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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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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罔率先进去,房流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见池罔停下来等他,连忙露出笑容跟上。
  池罔走进主院时,露出了不太明显的怔愣。房流为他介绍道:“我见这一进院子里原先的布局十分雅致,因此并没大改,只是在相同位置换了从南边运来的新家具,还是按照原来的格局摆放,小池哥哥,可还满意?”
  旧日熟悉的景象在眼前重现,没人知道他曾经真的做过这院子的主人。
  池罔失神片刻,才点了点头,“很好……流流,谢谢你。”
  十天后,名医计划正式启动。从大江南北精挑细选的二十多位兰善堂大夫,一起在善娘子祖宅,开始接受池罔的授课。
  房流也把处理无正门事务的重心,从江南转到了江北元港城,元港城离紫藤村近,房流没事就两边跑,后来在这宅子里,也有了一套他自己的院子。
  往日里教课时,池罔还是带着易容的,这让房流感到放心。
  即使是与池罔最早接触的阿淼,在第一次见他真容时都呆住了。若是让这帮上课的人见了,那岂不天天都去看他、而没人看书了?这种便宜谁都别想占。
  但有一件事,让房流感到欣慰,自从这帮大夫进来后,他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样惨的人了。
  房流本来事情就非常多,每天还要拼死拼活的追着池罔布置的功课,现在终于看到了一群人和他一样天天挑灯夜读,内心感到了安慰。
  房流和前来学习的大夫们,在这一座老宅中飞速成长,每天如饥似渴地吸取着新知识。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冬季。
  冬天江水上冻,南北往来中断,要等到来年春天,才能再次见到亲友故人。
  大夫们自然是心无旁骛的追随池罔留在江北,可房流不一样,他在无正门还没有完全坐稳,不敢待在北边不回去。况且过年时,作为皇储他还是要进宫的,总不能直接消失。
  可这一回去,就代表着他要和池罔分别一整个冬天。
  房流临走时,抱怨道:“为什么宽江一冻上,这南北就禁止往来了?就算不能行船,人也可以在结冰的冰面上走,不是吗?”
  池罔没有任何表情道:“那你去试试吧,这七百多年抱着你这想法的人也不少,你看有哪个活着走到对岸的?”
  房流不能理解,“不一样啊,七八百年前罗鄂国还在那时候,即使是冬天,在东边也可以乘船渡江。怎么发生过一次地震后,就有了完全不准行船的规矩?”
  房流问的问题,在场唯一能答上的人却保持了沉默。池罔看着房流磨蹭到了最后一刻,才离开了紫藤村。
  这便只剩下阿淼陪在池罔身边,燕娘每个月也会来一次,房流命她每月都要给池罔裁新衣服,这个任务她执行得很好。
  入冬,过年,又是一年新春。
  这一年入春后,池罔并不准备去畔山祭拜庄衍。因为他在这老院子里,被眼前的事情占据了时间。
  池罔也算是善娘子的传人,能在善娘子的学堂里为兰善堂传承医术,这令他心中感到慰藉和满足。
  那一天池罔正在上课,却突然感觉大地震动,屋宇震颤。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地震,过后才感到惊慌。只是不知地震中心在何处,又有哪些村镇收到了波及。
  一日后,无正门江北的人,从元港城传来消息。
  这是一场极为罕见的江中地震,沿江的北岸皆有震感,东边江中的剧震,让开始融化的冰面瞬间破碎,江水淹了附近的村庄。
  池罔收到这个消息后,表情变得凝重。而来学医术的大夫们很快就发现,教学内容突然改变了。
  池罔讲了整整三天的瘟疫防治,如何通过各种脉象来判断症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阿淼私下交流时,还有一些不敢相信,“不会吧?去年江北刚发了瘟疫,生息还没修养过来,今年总不能再来一次吧?”
