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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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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得远了,池罔追问道:“砂石,他们是什么人?”
  砂石回答:“天山教,这是个民间宗教,在北方极有声望,拥有许多北方的居民信众。不过为何天山教会突然出手,追杀特殊任务目标人物?唔……涉及加密人物信息,我暂时无法探知。”
  “加密人物?”
  砂石回答:“在通常情况下,加密人物是评级非常高的人物。这一位目标人物,等级至少在A级……就是甲级。”
  池罔风驰电掣的在树上穿梭着,在手心上迅速划了几下。
  那隐隐约约是几个笔画,只是此时的砂石,并没有特别去留意。
  池罔心中有了一个标准,他想着第一个救过的房洱,似乎找到了一些共性。
  特殊任务的救援目标,都是会影响世界格局的人物吗?
  他比对着自己第一个特殊任务的目标人物,问出了问题:“所以,仲朝的开国皇帝,和他的兄弟房仲聆,都在……甲级?”
  砂石回答:“请求拒绝。我剩余的力量有限,与任务无关的搜索指令,都无法为你执行。池罔,请尽快为我升级,我将为你解锁全面的搜索功能。”
  池罔可有可无道:“那就说说这个天山教吧。”
  过了一会,砂石才略带迟疑的发声:“天山教,在北方传教已逾五十年,以光复前朝——北沐朝为教中密义,大肆在北境兴扬前朝遗泽,有分裂之意。”
  “教中将传说中的无正谷尊为圣地,万千教众尊始皇帝沐北熙为通天神,尊国师尉迟望为通天使……等一下,尉迟望不是你吗?池罔,这是你搞出来的邪教?”
  池罔一个没刹住,嘭地一声撞到了树上。


第16章 
  四周静悄悄的,风吹过林中层叠的树枝,发出簌簌的声音。
  已是傍晚,天边依然是亮的,却也可以感受到大地逐渐退散的热度,宣告了黑夜到来的前奏。
  一个少年盘腿坐在冰冷的土地上,他膝盖上横放着一柄长枪。
  仲朝皇族无论男女,都需习武,而他们的祖传兵器,正是长枪。
  这一项皇室的习俗也在民间掀起浪潮,因为房氏一族的推崇,长枪一跃成为民间最受欢迎的兵器,许多孩童自幼时起便苦习枪法,期待日后能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进入朝廷,报效家国。
  但眼前的少年不同,他用这种兵器,从来不是以期讨好皇室,表示忠诚。
  少年学枪的初衷,是他只能用枪。
  因为他姓房名流,他就是仲朝皇裔。
  他也是房家一百多年来,唯一的那个男孩。
  房流此时正闭着眼睛,微微侧着头,似乎听着什么声音。
  他一身银灰色的袍子,此时已经不能看了,上好的锦缎被利器割出豁口,衣服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
  他身上最严重的一处伤,伤在左侧胸口的位置,几乎离心脏只有一线之隔。那一道醒目的刀痕,被他粗暴地包扎处理后,依然不时的有血色从中渗出。
  他身后有一辆马车,马车上没有车夫,车辕溅着黑红色的干涸血痕,缰绳也没有拴在树上,只是随意的搭在了一边。
  房流似乎根本不担心,没有拴着的马会自己逃走。
  而事实上,那马确实没有动,连它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不安地用蹄子蹬了蹬地面,一声也不敢出。
  房流安静盘腿坐在地上,似乎在全神贯注的听着什么。
  树林古道,俊美少年,那本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能忽略少年沾满鲜血的衣衫、和伤痕累累的身体。
  直到他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房流单手一拍,长枪从膝盖上弹起,连着一起直立起来的,还有他挺拔的身形。
  他握着长枪,将从旁边刺向马车的黑衣人,一枪挑飞。
  距离房流一里外的树林中,池罔正在快速接近。
  他如今只有8%的内力,自然是远远比不上巅峰时期,可是就算只剩下这一点可以用,他依然是常人远远难及的一流高手。
  但客观来说,池罔减少的内力,确实极大的影响了他的实力。
  这一路上,池罔还在尝试与声音奶气的砂石沟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砂石刚刚觉得冤枉了池罔是鞋教头子,是他的不对,还在想要不要道个歉,就听到池罔说:“我没事搞个鞋教,找人拜拜我也就算了,把沐北熙封得比我还高做什么?给他磕三个头,才给我磕一个,意义在哪里?”
