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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美丽[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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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雪逢冷得浑身发抖,被制住不能往温暖之处贴,只能拼命仰着头往宁虞温暖的掌心蹭。
宁虞像是触电般缩回手,虽然被气成这样,但是还是拿他丝毫办法都没有。
只是在易雪逢将脸贴在他掌心时,一股彻骨的寒意依然源源不断散发着。
宁虞眉头一皱。
按照道理来说,房中结界散去后,他就算被冻得再厉害,身体也该渐渐回暖,但是已经片刻过去,易雪逢的身体依然冷得像是冰块。
宁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突然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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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仿佛被无数条线拼命拖曳着手脚往下拽,易雪逢挣扎着动了动手脚,缓慢张开了眼睛。
周围仿佛是在一片深不可见底的水底,他漂浮在当中,不着边际。
“雪逢。”有人伏在他耳后轻轻吐息,低沉的声音全是藏不住的魅惑笑意,“原来你爱慕他。”
易雪逢看不见身后之人,只觉得一股愤懑之情猛然涌上心头,他厉声道:“住口!”
“别怕。”那人轻笑,“只要你把身体给吾,不过一个宁虞罢了,得到他没有什么难的。”
“我没有。”
“是吗?”一只手缓慢抚上他的脖颈,“那吾帮你杀了他,好不好啊?”
易雪逢转身,身后却是一片虚无,只有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徘徊。
“杀了他。”
“一个宁虞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雪逢啊,所有人都称赞你乖顺无害,但是为何你从来都不听吾的话?”
“……”
易雪逢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胸口一阵微弱的钝痛袭来,他骤然清醒了。
床边小案上燃着豆粒大的烛火,灰白床幔悬挂在一旁的金钩上,被窗外拂来的风吹的微微飘起。
易雪逢按着发疼的头撑起身体坐了起来,茫然环顾四周。
“醒了?”宁虞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语调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易雪逢转过头,看了半天才在床榻旁的软椅上发现一身黑衣的宁虞。
宁虞见他一副睡得迷迷瞪瞪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说话也更加不耐:“一觉能睡到日上三竿,你是猪吗?”
易雪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道:“剑尊,现在才卯时不到吧?”
宁虞道:“呵,你还真想睡到日上三竿?”
易雪逢:“……”
怎么才一晚上不见,宁虞变得更加不可理喻了。
易雪逢皱起眉头,又看了看周围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昨天晚上他和切云来宁虞房中找剑穗,朔日伤势突然发作,没撑到回去就直接昏倒了。
看宁虞恨不得打死他的模样,易雪逢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唯恐自己露馅,小心翼翼道:“剑尊,昨晚……”
“六。”
易雪逢皱眉:“什么?”
宁虞面若冰霜:“昨晚你碰了我六下,要么今日加练六千次挥剑,要么戒尺打掌心六下,你自己选。”
易雪逢:“……”
“啊?”
宁虞不耐烦地站起身,道:“起来练剑。”
见他一如既往的臭脾气,应该没露馅。
易雪逢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他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脚刚沾地,双腿突然一软,竟然直直地跪了下去。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回又要直接跪下去了,谁知那冷若磐石的宁虞竟然闪身过来,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
虽然只是一下,但好歹没有让易雪逢再直直跪下去。
易雪逢慌张站稳,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良心发作了?
宁虞眸子如琉璃般满是冰冷:“七下。”
易雪逢:“……”
错了,这个男人依然没有良心。
易雪逢昨日被冻了一夜,此时浑身无力,挣扎了半天才站稳,他在身上胡乱摸了摸,没有寻到切云。
他歪歪头,警惕地问道:“剑尊,你又把切云拿走了吗?”
宁虞冷笑:“我不屑拿一把废剑。”
易雪逢:“……”
胡说八道!你之前明明拿得很开心!
话虽如此,但是宁虞根本不屑在这种事上说谎,易雪逢皱着眉传音给了切云,但是久久没有回应。
宁虞从墙上取出一把剑随手扔过去:“用这个,练完随我出去一趟。”
易雪逢接过剑,疑惑道:“去哪里?”
