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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美丽[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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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晓自己身份没有泄露,易雪逢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疑惑看着切云,道:“你很开心?”
  切云拼命点头:“明天就可以去打人啦!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动手,手都痒了。”
  易雪逢:“哦,砍灵兽?”
  切云却摇头:“不是啊,明天不是仙道大典吗,我们要抢灵分玉的呀。”
  易雪逢有些茫然:“啊?”
  “灵分玉!”切云点了点自己的眉心,道,“上云胡城之前每个人都会有的,系在额头上,既是储物的东西,也能让元婴以下修为的人能在云胡城站稳,很厉害的。”
  易雪逢歪歪头:“哦……”
  切云开心得边蹦边走:“等我们上了城,就把那些看不顺眼的人的灵分玉抢过来,那样他们的东西就归我们啦,自己还会被云胡城的禁制弹飞出去,哈哈哈特别好玩儿!”
  易雪逢:“……”
  易雪逢看着欢天喜地的切云,开始怀疑临樊那小子到底教了他什么,怎么性子也越来越恶劣了?抢别人东西这种事情能好玩到哪里去?
  易雪逢摇头,没有多言。
  两人一路说着,片刻后回到了住处。
  只是打开门后,宋镜笙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院中了。
  切云看到他,一直笑意盈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本能冲上前想要去砍人,被面如沉水的易雪逢一把揪着马尾,强行让他化成簪子插在了发间。
  易雪逢走上前,淡淡道:“掌门。”
  宋镜笙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笑容依然美艳温和,她招招手,笑道:“小仙君去哪里了?可让我好等啊。”
  第一次见宋镜笙时,只觉得她性子温婉令人如沐春风,是个难得对林浮玉相护的好人,但是自从那次无意中听到的她和蛮荒魔修的谈话,易雪逢见到她这张笑脸,却怎么看怎么令人遍体生寒。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微微颔首,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宋镜笙笑道:“小仙君是寻了夜芳草和江即望前去云胡城吗?”
  易雪逢点头:“是。”
  “这两人都是南长老门下的得意弟子,江即望身手不错,夜芳草虽然略逊一筹但身负御兽灵力,在仙道大典倒也能派得上用途。不过我前几日还听说小仙君同他们不合,好像还在演武场切磋交手来着,怎么会突然要和他们一起前去仙道大典?”
  易雪逢也笑了笑:“只是切磋罢了,不打不相识。”
  宋镜笙笑容一僵,又试探了易雪逢几句,全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给敷衍了过去。
  宋镜笙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识趣地没有多言,将一旁的小木盒推给易雪逢,叮嘱道:“明日卯时前去寒淮川城门口会聚,这个是灵分玉,佩戴在额头就好,切记,没有这个就进不了云胡城。”
  易雪逢点头称是,恭恭敬敬将宋镜笙送走了。
  她离开后,易雪逢垂着眸将那精致的小木盒打开,露出里面一条纯白缎带,在缎带中心,点缀着比纸还薄的幽蓝晶石,微微一晃仿佛有水纹荡漾。
  易雪逢淡淡看着,片刻后将盒子一合,收进了袖子里。
  切云还在愤愤然:“那个女人给的东西一定动了手脚的,爹你可别用,拿来我给你吃了!”
  易雪逢抬手弹了弹头上的簪子,道:“不要什么不喜欢的东西都想着吃掉,你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切云撇着嘴,还是一眼一眼往易雪逢袖子里瞥,想着找个时间偷偷吃了。
  易雪逢回去将书还了,又在房中盘膝调息经脉灵力,暂时没有察觉到那之前灵力停滞的感觉,才缓慢张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一旁的玉天仪,这才惊觉他竟然调息了一整日,现在已经很快到卯时了。
  切云已化成人形坐在窗棂上踢着腿,欢天喜地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寒淮川,嘴里还哼着难听至极的歌。
  易雪逢洗漱了一番,翻了身大红大紫俗气至极的衣服换上,想了想还是将宋镜笙给他的灵分玉缎带取出,系在了眉心。
  大红大紫,配缎白幽蓝抹额,就算有他这张美艳的脸,依然丑得人神共愤。
  但是易雪逢却没有丑到人眼睛的自觉,自顾自欣赏一番觉得自己是整个寒淮川最美的少年。
  “切云,走了。”
  切云正美滋滋地幻想着他爹带着他拳打八方脚踢四海的威风模样,回头看了一眼,脸立刻绿了。
  哪怕是英俊一点的人,随意穿套衣服都不会太难看。
  但是易雪逢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诡异能力,从小到大总是能用一套衣服将他那张天生丽质的脸硬生生毁个一干二净。
  这是什么天赋异禀的本事?