  于是砂石无话可说。
  新兴鞋教天山教,尊无正谷为圣地,但是无正谷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于世,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无正谷这个概念,一开始是由前朝始皇帝沐北熙提出来的,他找了一辈子,仍是没有找到。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多人都怀疑无正谷是否真实存在,甚至就连沐北熙身边最亲近的池罔,也无法确定这件事。
  沐北熙做过一些事,让许多人着实摸不着头脑。除了他封过一个世上从没人见过的男皇后外,无正谷也是他身上另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始皇帝这一辈子没找到无正谷,便取了“无正”两字,命名了一支他亲手创立,并隐藏于暗处的江湖组织为“无正门”,用以慰藉。
  后来在沐北熙过世后,无正门又传给了他的国师尉迟望,也就是至今仍在池罔的手上。
  池罔便说:“砂石,如果你真的可以升级,倒时候帮我查一查无正谷的所在地。”
  砂石:“嗯……等等,池罔,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树林远方,确实有声音传来。
  那是金属相接的声音,在山林中传开。
  砂石立刻道:“就在前方。”
  不用等砂石指出具体方位,池罔已听声辩位,风一般地向声音的方向飞掠过去。
  接近战场中央,池罔并未马上加入战局。
  场上的形势简单明了。
  被围攻的少年房流手持一柄长枪,一人邀战八方来敌。
  另一方则是天山教黑衣教众,池罔一眼扫过去,场上的,埋伏在树林里的,约有十多人左右。
  十多人,打一个人,
  房流手中一柄长枪,将所有攻向马车的人隔开,他眉目模样稚嫩,使枪的模样却颇有几分气势。
  砂石说:“池罔,你要救治的目标人物,就在那辆马车中。”
  车外打打杀杀这么大动静,那少年一人与数人对战,明显是落于下风,片刻间就险象环生,竟然都没能惊动车中之人分毫。
  要么不是车内人不会武功,只能躲在车内寻求庇护;要么就是车内的人,现在状况差到已经起不来身了。
  池罔没有立刻出手,因为他见到了埋伏在树林中的弓手。那弓箭箭头上泛着黑绿色的光芒,显然是猝了毒。
  箭在弦上,弓箭怒张,弓手箭尖微微移动,始终直指着场中的马车和少年。
  房流年纪尚轻,连身形都未完全抽开,此时以一人之数与多人对敌,已是力不从心,险象环生。
  一名天山教教众哑声说:“小伙子,看你年纪也不大,就有这般成就,你这一身功夫着实不易,何苦为了车里的娘们去送死?”
  “这一路走来,除了你之外,所有护着那娘们的人都被我们杀了。你乖乖投降吧,我们饶你一条性命。”
  房流一心二用,一边观察战局,一边分心扯淡:“不行啊,等我一投降,你就把我杀了,可怎么办?”
  天山教教众阴恻恻地说:“你以为我们真需要动手杀你?那娘们儿得了瘟疫,你这一路同行,早就被染上了,便是你今日能强行带她走,也不过是再过几天,和她一起黄泉相见。”
  房流身姿挺拔,枪走如龙:“你想糊弄我?朝廷已在江南寻到神医,如今治疗瘟疫的药方,已派人在江北传开,并同时往各地分发药材,又怎会治不好这瘟疫?”
  天山教教众大笑几声,得意道:“你当这娘们得的是那种寻常瘟疫?我们教主察觉不对,早就用最新研究出来的疫毒设好了饵,就是为了钓出这个接头的娘们,一举揪出教内的奸细!”
