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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夫-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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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照阿九自己的想法,他希望蒲小丁先回仙界; 而他留在此地了解更多的往事。即使这里因意外而突然崩塌,蒲小丁在仙界那边也十分安全。
只不过阿九知道,蒲小丁绝不会独自离开。他留在这儿,蒲小丁也会留在这儿,要么他们一同冒险,要么他们一起撤走,他们不会分开。
阿九反复琢磨小会儿,以当前的情况看,他们一旦走出的这个地方,再无下次过来的机会。往昔记忆的徐徐展现与土地的消散同时发生。
他们没有下次机会打探他们渴望知晓的秘密,那些往事掩埋于此,再也无人能触碰到它们分毫。
阿九稳了稳情绪,他决定冒险尝试。他的内心亦是不断的提醒他,他们不能走,他肯定地说道:“我们再等一等。”
等玄服男子说到的三位兄长归来,他要认真的看一看这三人长什么模样,又拥有怎样的身份。通过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猜测他们的情感和矛盾。
蒲小丁得知阿九的选择是等待,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明知道停留太久,他们也许有危险,他仍然盼着,他们停留此处的时间再久一些,打探的消息再多一点。
之后,蒲小丁与阿九讨论这几人的身份,猜测玄服男子的血脉。他也忍不住好奇,这位炼丹的仙君是不是将军夫人的先祖,他们所说天道漏洞又是怎样,与他们合作那人究竟是谁。
疑惑多到数不清,奈何没有人告诉蒲小丁确切答案,他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白衫青年的生活。
没多久,玄服男子所说的三位义兄回来了,这些年的外出修行他们收获颇多,他们见到在家的两位弟弟格外高兴,对身体不佳的五弟更是表现得非常关心。
小小的木屋一时间热闹无比。
大哥习佛法,修为精进,他身披袈裟,俨然已是一位得道高僧,浑身透着宁和的气息。二哥高大魁梧,他性情豪爽,待人真心热忱,他交友甚广,世间趣闻信手拈来。
三哥眉目柔和,举手投足间皆是温文尔雅,却是一位凶名在外的魔君。他对敌人凶残,对朋友友善,对家人关怀备至,心细如丝。
他们三人的出现,使得这片土地欢声笑语不断。
当然,也有人不怎么欢迎他们的到来,比如玄服男子。
白衫青年站在田地边,他向大哥二哥开心说着地里这些仙草时,玄服男子站在木屋窗边,不远不近的看着。他留在屋内,始终没有上前。
同样的,不是所有人全围着白衫青年转。魔君随手掸掸衣角的泥土,走进木屋,他笑道:“今天天气不错,怎么一个人闷在屋里?”
玄服男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魔君对玄服男子的冷漠态度并不在意,他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小口:“四弟,我们谈谈?”
不待玄服男子拒绝,魔君抬手设置一道屏障,阻隔内外的声音。见状,玄服男子不悦地看着对方:“你想说什么?延誉的事不用你管,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回来之前,我确实认真考虑过,和你好好的说一说五弟的事。只不过,”魔君语速略微一缓,他打量玄服男子几眼,“回来之后,我有句话不得不先问你,四弟,你近来的修炼可还顺利?”
见玄服男子意料之中的不回答,魔君也不气恼,他轻声问道:“你的修为不进反退,莫不是出了岔子?”