宁虞:“寒淮川清泉。”
易雪逢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点头,拎着剑出去了。
宁虞坐在窗边软榻上,看着少年站在院子中皱着眉挥剑,眸子无情无感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纸鹤扑扇着翅膀飞过来,轻巧地落在宁虞绣着金线虞美人花簇的衣襟上。
宁虞道:“如何?”
清川君的声音传来:“你为何会想要知道这个?你遇到了谁?”
宁虞不耐道:“别废话。”
清川君道:“好吧——寒淮川的清泉确实可以试探出来人是否被夺舍,但是按照你所说,那人身上没有丝毫鬼气,指不定清泉也无用。”
宁虞沉默,他微微抬眸想要看向院中练剑的少年,但是却只看到了一把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剑。
他眉头一皱,视线往前看了看,就瞧见了一闪而逝的玄色身影呼啸着从墙头翻了出去。
宁虞:“……”
作者有话要说:宁虞:我怀疑你穿马甲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第18章 训戒
易雪逢从墙上跃下,飞快冲了出去。
好像自从重生遇到了宁虞,他就一直在逃跑。
他火急火燎跑回了房间,刚一开门等了一晚的切云立刻飞扑而来,眼泪汪汪地一把挂在他身上:“爹!”
易雪逢却一反常态没有像之前那样接住他,而是直接揪着他的领子拂开,他瞳孔有些发散,无措地盯着虚空,微微喘息着:“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切云:“什么?”
易雪逢按着极速跳动的心口,哑声道:“他要带我去寒淮川清泉,他一定是知道了,我伤势发作了一夜,只要不是傻子定能看出端倪来,宁虞……宁虞!”
在宁虞抬手扶他时,易雪逢的心头便是剧烈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那种感觉在宁虞神色复杂地说带他去寒淮川清泉时到达了顶峰。
原先易雪逢并不知晓寒淮川清泉是什么地方,但是在一瞬间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他昨日看的关于仙道大典的那本书中的内容。
寒淮川清泉本是寒淮川弟子在及冠时受训戒之所,清泉寓意涤清杂念,一心向道。
而就在仙道大典改成云胡城后,那清泉便多了一层寓意。
凡是参加仙道大典之人,必须要从清泉瀑布之下淋水而过,以证道心。
最后一段可有可无的小字,易雪逢草草瞥了一眼——清泉可验鬼息。
就算在易雪逢那个年代,夺舍也是在整个三界最为不齿之事,人人得而诛之,比魔修鬼修还要令人厌恶。
宁虞无缘无故要带他去清泉,目的一目了然。
切云叫了他很多声,但是易雪逢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只是低声念着宁虞的名字,不知是恐惧还是怨愤。
切云最见不得他这样,一把将冰凉的手贴在易雪逢滚烫的脸颊上,提高声音道:“易雪逢!”
易雪逢被冰冷的触感一激,猛地打了个激灵,茫然地看着他。
切云手指轻轻抚摸着易雪逢苍白的脸庞,轻声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不会是这个反应,而且宁虞是你师兄,你们在归鸿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没有理由要杀你。”
易雪逢喃喃道:“如果……”
切云小心翼翼道:“嗯?”
易雪逢道:“如果他有呢?”