  “你尽管回去用那药方试,如果没有我们教主亲自布施的神药,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几下交锋,房流的长枪架住两人的武器,实在承不住第三个人砍过来的大刀的重量。
  枪柄上裂出一条缝。
  片刻后,咔嚓一声脆响,房流的枪杆从中间断开了。
  胜负就是这一瞬。
  到底抵不过三个成年男人的力量,房流被压得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池罔的手立刻从旁边的松树上揪下一把松针,随时准备甩出去支援。
  而下一瞬,他看清了那少年的脸,居然怔了一下。
  房流的模样十分俊俏,他面容稚嫩,个子却高,五官亦是生得十分出色,眉骨和鼻梁高挺,一眼看去,便知道他身上流着关外人的血。
  他生得非常好,若是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出他与池罔原本的面容,有那么一两分相似之处。
  这一支外族已于七百年前尽数迁居关外,与中原人通婚者居多,他们外貌中的不同,已在漫长的时光里逐渐消融。
  是以这么多年来,池罔很少能见到有着明显关外相貌特征的人。
  时隔数百年,池罔第一次有了一眼回到七百年前的感觉。
  池罔甚至是有些震动。
  这少年姓甚名谁?他体内流着哪一只关外族裔的血?
  ……他会是谁的后裔呢?
  池罔走神的时候,场中的争斗仍未落下帷幕。
  天山教的黑衣人自以为干掉了最后一个能打的人,仗着此时人数占了优势,以为稳操胜券,难免起了轻慢之心。
  一人抬起了少年的下巴,“啧”了一声,故意羞辱道:“小子年纪不大,相貌倒是生得俊,这样吧,你跪下来磕个头叫声爹,爹就饶你一命。”
  房流语速极快:“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认你做爹,带我入教!”
  他果断地将手中断成两截的长枪扔到一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大方方地磕了一个头,朗声叫道:“爹!”
  天山教众人:“???”
  池罔:“……”
  池罔顿时掐灭了自己刚刚生起的心思,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围观。
  这孩子看上去没有一点勉强,一张很是赏心悦目的脸上,挂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明亮笑容。
  他刚刚认了个爹,这幅欢喜的模样,简直就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爹,连眉眼都是笑盈盈的,样子十分讨喜。
  众人都傻了眼。
  房流要命不要脸,就是不按套路来,一时间,天山教教徒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那位喜当爹的天山教教众,一脸茫然道:“呃,要不……咱们先处理了马车里那娘们吧?”
  众人从迷茫中回神,纷纷响应道:“我看……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房流:一番操作让你们全懵逼
  作者埃佐:快醒醒,你可是个皇储啊!要点脸吧


第17章 
  黑衣教众走向马车,在这短短几步的距离中,房流已将所有选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今最理智的选择,是在这些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放弃马车中重病的小染姐,独自逃跑。
  这个选择,他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在这里每多耗一刻,他逃跑成功的可能性都在下降。
  那黑衣教众拉开马车,探头进去看了一眼,把人从马车里拉出来,扔到了地上,“没错,就是这个娘们!这模样估计已经病得快死了,我们赶快把她送回天山,让教主亲自拷问。”
  被摔在地上的人,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姑娘。
  她病得太重了,被摔在地上也一动不动,似乎是早已失去了意识,若不是池罔凝神细听,几乎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姑娘脸色发黄,已经蔓延出死气,脖颈处露出的皮肤上,已经长出了黄斑。
  这些症状,在池罔救治过的瘟疫病人身上也出现过,因此不算陌生。
  但是天山教的人说,她患上的瘟疫,和江北的瘟疫不是同一种,用江北的医治方案,人是救不回来的。
  先不说天山教的人为什么敢说自己能控制瘟疫,现在最紧要的是房流无法确定,天山教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能确定的是,就算是他今日九死一生护着姑娘,从结果上来看,很可能不会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如果真能侥幸从这里杀出一条活路,这荒郊野岭的,他也不可能为她找到大夫,立刻进行医治,那么最后的结局,仍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
  房流眼神扫过姑娘的脸,素来冷漠的心,也有了一丝波澜触动。
  小染姐,是这世上唯一真心护过他的人了。
  虽然她的真心,只给了他两分,那也是房流成长至今,所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要独自逃走吗?
  他听见天山教教众交谈:“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救回来吗?”