  切云真心实意道:“爹,你真丑。真的。”
  易雪逢:“……”
  作者有话要说:断绝父子情预警。
  易雪逢:抢人东西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玩的啊?
  之后……
  “抢东西真开心啊!”
  真香……


第20章 开始
  卯时还未到,寒淮川中央高塔传来一串洪厚的晨钟之声,悠悠荡荡传遍寒淮方圆。
  切云抱着易雪逢腿在后面拖着,眼巴巴道:“爹爹,亲爹爹我知错了,你是整个三界最美的,是我眼瞎脸盲,你原谅我吧。”
  易雪逢面无表情往前走,丝毫不把腿上苦苦哀求的切云放在眼中。
  切云继续哀嚎:“爹你别扔下我啊,带我去云胡城吧,我很厉害的,那些小崽子没一个是我的对手,他们要是欺负你我能把他们打得嗷嗷直哭!”
  易雪逢依然不为所动,切云一直抱着他的腿不撒手,在走到一片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时,切云膝盖划地,嚎得易雪逢耳朵几乎要炸开。
  易雪逢终于忍无可忍,低头冷声道:“以和为贵这个道理不懂吗,要打这个揍那个的,临樊是这么教你的?”
  切云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临樊还有个别称叫好战魔头,总是喜欢逮着人切磋,爹爹难道不记得了吗?”
  易雪逢沉默半天,脸上依然有些冰冷不发的怒气。
  切云虽然情感迟钝,但是对易雪逢的情绪却是极其了解的,他观察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爬起来抱住易雪逢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道:“美人爹爹,你就带我去仙道大典吧,求求你啦。”
  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肆意出手的地方可以去,易雪逢却不愿意带他出去玩了,这对善战好玩的切云来说不啻为最痛苦的事。
  易雪逢怒气终于被这句“美人爹爹”所取悦,他摸了摸切云的头,屈指一弹他光滑的额头,骂道:“再说错话,打断你的腿。”
  切云摸着额头美滋滋地笑,笑了一会突然神使鬼差地觉得这一幕似乎极其熟悉,连那易雪逢那莫名其妙的怒气也是。
  切云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场景熟悉在哪里。
  直到他化为本相被易雪逢握在掌心,穿过半个寒淮川,在城门口巨大的石台上瞧见了宁虞后,切云才陡然反应过来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到底来源自哪里。
  方才易雪逢那副为一句话生闷气的模样,还有那句“打断你的腿”,竟然和那该死的老匹夫相像到了极致。
  切云开始暗搓搓想着什么时候把带坏他爹的老混蛋给一口吃了。
  寒淮川城门口有一座巨大的通天高塔,原本平坦的中央平场竟然升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石台凳子,一层高过一层,最后将整个高塔围绕在正中央。
  而高塔的最顶端,正是已停留了一晚上的云胡城。
  已有无数弟子坐在周边石凳上等着,不知道何时到的,易雪逢一到城门口,出色的容貌和亮瞎人眼的装扮顿时引得无数人侧目,还有人捂着嘴偷笑,和同伴指指点点个不停。
  易雪逢完全不把旁人的目光看到眼里,目不斜视地走上去,打算随便选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下。
  切云安慰他:“没事,就算爹装扮成这样,也照样比他们好看。”
  就是有点晃眼睛。
  易雪逢没应,他眯着眼睛环顾了四周:“夜芳草他们去哪里了?瞧见了吗?”
  切云飘起来看了看,半天才道:“喏,那呢,一个大光头,可明显啦。”
  易雪逢:“……”
  夜芳草他们早已看到了易雪逢,易雪逢一看过去,夜芳草就站起来朝着他挥手。
  切云温顺地负在易雪逢腰间,跟着易雪逢缓慢往夜芳草的方向走去。
  易雪逢还没到,夜芳草就指着他那身招摇的装扮和旁边的江即望哈哈大笑:“你看他那个模样,我及冠时都没穿得这么花里胡哨,他都不知道丢人的吗?哈哈哈!”