他们同是为魔,哪怕玄服男子始终不愿承认自己是魔,他们仍然最为相似。
一阵沉默,玄服男子一声不吭,他无心搭理对方。
魔君早已习惯玄服男子的态度:“我知道,你与五弟不同,你讨厌我们过问你的事。你就当我仗着年长你几岁,脸皮厚多管闲事。”
说着,他向玄服男子伸出手:“你伸手过来,我替你检查一番桎梏所在,尽快迈过这道坎儿。修行之途,万千凶险,稍不留意就后患无穷。”
然而,玄服男子丁点儿不领情,他面无表情的一口拒绝:“我没事,你别管。”
他不需要他们的关心,一丝一毫都不需要。他们如果真为他着想,就离延誉远些,让延誉重新只依赖他。
玄服男子别过头,看向窗外的白衫青年,他眼里的情愫一闪而逝。
魔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不由轻叹,他终究还是得挑明这个问题:“四弟,别给五弟太多压力,他会躲着你。这不是你希望的,对吧。”
玄服男子嘴角紧绷,没有和对方交谈的意思。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掩饰内心的情绪。
魔君有些无奈何,他宽慰玄服男子:“他躲你,不是不在乎你,相反,他相当在乎你们之间的关系。”
“比起我们这三个哥哥,他最重视的人始终是你。但你逼得太紧,他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如何回应你。不要急着逼他做决定,相信我,他从来没想过远离你的身边。”
玄服男子嘴唇轻微动了动,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魔君停顿片瞬,他的视线和玄服男子一样移到窗外,田地边的白衫青年笑容灿烂。魔君略显犹豫:“二哥此前曾告诉我,他有几位医术了得的朋友,他这次回来是想带五弟离开这儿,试试能不能……”
他的话尚未说完,一股暴躁无比的力量赫然爆发,只见玄服男子神情阴沉地盯着他:“他要带延誉走?”
要让延誉离开他的身边?要抢走延誉?
魔君暗叹一声果然如此,他摆摆头:“我当时劝了他,五弟的病情与医者的医术无关,应当是预知触碰到天机,因而受到影响。”
而且,有玄服男子陪伴左右,白衫青年的状况也能稳定几分,内心总有个寄托。
可偏偏,二哥却说:“四弟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这么任性。适当的放手,还给五弟自由自在的生活。五弟愿选他,自然会选他,五弟若不选他,难不成他还想束缚五弟一辈子?”
魔君心知二哥的脾气直,更懂得四弟对五弟的情感刻到了骨子里,他不敢让这两人直接谈,所以他只能赶在二哥之前,与四弟好好的说说话。
遗憾的是,玄服男子的情绪比他预料得更不稳定,也不知是不是对方修为异样产生的变化。
玄服男子怒不可遏,他转身往外走,魔君赶紧拉住他,避免四弟和二哥大打出手。
岂料,被拦的玄服男子暴怒,他一击袭向魔君:“放手!”
强势的力量瞬间击碎魔君布置的屏障,惊动了其余三人,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木屋。
屋内,一股柔力迅速包裹住玄服男子的攻击,支撑着摇晃不止的木屋。魔君一句“四弟,你冷静点听我说”刚出口,他骤感玄服男子的动作诡异的一僵,一身修为竟然有崩溃的迹象。
魔君没时间思索原因,他抓住玄服男子的手腕,纯净的力量飞速灌入玄服男子体内,拼命稳固玄服男子的修为:“四弟,平心静气,别再动用任何力量。”
一旁,玄服男子脸色苍白,他全身剧痛难忍。他没料到他心底忽然涌起的暴躁导致他血脉之力失控,修为险些崩溃。要不是身边有人及时帮他,恐怕要出大事。
他听得脚步声逼近,他稍稍侧过身。同一时刻,询问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玄服男子背对其余几人一动不动,魔君则是轻轻勾了勾嘴角:“与四弟切磋两招,力道一时没能控制住,险些掀了屋顶。五弟今夜差点就要天为被,地为床了。”
白衫青年冲着魔君笑了笑,之后,他的视线落在玄服男子的后背:“四哥,你没事吧?”
这一刻的玄服男子和以往很不一样。
玄服男子被魔君抓住的手仍有一丝颤抖,幸而他已然压下血脉之力异样的不舒服感。他正思索该说些什么,魔君猛地一用力拽着他往外走。
魔君步子轻快:“别再一脸的不服气,不过是输了而已,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我们换个宽敞的地方重新比试,我让你五招,让你赢回来,行不?”