  池罔却答非所问:“没想到今年会发生地震……天灾又人祸,这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阿淼不懂池罔的意思,只见他提前结束了授课,带领所有的大夫离开了紫藤村。
  等他们集体到达元港城,确实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池罔手上。
  江北瘟疫,卷土重来。
  没人说得出这场瘟疫的起源是什么,有人说是因为被江水淹没的村庄,牲畜尸体腐烂所造成的疫病。
  而另一种说法,更是以瘟疫相同的速度在江北扩散——仲朝气数将尽,地震、瘟疫都是老天降罪的预兆。
  从元港城的兰善堂开始接受第一例患者,到病人多到整个大堂里都装不下,不过才是短短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这次瘟疫来势汹汹,与前年那场瘟疫不一样,如果说前一年的瘟疫让人谈之色变,那这一次的瘟疫,就是地狱来临。
  去年的瘟疫,病人从感染到发病,有大概五到十天的时间。而这次瘟疫的潜伏期,被急剧距缩短到一至三个时辰。
  许多北边的医者甚至还来不及研制任何方案,就已经被瘟疫传染。
  病来如山倒,发病后人会开始咳血,并迅速陷入高烧昏迷、不省人事的阶段,同时伴随内脏衰竭的症状。若得不到医治,一两天的功夫人就没了。
  池罔是这个时候带着人来的,他身边的大夫们在兰善堂开始忙碌起来。
  等池罔搭上第一个病人的脉的时候,心中便是一跳。
  他从没见过如此难治的瘟疫,数种病因缠在一起,让人极难斟酌用药。
  若用虎狼药,势必伤及体内脏器,加速毒性所造成的衰竭。若用温补药,都不等见效,这人就没气了。
  第一个浮现到池罔脑海中的药方,就被他否定了。这种药下去,必须是年轻力壮的才扛得住,老人孩子和身子虚弱的,怕是一剂药下去人先死了,能救活的十不足一。
  几百年间,池罔从没遇到过比这还棘手的情况,他迟迟无法开出药方,这对他来说是极罕见的。
  他迟疑了很久,才写下了第一味药。
  药是阿淼亲自去煎的。等到药煎好送来,让病人服下半个时辰后,便开始剧烈呕吐。
  呕吐后病人开始发汗,气色转好很多,兰善堂中的大夫脸现喜色。
  他们都在等药方研制出来,就立刻送到附近所有城镇上去,定能及时遏制江北瘟疫的散播。
  可是池罔脸上殊无喜色,那病人再次觉得难受,池罔搭在他脉上,听见他整个身体内五脏六腑和所有气血的流转。
  池罔的脸色越来越差,吩咐道;“行针,取我砭针来。”
  池罔扎下去的地方是人体要穴,按理说都疼痛难忍,而这位病人扎上去,就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针扎进的穴位流出了黑色的血,这下不用池罔说,所有人也都知道不对了。
  池罔又开了药方,可还没等阿淼煎好,这喝过汤药的病人就已经浑身抽搐,皮肤皲裂流血。
  这景象吓傻了所有人,池罔顾不得避嫌,直接出手用内力强行压制这病人体内的疫毒。
  在墓中修炼三个月,池罔体内的内力艰难的爬回了9%,这一次瘟疫太难把握,即使是他这样的武学高手,也依然觉得极难招架。
  这疫毒太过凶猛,他现在所能开出的药不是顾此失彼,就是虎狼夺命。他永不可能用内力救所有的人,何况现在,他用内力也只是压制的阶段,他甚至不能把疫毒逼至体表。
  这样下去不行。
  池罔起身,走进兰善堂大堂中,里面坐着、躺着许许多多的病人,堂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占据了,而更多的病人,甚至都排队到了街上去。
  已经有死人从兰善堂中抬出去了,按照这个速度,怕是不用三日,元港城外就可以尸堆如山。
  池罔这几百年间,从来没有治不好的病,在这种让人惊慌失措的时刻,他反而越是冷静下来。
  这疫毒宛若用毒大师精心调配的杰作,多一份则过,少一分则会露出破绽,高明的医者则会借此拆招施药,度过危机。
  可是人体结构何其脆弱,这疫毒就没给人见招拆招的机会。
  这暂时无解的疫毒,不可能是寻常瘟疫。
  果真是天山教下了毒手吗?
  池罔第一次生出悔意,是他托大了。
  当时选择袖手旁观,是因为他对自己医术太过自信,他曾经以为有他在,瘟疫无论发展成何种模样,都不可能无法收场。
  如今江北遭此大祸,这是不是就在替他承担当年不作为的恶报?