  江即望无奈地看着他:“你啊,早晚死在你这种口无遮拦的嘴上。”
  易雪逢姿态坦然地走到他们身边,淡淡道:“大师,你夜明珠带了吗?”
  夜芳草不明所以,点了点系在脖子上的灵分玉:“在这儿呢,问这个干什么?”
  易雪逢真心实意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带,你的脑袋足以抵得过夜明珠的光亮了。”
  夜大师:“……”
  夜芳草立刻怒了:“林浮玉你爹……”
  轰隆隆——
  头顶骤然一声巨响,将夜芳草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头蹲了下去。
  他一向嚣张惯了,差点忘了林浮玉的爹正是那飞升入天道的临樊君。
  易雪逢抿了抿唇,见到夜芳草被吓成这样,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江即望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夜芳草拉起来,没好气道:“你就这点出息,赶紧起来,没人要劈你,是传送高塔的动静。”
  夜芳草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扶着凳子站了起来。
  易雪逢在旁边弯着眸子笑,夜芳草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口无遮拦地问候他爹了。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寒淮川的高塔边缘上已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入口处缓慢打开一道巨大无比的石门,开石门的声音极其沉重,其中还夹杂着石板摩擦的刺耳声音。
  整个地面都在微微晃动,高塔之上巨大威压高屋建瓴般压下,离得远的弟子被压得险些跪在地上。
  宁虞和其他三界大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高塔之前,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慢悠悠撑着一把伞,伞边缘垂着细长红绸,被风吹拂着慢悠悠漂浮在周遭,将从天而落的巨大威压完全阻绝在外。
  她淡淡朝着旁边的宁虞道:“宁虞师兄,你在看谁?”
  宁虞收回视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是说青林会回来吗,怎么是你?”
  归鸿山雀声美貌倾城,她微微一偏头,笑得虚假又诡异,但是细看之下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我听说你过来了,所以想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她明明笑得极其好看,宁虞却是脸色一沉,冷冷道:“别这么笑。”
  雀声道:“你难道不喜欢这样?”
  宁虞皱眉看着他。
  雀声又笑了笑,在那一刹那,那抹笑容竟然同易雪逢一模一样,只是很快,她骤然恢复到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她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仿佛撕下了厚厚的伪装,露出真正的的獠牙。
  雀声声音轻的仿佛气音,轻飘飘得令人发怵:“宁虞,你什么时候能去死?”
  宁虞听到这种恶毒的话,神色没有一丝波澜。
  一旁的其他修士好奇地看着他们,按照道理来说,宁虞和雀声同出归鸿山,就算不和也不至于到这种想要对方去死的地步。
  雀声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平静转过头继续看着远方的虚空,那双眸中宛如一潭死水空洞无神。
  宋镜笙和南纵相互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传送高塔的声音缓慢地停止,雀声看了看头顶的云胡城,眸子冷淡至极,手中的伞轻轻一旋,红绸浮动,轻轻打在宁虞的肩上。
  她最先抬步朝前走去,只留下一句:“无论你杀了多少害死他的凶手,都抹不去他因你而死的事实。”
  宁虞眸子一颤。
  雀声说完后,撑着伞缓步而去,伞柄的边缘轻轻垂着一根用红线穿着的雕花木牌,风轻轻一吹,木牌飘荡着微微一翻,露出歪歪斜斜刻着的一个“雪”字。
  仙道大典没有任何多余的前言和赘述,所有人都知晓要如何前去云胡城,少年们摸着眉间灵分玉,缓慢朝着传送高塔的大门出发。
  每一个少年脸上都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五五成群,坚信此番仙道大典自己必定可以拿到魁首。
  ——除了易雪逢。
  他跟着夜芳草他们往前走,满脸茫然地看着众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之后要如何做,只有他。
  他实在是忍不住,戳了戳夜芳草:“大师,我们要如何上去?”