说着,魔君乐呵呵地拽着玄服男子走远。面对另外三人的疑惑,他笑而不语。
沿着小河走出一段距离,魔君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他早有猜测,对方修为不进反退的原因不简单,却不曾料到情况如此严重。他刚回来就察觉不对劲,奈何不好直接过问。他这位四弟对几个哥哥有极深的敌意,生怕他们从他的手中抢走延誉。
别的杂七杂八的琐事,魔君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就连四弟和五弟的感情困扰,他也能少说几句。
但是,玄服男子的修为异样,魔君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关注。血脉之力无疑是重中之重,决定他们此生的修为能到达何种程度。
魔君缓缓说着:“我知道,你从没真正认为我是你的哥哥。你唤我一声三哥,不过是陪着五弟,只为让他高兴罢了。不管你怎么想,你既然喊了我一声哥哥,我这个当哥哥的就会护着你。”
当初,他的力量还很弱小,他没能保护他的血脉至亲,没人再喊他哥哥。那个时候,他发誓,以后谁喊他一声哥哥,他要护对方一世平稳安乐。
延誉喊他一声哥哥,他会护着延誉。宣曜叫他一声哥哥,他同样会护着宣曜。
魔君沉思片刻:“你血脉之力不稳,力量不可擅动。今后,我的修为分你一半。”
专门为玄服男子巩固血脉之力。
“我不需要。”玄服男子一口回绝。他不要欠对方的人情,他的艰难险阻,他自己面对。
魔君分他一半修为,意味着魔君从此以后能力大跌,再无回到当前实力的可能,更别说往前一步。魔君的前途毁于一旦。
且不说玄服男子的血脉之力无医治之法,外来的修为终归不是自身修为,他倍感不自在。包括魔君之前灌入的那些力量,玄服男子都恨不得立刻清除干净。
魔君摇头:“以你的脾气,你不同意我帮你,更不可能告诉大哥和二哥,你打算怎么办?任凭血脉之力崩溃,彻底沦为寻常之人?你要放弃五弟?”
“至于外来修为的不适应,你不必担心。在我家族有一门秘法,能契合混杂的力量,只是契合之物难找,得费些力气寻找。我的力量你先留着护身,等我寻得契合之物,你将它们融合自身,不适自然消失。”
魔君看着低头不语的玄服男子,论及敌意,对方对他的敌意最少。
大哥如兄如父,五弟颇为依赖。二哥本事强,待五弟亲近,五弟做了噩梦,二哥会坐在床边陪他入睡,不知不觉间取代了玄服男子的位置。而魔君自己,他与五弟相处的时间相对少,玄服男子对他的不待见理所当然的降低。
归根结底,玄服男子见不得有人与延誉的关系好。
魔君琢磨再三:“你若不想离开五弟的身边,就得具备应有的能力。不要急着拒绝我的帮助。”
“五弟的生辰马上到了,你安心筹备礼物。别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玄服男子站在小河旁,他静静地望着水面映出的自己,他不愿离开,不肯离开,他舍不得离开延誉半步。
然而,玄服男子没在白衫青年生辰当天现身,他没送白衫青年礼物,相识至今,他第一次没有陪着白衫青年过生辰。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来到这个地方。
蒲小丁不懂玄服男子去了哪儿,他也不懂玄服男子为何不再出现,他只知道,他和阿九必须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白衫青年的生辰仿佛是碎裂的信号,四面八方眨眼崩溃。蒲小丁牵着阿九的手大步往前跑,他们得尽快离开,迟了就来不及沿着原来的道路重返仙界。
作者有话要说: 蒲小丁:阿九,快跑,塌了,塌了
某伴侣:一把拎起蒲小丁,往前冲
第238章 花草都成精了
蒲小丁沿着小河流淌的方向奔跑; 他和阿九很快跑到雾气深处。与来时的道路一样; 浓郁的雾气完全遮挡住周围的景象,令人看不真切。值得庆幸的是,这般环境不会伤及蒲小丁他们的生命安全。
此刻; 不仅是田地裂缝,小木屋垮塌,就连蒲小丁他们正在通过的这条道路亦是处于崩塌之中。蒲小丁清晰感觉到,阿九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紧,内心的情绪起伏不定。