  他想到前年在天山时,那和尚从天山教偷出来,塞到他怀里蒙混过关的那材料单。
  这疫毒是多种药材毒物的组合,池罔在脑海中闪过几种,都被他否定了。
  观此脉象,不是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能带来的效果。虽然病症有相似之处,但细微之处见文章,他知道自己依然没走到正确的路上。
  他从来就没有治不好的病,池罔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需要更多时间。
  而现在的时间,每一分一毫都显得弥足珍贵。每一点浪费的功夫,可能都是一条人命。
  池罔又试了几个方子,也只是试出了延缓发病时间的药方,依然没有能彻底治愈这次瘟疫的方子。
  他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可以拖延时间的药方分享了出去,兰善堂熬制药汤,免费分发给所有染病的人,让他们喝下暂时保命。
  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池罔仍然在寻找着解决对策,可是在兰善堂里,已经开始有同行的医者倒下了。
  池罔加以修改,在去年瘟疫中起过效果的预防药剂,在这一次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消息让人绝望。
  而所有的医者也无暇细想,他们知道自己大概也无法逃脱被感染的命运,平静地徘徊在病人间,竭尽所能的提供着自己最后的帮助。
  到第二天晚上时,阿淼为池罔送来了一碗粥。
  池罔这几天没有心思吃得下饭,但阿淼心细,一直看在眼里。
  见池罔没有任何胃口,阿淼脸色也很不好看,她眼眶通红的劝道,“池老师,吃一点吧。在这种关头,您绝对不能倒下。”
  池罔不愿拂了阿淼的好意,一目十行的翻阅着一本古医籍,同时接过碗,拎着碗喝光了里面的粥。
  阿淼收拾了碗,带着托盘出去了,可是她出去不过片刻,池罔就听到了房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那一刻几乎心有所觉,池罔放下医籍,冲了出去。
  房间外,阿淼手中的托盘掀翻了,而那只刚刚还温着的空碗,现在已摔成几瓣,碎在了地上。
  阿淼倒在这一片狼藉的地上,已然失去了意识。
  池罔立刻伸手去扶她,然而在要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却突然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片刻后,他移开捂着嘴的手,看到了手背上的血。他只是顿了一下,就面不改色地擦了干净,抱起阿淼送入了自己的诊间。
  作者有话要说:
  池罔:刚教完学生,自己就中招了,感到丢人。


第56章 
  五天前。
  北地山脉的一处秘密基地外; 天山教的青龙使扶着一棵树,“哇”的一声吐了个昏天昏地。
  他身后走过一个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因为这个人的气息太过温和平静,他的靠近; 甚至没能让青龙使在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被拍了一下后背,青龙使才猛然发现身后来了人。他一回头看到这人,满脸的戒备顿时变成惊讶; 但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回头继续呕吐。
  后面的人拉起了他的一条手臂,手指在他手臂穴位按摩了片刻。
  青龙使顿时停止了呕吐,他舒舒服服的伸出了手; “哎; 你会医术啊?你就随便按了这几下,我立刻就觉得舒服多了。”
  “略通医术。”这人的声音微带笑意,“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有些陌生、但气息却似曾相识的人; 青龙使非常大胆的选择了相信他; 实话实说道:“我看了教主养的那些虫子,妈呀真是太恶心了!我用尽毕生演技,才强撑到外面吐的!”
  “是什么样的毒虫?”
  回想刚才景象; 青龙使俊秀的面容立刻扭曲,疾速转过头扶着树干; “呕!”
  等吐干净了; 青龙使才转过头; 气息奄奄道:“你关心那虫子干什么?算了……告诉你吧; 我也不知道。但那些虫子,都是教主杂交出来的,好几个品种的毒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串成功的,长得那叫一个恶心……啊,行行好,不要再问我了!”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不再追问,青龙使虚弱地问:“你是怎么在这的?”
  “去年夏末时,教主秘密招了一批精通草药的人。”
  “哦,原来你是以药工身份……”
  青龙使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换上了另一幅嘴脸,高声道:“小兄弟对我教教义,果然很有领悟!我教通天神和通天使都在天上看着我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你的每一点贡献,都会被后人铭记!”