切云一怔。
“他恨我……”易雪逢有些颓然地看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如果他恨我……”
切云看到易雪逢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又想起昨晚宁虞那句冷冰冰的“恨”,一时间竟然不敢去想这两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雪逢入魔那年,切云剑受创,被秋满溪带去归鸿主山修整,而恰好三日后,宁虞带着易雪逢前去蛮荒。
自那后,易雪逢再也没有回来。
切云甚至不知道易雪逢到底是如何入魔的,每次开口询问时,却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百年前,蛮荒炎海边缘的玉映君易雪逢常年披着雪白的貂裘披风,手中捧着小手炉歪在重心君所赠的华丽无比的软榻上小憩。
几只雪灵兽成日趴在他身边睡觉,从来和他形影不离,切云被蛮荒的人接过去时,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
他那个一直温顺乖巧的爹爹浑身遮掩不住的妖邪魔息,听到脚步声微微抬起眸,懒散又妖媚地看了他一眼,眸中全是挡都挡不住的风情。
切云只知道整个归鸿山都赞叹他爹美得不似凡人,但是对于剑灵来说,人类无论美丑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他们根本分辨不出来何为美若天仙何为灰容土貌。
但是在入魔的易雪逢懒洋洋抬眼的那一瞬,他骤然明白了何为勾人吸魂。
切云知晓那妖邪魔息是所有入魔的人都会有的,但却从未想过这种气息会出现在易雪逢身上。
他艰难地走过去,单膝跪在软榻旁,微微仰着头看他:“爹。”
易雪逢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说话。
明明周遭全是滚烫的岩浆围绕,常人在此根本热得站不住脚,易雪逢的手竟然冰得宛如冰块。
切云喃喃道:“我只是不在几日,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了什么要入魔啊?”
易雪逢垂着眸看他,眼尾一抹淡淡的绯红,映衬着他猩红的魔瞳更加惑人。
“嗯?”易雪逢懒散地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笑了笑道,“入魔没什么不好。”
切云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
易雪逢的笑容缓慢地消散,他看了切云许久,才轻声道:
“因为我喜欢。”
自那后,无论切云如何逼问他,他全都用这个根本不算理由的理由来敷衍搪塞。
喜欢?
怎么可能会有人放着好好的道修不做,去做那人人唾弃、如过街老鼠般的魔修?
切云一直到现在都想不通。
易雪逢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袖口的金线揉搓个不停,切云见状抬手按住他的手背,安抚他:“不用担心,就算他带你去清泉也不会查出任何东西来,夺舍自来都是厉鬼执念太深才会做的事,你……”
易雪逢抬头看他:“那我呢,我到底是什么,也是厉鬼吗?”
切云认真地道:“你是易雪逢,你不是什么厉鬼。”
易雪逢:“可是林浮玉……”
切云打断他的话:“林浮玉难道一定就是林浮玉吗?”
易雪逢一怔。
切云抬起冰凉的手扶着他的侧脸和自己眉心相抵,一向稚嫩的声音意外的沉稳温和:“不要怕,你只是你,哪怕你是厉鬼,切云也会一直护着你。”
易雪逢总觉得他那句话意有所指,但是想要再询问切云却轻轻抱住他,宛如当年每次同人交手后两人温柔的拥抱。
易雪逢愣住了。
切云在他耳畔道:“别怕,好不好?”
易雪逢感受着切云身上冰冷的寒意,怔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切云似乎有些变了。
一百年过去,物是人非,就连仿佛磐石般巍然不动的宁虞都入魔了,切云……总归不会是当年那个人畜无害的模样了。
易雪逢刚刚伤势发作,身虚体弱,没有精力再费心思考其他事情,他草草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才带着切云去寻宁虞。
切云在他发间插着,悄声为他打气:“不要怕那个老匹夫,都多大年纪了还管你,爹你现在很年轻,可以狂妄!”
狂妄的易雪逢:“……”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宁虞依然坐在窗边软椅上,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乍一听到声音,他猛地将手一缩,一抹红色掩入袖中。
切云怒道:“那是我的剑穗!”
易雪逢失神地看着他,缓慢上前:“剑尊。”
宁虞看了他一眼:“不跑了?”
易雪逢隔着窗户同他相望,缓慢摇头:“还去清泉吗?”
方才宁虞说要带他去清泉时,易雪逢虽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没有丝毫变色,而此时他被切云安抚一番,再见宁虞时已没了方才的心神不定。
宁虞皱眉看着他,却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嗯”了一声,起身从房中出来。
易雪逢低眉顺目地跟着他往外走,走到半路时缓慢地抬起头看着前方三步之外的宽阔背影。
宁虞天生反骨,自小离经叛道,所做之事从来让人猜不透;
而易雪逢却是同他完全相反,从小做事循规蹈矩,不肯逾越半分,整个归鸿山的人都称赞易雪逢乖巧懂事,再加上他是归鸿山最小的师弟,所有人几乎都把他当成亲弟弟来宠。
但是在他毫无征兆的入魔后,所有归鸿山之人却将他当成归鸿山最大的屈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除了宁虞。
易雪逢呆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觉,在过去的百年中,他的人生竟然全都是宁虞的背影。
宁虞强势又冷血,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高人一等快人一步,易雪逢见过最多的,便是宁虞从不停留半步的背影。
易雪逢看了他半天,突然快走几步,神使鬼差地握住了宁虞宽厚的手。
宁虞一愣,皱眉回头看他。
易雪逢微微仰着头,轻声道:“剑尊,你从来不会等人吗?”
