比较合适。
肖鸣的婚礼还邀请了叶秦和南木，叶秦和他们是军校同学，虽然转行做厨师开餐饮店，但联系一直没断。肖鸣与南木相熟，也是因为陆行书的关系。
学生时代，南木没少来军校找陆行书，渐渐地和肖鸣他们也都熟悉了。
夏辰是第一次见到南木，他是个Beta，但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几，穿着一件与陆行书差不多的藏青色西装，身姿修长。他礼貌地朝夏辰点了点头，伸手：“你好，我是南木，行书的发小。”话罢，一旁的陆行书也起身忙不迭的介绍。
“这是叶秦，你们见过的，你还去他开的酒馆喝过酒。还有这位是南木……”
“我知道，南木作者。”夏辰不方便起身，看着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叶秦像个傻大个，而陆行书和南木因穿着风格相似，显得有些同框。夏辰出神，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和陆行书穿同款想装就好了。
想罢，他又觉得难为情起来。
因为南木注意到他的目光，便自觉地将外套脱了。内里穿着的白衬衫显得他的身材越发好，南木索性坐到夏辰身边：“之前一直想来拜访，但是最近有新书的签售，所以耽搁了。孩子的预产期快了吧？”
夏辰不太会与人交际，平淡地点了点头：“嗯，在明年2月。”
“听说是双胞胎，我可以做他们的干爸爸么？”南木的面容很精致，如果不是因为写作出道，大概会被艺人公司挖掘。相比起南木熠熠生辉的脸，夏辰因怀孕而黯淡不少的样貌就逊色不少，南木就像是走到哪都会被人注意一般。
特别是叶秦，那双眼睛就没从南木身上移开过。
夏辰不知怎么的，不大喜欢南木，总觉得他的笑容给人一种压迫感。
“已经有干爸爸了，大概只能喊你叔叔。”夏辰老实回答，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一桌一桌敬酒的李北北。不想李北北正巧和他四目相对，热情地给他挥了挥手。夏辰被李北北逗笑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南木显然没想到夏辰会如此不给面子，连叶秦都看不下去，想说几句。只是话还没开口，就被陆行书拦住了：“不好意思，小辰说话一直这样，见谅。”
南木笑了笑，表示不在意。但面上已经挂不住了，没多久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叶秦同陆行书寒暄几句，也跟着坐回去。
席间，南木的目光总时不时望向夏辰。夏辰向来机灵，早早便注意到了，他也不回避南木的注视，反倒正儿八经大大方方地与南木对视起来。南木的眼睛生的圆敛，尾稍似有桃花的意味儿，很是好看。
而夏辰与他不同，眉目清冷，即便气色不佳也生如高岭之花般，带着几分傲慢回视。但其实夏辰也不是故意的，他不喜欢南木，也不会过分表现出来。只是他从小不大会交际，待人处事都比较迟钝。就像是现在的对视中，在夏辰自己看来，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罢了。
毕竟他和南木不熟，难道还要面带假笑地与他对视吗？夏辰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怕自己笑的太假，吓着陆行书的发小和朋友。
南木先一步移开了目光，假借和叶秦说话提前结束了这尴尬的一幕。夏辰呼了口气，把自己的手塞进陆行书的掌心里，让他握好：“我有点困了。”
“等会敬完酒，我们就提前回去了。”陆行书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宠溺地捏了捏夏辰的脸，“怎么一脸没吃饱的样子。”
“没胃口，想吃你煮的粥。”夏辰有点撒娇，但语气很淡然。
陆行书的粥纯属一个意外，前两天大半夜的夏辰突然想喝粥，他总不能去把小宁喊起来，凌晨一点可不是小宁的工作时间范围。陆行书无奈，只能亲力亲为，好在夏辰的要求也不过分。陆行书照着手机上找的菜谱，往粥里加了切碎的蔬菜和肉丝，给夏辰煮了一碗普普通通的咸菜粥。
这碗其貌不扬的粥，当晚被夏辰吃的一口不剩，惦念了好几天。
不过想喝粥算是简单的，有时候，夏辰会突发奇想的问陆行书要更奇怪的吃的。比如提子味的葡萄，柠檬味的苹果……