  玄武使经过时,看到这药工的背影身形,不知想到了什么,脚下顿时停住了。
  只是他听见青龙使无比虔诚的大声说:“好好干,为教主竭尽全力!我们这都是为了大业!是不是啊,玄武使?”
  听到自己被青龙使点名,玄武使也点头道:“通天神在上,保佑我教百世昌隆。”
  “天将降罪于仲朝房氏,唯有教主,才能拯救苍生!”青龙使神情激动道,“只有教主,才是这天下的救世主!”
  一顿屁话说完,青龙使去与玄武使勾肩搭背的走了。
  他们走远的声音,依然传了过来:“玄武大哥呀,我这两天看菜园子,闲得我都要长毛了。”
  玄武使道:“此为教主大业,不得懈怠。教主指派我们三使亲自负责,可见此事十分重要,务必谨慎小心。”
  青龙使立刻麻利地接上:“我对我教通天神始皇帝、通天使尉迟国师充满信仰,并坚定不移地相信着,教主作为这两位天神的俗世使者,定会重新在人间宣扬正义!”
  药工目送着教中两位尊使离开,四下终于无人了,他才伸开手掌,看向手心。
  那是青龙使刚刚经过他身边时,塞到他手里的草。草是连根拔出的,根上还带了些泥土,草尖上长出一点红色的尖头,宛若淋在上面的鲜血。
  草已经有些蔫了,显然是出土有一段时间了。
  他默不作声的收好,从山上悄无声息地离开。
  十天后,瘟疫爆发后的第三日清晨,江北全境封锁,南北禁止往来。
  去年瘟疫的阴影还在江北人心头盘恒,今年噩梦刚刚重新上演,就遭到朝廷如此待遇。
  地震过后就是瘟疫,天灾连接不断。而这项封锁令一下,百姓们心中漫上绝望。
  朝廷再次选择遗弃了江北的子民吗?
  元港城有着连接南北往来的渡口,首当其冲遭到了封锁。
  元港城本来就是江北的大城,周遭的小镇居民会在春季时,前往元港城备置所需生活用品,此时为了遏制瘟疫传播,甚至连陆路都开始封锁,城外进出不许出,违令者斩。
  池罔收到封锁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亲自熬着一大锅药。
  兰善堂的大夫们连接倒下,池罔修改了数次药方,依然无法根治瘟疫。
  现在在熬着的这一锅,是经过池罔多次改良的药方。
  这一次的瘟疫在每个人身体发作的症状都不一样,根据个人体质,有极大的变化,难以发现共同的规律。池罔看了许多病人,终于对它的毒性才有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这最新的药方喝下去,可以更场地延缓疫毒在体内发病时的程度,在患病初期和中期,可以有效地保护病人体内器官不会立刻进入衰竭。
  只是药效依然不够,还无法根治。
  但这副药让病人服下去,效果确实是迄今为止最明显的。
  他需要大量的药。
  池罔放出了乌鸦,令房流在南边搜集需要药材,以最快速度送到江北。
  但他也写上了,不许房流过来。
  至少在池罔找到根治解药前,他不会让房流来。
  池罔咳了两声,感觉胸口烦闷,在这药锅的热气蒸腾下,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体质特殊,不老不死,这几百年中从未生过病。
  这次疫毒确实凶猛,就连池罔都未能幸免,可是池罔究竟与别人不一样,他可以自行压制体内的疫毒。
  兰善堂里仍然能行动的大夫,已经屈指可数了。
  他把熬好的药汤盛在碗里,端了出去,大夫们纷纷将汤药分发给病患,喂给已经倒下的同僚。
  池罔亲自喂了阿淼,半个时辰后,阿淼的高烧退了许多,转为低烧。
  这药汤还是有效果的,这是在江北诸多不幸中,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这终于让被封锁在元港城中的百姓,看到了一丝希望。
  闻名前来兰善堂就诊的病人瞬间陡增,所有能行动的大夫都去煎过药。
  药材很快告罄。
  看着外面一张张被病痛折磨、面带哀求的脸,兰善堂的大夫,说不出让他们回去的话。
  池罔看向外面,今天是个大阴天,让这本就被死亡和疾病笼罩的元港城,更多了一分阴郁。
  他不知房流需要多久才能准备好,但以他估计,最快也要一天半的时间。
  只是外面的人,能挺这么久吗?