宁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一把甩开易雪逢的手,斥道:“胡闹。”
易雪逢顺势收回手,后退几步,不再上前了。
很快,两人缓步踏上了清泉边缘。
清泉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眼,晶莹剔透的泉水宛如珠子一样源源不断从泉眼流淌出来,蔓延在石头雕刻的纹络上,密密麻麻流向不远处的清潭。
易雪逢站在长满青苔的边缘,微微垂眸看着泉水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自己的脚背往上爬。
宁虞垂眸看着他,道:“你受过训戒吗?”
易雪逢一愣,愕然看着他。
宁虞道:“你都这么大了,竟然没有人让你来受戒?”
易雪逢茫然摇头。
宁虞道:“那正好,去将自己的灵力投入泉眼。”
易雪逢不明所以,他本来以为宁虞带他过来是打算用清泉验他是否是夺舍厉鬼,所以也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现在宁虞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反而像是在说正事。
易雪逢不敢主动问,只好听着他的话将灵力投入泉眼中。
下一刹,易雪逢只听到耳畔骤然一声嗡响,声音洪厚宛如洪钟,仿佛开天辟地第一声巨响,震得他灵台识海一阵波纹激荡。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身困樊笼。”
仅仅只是四个字,激得易雪逢险些一口血吐出来,再次张开眼睛时,宁虞依然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他。
易雪逢轻轻吸了一口气,却发现方才那阵被激荡的剧痛从未存在过。
宁虞道:“如何?”
易雪逢如实说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出训戒“身困樊笼”时,宁虞眸中一直闪着的微弱残光骤然间熄灭了。
易雪逢以前在归鸿山也受过戒,只是训戒却是“浮云朝露”,也因为这个,秋满溪一直以为他体弱多病活不了多久,成天给他弄温养身体的灵物。
易雪逢记得人一生只能有一个训戒之词,那他现在重生到了另外一具身体上,训戒也随之变了吗?
他还在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温柔”了一个上午的宁虞顿时原形毕露,抬起手飞快将易雪逢头上的切云剑拔下来化为黑色戒尺。
易雪逢一愣。
宁虞拿着戒尺拍了拍掌心,冷漠道:“手伸出来,加上方才那次,八下打掌心,别想跑。”
易雪逢:“……”
第19章 灵玉
宁虞教训完人,将切云剑抛给易雪逢,扬长而去。
他一走远,切云立刻化为人形,怒骂道:“那个老匹夫!除了会打人还会干什么?!”
易雪逢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微红的掌心出神。
这一次虽然被打了八下,但是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疼。
切云跑上前轻轻揉着易雪逢的掌心,心疼道:“疼吗?”
易雪逢摇头,切云却不信,拉着他的手蹲下来,按到了一旁的清泉里浸了进去。
冰凉的水覆盖住微微发烫的掌心,易雪逢不自然地动了动,刚想要将手抽出,他苍白的指尖突然被水珠强行勾着缓慢钻出一道漆黑的雾气,就像是飘荡的黑线微微动着。
易雪逢怔然看着,这是……夺舍的鬼气?
他正要抬手细看,一直握着他手腕的切云眸中突然寒光一闪,一把捧起易雪逢的手,“啊呜”一口,将那抹漆黑的鬼气给吞了下去。
易雪逢:“……”
那鬼气似乎很难吃,切云吃完后眉头都皱起了,但是还是仰着头冲易雪逢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易雪逢忍不住笑了。
在这个世间,就算所有人都丢弃他,切云待他始终如一。
他轻轻抬手将切云环抱住,在他脖颈蹭了蹭。
宁虞匆匆回到住处,清川君的传讯纸鹤还未离开,正伏在桌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宁虞沉着脸拍案,纸鹤应声而醒,眨了眨画上去的眼睛,瞧见宁虞难看的脸色,忙端端正正趴好。
很快,清川君的声音从中传来:“如何了?”