诸如此类，陆行书还都给解决了。
小宁一直特别好奇陆行书是怎么做到的，悄悄跟去厨房看了才知道。陆行书给提子榨汁，把剥了皮去了籽的葡萄放进去提子汁中，创造出了带着提子味的葡萄，柠檬味的苹果也是同理。一次又一次地满足了夏辰孕期稀奇古怪地食欲。
肖鸣得知后，还特地拿了笔记本来讨教。在他心里，李北北那情况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他辛勤，多耕耘，总会有孩子的。
这些笔记，也总有一天都能用的上。
李程程和李晓晓拿了肖鸣给的红包，乐的到处跑。李晓晓好几次跑到夏辰那儿，趴着他的肚子听：“哥哥，你肚子里的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啊？我到时候能来看吗？”
“嗯，你跟你哥哥一起来。”
“我自己不能来吗？”
夏辰顿了顿：“我听你哥说，你是个路痴，你自己来的了吗？”
李晓晓抓狂，李北北这个大笨蛋怎么把她什么缺点都给夏辰说啊。李晓晓哼声，换个话题：“我可以打车啊，现在打车软件这么发达。等我这两个弟弟出来了，我就用肖鸣给的零花钱给他们买糖。”
夏辰点头，纠正她：“他们不是你的弟弟，他们要喊你阿姨。”
李晓晓很崩溃，他发觉夏辰说话往往不经意间可以哽死人，她瞅着一脸‘你说什么都对’的陆行书，佩服道：“爱情真伟大。”换她早受不住了，李晓晓才小学，幼小的她承受不住‘阿姨’两个字的沉重，捂着心口走远了。
婚礼敬酒的场面很闹腾，肖鸣喝了不少，没人灌酒，他是自己高兴。李北北不会喝酒，杯子里都是茶水，每次都稍稍抿一口。他和个小矮瓜一样站在肖鸣身边，两颊微红。Omega的信息素渐渐回归后，李北北的皮肤细腻了不少，也白了许多。使得他微黄的头发配着他的肤色，竟有几分混血的意味。
李北北也邀请了李克和杨舒博士，但都没来。杨舒博士嫌往返边境麻烦，远程送了个大红包。而李克，连句回话都没有。李北北起初有一点沮丧，他和李克算是认识很多年的同事，外加朋友。
之前闹了点小矛盾，没想到对方连他的婚礼邀请都不搭理。
只有夏辰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他想起李克那张明摆着的臭脸，就决定让这个秘密埋在脚底下。在夏辰看来，连喜欢都不敢表达的人，不应该抓住李北北这么好的人。
陆行书之后给肖鸣放了半个月时间的婚假，肖鸣是军人，不能随意出国。于是就找了个国内海边度假村，带着李北北去那努力耕耘了十几天。回来的时候，李北北不仅没憔悴，还圆润了些。这让夏辰怀疑肖鸣的能力问题，但仔细想想，自己也就一次经验……
李北北没好好涂防晒霜，晒回了以前的肤色。肖鸣不大在意，他觉得李北北怎么样都可爱，他都喜欢。李北北更是没什么感觉，大不了之后多吃些美白的蔬果补补。
他拎着大包小包特产来找夏辰时，夏辰正躺在落地窗前的靠椅上小憩。越来越临近预产期，夏辰特别嗜睡，每天除了吃就是懒洋洋地找地方睡觉。就连陆行书下班时间都顾不上说几句话，见着枕头就挪不动腿。
小宁给李北北泡了茶，打算喊醒夏辰。
“别，让他睡吧，我坐一会儿。”李北北见小宁正招呼别的佣人打扫，好奇地张望了下，瞅见一个佣人轻手轻脚地搬着一块画板出来，“他手上拿的是谁的画像吗？”
“是之前夫人的爸爸留下的，似乎是夫人父亲的画像。不过夫人不喜欢，我正打算让人放仓库去。”小宁不大高兴，指着那几个佣人小声责备，“不是让你们一会再搬吗？这么大声响吵醒夫人怎么办？”
搬着画板的佣人进退两难，为难地看着小宁。
“先放回去。”小宁挥了挥手，俨然一副大管家的模样。
李北北挺好奇的：“我能进画室看看吗？夏辰画技挺烂的，我想看看他爸爸画的怎么样。”
“挺好的啦。”小宁轻声笑道，“就是他只画一个人，不画别的。”她也没阻拦李北北，毕竟也都不是什么名贵的画，只是傅言哲随意描绘的。一模一样的画大概有成千成百，并不大稀奇。
第41章
画室在二楼，小宁没有随着李北北一同上去。她听从陆行书的吩咐，时时刻刻都在夏辰近身处照顾。夏辰的精神体即便稳定不少，但依然是陆行书最担心的事。特别是夏辰容易梦魇，没有陆行书陪着睡觉，他往往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孕期他又常常嗜睡，所以陆行书吩咐小宁，一旦夏辰在睡梦中有什么不良反应，要立刻弄醒他。小宁为了涨薪，也为了平日里对她很好的夏辰，非常努力地盯着。可盯着盯着，小宁就忍不住想：夫人可真好看，这张脸怎么看都不腻味……