  此言一出,旁边听到这话的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易雪逢面上淡然回应,内心慌得不行。
  夜芳草鄙视地看着他,似乎要嘲讽他几句,但是又想起此人上面有人,强行将准备好的嘲讽之语吞了回去,哼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要从高塔里的传送阵里去云胡城,灵分玉可要好好护着啊别被人抢走,要不然你可要飞下去了。”
  老古董易雪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众人一个个进入高塔发着光芒的阵法中,脚步一旦踩在传送阵法,身体立刻化为一道流光,飞快冲着通天高塔之上的云胡城冲去。
  易雪逢五人缓慢靠近高塔,正要进去时,旁边突然一阵骚动,人群像是流水般骤然分开,身着黑袍的宁虞面无表情地朝着易雪逢走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
  宁虞冷着脸走上前,站在易雪逢面前,眉间全是嫌弃:“你穿得是什么鬼东西?”
  易雪逢疑惑地眨眨眼。
  宁虞强行将他那件辣眼睛的大红大紫的衣服扯了下来,把自己的外袍扔了过去,冷声道:“换上。”
  易雪逢忙把罩在脸上的衣服扯下来,宁虞已经转身走了。
  易雪逢:“剑尊?”
  宁虞头也没回:“记好我的话,夺不到魁首,将切云剑立刻还给我。”
  易雪逢愣了一下,才轻轻点头。
  等待宁虞走后,夜芳草和江即望才靠过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易雪逢握着肩上还残留着温度的衣袍,突然勾唇笑了笑。
  众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
  他之前那件衣服可真难看啊。
  宛如脱胎换骨的易雪逢冲着夜芳草眨了眨眼睛,道:“我们到了云胡城,就去抢其他人的灵分玉吧。”
  切云:“……”
  作者有话要说:真香。


第21章 少爷
  云胡城半边城池笼罩着层层浓雾,易雪逢刚一落地便感觉一股清冽之气扑面而来,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轻飘飘落地,扯着宽大许多的衣袍罩住纤瘦的身体,轻轻呼出一口气,凝成一团白雾散去。
  切云化为人形站在易雪逢身后,环顾一眼四周,蹙眉道:“爹,你运气太差了,怎么传送到北境来了?不过好在没有太靠北,走吧,我们朝南边走。”
  易雪逢所站之地是北境最边缘,虽然有些微冷但没有到冷到受不了的地步,周遭一望无际的荒原,只有在最前方有一片漆黑,似乎是最南方的密林。
  易雪逢运气着实不好,孤身一人被传送到这空无一人的地方,周围时不时飘着几片雪花,很快便飞快融化。
  宁虞活了太多年,就算是身上的衣衫也是难得一见的法器,易雪逢将宽大的兜帽罩在头上,衣服上的阵法将所有寒气隔绝在外,即使在寒风中也察觉不到丝毫冷意。
  切云不怕冷,赤着脚在冰冷的地上蹦跳着往前走,马尾上的红绳晃来晃去,宛如一丝即将散去的火焰。
  易雪逢跟着他往前走,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
  切云自己撒着欢地跑了两圈,眼睛亮晶晶地跑回来,手里还捉了两只小白鸟,叽叽喳喳个没完。
  切云正要跑回来给他看手里的小白鸟,看到他这个模样怔了一下,道:“爹,怎么啦?”
  易雪逢抿了抿唇,眉头轻皱着:“方才我好像看到雀声了。”
  “雀声”的名字一出来,切云立刻一脸菜色:“别提她,她好烦。”
  易雪逢反驳道:“她很好。”
  切云小声嘀咕:“反正我不喜欢她,她小时候总喜欢粘着你,我还当她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厚呢,谁知你入了魔之后落井下石最严重的人就是她啊。”
  易雪逢皱眉:“她没有,你不要这么说他。”
  切云哼了一声,不高兴了:“我就是不喜欢她,你怎么总是护着她呀?”
  易雪逢无奈笑了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别总是这么小孩子气,我们先找到夜芳草他们吧。”
  切云又哼了一声,甩开易雪逢的手往前面跑去了。
  两人在空旷无人的荒原中走了足足半日,才终于看见了云胡城最中央的密林。
  密林中全是不知长了多少年的参天大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时不时有云层从枝头漂浮而过,带着几缕寒气轻轻拂着。
  切云爬到树上摘了一堆果子用衣服兜着,猴子似的爬下来,欢天喜地地跑到易雪逢面前:“爹,吃果子!”