  “教主说了,这娘们无论是死是活,都要给他带回去,他自有用处。反正我们回去,教主就会为我们发放神水,自然是不用担心被瘟疫感染。”
  天山教教众用脚踢了踢昏迷的小染,将她翻了个个。
  其中一人垂涎道:“这小妞,长得倒是很不错,腰细屁股圆的,若是能活下来,治好了,倒是可以求教主开恩,把她赏给我们几个……”
  房流本来还在犹豫,听了这句话,突然眼中露出凶意。
  变故只在一瞬。
  伏在地上的少年,趁着天山教教众不防备时,突然抓了刚刚被自己丢在地上的两截断枪,他双手持断枪从下而上,直接捅进了面前两个黑衣人的肚子里。
  两人手中剑掉落,被房流一把抓在手里。
  场上形势顿时大乱,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少年脸上沾了血,他看向马车中掉出来的姑娘,神色从犹豫变为坚定。
  他跳回车边,一剑击退了站在姑娘身边的天山教教众,神情却愈发冷静。
  房流轻声说:“小染姐,我不走了。”
  他将四周的局势尽收眼底,知道自己今日已经是困兽犹斗,难求一丝生机。他脸上还沾了刚刚那人的鲜血,眉目间显出了嗜血的杀机:“今日我杀不出去,就是你我毙命之时,但若是天不绝我,让我杀出去了……”
  他轻轻说:“……小染姐,我会向你讨个礼,你要活着给我。”
  叫小染的姑娘没有一丝回应,她昏倒在地上,早已失去知觉。
  于是房流没再回头看她。
  他脚下气息步伐一错,竟是换了一套功法。
  房流刚刚杀人、夺剑一气呵成,现在左右手各执一剑,一心二用,不仅不见丝毫滞涩,反而如游鱼入水,让他实力更进一层。
  池罔便明白了,这少年是个使双剑的,那刚才为何他非要用长枪?
  对这位重病的姑娘,少年一开始还在犹豫计算,最后生死关头,却又愿意为她殊死一战,这两人的关系也令人寻味。
  池罔没有立刻冲上去解围,他甚至不怎么想立刻出手帮他。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有趣的孩子了,尤其是当房流换用双剑后,那套心法和内力运转,池罔再熟悉不过了。
  少年用的双剑,剑法心法是同一套功法,叫做小羿。
  小羿是一套极为上乘的双剑功法,但是对于学习者要求也非常严格,一心二用是基本,要左右手可以同时流畅默写不同诗篇的人,才拥有学习这套功法的资质。
  当年的尉迟国师就拥有这样的资质,他在精熟小羿后,甚至还对小羿做了一些改良。
  而如今面前的房流……用的居然就是池罔于百年前改良过的小羿功法。
  这是为十分聪明的人量身打造的功法,所以数百年来,真正能练成的人寥寥无几。
  改良后的小羿功法,他于七百年前,在无正门留了一份详细的记载。
  池罔端详着他。
  他此时尚不知少年的皇储身份,却对他在无正门中的地位,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于是池罔便不想动手,就想看看单凭少年自己,在这场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决战中能走多远。
  树林中手持毒弓的人,此时见房流停在马车前,立刻拉开弓弦准备击杀。
  砂石连忙道:“西北角那个使弓的瞄准偏了——地上的姑娘有危险!”