正想着，二楼传来东西倒塌的声音。
夏辰被突然地响声惊醒，睡眼朦胧地起身：“小宁，怎么了？”
“好像是画室传来的，李先生在里面……”小宁连忙跑上去，画室的门没有关，而李北北的情况不大对劲。小宁走过去喊了他几声，李北北却浑然不知，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蹲坐在地上咬着牙面容很痛苦，以至迅速找了一处角落蜷缩起来。他像是不认识小宁一般，拧着眉，口中反反复复地说着一句话。
小宁吓坏了，惊慌失措地往外喊：“夫人，李先生……李先生有些不对劲！”
夏辰闻声赶上去，只见满地都是夏奕明的画像，都是被李北北从墙上撕下来的。傅言哲每次画完就喜欢贴起来，时间久了，导致画室四周都贴满了夏奕明的肖像。若是陌生人头一次进画室，被夏奕明的画像包围，难免会吓一跳。
但李北北的胆子不至于那么小？
夏辰走近了，吃力的慢慢跪在地上，一手扶着腰，一手伸向李北北：“北北，怎么了？”
谁知李北北猛地挥开了夏辰的手，差点把夏辰推翻在地，小宁眼疾手快扶住了夏辰。他的肚子很大，行动不便，被李北北这一推竟不舒服起来。但夏辰还是强忍着不适，耐心地安抚李北北：“北北，别怕，我们先出去。”
“不要……我怕……”李北北哭出声，把头埋进了双膝间。偶尔的，他抬起头，余光会瞥到地上的肖像。瞬间，他又闭紧眼睛，像是不敢看夏奕明的肖像一样，仿佛这是什么可怕的景象。
“北北？”
不管夏辰如何劝说，李北北都没有理会他。夏辰没办法了，打电话给肖鸣，让他立刻赶来一趟。与此同时，夏辰望了一眼周遭散落一地肖像，心里落了两拍。李北北小时候被注射住PCI…1的分支药剂，被做过活体实验。
但他从没想过，亲自给李北北注入药剂的人，会是夏奕明。
夏辰险些站不稳，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小宁找了个椅子给他坐，不断的用陆行书教给自己的方法给夏辰揉着掌心。
李北北拒绝所有人的接触，直到肖鸣赶来，他才如解放一般扑入肖鸣的怀里。他的Alpha能给他安全感，让他觉得所有事物都不再恐惧。肖鸣抱着他走出了画室，想让他冷静下来，可李北北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开口。
只是把脸埋进肖鸣的胸膛，一言不发，周身依然颤抖。
和肖鸣一起回来的还有陆行书，他一进门就注意到夏辰神色不大对劲，再看李北北和画室洒落一地的画像，大致猜想到了什么。
“肖鸣，你先送李护士去林薇那。”陆行书先行支开了肖鸣，随后他扯了张椅子坐到夏辰身前，“你也想到了？”
夏辰没说话，手指攥紧自己宽松的裤子。
“别紧张，也别难过。他做的事情，和你都没有关系。”陆行书握住夏辰的手，略带安抚地搓揉着，指腹的温度渐渐传给夏辰的手背，将他的伤心抹掉大半。
“外公和你们交代过多少？”
陆行书沉声：“文哲的事情，外公知道的不多。但他一直就知道文哲没死，只是文哲参与了PCI…1的计划，是他最近才知道的。还有一件事，你爸爸似乎也知道文哲还活着。”
“怎么可能？”夏辰几乎是脱口而出反驳道，“如果知道他没死，我爸爸怎么可能会疯？”
太混乱了，一堆的问题挤在脑中。
“我去一趟外公那。”夏辰起身，陆行书紧跟着，顺道把从沙发上拿了夏辰的外套，边走边给他披上。
因为李北北的情况特殊，肖鸣径直送他去了研究中心，把大致情况描述了一下。恰好杨宇也在，陪同林薇一起给李北北做了检查，初步让他冷静了下来。李北北方才的呼气急促，现下平缓后，显得有些疲惫。他不愿意离开肖鸣的身边，整个人十分抵触周遭的环境。
“北北，你还认识我吗？”肖鸣很担心。
李北北点点头，好不容易开了口：“我没有失忆。”
杨宇想吐槽一下肖鸣的智商，但鉴于这种时候不大合适，闭上了嘴。倒是林薇，十分专业的请杨宇出去，心理治疗室内，过多不能超过三个人。她把灯光打到最柔和的程度，让李北北的情绪得到放松。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只药剂，和肖鸣打过招呼之后，悄悄地让他背对着李北北自己注射了。肖鸣是军人，这点疼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很快，药剂产生效果，使得肖鸣的信息素在室内迅速蔓延，扩大了不止十倍。