不知为何; 蒲小丁涌起些许不安。换做平常时刻; 蒲小丁不会这般担忧,可眼下,他不确定这条雾气缭绕的道路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达道路的另一边; 站在仙界的土地上。
相对蒲小丁和阿九往返王城和村子的道路; 如今的这条路明显麻烦许多,一来一去的漫长半途,谁也无法保证危险何时落下。
蒲小丁不由焦急,恨不得跑得再快一些。
仙界; 夜半时分,一轮冷清的弯月斜斜地挂在夜幕,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高处独饮。
他自顾自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而后一饮而尽,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 喃喃道:“转眼又到了这个时候。日子过得真快,老了,我们都老了。”
老者凝望月光下的仙界良久,他的目光忽然移向某处。老者眉头微皱,他掐指一算:“果然,是时辰到了。”
他话音刚落,他的指尖霎时凝聚一团忽明忽灭的光芒,光芒看似平淡无奇,却蕴藏无比狂暴的破坏力。接着,老者屈指一弹,这团光芒当即俯冲而下,径直飞向远方。光芒前行的方向赫然是蒲小丁他们此前迈入道路的位置。
老者不急不徐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垂眸看着酒杯里映出的月影:“既然进去了,就别再出来。过往,理应留在过去,没必要再来到现在。”
众人皆说,那个地方是囚笼,宣曜把延誉囚在身边,始终不肯放手。然而,在老者眼里,那个地方的确是囚笼,不过是延誉囚困宣曜的笼子。或者应该说,延誉就是宣曜的枷锁,延誉在哪儿,宣曜就在哪儿,舍不得片刻分离。
老者微微地摆了摆头:“宣曜,你不该那么蠢,你已经变得不像你。我答应过你,不触碰延誉所在的地方,但如今,延誉已不在那里,是时候让它化作虚无。”
忽明忽灭的光芒轰然落地,顷刻间将周遭夷为平地,再也不见当初的模样。
那一刻,身处雾气里的阿九不再心急赶路,他猛地抱紧蒲小丁:“抓紧我,前方的路断了。”
他们脚下一空,急速跌落。变故突如其来,阿九不懂他们将跌落到何处,他猜不透迎接他们的是怎样的凶险,他只能紧紧地把蒲小丁护在自己怀中。
蒲小丁下意识抓紧阿九的胳膊,他大力的抓住不松手。他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暴戾的力量撕裂雾气的保护,如狂风暴雨般猛地击打在他身上。蒲小丁顿感天旋地转,整个人濒临散架。
彻骨的寒意涌上蒲小丁心头,寒意不是来自寒冷,而是源于未知的恐惧。蒲小丁毫不怀疑自己随时可能在洪流漩涡内粉身碎骨,他抵挡不住如此可怖的遭难。
蒲小丁果断激发出金乌镜的全部力量,奈何依旧感觉自己无比渺小,无能为力。面对四周的暴戾力量,他的力量仿若萤火之光微不可察。
甚至于蒲小丁和阿九曾经获得的那些天道幽光,它们照样无法完全护得他们的周全,幽光摇摇欲坠。
蒲小丁费力地睁开眼,只见附近有无数画面闪烁不定,片段琐碎而奇怪。过往、现在和将来不断的变幻,时间与空间亦在反复交织,一会儿凝聚一会儿崩散。
蒲小丁想抓住碎片一瞧究竟,奈何他浑身乏力,动弹不得。他想逃离这个危险之地,可偏偏他离开不了,他不停下坠,好似要坠到无底的深渊。
老者平静地瞅了一眼轰为平地的土地,他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他迎着月光不慌不忙地朝前走,一路静谧之际,不见任何的小仙或是仙君,就连前一刻的巨响也未曾引得他人关注,这里已无生灵。
哪怕路边的花朵仍在绽放,眼前的风景依然如画,却少了往昔的浓郁生机,平添一抹死气,仿若黄泉路畔的地府之花。
一会儿,老者行至一处宅院,一处旁人不可擅入的宅院。这里是仙主的居所,是仙主居住之处。老者抬步上前,未遇到丝毫阻拦,他轻轻松松地推开了院门。
庭院的古树下,倚坐着一人,对方发觉老者到来,并未回头:“你又喝酒了?每到这个时候,你总是胡闹一通,这次更是闹得过分。”
“那你为何不出手阻止我?”老者不以为然,“这么多年,你还不杀我,你在等什么?他们骂我没资格留在仙界,他们说的我的心性堪比邪魔。作为仙主,你明知我利用天道漏洞,来历不正,还这么养虎为患?”