  不用砂石说完,池罔已如一道影子一样冲了过去。
  他甩出早就抓在手中的松针,将面前对准房流的弓手,直接穿过了他持弓的手臂经脉。
  弓手一声惨叫,那毒弓偏离了轨道地射出去,射中了一位自己的同伴。
  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房流并不知道场外树林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眼前天山教教众自乱了阵脚,那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机会,他立刻动手,在混乱中又阴了一个天山教的人。
  池罔出手便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剩下的另几位弓手立刻发现了他,将毒箭对准了他。
  池罔微微皱眉,他如今功力受限,出手的威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往日里他随便扔张叶子,就可以割断一个人的整条手臂,而如今以他身体里的内力积蓄,只能勉强做到将敌人的经脉打穿一个口。
  但就是这样,也已足够。
  池罔躲开一箭,手中松针扔出,所有弓手的手腕,同时被池罔扎穿。
  小池大夫出手,伤口不会弄很大,但是保证只打对的地方,肯定给你弄到最疼。弓手们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连声惨叫,筋脉被切断的疼痛实在难以忍耐,就连掉在地上的武器都忘了。
  解决了外围,池罔重新放眼回场中。
  房流身边还有好几个人,他快要扛不住了。
  池罔从林子中走了出来,拉近距离,方便他及时出手。
  此时场上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池罔,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在林中十分显眼。
  而他却只是背着药箱,一脸冷漠地站在外围,一副你们继续打,我随便看看的模样。
  他没围观多久,砂石就突然道:“池罔,不好!目标人物的心跳骤停了。”
  池罔微微一惊,立刻闪身到马车边,从地上扶起了那姑娘。
  往日池罔内力剩余十分之一以上时,他是可以通过一双耳朵,并不需要直接的皮肤接触,就能听出身边其他人的五脏六腑之间的动息。
  可如今他的能力被一再克扣,不仅听都听不见了,还要用回最传统的方式来进行诊脉。
  他拉开姑娘的袖子,就看到那姑娘皮肤发黄,连手腕上都起了骇人的黄斑。
  池罔宛若不觉,也不避讳自己会被传染瘟疫,直接伸手搭在姑娘的脉搏上。
  小染的身体依然还有温度,但是心跳声已经消失了。
  池罔蹙起眉头,这个情况……果然如天山教教众所说,比他在宽江南岸治愈的瘟疫,要复杂很多。
  作出诊断后,池罔反应极快,他立刻伸手到自己药箱,掏出了一丸自己炼制的药,捏开蜡丸,推进了小染口中。
  丸药入口即化,但只这一粒药,还远远不够。
  虽说平时是池罔非常遵守旧礼,秉持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但此时情况危机,池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双手抵住姑娘的后背,立即运力。
  这是十分困难的续命,因为池罔不能像以往一样,将自己的内力毫无顾忌地送进她的经脉,她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
  他需要将自己剩余为数不多的力量,一分为三。
  第一道凝成一道寒流,径直刺入小染身体中,将她重要的脏器用寒冷的内力隔离开,以避免心脏重新跳动后,血流中的疫毒加剧损伤她的脏腑。
  第二道,池罔用了蓬勃的炎气,直接冲击小染的心肺大脉。
  几下冲点,姑娘身体微微一动,心脏颤巍巍地重新跳了起来。
  池罔这边虽然许多动作,不过却只发生在几个呼吸间。
  砂石一句话都没敢说,生怕让他分神,但此时也不得不提醒道:“有人过来了,小心。”
  池罔风驰电掣地给小染续了命,等战场中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就有天山教过来与他抢人了。
  池罔很早就留出了一道内力准备对战,但这样的情况,依然有些难。
  池罔现在不能放开这姑娘,他一放开小染,没了他内力续命的姑娘就死得透透的了,那他几夜不睡跑这么远,要做的任务也打了水漂,自己最后很可能还是要遭到惩罚。
  他心一横,伸手揽住小染的腰,将她后背与自己胸膛贴在一起,用这一只手带着她的身体,跟随自己脚步移动。
  在怀里的小染回过一口气,极速而短促的喘息,张嘴又咳了几声,她现在很虚弱,被池罔几下冲穴,短暂地醒来了片刻。
  然而她意识依然十分模糊,歪在池罔怀里,迷迷糊糊地往里面拱了拱,低低叫了声:“哥哥”。
  那一瞬,池罔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姑娘,好好的护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让池霸疼你,只要叫声哥哥。
  想让池霸揍你,让他喊你哥哥。
  这是一道送命题。
  某人跃跃欲试道:“我想选后者!”


第18章 
  池罔只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很快回神,用没有抱着小染的那只手,精准地格开了劈向他们的第一刀。
  池罔的突然加入,分散了天山教教众的集火目标,使房流那边的情况得到了立刻的缓解。
  只是房流眉目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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