宁虞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水:“训戒不一样。”
清川君似乎早就料到了,笑道:“那便是你杞人忧天了,君上就算夺舍重生,也不会夺舍到正道之人身上去,毕竟,他可是我们蛮荒的玉映君啊。”
宁虞冷冷道:“他是归鸿山弟子,是我小师弟。若不是那抹臭水沟里爬出来的厉鬼作祟,他根本不可能入魔,什么蛮荒的玉映君,你们蛮荒的魔修哪怕有一个人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吗?”
当年易雪逢入魔时,蛮荒所有魔修全都是因为他那张脸才将他从蛮荒和外界的虚妄之处带了回来,而且若不是重心君力保他的性命,他早就被人带走当成脔宠亵玩取乐了。
那时,蛮荒三君之一作恶多端,拿人类修士修炼灵力惹得众怒,被宁虞一剑斩杀,陨落在炎海之巅。
而恰好,易雪逢入魔,顺势被其他两君一举推为新任三君之一。
不过,他虽然被尊为君上,却无人尊敬他。
君上之称,不过虚衔。
在蛮荒百年来,易雪逢做的最多的,便是在蛮荒盛会时坐在三君侧位安安静静地喝茶,宛如一株盛开在污泥之中的花簇,绚丽又美艳。
魔修盛会,酒池肉林,四处可见赤身裸体的魔修魅魔幕天席地地□□,糜烂到了极致。
宁虞无法想象,那个被整个归鸿山宠得不谙世事的小师弟到底是如何在那种场景下撑过来的,他入魔时甚至连男女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清川君沉默半天,才开口道:“你也知道蛮荒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答案,语气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的质问和怨恨。
“哦。”清川君没等宁虞回答,就自问自答淡淡道,“那个时候你在归鸿山心安理得地享受除魔后众人的追捧,哪里还在乎易雪逢的死活……”
宁虞没等他说完,手指一动,纸鹤立刻散成碎片宛如雪花飘飘然散落在桌上。
宁虞死死握着拳,指尖陷入掌心中一阵钻心地疼,但是却都没有清川君最后一句话来得令他动容。
若是……
宁虞突然不可自制地想,若是当年他没有急着回归鸿山,再稍微有一点点耐心去寻他,是不是现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天边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将魂不守舍的宁虞猛地惊醒,他皱着眉推开窗,突然感觉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彻底笼罩住了寒淮川,随之而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声声震山之声。
寒淮川所有人都听到声音推门而出,仰头看着天边那巨大无比的城池被黑云托着缓慢地朝着寒淮川飘来。
——那是云胡城。
易雪逢还是头一次看到云胡城,原本他以为众人称之为“城”只是虚称,但是当真正瞧见后他才惊觉,云胡城竟然真的是天空中的一座巨大无比的城池。
无人知晓城池是如何漂浮在空中的,也无人知道它会漂浮多久,只是每一个人再看到那笼罩在云层中的城池第一眼时,内心深处都会骤然涌出一股挥之不去的无力感。
万物生灵宛如蝼蚁刍狗,在天地面前渺小的不堪一击。
切云似乎见过很多次了,他指着云胡城的最北边,道:“爹,明日进城时绝对不要去最北边,那里是冰寒之地,如果贸然靠近怕是会对你神魂有损。”
易雪逢也在仙道大典上那本书看到过,闻言微微点头。
易雪逢没有在清泉多待,带着切云打算回住处收拾些东西。
切云看起来十分开心,一路上都挽着易雪逢的胳膊,像是花季少女般一蹦一跳,被易雪逢刚刚用红绳扎起来的马尾也一甩一甩的,十分欢脱。
知晓自己身份没有泄露,易雪逢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疑惑看着切云,道:“你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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