树下的人影叹了口气:“停手吧,六界已经乱成这样了。”
听到这话,老者大笑不止:“六界乱了,不是正好?我就是要看看,这六界熬得住多久,这天道何时崩塌。我要亲眼看着仙界化为废墟,看着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六界尽毁之时,一切就结束了。
树下的人影静静地坐着,再也没有一字半句。
另一边,蒲小丁的情况岌岌可危。阿九已然化作原形,巨大的身躯牢牢护住蒲小丁,竭尽全力的保护他。即使如此,不管是蒲小丁还是阿九,他们都免不了受到重伤。
此刻的阿九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周围的破坏力夸张得远超想象。阿九强忍痛苦,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绝不能晕过去。一旦他失去意识,谁保护蒲小丁?他们若是无声无息的死在这个地方,等他们回家的孩子们由谁照顾?
所以,他必须坚持住,无论如何要坚持住。
眼看着再一次狂暴的重击袭来,阿九的护心龙鳞忽地光芒一闪,同一时刻,远在小村子里的三个小世界亦是光芒一闪。三道力量裹起阿九放在小院地底的地底府邸,眨眼浮现在阿九身侧。
昔日的地底府邸,而今的龙宫凭空多了三道门,门上的“人”“鬼”“妖”三字熠熠生辉,宫殿卷起阿九和蒲小丁,迎向重击。
阿九只听得一声巨响,而后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九隐隐约约的听到海浪拍岸的声响,呼吸间皆是潮水的咸苦味道。他费劲的睁开眼,只见他和蒲小丁落在海边,一旁的宫殿破烂不堪。
他静静地看着宫殿好一会儿,这是父亲和母亲为他打造的安身之所,它总是不顾一切的保护他。阿九伸手摸了摸宫殿的断墙:“放心,等我有时间,一定重新修补,补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是阿九对自己的承诺,也是他对行踪不明的父母的承诺。
蒲小丁醒来的时辰比阿九晚一些,他瞅着残破的宫殿,情绪不免低落。他懂得宫殿对阿九的意义,奈何他们现在还没办法修补宫殿。
由于蒲小丁和阿九均是有重伤在身,他们没着急四处走动,而是选择尽快疗伤。在陌生的地方又失去自保能力,无疑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任何不怀好意的人,都有可能夺走他们的性命。
幸好,他们掉落的地点偏僻,他们从始至终没再见到其他人。
疗伤期间,蒲小丁研究金乌镜无数次,他每次看到金乌镜的变化都一脸的不可思议:“阿九,镜子的力量又增强了。”
金乌镜蕴含的力量古朴而沧桑,镜子完好无损是好事,可蒲小丁纳闷的是,镜子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镜子。蒲小丁时常能发觉镜中金乌之力滚烫的温度,漫长的岁月也无法冷却血脉的沸腾。
先祖以金乌之力打造金乌十镜犹如前一刻。
又过了一段时日,蒲小丁和阿九的身体好转,他们离开杳无人烟的海边。
现在,他们有必要多接触别的生灵,多打听各种消息,辨别他们身在何处。他们迟迟联系不到任何人,村子里的孩子们,妖族王城的无封,汤谷的金乌族人,一切的一切全被一股无形之力切断。
他们寻得一座小镇,蒲小丁见小镇内有小妖怪走动,他顿时安心几分。同为小妖,不至于相互之间难以沟通。
蒲小丁正在思索向谁打听消息,迎面走来一人。
对方的气势并不嚣张霸道,对方的身材也不高大强壮,对方的相貌更不是凶神恶煞。可偏偏,蒲小丁见到这么一位眉目柔和的年轻男子,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蒲小丁瞪大双眼,他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谁。
魔君,玄服男子和白衫青年的三哥,那位凶名在外的魔君。
蒲小丁震惊的视线不加掩饰,魔君当即留意到蒲小丁的存在。魔君冰冷的目光扫过蒲小丁和蒲小丁身侧的阿九,那一抹一触即发的杀意瞬间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温和。
魔君眼底多了半分温度,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许久不见,五弟院里的花草都成精了。”
面前的小妖怪带着熟悉的气味,这些花草可是认得他?
一时间,蒲小丁和阿九竟是无言以对。别看魔君对自家的四弟五弟亲切,实际上,这位魔君在外绝对是赫赫威名,相当恐怖的一个家伙。
蒲小丁沾染气息不奇怪,说起来,他的确是在老神仙的田地里长大的小家伙,以至于魔君对他们无恶意。
然而,蒲小丁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为什么会遇见魔君,还是如此年轻的魔君?老神仙和老和尚皆已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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