就连林薇都不得不带上专门的口罩来抵制这种强烈的Alpha信息素，但李北北是适用的，这是他的Alpha的信息素，比所有安定剂都来的好用。
“北北，你到底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了吗？”肖鸣拂开他汗淋淋的头发，心疼地问。
李北北诺诺地往前倾，靠进肖鸣的怀里：“我想起来了。”
这句话即便肖鸣不明白，林薇也立刻明白了。她曾经背着夏辰给李北北做过记忆恢复治疗，那天李北北的反应也很激烈，甚至一度干呕，把林薇吓得不轻。夏辰见了，还气的打了人。当时，李北北在极度不适的情况下，断断续续说出过一些情报。
比如：地下室，他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Omega实验体；实验者有三人，两个人戴着口罩，其中一个似乎很年轻，像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三人中，不戴口罩的那个人每天都在地下室陪着他，是他噩梦的来源。
可那会儿李北北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脑海中，这个人就是一团黑影。像一个噩梦般挥之不去，又看不清晰。只让人觉得害怕，颤栗。
幼年时针扎的刺痛十分清晰，扎根在他脑海中。
李北北非常痛苦地说：“他是夏辰的父亲。”
林薇诧异，不过还是淡定地问：“还想起什么吗？”
李北北脸色发白，不大愿意继续回想，肖鸣示意不要再问下去。林薇见此，停止了发问，把这间治疗室暂时留给他们两个。李北北看上去精神体只是略微有些紧张，没有到达崩溃的状态，肖鸣在此之间散发的信息素正好可以继续安抚他的情绪。
而且，肖鸣作为PCI…1的调查人员，由他自己亲自询问李北北获取情报或许会更好。
没了林薇的参与，李北北越发像只小猫似得粘在肖鸣身上。记忆的恢复使他曾经中断了的时间线慢慢连上，他想了自己初到李家的情况。就像此刻他贴着肖鸣一样，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由李妈妈抱着，拍着背给他哼着歌，每一晚都这样温柔地哄他入睡。
李北北的眼眶湿润，他想起那时候，他问李妈妈：“妈妈，你生我的时候，很痛吗？”他的声音很胆怯，小心翼翼的。他从心底排斥自己过去，在养父母的温柔以待下，他开始自我催眠。
他是李家的孩子，他是李家的孩子。
没有地下室，没有实验体，也没有孤儿院。
所有黑色的记忆都是不存在的，他强迫自己忘了这些，急切又不安地询问：“我刚出生的时候，乖吗，很会哭吗？”
李妈妈怔怔，有半晌，她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李北北便出神，呐呐自语：“我是妈妈的孩子吗？”他的眼神是迷茫的，眼前的人拥抱着自己，爱着自己，如此呵护自己，她难道不是自己的妈妈吗？可为什么她连这些问题都回答不上来，那么，自己是谁？
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
小小的脑袋开始混乱，他的面色慢慢阴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可随后，李妈妈的声音像轻微的风，暖暖地围绕在他耳边，吹进他的心里：“不痛，你是妈妈期待了这么久的宝贝，怎么会痛呢？而且你很乖，不爱哭，总是笑，大家都说你可爱极了。北北……你永远都是妈妈最宝贝最心疼的孩子。”最后，李妈妈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笑着亲了亲李北北的脸颊。
而那双眼睛，在听完李妈妈的话后，突然的亮了，隐去了所有阴霾。
他的生命一直是彩色的，从来到李家的那一刻起，从遇见肖鸣的那一刻起。噩梦也不过如此，李北北抱着肖鸣，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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