  易雪逢笑着接过,道:“不生气了?”
  切云气来得快去得更快,眯着眼睛摇头:“不气啦,反正他们根本不重要,现在爹爹最在乎的还是我。”
  易雪逢忍不住又笑了,哄他:“你说的真对。”
  切云好哄得很,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森林中并不像荒原那边空旷冷清,反而声音意外的嘈杂,有远处灵兽的咆哮、枝头不知名的灵鸟啼叫不休,更有甚者还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
  易雪逢和切云在丛林中又寻了半日,瞧见了几个落单的修士,却依然没有找到夜芳草。
  切云已经在烤灵鸟肉啃了,燃着火堆看着坐在树上的易雪逢,含糊道:“爹,要不我们先去寻宝物吧,找那些小崽子太浪费时间了,这一天都要过去了咱们一个人都没打。”
  对于切云来说,不打人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易雪逢坐在枝头,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朝着切云竖起食指抵唇:“嘘,先把火灭了。”
  切云当机立断,直接将剩下的一只鸟整个吞了下去,连骨头都没吐,另外一只手飞快盖住烈烈燃烧的火堆,熄灭了火焰。
  他爬到了枝头,疑惑道:“怎么了?”
  易雪逢抓着他的手腕,身形轻巧地在枝头翩飞而过,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最后飘飘然落在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枝干上。
  两人居高临下看去,易雪逢道:“有人驱使灵兽伤人。”
  参天大树下,一堆火焰被燃得比人还要高,被时不时吹拂而过的云层带起的风一吹,呼啸一声腾空烧起,转瞬便再次落下去。
  而以火焰为分界线,站着一个手持法器的少年,他看起来气势汹汹,修为强悍,身前一只巨大灵兽狰狞咆哮着,朝着对面威胁震慑;
  另外一方有几个白衣少年脸色难看,似乎被压制得极其厉害,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寸步未退,将一个身形瘦弱的浅衫少年护在身后——那少年身体赢弱,头上还带着遮面的幂篱,正艰难咳嗽着。
  御着灵兽的少年趾高气昂地拍了拍旁边狮子似的灵兽,哼笑道:“少废话,识相的话快把灵分玉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呵,你们那……那什么来着?反正听都没听过的小少爷身娇肉贵的,你瞧瞧你瞧瞧,走两步都能咳半天,啧啧,万一掉下云胡城一个不慎给摔成肉泥,可不是我的责任了。”
  对方怒道:“你……”
  身后被护住的少年捂着唇咳了几声,似乎虚弱到了极致。
  御兽少年修为不错,以寡敌众把几个少年压制得死死的。但是那些少年极其护主,面对如此羞辱,气得手都在剧烈发抖。
  众人对视一眼,留下一人护住少年,其余人直接握着法器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一时间,刀剑相撞,火焰猛地拔高。
  易雪逢看着下方厮打在一起的众人,坐在枝头百无聊赖看着,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无论是在仙道大典还是在三界四境,一旦多管闲事便意味着更多的麻烦会接踵而至,这才仙道大典第一天,易雪逢可没打算给自己招揽太多麻烦。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带着幂篱的少年给他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极其奇怪的感觉——哪怕宁虞在此也没有令他只是看一眼就莫名得浑身发冷。
  没穿着白衣的少年们被压制得节节败退,那带着幂篱的少爷一直抓着护着他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在催他们快走不要管自己。
  易雪逢眉头越皱越紧,问切云:“听那些人唤他少爷,你知晓那人的来历吗?”
  切云看了看,疑惑道:“不知道啊,从没见过啊,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好奇怪,是……是蛮荒魔修吗?不对,好像不像。”
  易雪逢:“蛮荒也派人来了?”
  “对啊。”
  切云也不知道多少,易雪逢只好皱着眉低头望下去。
  在两人说话的时间,几个白衣少年已经被驱使灵兽的少年轻而易举夺下了灵分玉。
  少年勾着灵分玉的缎带在指尖绕来绕去,得意洋洋道:“自求多福吧诸位。”
  而失去了灵分玉的少年们只觉得脚底一阵发软,被灵分玉强行压制着能在云胡城正常行动的灵力骤然失去,整个人一阵头重脚轻突然飞到了半空。
  他们还没强行稳住身体,下一刻被地面上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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