  池罔看着在长街上排队的病人,心中像压了块沉重的大石。
  他将最新修改过的药方誊写在纸上,并详细标注了在汤药煎制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免影响药效,在城中张贴,找人分发给城中所有医馆。
  面对此等灾祸,最重要的便是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兰善堂率先表明了态度,不藏半点私心。
  城中其他的同行,见到兰善堂的做法,都心中佩服。
  兰善堂固然可以敝帚自珍 ,将这唯一能暂时缓解瘟疫的药方牢牢攥在手中,让病人千金难求,并在这场瘟疫中,打出兰善堂医术技压江北医馆的名声。
  可是兰善堂却毫不犹豫选择了公布药方,不谋私利,与所有人一起分享。
  这几乎是在以实际行动,诠释着祖师善娘子的遗训。
  兰善堂的德行令病人感激,更令同行钦佩。
  现在因为元港城药材用尽的缘故,每一碗汤药都非常珍贵,容不得半点浪费。
  池罔没有喝,因为他内里能压住体内的毒,便将自己的那份让给了更需要的人。
  兰善堂里一些大夫,在服用过汤药后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立刻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这其中也包括阿淼。
  在这场灾难中,即使是阿淼一个年轻女孩子,也展现了惊人的坚毅,她忍耐着身体的不适,依然忙碌在第一线。
  可是在她得知池罔连自己的药都不喝,转手送给别人时,终于忍不住端着一碗药,跑到他面前道:“池老师,您必须喝下这碗药!”
  池罔胸口很闷,在人流密集之处,甚至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但只要他保持清醒,这疫毒就无法在他体内肆虐,所以他也只是摆摆手,“不用,我的情况自己……”
  这句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剧烈的疼痛从经脉中传来,似乎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被人用针狠狠扎着。
  这绝不是瘟疫的症状,池罔强忍疼痛,唤道:“砂石。”
  脑海中一片空寂,砂石居然没有任何声音。
  在这种紧要关头,砂石怎么不见了?
  阿淼立刻扶住池罔摇摇欲坠的身体,大惊失色道:“……池老师?来人,快端一碗药过来!”
  阿淼扶不住他,池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滑倒,碰倒了旁边的角桌。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双眼缓缓合上,陷入了昏迷。
  【那些在耳边出现的声音,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过了片刻,他才慢慢听得真切。
  “在府中闷了一个多月,是不是早就待烦了?正好今天我倒出空闲,就带你出去玩玩。”
  十五岁的小池望着江边的船,低声问道:“少爷,你要带我去江上吗?”
  “带你去江上钓鱼。”庄衍笑了起来,俊朗英气的面容便有了让人暖心的魅力,“我好久都没有这样悠闲的时间了,今天中午,我在船上给你烤我钓上来的鱼。”
  可就在他们即将要登船时,庄衍的心腹突然赶了过来,在庄衍耳边说了几句话。
  庄衍仍然笑着,但是那温暖的笑容便少了暖意,“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算了,我去看看。”
  他怀着歉意,“小池,我要先去处理一件事,应该不会用太久。你先上船,在上面等我一会。”
  正事总是要比闲事重要,庄衍离开江边后,小池便依他吩咐,先行到了庄衍的船上。
  日头正好,晒得整个船上都暖洋洋的,小池到船舱里休息,在江水破浪的晃动下,他竟然窝在榻上睡着了。
  他没睡太久,过一会便醒了过来,他带着一点刚睡醒的迷糊看向窗外,却发现船已行至江中了。
  在他睡着的时候,船居然开了?
  庄衍已在船上了吗?
  小池走出船舱外,发现船已驶离江北岸边,虽然还能看见陆地边线,却已经到了深水区。
  小池呼唤道:“少爷?”
  船上静悄悄的无人应答,小池瞬间觉察到了危险。
  自从上次庄衍不在府中,他被庄侯强行押走后,庄衍从不让小池轻易出府,在自己的院中召来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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